行业特色大学协同创新实践的理性审视与反思

1、    行业特色大学协同创新实践的理性审视与反思        摘要：行业特色大学是在与行业发展的互动中形成的，其发展走向与国家、社会在行业领域的重大需求及历史变迁密切相关，在协同创新战略过程中具有天然优势。但就行业特色大学近3年的协同创新实践来看，仍然存在性质定位未上升到办学理念层面，功能设定天然缺失、协同动力不足、深度合作不多、责任边界不清、忽视学术创新与应用等现象，甚至出现“有协同、无创新”怪象。优化行业特色大学协同创新运行机制，必须创新学校发展理念，激发内生动力，实现组织创新，组建校际或产业联盟，凸显实际创新贡献并营

2、造“育人为本”文化。关键词：行业特色大学，协同创新，育人为本出于应对科技创新能力提升计划、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国家战略需要，推进自身发展模式转变与体制机制革新的内在需求，国内许多大学都将协同创新作为实现高水平大学建设目标与实施中长期发展战略的重要途径。行业特色大学具有特色学科建设起点高、学科群集聚步伐稳健、资源共享平台构筑相对成熟等先天条件1，通过制定协同创新计划，成立协同创新组织，构建多种协同创新模式，逐步形成了行业特征明显的协同创新运行机制。但从近3年的创新实践看，行业特色大学仍未将协同创新内化为核心办学理念与发展模式，尚未形成目标清晰、功能完善、组织健全、评价科学、保障有力的运行机制，

3、导致难以实现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等领域的真正协同和有效创新。因此，行业特色大学应彰显行业优势与文化特色，推动管理创新，形成多方共赢、整体提升可持续发展能力的运行机制。一、行业特色大学协同创新的天然优势与独特价值协同创新是指突破创新主体间的壁垒，有效汇聚创新资源和要素，充分释放彼此间“人才、资本、信息、技术”等创新要素活力而实现深度合作的创新过程。2011年4月，“协同创新”首次作为一种国家层面的发展理念提出，同年教育部出台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计划，对大学开展内外部协同创新，在培养高层次创新人才，解决国家经济社会重大问题，实现技术转移和成果转化，推动文化传承与创新等方面提出了具体

4、要求。行业特色大学是指在长期办学实践中历经积淀，在办学理念、学科建设、人才培养、大学文化等方面形成了具有个性化、稳定性、创新性特征并获得社会认可的大学。这些大学行业背景显著，学科分布集中，长期服务于行业发展，一般分布在农林水利、地质矿产、石油化工、电力交通、财经政法等行业和领域2。与普通公立大学相比，行业特色大学拥有显著的行业背景、相对集中的学科分布、长期服务于行业发展等天然优势。因而，在协同创新过程中更能准确对接行业与国家战略需求，更容易吸收行业领域的创新元素，更能自觉整合和优化学科资源，率先开启优势学科群的聚集进程，快速推动其在行业领域引领国家自主创新。3年来，中国石油大学牵头成立中国油气

5、技术协同创新中心、武汉理工大学牵头成立绿色交通技术产学研协同创新联盟、中国矿业大学牵头成立中国煤炭能源协同创新中心等，这些都是面向行业产业组建的“协同创新中心”。这些协同创新中心一旦与行业内外大型企业和相关科研院所实现协同创新，不但会加快学科交叉融合，实现人才质量和创新能力的同步提升，而且对国家急需的战略性研究和科学技术尖端领域的前瞻性研究等都具有重要意义。二、行业特色大学协同创新实践的理性审视行业特色大学具有鲜明、稳定的办学类型、学科特点与服务面向，形成了其鲜明的行业特征和独特的社会价值，这也构成了行业特色大学实施协同创新战略的核心要素。但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在性质定位、功能设定、组织构成、利

6、益分配、绩效评价等方面存在的问题，正制约着行业特色大学协同创新广泛、深入的推进。1.性质定位上，并未成为办学理念，功能设定天然缺失。在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背景下，行业特色大学办学目标嬗变，并以更名为标志逐渐“去行业化”，表现出“奔综合化”的趋同性。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行业特色大学在推进协同创新过程中特色与优势逐渐丧失，也难以实现与其他创新主体之间的优势互补。从性质定位上来说，大多数行业特色大学只是把协同创新作为科研合作方式，而未上升到办学理念层面加以认识。就其自身而言，难以形成协同进化、共享共赢的“竞合”理念，就其他创新主体而言，不利于形成对协同创新的共同担当、共同追求。而性质定位上的模糊化，更导

7、致了行业特色大学不能根据大学的核心功能对协同创新机制进行顶层设计。因此，行业特色大学在协同创新的功能设定上存在缺失，主要是因为以科研项目为中心而进行的合作，只能解决某一具体问题，而难以贯穿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创新的始终。2.协同动力上，缺乏持续驱动，尚未形成自愿协同机制。行业特色大学具备雄厚的行业学科实力、长期从事行业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的实力，因而比普通综合性大学更具备与科研机构、企业合作的基础，更容易与创新主体在推动行业发展的共同愿景上形成协同创新动力。但其机构属性、管理体制往往与其他创新主体不同，价值观念、行为方式与利益诉求也存在一定差异，这些导致行业特色大学开展协同创新

8、的动力仍显不足。在外部运行方面，行业特色大学在管理体制转型前，整个办学过程几乎都对口适应行业实际需要，更多的是面向特定行业服务，而相对忽视对其他行业与区域社会的服务，这突出表现在无法将自身的行业服务优势转化为区域特色产业优势。在内部运行方面，行业特色大学在学校层面也制订了协同创新计划，但因学院、学科、团队长期处于相对独立的运行系统，缺乏基于利益驱动的自愿协同机制，短期难以实现跨学科深层次的协同合作。3.合作方式上，深度合作不多，决策与执行效果欠佳。行业特色大学可利用其优势与多主体在多领域开展协同创新活动：在合作主体方面，除可选择科研院所、国外高校及组织，还可选择有着深厚合作基础的行业企业；在合

9、作领域方面，可进行人才培养、科技研发、学科交融研究等领域的协同创新。与普通综合性大学相比，行业特色大学更能适时根据国际科技发展前沿和国家重大需求，汇聚一批学科互补、兴趣相同、分工协作的国内外优秀团队，组建跨学科研究中心或研究院，共同致力于部署和建设大规模科学工程等。但总体而言，行业特色大学与普通公立大学在合作方式上存在共同问题，即签署一般性资源共享协议、实现单个或若干项目合作的多，开展跨机构多项目协作、设立网络联盟、建立战略联盟的少。而在具体协同合作过程中，因缺少有影响力的领袖级领军人物与求同存异的合作机制，在许多重要决策上议而不决、决而不行，造成协同创新过程举步维艰。4.组织构成上缺乏共同愿

10、景，责权利关系尚未理顺。相比普通综合性大学，行业特色大学的组织优势在于更加注重各创新主体优势的互补性，避免同质化，从而实现校校、校所、校企、校地协同以及国际合作创新。但从目前行业特色大学牵头建设或参与建设协同创新中心的组织目标看，往往需要以培养行业人才与服务行业发展为核心目标，这与地方政府需要经济社会发展，企业需要追求经济效益存在一定分歧，这是大学实施协同创新战略必须直接面对的问题。而组织运行规则与权力结构方式的不同，造成利益结构也不相同，这使得协同创新中的责权利关系还未完全理顺，这都决定着协同创新组织很容易成为条块分割严重的松散组织。而从参与协同创新的人员来看，他们的工作关系、工资关系、人事

11、关系等都在各自为政的框架之内，在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制度形式与管理模式方面都存在较大差异，容易产生内耗。5.利益分配上责任边界不清晰，缺乏风险分担机制。形成稳定的协同创新机制的根本在于利益协调，科学原理、中试成果、最终产品之间的利益分割问题是目前制约协同创新的关键性问题3。与普通综合性大学类似，行业特色大学就算是其牵头建设的协同中心也无法清晰界定各创新主体的利益范围和责任边界，容易导致协同创新完成后利益分割的标准不够规范且经常变更。相关合作多停留在各方短期利益的追求上，难以形成长期信任的合作。同时，在利益分配和风险分担机制方面，存在未对研究成果的归属性进行清晰界定、简单将创新主体划分为“主角”

12、与“配角”等现象，容易诱发创新群体内部的矛盾和分歧，严重阻碍联合攻关。此外，创新本身就是高风险，协同创新过程中各个创新主体所承担的风险不同，理应适当增加承担风险大的一方的利益分配比重，但实际上未对创新风险与创新性贡献给予充分肯定，存在简单化平均分配、仅按投入比例分配或功归领导而忽略创造性贡献等现象4。6.绩效评价上忽视学术创新与应用，奖惩措施缺位。评价机制和激励机制的不足是影响行业特色大学开展或参与协同创新的重要因素。协同创新需要学科交叉与融合、技术集成与人员集聚，而行业特色大学的核心竞争力往往体现在其特色学科，科学技术优势往往限定于特殊行业领域，这容易导致行业特色大学在协同创新过程中不能占据

13、主导地位。在评价导向上，“协同创新”中协同是手段，创新才是最终目标，但目前行业特色大学考虑的问题首先是获批建成协同创新中心，其考核标准更多关注“是否协同”而对“能否创新”有所忽略，导致“有协同、无创新”现象时有发生。在评价标准上，因尚未形成能够体现行业特色或行业贡献率的评价指标，这使得行业特色大学在参与协同创新过程中，存在不顾自身特色与优势而去开展综合领域研究的情况。在评价结果使用上，目前尚未建立较为完备的奖惩体系，行业特色大学虽然能主动面向行业需求，但难以进行跨多个学科、开展综合性强的研究。此外，协同创新的退出机制并不健全，影响新的创新力量的吸纳与凝聚。三、优化行业特色大学协同创新运行机制的

14、策略行业特色大学应以“四大功能”为核心，创新学校发展理念、探索共赢合作模式、实现组织创新、组建产业联盟，营造“育人为本”文化，构建“五位一体”的协同创新运行机制。1.性质定位与功能设计：创新学校发展理念，加强功能的顶层规划。从大学发展角度看，协同创新是学校办学理念和发展定位的重新设计，是符合时代发展趋势和科技发展规律的大学发展的先进理念。行业特色大学不但要以协同创新作为科研创新手段，而且要将其作为发展范式，使之成为治校理念和治校方略。首先要根据自身的特色和优势进行较高的目标定位，形成各个创新主体的共识与协同合作的文化氛围，突出“创新”在办学理念中的重要位置，强调“协同”作为办学思路的重要内容4

15、。在此基础上，行业特色大学要以大学基本功能为核心进行职能方面的顶层设计与整体规划。在外部协同创新方面，要依托与行业结合紧密的优势学科群，定位于建立面向行业产业的协同创新体，形成政产学研用融合发展的技术转移模式，为产业结构调整、行业技术进步提供持续的支撑和引领，成为国家技术创新和转移的重要阵地5。在内部协同创新方面，要将已经融入大学文化的行业精神、行业理念、行业作风等作为创新要素，真正将其贯彻到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制度建设的各个环节。2.动力内生与合作模式：创设共同价值追求，探索共赢的合作模式。要形成推进协同创新的内在驱动力，行业特色大学应完善协同创新的选择机制，坚持以优势互补原则选择合作对象，

16、根据合作性质、各方力量对比及合作潜力，采用协议、合同等方式探索求同存异的合作模式。而要保持协同创新的持久动力，行业特色大学还必须创设符合各创新主体共同的利益诉求与共同的价值取向。共同的利益需求就是要形成集体愿景，多方汇聚各种创新要素，有效整合内外部资源，共同致力于打破各创新主体间的体制壁垒，探索和建立有利于激发、释放创新活力的新体制新机制，实现协同各方的“共赢”局面。共同的价值取向则不但要确保大学的办学方向、办学质量与社会需求相一致，而且要与各创新主体通过多种方式形成共同的教育理念和社会价值观念。3.组织创新与责任约束：实现创新要素整合，明确各自基本权利与义务。协同创新的本质属性是管理创新，此

17、外，行业特色大学首先要成立由多方参与的、与协同创新相匹配的柔性无边界组织，负责重大事务协商与决策，确保对协同创新体中人员、资源、成果、知识产权等归属的全盘统一管理。其次，要精心选择和培育协同创新领军人物，推动高校科学家由“作坊型”科学家向战略型科学家转变3。这样才能保证整个协同创新过程既遵循科学研究规律、市场和社会规律，又能根据国家和行业重大战略需求率领科学家、企业家、投资家开展集团作战。而在组织的具体运行过程中，必须以契约形式确立各创新主体基本的权力、权利、责任和义务等6，明确各方责权和成果、知识产权等方面的归属。值得注意的是，作为学术组织，权责应从学术和行政两方面划分，应在开展学术同行评议

18、基础上保留创新思路、创新方法等的建议权、否决权，充分享有知识产权、学术交流权利等学术权利。4.平台建设与学科融合：促进特色学科发展，组建校际或产业联盟。当今的许多重大科学研究几乎都是在跨学科领域展开，许多世界一流大学已经把跨学科作为一种大学理念，渗透到大学的全部活动当中7。如美国的常春藤联盟、cic大学联盟，英国的罗素大学集团等。这些大学联盟既可优化配置大学资源，避免大学之间的过度竞争，又能创造出开放和相互激励的氛围，融合各大学的核心能力，形成聚合效应，提高联盟中所有大学的整体实力7。因此，行业特色大学要依托特色学科群优势，加快组建校际联盟，搭建各创新主体分享共同教育资源的平台，扩大各自的生存

19、和发展空间。此外，行业特色大学的特色学科普遍具备了承担国家或地方经济建设所需要的重大科研课题的能力，其与行业之间形成的产学研合作基础自然包含了投入、动力、利益分配、绩效评价等子机制，要以这些优势为核心内容推进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建设，使多种创新要素在各协同创新组织之间合理流动，形成交叉协同和互补优势。5.利益分配与绩效评价：凸显实际创新贡献，营造“育人为本”文化。合理的利益分割是调动科学家参与协同创新积极性的关键因素。行业特色大学要建立开放共赢的利益共享与分配机制，以公平的利益分配链条紧密联接参与协同创新的各方力量3。在利益分配标准方面，要推行“沿创新链条各个节点贡献的比例分配利益”的原则，既要建立对局部的利益补偿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