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美国高等教育的第三种力量

1、    影响美国高等教育的第三种力量     摘要：在分析美国高等教育的影响因素时，我们更多是关注市场和政府两种力量，而忽略了第三种力量公民社会。公民社会主要通过志愿性组织、公众舆论和公民个体等形式作用于高等教育。在国家市场公民社会三分的理论框架内，公民社会对高等教育所起的作用包括财政支持、质量保证、协调粘合和对高校内行政权力以及国家干预的制衡等。关键词：美国，高等教育，公民社会谈到影响美国高等教育的力量，人们比较关注的是市场和政府的力量。市场的激烈竞争提高了效率，增强了活力，政府的各种法律制定了规范，加强了调控。事实上，影响美国高等教育的力量

2、除了市场和政府以外，还存在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不像市场力量那样你争我夺，弱肉强食，也不像政府力量那样宏观集中、目的明确，但是它却遍布高等教育的各个空间，不温不火地发挥着难以忽略的作用，这种影响美国高等教育的力量就是公民社会的力量。一、公民社会理论公民社会的概念出现于1719世纪的西方，其基本思想就是国家与社会的分离。近代西方许多经典理论家如约翰·洛克、黑格尔等都对其有过论述。20世纪80年代后，伴随着市场化和民主化的潮流，公民社会在全球范围内再度流行。关于什么是公民社会，以往是在国家和社会二分基础上来定义的：“公民社会是指独立于国家但又受到法律保护的社会生活领域及与之相关联的一系列社会

3、价值或原则。”90年代以来，多数学者倾向于在国家经济公民社会三分法的基础上定义它，即“介于国家和家庭或个人之间的一个社会相互作用领域及与之相关的价值或原则”。现代西方学者认为，公民社会包含私人领域、志愿性团体、公共领域、社会运动等四个结构性要素，其中志愿性团体被当代许多公民社会理论者当作“公民社会的核心要素，有人甚至将二者之间划等号”。比如戈登，怀特就认为：“当代使用这个术语的大多数学者所公认的公民社会的主要思想是，它是国家和家庭之间的一个中介性社团领域，这一领域由同国家和家庭相分离的组织所占据。这些组织在同国家的关系上享有自主权并由社会成员自愿结合而形成以保护或增进他们的利益和价值。”当然，

4、除了以上结构性要素外，“公民社会还包括个人主义、多元主义、公开性和开放性、参与性以及法治原则等一些基本价值和原则。”公民社会理论的再次兴起为学术界长期以来盛行的国家市场二维理论框架增加了公民社会一维，从而为政治、经济等许多领域的问题提供了全新的分析视角和解决方向，对于高等教育来说这自然也不失为一个极有价值的分析框架。二、公民社会作用于高等教育的主要形式作为公民社会的“核心要素”，志愿性团体在公民社会作用高等教育的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谓志愿性团体就是团体成员基于共同目标、利益或信仰，自愿结成的不以营利为目的的社团组织，也称为“非政府、非营利的组织”（non-governmental or

5、ganizations，non-profit organizations），又称为“公民社会部门”（civil society sector）、“第三部门”（the third sector）、“志愿部门”（voluntary sector）、“独立部门”（independent sector）等。在美国高等教育领域，志愿性团体表现出相当的活力，这与美国的志愿主义（voluntarism）传统有着密切的关系。美国人对政府不是十分信任，而更倾向于以自愿的形式组成各种组织、社团来解决各种社会问题。正如19世纪一位著名的学者托克维尔所观察的：“一些新事业开始的时候，在法国，一马当先的是政府，在英国是

6、权贵，在美国是公民志愿组织我十分钦佩美国人民的能力，他们能够成功地为众多人的努力设立一个公共目标并成功地引导人们自愿为之奋斗。”因而美国的公开社团、志愿协会、社会福利组织、慈善机构、教会组织等各种非政府、非营利组织数量非常庞大，活动也比较频繁，活动领域也极为广泛。可以说美国是一个第三部门十分发达的国家。在这些第三部门中与高等教育相关的组织也有很多，它们规模各异，形式多样，大体上可分为以下几类。（一）认证组织认证组织是与高等教育关系最为密切的一类志愿性组织。美国的认证组织分为区域性认证组织和专业认证组织。认证组织发端于19世纪下半期到20世纪初，此时的美国中学非常混乱，各州学制不同，课程庞杂，标

7、准不一，水平参差。为了保证高等院校的招生质量，一些区域内开始出现院校的自愿联合组织，并按照一定的标准对中学进行考核评估（即对中学的认证），这就是区域性认证组织的雏形。之后，这些组织把中学认证的模式推广到高等院校以保证其基本质量。专业认证组织最初发端于涉及公众健康、安全的医学教育领域。当时的医学教育缺乏必要的规范和标准，致使教育质量低劣，“学历工厂”充斥，培养的庸医也四处泛滥。这种现象引起了医疗职业界有识之士的广泛关注。于是出现了一些全国性的医学专业组织，它们致力于建立医德守则，规范行医活动，制定相关标准，保证医学教育的质量。随后，法学、教师、护理、大学管理、图书馆学、验光配镜、工程、社会工作等

8、专业教育也相继效仿，陆续出现了自己的认证组织。二战后，联邦政府开始介入认证组织的管理。目前，美国教育部（the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简称usde）对高等教育认证组织进行认可recognition，这属于政府性认可。另外，“美国高等教育认证委员会”（the council of higher education accreditation，简称chea）也对认证组织进行认可，这属于民间性质的认可。（二）基金会美国私人基金会大约萌芽于两个世纪以前。而现代基金会却是开始于19世纪中后期。20世纪早期，小约翰。洛克菲勒、安德鲁·卡内基等

9、一些富有的捐赠人一起创造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基金会形式。这些新的基金会有明确的目标，以永久存在的受托人委员会或理事会为依托，其管理方式是私有性的，而其使命却是服务公众利益。它们可以使用所掌握的庞大受托财产去建立或支持其他机构。整个20世纪，基金会发展迅速，“其数量从世纪最初一二十年的几个达到世纪末的40000个”。这些基金会“每年提供大学100亿美元的基金，这些基金的多数都是给高等教育美国基金会。”“在2000年，美国本科生教育收到来自基金会的资金大约有13亿美元。”基金会投资高等教育的项目很多，包括学习社区项目、师资的作用、平等和多样化的概念重塑项目、课程改革以及评估、技术发展等，此外还包括各个

10、学科领域的各种科研项目。基金会的基金有时是给某一院校，有时是给某一特定学科专业，有时是给某类学生。另外，一些大型基金会，如“卡内基教学促进基金会”（the carnegie found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teaching）也是一些联邦资助项目的重要来源之一。除了资金资助之外，一些基金会还进行高等教育方面的研究、调查。如“卡内基教学促进基金会”自1905年建立起，在不同历史阶段，对高等教育的问题进行了许多各方面的研究，发表了众多特别报告。比如1910年发表的题为美国和加拿大的医科教育（medical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

11、s and canada）的调查报告，即著名的弗莱克斯纳报告（flexner report），就是“卡内基教学促进基金会”联合美国医学会（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的“医科教育和医院委员会”（council on medical education and hospitals）对美国和加拿大的医科教育进行调查后，由美国著名学者和教育家亚伯拉罕·弗莱克斯纳（abraham flexner）写成的报告。这篇报告的发表使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医学院成为典型，并由此建立了更加具体、明确、详尽的医科教育标准，从而促使许多质量差的医学院关闭，对美国

12、的医学教育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此外，“卡内基教学促进基金会”对高等教育机构的定义和分类，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和使用。（三）大学间的联合体在美国，在某方面具有共同特质的大学或学院，如具有相同功能、相同宗教性质的大学，或同一专业的学院多倾向于组成联合体，以便协调行动，应对共同的形势和问题。比如1900年成立的“美国大学协会”（the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就是美国研究型大学的联合体，它主要处理一些研究型大学所面临的研究资金、研究政策以及本科生和研究生教育等方面的问题。1920年成立的“美国社区学院协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13、 community colleges）则是美国社区学院全国性的代言人，美国95%获得认证的两年制社区学院、初级学院以及技术学院都是其成员。它主要通过各种政策动议、改革项目，致力于提高社区学院的教育质量和社会影响力。在众多的大学联合组织中，规模和影响较大的是“美国教育协会”（the american council on education），它有1800个大学成员，代表着美国70%的在校大学生。该协会多年来一直将改进和提高高等教育作为活动的重点，它的项目涉及女子高等教育、成人高等教育、少数民族高等教育、高等教育与政府的关系以及高等教育政策研究等方面。此外，该协会每年出版大量高等教育政策和重要

14、问题研究方面的报告，它每年都修订出版的美国大学（american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作为一本比较全面的大学指南是大多数大学注册办公室的必备书。（四）以个人身份参加的协会在美国高等教育领域里，以个人身份加入的协会也非常多，这些协会有职业性的，有学术性的，有体育娱乐性的，有教师参加的，也有学生参加的。影响较大的协会要数“美国教授协会”（the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y professors），该协会成立于1915年，并于当年发表一份原则宣言，该宣言成为“美国学术自由的正式源头”，其另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奠定了一个“非常伟大的改革”终身教授制的

15、基石。1940年，该协会联合“美国学院和大学协会”（the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联合发表了1940年学术自由和终身教授制原则宜言（the 1940 statement of principles on academic freedom and tenure）。该宣言郑重宜布教授享有学术自由等权利，为大学教授这个职业确定了基本原则和标准，同时也确定了终身教授制的一些基本要素。该宣言一出台就得到了学术领域的广泛赞同，180多个学术协会、教育组织签名同意，数百所大学将其内容纳入教师规则和手册。甚至法院在处理相关纠纷时，也

16、常常将该宣言的原则规定作为学术界的惯例法。该协会每年还发布“教师薪水报告”（faculty salaries report），并对教师薪水和福利进行综合分析。它的审查制度（censure）常对被指控为损害教授权益的大学行政管理进行审查，若情况如实且足够严重，该大学就会被列入其“黑名单”（censure list）。其影响力由此可窥见一斑。另外一个比较有影响的协会要数全国教育协会（nea），它建立于1857年，是全国最大的职业性雇员组织，其成员270万，其中高等教育人士有11.5万名，包括中小学教师、大学教师、教辅人员、教育行政人员、退休教育工作者以及准备从教的学生。它在全国有1.4万个地方分会

17、，50个州每个州都有州分会。其主要任务是提高公立教育质量，提供高质量的教学，扩大教育工作者的权益，建立教育职业内的基本行为规范。该协会于1975年公布的教师职业道德守则（the code of ethics of the education profession）规定了教育工作者对学生和教育职业的责任和义务。在高等教育领域，它主要致力于支持教师捍卫学术自由，保证职业完整性，支持教师在学术管理中获取发言权。其独特之处在于，它通过帮助组织实行集体谈判（collective bargaining）的方式代表教师的利益。这种方式在高等教育中应用较多，教师集体的力量对于院校的行政管理权力是一种制衡。除此

18、之外，nea的说客还在国会进行各种游说，为高等教育争取更多的经费。这些说客在高等教育法以及有关税制改革、退休、医疗、知识产权等的立法中也非常活跃。此外，以个人身份加入的组织还包括学生社团组织，这些社团组织五花八门、数量众多，在高等教育领域中发挥着微妙的作用。公民社会中除了志愿性团体对高等教育起着直接的作用外，公共领域中的新闻媒体也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高等教育。比较明显的例子新闻媒体对大学的排名活动，其中最著名的要数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u.s. news and world report）的排名。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源于记者戴维·劳伦斯（david lawrence）于1933年创办的周报

19、美国新闻和1939年创办的世界报道杂志，二者于1948年合并为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成为一个综合性新闻周刊。1983年，该刊开始对美国的大学进行年度排名活动。1987年秋，该刊的报摊书籍美国最好的大学（americas best colleges）首次出版，1994年又出版了美国最好的研究生院（americas best graduate schools）。对于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的排名，高等教育圈内的许多人士很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将一系列的数字按照一套运算法则操作一番就决定出哪个学校是最好的，哪个学校是二流的，这种做法十分荒唐。有些学生管理组织，比如斯坦福大学联合学生会（the associated students of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