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初期我国研究生教育发展若干问题讨论

1、    建国初期我国研究生教育发展若干问题讨论    第二，新中国成立后，相对于本专科教育来说，研究生教育的发展速度更快，但研究生教育的意义和影响为何没有体现出来新中国成立后，政府通过接管私立高校、院系调整等政策措施，使高等教育体系尽快转向为新中国各项事业的发展和建设服务。研究生教育作为高等教育体系的一部分，在此阶段得到了较快发展，到1965年，在校研究生数量已比建国前的最高年份增加了9.7倍，而同期本科生只增加了3.9倍，专科生仅增加了0.3倍（见表1）。 相对于本科教育和专科教育来说，这段时间研究生教育发展最快，但由于研究生教育总体规模偏小

2、，比重非常轻，除1955年外，研究生人数均占不到当年高等教育总数的1%，在整个高等教育体系中的重要性并没有体现出来。从研究生作为本科教育之上的教育层次来说，除1955年研究生在校生人数与本科生比例曾达2%外，其他年份的比例都在1%以下，也就是说，对于绝大多数本科生来说，完成本科教育就意味着完成了整个高等教育。美国当时的情况与我国迥然不同，经过七八十年的发展，美国研究生教育在高等教育体系中的比重越来越大，特别是到了20世纪中期，研究生学位授予数量几乎占到同期学士学位授予数量的1/4左右（见表2）。 从这一点来看，新中国成立后，虽然我们已有通过发展研究生教育以培养高校师资和科研队伍的设想

3、，但这一设想并没有被置于很重要的目标层次。当然，研究生教育的高成本使得建国初期大规模发展研究生教育确实困难，但高等教育以本科教育为主，且高等教育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本科教育的思维模式，影响了其后较长时期研究生教育的发展策略。第三，“科学研究”虽被列入研究生教育目的，但在初期研究生培养中为何得到的关注程度不高20世纪50年代初到60年代，政府相关文件表述多数将“培养高校师资”和“科学研究人才”作为发展研究生教育的两大目的。但实际上，培养师资在当时实践中得到了更多重视。1953年高等教育部发布的第一个研究生教育文件高等学校培养研究生暂行办法（草案）中，虽然表述发展研究生教育的目的是“培养高等学校师

4、资和科学研究人才”，目标是“研究生毕业后应能讲授所学专业的一二门课程并具有一定的科学研究能力”，但在研究生教学计划中，除教育实习外，还要求“研究生在学习期间为教研组（室）成员之一”，“应根据教学计划，参加教研组（室）内有关的教学内容、教学方法的研究和讨论”。8另外，当时绝大多数研究生是从各高校在职教师中选拔送到研究生培养单位进行定向培养的，应该说，他们就是作为高校高水平教师来培养的。鉴于此，1955年政务院全体会议通过了中国科学院研究生暂行条例（以下简称中科院暂行条例），以专门加强科学研究人才的培养。中科院暂行条例第一条提出：“科学的发展对于国家建设具有重要意义。科学干部的培养是决定科学发展的

5、重要环节。”9这里，研究生培养已不单纯是科学研究人才的培养，而将其与“科学干部”联系在一起，强化了研究生教育工作的政治性目的。与高校教师型研究生一般以三年为期限不同，科学院的研究生培养“一般暂定为四年”；培养模式实行“在学术导师指导下，按个人计划进行独立的工作”，“研究生的任务是学习，在学习期间不得担任研究以外的任务”；最终目标是“能独立地进行专业的创造性的科学研究工作”。至于是否达到最终目标，要通过学位论文答辩来判断，中科院暂行条例对研究生学位论文答辩程序作了详细规定，其中特别强调导师、有关专家以及研究所答辩前的审查意见，答辩需在研究所所长主持的“研究所学术委员会的会议上举行”，“经学术委员

6、会委员以无记名投票方式过半数通过”，然后“由研究所提请学部审查并报中国科学院批准其毕业，授予科学副博士的学位”。10这是新中国第一次正式提出学位授予（实际没有授予学位，以“四年制研究生”称呼以示与三年制研究生不同），充分表明四年制研究生的科研要求较重。后来教育部对三年制研究生的科学研究能力培养提出了明确要求，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直属高等学校暂行工作条例（草案）（1961）中明确提出，研究生要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科学研究工作，科研时间“应该占整个学习时间的一半左右”，同时，“科学研究成果必须写成论文，并且进行答辩”，答辩需由“国家考试委员会主持”。111963年暂行条例（草案）除延续以往要求外，

7、还要求“研究生的毕业论文应该具有一定的创造性”12。上述规定显示，四年制研究生的培养重心在研究能力的培养上，但由于数量很少（1956年教育部高校共招收490名四年制研究生，占当年教育部高校研究生招生总数的20%左右），在社会上产生的影响不大。1955年以后的三年制研究生目标上虽然向四年制方向靠，但教学能力培养至少与科学研究工作同样重要，1963年的暂行条例（草案）明确要求，“在三年全部学习期间内，课程学习和科学研究工作的时间大体各占一半”。课程学习的重点是接受已有科学研究成果和范式，易于考察；科学研究工作是探索未知，进展状况难于考察。因此，实际执行过程中，三年制研究生的培养还是重于课程学习。可

8、见，我国研究生教育虽属于借鉴发达国家现代教育制度的产物，但由于发展研究生教育的重心在培养高校教师，“研究”并没有随研究生教育的发展而在我国高等教育体系中扎根。第四，研究生培养目标确定后，谁来监督和保障其目标的实现如前面所述，与美国学者自发倡导和推动研究生教育发展不同，我国研究生教育更多是政府倡导和推动的结果。学者倡导的模式，学者理所应当对包括质量在内的若干相关问题进行主动设计；政府主导的模式，高校和教师往往成为政府政策的执行者，参与包括质量标准在内的制度设计的主动性不够。这一点在我国研究生教育发展初期表现很明显。1953年高等教育部下发的关于发布高等学校培养研究生暂行办法（草案）的通知中，高等

9、教育部对研究生的招生时间、学习专业、导师选聘、学习计划、毕业分配、工资待遇及校内管理机构设置等都作了规定，有些规定比较详细（如校内管理机构设置），但更多的规定比较宏观，可操作性不强，各高校需要在教育部（或高等教育部）规定的大框架下，主导设计本校的研究生培养工作。但实际执行过程中，不少高校出现了质量标准不能有效把握的情况。为此，教育部1962年专门下发了关于加强在校研究生的培养和调整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提到“过去的研究生工作中还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是：没有严格保证招生质量和充分考虑导师力量及科学研究的基础，以致招收的研究生，有一部分质量过差或无力进行培养；对培养工作抓的不紧，存在理论学

10、习要求、论文题目迟迟不定、指导不够及时等缺点，以致培养计划执行情况不好，甚至不能按期完成”。按照通知的说法，研究生培养工作所出现的这些问题，是由于“1959年秋季以来，高等学校开始招收和培养较多数量的研究生”造成的。但同样通知的内容显示，研究生教育在我国高校有了近10年的发展之后，仍有部分高校的研究生培养制度尚不完善，甚至不完整，如通知第四条，“各校应该建立和健全研究生的课程考试和毕业论文答辩制度”等。由于各高校执行中出了一些问题，使得教育部继续出台更详细的规定和要求。在这样的管理循环中，政府文件越来越细，高校工作态度越来越被动，保障研究生教育工作质量因而成为需要政府介入的大问题。如1963年

11、的暂行条例（草案）比1953年的规定条文多了11条，涉及内容也更多。根据暂行条例（草案）的要求，研究生招生工作由教育部统一组织，“研究生入学以后，非经中央教育部批准，不得改变专业，不得中途抽调”；研究生学籍管理办法也由教育部统一规定；学校在教育部规定框架下制定的研究生培养方案，需“报中央教育部备案”；“研究生毕业论文的答辩，由国家考试委员会主持”13等，高等学校和导师在研究生培养过程中发挥主观能动作用的空间不大。相反，美国研究生教育发展之初，虽然不同大学对研究生教育的认识和制度设计都有不同，但这并没有妨碍大学之间对研究生教育发展的若干重要问题制定共同规则，如确定大体一致的招生时间，将创造性研究

12、成果作为获得博士学位的核心要求，建立设置研究生院准入标准等。美国研究型大学协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aau）成为协调不同大学之间共同应对研究生教育发展相关责任的实际承担者，从而确保了研究生教育与高等教育的其他方面一样，都是大学履行自主建设和自我管理的一部分。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作为高等教育体系的高端部分，我国研究生教育发展之初也是作为直接服务国家经济发展和社会服务的一部分，无论是发展目的、培养目标，还是招生范围、毕业分配，都由代表中央政府行使权力的教育部（或高等教育部）设计确定。遗憾的是，在此过程中，高校和导师的参与度很低，使研究生教育与

13、高等教育的其他部分一样，基本上是政府行政决策的结果。可以说，新中国成立后，研究生教育的形式存在了，但研究生教育的精髓并未随形式上的模仿而同时移植进来，这也是直到今天我国研究生教育还不断为人诟病的重要原因。当然，由于本文是对建国初期我国研究生教育发展的相关情况和有关政策进行的分析，所反映的问题有些可能已经发生了改变。这里依然讨论这些问题的目的，是希望曾经出现过的失误今天乃至今后可以不再出现。参考文献：1 berard berelson. graduate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m. new york：mcgraw-hill book company，inc.1960：10.2 黄治国.研究生培养制度研究 m. 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8：（自序）3.3 4 6 7 中国教育年鉴编辑部.中国教育年鉴（1949-1981）g.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4：777，686，917，918.5 9 何东昌.中华人民共和国重要教育文献（1949-1975） g. 海口：海南出版社，1998：914，496.8 高等教育部.高等学校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