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简《系年》与铜器铭文互证二则

1、清 系年与 器 文互 二 牛 涛清 大学 史系摘要：由清 系年与金文 照，印 了河南 一 所出的“子 ”、 “子龏 ”、 “龏子 ” 具 器中的“ ”、“龏 ”字可 文献中“共伯和 ”之 “共”，二者用字相通，地望一致，族属关系可能密切相关。秦公簋器 中的“宓宅禹迹 ”可与清 系年中的秦襄公“ 居周地”相 照，由此 秦公簋的作器者 行推定，支持秦景公 。矚慫润厲钐瘗睞枥庑赖賃軔朧。关 字：清 系年子 鼎秦公簋新近公布的清 系年 ，内容涉及 “上起西周之初，下到 国前期 ”的 多重大史事，除可与春秋 、 史 、竹 年等相 比外， 多地方 可与青 器 文相互参 ， 人 多新知。如李学勤先生已撰文重

2、点指出系年 文可与大保簋（殷周金文集成）、簋（集成）相互印 ， 1 于厘清古史重大 深具意 。除此之外 文可与金文互 的地方尚多，笔者限于学力， 浅 一二，以祈方家教正。聞創沟燴鐺險爱氇谴净祸測樅。一系年第一章中， 有关于“共和 ”史事的内容： 2残骛楼諍锩瀨濟溆塹籟婭骒東。（至于）王（厲王，厲王）大（虐）于周，卿（士）、者（諸）正、萬民弗刃（忍）于氒（厥）心，乃歸（厲）王于（彘），龍（共）白（伯）和立。十又四年，（厲）王生洹王（宣王，宣王）卽立（位），龏（共）白（伯）和歸于宋宗。酽锕极額閉镇桧猪訣锥顧荭钯。“共和行政 ” 因古 的两 不同 系 而久有 争。“共和 ”所指的 象，在文献中 最多

3、的 法是“共伯和 ”，如左 昭公二十六年 ： “王子朝使告于 侯曰：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周。至于 王，王心戾虐，万民弗忍，居王于彘， 侯 位，以 王政。宣王有志，而后效官。” 段内容与清 系年“ 王大虐于周，卿士、 正、万民弗忍于厥心，乃 王于彘，共伯和立。宣王即位，共伯和 于宗 ”的 高度吻合，反映出左 内容的可信性。 氏春秋 开春亦云：“共伯和修其行， 好 仁， 而海内皆以来 稽矣。 ”史 索引 引竹 年 云：“共伯和干王位。 ” 干、 通假字，所 与左 “以 王政 ”同。 典 文引庄子司 彪注： “共伯名和， 修其行， 好 人， 侯皆以 即干王位 共伯复 于

4、宗， 逍遥得意共山之首。 ”关于 段注文，李学勤先生推其 即出自竹 年3。 古今人表采 了 “共伯和 ”一条， 古于其下注曰：“迁史以 周、 召二公行政，号曰共和，无所据也。 ”史 正 引 子云：“ 州共城 ，本周共伯之国也。共伯名和，好行仁 ， 侯 之。周 王无道，国人作 ， 王奔于彘， 侯奉和以行天子事，号曰共和元年。 十四年 王死于彘，而共伯复 国于 也。”彈贸摄尔霁毙攬砖卤庑诒尔肤。 得注意的是史 十二 侯年表 ： “是 宣王。王少，大臣共和行政。 ” 条 有歧 ， “大臣共和 ”可理解 共伯和， 亦可 周召共政。 司 迁采用的 然是第二种理解，1 李学勤：清华简 及有关古史传说 ，文

5、物 20XX 年第 3 期。2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李学勤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贰） ，中西书局， 20XX年。3 李学勤：清华简 及有关古史问题 ，文物 20XX 年第 3 期。1 / 4史 ?周本 云：“召公、周公二相行政，号曰共和。”此即 “周召二公 ”的来源。 謀荞抟箧飆鐸怼类蒋薔點鉍杂。清 系年明确印 了竹 年和左 等文献的相关 ，使“共和行政 ” 有了更 明确的 。厦礴恳蹒骈時盡继價骚卺癩龔。在系年 文中，两 “共 ”字分 写作 “ ”、“龏 ”。 文 ?： “龏，从廾， 声 ”，共部：“ ，从共， 聲 ”，而古 中 “ ”、“共”通用例子多 ， 以往学者多是据此

6、推定 “ ”、“龏 ”、“ ”与 “共”字相通。清 系年 文中“龏 ”、 “ ”用作 “共”字的 象， 以上各字相通增加了更 直接的 据，同 也 一步探究“子 ”、 “子龏 ”、 “龏子 ” 具 器的相关 提供了契机。 茕桢广鳓鯡选块网羈泪镀齐鈞。年國家文物局曾 救性地征集回一件流失海外近百年的商代大 鼎，4据 上世 年代出土于河南 ， 出土后流入日本。 鼎 藏于中国国家博物 ，通高，口径，腹深， 重达公斤，通体 厚，是目前所 商代 鼎中最大者。 鼎内壁 有 文“子 ”字， “子 ”字写法双臂上下 ， 感十足，“ ”字有所 “瓶形 ”角，身形蜷曲，双 勾勒。研究者已指出 鼎的形制、 均与年殷墟

7、后 所出的戍嗣子鼎、年殷墟郭家庄鼎等最 接近， 年代当于商末。5与 器同 的， 有殷周金文集成爵， 藏于上海博物 ，鋬内鑄有銘文“子 ”字；集成 内壁也 有 文“子 ”字。此外集成觶的圈足内也有 文“子 ”字，惟 梦家以 器 可疑。 几件“子 ” 器年代大致都在商代晚期， 文字体的具体差 参 表。鹅娅尽損鹌惨歷茏鴛賴縈诘聾。表“子 ” 文 照表子 大鼎集成爵集成 集成觶与 “子 ”器最 接近的，是 有 “子龏 ” 文的一 器物（ 表） ，一般 其年代也都是商代晚期， 其中近出殷周金文集 戈（） 藏于新 市博物 ， 其出土地点可能就在 。 照表内各 文可知， 文与具有 多的共同特征， 而双 勾勒

8、和 表 上可 虚空和填 的关系，区 并不算大。 籟丛妈羥为贍偾蛏练淨槠挞曉。表“子龏 ” 文 照表集成鼎集成鼎集成鼎集成簋集成尊近出戈 合表、表来看， “子 ”“子龏 ”所指 当是同一个氏名。李学勤先生曾指出： “子 在青 器上，可以是人名，也可能是族氏， 是由于古人每每以祖父之字 氏。一直到 周 期，子某 形式的氏 普遍，青 器上的 子某 ，尽管不少能和甲骨卜辞所 人名 系起来，4李学勤：论子龙大鼎及有关问题 ，朱凤瀚：子龙鼎的年代与铭文之内涵 ，王冠英：子龙鼎的年代与子龙族氏地望，谢小铨：子龙鼎归国始末 ，郝本性：雄奇神秘子龙鼎 ，陈佩芬：说子龙鼎，高志喜：贺子龙大鼎回归 ，中国历史文物

9、， 20XX年第 5 期。5 李学勤：论子龙大鼎及有关问题，中国历史文物20XX年第 5 期。2 / 46却不一定指同一人，也未必是一 期的。”我 文中“ ”“龏”两个字形的不同 构，以及同一字形 构内的不同 写 格， 正是 族氏所 不同 期的反映。 由此我 可以做出的初步 是， 些 “子 ”“子龏 ” 器， 然 在学界一般将之 划 商代晚期，但彼此之 是清楚地存在着 代先后的。惟其具体断代， 有待 合更多考古学因素来 行。預頌圣鉉儐歲龈讶骅籴買闥龅。此外，与之 似的 有一 文 “龏子 ”的 器（ 表） ，字形特征与上面“子龏 ” 器接近，我 “龏子 ” 即 “子龏 ”族之 ， “子龏 ”可省

10、称 “龏 ”，指代族氏名或相 世居之地。金文中 存有 “龏女子 ”、“龏姒 ”，其 构与 “龏子 ”相同，其中 “龏姒觚 ” 西周早期前段器， 亦出于河南 。 渗釤呛俨匀谔鱉调硯錦鋇絨钞。表“龏子 ” 文 照表集成觚近出觚新收卣近出卣集成勺集成 清 系年 文 “ ”“龏”与 “共 ”字通用提供了最 直接的 据。 “共”地所在， 子云“ 州共城 ”，即今河南 。 “子 ”“子龏 ”“龏子 ”所反映的共同族氏 即 的 “共 ”氏，与西周晚期的 “共伯和 ”之“共 ”可能存在 系。 铙誅卧泻噦圣骋贶頂廡缝勵罴。二系年第三章 述了秦人 起的 史 程，其中秦之先人自商奄西迁于邾 一信息已引起学界的高度关

11、注，7“ 居周地 ”的内其重要性自不待言。此外 文 述了西周末年秦人容： 擁締凤袜备訊顎轮烂蔷報赢无。周室卽（ ）（卑），坪（平）王東（遷），止于成周，秦中（仲）（焉）東居周地，以 （守）周之（墳）（墓），秦以（始）大。 贓熱俣阃歲匱阊邺镓騷鯛汉鼉。整理者已 指出 文中“秦仲 ”即秦襄公，8与文献中一般所指秦公伯与秦庄公之 的“秦仲 ”不同，秦襄公 庄公次子而即位，9故系年也以 “秦仲 ”称之。史 秦本 秦襄公史事云： “周避犬戎 ， 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 侯， 之岐以西之地。曰： 戎无道，侵 我岐、丰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 与誓，封爵之。襄公于是始国，与 侯通使聘享之礼

12、， 十二年，伐戎而至岐，卒。 ”系年 文除了印 文献 的可靠性外， 可佐 秦公簋 （集成） 文的相关内容。 器相 于民国初出于甘 天水西南， 藏中国国家博物 ，盖 行字，器 行字，器盖 成篇，共字。其将器銘内容 引如下： 坛摶乡囂忏蒌鍥铃氈淚跻馱釣。秦公曰：不 (丕 )顯朕皇且 (祖)受天6同 5。7 李学勤：清 及有关古史 ，文物 20XX 年第 3 期。8 清 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 中心 ，李学勤主 ：清 大学藏 国竹 （ ） ，中西 局， 20XX年9 史 秦本 ：“ 其弟襄公，襄公 太子。 ”3 / 4命，鼏 (宓)宅禹(迹)十又二公，才 (在 )帝之。嚴(恭)夤天命，保(業 )氒秦，

13、虩吏 (事蠻 )夏。余雖（唯）小子，穆穆帥秉明德，剌剌(烈烈 )(桓桓 )，邁 (萬 )民是敕。铭文中 “朕皇祖受天命，宓宅禹迹，十又二公”句，是讲从某位秦先公宅于“禹迹 ”起，至今已历世。 “禹迹 ”也作 “禹绩 ”，指代华夏九州，左传 襄公四年：“芒芒禹迹， 划为九州。 ”诗 商颂殷武云：“天命多辟，设都于禹之绩。 ”可见商人是把自己的统治区域视作 “禹绩 ”的。诗 大雅文王有声亦云： “丰水东注，维禹之绩 ”，在周人眼中，自己所居的西土也属于 “禹绩 ”。从清华简系年也可看到， “平王东迁，止于成周 ”之时， “秦仲焉东居周地 ”。简文 “东居周地 ”与秦公簋器铭 “宓宅禹迹 ”正相印证，所讲的是一回事。蜡變黲癟報伥铉锚鈰赘籜葦繯。关于秦公簋的作器者问题，学者们从“十又二公 ”出发，大致持有四种不同说法：一，自非子起至宣公， 则作器者为成公。二，自秦仲起至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