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晋公子重耳之亡19

1、19、晋公子重耳之亡、晋公子重耳之亡 左传 一、关于作者一、关于作者 左丘明左丘明 ，姓丘名明，春，姓丘名明，春 秋末期鲁国人。因其世代秋末期鲁国人。因其世代 为左史官，所以人们尊其为左史官，所以人们尊其 为左丘明。左丘明知识渊为左丘明。左丘明知识渊 博，品德高尚，孔子言与博，品德高尚，孔子言与 其同耻。曰：其同耻。曰：“巧言、令巧言、令 色、足恭，左丘明耻之，色、足恭，左丘明耻之， 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 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太史司马迁称其为太史司马迁称其为“鲁之鲁之 君子君子”，尊称其，尊称其“左丘左丘”。 二、关于二、关于左传左传 左

2、传左传是古代编年体历史著作。儒家经典之一，是古代编年体历史著作。儒家经典之一， 西汉初称西汉初称左氏春秋左氏春秋，或称，或称春秋古文春秋古文。西汉。西汉 末年刘歆所见到的则称末年刘歆所见到的则称“古文古文春秋左氏传春秋左氏传”， 左传左传就是就是春秋左氏传春秋左氏传的简称。刘歆认为的简称。刘歆认为 左传左传是传是传春秋春秋的，所以他就拿传文去解经，的，所以他就拿传文去解经， 使之互相说明。使之互相说明。 三、作品背景三、作品背景 晋文公（前697前628）春秋 时霸主晋国国君。名重耳。因 其父献公立幼子为嗣，曾流亡 国外19年，在秦援助下回国继 位。因平定 周室内乱，接襄王 复位，获“尊王”美

3、名。城濮 之 战，大败楚军。旋于践土（今 河南荥阳东北），会集诸侯， 邀周天子参加，成为霸主。 四、课文讲解四、课文讲解 晋国的公子重耳，在遭受迫害的时候，晋国的公子重耳，在遭受迫害的时候， 晋献公派兵到蒲城去攻打他。蒲城民众想要晋献公派兵到蒲城去攻打他。蒲城民众想要 抵抗，重耳不允许，说：抵抗，重耳不允许，说：“倚仗君父的命令倚仗君父的命令 而享受养生的俸禄，才得到属下人民的拥戴；而享受养生的俸禄，才得到属下人民的拥戴； 有了属下人民的拥戴，就同君父对抗起来，有了属下人民的拥戴，就同君父对抗起来， 没有什么比这再大的罪过了。我还是逃走吧没有什么比这再大的罪过了。我还是逃走吧” 于是（重耳）就

4、逃往狄国。随从他一起逃亡于是（重耳）就逃往狄国。随从他一起逃亡 的人有狐偃、赵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季的人有狐偃、赵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季 子。子。 狄国人攻打咎如的时候，俘获了这个部落的两个姑娘叔狄国人攻打咎如的时候，俘获了这个部落的两个姑娘叔 隗季隗，把她俩送给晋公子重耳。重耳娶了叫季隗的姑娘，隗季隗，把她俩送给晋公子重耳。重耳娶了叫季隗的姑娘， 生了伯鲦和叔刘；把叔隗嫁给了赵衰，生了赵盾。（重耳）生了伯鲦和叔刘；把叔隗嫁给了赵衰，生了赵盾。（重耳） 要（离开狄国）到齐国去，对季隗说：要（离开狄国）到齐国去，对季隗说：“等待我二十五年，等待我二十五年， （如果我）不回来你再改嫁吧。（如果

5、我）不回来你再改嫁吧。”（季隗）回答道：（季隗）回答道：“我已我已 经二十五岁了，再等二十五年后改嫁，就该进棺材了，让我经二十五岁了，再等二十五年后改嫁，就该进棺材了，让我 等着你吧。等着你吧。”（重耳在狄国）住了十二年才离开。（重耳在狄国）住了十二年才离开。 （重耳和他的随从）经过卫国，卫文公没有以礼相待。（重耳和他的随从）经过卫国，卫文公没有以礼相待。 （他们）从五鹿经过，向乡下人讨饭吃，乡下人给他们土块。（他们）从五鹿经过，向乡下人讨饭吃，乡下人给他们土块。 重耳大怒，想要用鞭子打那个人。狐偃（劝他）说：重耳大怒，想要用鞭子打那个人。狐偃（劝他）说：“（这（这 是）上天赏赐的（土地）呀。

6、是）上天赏赐的（土地）呀。”（重耳）磕头致谢，收下土（重耳）磕头致谢，收下土 块，装在车上。块，装在车上。 重耳来到齐国，齐桓公（把本族的一个女子）重耳来到齐国，齐桓公（把本族的一个女子） 嫁给他为妻，还给他八十匹马。重耳对这种生活很嫁给他为妻，还给他八十匹马。重耳对这种生活很 满足。（可是，他的）随从们认为这样呆下去不可满足。（可是，他的）随从们认为这样呆下去不可 以，将要出走，（就在）桑树底下暗中商量（动身以，将要出走，（就在）桑树底下暗中商量（动身 的事）。（不料）采桑叶养蚕的女奴在桑树上，的事）。（不料）采桑叶养蚕的女奴在桑树上， （偷听了他们的话）把这件事报告给姜氏。姜氏（偷听了他们

7、的话）把这件事报告给姜氏。姜氏 （怕泄露计划就）杀了她，并且对重耳说：（怕泄露计划就）杀了她，并且对重耳说：“您有您有 远大的理想，那偷听计划的人，我已经将她杀了！远大的理想，那偷听计划的人，我已经将她杀了！” 重耳说：重耳说：“没有这回事。没有这回事。”姜氏说：姜氏说：“（您还是）（您还是） 走吧，怀恋享乐和安于现状，是足可以摧毁一个人走吧，怀恋享乐和安于现状，是足可以摧毁一个人 的名声的！的名声的！”重耳还是不肯走。姜氏和子犯定下计重耳还是不肯走。姜氏和子犯定下计 策，把重耳灌醉打发他上路。（重耳）醒过酒来策，把重耳灌醉打发他上路。（重耳）醒过酒来 （大怒），拿起长戈就去追赶子犯。（大怒）

8、，拿起长戈就去追赶子犯。 到了曹国，曹共公听说重耳的肋骨连在一起，到了曹国，曹共公听说重耳的肋骨连在一起， 想要趁他裸体（的时候）看看。（有一次重耳）洗想要趁他裸体（的时候）看看。（有一次重耳）洗 澡时，（曹共公）走到身边观看重耳的骈胁。（曹澡时，（曹共公）走到身边观看重耳的骈胁。（曹 国大夫）僖负羁的妻子（对她丈夫）说：国大夫）僖负羁的妻子（对她丈夫）说：“我看晋我看晋 国公子重耳的随从人员，都能够担负辅佐国君的大国公子重耳的随从人员，都能够担负辅佐国君的大 任；如果用他们做国家的大臣，（晋公子）重耳一任；如果用他们做国家的大臣，（晋公子）重耳一 定能返回他们晋国为君；回晋做了国君之后，一定

9、定能返回他们晋国为君；回晋做了国君之后，一定 能在诸侯中称霸；在诸侯当中称霸，就要讨伐对他能在诸侯中称霸；在诸侯当中称霸，就要讨伐对他 无礼的国家，曹国恐怕就是第一个。您何不早些表无礼的国家，曹国恐怕就是第一个。您何不早些表 示您和其他曹国人有所不同呢？示您和其他曹国人有所不同呢？”（僖负羁听了妻（僖负羁听了妻 子的话）就派人（给重耳）送去一盘晚餐，把一块子的话）就派人（给重耳）送去一盘晚餐，把一块 壁玉藏在晚餐里。公子重耳接受了晚餐而退回了墨壁玉藏在晚餐里。公子重耳接受了晚餐而退回了墨 玉。玉。 到了宋国，宋襄公赠给重耳八十匹马。到了宋国，宋襄公赠给重耳八十匹马。 到了郑国，郑文公也没有以礼

10、相待。（郑国大到了郑国，郑文公也没有以礼相待。（郑国大 夫）叔詹劝谏（文公）说：夫）叔詹劝谏（文公）说：“我听说上天所赞助的我听说上天所赞助的 人，常人是不能赶上他的。晋公子身上有三件不寻人，常人是不能赶上他的。晋公子身上有三件不寻 常的事（可以看出天意来），上天或者要树立他常的事（可以看出天意来），上天或者要树立他 （为君）吧？您还是以礼接待吧！同姓的男女结婚，（为君）吧？您还是以礼接待吧！同姓的男女结婚， 他们生的孩子不会旺盛，晋公子重耳，父母都姓姬，他们生的孩子不会旺盛，晋公子重耳，父母都姓姬， 而他却一直活到今天，这是其一；（晋公子）遭遇而他却一直活到今天，这是其一；（晋公子）遭遇 流

11、亡在外的灾难，上天却不让晋国安定下来，大概流亡在外的灾难，上天却不让晋国安定下来，大概 是（上天）正替重耳开辟一条路，使他有机会回去是（上天）正替重耳开辟一条路，使他有机会回去 做国君），这是其二；晋公子有（狐偃、赵衰、贾做国君），这是其二；晋公子有（狐偃、赵衰、贾 佗）三个足以胜过一般人的贤士跟随他，这是其三。佗）三个足以胜过一般人的贤士跟随他，这是其三。 晋国和郑国是同等地位的国家，晋国的公子路过郑晋国和郑国是同等地位的国家，晋国的公子路过郑 国，我们本来就应好好地接待。何况（晋公子）又国，我们本来就应好好地接待。何况（晋公子）又 是上天所赞助的人呢？是上天所赞助的人呢？”（郑文公）不听（

12、叔詹的（郑文公）不听（叔詹的 劝告）。劝告）。 重耳到了楚国，楚成王设宴款待他，并问道：重耳到了楚国，楚成王设宴款待他，并问道：“公子如果回公子如果回 到了晋国，那么拿什么来报答我呢到了晋国，那么拿什么来报答我呢”（重耳）回答说：（重耳）回答说：“美女、美女、 宝玉和丝绸，那是您已有的；（美丽的）鸟翎、兽毛和（名贵的）宝玉和丝绸，那是您已有的；（美丽的）鸟翎、兽毛和（名贵的） 象牙、牛皮，那是楚国土地上出产的；那些流散到晋国的，不过象牙、牛皮，那是楚国土地上出产的；那些流散到晋国的，不过 是您剩下来的罢了。还叫我拿什么东西报答您呢？是您剩下来的罢了。还叫我拿什么东西报答您呢？”楚成王说：楚成王

13、说：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您到底怎样报答我呢？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您到底怎样报答我呢？”（重耳）回答兑：（重耳）回答兑： “如果托您的福，（使我）能回到晋国，（如果遇到）晋、楚两如果托您的福，（使我）能回到晋国，（如果遇到）晋、楚两 国发生战争，（双方军队）在中原遭遇，（为了报答您的盛情款国发生战争，（双方军队）在中原遭遇，（为了报答您的盛情款 待，我一定指挥晋国军队）退避九十里；如果（仍然）得不到您待，我一定指挥晋国军队）退避九十里；如果（仍然）得不到您 退兵的命令（的话），那么我只好左手拿着马鞭、硬弓，右边佩退兵的命令（的话），那么我只好左手拿着马鞭、硬弓，右边佩 带着箭袋弓囊，来陪您较量一

14、番了。带着箭袋弓囊，来陪您较量一番了。”（楚大夫）子玉请求（楚（楚大夫）子玉请求（楚 成王）杀了重耳。楚成王说：成王）杀了重耳。楚成王说：“晋公子重耳志向远大而不放纵自晋公子重耳志向远大而不放纵自 己，说话文雅而又有礼貌；他的随从态度庄重并且待人宽厚，忠己，说话文雅而又有礼貌；他的随从态度庄重并且待人宽厚，忠 诚并且能勤奋效力（于重耳）。（现在）晋国国君（晋惠公）众诚并且能勤奋效力（于重耳）。（现在）晋国国君（晋惠公）众 叛亲离，不得人心，国外的诸侯和国内的臣民都憎恨他。我听说叛亲离，不得人心，国外的诸侯和国内的臣民都憎恨他。我听说 姬姓的（各国中），唐叔一支的国运长久，衰落得最迟。或许将姬姓

15、的（各国中），唐叔一支的国运长久，衰落得最迟。或许将 由晋公子重耳来振兴吧？上天让重耳振兴晋国，谁能够把他毁掉由晋公子重耳来振兴吧？上天让重耳振兴晋国，谁能够把他毁掉 呢？违背天意，必然会有大灾祸。呢？违背天意，必然会有大灾祸。”于是把重耳送到秦国去了。于是把重耳送到秦国去了。 秦穆公送给重耳五名女子做姬妾，（秦穆公的女儿）秦穆公送给重耳五名女子做姬妾，（秦穆公的女儿） 怀赢也在其中。（有一次，怀赢）捧着盛水的器具，给怀赢也在其中。（有一次，怀赢）捧着盛水的器具，给 重耳浇水洗手，重耳洗完了，就挥手让怀赢离开。（怀重耳浇水洗手，重耳洗完了，就挥手让怀赢离开。（怀 赢）生气地说：赢）生气地说：“

16、秦、晋两国是互相匹敌的国家，你凭秦、晋两国是互相匹敌的国家，你凭 什么看不起我？什么看不起我？”公子重耳怕（秦穆公知道后生气），公子重耳怕（秦穆公知道后生气）， （连忙）脱去上衣，拘囚自己表示谢罪。（后来）有一（连忙）脱去上衣，拘囚自己表示谢罪。（后来）有一 天，秦穆公设宴款待重耳。子犯（对重耳）说：天，秦穆公设宴款待重耳。子犯（对重耳）说：“我比我比 不上赵衰那样善于言辞，让赵衰陪您去吧。不上赵衰那样善于言辞，让赵衰陪您去吧。”（宴会上）（宴会上） 公子重耳朗诵了公子重耳朗诵了河水河水，秦穆公朗诵了，秦穆公朗诵了六月六月。 （这时）赵衰说：（这时）赵衰说：“重耳（赶快）拜谢（秦伯的）赏重耳（

17、赶快）拜谢（秦伯的）赏 赐！赐！”重耳下了台阶，向秦穆公作揖，叩头。秦穆公也重耳下了台阶，向秦穆公作揖，叩头。秦穆公也 走下一级台阶辞让。赵衰（又）说：走下一级台阶辞让。赵衰（又）说：“您提出辅佐周天您提出辅佐周天 子的使命要重耳担当，重耳怎么敢不拜谢（您的厚意）子的使命要重耳担当，重耳怎么敢不拜谢（您的厚意） 呢！呢！” 鲁僖公二十四年，春天，周历正月。秦穆公派鲁僖公二十四年，春天，周历正月。秦穆公派 兵护送晋公子重耳回国。兵护送晋公子重耳回国。春秋春秋没有载录这件事，没有载录这件事， 因为秦、晋两国未向鲁国通报。因为秦、晋两国未向鲁国通报。 v到了黄河边上，子犯拿了一块宝玉献给公子到了黄河

18、边上，子犯拿了一块宝玉献给公子 重耳，并说：重耳，并说：“我牵马执缰服侍您走遍了天我牵马执缰服侍您走遍了天 下各国，（一路上）得罪您的地方太多了。下各国，（一路上）得罪您的地方太多了。 连我自己尚且知道有罪，何况您呢？让我从连我自己尚且知道有罪，何况您呢？让我从 此走开，到别国去吧。此走开，到别国去吧。”公子重耳说：公子重耳说：“我我 要是不同舅舅一条心，就请白水作证。要是不同舅舅一条心，就请白水作证。”说说 着把那块宝玉扔到了河里，以示求河神作证。着把那块宝玉扔到了河里，以示求河神作证。 （重耳在秦军的护送下）过了黄河（进人晋（重耳在秦军的护送下）过了黄河（进人晋 国国境，接着）围困令狐，攻

19、入桑泉，又拿国国境，接着）围困令狐，攻入桑泉，又拿 下臼衰。下臼衰。 v同年二月，初四日，晋怀公的部队驻扎在庐同年二月，初四日，晋怀公的部队驻扎在庐 柳，秦穆公派遣公子絷到晋国部队（劝说他柳，秦穆公派遣公子絷到晋国部队（劝说他 们退兵）。晋军后退，驻扎在郇城。十一日，们退兵）。晋军后退，驻扎在郇城。十一日， 狐偃同秦、晋两国的大夫在郇城签订盟约。狐偃同秦、晋两国的大夫在郇城签订盟约。 十二日，重耳接管了晋国军队。十六日，十二日，重耳接管了晋国军队。十六日， （重耳）进人曲沃城。十七日，（重耳）到（重耳）进人曲沃城。十七日，（重耳）到 （祖父）武公的宗庙朝拜。十八日，（重耳）（祖父）武公的宗庙朝

20、拜。十八日，（重耳） 派人到高梁杀死了晋怀公。派人到高梁杀死了晋怀公。春秋春秋没有载没有载 录这件事，因为晋国也未向鲁国通报。录这件事，因为晋国也未向鲁国通报。 v吕甥、卻芮害怕受到威逼，要焚烧晋文公的宫室而 杀死文公。寺人披请求进见，文公令人训斥他，并 且拒绝接见，说：“蒲城的战役，君王命你第二天 赶到，你马上就来了。后来我陪同狄国国君到渭河 边打猎，你替惠公前来谋杀我，惠公命你三天后赶 到，你过了第二天就到了。虽然有君王的命令，怎 么那样快呢？那只袖口还在。你就走吧！”披回答 说：“小臣以为君王这次返国，大概已懂得了君臣 之间的道理。如果还没有懂，又要遇到灾难。对国 君的命令没有二心，这是

21、古代的制度。除掉国君所 憎恶的人，就看自己有多大的力量，尽多大的力量。 至于他是蒲人，还是狄人，关我什么事？现在君王 即位，就会没有蒲、狄那样的事件吗？齐桓公抛弃 射钩之仇，而让管仲辅佐自己，君王如果改变桓公 的做法，又何必辱蒙君王下驱逐的命令？走的人很 多，岂只受刑的小臣我一人？” v文公接见了披，他把即将发生的灾难报 告了文公。晋文公暗地里和秦穆公在秦 国的王城会晤。三月的最后一天，文公 宫室被烧。瑕甥、卻芮没有捉到文公， 于是跑到黄河边上，秦穆公诱他们过河 而杀了他们。晋文公迎接夫人嬴氏回国。 秦穆公赠送给晋国卫士三千人，都是一 些得力的臣仆。 v（初，晋侯之竖头须，守藏者也。其出也，（

22、初，晋侯之竖头须，守藏者也。其出也， 窃藏以逃，尽用以求纳之。及入，求见，公窃藏以逃，尽用以求纳之。及入，求见，公 辞焉以沐。谓仆人曰：辞焉以沐。谓仆人曰：“沐则心覆，心覆则沐则心覆，心覆则 图反，宜吾不得见也。居者为社稷之守，行图反，宜吾不得见也。居者为社稷之守，行 者为羁绁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国者为羁绁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国 君而仇匹夫，惧者甚众矣。君而仇匹夫，惧者甚众矣。”仆人以告，公仆人以告，公 遽见之。遽见之。 v狄人归季隗于晋而请其二子。文公妻赵衰，狄人归季隗于晋而请其二子。文公妻赵衰， 生原同、屏括、楼婴。赵姬请逆盾与其母，生原同、屏括、楼婴。赵姬请逆盾与其母，

23、子余辞。姬曰：子余辞。姬曰：“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 必逆之。必逆之。”固请，许之，来，以盾为才，固固请，许之，来，以盾为才，固 请于公以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隗请于公以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隗 为内子而己下之。）为内子而己下之。） v（当初，晋文公有个侍臣名叫头须，是专门 管理财物的。当晋文公在国外的时候，头须 偷盗了财物潜逃，把这些财物都用来设法让 晋文公回国。没有成功，只好留在国内。等 到晋文公回来，头须请求进见。晋文公推托 说正在洗头。头须对仆人说：“洗头的时候 心就倒过来，心倒了意图就反过来，无怪我 不能被接见了。留在国内的人是国家的守卫 者，跟随在

24、外的是背着马笼头马缰绳的仆人， 这也都是可以的，何必要怪罪留在国内的人？ 身为国君而仇视普通人，害怕的人就多了。” 仆人把这些话告诉晋文公，晋文公立即接见 了他。 v狄人把季隗送回到晋国，而请求留下她的两 个儿子。晋文公把女儿嫁给赵衰，生了原同、 屏括、楼婴。赵姬请求迎接盾和他的母亲。 赵衰辞谢不肯。赵姬说：“得到新宠而忘记 旧好，以后还怎样使用别人？一定要把他们 接回来。”坚决请求，赵衰同意了。叔隗和 赵盾回来以后，赵姬认为赵盾有才，坚决向 赵衰请求，把赵盾作为嫡子，而让她自己生 的三个儿子居于赵盾之下，让叔隗作为正妻， 而自己居于她之下。） v晋文公赏赐跟随他逃亡的人，介之推没 有提及禄位

25、，禄位也没有赐到他身上。 介之推说：“献公的儿子有九个，只有公子 在世了。惠公、怀公没有亲近的人，国内国 外都抛弃了他们。上天不使晋国绝后，必定 会有君主。主持晋国祭祀的人，不是公子又 会是谁？这实在是上天立他为君，而他们这 些人却以为是自己的力量，这不是欺骗吗？ 偷别人的财物，尚且叫做盗，何况贪上天的 功劳以为自己的力量呢？下面的人把贪功的 罪过当成合理，上面的人对欺骗加以赏赐， 上下相互欺骗，这就难和他们相处了。” v介之推的母亲说：介之推的母亲说：“为什么不也去求赏？这为什么不也去求赏？这 样的死，又能怨谁？样的死，又能怨谁？”介之推回答说：介之推回答说：“明明 知错误而去效法，罪就更大了。而且我口出知错误而去效法，罪就更大了。而且我口出 怨言，不能吃他的俸禄。怨言，不能吃他的俸禄。”他母亲说：他母亲说：“也也 让他知道一下，怎么样？让他知道一下，怎么样？”介之推回答说：介之推回答说： “说话，是身体的文饰。身体将要隐藏，哪说话，是身体的文饰。身体将要隐藏，哪 里用得着文饰？这只不过是去求显露罢了。里用得着文饰？这只不过是去求显露罢了。” 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