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扑艺术追寻抽象美学

1、拓扑艺术追寻抽象美学美学研究可以同科学研究并驾齐驱、 齐心协力地探究人类 活动的许多分支领域。 苏黎世数学家斯派泽曾对数学与艺术之间 的关系做过如下评论 : “如果你真想准确地判断埃及的数学水准 你无需去看他们数学书中的计算或他们测量系统中的初等几何 , 你只要分析一下那些覆盖在他们庙宇或雕塑上的令人惊异的纹 样 , 你就能领略到活在这些民众心中的高度的数学精神。”在很 大程度上 , 纹样的魅力取决于它用数学方法所构成的图形。数学 的规律性可能隐藏在艺术效果的背后 , 在某些情况下可以把它看 作是艺术家的一种数学造诣。现在看来 , 艺术家利用科学在艺术 中的运用俯拾即是 , 运用相似的方法进行

2、审美创造是一种可行的 和历史性的必然结果。我们把拓扑几何学引入造型艺术中, 暂且将这种艺术创作称为拓扑艺术。拓扑艺术的产生和拓展 , 一方面 是艺术自律的逻辑结果 , 另一方面应是文化精神中的纯粹形式思 维和纯粹符号的特质所赋予的。事实上 , 抽象美学的动机是通过 直觉和经验来寻找一种恰当的语言 , 用以描述和统一事物本质性 的美学 , 拓扑学的引入使我们有信心能够创造出这种语言。我们 把拓扑结构限定在造型艺术的范围 , 依据人类的认知心理探究拓 扑艺术在造型艺术中所具有的抽象美学价值取向。 拓扑艺术所体 现的抽象美学特性具有精确性、神秘性和独立性。拓扑性质与人类的认知心理拓扑学是 19世纪形

3、成的一门几何学分支 , 其英文名为 Topology, 直译为地志学 , 即和研究地形、地貌相类似的有关学 科。拓扑学这种几何学又和通常的平面几何、立体几何不同 , 通 常的平面几何或立体几何研究的对象是点、 线、面之间的位置关 系以及它们的度量性质。拓扑学对于研究对象的长短、大小、面 积、体积等度量性质和数量关系都无关 , 它主要研究几何图形在 连续变形下保持不变的性质。通过拓扑学的研究 , 可以阐明空间 的集合结构 , 从而掌握空间之间的函数关系。作为点集的空间几 何图形,如果在变换时正逆两方面都是单值而又连续的 , 则这种 几何变换称为拓扑变换 , 图形经过拓扑变换而未被改变的性质称 为

4、拓扑性质 , 这些性质在连续变形下始终保留着。在计算机三维 建模过程中 , 无论多么复杂的造型都可以通过简单几何体的拓扑 变形得到 , 在影视制作中 ,复杂炫目的三维变形动画往往也由拓 扑结构变换而产生。 拓扑学关注空间那些扭曲后依然不变的性质 这种扭曲可以是拉长或弯曲 , 但不是撕裂或折断。拓扑艺术离不开形态或空间 , 拓扑学是描述空间或形态的数 学工具。拓扑学在用数学语言来描述形态或空间的同时, 也反映了数学家观察形态和空间的角度或对形态认识的观念。 拓扑艺术 是研究如何通过形态或空间来表达人们情感或影响人们情感的 艺术,而人类的情感有不同的层次 : 一是表面直觉后产生的情感 , 能给人带

5、来感官刺激的活色生香 ; 二是在认知过程中产生的情感 能够在人内心产生更深度的体验 , 由意识、理解、经验、文化背 景等交织在一起所造成的感知。 认知中包含着高贵的理性和对真 理的发现 , 拓扑艺术所创造出的艺术形式 , 越来越依赖人类的认 知心理 , 很难通过视觉直接把握。如果人们不理解艺术作品背后 的理念 , 就很难从表面理解艺术作品 , 也不会体验到它的美学价 值。当下艺术作品的美学价值 , 更多的是反映在对理念和构想中 巧妙的惊叹 , 需要一些更高层次的、抽象的、有点哲学意味的东 西来指导和补充 , 而不仅仅是视觉上的享受。拓扑结构是一种代表事物之本质或代表某种内在情感表现 的“力”的

6、图示 , 由于它的动力性质 , 其本身的运动逻辑或规律 便成了抽象美学的推动者。在这种背景下 , 我们把人的思维逻辑 和抽象的形式视觉化 , 从而更深入地理解拓扑艺术的创作过程。 形态的拓扑结构 ,影响的不是人们的视觉表面情感 , 而是人的体 验认知情感 , 是对人的深层次情感的影响。如果从表面情感来研 究形态的拓扑结构 , 就很难发挥出它的独特性。我们需要从基于 认知之上的情感角度 , 来研究形态的拓扑结构。拓扑艺术中的抽象美学拓扑学所描述的形态 , 需要人们具有一定的认知水平 , 不像 欧几里得几何学那样可以比较直观地把握。 因此从拓扑结构的角 度来研究形态的情感 , 将在虚实的空间体验领

7、域获得极大的应 用。拓扑形态结构给人的美感 , 不是平庸的美感 ,而是洞悉自然界 奥秘的奇妙的美感。拓扑艺术所体现的抽象美学特性具有精确 性、神秘性和独立性。一种程序语言的逻辑建构 , 一方面驱使我们专注于一种思想 表达到了几乎狂热的程度 , 另一方面又为艺术创造中的思想敞开 了新的方向。现代派艺术家运用精确的几何图形的目的 , 就是为 了直接地去表现那些隐藏着的自然结构的本质。 不管它多么抽象 只要它保留了那种与科学公式不同的艺术感染力 , 它就是有效的 艺术表现形式。 计算机为反复的过程所释放的强大力量提供了新 的更精妙的方法 , 通过这个方法提出多种数学模式 , 这些模式能 够简化局部和

8、复杂整体之间的关系。 运用数学模式产生的作品具 有数理美感 , 往往同时具有多种可控的参数 , 在这些参数控制下 , 艺术家可以生成具有群簇特征的系列雕塑。 数学方法设定出来的 雕塑艺术品 , 可以通过调控的材质生成数控切割 , 制作出精细严 谨的参数化雕塑 （图 1） 。电子计算机图形显示协助人们推开了拓 扑学的大门。这座具有无穷层次结构的宏伟建筑 , 每一个角落里 都存在无限嵌套的迷宫和回廊 , 促使数学家和科学家深入研究。运用逻辑的目的是推理 , 故魏晋时期嵇康特别强调对“理” 的追问和探求。 他说: “夫推类辩物 , 当先求自然之理。 ”在他看 来 , 数学中的析理最为精妙。那些建立在

9、拓扑学原理基础之上的 形态,都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 在风貌上必然具有一种玄远幽深的 哲学气质。拓扑学通过连通性来描述形态 , 体现出形态的连续性 和连通性。形态的连通性 , 主要影响人们的认知 ,而这种认知会产 生一种神秘感和奇妙感。 这种神秘感 , 不是通过视觉形象造成的 , 而是在行动中体验到的。 一个逻辑循环 , 嵌套着另一个逻辑循环 , 如中国传统玩具九连环、 仙人摘桃等 , 人们在玩的过程中 , 体验拓 扑结构的神妙感。 拓扑结构通过用闸门的方法 ,改变连通性 , 可以 创造复杂的、动态的、可变的网络结构。让连通的个数不断动态 地生成或减少 , 连通数越大 , 形态感觉上越复杂。 这

10、种不断变化的 连通性网络结构 , 会不断改变人的认知心理。 美国艺术家查尔斯 ? 佩里 (Charles O.Perry) 的作品月食表现了他对奇妙而神秘 的宇宙的思考 , 这种思维让我们在已经赋予的空间中更加强了一 种意识延伸的空间 (图 2) 。纯正几何学的抽象概念提供了作品哲 学上的参考 , 让人产生无限的想象 , 置身于空间中去感受 , 并给予 了观者接受和体会作品的无限空间。 这是对喜悦、 惊奇和规律性 所体现出的奇妙复杂性所作的完美描述。对于最终极的抽象美学理论而言 , 形式的独立性有着更为深 刻的含义。在哲学家马尔库塞看来 , 艺术的过程就是一种“审美 变形”的过程 , 它通过对

11、给定的内容的排列与组合来揭示现实的 本质,即“人和自然被压抑的潜能”。 为此, 他提出了“一件艺术 作品的真诚或真实与否 ,并不取决于它的内容 , 也不取决于它的 纯粹形式，而最终取决于它业已成为形式的内容”。拓扑艺术 中抽象美学的独立性 , 是把形式从传统的内容与形式的二分法中 解放出来 , 从而赋予审美形式以本体论的决定意义 , 是可以作为 抽象理论判断的一个标准。 拓扑艺术的视觉思维是用极端的物理 秩序去度量现实存在的本质模式 , 试图用简单的拓扑几何形去衡 量理念世界的结构。在拓扑艺术中 , “抽象”是对理念的再现 ,理念是形而上的思考和冥想。艺术家将数学公式视觉化 , 以一种极其简单

12、而明晰的方式展示出其中隐含的数学关系 ,以简化繁 , 挖掘出艺术作品的内在思想。在卡劳？塞奎因（Carlo.S e quin）的作品中 , 理念完全被溶解到那个不可推论的整体或局部的形式之 中, 并透露出艺术家从拓扑几何那里沿袭下来的对造型艺术的敏 锐把握他寻找着一种明晰的几何学作为设计的绝对基础 , 体 现有关空间形态的连续信息 , 把它归纳成整体来表现。在数学精 确性和组织的生动性两个极端之间 , 为拓扑艺术形式的无限潜能 留下了一定空间 ,创造了拓扑艺术抽象形式的纯粹之美（图 3）。结语从对创造性、灵感和想象力的要求上 , 艺术和科学本质上是 一致的。拓扑学中的美激发了人们的审美体验 , 这并不会消解科 学本身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