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理性,情操与制度

1、 改革：理性，情操与制度改革：理性，情操与制度 朱海就朱海就 2012年年12月月 第一部分：理论框架 第二部分：现实的分析 人的行为如何决定？与什么有关？人的行为如何决定？与什么有关？ 首先是与首先是与“人人”本身有关：本身有关： “人人”有：有： 激情（冲动）激情（冲动） 理性（计算）理性（计算） 感觉（能力）感觉（能力） 情操（道德）情操（道德） 本能本能 意识形态（意向性、观念）意识形态（意向性、观念） 其次与协调人的行为的道德、规则也有关。其次与协调人的行为的道德、规则也有关。 当然，对当然，对“人人”的假设与的假设与“协调人的行为协调人的行为 的道德、规则的道德、规则”也相关。也相

2、关。 协调协调“人与人之间的行为人与人之间的行为”的有：的有： 1、自然法与概括性规则（、自然法与概括性规则（general rule ) 2、自利与同情、自利与同情 3、情操、情操 4、人为的制度、人为的制度 一、自然法与概括性规则一、自然法与概括性规则 罗斯巴德和斯密罗斯巴德和斯密 共同点：共同点： 都是指人类社会的都是指人类社会的“自然属性自然属性”，而不是，而不是 人为设计的属性。人为设计的属性。 都是可以认识的。都是可以认识的。 罗斯巴德的罗斯巴德的“自然法自然法”很大程度上就是很大程度上就是 “道德准则道德准则”，斯密的，斯密的“概括性规则概括性规则”也也 是指是指“道德规则道德规

3、则”。 区别在于对它的形成的区别在于对它的形成的“认识认识”: -客观存在的，主要借助客观存在的，主要借助理性理性来认识（罗斯来认识（罗斯 巴德）巴德） “自然法既是伦理的也是自然的；人理解自然法既是伦理的也是自然的；人理解 这种法律的工具是理性而不是信仰或直觉，这种法律的工具是理性而不是信仰或直觉， 也不是神的恩赐或启示也不是神的恩赐或启示”（自由的伦自由的伦 理理，p44） -最初的形成是最初的形成是感觉感觉，或基于，或基于情感情感（斯密）：（斯密）： “概括性规则就是这样形成的。它们最终概括性规则就是这样形成的。它们最终 是建立在个别的实例经验上，亦即，是建立在个别的实例经验上，亦即，建

4、立建立 在我们的道德感或我们自然的功过感与合在我们的道德感或我们自然的功过感与合 宜感，在许多个别的行为实例中赞许什么宜感，在许多个别的行为实例中赞许什么 或不赞许什么的经验基础上或不赞许什么的经验基础上。”（情操情操 论论p192） “我们最初所以赞许或谴责某些个别行为，我们最初所以赞许或谴责某些个别行为， 并非因为经过检视并非因为经过检视，它们显得符合或违背，它们显得符合或违背 某一条概括性规则。某一条概括性规则。”（同上）（同上） “要想象这样一桩谋杀行为是多么可恶，要想象这样一桩谋杀行为是多么可恶， 他他根本不需要煞费周章地思考根本不需要煞费周章地思考：有这么一：有这么一 条最圣神的行

5、为规则，是禁止夺走任何一条最圣神的行为规则，是禁止夺走任何一 个无辜的性命的个无辜的性命的”（同上）（同上） “那些概括性的规则，全都是根据我们体验那些概括性的规则，全都是根据我们体验 过的各种不同行为，在我们身上自然引起过的各种不同行为，在我们身上自然引起 的那些的那些不同的情感效应而形成的不同的情感效应而形成的”（p193） “这些最初的感觉，以及所有其他赖以形这些最初的感觉，以及所有其他赖以形 成任何概括性规则的实际经验，都不可能成任何概括性规则的实际经验，都不可能 是是理性理性的对象，而是直接的对象，而是直接感觉感觉的对象的对象” （p409） “最初区分美德与恶行的，便不可能是最初区

6、分美德与恶行的，便不可能是理性理性， 而是直接的而是直接的感觉感觉。”（p409） 结论：根据斯密，是在结论：根据斯密，是在“感觉感觉”之后，才之后，才 用用“理性理性”概括出这些规则；在概括性规概括出这些规则；在概括性规 则形成之后，再用则形成之后，再用“理性理性”进行进行“判断判断”。 斯密的斯密的“法治法治”思想：对概括性规则需要思想：对概括性规则需要 有敬意和尊重。有敬意和尊重。 二、自利与同情二、自利与同情 为什么不用为什么不用“利他利他”这个概念？这个概念？ “自利自利”确实是重要的，如自利产生美德：确实是重要的，如自利产生美德： 节俭、勤劳，企业家才能就是节俭、勤劳，企业家才能就

7、是“自利心自利心” 的结果。的结果。 Coase： less agreeable qualities of human beings as being productive . Self-interest promotes industry 但斯密认为，如仅仅是但斯密认为，如仅仅是“自利自利”，社会将，社会将 不复存在。不复存在。 仁慈（利他）克服人的仁慈（利他）克服人的“自利心自利心”。 比如：如没有对小孩的仁慈，孩子将被置比如：如没有对小孩的仁慈，孩子将被置 于险境。于险境。 但陌生人之间的协调，不是靠仁慈，而是但陌生人之间的协调，不是靠仁慈，而是 心中的心中的“公正的审判官公正的审判官”

8、。 一个欧洲的小指头一个欧洲的小指头vs中国人的中国人的1942 “这这个场合发挥作用的，是一股比较强烈这这个场合发挥作用的，是一股比较强烈 的力量，是一种比较有力量的动机。它是的力量，是一种比较有力量的动机。它是 理智，是原则，是良心，是安住在胸怀里理智，是原则，是良心，是安住在胸怀里 的那个人，是我们心里面的那个人，是我的那个人，是我们心里面的那个人，是我 们的行为举止的们的行为举止的伟大判官与仲裁伟大判官与仲裁 者者。”p164 “正是他正是他要我们知道，当我们这么不知羞要我们知道，当我们这么不知羞 耻与这么盲目地重视我们自己而不顾他人耻与这么盲目地重视我们自己而不顾他人 时，我们将变成

9、怨恨、憎恶与诅咒的适当时，我们将变成怨恨、憎恶与诅咒的适当 对象对象”（p164） 是什么促使我们奉行那些神圣的美德？是什么促使我们奉行那些神圣的美德？ 斯密对曼德维尔的批评（斯密对曼德维尔的批评（p394） “使人能够组成社会的，并不是人的合作使人能够组成社会的，并不是人的合作 和善良的天性；相反，是人的一些卑劣可和善良的天性；相反，是人的一些卑劣可 憎的品行，才使人适合于幸福繁荣的社会憎的品行，才使人适合于幸福繁荣的社会” “私人的恶行是公众的利益私人的恶行是公众的利益”（曼德维尔）（曼德维尔） 所以，根据斯密：美德在于所以，根据斯密：美德在于“情操情操”（仁（仁 慈、合宜性和审慎等）。慈

10、、合宜性和审慎等）。 而根据罗斯巴德：美德在于对客观价值的而根据罗斯巴德：美德在于对客观价值的 伦理的认识，与理性相关。伦理的认识，与理性相关。 三、情操三、情操 罗斯巴德的自然法理论强调罗斯巴德的自然法理论强调“理性理性”，但哈耶克，但哈耶克 和斯密都有和斯密都有“反理性反理性”的色彩。的色彩。 斯密对人类的理性斯密对人类的理性“没有信心没有信心”： “自然女神并未把找出适当手段以达成那些目的自然女神并未把找出适当手段以达成那些目的 的工作，信托给我们的理智，要这理智以它特有的工作，信托给我们的理智，要这理智以它特有 的慢吞吞又不确定的方式去摸索与判断手段是否的慢吞吞又不确定的方式去摸索与判

11、断手段是否 适当。事实上，自然女神已经引导我们凭着根本适当。事实上，自然女神已经引导我们凭着根本 与直接的本能达到大部分的那些目的了。与直接的本能达到大部分的那些目的了。” （p92） 哈耶克在认识理性不足这点上，和斯密一哈耶克在认识理性不足这点上，和斯密一 致。不同之处在于相对于哈耶克，斯密认致。不同之处在于相对于哈耶克，斯密认 为为“本能本能”和和“感觉感觉”都是对都是对“理性理性”的的 补充，而哈耶克补充，而哈耶克“无知无知”则强调对演化形则强调对演化形 成的规则的成的规则的“服从服从”，忽视了对人的其他，忽视了对人的其他 特征的探讨。特征的探讨。 我的看法：我的看法： 1、理性和情操（

12、感受）有不可分性：人们、理性和情操（感受）有不可分性：人们 很难区分是理性还是情操告诉他怎么做是很难区分是理性还是情操告诉他怎么做是 “合宜的合宜的”。 2、人们遵循道德法则往往不需要理性计算、人们遵循道德法则往往不需要理性计算 （功利主义），但在道德法则许可的范围（功利主义），但在道德法则许可的范围 内，进行理性计算。从这个意义上讲，内，进行理性计算。从这个意义上讲， “情操情操”和和“理性理性”具有互补性。具有互补性。 四、人为的制度四、人为的制度 因为有本能、情操（自利和同情心）和感因为有本能、情操（自利和同情心）和感 受，人类能够实现受，人类能够实现“自然秩序自然秩序”（一种理（一种理

13、 想状态）。想状态）。 是否不需要人为的制度？是否不需要人为的制度？ 斯密否定，哈耶克否定。斯密否定，哈耶克否定。 斯密对斯密对“人为制度人为制度”的认识：的认识： 和哈耶克一样，区分和哈耶克一样，区分“人为法人为法”和和“自然自然 的正义规则的正义规则” “一般来说，那些规则都是有意要符合自一般来说，那些规则都是有意要符合自 然的正义规则的然的正义规则的”（p436）,但斯密认为但斯密认为 “各个制定法体系，作为人类在不同时代各个制定法体系，作为人类在不同时代 与国家的情感记录，固然应当享有最大的与国家的情感记录，固然应当享有最大的 权威，但绝不能被视为是什么精确的自然权威，但绝不能被视为是

14、什么精确的自然 的正义规则体系的正义规则体系”。 “制定法制定法”和和“自然法自然法”的关系：的关系： 斯密的观点很明确：制定法需符合自然法斯密的观点很明确：制定法需符合自然法 “制定法制定法”的经验性：的经验性： -自然法体现在无数的自然法体现在无数的“制定法制定法”中。如不中。如不 同的公司有不同的规则。不同的公司都有同的公司有不同的规则。不同的公司都有 它们的宪政。它们的宪政。 -人从其人从其“同情心同情心”出发的行为，也可能是出发的行为，也可能是 有害的（有害的（“好心办坏事好心办坏事”），这时，需要），这时，需要 从经验中总结出法则，指导人的行为。从经验中总结出法则，指导人的行为。

15、“正义正义”与自然法与自然法 “在正义的法律当中，最神圣的，或者说，在正义的法律当中，最神圣的，或者说， 被违背时要求报复与惩罚的呼声似乎最高被违背时要求报复与惩罚的呼声似乎最高 亢的，就是保护我们邻人的生命与身体的亢的，就是保护我们邻人的生命与身体的 那些法律那些法律”（p102） 正义：正义： 斯密：情操及建立在情操之上的斯密：情操及建立在情操之上的“概括性概括性 规则规则”. 正义必须得到维持：正义必须得到维持：“自责自责”+国家的力量国家的力量 罗斯巴德：是否符合自然法则（主要是指罗斯巴德：是否符合自然法则（主要是指 道德规则）道德规则） 哈耶克：是否符合哈耶克：是否符合“演化形成的规

16、则演化形成的规则” （群体选择的结果，包括情操的结果）（群体选择的结果，包括情操的结果） 补充：斯密区分补充：斯密区分“人性的协调人性的协调”（道德道德 情操论情操论）和）和“经济的协调经济的协调”（国富国富 论论）：人性的协调不意味着经济的协调。）：人性的协调不意味着经济的协调。 人性的协调不需要政府，经济的协调需要。人性的协调不需要政府，经济的协调需要。 情操（自利、仁慈、审慎、 自责和合宜等，心中的公 正的审判官的作用） 理性：概括性规则的认识和尊 重 正义法则的执行（政府） 支撑斯密自然秩序之“大厦”的三根柱 子 自然秩序 补充：主流经济学对斯密的误解：补充：主流经济学对斯密的误解：

17、“经济人经济人”假设：假设： 抽象的理性人，没有问题。抽象的理性人，没有问题。 不考虑同情心的经济人，有问题。不考虑同情心的经济人，有问题。 但斯密绝不认为，只要自利有够了。但斯密绝不认为，只要自利有够了。 斯密是斯密是“道德人道德人”。 二、改革二、改革 改革的目标是什么？改革的目标是什么？ 改什么？改什么？ 首先想到的是首先想到的是“制度制度”： 为什么不合理的制度长久存在？为什么不合理的制度长久存在？ 什么是不合理的制度？什么是不合理的制度？ 存在违背存在违背“自然正义自然正义”的的“人为制度人为制度” “人为的制度人为的制度”不符合自然法则的要求。不符合自然法则的要求。 “不适当的法院

18、审判体制，完全阻碍任何不适当的法院审判体制，完全阻碍任何 正常的法律体系在他们国内自然地确立起正常的法律体系在他们国内自然地确立起 来来”（p435） 人为的制度阻碍了自然秩序的实现。人为的制度阻碍了自然秩序的实现。 比如比如? 为什么人会去遵守不正当的规则？（行为为什么人会去遵守不正当的规则？（行为 问题）问题） 原因：原因： -理性理性 -情操情操 “理性理性”方面：方面： -国人的国人的“理性理性”不是去认识自然法，遵守不是去认识自然法，遵守 自然法，而是自然法，而是“忽视自然法忽视自然法”的功利计算。的功利计算。 -认识制度不正当性的认识制度不正当性的“理性不足理性不足”，固有，固有

19、的的“错误观念错误观念” 。 “情操情操”方面：方面： 对利益相关者的对利益相关者的“仁慈仁慈”有余（有余（“关关 系系”）。）。 “正义正义”不足不足 结果：结果： -犬儒犬儒+无耻无耻 -把把“变态变态”、“病态病态”视为视为“常态常态”。 -追求追求“最大化最大化”的个人的幸福观和社会的的个人的幸福观和社会的 效率观。效率观。 -坏的制度长久存在，锁定在坏的制度中。坏的制度长久存在，锁定在坏的制度中。 “改革改革”就是恢复到自然秩序（自发秩序），就是恢复到自然秩序（自发秩序）， 回归常态。回归常态。 需要：需要： 认识自然法的认识自然法的“理性理性”+遵守自然法的遵守自然法的“善善” 理性：理性： “理性理性”应该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