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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1、试析为 “诗史 ”辩 从语义分析的角度(一 )论文关键词:一般史书历史本身诗杨慎王夫之论文摘要: 本文借助于分析哲学的一种观点,即语词的意义就是语词的使用,一方面澄清了“诗史 ”一词的特定意味,从而指出历史上杨慎、王夫之对“诗史 ”的攻击是无效的,另一方面也试图在古典文学研究的方法更新上作一小小尝试。针对杜诗的公认美誉“诗史 ”,明中叶杨慎在升庵诗话卷四中有段著名的尖锐评论:“宋人以杜子美以韵语纪时事,谓之诗史。鄙哉!宋人之见,不足以论诗也。 杜诗之含蓄蕴藉者盖亦多矣! 宋人不能学之。至于直陈时事,类于讪讦,乃其下乘末脚,而宋人拾以为己宝,又撰出诗史二字以误后人。如诗可兼史,则尚书、春秋可以并
2、省。”这段议论很有影响,如后来的王夫之有言日:“论者乃以诗史誉杜,见驼则恨马背之不肿是则名为可怜悯者 ”,又有:“咏古诗下语秀善, 乃可歌可弦, 而不犯史垒, 足知以诗史称杜陵,定罚而非: 黄 ”(古诗评选 卷四、卷一 ),显然是对杨慎语意的发挥。 杨、王之论的确有力,但却基本上没有扭转世人以 “诗史 ”誉杜的倾向。这就有了一个奇怪现象:一方面,人们推崇“诗史 ”称号,另一方又似乎无人为此给出一个“合法性 ”理由,来清晰地回答杨、王的责难。不是没有人反驳杨慎,如王士贞,但很难说切中要害。杨慎之语,可析为两层。第一,他偏爱“含蓄蕴藉 ”,鄙视宋人之作,并因此贬低杜甫“直陈时事 ”之诗;第二,认为
3、 “诗史 ”二字的提法,本身就有问题,将“以误后人 ”。就第一层义而言,只要指出其偏激就可以了,王士贞的反驳正属此类。如其在艺苑卮言卷四中所言:“杨用修驳宋人诗史之说,而讥少陵云云,甚辨而核,然不知向所陈皆兴比耳。诗固有赋,以述情切事为快,不尽含蓄也。”清人朱庭珍的驳议亦属此类:“宋人谓少陵为诗史,以其多用韵语纪时事也。杨升庵驳之云云。升庵此言甚辨,其识亦卓。然未免一偏之见也。”因为 “老杜无所不有,众体兼备,使仅摘此数语,轻议其后,则不可”(筱园诗话卷三 )。不同的诗有不同的体裁、风格,各样的人又有各样的兴趣、 爱好,但在审美趣味上,实在不必凭已之私,以贬其余。 王士贞提醪媾慎“诗固有赋 ”
4、,朱庭珍告诫杨慎“老杜无所不有,容体兼备”,均是阅读实践中的纠编之论,并未回答杨慎对 “诗史 ”二字的责难。某种程度上,如王士贞说“其言甚辨而核”,朱庭珍说 “升庵此言甚辨,其识亦卓”,实际上是认同了杨慎的“诗史 ”之见。杨慎的 “诗史 ”之见,亦即上文引语的第二层含义,实际上包含着这样的看法:何以以史誉诗?史有史笔,诗有诗法,“诗史 ”一说,混淆二者的区分,是对诗的无知,是对诗的贬低。真是这样吗 ?“诗史 ”的名号,确需要一个辩护理由,如果我们仍坚持它是一个褒义词的话。辩护并不需要争论。常识告诉我们, 对于任何问题的争论,往往缘于争论双方对同一概念的不同理解, 而当双方真正意识到这一前提性的
5、差异时, 争论也就自行消失了 要么达成妥协,要么各持已见罢了, 哪里有争论的 “焦点 ”呢 ?这里的问题也很清楚, 杨、王有杨、 王的 “诗史”,我们有我们的 “诗史 ”我们这些以 “诗史 ”称誉杜甫的大多数人, 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清晰地阐明我们的“诗史 ”含义,并因此显示其如此使用的合法性所在。于是,从语义分析的角度人手为“诗史 ”辩,就是很自然的了。按照后期维特根斯坦的著名观点 语词的意义就是语词的使用 ,则我们可以问:当人们用“诗史 ”一词称誉杜甫的石壕吏、潼关吏、悲陈陶、哀江头 等等时,究竟意味着什么?首先应该说,它是一种行为,一种赞叹行为。仔细体会,这种赞叹行为实际上可改写成两个可能的
6、句子(“诗史”虽然是一个词, 但在使用中, 其实是省略的句子, 因为只有句子才能表达人们行为中的意图)。句, “真是好诗 !这是用诗写成的史啊 ! ”B句, “真是好诗 !这是对史的反映 (或表现 )啊 ! ”两句共有“真是好诗 ”语,这是无疑的,因为 “诗史 ”是褒意,总含着对杜甫诗作的肯定。同时,我们也可看出,称“好 ”的理由,主要来源于后半句的“史 ”字,因 “史 ”誉诗,因而以“史 ”誉诗 诗史。 这并非否认杜甫诗艺的高明,如公认的沉郁顿挫的风格,律对精切的造诣,众体兼备的优势等等,但在“诗史 ”一词中,其实也是对杜甫部分诗作的赞誉中,人们最为看重的,的确是一个 “史 ”字。因此,理解
7、“史 ”义,是理解 “诗史 ”之义的关键。本文基本上就是围绕“史 ”字,分析 “诗史 ”之义。两句后半部分的不同,表明的是“诗史 ”一词可能具有的不同意味。我们比较这不同意味。先看 A 句部分, “这是用诗写成的史”,此处 “史 ”字,着眼于 “文字记载 ”,但既是 “用诗写成的史 ”,就不等于 “一般史书 ”,即使我们将A 句省略为 “真是好诗 ! 这是史啊 ! ”,凭直觉也可断定,该处“史 ”字,绝非 “一般史书 ”,因为无论多么推尊“诗史 ”二字的人,也不会真的以为杜诗可以并列于二十四史序列。再看B 句部分, “这是对史的反映(或表现 )啊 ! ”这里 “史 ”字,显然不属 “文字记载
8、”,它指向的是 “历史本身 ”可定义其为 “曾经发生的一切(事 ) ”。对此 “历史本身 ”的反映或表现,更不必然是 “一般史书 ”,完全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在这里,就是诗的方式。如此就很清楚,A、 B 句的划分,并不是任意的,它们正分别对应于通常对 “史 ”字的两种直觉理解:文字记载和历史本身。需要说明的是,虽然由此显示出“诗史”一词所具有的不同意味,但并不是说,此两种意味是各自独立的。毕竟,它们统一于“诗史”这单一的称号中,这是其一。其二,两者本身也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历史本身”落实为 “文字记载 ”,“文字记载 ”溯源到 “历史本身 ”。这样的分析,目的仅在于显示,即使把“史 ”字单纯理解为
9、“文字记载 ”, “诗史 ”之 “史 ”也不等于就是“一般史书 ”, “诗史 ”之誉也并非在宣扬以诗代史 (或以史代诗 );更进一步, 我们并不应该单纯从“文字记载 ”方面理解 “史 ”字,“历史本身 ”才是第一位的,对其的 “文字记载 ”已属第二义。当我们以“诗史 ”称誉杜甫,亦即赞叹其“对历史 (本身 )的反映或表现时 ”,有何不可呢 ?又有什么理由能限制诗歌的表现范围呢?也许有人立即要说,杨、王之论并不是要限制诗歌的表现范围,他们不满的是杜甫“直陈时事,类于讪讦 ”,不符合 “含蓄蕴藉 ”的艺术标准。 这的确是他们的明显意图,而且我们一开始就说了,这属各人的审美爱好,不值得争论。杜甫的诗
10、艺,即使限制在最能代表其“诗史 ”名号的那一类诗作中,其固有的沉雄博丽,造语精切等也为世人所公认,“直陈 ”也不必然 “无味 ”(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语 )。因此,本文不为杜甫的诗艺辩护,不为审美兴趣争论,只为“诗史”二字正名。杨、王固然可以有自己的喜好,但由此进一步贬斥“诗史 ”之誉,就有点限制诗歌表现范围的嫌疑了,这是我们不妨指出的。嫌疑还只是嫌疑,杨、王之论的明显误区在于单纯地认“史 ”为 “文字记载 ”,进而为 “一般史书 ”。举前引杨慎语 “如诗可兼史,则尚书 、春秋可以并省 ”为例可知,他们的 “史 ”,就是尚书、春秋 那样的 “一般史书 ”。这是一种直觉, 是他们看到
11、“诗史 ”二字时的直觉。杨、王由此出发, 认定 “诗史 ”的名号, 抹煞了诗、 史两种文类的界线, 是宋人乃至世人糊涂、鄙陋的表现。当然,诗如果写成“一般史书 ”,或宣扬诗与 “一般史书 ”没有区别,那肯定是诗的不幸,他们的不满有道理。 但问题是, 如上分析, “诗史 ”之誉, 并不包含这样的意味。因此可以说, 杨、王之指责 “诗史 ”,有点无的放矢。不过,我们还应该设身处地地代杨、王立言。他们可能会反驳:即使考虑到“史 ”字有两个范畴义 “文字记载 ”和 “历史本身 ”,仍可以从此两方面追问,为什么 “诗史 ”之 “史”不是 “一般史书 ”以及为什么 “对历史本身的反映或表现 ”就是 “好
12、”诗 ?这两个问题是紧密相关的。我们也必须给予明确的答复理由, 否则就是满足于我们自己的直觉。 先探讨第一个问题。 它是在追究“诗史 ”之 “史 ”的特定意味。 关于这个 “特定 ”,首先有一个诱人的界定思路:“这是用诗写成的”,或 “以诗的方式反映或表现”。但我们不打算采纳这条追“诗 ”的道路。理由有四:一,对于“诗史 ”名号而言,这是一个明显事实,我们不再饶舌。二,同时,此思路也隐含着陷阱。循此思路,极易堕入对诗的本质、定义的争论,这早已是无休止的老生常谈。这又导致理由三,如此“争论 ”往往又演变为对兴趣、爱好、品味的注解,这是本文力图避免的。实际上,杨、王当然知道“诗史 ”之 “史 ”包
13、含有这种 “特定 ”,但出于对 “含蓄蕴藉 ”的偏爱,恰恰认为如此写“诗 ”, “诗”就不是诗了,这“特定 ”。循此思路,最终就是对杨、王的审美爱好纠偏,而这是王土贞、朱庭珍早已做过的工作。还有最重要的理由四,“诗史 ”之誉中, “史 ”字为意味的重心。所以,我们不以“诗 ”字修饰,去界定“诗史 ”之“史 ”的 “特定 ”,那样的话,是在讨论“诗 ”,而不是 “诗史 ”。我们仍然追问 “史”字自身:这个 “文字记载 ”的 “史 ”是由什么样的 “历史本身 ”落实而来的 ?这需要我们回到 “诗史 ”一词诞生的历史事实, 亦即它的最初的历史使用中去寻找。并非是宋人 “撰出诗史二字”,这是当今学界常
14、识。晚唐孟柴本事诗“高逸 ”中记载: “杜逢安史之难,流离陇蜀,毕陈于诗,推见至隐,殆无遗事,故当时号为诗史 ”。此处 “当时 ”云云,似乎说杜在天宝末年即以“诗史 ”成名,这是不确的,因为这不符合关于杜甫生平的一些基本事实 (如杜甫南征就自云“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而且也无任何其他文献佐证,故只可存疑。唯一可确证的,至迟在晚唐时杜甫开始享有“诗史 ”称号,本事诗本身即证明这点。对此事实,我们可以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杜甫而不是白居易享有此名?至少乍一看,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杜甫以“三吏三别 ”、哀江头、兵车行 等诗赢得 “诗史 ”之誉,白居易也最为看重这些诗,并且认为杜甫写得还不够多:“然撮其新安吏 、石壕吏、潼关吏 之章,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句,亦不过三四十首 ”(与元九书 )。白居易的新乐府、秦中吟,显然是对杜甫 “即事名篇 ”之作的发扬光大,数量上并不输于杜甫。那么,质量上呢 ?拿白居易的卖炭翁 、新丰折臂翁同杜甫的兵车行,石壕吏等诗相比,如果我们掩上作者的姓名,悬置杜甫的“伟大 ”,不考虑时代背景等等,纯粹进行一种文本的比较, 恐怕面对这些同样令人耳熟能详之作,区分质量高下是很困难的。像现代 比如说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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