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聚天德CBD研究】阿姆斯特丹：“运河”孕育的城市

1、恒聚天德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阿姆斯特丹：“运河”孕育的城市阿姆斯特丹城内运河纵横交错，与原有的河流连接成密集的运河网络。阿城的城市风格、传统以及文化均孕育自运河网，而这种亲水的特性使其新老CBD 之间并没有出现太多的隔阂，连绵不断的河水仿若滋润城市文化的血液，将阿姆斯特丹务实、低调而富有底蕴的基因世世代代传承下去。一运河流淌出来的城市阿姆斯特丹的历史可追溯到13 世纪，一些冒险者乘船从阿姆斯特尔河（Amstel）顺流而下，并在周围修建了堤坝。“丹”有水坝的意思，阿姆斯特丹正得名于此。原来的名字“Amstelredam”指“阿姆斯特尔水坝”。由于低于海平面线，阿姆斯特丹的城市技术发展是以对水的高超

2、控制为基础的。密集的运河网络成为城市地理构造上独有的特征，并孕育出阿姆斯特丹的城市文化氛围和风俗习惯。如今阿姆斯特丹的运河总长度超过100公里，拥有大约90座岛屿和1500座桥梁，使得该市被称为“北方的威尼斯”。三条主要的运河：绅士运河、王子运河和皇帝运河，均开凿于17世纪的荷兰黄金时代，组成环绕城市的同心带，称为运河带。主要运河沿线有1550座纪念建筑。2010年阿姆斯特丹的运河带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沿着运河带形成了阿姆斯特丹繁华的CBD。运河带建设了令人赏心悦目的城市风景，以至于从市长到市民都骑着自行车上班，沿途可以欣赏古老的运河，繁忙的窄巷和传统的平顶式临河建筑。如

3、果想体验现代都市生活，也可以跳上一列电车，到金融中心任何一座银行大厦的底部咖啡店点一份三明治，看着骑脚踏车西服翩翩的男士潇洒地从门前穿过。如果品位绅士运河、王子运河和皇帝运河的名字，便能发现这些运河本身就被赋予了谦逊的中产阶级和典雅的贵族气质。其中“绅士运河”区是其传统的商业区，尽管新兴商务区快速发展，至今这里仍有些众多公司驻守。泽伊达斯（Zuidas）老城区之外建立起新的CBD，越来越多企业进驻这片新商业区，角逐野心与财富的梦想。泽伊达斯位于阿姆斯特丹南部，交通优势突出，是阿姆斯特丹新的金融和法律枢纽，荷兰银行、世界贸易中心均坐落于此，拥有荷兰前五大律师事务所，还有波士顿、埃森哲在内的多家咨

4、询机构。65 万平方米的办公空间聚集了约450 家公司，不同国籍的人在这里工作，同时不断吸引其他行业巨头进驻，成为阿姆斯特丹的国际竞争力的集中区域。二规划的魅力：运河之上的综合体 世界著名的城市学者刘易斯芒福德在其著作城市发展史中，唯一被他评价为出色城市规划的城市正是阿姆斯特丹，并且专门写了一个章节。他对阿姆斯特丹在几百年之前所做超前的城市规划，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有一个城市，在没有完全脱离它中世纪城市原型的习惯控制和集体约束之前，仍能显示出它最好的商业精神，这个城市就是阿姆斯特丹。这个城市之所以成为城市规划师的最伟大的艺术样板之一，原因不是因为它仅仅是资本主义城市，而是因为：它是各种风俗习惯

5、与制度、个性和机会三者在最恰当的时刻相会在一起，融为一个综合体。它至今仍是资本主义在城市建设方面的卓越功绩之一。”刘易斯的研究结论是：17世纪的阿姆斯特丹的城市规划要“领先世界300年”。1533年阿姆斯特丹出台了世界上首部城市“卫生法”，规定排水管和阴沟等必须符合卫生规定。这个规划不仅在于改善城市，也是对社会生活和居民健康的全面负责。运河由此而诞生。16世纪后半叶，阿姆斯特丹拆去城市北部的堡垒，开凿了城市第一条运河。这个运河既是交通线，也是开阔的城市空间。随着运河工程的进展，规划师们意识到应该建几条同心圆的运河，然后再建几条从老市中心放射出去连接同心圆运河的横向运河，使其成为一个完整的运河系

6、统。因此今天阿姆斯特丹并非蜘蛛网状的运河系统，三条主要的运河勾勒出城市规则的几何线条，令人深刻。17世纪，阿姆斯特丹开始对建成的三条运河实施规划，规划负责人是丹尼尔斯托尔派特，他是一位测量员和建筑师。丹尼尔的规划创新之处在于：把沿着三条运河的滨河地带分配给商人们，作为他们的办公用房或室内住宅。这在对于城市功能与空间划分尚不明确的17世纪是相当超前的意识。这也成为后来沿着运河区逐渐形成繁华CBD的重要原因。二战后百废待兴，当政者试图重新规划这座城市，拆除战前犹太人聚居区最终引发了“新广场骚乱”。后来街道的拆除扩建终止，只在地下修建地铁，很大程度保护了老建筑和城市风貌。所以现在我们依然可以看到保存

7、完好的古老建筑，并且新城区与老城区的建筑基本保持了一致。而在城市南部新兴崛起的CBD泽伊达斯，其规划理念更是体现了这种宜人的动感城市特质。政府在规划泽伊达斯建设时，没有将其定位于单一的商务功能，而是希望建立一个能够发挥工作、生活、学习和休闲等多种功能的经济区。自1998 年市议会通过了泽伊达斯的总体规划之后，就居住、工作和其他公共设施之间的平衡一直在不断改进，直至2009 年底最新的一期规划提出工作、生活和公共设施用地分别占整个地区的1/3，以充分实现宜居宜业的新区目标。泽伊达斯已经成为阿姆斯特丹的第二大居民点，有600 多所公寓，面积共95000 平方米，约九千户家庭定居于此。城市建设采用传

8、统街道格局，同时高度混合办公、公共娱乐和居住等功能，且有相当一部分住宅是政府资助的项目。泽伊达斯在充分调动企业和民众力量发展地区丰富内涵方面表现的也很出色，组织了大量公共空间的艺术活动。例如“HelloZuidas”组织致力于泽伊达斯清洁、安全、富有有活力的可持续发展，发布关于泽伊达斯发展建设的双月刊。绿色商业俱乐部（GreenBusiness Club）则致力于调动区内企业的力量，促进企业和地区的可持续发展。“Virtual Museum Zuidas”在发展泽伊达斯的艺术和文化方面也有很大贡献，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博物馆，而是将整个地区本身看成是一个充满活力并且不断变化的“博物馆”，随处可

9、看到各种用竹子、铁块做成的雕塑，向人们传递着创作者的想法。现代开放的文化使泽伊达斯商业区甚至不奢于举办各种奇异的城市活动，如“50 米西装高跟鞋跑步比赛”，西装革履的白领参赛者们在比赛中奋力冲刺，众多的文化活动使泽伊达斯也充满了动感的魅力。三运河与“自行车文化”虽然阿城仅有73万常住居民，自行车拥有量却高达60万辆，全城约40%的交通由自行车承担。流行的自行车文化反映了阿姆斯特丹人务实质朴的生活态度。自行车在19世纪进入阿城。但比起其他欧洲国家而言，自行车却在阿城受到格外的青睐。原因在于阿姆斯特丹运河密布、地势平坦，使用自行车方便省力。这里人口稠密，建筑林立，街道狭窄，汽车行驶极为不便。阿城旅

10、游协会曾公开承认说：“要想在市中心找到一个理想的车位殊非易事，因为这里的街道根本不适合数以万计的车辆行驶。”。这种务实低调的处事方法在偏爱自由的年轻人中也同样大受欢迎。自行车改装、自行车美容的业务五花八门。阿城的自行车交通规则比其他任何交通工具的规则都要简单、自由。阿城的自行车交通灯远远多于其他国家，自行车道也多得多，多到有些游客会误把自行车道当成人行道，以至于游客时不时会发现身后闪过一辆飞驰的自行车，不由得感叹这是唯独在自行车身上才有的“自由感”。自行车文化在阿姆斯特丹大行其道，不仅是因为它是该城最便利的交通工具，也在于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延续着骑自行车的传统。有时人们对于自己最喜爱的事情是说

11、不出理由的，只觉得它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是祖辈传下来的遗产，于是莫名地喜欢。当地人曾如此评价自己：“因为自行车实用。阿姆斯特丹人都特别务实，人们的生活观就是自己活，同时也让别人活。”阿姆斯特丹政府也格外保护和鼓励城市的自行车文化。不仅大量开设自行车专用车道、完善自行车交通设施、鼓励社会开发各种自行车相关的手机软件，形成了自行车路线导航、自行车社交、自行车维护维修等多种服务功能。阿姆斯特丹政府甚至举办名为“Ring-Ring”的自行车比赛，全城的所有市民都可以参加。只需要登记自行车和下载相关软件便可以每天记录自行车的速度和骑行路程。软件会按天、周、月以及年度排列出前十位的用户，在软件排名榜中公布，

12、政府也会根据按一定比例对排名领先的用户给与奖励。四对北京CBD的启示一文化传统藏在不起眼的生活习惯中城市自身独一无二的特色正是来源于文化传统，挖掘文化传统成为每个城市打造对外形象的重要途径。文化传统可以承载于有形的事物，如河川山水，庙宇楼阁；却更多融汇在无形的事物中，在人们的衣食住行、待人接物中如涓涓细流般流淌出来。阿姆斯特丹便是这样的例子。这里的人们质朴、务实，并不追逐繁华其表的荣耀，而是选择祖祖辈辈都赖以生活的自行车。世世代代的习俗传承，成就了今天阿姆斯特丹独特的自行车风景线。我国城市的现代化进程造就了“千城一面”的格局。为打破这一格局，不少城市通过大兴土木、商业包装，试图将埋在尘灰中的文

13、化重新挖掘出来，却只造就出徒有其表的“文化项目”。阿姆斯特丹的故事告诉我们，文化并不高高在上，而就藏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如果理解与尊重每个普通人的生活习惯，这些文化会自然成为城市不可复制的特色。北京CBD是将古老的北京城与现代商业文化相连接的区域，这里处处渗透着精英文化的痕迹以及国际化的特征。然而当煎饼果子这样传统的街头食物卖进了豪华写字楼时，当一群大爷大妈在街心公园里舞动太极时，北京CBD的文化和传统便尤显出如此的活力和多姿多彩。2 文化传统并非坚若磐石、青若苍松文化传统并非坚不可摧，而可能消亡在历史变迁中。因此，它需要一定的支持和保护。如果没有阿姆斯特丹对运河带风景的用心规划和建设；或者匆

14、匆拆除街道、夷平古老的建筑；或者将自行车道改为汽车道，减少自行车交通设施，那么今天的阿姆斯特丹也许就失去了运河都城的风味、失去了五颜六色自行车所描绘的都市风景线。作为一个古老与现代、传统与国际化多元并存的区域，这既是北京CBD的优势，也是北京CBD的挑战。传统习俗在与现代文明的竞争中，可能不堪一击。因此不仅需要为多元文化创造包容共生的空间，也需要深入理解和尊重人们的传统习俗，为这些看似不起眼，却代表着城市历史和特色的文化创造传承和发扬的条件。3 规划要尊重城市的文化传统阿姆斯特丹是全球最宜居的城市之一。这里和谐的生活环境很大程度上是数个世纪以来城市规划成就积累的成果：以运河为轮廓勾勒城市、以运河为基础划分城市功能区，整个城市在运河之上孕育而生。更重要的是，阿姆斯特丹将“各种风俗习惯与制度、个性和机会在最恰当的时刻结合在一起，融为一个综合体”。治水的传统孕育出阿姆斯特丹重视集体行动和秩序感的文化氛围，这或许能解释阿姆斯特丹三条主要运河并不呈交叉分布，而是同心圆的方式展开的规划理念。刘易斯认为，阿姆斯特丹的城市规划承袭了中世纪经济留下的很好的遗产，即十分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