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与勇气—一段脱胎换骨的心路历程

1、信念与勇气一段脱胎换骨的心路历程夏少云我是查老师指导的 04届硕士研究生， 毕业后一直躬身于互联 网行业，工作岗位历经：技术研发、产品管理、商务政策、业务 培训、营销策划、公关传媒、服务运营、渠道管理，现在一家网 络公关公司就任渠道总监。2004年 3月 17日，是我论文答辩的日子，迄今已逾 4年。4 年来，那段日子始终萦萦于怀，总想寻找一个机会，述说一段恩 情，表达我对查老师的感激；清还一笔心债，抚平从绝望中坚强 走过后倾诉的冲动；同时，也想提供一个反例，为着我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调查：“52.9 的人认为读研不值， 35.6 读过研的人表示后悔”。2001年10月到 2002年8月，是我们学习

2、基础课的阶段，查 老师很少过问。 只记得查老师在自己的专业课上， 留出大幅时间 带我们纵横智能工程、机械设计、自动控制、计算机、人文哲学 等诸领域，高谈阔论。学生们个个自命不凡，兴奋得课下都俨然 以“大师”自居。实验室经常有学术性的交流，很是开阔视野。记得曾有一位 美国教授讲“六西格玛质量管理” ，非专业出身的查老师担任翻译。通俗、准确的翻译让在场的产业界人士感到查老师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令我感到惊异。我那时十分懵懂，只听说要做一篇硕士论文才能毕业，想想 很多人都能毕业且时间还早， 便没多思考， 只是被莫名其妙的兴 趣诱导着，大量选听了计算机、经济管理、数学等系的课程。2002 年八九月份，从

3、美国归来的路鹏博士带回来一个工作流 平台，要在国内创立 Entena 公司。 查老师让我到那里工作一年， 并布置了任务：回来后，结合切身的产业经验，在工作流领域找 个问题并解决掉，做一篇硕士论文。还叮嘱我： “学术和产业是 不同的”。学术注重思辨，产业注重实干，要“扎进去” 、“干什 么，爱什么；干什么，像什么” 。同时查老师鼓励我工作之余多读工作流方面国内外的优秀论 文，搞清研究的“前沿在哪里” ，做到“心中有数” 。实验室没有 专门从事这方面研究的老师， 讨论的空间有限， 我感到十分茫然。 有一次， 我把工作流的研究现状向查老师汇报时， 查老师运用智 能工程的思想不仅帮我梳理了工作流发展的

4、脉络， 而且指出了未 来的发展方向。这让我很是震惊。在路博士那里整日忙碌，无法深入地进行学术性思考。这样 一晃就是 10 个月，其间在 Entena 工作流平台上参与开发了 “奥 运会预算管理系统”和“国家医药储备管理系统” ，后者我还扮 演了项目经理的角色。 不过这个工作流平台其流程性隐藏在业务 规则之中， 不像所读的论文中有很好的图形表现， 这使得我对工 作流的认识很模糊，想想还要做一篇论文，心里七上八下，十分惶恐。2003 年 6 月份，我结束了在 Entena 的工作，痛苦难堪的研 究生活从此开始。查老师重申要求：从做过的项目出发，提出学 术性的问题，解决掉做一篇硕士论文。可是我琢磨了

5、很长时间， 实在难以想出一个像样的、 具有学术高度的问题。 浮躁的情绪开 始弥漫我的生活， 感觉十分慌乱、 无从下手。 这时查老师对我说， “世界是有节奏的”，让我多读论文，“Figure Out”问题。我才 真正静下心来思考“前沿在哪里” 。过了两三个月， 我终于找到一个像样的问题： 当前的工作流 在虚拟企业间尚乏研究， 动态建模和资源配置是问题的关键。 但 是毕竟没做过研究，有点畏惧，深入不下去。每次汇报，查老师 都告诫我“不要等到最后一分钟” ，慢慢地，我终于踏实下来， 在理论上做了大量的构建性工作， 系统地提出了虚拟企业工作流 在动态建模和资源配置方面的运行机制。2004年 2月中旬，

6、理论层面的研究终于结束，我满以为这样 一篇硕士论文就可以了。 可查老师还是不满意， 说是没有和产业 经验相结合，以前的项目白做了。我听后几乎是傻了眼，第一直 觉就是“根本没办法结合， 驴怎么可能写成马呢”？做 过的两个项目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虚拟企业”的概念，哪里还能 结合项目谈虚拟企业工作流，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执拗地坚持己见。查老师说，如果没有产业经验的结合， 毕业答辩将成为问题。这样僵持了一周2月 24日，我看到数学系的好友已经将论文装订成册，准备 送审。2月 25日，距离答辩还有不到 3周时间，早上 7点，我打电 话给查老师，提出要“更换课题，延期毕业” 。并就所更换的课 题向查老师做了

7、说明： 我数学很好， 希望能在机构分析方面做个 题目。查老师劝我：能做的已经被人做完了，不能做的估计你也 做不了。建议我找姚老师问问， 看姚老师那里有没有合适的题目。 我当时心灰意冷， 查老师嘱咐我“不要太脆弱， 注意你的 Nature ”， 并开导我“没有过不去的坎” 。8 点多一点儿我在办公室见到姚老师，他正在给学生讲解机 构，要我坐下等会儿。我心情很不好，大概等了 5 分钟，突然站 起来说：姚老师，我有思路了。其实我一点思路都没有，内心十分绝望，好像天要塌下来一 样，但又不甘心。我出校门辗转坐上了去颐和园的车。到了颐和园， 有个导游小姐要给我讲解名胜古迹， 我告诉她： 我给你 30 块钱

8、，你只管一路陪我走走就行了，不要跟我说话， 差不多的时候你直接离开我就行了。 她十分惊愕， 满脸狐疑地跟 我走了很长一段路。到下午大约 4点钟的时候， 我突然想到“国家医药储备管理 系统”这个项目中，所涉及的医药储备企业，从中央一级企业开 始的上下级管理架构， 虽然是分级调拨机制， 但并不一定是直属 关系，还可以是线下动态结合的，这正是“动态联盟” ，即虚拟 企业的特性。 这样以信息系统为支撑的企业间药品调拨流程， 就 具有虚拟企业工作流的特性。 结合点和突破口瞬间豁然开朗： 不 是将“驴”写成“马” ，而是用“马”演绎“黑马” ！ 但我只是在心里解决了 “可以结合” 的问题，而就如何结合，

9、并给出有价值的结论还没有头绪。怀抱着一丁点儿希望， 我坐上回校的车， 电话告诉查老师 “我 有思路了”，查老师只说了一个“好”字。到校后，我洗了个澡， 蒙头大睡（这是王春喜博士教我醒脑的方法，在此感谢他） 。一 觉醒来，思路又进一步细化。以后的两周我起早贪黑，狂写三章。阐明了项目的目的、过 程及成果； 提炼并图形化了隐藏在业务规则背后的 “虚拟企业工 作流”；针对系统中工作流应对紧急灾害时调拨处理的不足，结 合我此前提出的虚拟企业工作流运行机制， 提出了一系列新的想 法。3月 16日上午我给查老师做答辩预演。 内容没来及精雕细琢， 有些粗糙，但思路很清晰，结论很新颖。查老师显然很满意，甚 至有

10、些不敢相信。我一下子来了信心。3月 17日上午答辩。我胸有成竹，恨不得第一个上台。面对 评委们一个个富有挑战性的问题，我慷慨陈词、 “舌战群儒”，顺 利过关。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在专家面前，表现得如此强势，而且 咄咄逼人。记得李建勇老师在宣布决议时，紧握着我的手，勉励 我“希望你工作以后还这么能讲” 。一种重生的感觉涌上心头，真过瘾。我晚上做梦又答辩了一 次。那一刻，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是查老师所说的“没有过不 去的坎”，这就是信念。信念在建立时万分艰难，而后随着时间 的打磨，渐渐地转变为一种“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使命般的、不 由自主的自信” 。或者说做一件事，我不需要知道是做什么，就 有勇气说“我

11、一定能做成功” 。这就是我从懵懂、茫然、惶恐、浮躁、绝望，到希望、重生， 再到信念、 勇气的一段脱胎换骨的心路历程。 也许有人会置疑这 信念和勇气，但它的确在我的很多重要时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比单纯的理性更能给我以心灵的温暖， 以及艰难时刻藐视困难的 能力和亮剑的勇气。毕业后去第一家公司是做需求分析工作，正值该公司组织结 构调整，诸事烦乱，我一无所学、一无所成。半年后，我没找到 工作就毅然辞职。 对于日后能到什么样的公司去工作、 待遇如何， 心里着实没底。但一想到那段刻骨铭心的求学经历， “天将降大 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 ”的信念就来了， “还有比那更 难的吗”、“还有什么可怕的”

12、，我反复激励自己。过了一个多月，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到一家大型公司应聘和 需求分析师沾边的“系统分析师”职位。面试官让我先做一套 Java 试题，可怜我根本就没学过。这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不是我的特长” 。面试官有点不知所措， 说“好吧，我们直接开始面试” 。接着，我凭着从书上左看右看 的一点系统分析常识， 依着学术化的套路， 并结合我硕士时的项 目经验， 向面试官狂喷我对系统分析的见解。 说得面试官一愣一 愣的，当时我心里就憋了一口气“拼了！我就是专家” 。面试格外成功。事后连我自己都发愣，原来系统分析和我曾 经学过的很多知识、经验都是相通的。我的这种体验，后来才察 觉

13、和听查老师翻译“六西格玛质量管理” 、以及查老师帮我梳理 工作流发展脉络和方向的体验是一致的，即“CommonSense”“一通百通”、“举一反三”的知识或者能力。拥有这种能力， 可以不需要深入细节就能理解甚至解决很多非自己领域的问题。入职后我到了技术体系的电子商务部，参与数字商务平台的 系统分析工作，几乎是从头学起。入职后不到一个月，带我的老 员工对我说：“你现在都比我写的好了” 。入职后两个月，临近过 年回家，部门经理找我谈话，对我说“很少人会像你考虑问题如 此全面，你提的薪资要求不是问题” 。同时，还希望我把需求分 析工作加以总结。年后的两个月只有少量的日常维护性工作，时间充裕。利用 这

14、两个月，我以最快一天 8000 字的速度，洋洋洒洒地阐述了系 统分析中需求分析工作的目标、策略、内容、组织、流程及个体 的思维模式， 完善十遍后形成了 7 万余字的沉思需求对需 求全面性和一致性的探索、总结与批判 。后记中我写下了这样 一段话：“笔者曾作过一个的比喻：恩师把我看作一只蚂蚁，放 进一眼深口大锅，对我说： 不要彷徨和等待，要赶快行动！ 然 后，他就在锅底点起了柴火。这就是恩师的育人之道” 。这份总结对我影响巨大，为我在公司系统分析部门的位置打 下了基础， 并决定了我日后的发展轨迹。 因为没人能想到一个不 起眼的新人，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敢对、能对需求分析做出如 此的总结，连我自己都

15、感觉诧异！“夏，凭着这股心劲，你无所不能！ ”这是一位同事对我说的 话。这不正是我所企望的“君子不器，兼才随其所遇而能”吗？ 不正是查老师教导我的 “干什么， 爱什么；干什么，像什么”吗？ 不久，我被任命为组长， 全面主持数字商务平台产品的系统 分析工作。一次版本发布，因为需要配合市场及商务运作，时间 很紧。我带领全组，噼里啪啦， 8 天完成了本需要 20 个工作日 才能完成的工作。技术总监拍着我的肩膀说： “小伙子，你是我 们的主力运动员！ ”后来，我离开技术体系，到公司产品、商务 体系工作，每次与技术总监相遇，他总是拍一下我的肩膀，用欣 赏的眼光瞅瞅我。记得在产品体系担任产品线经理时，一天

16、一位同事跑过来， 对我说：“头儿，出大事了。今天平台投诉严重，客服部都忙不 过来了。”旁边的同事开始议论纷纷。我十分镇定，站起来满怀 豪气地对她说： “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而且问题越多越 好解决，越大越好解决！ ”听到这话，人们开始露出笑容，人心 开始稳定。不久，我的判断得到了证实，只是一个应用配置错误而已。想想这不正是查老师教导我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吗？硕士经历也深深地影响着我对人才的培养。我曾在很多场合 说过“我不是天才，但可以做天才的老师” 。敢讲这种话，不仅 仅是因为我对做技术的人讲产品， 对做产品的人讲商务， 对做商 务的人讲市场，对做市场的人讲战略， 更重要的是那种对 “Co

17、mmon Sense”的切身体验，有了这种体验，外行可以指导内行。正如 我曾用哲学分析数学， 结果把一个数学系的高才生说得 “这么多 年的数学真是白学了” 。“头儿，你的想法根本就不现实！ ”曾有一位同事这么对我说。 我语重心长地告诉他： “没试过怎么知道。先别说不能，憋一口 气，试一试再说” 。后来他离开了公司，一次见面，他深情地告 诉我：“头儿，憋一口气那方法真管用！ ”他换单位后就直接 作了产品经理。 记得此前一次工作闲余， 我问一帮做系统分析的 同事：“你们做过产品经理吗？”众人惊愕，就是这位同事对我 说：“头儿，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当然没做过。 ”我则对他们说： “我难道没把我做产品经

18、理的经验体会告诉你们吗？记住， 以后 再有人问这个问题，就说你们做过。对于一个有追求的人而言， 打肿脸充胖子，是不可耻的！而且在机遇面前，是一种极其可贵 的品质。”“头儿，干咱们这行要学这么多，怎么学啊？”这也是一位 同事问我的问题。我则一针见血地告诉他： “听你说话的语气就 不对。知识是用来驾驭的，不是用来畏惧的。要学习知识，首先 要藐视知识， 将知识跺在脚下， 这样才能从更高的高度体会知识 背后共通的精神内涵； 这样才能在钻研一门后一通百通、 融会贯 通；这样才能将精力主要地倾注于特殊性的、关键性的学习，这 样才能生活在智慧的天空而不是被知识的海洋淹没。 ”“夏总，为什么我做得这么辛苦，您还是不满意？”一位有 过多年工作经验， 但心态浮躁、难以深入的同事这样质问我。 “你 的心思比你的手指头还要粗啊！啥时候能改一改？”我反问她。 “可是我这几天每天回家做到 12 点，我都没有信心了！ ”她委屈 地哭了。我没理她，照常办公。她心理的冰点就是我所需要的信 念的转折点。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突然告诉我： “夏总，是你为 我好，我错了。”我告诉她：“经历了，你现在不是对业务都掌握 了吗？不过我也错了，太心急，以为你底子好，所以对你拔苗 助长，我以后再也不对你拔苗助长了。 ”她先是震惊，接着 目光开始坚定，最后激昂地告诉我：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