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行素 时代女性探微

1、 “时代女性”梅行素初探摘要：茅盾虹中的梅行素是追求人格独立，意志自由，具有坚毅品格的时代新女性，她用战士不顾一切向前冲的斗志展示了桀骜不驯的革命者形象。梅行素以逃婚的方式冲突封建的束缚，其曲折坎坷的人生经历表现了“五四” 运动到“五卅”期间历史发展的脉络，也是整个中国由反封建向反帝反封建过渡过程的缩影。茅盾将其好友秦德君和胡兰畦的经历作为故事的梗概，成功的把娜拉形象进行嬗变，表达了茅盾对革命文学的看法。梅行素的身上不仅承载着“五四”这一特定时期赋予知识女性的思想转变，也聚集着女性自身从受压迫到自我解放意识的变化过程。关键词:茅盾；虹；时代女性；梅行素 Thepreliminarystudyo

2、fthemodernwomanMei XingsuAbstract: Mei Xingsu is a kind of modern woman who comes from Mao Duns book ,she pursues personal independence, libertarian, and also has a character of perseverance. She shows us a image of rebellious revolutionist by her radical fighting, recklessly as a warrior. Mei Xings

3、u runs away from home in order to get rid of forced marriage just like NoIaHelmei. Thats her whole life, tortuous and suffering, showing the history during the May Fourth Movement between the May 30th Movement, and also showing the miniature of China of revolutionaries which turn anti-feudal movemen

4、t into anti-feudal and anti-imperialist movement. Mao Dun writes the story based on his friend Hu Lanqi and Qin Dejun , besides, he also improve the transmutation of NoIaHelmei under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successfully, to express the views of the revolutionary literature. Mei Xingsu who not only

5、 carries the ideological transformation of woman in this particular period of May Fourth Movement, but also gathers the change process of turning oppression into self-liberation.Key words: Mao Dun; Rainbow; modern woman; Mei Xingsu目 录一、时代的印记1二、情感路上的坎坷3三、梅行素形象的由来和嬗变4（一）原型初探4 （二）娜拉形象的演变5（三）未完待续的结局6四、革

6、命文学的再现6参考文献8研究综述10研究资料索引16纵观五四以来的中国文学，许多作家受五四的影响刻画了一系列具有自我解放意识的知识女性，如曹禺笔下的陈白露、鲁迅笔下的子君，茅盾小说中的女性更是其杰出代表。这些女性承载着社会的风貌和时代的印记，以其独特的魅力被人们所熟知，其中梅行素从追求个人自由到投身革命运动，体现了中国社会由“五四”风潮到“五卅”运动的转变的全过程。一、时代的印记茅盾的小说注重描绘时代和社会背景，就茅盾本人说:“真的文学也只是反映时代的文学”茅盾：茅盾思想小品，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7年1月，第219页。从幻灭里的静女士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小资产阶级投身革命后的思想变动

7、，从动摇里的孙舞阳身上则能看到对反革命暴乱施以坚决镇压的革命立场，而虹中的梅行素是茅盾“时代女性群”中将其挖掘得最为透彻的女性形象。她的身上不仅承载着“五四”这一特定时期赋予知识女性的思想转变，也聚集着女性自身从受压迫到自我解放意识的变化过程。丁尔纲概括梅女士是“二三十年代之交产生的时代女性群中纵向开拓、横向开拓与内向开拓最丰富、最具立体感，同时也最具内涵密度的一个”丁尔纲：茅盾的和“易卜生命题”，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9年第3期第124页。茅盾把梅女士放置在一个广阔的社会背景下来塑造,由学校到家庭再到社会是横向的开拓，由教育界到政界是纵向开拓，此外又穿插着从封闭的四川到繁华的上海这一主

8、要线索，力图从多方位多角度展现当时的社会面貌，茅盾将二十年代前期的历史趋向和心理矛盾通过梅行素这一角色诠释给人们，将不同人物的心理通过与梅相关的人物展现出来，即作者所称“欲为中国近十年之壮剧，留一印痕。”茅盾：虹跋,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243页。成功的通过梅行素的成长过程揭示了社会的深刻本质，即梅行素从追求自我解放发展到为社会解放而斗争的历程，就是整个中国社会由“五四” 运动到“五卅”事件，由反封建向反帝反封建过渡的过程的缩影。单从梅行素的外貌描写上来看，这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绰约多姿，顾盼撩人的眉目，小而圆的嘴唇，无非表示出是一个无可疵议的东方美人。但又因眉宇间英爽的气氛，

9、更让人看到她的心高气傲与她与生俱来的坚毅品格。对于传统的婚姻她一向不屑一顾，当同行的文太太提出提倡新思想的省长的特别见解“妻者，终身伴侣也；伴侣者，朋友也；朋友越多越好”茅盾：茅盾选集（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7页。时，她又不甘愿做阿房宫的俘虏，梅清楚的认识到数千年的依赖生活所导致的女性的嫉妒的根性，倘若梅真的与柳遇春厮守一生而放弃改变自己的命运，就难免成为妻妾成群中整日吃斋念佛而孤独终老的大太太，不知道自己生命中的红灯究竟为谁而燃。在成都益州女校读书时的梅还未有爱国的热情和满腔的报复，虽然五四的劲风吹遍了沉睡着的整个大地，梅对这股狂潮也只是隔岸观火而已，她只担心检查东洋货

10、会不会危及到自己的家庭，只把抵制劣货大会当成热闹来看。“五四”盛行之初，由于封建思想过于顽固迂腐，大多数知识分子都同梅一样，并非一开始就有满腔的热血和激情。与徐绮君的结识让梅对新思潮的认识更深了一步，她开始看各种以“新”开头的杂志，无论是个人主义、人道主义、社会主义或者无政府主义，梅对各色各样的思想也是毫无歧视的一概接受。抨击传统的文字、个人权利的号召、自我意识的苏醒，一切与五四所有词汇铺天盖地般袭来，侵蚀着这个在固定模式下存在了千年的坚如磐石的故土，而那些在新思想的号召下活跃的青年，被人于无形中开启了思想的封尘，仿佛所有的经脉都要重新斩断再衔接一遍，恨不得把一腔热血一滴不漏的奉献给新的思潮。

11、也许是受此风潮的影响，梅毅然决然的从柳遇春家搬了出来，冲脱了如荆棘般折磨身心的“柳条的牢笼”。听到邻居“人生行乐须及时”的吟唱时，梅突然觉得那些新文化者也是在消磨他人充益于自己，犹如人性之间与生俱来的厮杀和争夺，那些打破虚伪礼教的话语却只是说说而已，只高叫着打破而没有打破的方法，空言空语只是激发起满腔的抱负，待到实施时却只恨英雄无用武之地。与黄女士的交流中，梅被整日觉得尼姑庵、教会的独身生活才是最后归宿的黄女士懦弱性格所激发，不想落下一个空有躯壳、被他人所左右的结局，从这个她认为“没有冲锋陷阵的骁将，只有摇旗呐喊的小卒”茅盾：茅盾选集（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65页。的暗无

12、天日的天府之国里逃了出来。梅觉得既然奇伟的山水产不出卓越的青年，那就应该秉着走出去的想法，寻找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时代在梅行素身上烙下深深的印记，却阻止不了她冲出时代的逆境，在泸州任教期间，“环境一词成为梅认知自我的关键词”郑晓天：左翼小说中的革命女性，复旦大学，2010年。，梅原以为她摆脱了封建礼教的古庙，在茶会上将自己的经历和思想全盘托出，却不料遭到了众人的排挤和污蔑，背后悉悉索索的谈话和众人异样的眼神让梅不再像以前那样伉爽洒落，拥梅派和反梅派现象的出现也令她十分怠倦，一向认为她是个“新女子”的李无忌也在众人的诽谤面前成为中立派。更让梅不可理喻的，不是那些内定自己为校长的传言，也不是张逸芳

13、等人的挖苦嘲讽，而是一个人聚集了所有人对学校的各种怨言。说办的是新教育，学生也会在课堂上打瞌睡、写私信、斗纸牌，“嘴巴上的新思潮比真生老牌的古董还可恶”茅盾：茅盾选集（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23页。，这种天天打仗一般的生活让梅满身疮痍，迫使她冲脱束缚，打碎封建制度强加在她身上的镣铐，走向一个更广大更热烈的繁华城市上海。上海仿佛莺歌燕舞的盛世王朝正在面临着炮火的进攻，笼罩着异样的气氛。昔日的纸醉金迷荡然无存，四周充斥着政局的动荡、战事的猜想，甚至连街边小贩茶余饭后的内容都是关于战祸何时会爆发，暗杀是否能成功，似乎全上海的人心都为了“国民会议”而跳动。顺应着这股潮流，梅协助

14、秋敏开始了妇女会的筹办和运营，因为梅所受的五四思潮是关于个人主义、自我权利、自由发展这一方面，觉得空洞的脑子难以满足五四关于信念的创造，认为梁刚夫、黄因明等人只是跟着一时的冲动而走。而真正与梁刚夫辩论时，她满脑子的都是韦玉的托尔斯泰主义和李无忌所灌输的富国强兵的大经纶，没有任何与梁刚夫辩争的说辞。在梁刚夫的启示下，梅不免开始反省自己百口莫辩的原因，她以前只是怀疑和猜想，现在却真正意识到李无忌醒狮的毫无用武之处以及梁刚夫给她展开的新的世界观，再加上马克思主义著作带给她全新的宇宙，当初辩不出方向的迷茫感被她迁居时一同迁走，逐渐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和革命观。真正激起梅行素斗魂的是老闸捕房的流血事件，南

15、京路闪闪的玻璃碎堆中是殷然的血迹，肆意的被锃亮的蛮靴所践踏，然而如此令人愤慨的场面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行人旁若无人的各走各的路，好像眼前的战士的血卑微的如同路边的尘土，梅被这样的场景激怒的心痛，将所有积蓄的悲痛在第二天的斗争中爆发。有了梁刚夫等人的策划，传单在如雷般的喝彩声中洒向漫天，狂怒的咆哮声如雷贯耳，梅就是在与镇压者的斗争中投身于震惊中外的“五卅”运动之中。梅用战士不顾一切向前冲的斗志证明了这个时代的引领者所该具有的品质，同时也展示了桀骜不驯的革命者形象，让我们看到了时代将一个大家闺秀改造成一名英勇的革命斗士的过程。 二、情感路上的坎坷除了思想的变化发展这一主线，虹还主要以梅女士的

16、感情经历为另一线索推动发展了故事的情节。文学作品中很多女性在爱情面前都显得太过被动，甘愿“为情而生为情而死”，最终卷入爱情的漩涡里不能自拔，甚至不惜拿生命去捍卫她们所认为的伟大的爱情，而梅行素努力地追求过爱情,却并不让爱情支配自己的生活。茅盾对恋爱的描写就是对社会问题的折射，如静女士对爱情的幻灭，折射了一部分女性对革命事业的幻灭。章秋柳的悲剧结局则暴露了知识青年刚愎自用的弱点和缺陷。梅行素形象的独特性就在于揭示了一个人情感世界的各个层面，她所经历的感情从渴望到失望，从冷漠到狂热，恰恰反应了绝大多数女性所面临的共同问题，茅盾对梅性格的塑造和思想转变的细腻描写，成为这个形象具备永久艺术价值的根本原

17、因。对梅行素影响深远的共有四个男子韦玉、柳遇春、李无忌和梁刚夫。梅几乎对青梅竹马的韦玉倾注了全部心思，只可惜韦玉太消极太懦弱，只图自己旦夕的苟安而不肯冒险，因为身体重病不得不放弃执子之手的夙愿。现实的威权隔断了十年来的绮腻心肠，梅眼中的韦玉如同一个“不愿战的兵士用自杀来消极抵制”茅盾：茅盾选集（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6页。，等到韦玉终于醒悟过来准备殊死一搏时，病魔却默然埋葬了这份初心。在反抗与逃走之间犹豫时，因为韦玉的懦弱，以及抱着替父亲还债的重任，梅不得不答应了父亲指定的婚事嫁给柳遇春。茅盾对柳遇春形象的塑造也增强了梅思想的矛盾和挣扎。夏志清称赞“在描述梅和柳遇到春间

18、婚姻的不和与纠纷时，茅盾用了近百页的篇幅，细腻刻画这出戏中两人微妙的心理。在他以后的小说里，再也见不到同样长度的绝妙文字了。”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46页。茅盾虽然只是以一个普通丈夫的形象定义柳遇春，却不难看到柳的自私：韦玉在重返成都的路上与梅失之交臂，也是他一手策划而成。在“柳条的牢笼”里，梅女士自由个性被这荆棘刺的百孔千疮。在泸州当教员时，梅行素时常受到同事李无忌的关心，在她受到众人诽谤时替她解忧。但这位思想狭隘的教员在危难关头同样选择了退缩，在梅受到四方攻击的时候成为中立派以保全自身。如果说韦玉传达着托尔斯泰主义，柳遇春是封建思想的化身，李无忌是

19、保守派的代表，那么梁刚夫无疑是新思想和革命精神的传播者。也许就是因为他的冷淡，让梅深陷其中。与其说她是出于感情一厢情愿于梁刚夫,倒不如说梁刚夫专心致志的献身于自己的信仰才真正吸引她。一向我行我素的梅行素在上海陷于深深的寂寞：没有叫嚣的对手，没有环境的压制，富国强兵论让她感觉虚幻，琐细的妇女会工作让她陌生。正当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梁刚夫的一番“救国论”激发了梅潜在的战士往前冲的精神，如同警钟般敲醒了梅。 三、梅行素形象的由来和嬗变 （一）原型初探就像小说是作家对生活的体验和情感思想的结晶，如此生动且富有生命力的形象并不是空穴来风。梅行素的原型直接取材于茅盾的两位好友秦德君和胡兰畦，这

20、两位现实生活中“时代女性”的真实经历构成了小说的主要内容，被茅盾称作“北欧命运女神的”秦德君是茅盾东渡日本时的伴侣，她曾带头剪发被学校除名，逃到重庆讲演后随茅盾去往日本，小说中的梅女士也因剪头而被思想保守的父亲训斥。茅盾在写完蚀后压力重大，在日本期间一直由秦德君陪伴，书中很多材料得益于秦德君的讲述，诸如书中“关于梅在四川的生活，小说的命名也是秦所提出的”经盛鸿：茅盾与秦德君共绘彩虹，民国春秋，1996年第2期。梅行素的性格发展则多取材于秦德君的战友胡兰畦，尤其是将胡兰畦的逃婚经历作为故事的梗概。胡兰畦在川师和泸县公学任教的经历也成为梅担任教员时期的“模板”丁尔纲：茅盾的和“易卜生命题”，中国现

21、代文学研究丛刊，1989年第3期第127页。，但茅盾仅仅是借他人的生活经历作为故事进程的素材，真正塑造了梅行素这个人物的还是茅盾本身。茅盾本人虽未去过四川，但就是在这样惟妙惟肖的讲述下，成就了一部“划时代意义的佳作和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沈卫威：一位曾给茅盾的生活与创作以很大影响的女性(三)秦德君对话录，许昌学院学报，1991年第1期。 （二）娜拉形象的演变在五四这个倡导男女平等、呼吁个性解放的特定条件下，易卜生倡导妇女解放的社会问题剧玩偶之家也成为茅盾创作的蓝本。鲁迅在伤逝中让玩偶之家的女人公娜拉“直接进人小说的情节，来启迪人物的思想，并推动人物性格的发展”唐光早：与中国现代妇女解放道路的探索

22、， 四川教育学院学报，1994年第4期。，并且塑造了娜拉式的人物敢于蔑视封建礼教、争取婚姻自由的子君，并于娜拉走后怎样率先提出了娜拉出走这一问题，并作以解答。在反抗封建家庭的束缚上娜拉发出“要做一个人”的强烈呼喊，子君则宣称“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梅行素则同样秉持着“我只信托的自己”的信念。曹禺笔下的陈白露依循鲁迅的思想对娜拉的命运作出了另一种艺术写照。“娜拉的出走”在曹禺的日出中有了新的诠释角度：出身书香门第的陈白露，原以为凭借自己的才智能够在社会上闯出一条路来，却不料掉入社会的陷阱沦落为灯红酒绿中的交际花，最终因爱慕虚荣把对自由的渴望异化成对物质的追求，沦为“金钱的奴隶”袁

23、高远：“娜拉”形象在中国现代作家笔下的嬗变，西昌师专学报，1996年第3期。毫无疑问这种出走是失败的，梅行素与子君、陈白露的“出走”方式虽然一致，出发点却大有不同：子君等人的出走，是以追求安稳的个人生活以丈夫为终点；而梅更像娜拉，首先是要冲出夫家，再去探求未知的人生和挑战。因为出发点与追求点的不同，梅行素的性格远较子君、陈白露甚至娜拉形象完整丰富，在女性人生道路的方向上更具突破性从“坚韧的荆棘”编织的柳条笼中冲出，又不慎进入泸州暗黑的社会网，随着对社会的憧憬的破灭，梅又义无反顾地走出夔门走向一个“更广大、更热烈”的世界，等到了上海，又在梁刚夫、黄因明的感召下投身革命。娜拉的个性在梅行素身上得到

24、了升华，体现出更加非凡的魅力。梅行素起初是崇拜娜拉的，但当她扮演林敦夫人，对玩偶之家作出“深彻的研究”之后又觉得娜拉也很平常，开始倾慕于“超越女性人格独立意识”袁高远：“娜拉”形象在中国现代作家笔下的嬗变，西昌师专学报，1996年第3期。的林敦夫人。她觉得林敦夫人为了救人不惜两次牺牲自己，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恰恰是自己所欠缺的。 （三）未完待续的结局虹的结尾总让人意犹未尽，好似一个未完待续的结局，据茅盾在我走过的道路中回忆，梅行素角色的转变预计在虹的姐妹篇霞中完成。1927年大革命中，梅女士的革命道路仍然很曲折：“她参加了革命，甚至入了党：但这只是形式上是个共产党员，精神上还是她自己掌握命运，个人

25、勇往直前。”茅盾：我走过的道路，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年版。在霞中梅行素还要继续接受种种考验，比如要在成为他人妻妾或着牢狱之间选择，后因从事地下工作被捕，在狱中受尽折磨。由“虹”到“霞”也蕴含着一定的象征意义：霞有朝霞,继朝霞而来的将会是阳光灿烂，也意味着梅通过了各种考验。 四、革命文学的展现虹写作于革命文学论争后期，此时，茅盾用十个月的时间写完蚀后受到文坛的一致谴责，压力重大，并且经历了大革命的失败，不得不在社会的重压下逃难日本，“个人的漂泊、社会人生的双重阴影使他对革命文学产生了一定的看法”刘雅君：“革命文学”论争中的茅盾创作由茅盾的小说说起，晋中学院学报， 2008年第5期。如同

26、茅盾所说:“这是我第一次写人物性格有发展，而且是合乎于生活规律的有阶段的逐渐的发展而不是跳跃式的发展”茅盾：茅盾全集回忆录，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398页。 梅行素的成长起点也是时代的起点，她曲折坎坷的人生经历既代表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成长，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历史发展的脉络。这一过程中，梅行素认定对自我价值的塑造，“个人主义”受到“托尔斯泰哲学”的影响，接着受到“易卜生主义”的启发，为了追求生活的意义以逃婚的方式完成其“娜拉”式的出走，崇尚林敦夫人“人的价值”意识因此而觉醒。“梅的复杂性和矛盾性代表着茅盾写虹时的思想情绪”宋宁：迷狂与突围，南京师范大学，2006年第7页，杨

27、洪承指导。 ，她始终顽强地坚持“往前冲”的品性，这一品性被梁刚夫救国救民的抱负所激发。梅行素的发展在时代的激流中同时体现了“个人”到“集体”的道路。受五四个性解放的影响，梅行素先是和封建思想残存的家庭作斗争，继而又和社会上的不良风气相抗衡，始终靠着自己的力量抵抗这两种无形的压力。直到令人愤慨的五卅惨案爆发时，梅才深深的感受到群众的重要性。南京路上漫天飞舞的横条和浩浩荡荡的队伍使她明白个人力量的卑微和集体力量的强大，再强的水流也冲不掉她对革命的热忱和前进的动力。惨无人寰的流血事件不仅使梅认识到集体革命的重要性，同时也加速了梅向革命投入抱负的脚步。梅行素的身上倾注了茅盾的质疑精神和批判态度，将大革

28、命失败之后的反思以隐喻的手法表现出来，而梅自身发展的过程也成为当时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缩影，于字里行间展现了茅盾所建构的“革命历史”的道路。梅行素的生活充满了挑战，她从一个心高气傲、娇生惯养的小姐，发展成为一个追求人格独立，意志自由的新女性。梅行素的我行我素、桀骜不驯的个性促使她冲破封建思想的牢笼成为革命的战士。她的身上承载着茅盾对具有新思想的时代女性的思考，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历史发展的脉络，将当时中国社会的面貌完美再现在我们面前。参考文献：1苏敏逸：“个人”作为“革命历史”的象征论茅盾的，华文文学，2006年第6期。2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3李钧：超越五四的努力重读茅盾1930年代的三部长篇小说，齐鲁学刊，2007年第6期。 4徐小凤：论茅盾小说创作的时代女性母题，湖南师范大学，2004年，吴康指导。5周宁、翟德耀：茅盾“时代女性”创作模式论，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