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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禁忌习俗浅析北京联合大学 刘晓松 所谓的“禁忌”是古代人们通过先兆、占卜等推测事物的前因、后果,判断事物的吉凶,并在此基础上,对某些可能产生不良后果的事项加以约束,并力求避开的一种处事行为。 在生产力极其低下、无力回天的远古社会,人们对风雨、雷电、火等自然现象都怀有一种恐惧感,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受神灵主宰的,是不可能抗拒的。任何灾难都是因触犯了神灵而遭到的惩罚,所以,必须按照神灵的旨意办事,才能招福避祸。久而久之,一些被认为不该做或不能做的禁忌、行为,逐渐演变成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并在潜移默化地影响、左右着人们的言行。“洁净”与“污垢” 日语中的“禁忌”一词,来源于玻利维亚土著居民的语言“tapu”。意思为害怕触犯某些事物和要回避某些事物。日本固有的语言中,称“禁忌”为“忌”。“忌”有神灵不可触犯和避开污秽的双重意思。日本人视神灵为“洁净”,视死亡和分娩为“不净”,对“洁净”和“不净”两个极端持有不安和恐惧感。并由此产生了很多谨慎的作法和禁忌。 不触犯神灵的禁忌是要求在祭祀活动和祭神活动中,要保持“清净”,如“精进小屋”。“精进”原本是句佛门用语,即斋戒净身、谨言慎行之意。对于祭神的人,首先要求身心必须洁净。为此,要脱离凡俗生活,住进“精进小屋”,在严格的戒律中修身养性,只食用“净火”烧煮的素食。又如,近矶地区,流传着“头屋制度”,即,村里每隔一、二年推选一名德高望重的人做“神主”。在任期间,神主不得进入“不洁之家”;不得下田施肥,避免由此而沾染上污秽,对神不敬。而一般百姓则在祭祖期间和神灵纪念日期间,要肃穆,停止工作,不搞任何娱乐活动,闭门不出,小心度日。神社、寺院及家中供奉的神佛、祖先牌位及相应用品,需要绝对清洁,不允许随便触摸。 避讳污秽的禁忌主要是针对死亡和妇女的经期、分娩。日本人将居丧期称为“黑不洁”。居丧期为死后的49天。这个期间,死者的亲属要服丧,家人要闭居家中,拒绝同外人交往。甚至连织布、做针线活儿都属禁忌之列。死者家用的火,被称做“死火”,令人恐惧,因此外人不在其家进食,连吸烟的火都不能向此家借用。民间俗信,如果吃了“死火”烧煮的食物后,进蚕房,蚕会死亡;下田种地,禾苗要枯黄。尽管这些陈规旧俗现在已有改变,但如果家中有人故去,还是要在门口上挂一块写着“忌中”的黑布,以示居丧期间,免得有人误入。84分娩和经期的禁忌。民间俗信妇女生理期间和产妇的血是污秽的,不宜参加任何祭祀活动,还禁止同他人共用一个火,要独居一个房间,过隔离生活,或用另一个灶台烧煮食物。对产妇的丈夫及家人,也有忌讳之说。特别是从事狩猎、烧炭做山林工作以及渔业、酿造业的人们,尤为注意。据说吃了产妇家的火做的饭,上山要摔断腿,烧炭会失火。渔村的禁忌更多。如不让妇女触摸或跨越磨刀石、渔具等。对于妊娠期的妇女禁忌颇为复杂。诸如,不能跨笤帚,否则要难产;不能看火灾,否则会生下长痣的孩子;不能吃两颗栗子,否则要生双胞胎等等。 日常生活中,由于对于风水与“厄年”各种自然现象、大小灾害的不安和恐惧,产生了诸多禁忌。其中,受中国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学说的影响最为明显。 中国的古建筑十分讲究风水,即在选择地址时,特别重视地质、地貌、生态景观等自然因素,并在建筑方向和应用某些建筑技术上,亦有很多要求。日本的房宅建筑情况大体上同中国相似。从平安时代开始,上层社会便对住宅的方位有着纷繁复杂的禁令和规则,认为房宅的东北角为“鬼门”,是最危险的方位。西南角为“后鬼门”。鬼门之处,不可设门、井、厕所。最好设神佛或祖宗牌位,以驱鬼避邪。至今,对方位的看法仍未太大改变。日本当代建筑师冈本设计的“家相方向盘”比之中国古人使用的罗盘更直观易懂。他在自己的著作配合阳宅学的间隔设计一书中写道,对于由不重视宇宙气场,而造成他所设计的房屋主人遭遇不幸,表示内疚。他说,一次他为一个富商设计别墅,主人要求要东北方向开门,给孩子晾衣服出入。他劝说这个方位旧称“鬼门位”对后代不利,但主人不听劝告。新居落成不久主人的两个孩子相继死去,致使万贯家财后继无人。冈本的书与方向盘,引起了一阵轰动。 破土动工盖新宅时,要选择良辰吉日。现在日本的日历上尚标有按天干地支推算出来的每天宜什么,忌什么。新房动工一定要避开“三邻亡”这一天,传说这一天动工,会发生火灾,一切化为灰烬,并且还要殃及四邻,是建筑业的大忌日。另外,象“佛灭”日,为诸事不宜的大凶日,不能搞喜庆宴会。“友引”日为不宜出殡之日,阴阳家们说,这天出殡,死者要找替身。有些地方还规定“三邻亡”且不践约。还有“地火之日”、“不熟之日”不宜做农活儿;“不净日”不建炭窑、不开工造船;“卯日”不插秧;“戊日”不种麦子;“寅日”不送殡;五月五日端午节,不下田让牛马休息,渔民不出海打鱼;端午节前后要停止织布。佐渡地区每年有两次称为“忌八日”的日子,人们在此期间,不工作不娱乐,小心翼翼地生活。日本日历上的“红日子”很多,并且每逢必是全国休息。这与日本的禁忌之多不无关系。 按天干、地支历法推算,男女都有厄运之年。男子为25、42、61岁,女子为19、33、37岁。不论男女都要尽量避开厄运之年结婚,女的不分娩。传说厄运年生的孩子不易养活。如果生了孩子,一定要故意地扔掉一次,再让别人捡回来,这样才可以长大成人。日本各地都有这种习俗。按中国的风俗,觉得丙午年不吉利,是大凶之年,但传到日本后,变成丙午年生的女人能杀夫。因而丙午年生的女孩遭到厌恶,很难找到如意郎君。寅年生的女子是走马星,不能安静地住在婆家,且性格刚烈,难以相处,云云。禳凶与求吉 日本在耕种、饲养、捕猎等方面的禁忌也不少。虽然各地不尽相同,但都不同程度地影响85农村中,有些土地被称做“癖地”、“崇地”等等。说是这样的土地会给人带来不幸。人们都不敢踏入一步,只好放弃闲置。还有一些传说中的寺庙、墓地遗址也不能利用。人们视这些地方为神圣的地方,认为只能用来建寺庙、神社或石冢。一般人都相信这种地方有鬼神出没。 在农作物栽培中,有些地方不种黄瓜。这是因黄瓜的切口酷似祗园神的家徽。不宜对其施肥和食用。即便种了,祗园祭期间也不能吃,祗园祭祀活动结束后方可食用。从长野果开始到北关东及东北的一部分地区,很多村子不种芝麻。原因是这些地方的先祖或旨神,曾因芝麻秧刺了眼睛,所以后人不种不食。日本各地因不同的传说中的理由,或不种玉米,或禁种扁豆、茄子等,有的整个村子禁种一种作物,有的是一家一族禁种一种作物。但庭院内忌种枇杷、无花果、山茶树是普遍的。关东地方忌讳播种时将种子撒到垄外。把垄外长出的粮食称为鬼粮。表示家中有人要死,或有离家出走的人。收割时,仍让它在田里,任牲畜或鸟类将其果实吃掉。 各家饲养家禽和家畜也要遵守各种规矩。 在日本,不养鸡的村庄很多。据说鸡鸣得早会打扰神灵们的恋情。还有的传说菅原道真被流放到太宰府时,因为听到鸡叫,便匆匆忙忙地起身上路了。从此,以河内道明寺为首,大凡供奉天神的村子都禁止养鸡。这大概人们把菅原道真看作为天神,不顾他离开自己村庄的缘故吧。还有的说法,是因鸡为报时鸟,是神的使者,普通家庭饲养和食用是要触犯神灵的。同样的道理,说白马是神的坐骑,也不可随便饲养,还有的地方,认为鲤鱼、鳗鱼、鲑鱼、鲶鱼等鱼类与神有缘,也不能随便捕捞和食用。 另外,不同的工作场所,尤其是上山下海作业的人,忌讳是五花八门,不可胜数。 上山工作时,不允许带海鱼。不能七个人一起上山狩猎,或两个人睡在山上的小棚子里。出海时,禁止泥脚上船,要脱鞋。在船上不能哼哼歌谣,吹口哨。不允许往海里扔金属物品和梅干核儿。酱醋也不得带上船。 在日常生活中,日本人还特别忌讳那些让人联想到不吉利或凶事的行为。 比如盛饭时,绝不能盛得满满一碗,也不能用一根筷子吃饭。因为给死人上供时才这样做。从柄杓外侧扬水、往水里掺热水、跟去打水的人搭话、隔着屏风传递东西、以袖掩面、两把笤帚打扫房间均为葬礼时的作法,平时不能这样做。两个人同缝一件和服,线尾不打结,是做寿衣的方法。这些衣食住行的禁忌已成为日本人举止行为的规范,被恪守着。语言禁忌 禁忌不但约束了日本人的行为,还约束日本人所使用的语言。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对象一定用不同的词汇。避免令人联想到一些不吉利、不愉快的事情。 例如:摺、剃两个词,皆为商人的忌语。同商人讲话时,应尽量回避。摺的意思很多,但不外乎“磨”、“擦”、“刷”之类的讲法。剃为“刮”、“剃”之意,这些意思对商人很不吉利,因此商人都尽力回避这二个动词。 人们都讨厌“死”这个词,所以通常把“死”说成“老”或“走了”。喜庆宴会或亲友集会,都86常常举行。因此散会时不讲“终结”,而讲“开始”,这样“开始”便成了结束和散会的代用词。为了趋吉避讳,人们把“血”叫“红”或“汗”。 日语中还有些在特殊场合、特定时间内避开通俗说法而专门使用的语言。 象一些属于妇女的专用词汇。如豆腐叫“御壁”;盐叫“浪之花”;妇女的内裙(腰卷)叫“汤文字”等等。 新年有新年特定用语。如老鼠被称作“嫁御”。醋称“余”。 特殊职业的特殊语言。如山上干活的人把猴子叫作“得手”,兔子叫“耳长”。称猴子为“速物,山之神”,把蛇叫作“长物鲸鲛”,将溺死的人称为“惠比寿”等等。 以函电方式向亲朋好友致意祝福时,要注意各种情况,且匀使用忌语。如祝贺喜结良缘的函电,忌用“归”、“去”、“返”、“回”、“切”等词。一些重复重叠的词汇如“益益”、“重重”等也不能用。因为这些词不同程度地含有分离、再婚之意。同样,在庆祝婴儿降生时,不用“流”、“落”、“浅”、“薄”、“死”等词。公司开张或新宅落成时,都希望人丁兴旺、财源滚滚,所以祝贺时切忌用“枯”、“闭”、“烟”、“火”、“赤”、“衰”等词。 慰问死难家属时,忌用“重”、“再”、“接续”等含义重复之意的语言。 日本人在数字上的使用,也有禁忌之说。 日本人对“死”和“苦”很敏感。因此忌讳同“死”和“苦”发音相同的数字。在医院里不设4号和9号病房及诊室。停车场不设4号停车位。饭店、旅馆不设4号客房。个人专用电话和家庭电话在号码忌用“4219”(去死)和“9683”(苦劳破产)。这些数字无论是听上去还是说起来,都叫人感到毛骨悚然。似乎恶运就要降临。送礼时,要送1、3、5单数。日本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