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三大突出矛盾推进“三化”协调发展.doc

破解三大突出矛盾推进“三化”协调发展郭庚茂河南省省长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学者，同志们：非常高兴能够在这生机盎然的美好季节，与各位新老朋友相聚在美丽的山城，相聚在中国农村经济论坛。我演讲的题目是：破解三大突出矛盾，推进“三化”协调发展。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要统筹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建设。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再次强调，要协调推进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加快形成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新格局。我理解，所谓“三化”协调发展，就是利用工业化、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之间互动发展的内在机理，实现以工业化为主导，以城镇化为载体，以农业现代化为基础，三者相互依托、相互促进、均衡有序的发展状态，以破解现代化建设中存在的需求动力不足、综合竞争力不强、可持续发展能力弱、经济社会发展不协调等深层次矛盾，进而实现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经济社会科学发展，为最终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和现代化创造条件。考察世界各国发展历程，我们不难发现，推进“三化”协调发展是实现现代化的必由之路。美国从罗斯福新政时起就形成了工业化、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比较协调发展的局面；西欧、日本、韩国等国家和地区在工业化、城镇化推进过程中，农业现代化发展虽然一度滞后，但由于政府及时采取了一系列扶持农业的政策，也实现了“三化”协调发展。相反，目前拉美国家虽然城镇化率达到了75%左右，但工业化、农业现代化却没有同步跟进，从而导致经济发展长期停滞，城市“贫民窟”大量涌现，社会矛盾不断激化，政局动荡不安，陷入所谓“拉美陷阱”。当前，我国人均生产总值已超过3000美元，正处于现代化建设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如何借鉴吸收世界各国现代化进程中的经验教训，顺应经济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切实做到“三化”协调发展，不仅是重大的理论问题，更是迫在眉睫、亟待解决的实践课题。通观新中国现代化进程，我个人认为，在“三化”协调发展方面存在着三大突出矛盾：一是农业与非农产业之间的矛盾。这一矛盾的突出表现是忽视甚至削弱农业发展，地方政府、企业、农户发展农业生产特别是粮食生产的积极性不高，农业基础不稳固。以粮食生产为例，20世纪80年代以前，我国粮食产销格局的基本特征是“南粮北调”；但从1984年起粮食流向发生了重大变化，进入了“北粮南运”时期；到1990年，南方粮食净调入省区由改革开放初的7个增加到13个；到2008年，东南沿海6省市需从国内调入粮食957亿斤、进口204亿斤；在全国13个粮食主产省区中，目前只剩下黑龙江、吉林、内蒙古、河南、安徽、江西6个省区为净调出省份。分析产生这一矛盾的原因，根源在于农业比较效益低，发展农业特别是粮食生产的利益平衡机制没有建立起来。以河南为例，现在农民人均耕地是1.1亩，种粮纯收益每亩仅500元左右，一个5口之家一年的种植收入才3000多元，仅相当于一个普通农民工两个月的收入。马克思说过，超过劳动者个人需要的农业生产率，是一切社会发展的基础。在当前工业化、城镇化快速推进的背景下，由于农业比较效益低、农民务农种粮机会成本升高和农民就业选择余地扩大，农业劳动力和其他生产要素大量流向城市，打破了舒尔茨所讲的“有效率的贫困”相对封闭状态，农业基础和粮食生产更容易受到冲击而造成不稳定。如果不能有效解决农业和非农产业之间的矛盾，工业化、城镇化进程将会因所需农产品得不到保障而迟滞，进而我国的现代化进程也可能因失去农业支撑而逆转。二是工业化和城镇化之间的矛盾。这一矛盾的突出表现是城镇化与工业化发展相脱节，城镇化严重滞后于工业化。目前，我国工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已经超出发达国家工业化时期的最高值，而城镇化水平不仅低于发达国家，而且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3200美元左右发展水平的国家和地区相比，城镇化水平滞后1520个百分点。这方面河南的情况更为突出，2009年全省二、三产业增加值占生产总值比重85.7%，非农产业就业比重51%，而城镇化率仅为37.7%，低于全国平均水平8.9个百分点。造成这一矛盾的原因，主要在于我国在推进工业化过程中，没有遵循工业化必然伴随着城镇化和工业的集聚化发展这一规律，不注重通过产业的集聚发展实现就业增加和人口集中进而为城镇化发展创造条件，不注重通过城镇化发展为工业化提供基础设施和需求动力，从而造成产业和城市在空间布局上的不耦合，在发展进度上的不同步。比如，上世纪60年代大规模的“三线”建设，使大量的工业生产力布局在少有人烟的深山区；改革开放初期乡镇企业普遍散乱布局在广大农村，从而出现了世界工业化史上少见的“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现象。这种产城分离、散乱无序的发展使我们付出了很大代价，由此造成第三产业发展滞后、消费需求受到抑制、土地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严重等等。生产分工和社会化大生产要求规模经济，市场竞争需要集聚经济。实践证明，这种由远离城市的产业布局和人口的不集中分布而导致的许多问题，比集中到城市要严重得多，解决起来也困难得多。可见，工业化、城镇化发展不协调，已成为经济社会发展中诸多矛盾和问题的重要根源，这一矛盾不解决，现代化进程不可持续。三是城市和农村之间的矛盾。这一矛盾的突出表现是公共资源在农村配置不足，农村经济社会发展滞后，城乡差距呈现出逐步加大态势。以我国城乡居民收入水平为例，到去年已扩大到3.3倍，大大超过了国际社会公认的1.5：12：1的城乡差距水平。就河南情况看，1990年2009年农民人均纯收入的年均增速低于人均生产总值增速4个百分点，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由2000年的2.4：1扩大到2009年的3：1。城乡差距继续扩大的原因，从根本上看在于“城乡二元结构体制延续时间长、积弊程度深”。特别是随着工业化、城镇化快速推进，资源要素更容易从农业转向工业、从农村流入城市，推动城乡差距扩大的内在动因增大，加之“市场机制的自发作用与二元体制的运行惯性同步共振、利益格局的刚性制约与传统观念的严重桎梏相互叠加”，使城乡在各个方面的差距愈显突出。虽然近年来中央、地方逐步增加对“三农”的投入，但农村投入需求与财力紧张的矛盾仍很突出。特别是粮食主产区“高产、民穷、县弱”的问题依然非常严重，地方政府在提供更多的公共服务方面力不从心。如果城乡之间的矛盾不能得到妥善解决，农村与城市、农民与市民的差距继续扩大而不能显著改善，不仅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难以实现，而且社会和谐稳定的局面也难以保持。基于上述分析，我认为，要实现“三化”协调发展，为我国现代化建设顺利推进铺平道路，必须在准确把握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内在关系的基础上，抓住核心环节和关键点，在解决主要矛盾方面寻求突破。 一、加快建立健全利益平衡机制，促进农业和非农产业协调发展。破解农业和非农产业之间的矛盾，根本出路在于建立利益平衡机制，改变从事农业特别是粮食生产收益过低、明显吃亏的状况。近年来，河南和其他一些地区一样，积极探索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的途径，坚持不以牺牲农业为代价推进工业化、城镇化。2009年粮食总产量在大灾之年达到1078亿斤，连续4年稳定在1000亿斤以上，连续6年创历史新高，粮食单产实现了从中低产向高产的跨越，每年调出300多亿斤原粮及加工制成品，这既为自身工业化、城镇化提供了支撑，又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作出了应有的贡献。但是，由于目前我国农业生产特别是粮食生产利益调节机制还没有建立起来，农业生产比较效益持续下降，坚持这一正确的做法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以牺牲当地发展和群众福利为代价的，这一点河南作为粮食主产省感受非常深刻。河南粮食常年产量占全国十分之一强，而人均财政支出在全国却居倒数第一位，城乡居民收入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机关事业干部职工年收入仅排在全国第25位。最近，有学者指出，中国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呈现出东西部高、大中部低的“V”形格局，呈“中间塌陷”状态，这与中部地区多为农业大省有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一矛盾，需要在国家层面加快建立健全农业与非农产业之间的利益平衡机制，最大限度地调动农民务农种粮、地方重农抓粮、社会资源投入农业的积极性。一是择机大幅度提高粮食价格。充分发挥价格杠杆调节机制，大幅度提高粮食价格，是以工补农、以城带乡的最直接措施，也是持续提高农民收入的最快捷、最有效办法，既能有效调动农民发展粮食生产的积极性，又能有效扩大消费，拉动内需，可以说是势在必行。至于担心提高粮价会加大通胀压力，会削弱我国粮食的竞争力，会因产量增加而加大国家收储的财政负担，这些都有一定道理，但只要提价时机适当、措施周密，负面影响是可以化解的。比如，有学者对农产品价格与通货膨胀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测算，认为“粮食产品至少有30%的提价空间，在这个合理的提价空间提高粮价不会成为推动通胀的主导因素”。因此，国家可以充分考量、统筹考虑各方利益，把握好提高粮价的幅度与可承受的程度，选择合适时机寻求突破性进展。我们可以研究借鉴日、韩等国的做法，既避免粮食价格上涨诱发通货膨胀，又防范粮食进口对国内粮食市场的冲击；可以研究借鉴欧盟的做法，推行粮食“定单生产”，引导农民按照市场需求来种植适销对路的优质粮食，并调节生产规模，减少国家增加收储带来的财政压力。二是建立农业生产要素的投入回报平衡机制。解决农业比较效益低的一个重要途径是提高劳动生产率，这需要改造传统农业，促其加快向现代农业转变。但农业生产比较效益低使得投入农业的土地、资金、科技、劳动力等各类生产要素无法获得社会平均利润，因此造成了大量生产要素的“非农化”或“去农化”，严重制约了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和现代化。为阻止生产要素的大规模流失，我们应该利用各种调节杠杆，鼓励社会资本和资源对农业的投资。比如，进一步提高各类农业生产资料的补贴标准，尽快实现优势作物良种补贴全覆盖，较大幅度增加农机购置补贴资金，并落实和完善农资补贴动态调整机制，逐步实现按农产品全额生产成本补贴或补贴与成本挂钩。运用税收调节，对涉农的生产投入包括农产品加工业企业和组织给予减免税待遇。加大财政资金对农田水利、农业技术服务、农产品流通等公益性农业基础公益设施的投入。三是建立粮食主产区与主销区利益平衡机制。提高粮食主产区经济社会发展能力和公共服务水平，缩小区域间的发展差距，有必要探索粮食主产区与主销区利益平衡机制。国家可考虑进一步提高对粮食主产区转移支付财政奖励和补助水平，尽快取消主产区粮食风险基金地方资金配套，着力增强粮食主产区特别是产粮大县的“造血功能”，最终实现粮食主产区基本公共服务达到全国平均水平。探索研究开征粮食消费税，设立国家农业建设基金，专项用于主产区农业基础设施投入，从制度设计上体现粮食主销区对主产区生产能力建设的支持。二、积极引导支持产业集聚，促进产业和城市融合发展。破解城镇化滞后于工业化矛盾的基本途径是以“产”兴“城”、以“城”促“产”，以产业集聚发展的规模和程度来决定城市发展的规模和速度，以城市功能的完善促进产业集聚发展、转移农民进城落户，建立产城融合、互动发展的良性循环机制。一是着力优化生产力布局、实现产业集聚发展，为城镇化加快发展创造条件。产业集聚是市场经济条件下工业化发展的必然产物。通过产业集聚发展，不仅可以优化生产力空间布局，避免产业布局无序散乱现象，降低交易成本，促进技术交流，提升产业竞争力，可以实现土地资源集约利用、环境污染综合治理，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而且可以通过产业集聚带动就业增加和人口集中进而加快城镇化进程。2008年以来，河南立足自身实际，严格按照土地利用规划、城镇建设规划、产业集聚区规划“三规合一”的原则，在全省规划建设了180个产业集聚区，以此实现“企业集中布局、产业集群发展、资源集约利用、服务功能集合构建，人口向城镇转移”。2009年，省定产业集聚区共入驻企业2.1万家，完成固定资产投资1750.2亿元，从业人员达到272.77万人，实现总收入9647.3亿元、税收325.8亿元，带动城市和县城人口机械增长45.65万人，占全年新增城镇人口的31%，取得了初步成效。实践表明，引导产业集聚发展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有效途径，应当在土地、投融资、财税等政策上加以规范，引导并给予支持。二是加快完善城市功能、提高综合承载能力，为产业集聚、人口集中创造条件。促进产业集聚、人口聚集，关键是城市要具备较为完善的功能和较强的综合承载能力。因此，城镇建设要与产业集聚、人口集中协调同步。我国人多地少，土地资源稀缺，这就要求我们要用“紧凑型”、“复合型”理念指导城市规划建设，倡导规划建设一、二、三产业复合，经济功能、生态功能、宜居功能复合的新型城区，实现城市与产业耦合发展，促进城市集群发展、“组团”发展，发挥集聚效应和规模效应。三是加快推进国内产业梯度转移步伐、实现生产要素在全国范围内优化配置，为区域间产业的合理布局、人口的合理流动创造条件。产业梯度转移是区域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在我国工业化、城镇化进程中，出现了用人口跨区域流动替代产业梯度转移的“逆规律”现象，从而固化了在劳动力集中输入地区与集中输出地区之间的“区域二元结构”，造成大量常年在沿海城市打工的中西部地区农民工难以真正融入当地城市，在子女就学、医疗、社保及福利待遇等方面与当地城镇职工存在很大的差异和不平等，全国1亿多农民工不得不像候鸟一样常年在东西南北之间奔徙。这不仅加大了经济发展的综合成本，而且出现了“留守儿童”及“农民工新生代”等新的社会难题。由于劳动力资源的地域分布与产业发展的空间布局不协调，输出大省负担了劳动力的生存和养老等社会保障费用，输入大省却分享了“人口红利”，从而事实上造成了输出大省资源要素价值的流失。目前，沿海发达地区迫于土地、劳动力等要素成本上升的压力，产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的步伐日益加快，这是优化区域产业布局、解决“区域二元结构”问题的难得机遇。应当从国家层面制定区域发展规划，加大对中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的指导和扶持力度，引导区域产业合理布局，并通过向劳动力输出大省增加财政转移支付、输入地有序接纳劳动力融入当地等措施，逐步建立区域间良性互动的发展新机制，加快形成合理的空间经济格局。四是解决好农民工进城落户问题，为工业化、城镇化良性互动发展创造条件。农民工长期不能进城落户并享有与市民相同的待遇，是制约城镇化和工业化互动发展的重大因素。为此，各类城市应该根据自身条件，积极解决就业、安居、子女就学、社会保障等关键问题，加快创新体制机制，促进符合条件的农业人口稳妥有序转变为城市居民。三、加快推进公共服务均等化，促进城乡统筹发展。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一方面需要大力推进工业化、城镇化，同时必须致力于统筹城乡发展，加快新农村建设。以河南为例，即便到2020年城镇化率达到50%，全省仍将有5000多万农民生活在农村，“也要让农民有一个幸福生活的美好家园”。破解城市和农村之间的矛盾，根本出路在于加快改革现行的城乡二元结构，核心是推进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一是加快构建城乡发展一体化新格局。在目前以工促农、以城带乡的发展阶段，要改变农业和农村经济在资源配置和国民收入分配中所处的弱势地位，首先要加快推动城乡规划、产业布局、基础设施、公共服务、劳动力市场、社会管理等方面城乡统筹，全面清理阻碍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有关政策和规定，根据生产力发展水平和条件逐步打破城乡二元结构格局。近年来，河南着眼于推进公共服务均等化，积极开展了城乡一体化试点工作。比如，舞钢市在全国率先推行了全覆盖、无缝隙的全民医保制度，偃师市在全省率先实施了城乡统一的户籍管理制度，济源市在全省率先建立健全了城乡一体化的居民养老保障制度，新郑市在全省率先构建了城乡一体的劳动力资源市场、就业培训和服务体系，为破除城乡分割的体制提供了一些借鉴。二是加大对农村公共服务的投入。满足农村对公共产品的需求、实现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国民收入二次分配必须向农村倾斜。要建立财力与事权相匹配的财政体制，使地方具备提供基本公共服务的财力保障。完善中央转移支付制度，增加对地方的一般性转移支付，加快建立县级最低财力保障机制；将公共支出和基本公共服务的重点，更多地转向广大农村和农民。同时，建立以公共服务为导向的绩效评估机制，引导地方政府把公共资源更多地投向农村，促进城市基础设施和文化、教育、卫生、社保等公共服务体系向农村延伸，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