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俊：技术理性与现代性的文化嬗变.doc

技术理性与现代性的文化嬗变李国俊 张信华（大庆石油学院 人文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318）摘要：理性是人性的一种展现，是人类社会的一种历史性的文化生成。技术理性在现代社会行使着单向度、集权化、合法性控制的职能，是现代性的理性根源；同时，它也注定了现代性文化嬗变的内在逻辑，驱动着现代性文化的变迁。解决传统与现代以及后现代文化之间的矛盾和危机，根本上在于技术理性的规避。关键词：技术理性；现代性；文化嬗变；后现代文化中图分类号：N031 文献标示码：A理性是人性的一种展现，是人类社会的一种历史性生成。基于理性的视角，历史不外乎是一个使人不断理性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的理性能力不断得到加强、拓展和丰富，同时也催生了理性的张力与分裂。现代社会所展示的技术理性与现代性及其文化嬗变的内在逻辑，正是这种张力与分裂的必然结果。1 现代性的技术理性滥觞现代性是一个充满着矛盾、对抗和各种参量的、复杂的历史和文化过程。无论从哪个维度和理路上，都不可能对现代性有一个透彻的、穷尽的透析，因为它既是指向未来的、人类生存的一种样式，也是人在其中的、与前现代和后现代相互镶嵌着的环节，但毋庸置疑的是，从现代性的展现中不难透视出现代性的技术理性滥觞。技术理性根植于人类理性的分裂，同时又催化了现代理性的分裂。内在于人性的理性，是人类诉求和反思的永恒性话题。启蒙以来，理性凸显了它的主体性原则。随着上帝所赋予的理性成份的淡化和实证主义约定的科学理性的一路高歌，一方面，衍生出了根植于人的目的性诉求的工具理性和技术理性；另一方面，也注定了主观理性和客观理性、人文理性和技术理性、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的矛盾与分裂。严格地讲，技术理性不同于工具理性，我们可以从对工具理性的分析中领悟技术理性的蕴涵。工具理性满足于人的目的性的工具效用，工具的价值不在它们自身，而是与它们能够用来实现主体的某种目的的功能有关。技术理性与工具理性成了现代社会的一对孪生子，在此我们将二者作相同意义的理解。现代性条件下，科学技术获得了空前的解放，日益成为以人为中心的主体去撬起世界的杠杆，从而体现出了满足主体性需求的目的性价值。技术发展与主体性哲学的不谋而合缔造了现代性理想、现代性制度和现代性文化样式。现代性与主体性哲学的共生以及它们所构成的巨大合力又极大地助长了技术理性的张狂，使技术理性取代了上帝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理性作为启蒙的核心价值，反倒是违背了理性的初衷，正如霍克海默说认为的那样，理性已经堕落为工具理性。现代性作为现代社会的基本性质和特征，从根本上来说是与反映“传统社会”既前工业社会的“传统性”相对立的。“现代性是现代化概念中包含着的价值预设，它规定了现代化的目的和价值指向。”1现代化社会和社会的现代化，体现出了现代性的基本特征，内敛着技术理性的灵魂，因为这些特征的价值必须是依仗着技术来实现，而且其价值指向也是技术理性化的。相应地，现代性的理性也表现为许多理性的特征，比如，现代收稿日期：2006-5作者简介：李国俊（1959-），吉林榆树人，大庆石油学院人文学院教授，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在读博士，主要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科技哲学；张信华，黑龙江大庆人，大庆石油学院思想政治理论专业硕士生。性的技术理性、经济理性（市场理性）、效率理性、计算理性、控制理性、多元的文化理性等特征。这些理性特征隐含着技术理性的内在逻辑。具有批判理论传统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批判，继承了马克思的理论取向和原则，由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批判转向到对启蒙和理性的批判。马克思的异化理论阐释了现代性的社会本质。异化是以大机器的工业生产（技术）为手段的。“现在，工具已经不是由人来操纵，而是由人所创造的机械来操纵。”2从而，揭示出在“异化”条件下，由“资本”所操控的技术理性的不可抗拒性，将现代性看作是资本主义工业化的必然结果。早期的批判理论继承了马克思的理论传统，并进一步在广泛的视界上，对潜藏着的技术理性对现代社会的负扩张力进行了深入的挖掘；对现代性中进步与退步、工业和技术的进步过程，及其它的非人道化、技术的失控、环境的恶化、政治集权化的技术理性因素进行了实质性的分析。在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看来，在晚期的资本主义现代性中，理性走向主观化，从而使科学、道德和文化艺术全面堕落。理性已堕落为技术理性，成为非理性统治的工具而权利化。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对现代性进行批判，集中在对启蒙和技术的内在逻辑分析上。在其看来，“技术是知识的本质，它的目的不再是概念和图景，也不是偶然的认识，而是方法，对他人劳动的剥削以及资本。”3其结果是，“理性成了用于制造一切其他工具的工具一般，它目标专一，与可精确计算的物质生产活动一样后果严重。”4理性的工具化有其哲学的逻辑基础，是启蒙以来的现代主体性哲学及其主客二分的对象性思维的逻辑展开。因为启蒙精神和进步精神不但消除了宗教，同时也消除了客观理性的世界。主体成了绝对的自我，而客体则成了服从合法统治的失去自然属性的纯粹的物的世界。马尔库塞将工具化的技术理性视为资本主义工业化的产物，技术理性是资本主义病态社会的圭臬。被技术理性所驱动的现代技术不仅控制着使人产生虚假快感的物质享受，而且演变成控制人的心理和意识“意识形态”。因此 ，技术已经获得了一种新的控制形式，并且具有了决定性的政治集权的作用和功能，来实现对人的操控，从此，人也就成了失去判断和反思能力的“单向度的人”。“技术的控制看来真正体现了有益于整个社会集团和社会利益的理性，以致一切矛盾似乎都是不合理的，一切对抗似乎都是不可能的。”5这种技术理性统治的意识根源，在于亚里士多德哲学的、将真理与现实割裂开来的形式逻辑。正是由于这种形式逻辑，在现代条件下它们的更高程度的抽象和数学化产生了适合现代技术理性的思维方式，不但使自然物而且也使人成为合理的控制对象。霍克海默、阿道尔诺和马尔库塞对现代性之技术理性根源的剖析，为现代性的理性批判提供了一条由技术的理性化，理性的工具化直至技术理性的意识形态化的逻辑线索，揭示了现代社会的技术理性的控制属性。海德格尔则是从人的生存和真理的维度，对现代性的技术理性进行了批判。他对技术本质的追问，体现了他对现代性危机的深刻洞察，以及对现代性条件下人的生存状况的忧虑。在他看来，现代技术不仅仅是工具， 而是“座架”。“座架不是什么技术因素，不是什么机械类的东西，它乃是现实事物作为持存物而自行解蔽的方式。”6这种解蔽方式是人不可回避的生存方式的展现。现代技术具备了统治的特征，致使现代人在“座架”的“强求”下失去对真理的诉求。海德格尔通过技术本质的生存论阐释，揭示了现代性危机发生由古希腊词源学意义到柏拉图直到笛卡尔的、传统形而上学理性的哲学渊源。他对技术本质的界定，实质上是透过技术作为人的一种生存样式对技术的工具理性化的批判。事实上，对现代性的症状做出的各种理论诊断，都是对现代性危机的技术理性根源的深刻揭示。2 现代性文化嬗变的技术理性驱动文化作为一种社会历史的生成，是风俗、道德、思想、艺术、制度、意识形态、生活方式等物质与精神文化现象的有机构成，它总是要以一定的形式和特点反映着人类所居的社会的属性和人的精神状况，因此它又是人的生存方式和一个民族的生存意识。现代性的文化特征与传统文化相比，正在发生着深刻的变革。以其显著的价值倾向，如消费趋向、大众趋向、娱乐趋向、普遍自由趋向、城市化趋向、技术理性倾向等拆解和颠覆着传统文化的内涵和形式。事实上，现代社会所发生的所谓文化断裂、转向，本质上是从传统文化到现代以及后文化现代文化，从形式、形态、结构、趋向等维度上所发生的深刻嬗变。这种嬗变改变了传统文化的结构、社会现实生活的基础和意义，同时又承载着后现代文化的生长点，我们可以称之为现代性的文化嬗变，因为它的核心特征就是现代性。现代性的文化嬗变不是几个变量线性作用的单一结果，这种变化尤其极其复杂的社会历史因素。它表征着人的超越性的理想性诉求与现实、目的与价值、理性与秩序、社会存在与文化趋向之间的矛盾与对抗。不可否认的是，现代性的文化嬗变的主要原因在于技术理性的驱动，并且这种技术理性的驱动目前仍然是难以遏制的力量。现代性的文化嬗的整体体现，就是由技术理性驱动的文化的工业化、市场经济化。理性的工具化导致文化的工业化，而文化的工业化是与文化的经济化、市场化内在地联系在一起的，它们相互形成一种合力，使现代性的文化堕落为单纯的娱乐形式。其根本上，是现代性意识不能走出理性的误区，脱离不了技术理性的巢臼。现实上，市场化的扩张和经济理性所主宰的技术理性到目前为止一直是人类所追求的主导性的理性价值观。它成了使人类生活剥离了传统的工具，“是人类经济生活与文化生活之故有张力的现代激化，也是人类本性中灵与肉矛盾的现代发作。7”作为现代性文化嬗变的后果，人类理性构成中的经济理性已经脱颖而出，被泛化为人类理性本身，成了主导一切理性的和衡量理想价值的尺度，从而导致根植于人类生活意义的文化生活失去了理性价值的基础。现代性文化的经济理性特征所隐藏的，是技术理性规范所要求的算计、定制和制造。现代社会无论从制度层面还是从生产和生活层面，人类的精神和价值已经被算计、定制和制造的理性成份吞噬了。人类已经习惯了在远离本真、远离自然、将自我绝对化、虚幻化的定式中生活。现代生活中的一切几乎都是经过精心算计、定制和制造的。本来是自然进化的动物也不能逃出人类虚幻的理性需求。现代人很难再吃到作为“鸡”的鸡肉和猪肉，因为现代的小鸡和猪在基因那里就已被算计、定制，然后，再按照算计、定制好的程序、工艺来生长，因为这样能符合市场的理性规则。因此，现代的“鸡”和“猪”已不再是鸡和猪了。就连现代的所谓明星都是经过算计、定制和制造的。为了满足时尚，明星们甚至去整容。本没有明星才智，经过算计和定制也能成为“超女”。现代性文化的市场经济理性化的现实形态就是消费文化的兴起，消费已经成了人的目的。在传统社会，生产和消费本是人更好生活的手段。现代社会在某种程度上，物质的丰富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的生存的满足，但现代性的文化趋向已不再是单纯地为了生存。在物化了的实在被理性化，理性被现实物化的文化趋向中，人失去了对文化的判断力、批判力以及对文化的选择能力。现代性文化不得不符合技术理性和市场之间的逻辑。现代性文化嬗变实现了消费文化、大众文化、媒体文化以及娱乐、时尚和世俗的完美耦合，逐渐地摧毁了精英文化的高雅品质、传统文化的精神和灵魂。这种耦合使得每种形式的文化都刻上了其他形式的文化的痕迹，从而不再具有独立性的本质。贯穿着耦合的线索是技术理性的驱动。它所驱动的现代性文化嬗变凸显了对人类文化精神品位的唾弃，从而使现代文化取向不再关心人的生活意义和人的精神追求，转而去崇尚消费、时尚、娱乐和世俗。这样的后果又以由大众媒体所承载和转接的特殊符号形式表现出来。时尚、娱乐和世俗作为商品的特殊形式“不断地被弥散的文化影响（通过广告、商品陈列与促销）所调和、冲淡，而商品记号与符号方面的消费，反倒成了满足消费的主要源泉。”8因此，现代性的文化嬗变实质上是在消解人的精神生活，转而去屈从于文化形式和产品的技术理性支配。文化本质上是精神的体现，在传统社会中，它与技术同样是人生活的一种样式，并且二者没有根本的冲突，都是人的本能性功能的体系。然而，现代社会的媒体、广告、时尚和娱乐等构筑的所谓大众文化、世俗文化离开了技术就会坍塌，其本质上是由现代媒体技术来组装的。技术已经改变了文化的内涵和形式，使得现代影响文化、广告文化、信息文化以强制性和侵略性的力量给人贯以感官的体验、心灵的振颤，使人目不暇接、失去反思能力，从而摧残着人的精神。就连最能展现人的本质的生命意志和精神力量的体育也不能例外，现在的足球世界杯、美国的NBA等不再是为了人的精神追求和解放，而是为了纯粹的经济利益和时尚。刘翔的100米栏突破了1288秒，打破了世界纪录，为国家争得了荣誉和尊严，但同时刘翔也成了时尚的偶像和明星，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广告费达到1千万的商业价值。在技术理性的驱动下，高雅的精英文化也失去了高雅的光彩。艺术的本质力量在于它能给人以震撼，使人在对生活的体验和在超越者中实现自己。在现代性文化中，最能表征文化内涵的艺术也已嬗变成了娱乐。“今天，各种各样的艺术似乎遭到了生活的鞭打，失去了它们赖以获得安宁的圣坛，无法返回能用内容来充实的居所。”9文化连同它的高雅的艺术随着现代性的文化嬗变，已经被技术理性所形式化了。所谓现代的“大片”，充斥着的是给人带来感官刺激的技术处理，电影电视不再关心人的生活理想，而是为了商业效应和虚幻的娱乐，就连猪八戒也在阳光灿烂猪八戒灿烂了。现代艺术的“本质表达是混乱的，其中生活所直观到的只是自己的生命力或对生命力的否定；而它所显示的却是另一种生活的幻觉：一种技术的浪漫主义、一种形式的想象、过度的享乐生活之富足、冒险和烦躁、充满乐趣的无聊和似乎在无意义的均衡中克制了自己的生活。”10现代性的文化嬗变有着深刻社会根源和自身内在的、由技术理性所驱动的成分。同时，文化也为技术理性的疯狂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它之所以能够大众化、世俗化，是因为随着技术理性的扩张，现代文化已成为一种影响深远的理性形式，以嬗变的形态在逐渐地被普遍化为特殊的意识形态，甚至其功能超出政治意识形态的局限被不同的种族和国家所接受。3 现代与后现代文化的张力以及文化观的技术理性规避传统文化的构成中，根植于人文精神的高雅文化始终占有主导地位，它与民间的通俗文化相容相符，形成比较稳定的结构体系。现代性的文化嬗变改变了传统文化的内涵、形式、结构，从根本上撕裂了传统文化的体系构成，形成了一种新的文化格局，改变了文化、艺术和人的精神本性，深刻地影响着现代人的审美观、文化观乃至生活观，这是现代性条件下人类不得不面对的社会和生活现实。现代性文化在创造了满足人的虚化娱乐感、物力化、商业化的一个又一个神化的同时，日益凸现出传统与现代，现代文化与后现代文化之间的张力。在全球化语境下的现代文化发展过程中，存在着普遍主义（文化的普遍化）和特殊主义（文化多元论）之间的矛盾趋向；单极化特征的文化强权与与哈贝马斯所倡导的“公共商谈”模式的多元互补的文化之间的对立和抗争；以技术理性以及物利化、人为中心化、商业化、计算化等实证价值取向为特征的现代文化与以非物质化、个性化、超越同一、反基础主义、结构主义为主要特征的后现代文化之间的拒斥。全球化理念和全球化导致人的理想、价值、现实的时空变革的一个显著后果，就是后现代文化思潮的兴起。媒体、商业、市场、休闲等现代性文化既是后现代文化的形式基础和前提，又孕育了后现代文化胚胎，使后现代文化形态出现端倪。摇滚乐、夜总会、网巴、卡通、媒体广告、模拟太空、梦幻世界、同性恋俱乐部等以全新的形式和体验深刻地影响着人的心理和审美意识。尽管现代文化与后现代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但对于现代性文化而言，它无疑具有反叛的性质。现代性文化发端于西方资本主义工业化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并通过资本主义扩张的全球化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其本质特征是技术理性主导的、行使发达资本主义控制职能的意识形态特征，因此，现代性文化也具有了极权主义特征。从观念和现实的视角看，现代性文化无疑是现代环境恶化、消费主义、人性异化、强权政治、种族冲突的孽缘。从这个意义上讲，后现代文化所内涵的健全的、非袪魅的、个人自由的、非意识统治的、多元的文化观则体现了一种进步取向的文化自觉，预示着人类社会的进步。后现代文化观旨在消解传统的理性，蔑视现代文化对人的精神的压抑，从而启发人的精神和创造力；倡导对现代社会学、历史、文学艺术、哲学、科学技术进行批判和反思，从而提高人的反思和批判能力；形成多样化的、非决定论的、自由探索的、人性解放的、审美情趣的文化形式。尤其是，通过网络构建的第四世界，更充分地实现交互主体的文化方式，使民主与多样性达到同一。后现代文化观以一种普世主义的姿态、宏大人文视野，一反现代文化单向度的理性范式，力图实现自由、解放以及人性的自我和复归，为人类社会展示了整体、健全、开放式的文化样式。后现代文化在现代性文化母体中得到了孵化，体现了文化的继承性，是现代性文化嬗变的一个必然产物。然而，从本质上说它是迥然有别于现代文化的。从理性的根源上，现代文化的根本原则是主体性原则。引导现代社会的西方理性主义的“罗格斯中心主义”使人的主体性观念，在现代社会中不断地得到强化，因为它屈从于资本主义精神的技术理性统治，并使统治合法化。从哲学渊源上，主客二分的主体性哲学及其对象性思维方式构成了现代文化的支架。其结果是，生活在现代文化样式中的人类不断“自我中心化”，非中心的文化他物被“自我中心化”所宰制。与之相反，后现代文化观意在对绝对主体的消解，冲破现代文化的桎梏，提倡相对主义的多元文化主体，实现人性与社会、理想与现实、审美与心灵的协调。后现代文化观表现出了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进步的倾向，但其中所蕴含着的文化数字化、符号化、零散化、个体自由化、反对传统文化的各种原则和意义等，是否能与社会现实更好地融合和互动，是否能使人获得自由和解放等还需要理论上深入的探讨。现实上，解决现代文化与后现代文化之间的张力问题，实现合理的文化继承和过度，需要进行文化观的技术理性规避。在理性的视野中，支撑和驱动文化的核心要素一直是物利化、实证化、工具化的技术理性。因此，文化的价值选择根植于理性的选择，根本地在于理性的自我调节，消解理性的物利化、工具化、意识形态化。理性的合理性调节，体现了人性的自我反思。从文化的走向上看，现代文化面临着诸如道德、信仰、价值观、发展观等众多方面的危机，因而也面临着文化观的价值选择。这样就为文化的技术理性的规避提供了理论和现实上的必要和可能。技术理性规避既是一个深层次的理论问题，也是现实的实践问题。它将深刻地反作用于现代社会，从根本上削弱技术理性的物利化、计算化、工具化的价值趋向，实现技术理性与人文理性以及现实生活的整合。从此，“技术将会成为艺术，而艺术也将会创造现实：想象和理性、高级和低级功能、诗意的和科学的思维之间的对立将会消失。”11从文化观念上，实现技术理性的规避必须解决好理性的认识问题，避免市场理性的极端化、技术理性的工具化、政治理性的统治化，以多种理性的融合、协调化解技术理性的单向度趋势和绝对主体化倾向；使技术理性的创新和探索意识在最具丰富性、差异性、多样性的新的文化构成中得到发挥；技术理性服务于现代文化认同和社会认同，从而化解理性与人性、理性与人的价值观、文化观、生活观的冲突和矛盾，使理性的反思和驱动有利于不同文化、传统与现代乃至后现代的融合；使现代性的文化嬗变趋向于人性的真正自由和解放。参考文献1刘福森西方文明的危机与发展伦理学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05132马克思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M北京：人们出版社，19789034霍克海默，阿道尔诺启蒙辩证法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275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106海德格尔选集（下卷）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6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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