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专业论文）幾米绘本的符号学研究.pdf

独独 创创 声声 明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 据我所知 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 论文中不包含其 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也不包含为获得 注 如 没有其他需要特别声明的 本栏可空 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使用过的材 料 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 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 学校学校 有关保留 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有权保 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 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本人授权 学校学校 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 以采用影印 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 汇编学位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 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导师签字 签字日期 20 年 月 日 签字日期 20 年 月 日 目 录 中文摘要 abstract 引言 1 第一章 幾米绘本符号分析 4 一 符号学原理概述 4 1 索绪尔符号学理论 4 2 巴尔特符号学概述 5 二 语言符号分析 5 1 语义层能指与所指的表意系统建构 5 2 语用层的符号表达 9 三 图像符号分析 14 1 超现实主义构图的符号分析 15 2 图像色彩符号分析 16 第二章 幾米绘本艺术符号空间的形成 17 一 神话叙述的隐喻空间 17 1 神话叙述与意指系统的形成 17 2 二指张力下的隐喻空间 20 二 语图互文的艺术空间的解构与建构 22 1 语图互文的理论渊源 22 2 幾米绘本中的语图互文形式 23 3 词与物的关系 27 三 语图互仿的艺术机制 30 1 时空结合的叙事空间 30 2 虚实相生的艺术空间 32 第三章 幾米绘本的文化符号意义 34 一 都市文化的符号表述 35 1 情感疏离 35 2 寂寞言说 37 3 年华追忆 38 二 自然观的符号传达 39 1 人与自然的对立 39 2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40 结语 42 注释 43 参考文献 45 攻读硕士学位期间的科研成果 47 致谢 48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中文摘要 幾米是台湾著名的绘本作家 在当今台湾图书界和漫画界都是首屈一指的人 物 从 1998 年开始绘本创作至今已经有绘本作品集四十多部 他的绘本将色彩 丰富的图像语言与清新简洁的文学语言相结合 创造出内涵丰富的艺术空间 形 成独特的绘本风格 影响了都市生活中人们的内心世界 纵观现今我们所处的社会 读图时代 后现代主义 加剧了符号在人类 日常文化和艺术领域中的渗透 符号学是统合符号和符号系统的一门科学 从索 绪尔能指 所指系统的提出 到巴尔特对于符号概念的扩充和发展 如今的符号 学已经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符号 概念充斥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从 符号学角度出发 幾米绘本由语言和图像两大系统共同组成 将画面与文字糅合 在一起 形成了生动 和谐的语图互文形象文本 使绘本作品的水平上升到新的 艺术高度 可以说幾米绘本的成功得益于符号系统艺术化的美学表达 论文选取了符号学为论述角度 运用符号学的有关原理分析幾米绘本所呈现 出来的符号内涵和符号意义 论文的第一部分将运用符号学原理分别分析幾米绘 本中语言与图像两种艺术形式 语言符号从语义层和语用层两方面进行阐释 将 几米绘本中的语言放在符号学的大背景下 进行深入研究 图像符号中分析幾米 绘本超现实主义画风在色彩 构图以及艺术空间营造等的大胆运用 第二部分论 述语言与图像两种艺术形式在艺术空间上的符号传达 大众文化的异军突起 使 得眼球文化 视觉经济盛行 幾米绘本正是这一时代的产物 运用符号学的有关 原理对于语图互文的这种艺术形式给予理论上的分析和论述 对幾米绘本的神话 叙述以及隐喻功能的呈现加以分析 论文的第三部分从幾米绘本所呈现出的文化 符号方面分析幾米绘本的文化意义 包括都市情结与生态意识两个层次 关键词 幾米 绘本 符号 隐喻 空间 分类号 j205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i abstract jimmy is a famous picture book writer from taiwan his books are much more popular in taiwan because of this he become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picture book writers in the history of publication industry in taiwan he has created more than 40 picture books since 1998 in his picture books he creates a unique style which is to mix the colorful pictures and meaningful literature descriptions together furthermore affecting people s inner characters in metropolises people in the 21st century tends to prefer to read image and focus on postmodernism the trend increases the influences the importance of semiology in our daily life semiotics is a science of symbols and symbol systems of integration nowadays the study of semiology can be found rapidly in daily life jimmy s books contain two parts cartoons and words furthermore his cartoons always come with detailed explanations which are very sensitive and emotional semiology helps jimmy reach the peak in his career life and his success comes from the artistic expressions of semiology this essay explains the elements which are used in jimmy s books by using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semiology the first part is the research about the pictures and words jimmy uses in his book and the discuss of words are base on the meanings and usages moreover put jimmy s words under the research of semiology jimmy is a very brave artist because the structure and the colors of his paintings are not blocked by the rules of semiology the second part is the discuss about how jimmy s books are so popular in the society since people are turning more and more busy now we do not have time to discover the beauty around us we are attracted by the events which can challenge our vision and the works which contain the idea of semiology become a new trend even though jimmy s works seem very simple there are a lot of information in his art pieces the third part is the discussion about the culture and humanism meanings including the balance between nature and city life in his cartoons keywords jimmy picture book symbols metaphor space category number j205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引言 绘本在我国可谓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 随着读图时代的来临 绘本在大众文 化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绘本既有图画又有文字 简单的来说可看作图画书 但 值得注意的是 绘本并非是图画与文字的随意组合 著名儿童文学家培利 诺德 曼在 阅读儿童文学的乐趣 一书中曾把绘本定义为 通过一连串的图画与相对 较少的文字 互相结合来传递信息或讲述故事的儿童书 我国儿童文学家彭懿也 指出 绘本是用图画与文字来共同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 是图像与文字在不同叙 述空间搭配组合的一种艺术形式 由此可见 若要给绘本下一个完整的定义 即 是一种以图画作为主要表意手段 用文字引导图片解读 图文相结合共同叙述完 整情节的书籍形式 当代绘本这一独特的图文形式主要发端于西方 美国有专门为其设立的 凯 迪克 奖 亚洲的绘本之国当之无愧属于日本 我国的绘本发展受到历史 地理 等各种客观因素的影响制约 发展较晚且较缓慢 台湾地区率先引入了日本的 绘 本 并加速了绘本在台湾本土化的过程 带动了台湾当地绘本创作的繁荣 幾米是台湾著名现代绘本作家 也是当今台湾图书界和漫画界首屈一指的人 物 由他所绘制的幾米漫画系列开创了华人世界成人绘本的先河 幾米 原名廖 福彬 1958 年出生于台湾宜兰 毕业于台湾文化大学美术系 他从小性格内向 腼腆 酷爱绘画 喜欢用敏锐的眼光审视身边的世界 用细腻的绘画风格表达自 己内心对外部世界的思索 正是这样的性格特征 促使幾米将创作的触角伸向人 们的灵魂深处 叩问人与人之间或亲近或疏离的情感 关注都市人内心世界的细 微感受 同时也给幾米的绘本作品增添了几分空灵的诗意与不羁的想象 1994 年 幾米辞去了广告公司的职务 开始为报纸 杂志进行全职的插画创作 在这 一时期 他创作了 亲子银行 等绘本作品 诙谐 幽默 但与后期相比 缺乏 生命的纵向深度 1995 年 是幾米人生重大转折的年份 因为这一年 他被确 诊患上 血癌 这样凌烈的人生打击使得幾米的绘画作品发生了重大转向 他 开始通过绘画来深度挖掘生命的意义 通过细微切入口的故事情节 弥漫着淡淡 忧伤情绪的绘本画面 来反映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以细腻的画风搭配充满浓郁诗 人气息的文字 触动读者内心最柔软的感情 引发广泛的共鸣 幾米绘本后来在 华人世界的大获成功与他罹患重病的心境转变有着直接的关系 这让他的绘画变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得有血有肉 更加具有真实感人的情感张力 对于创作风格上的转变 他曾经这 样回忆 一开始我对我画里的任何 小人 都没有投入情感 它们只是我赚钱 谋生的工具 我从未觉得必须对它们付出任何关爱 它们是它们 我是我 1 在病痛排山倒海袭来的日子 幾米只有依靠绘画来排遣内心的忧虑与落寞 用绘 画来表达对现实世界的感受 也正如此 绘画于幾米有了生命的深度 在这样的 人生境遇和心境的转变下 幾米通过展现自己对人生细腻 安静 深邃的思索和 挖掘力度 使用独具特色的个人绘画风格 诗意的文字搭配 用独特的符号化的 图文表达 获得了读者的认可和青睐 1998 年 病中的幾米开始了全新的绘本 创作 窥看现实世界的人情冷暖 将视角转向现代社会的人文关怀 森林里的 秘密 是这一时期幾米发表的第一篇绘本作品 同年 又紧跟着发表第二部作品 微笑的鱼 1999 年 幾米创作的 向左走向右走 获得空前成功 市场反 响火爆 随后与之相关的文化产品相继问世 两岸三地刮起了 幾米热 的旋风 随后幾米以一年两到三本绘本作品的速度席卷而来 绘本内容题材多样 画风也 有着自己鲜明的特色 并逐步从儿童领域扩展到成人等各个年龄阶层和社会群 体 获得广泛认同 引起共鸣 传统的绘本定位虽然是面向儿童 但是在幾米绘 本的受众比例中 成人阶层占据了很大比重 这正是幾米绘本值得关注和深思之 处 它以孩童的视角 孩童的口吻 孩童的语气去窥看这个世界 却无时无刻不 透露着成人温情细腻的人文关怀 深刻厚重的思想力度 因而触动了都市里忙碌 而寂寞的人们心中那份暌违已久的童真 幾米的绘本作品主要分为长篇绘本和短篇绘本 长篇绘本的故事性更突出 围绕一个主题 进行语言和图画的双层叙述 画面连贯 节奏感强 整部作品透 露出完整 浓厚而统一的情感基调 如 向左走向右走 描写的就是两名都市男 女相邻而住 短暂相遇却又被迫分离的故事 短篇绘本多是简单的随笔集 内容 并不连贯 往往是一页纸的篇幅描述一个主题内容 写意性质地抒发内心感情和 自己对世界的哲理感悟 幾米绘本的流行与成功 与绘本本身这种语言和图像结合的表现手法密不可 分 绘本是图画与文字的结合 是将绘画与文字二者巧妙糅合的一种综合艺术体 裁 简单地说 绘本是一种图画书 在图画书中 文字与图像齐心合力 相辅相 成地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 表达一种易懂的思想 形成一种独特的风格 它是语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3 图互文的二重奏 是图像与文字两种不同媒介被糅合到同一个空间 以各自不同 的叙述层面相互交织 艺术化的展现在读者面前 绘本的构成要素与文字 色彩 画面 故事潜含的思想性等各个方面密不可分 它是一个特殊的符号系统 这一 整体的符号系统向人们传达出了独特的文化 生态内涵 与此同时 绘本的构成 要素语言和图像 又可以分别被看作相辅相成却又可以独立成篇的两个符号系 统 语言符号虽然通俗易懂却又梦幻诗意 带有认知冲突 呈现的意义丰富多样 图像符号采用超现实主义的画风 大胆运用色彩和想象 使艺术空间变的饱满且 极具张力 语言符号与图像符号互相搭配 留给了读者诗意的想象空间 丰富的 人生体味 强烈的思绪共鸣 幾米用带有认知冲突的语言和想象力的奇特画面 试图使读者通过画面建立 自我连接 完成内心对话 获得探究式的阅读体验 在幾米绘本的十几年的创作 过程中 他的绘本已经脱离了单纯艺术作品的范畴 具有一定的社会文化意义 需要引起更多的重视 由于受到绘本这一特殊形式的限制 系统研究绘本的文章寥寥无几 而且大 多停留在感性主观层面 类似于读后感性质 并没有对幾米绘本做深入的理论探 讨 如 幾米绘本中的都市情感 主要分析幾米作品中所流露出的都市情感 从 大众文化角度看幾米绘本的文化意义 主要从文化层面论述幾米绘本中所体现 出的时代文化内涵 幾米作品中的超现实主义画风解读 是从绘画的风格与流 派角度来分析幾米绘本 阅读狂潮何以被掀起 幾米绘本在青年中流行的心 理学探析 是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幾米绘本受时下年轻人喜爱的原因 这些论文都 是以小论文的形式 从一个单独的方面研究幾米绘本 虽有助于读者更好的了解 幾米绘本 但是理论性不强 目前 对幾米绘本进行深入研究的硕士论文只有两篇 其一是首都师范大学 硕士生徐艳写的 幾米作品美学风格及流行原因探讨 这篇文章主要对幾米作 品的风格进行研究 从而分析其流行的原因 另一篇是西北大学硕士生张静妮写 的 幾米绘本叙事研究 文章从叙事学角度 较为全面的分述了幾米绘本中所 体现的时空叙述维度 这两篇硕士论文对于幾米绘本的研究 较之以前的论文来 说 叙述视角更深入 研究内容更全面 更富有理论价值和参考价值 由于目前 还没有从符号学角度对幾米绘本进行的研究 因此本文旨从符号学视角出发 运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4 用符号学原理分析幾米绘本所传达的符号信息 从而开创幾米绘本研究的新方 向 完善幾米绘本的研究体系 第一章 幾米绘本符号分析 一 符号学原理概述 符号学是统和符号与符号系统的一门科学 它认为符号的构成要素是能指 signifier 和所指 signified 能指是事物的具体形式 如声音 形象等 即符号形式 所指是通过音形所要表达的概念和内涵 即符号内容 符号形式与 符号内容二者间由于社会环境 文化背景 个人心理的不同 而有所差异 在符 号学的各家之言中 有两大主流理论观点影响较深 以索绪尔为代表的结构符号 学和以皮尔斯为代表的逻辑符号学 法国著名符号学家巴尔特是索绪尔结构符号 学的追随者 本文从结构符号学的角度对幾米绘本进行研究 挖掘幾米绘本中语 言符号在语义和语用层面上的能动作用 以及艺术符号空间的建构与形成 因此 主要采用索绪尔和巴尔特的符号学理论进行阐述 1 索绪尔符号学理论 索绪尔是现代语言学的创始人 符号学的先驱 索绪尔对符号学最大的贡献 是从语言学的分析角度 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 确定符号学中 能指 与 所指 两个概念 索绪尔认为 语言符号连接的不是事物和名称 而是概念和音响形 象 2 保留用符号这个词表示整体 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 3 声音 形象即是能指 而通过音形所要表达的概念和内涵则是所指 符号即 是能指与所指合成的统一整体 这样 符号 自身的能指和所指涵义便由此确定下来 能指 是符号在客 观世界中的声音 影像 图画等等外在表现 能被人类的感官直接感到 所指 则是人们心理层面对符号能指形态的理解 是主观化的心理范畴 能指的层面 构成了表达层面 由发音实体 发音的音响 音质 和发音形式 声音 字符的 构成规则 构成 所指的层面构成了内容的层面 由内容的实体 情感 观念等 原级性 意义 和内容的形式 语意标记的组合形式 构成 4 通过对语言 符号 能指 与 所指 的划分 语义空间变成了一个结构不断变化的空间 相 同或不同的 能指 与 所指 在不断的复制传播中 形成了不同的意义 由于 能指 和 所指 之间存在的任意性 约定性 拥有同一文化习俗 生活背景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5 的人在面对同一 能指 时 背后可能是相同的 所指 而拥有不同生活经验 不同地域文化的人面对同一 能指 背后会是不同的 所指 索绪尔从语言学的层面界定了符号的 能指 与 所指 概念 对于符号学 的突出贡献是让符号学自此拥有了 所指 的语义层面 将语义学纳入进了结构 符号学的研究范围内 丰富了符号学的内在含义 从此 符号不再是单一 片面 刻板的物化形象 而是与表意有关的意义系统 索绪尔符号学的 能指 与 所 指 理论是我们对幾米绘本进行符号学阐释的理论基础 2 巴尔特符号学概述 罗兰 巴尔特 barthes roland 是 20 世纪法国著名的结构主义符号学 代表 巴尔特对语言中的符号进行了推导 他将语言结构与言语的概念导向了语 言学之外的各种领域 语言结构与言语的基本意指功能广泛地存在于一切意指系 统中 包括饮食系统 服饰系统 大众传播系统等等 通过系统中的语言进行研 究 划定相互的区别和各自的规则 剖析符号城堡下面埋藏的人类社会文化现象 通过对种种系统的破译 巴尔特将我们置身其中的世界解构成了符号和表意的集 成 人类在其中的作用 是穿梭往返于各个系统之中 不断地进行编码和解码 发挥着符号传递的独特功能 巴尔特在索绪尔结构符号学之上最大的发展 是深化发展了 意指 的概 念 意指是巴尔特符号学的核心基石 是能指与所指合二为一过程中的行为方式 其行为的结果便是符号 它是将能指和所指结合起来的过程 是一个多层次的复 杂系统 包括两者组合的不同方式 含蓄意指与直接意指 转喻和隐喻等等 二 语言符号分析 人不再是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物理宇宙之中 而是生活在一个符号宇宙之 中 语言 神话 艺术和宗教则是这个符号宇宙的各部分 它们是织成符号之网 的不同丝线 是人类经验的交织之网 5 纵观现今我们所处的社会 读图时代 后现代主义 以势不可挡的态势 加剧了符号在人类日常文化和艺术领域中方 方面面的渗透 幾米绘本即是语言符号和图像符号充分结合的艺术范本 它的成 功得益于符号系统艺术化的美学表达 1 语义层能指与所指的表意系统建构 在幾米绘本中 通过诗意优美的文字为图画进行旁白 使画面多彩 厚重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6 的直观视觉感受具有了轻盈灵动的诗歌气息 这种时而放肆快乐 时而敏感忧郁 的意蕴与情怀正是通过语言符号的巧妙运用而实现的 我们可以将幾米绘本语言 符号在语义层面上 能指 与 所指 的表意系统构建归纳为两类 寂寞与悲伤 的表意系统 童话与童趣的表意系统 1 1 落寞与悲伤的表意系统 在创作早期 由于病魔侵袭 幾米笔下的绘本基调普遍呈现一种寂寞 孤独 惶恐 悲伤的感情色调 这种灰色的 失落的 压抑的情感主调主要体现在 森 林的秘密 微笑的鱼 又寂寞又美好 月亮忘记了 等作品中 月亮忘记了 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充满着童话色彩 故事主要讲述的是一 个男子在午夜望月时跌落 月亮也随之沉坠 后来被一个小男孩捡回家 与月亮 相互陪伴 彼此温暖 失落的月亮引起世界的惶恐不安 而小男孩在现实生活中 紧张压抑的童年也随着故事的展开而浮出水面 故事文字简短精致 带着写意般 淡淡的缱绻哀伤 语言散而不乱 细腻的落寞之情通过多次使用的特定语言符号 达到回环往复的艺术效果 最大化地抒发情感 题记中 每一个黄昏过后 大家焦虑地等待 却再也没有等到月亮升起 潮水慢慢平静下来 海洋凝固成一面漆黑的水镜 没有月亮的夜晚 世界变得清 冷幽寂 但是 最深的黑夜即将过去 月亮出来了 6 黄昏 月亮 潮水 黑夜 等语言符号 在人们心理层面上投射的 所指 语义总是与落 寞哀伤的心境密不可分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是让人凄凉的 黄昏 举 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是让人感伤的 月亮 瀚海阑干百丈冰 愁云惨淡万 里凝 是让人不禁悲叹的 潮水 天阶夜色凉如水 卧看牵牛织女星 是让人 由衷孤单的 黑夜 类似的文字在下文中也重复使用 起到前后呼应的表意空 间构建效果 一车车微笑的月亮 运往每个哀伤的黑暗城市 他们在海上漂 流了三天三夜 还遇到海啸与恐怖的鲨鱼 世界停电的夜晚 他们爬到屋顶 静静欣赏黑暗世界的惊喜 7 实际上 幾米绘本作品中的文字并不见得有多么深奥 措辞多么华丽优美 他使整个绘本呈现出独特的 细致的文字风格来烘托画面 恰恰是巧妙 得当地 运用语言符号的 能指 功能 在人们的心理感受层面中构建出 所指 的庞大 表意系统 通过使用在人类心理和生活经验中具有特定 所指 含义的固定语言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7 符号 达到表意效果 当这些具有固定表意效果的语言符号接连不断地重复出现 便让文字通篇呈现出了一种整体风格 例如在 月亮忘记了 中 使用频率极高 的语言符号主要有 名词类 月 25 次 世界 8 次 男孩 夜 各 7 次 雨 风 各 6 次 云 窗 星 舞 各 4 次 光芒 伞 屋 海 各 3 次 忧伤 树 远方 黄昏 天空 城市 光亮 各 2 次 形容词副词类 慢慢 5 次 安静 轻轻 各 4 次 渐渐 3 次 神 秘 温柔 2 次 动词 消失 3 次 微笑 2 次 在整部绘本总计 1840 个字符中 这些反复出现的固定词汇符号占据了不小 比例 穿插于绘本从头至尾的文字序列中 在作者巧妙地安插下并不显得臃肿重 复 反而有序地构建起一个强大的表意空间 勾起了人们心中对特定语言符号 所 指 含义的理解 这样 语言作为一种符号 从读者内心的感受层面深化了艺术 作品的意境 深化了艺术作品的内涵 幾米绘本的语言风格是温情的 带着小小的感伤 淡淡的忧愁 这正得益于 他所撷取的语言符号投射在人们心中的 所指 含义 他总是 温柔 地将 世 界 抱在怀里 安静 地描述着 天空 中的 云 与 夜 里的 星 故事 里的小 男孩 离开家 离开自己温暖的房 屋 带着 忧伤 前往 远方 探寻另一个 神秘 的 世界 天空 中下起了 雨 风 轻轻 地起 舞 城市 里的 黄昏 渐渐 隐去了 光芒 如是 一段充满着淡淡愁思 若有若无哀伤情致的写意文字 一帧由语言符 号 所指 表意空间搭载而成的文字图像 就这样形成了 1 2 童话与童趣的表意系统 自 2002 年后 随着幾米病情好转 身体逐渐康复 精力愈发地旺盛充沛 其创作心态也发生了极大转变 绘本题材开始转向明朗 灿烂 活泼的童趣世界 画风也更加明快 在原先细腻感伤的文风上 多了一份洒脱和逗趣 这一类风格 的代表作主要有 我只能为你画一张小卡片 布瓜的世界 我的错都是大人 的错 谢谢你毛毛兔 这个下午真好玩 等等 从某个角度而言 幾米绘本作品表现的全都是孩童眼中的世界 是小孩子蹲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8 在散发着青草芳香的泥土上好奇地仰望着的大大世界 它是充满童真与童趣的 没有成年人世界的灯红酒绿 没有世俗生活的柴米油盐 因此从这个创作主旨出 发 幾米所选用的语言符号也极其贴近小孩子的生活 选择儿童化的语言符号 这种语言符号在人们 无论是成人还是孩童的心理上 投影的 所指 含义都 是轻快的 如精灵般的 靠近童话的 同时当然也是意蕴澄净的 如前文 月亮 忘记了 中 正要登录月球的太空船 在星海中迷航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科学家沮丧得发狂 国王像孩子般无助地望着天空发呆 8 其中 月球 科 学家 一下子将人们的回忆带至童年 童年记忆开始的时候 老师们捧着书本 教会我们这个世界还有外太空和宇宙 月球 是地球最亲密的家人 而又有哪 个小孩子的最初梦想不是当一个科学家 科学家 是小孩子们童年时对成人社 会最初的惊鸿一瞥 国王 一词则拉远了人们与现实世界的距离 将童话世界 轻松地搬进阅读视野 这些语言符号的频繁使用 为童真童趣的表意系统构建搭 建了重要桥梁 这样特定的语言符号 固定词汇经常出现在幾米的各绘本作品中 如 布瓜 的世界 为什么狗在屋外看门 猫却在屋内撒娇 最奇妙的是 它们为什么走 进人类的家 它们都是自己的国王 9 屋 家 国王 是经常出现的 固定语言符号 反映了孩童眼中基本的现实世界和对童话世界的大体认知 猫 这一符号反复见于幾米绘本作品中 如 地下铁 中 十五岁生日的秋天早晨 窗外下着毛毛雨 我喂好我的猫 10 这一方面说明 猫 可能是作者生活中 常见到的符号 浓缩着作者深厚的个人感情和生活经历 另一方面 对语言符号 猫 的选取 也体现了孩童世界与自然界的关联 布瓜的世界 通篇构建在 语言符号 为什么 一词上 呼应了人们对 十万个为什么 儿童科普图书的情 感回忆 为什么鸟没有四只脚 为什么鱼没有耳朵 世界上有青蛙公主吗 她 也需要一个吻吗 11 丢进海里的瓶中信 总是失去踪影 是被鲸鱼吃掉了 吗 还是又飘到另一个无人的岛屿 这种随波逐流的缘分 除了青春浪漫的孩 子 又有谁会相信呢 12 通过 鸟 鱼 鲸鱼 等语言符号词汇来提出疑 问 不但映照了人类的自然观 同时也反映了小孩子眼中单纯美好的洁净世界 青蛙公主 瓶中信 岛屿 等语言符号所指含义构建而成的表意空间 是 人们内心长久以来潜移默化形成的纯美童话景象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9 索绪尔用他的符号学告诉我们 语言是由一个个符号集合而成的符号系统 是由各个词语单元组成的系统 因此语言是可被拆分的 语言系统中的每一个符 号 都有着能指和所指两层含义 它们在人类不断进化的过程中遵循着约定俗成 的规则 幾米文字所流露出的那一种轻灵 仿若童话般的淡淡诗意 恰恰是借助 词语符号特殊的能指与所指含义而达到的 他使用特定的语言符号 反复出现的 语汇 在绘本文字的意境上构造出落寞与悲伤的表意系统 在绘本文字所搭建的 空间中构造出了充满童真 童趣的表意系统 艺术化地将语言符号与图像相糅合 2 语用层的符号表达 语言符号不可能孤立地出现在人们的各种书面文字和会话场合中 它们总是 以某种特定的组合形式构成某一符号系统 也即是 符号场 符号场 如同物 理磁场一样客观地出现在人类的文化中 并且具有自身独特的时空特性 凝结着 人类于某一段历史时间中 在特定场合里对客观世界的改造活动 如同我国的民 族服饰 民族建筑一样 这些物质符号代表着特定语境下的历史涵义 在语言会 话场合中 通常我们将狭义的 符号场 称之为 语境 语言符号化过程需要 在特定的 符号场 也即 语境 中进行 语言的符号化过程导致了语言符号在 不同语境中产生不同的语用功能 在幾米的绘本作品中 他通过对语言符号的巧 妙运用与打破规律的重新组合 形成了艺术气息浓厚 散发着美学意义的各种 语 言符号场 使阅读者在无形中感受到来自语言符号场强大而迷人的魅力 2 1 语言意义的相对稳定 关于语言符号的意义稳定性 历来是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的争论焦点 结 构主义者假定文本或者一组文本的意指行为可以通过描述它们的基本单位以及 单位之间的系统性和循环关系来确定 从而得到充分的解释 后结构主义者强调 基本的符号关系 即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 的模糊性和意指的无限回归性 之 所以造成如此的争论 原因在于符号学先驱索绪尔对于符号特质的论断 他认为 所有的语言符号在一定程度上都具有差别 语言符号在彼此相组合的过程中牵涉 到各种时空因素 文本当中由词句所构成的空间隐含着无数的潜在关系和多重意 义 因此读者要对文本中语言符号进行理解 必须将其自身置身于由该文本 该 文本的语言结构与其他文本作品相构成的庞大关系网中 索绪尔的符号理论暗含 了在进行文本阅读时 读者会带着自身的符号思维模式对文本进行重新解读这一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0 观点 实际上符号在不同文化背景 生活系统中的人的心理层面 会产生不同的 所指 与 意指 含义 文本的意义不但需要由作者进行起源构建 同时也需 要读者参与其中 进行新的阐发和评价 因此 在这一理论基础上 后结构主义 的代表巴尔特提出了 书写者文本 和 阅读者文本 书写者文本 给予读者 最大的诠释空间 而 阅读者文本 迫使读者要么接受文本 要么拒绝文本 文本是否存在着 意义无边界 或者 作者已死 的这种后结构主义符号学 争论并非我们在此研究的重点 但无可否认的是 无论语言符号是否在人类相互 挪用的过程中产生自身意义的改变 在相对稳定的一段时间内 在一部成形的文 艺作品中 作者总是倾向于采用能够形成相对稳定意义的语言符号来构建某一种 语言符号场 换言之 从读者的眼中看出去 这种特殊的 语言符号场 会 强烈地表达出作者的创作目的 通过这样一种具有相对稳定意义的符号系统来隐 喻和暗示作品的思想主旨 展现作品整体协调一致的作品风格 只有这样作者才 能够确保自己的创作意图准确地被读者所知悉 而非使他们迷失在茫茫无际的自 我诠释中 幾米绘本独特文字风格与思想意境的建立恰恰是语言符号意义相对稳定的 构建表现 在幾米绘本中 月亮 这一意象总与人们内心孤独 寂寞的情感体 验相关 小孩 的意象则代表单纯与美好 而 动物 则表现天真与童趣 如 那是一只小熊 骑着一匹玩具小木马 从森林里 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吗 喔 不 那是我梦中的王子 骑着他的小白马 从森林里 一步一步走进我美好的生 命 13 在幾米绘本语言符号的建构中 处处都能体现语言意义具有相对稳定的表意 特点 例如 向左走向右走 中 整部绘本幾米都没有用明确的文字说明 居住 在同一个城市 只有一墙之隔的男女主人公为什么在短暂的邂逅之后再也没能重 新相遇 为什么这么蜻蜓点水的相遇 会让读者心灵深处产生深深地痛惜和余味 悠长的惋惜与感怀 而这种惋惜和感怀又是淡淡的 远非浓墨重彩的 这种没有 点题却清晰地表达出作者创作意图的效果 正是幾米采用了相对稳定的语言符号 意义造成的 我们看到在开篇 幾米便使用了两段几乎相同的语汇符号进行了场 景描述 她住在城市郊区的一栋旧公寓大楼里 每次出门 不管去哪里 总是习惯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1 性的 先向左走 他住在城市郊区的一栋旧公寓大楼里 每次出门 不管去哪里 总是习惯 性的 先向右走 接着 他为男主角的固定生活轨迹进行了场景描述 不练琴时 他喜欢在外面闲晃 绕到城里的公园去喂鸽子 常常呆坐整个 下午 终于有一天 十分巧合 但是也十分合情合理地 两位故事主人公终于相遇 有一天 他们在公园里的喷水池前相遇了 他们如失散多年的恋人 渡过了一个快乐又甜蜜的下午 黄昏时 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他们匆忙留下彼此的电话号码 仓皇的在大 雨中分手 然后 在这短暂的邂逅之后 他还是习惯性的向右走 她还是习惯性的向左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 谁也没有再遇到谁 对彼此的记忆 只剩下一张被雨淋湿的电话号码 最后 彼此痴心相爱却绝望伤心的两位男女主人公 终于各自决定离开这座 城市 他还是习惯向左走 她还是习惯向右走 14 可以说 在幾米的创作里 他完全将文字当成一种犹如图画般客观的实物符 号运用 他采用回环往复的字符 字符段落产生前后勾连的意境 他并不像文学 家那样使用语言作为阐释世界 阐明思想的工具 在这种前后呼应的字符段落中 读者由文本阅读的最初开始 只是了解到两位男女主人公分别 向左走 向右走 的习惯 一直来到故事的结尾 深深惋惜于两位主人公 向左走 向右走 的习 惯 幾米的叙事口吻无疑也是略带哀愁和惋惜的 他恰恰是通过使用字符回旋组 成了具有相对稳定意义的语言段落 用这些语言段落符号让读者内心感同身受到 了这份惋惜之情 因为读者完全明白了作者的创作意图 即使再回到当初 故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2 事中的两位主角恐怕也是擦肩而过的彼此错失 幾米绘本中所呈现出的那一种确 定的哀婉风格和让人不得不感到失落 惋惜的艺术效果 大多是采用这种回环往 复式的语言符号群组 来达到意义上的相对稳定 从而使读者在阅读时进行准确 的艺术解读 2 2 陌生化的童话表达 幾米绘本的文字与图像元素虽然都是以中国文化和素材为基础进行创作的 但是在创作细节上 糅合了大量西方童话世界的元素 因此 幾米绘本的整体风 格呈现出一种 陌生化 的艺术效果 它绝对不是民族风格的漫画题材 但又难 以完全靠拢到西方童话题材中 而是在现代都市的画卷中加入了一点 洋气 这种洋为中用的艺术变形为绘本作品带来了清新时尚之感 无疑大大缩小了世界 文化的融合范围和接触距离 陌生化 理论产生于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的俄国 俄国形式主义者反对研 究文学作品时将目光聚焦于社会环境 作家生平履历 心理活动等外在因素 而 主张通过对文学作品的语言形式进行变形处理 使文学作品给读者 陌生 的距 离感 以达到新鲜的审美体验 正如俄国形式主义代表学者什克洛夫斯基在 艺 术作为手法 中所说 那种被称为艺术的东西的存在 正是为了唤回人对生活 的感受 使人感受到事物 使石头更成其为石头 艺术的目的是使你对事物的感 觉如同你所见到的视像那样 而不是如同你所认知的那样 艺术的反常化 或异 化 更多的译为 陌生化 手法 是复杂化形式的手法 它增加了感受的难度 和时延 既然艺术中的领悟过程是以自身为目的的 它就理应延长 艺术是一种 体验事物之创造的方式 而被创造物在艺术中已无足轻重 15 陌生化 艺术 手法的出现 实际上是为了屏蔽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由于自然而然产生的 自动化 过程导致其失去了对文本的阅读兴趣 通过适当的 陌生化 不但能巧妙地抓 住读者眼光 还能为作品的审美意蕴创造出富足的空间 就传入我国的西方童话来说 其本身对于中国读者便具有一定的 陌生化 效果 一方面是童话发生的背景和故事中的人物与我国的历史文化距离遥远 另 一方面 是由于翻译过程中造成的独特 译文风格 也使西方童话呈现出较为 陌生化的朦胧感觉 这种朦胧的阻隔往往给读者提供了施展想象的极大空间和探 索余地 如幾米绘本 我的错都是大人的错 中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3 大人说话时 希望孩子闭嘴 看电视时 希望孩子安静 烦闷时 希望孩 子消失 他们常说 孩子睡着时是天使 醒来时是魔鬼 不管醒来或睡去 我们 都是天使 只是大人看不见 大人都忘了 他们也曾经是小孩 他们的口袋里 曾经藏有各种怪兽 他们的脑袋里 曾经浮现奇幻彩虹 16 这段文字中 使用了 天使 魔鬼 怪兽 等颇有西方童话色彩的语 言符号 造成了视觉上充满调皮可爱气息的 洋化 质感 将文本的意境与传统 文学风格拉远 在接下去的文本文字中 同样大量使用了类似的西化字符如 圣 诞老人 纪伯伦 史蒂文森 毕加索 弗里曼 林肯 笛卡尔 爱因斯坦 舞蹈家玛莎葛泰姆 美洲原住民 上帝 小精灵 等等 整体的文字空间层次显得丰富 多变 幾米在绘本文字中所使用的 陌生化 手 法主要是对西方童话世界和西方文化 日韩文化元素的语汇符号截取 通过运用 与本民族语言符号系统相疏隔的字符 利用西化字符达到一种与现实生活相脱离 的 脱俗 清新 的审美体验 2 3 理性与感性交融中的认知冲突 在幾米绘本热卖后 出版社也曾收到过模仿幾米绘本风格进行创作的作品 但尝试推出的几部包装良好的作品 销量和口碑均无法与幾米绘本相提并论 例 如现代出版社出版的 有时爱情冬眠了 为其中一幅白色栀子花画面搭配的文 字是 清洁明净的白色是我的最爱 淡雅的栀子花有纯白的颜色 迷人的香气 年少的我爱上了一种浪漫的举措 17 从表面上看 文字风格力求模仿幾米的 清新淡雅 但细细品味 该段文字少了幾米文字中最重要的骨骼脉络 理性与 感性交融中的认知冲突 认知冲突 cognitive conflict 是指在认知过程中原有概念与现实情境的 不相符 从而使得认知者产生心理上的矛盾或疑问 在前一节对幾米绘本 语言 意义相对稳定 的研究中 我们发现 幾米对于语言符号的运用并不像文学家那 样直白 用华丽的辞藻将世界的客观规律和道理讲得清晰无误 他多是采用回环 往复的语言符号构筑成蕴藉深远的文字空间 从创作者的角度来说 他并不去主 动干涉笔下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心理活动 从文字技巧的角度来说 他正是通过这 种旁观的叙事角度缓缓讲述出具有 认知冲突 性的语言 他将理解和延伸想象 的权利交给读者 让他们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和想法观念去探究文字中隐藏的表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4 层冲突和矛盾 在探究冲突和矛盾的过程中 实现读者对文本的二次创造 如 失 乐园 秘密花开了 中 安妮 的配文 安妮六岁时就知道世界是残酷的 她决定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心事 她时 时刻刻进入一个幻想错乱不真实的人生 只有在演戏时她才觉得人生是真的 瞧 她在微笑 她在替别人那么真实地笑着 18 文字搭配的图像是安妮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浅浅微笑 她的笑容既没有明显的 压抑痛苦 也没有发自真心的甜甜微笑 因此对图像和文字进行解读与评析的权 利便交到了读者手上 安妮究竟是真心地在微笑 还是真心的在演戏 她的内心 究竟是快乐的 还是痛苦的 这种矛盾性的揣测和疑问直面地向读者袭来 迫使 读者不得不通过自身的想象和理解来解释文字带给自己的认知冲突 又如 失乐 园 寂寞上场了 中 大树人 的配文 谁会在意一棵树的寂寞呢 大树人是一棵长得像人的植物 而不是一个长 得像植物的人 因为他缺少一颗心 所以他不是一个人 可是他却可以四处走动 玩耍 所有小朋友都喜欢大树人 因为他真的不是人 19 文字搭配的是一棵人形的树木 拥有人脑袋的脸上挂着略显空洞的平静神 情 文字的旁白内容会让读者心中疑窦丛生 小朋友真的喜欢大树人吗 小朋友 对大树人的喜欢真的让他开心吗 小朋友对大树人的喜欢是会加重还是会缓解 他心中的寂寞 一系列来自现实的理性拷问和情感世界的感性认知产生了巨大 碰撞 理性与感性交融的碰撞便引起了读者深入探究 主动动脑思考的兴趣 拥 有不同背景 不同经历的读者 会体味到其中不同的内涵 实际上 我们的现实 世界本身便是矛盾丛生的 都市生活的压抑与无奈总是迫使人们做出违背自己情 感初衷的选择 幾米正是用这种冷静旁观 不对故事人物进行主观评价的叙述视 角 构建起文字表层空间中理性与感性的认知冲突 他将畅游这空间的权利交给 读者 读者作何理解 作何选择 那则是读者自己的事 正如同我们每个人孤身 闯荡在冰冷而矛盾的现实世界一样 我们总会用自己的眼光打量外界 用自己的 方式做出有别于他人的选择 但至少生活给了我们矛盾和选择的空间 正如同幾 米绘本营造的文字空间一样深远 复杂而有趣 三 图像符号分析 幾米绘本不但使用了具有西方色彩的文字符号 在画面构图上 还使用了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5 大量西方超现实主义的构图元素和西方绘画的技巧手法 使绘本呈现出了一种国 际化风格 从绘画手法和技巧来看 我国传统的国画注重写意和工笔 而西方绘 画如油画 水彩 水粉等 注重真实的画面构图和色彩的明亮表达 幾米采用的 即是西洋画手法 在构图和色彩上都具有鲜明的西方画派风格 1 超现实主义构图的符号分析 超现实主义有些像 陌生化 理论在创作方向上的具体化 旨在将类似于梦 境 潜意识等不合理与非理性的物体 画面 场景糅合到艺术创作的具体作品中 通过与真实世界的客观景象相结合 达到似梦非梦的艺术效果 使人在观赏时产 生巨大视觉刺激和深远联想空间的审美体验 幾米采用了各种超现实主义构图方 法对绘本作品的图像空间 故事人物造型进行了塑造 例如上文提及 失乐园 寂寞上场了 中的 大树人 图 1 1 包子头 图 1 2 驴头妹 图 1 3 图 1 1 图 1 2 图 1 3 这三个人物是幾米将物化的客体进行拟人化处理 将大树 包子和驴子赋予 了人的生命形态和内心情感 这种拟人化处理类似于超现实主义代表人物马格利 特 renemagritte 的作品 集体发明物 通过对客观事物进行人类感官 感 受 肢体形态和心理活动的塑造 使故事的主角具有能够与读者建立起内心情感 链接的灵魂个体和对话权利 这种拟人化的超现实主义构图方法出现在幾米绘本 的各个角落 成为读者最习以为常的视觉符号 如 森林唱游 中的 幸福冰箱 是一只小猪的变形 拥有四肢和五官 听幾米唱歌 中的小兔子头戴耳机 手 持收音机在夜晚寂寥的草原上奔跑等等 除了这种拟人化的超现实主义构图方 法 上面三个图形符号还体现出幾米的另一种构图技巧 即对物体进行组合变形 将不同种类的物件组合到一个物体身上 动物会拥有人的面部表情 人也可以长 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6 出动物的肢体 比如 幸运儿 中长出一对小鸟翅膀的董事长 失乐园 寂 寞上场了 中的粉红小象戴着人类的眼镜 黑白异境 中长着树木躯体和四肢 的男子等等 这种类似于梦境的 模糊了现实事物界线的构图方法能为读者创造 出内涵丰富的视觉符号图像 加深人类与自然界的亲近关系 同时也能表达一种 对世界进行抽象认知的观点 对图像符号进行反常态的塑造也是幾米常采用的超现实主义构图手法之一 对正常物体的颜色 大小 软硬程度 味道 质感等进行非常态的颠覆绘画 以 达到夸张和强调的目的 例如绘本 月亮忘记了 中 国王在一架无比巨大 伸 向天空的望远镜前呆坐 倒地不起的校长露出一双比学生们还要巨大的双脚 月 亮的形状可大可小 既可以大到在浩瀚星空照亮世界 也可以小到被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