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口语中弱化连词的话语标记功能_方梅.pdf

中国语文2 X X 年第5期 总第 2 7 8期 自然 口 语中弱化连词的话语标记功能 方梅 提要传统上 连词一般被视为表达小句或者句子之间 的时间关系或逻辑语义关系等真值语 义 的手段 本文指出 这种基于书面语研究所得出的认识只反映了连词的部分功能 当我们 把眼界扩大到实际口语的时候就 会发现 有些 现象是难以用这种真值 语义表达的视 角概 括 的 通过对实际会话的分析 本文将连词的功能区分作两类 真值语义表达和非真值语义表 达 并着重讨论非真值语义表达的话语 功能以及认知基础 全 文分三部分 l 连词 的语义弱 化 2 弱化连词的话语标记功能 3 弱化连词 的不对称分布及其认知基础 通过对口语对话 中连词用法的分析 本 文提出 认知上 的象似性不仅反映在汉语的语序方面 如戴浩一 19 85 所述 而且投射到汉语的话语的组织手段方面 关键词非真值语义表达话语标记 不对称分布 象似 性 0 导言 传统上 汉语篇章连接成分的研究主要侧重点是连词 八十年代以后 篇章连接成分的 研究的范围扩大了 包括传统上所说的连词 也包括副词 和其他具有篇章连贯功能的固定格式 参看廖秋忠 1986 但是多数研究关注 的还是这些成分在表达真值 t r u t h va jue 语义关系方 面 的作用 研究的对象也多 限于书面语 九十年代以后 对口语中的篇章连接成分的研究渐渐 多起来 参看B i q 19 95 Wa n g19 98 19 99 肠 199 9 我们对口语的调查发现 篇章连接成分的 功能并不仅仅限于表达真值语义关系 本文主要讨论传统上 定义为 连 词 的篇章连接成分 将要提出的问题是 1 在自然口语 中 连词在使用 中意义常常发生语义弱化 sel r 旧ntic 戏妇u ct io n 不表达真值语 义关系 而被用作组织言谈的话语标记 d i s c ma J爪 2 语义弱化的连词 主要有两方面 的功能 话语组织功能 d i s c eo玛a nl五n g 和言语行为 功能 s户先ch a ct in g 弱化连词 的话语组织 功能包括前景化 f or e即O u n ding 和话题切换 t o Pi c s w i t c h 两个主要方面 言语行为功能包括话轮转接 t um ta k ing 和话轮延续 t u m h ol d in g 两个方面 3 用作言谈连 贯与衔接的连词语义 弱化 虽然不表达真值语义关系 但使用上 也不是任 意的 语义弱化呈现出不对称分布 在先事与后事 条件与推断 原 因与结果等几对关 系当中 只有表示后事 推断 结果 的连词具有非真值语义的表达功能 这一现象反映 了认知模式对小句承接方式和话语关联形式的影响 本文材料全部来自4个小时共6段自由对话 s p o nt a n e o u 酬io n 录音材料 本文受美国国家教育部研究基金 U S 言研究所徐 枢先生指正 谨致谢忱 2 仪X 年第5期 珑P t o f E d uc 丽o n g ra n t P O 17A仪刃31资助 初稿 成文后承蒙语 1 连词的语义弱化 传统上 连词的考察分析建立在对它的真值语义表达功能 的界定上 对连词 的分析主要是 说明连词表达的逻辑语义关系和时间顺序关系 比如 因果关系 转折 关系 让步关 系 同时关 系还是先后关系等等 以及连词出现的位置 比如 用在前一小句还是后一小句 连接小句或 是连接段落 等等 下面以 现代汉语八百词 198 1年版 中对几个常用连词 的解释为例 所以 连 在 因果关系的语句中表示结果或结论 但是 连 表示转折 引 出同上文相对立 的 意思 或限制 补充 上 文的意思 连接小 句或句子 也连接词 短语 段落 因为 连 表示原因 a 因为 用在前 一小句 b 因 为 用在 后 一小句 可是 连1表转折 但是 那么 连 承接上文 引进表示结果或判断的小句 而且 连 表示意思更进一层 然后 连 表示一件事情之后接着又发生另 一件事情 甚至 连 1 放在并列 的名词 形 容词 动词 介 词短语 小句的最后一项之前 突出 这一项 2 甚 至 用 在第二小句 前一小句用 不 但 如果 连 1 表示假设 2 如果 说 的话 说明一种事实或作出一种判断 前一小句衬托 后 面的小句 加以对比 我们对对话材料考察的结果显示 在实际的自然交谈当中 相当一些连词不表达逻辑语义 关系和时间顺序关系等真值语义关系 而 只用作辅助话语单位的衔接 我们把连词使用中的 这类现象称作语义弱化 t i c 喇u c t io n 例如下 面例 2 至 6 几个口语里例子当中的 所 以 可 是 那 么 而且 然后 这些用例中的弱化连词的共同点在于 它们都不能和语义 上相对 应的连词搭配使用 比如在下面例子当中的 所以 不 能配 因为 可 是 不能配 虽然 虽 说 那 么 不能配 要是 而且 不能配 不但 然后 不能配 先 例如 1 A 对 有的那个 啊 就是农村的主妇 很会做饭 她 二她那么一小堆稻草 你想稻草一点火 一把火就灭烧完了 B 是啊 是啊 A 一小堆稻草就能做熟一家人的饭 B 嗯 嗯 A 她是很 二很讲究这种东西 B 啊哈 A 那西方就 二就是完全相反 B 啊 二鱼里二其实其实 这很有意思 46 0 中 国 语文 我想这个中国人呐 二 费很多时间把这些菜 啊 都切得很细很小 大概与这个你说的烧火这个有关系 在上 面 的例子里 由 所以 引导的小 句不表示结果 而是表示结论的小句 所以 的这类用法 与它的本义己经有所不同 在书面语中 典型的用法是 所以 引导一个表示 结果的小句 它前 面 的小句表示原因 这类小句当中的 所 以 可 以去掉 同时在第一个小句里面添上表示原因 的 因为 这里气候凉爽 风景优美 皿以夏天游人很多 现代汉语八百词 这里因为气候凉爽 风景优美 夏季游人很多 与表示结果的 所以 相 比 表示结论的 所以 引导的小句和与它相邻的前面的小句之间 意义 上不 一定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但是 前后有论证关系 另有一些用例 其中的 所 以 既不引导 表示结果的小句 也不引导表示结论的小句 如例 2 为节省版面 凡交谈中单个说话人的 较长叙述 例子一律接排 下同 2 呢 做饭呢也有意思 城市里就生炉子 了 有煤球 儿炉 子 也有砌的 就是拿砖砌的 炉 子 呢 现在用煤气的越来越多 在农村呢 它也是 有一个灶 这个灶呢 和炕是一 回事 儿 是通着的 有 的地方它是在炕前面修一个 修一个台儿 这 灶口儿和炕面儿 一样高 呢 然后那个烟道呢就在这个炕里面 来回转几个弯儿 从房子后面出去 所 旦 冬天农民的房子里都没有特别 的取暖的 那个 专门 用来取暖烧点儿火啊 他们 靠做饭用 的这点 儿余热 逝旦 2 他这个燃料太少 每 一点 儿都充分利用 不能浪费 他 做 二 做了饭以后烟在炕里绕半天 都快凉了才出屋子 这个例子里面的 所 以 和 所以2 既不 表示结果 也不表示结论 我们认为 2 里面 的 所以 在话语 中出现另有作用 下面 3 4 5 6 中的 可 是 那么 而且 然后 的用法 都 难以用 现代汉语八百词 中的解释来概括 3 A 北 方人就是 A 南方人就很讲究 很 做饭很粗糙 吃饭好几碟儿 很敷衍了事 都是少少的一点儿 一大锅白菜 但是呢 一个大肘子 做得很精细 就完了 B 是啊 B 是 是是是 巫是 北方人现在 二还吃这个二熬白菜那种东西 吗 对照 看上去不怎么样 旦是吃起来不错 现代汉语八百词 4 这个 南方 二北方人吃 吃的东西二实在是有的不同 卫昼鱼在四川的时候 四川湖北湖南那地方儿 就是专门吃辣椒啊 对照 要是咱们小组决定不了 那鱼就请上级决定 现代汉语八百词 2 X X 年第5期 5 A 农村 二北方农村的那个 A 他们 二亚卫 主食的花样 儿也是很多的 农村的人 B 噢 很多地方他管吃饭叫 喝粥 对照 表面柔软而且光滑 现代汉语八百词 6 在中国就是讲究用黄豆 用大豆做 做各种食品 那主要有两种 一种就是粉条儿一 类的 有粉条儿 粉皮 儿 粉 丝什么 乱七八糟都有 丛旦另外一种就是豆腐 对照 先讨论一下 然后再作 决定 现代汉语八百词 在我们的录音材料中共使用 了3 0种连词 不 同的变体 比如 但是 和 但 分别计算 出 现1 0次以上的连词 除了 如果 之外 或多或少地都有语义弱化的现象 不用作真值语义 的表 达 表一是我们对高频连词语义弱化用例的统计 表一 词 目 总数非真值语义表达 比例 所以 9 3 4 8 50 1 但是6 3 2 133 3 可是 37 12 32 4 不 过r o 4 4 0 0 然后 4 4 1636 3 而且3 4 6 1 7 6 那么2 4 4 16 7 甚至 11 218 2 因为 3 6 12 8 如果 1400 鉴 于连词在自然口语里存在语义上实义与弱化两类用法 我们把连词的作用概括为两个 方面 l 真值语义表达功能 表 达逻辑语义关系 事 件关系 和时间顺序关系等真值语义关系 以往 现代汉语八百词 等著述中对连 词 的描述主要是在这一方面 2 非真值语义表达功能 仅用作言谈单位的连贯与衔接 不表达逻辑语义关系 事件关系 和 时间顺序关系等真值语义关系 如上文 2 至 6 例当中的 所 以 可是 那么 而且 然后 从表一 的统计我们也可以看出 第一 语义弱化不是个别现象 高频连词弱化用法所占的比率 是相当高的 第二 并非所有连词都发生语义弱化 哪些连词语义 弱化 除了使用频率因素以 外 与这一连词的基本意义有关 意义上相对的连词 如 因为 所以 如 果 那么 等 表现 出 明显 的不对称分布 2 弱化连词的话语标记功能 我们认为 语义弱化的连词在对话中虽然不表达真值语义关系 却是言谈 中构架话语单位 的重要的衔接与连 贯手段 是一种话语标记 d is c 皿政e r 参看阮坛任h n 198 7 Bu s 19 96 在现有话语分析理论 中 通常把话语标记的作用归纳为下 面几个方面 l 话轮转接 比如指示一个新的话轮的起始 像英语里 面意义很虚的用在句首位置的 wel l 或者标志一个话 轮的结束 像英语里 面句尾的 y o u k no w 还可用作引人下一个谈话人的话轮 像英语里反意问 句末尾的 r i g h t 2 话题处理 指把一个谈论对象前景化所采用 的语句结构手段 如英语里 的 4 6 2 中 国 语文 左向位移 l e f t d i sl o c atio n 3 指示说话人的态度 4 指示段落或意群的开始或结束 如英语里 的f i瓜和 山en o 从汉语 自然口语对话的材料看 我们认为汉语 中语义弱化的连词用作话语标记 在言谈中 主要有两方面功能 l 话语组织功能 2 言语行为功能 所谓话语组织功能体现在话题的处 理功能方面 比如话题的前景化 话 题的切换 言语行为功能是指服务于话轮处理的功能 包 括话轮转接功能和话轮延续功能两个方面 2 1话语组织功能 本文讨论的话语组织功能不指连词从逻辑语义角度连贯和衔接句子和句子 小句与小句 比如转折 让 步等等 而是指连词作为一种信息组织手段的功能 廖秋忠 198 6 曾经讨论过 转 题连接成分 如 至于 此外 另外 和 题外 连接成分 如 顺 便说一句 我们下面讨论的 连词与廖文所述情况的相同点在于 二者都具有信息单位的组织作用 不同点在于 廖文所讨 论的连接词语的意义比较实在 甚至其功能也是可以通 过字面意义推知的 本文讨论的连词 的意义较虚 其话语组织作用只能通过具体的语境才能分析得出 2 1 1前景化 在叙事语体 n a x y a tiv e s 中 前景 肠花脚助d 部分构成叙述主线 背景 b二k u n d 部分提供 相关辅助信息 在句子层面 前景小句与背景小句的差别可以通过一 系列对立的形态 一 句法 特征 得以表现 参看 Hop拌rl9 7 9 从信息结构的角度看 语序也可以体现一个叙述对象是否 处 于叙述的主线或者 当前的谈论焦点 参看 F o l e ya nd v a n Va l i n 1 9 8 5 G i v 6 n 1 987 在汉语里 当我们说 我没见过 老王 与 老王 啊我没见过 采取的就是不同的语 序手段 其中的 老 王 处 在两种不同编排方式的语句当中 在信息流中的地位不同 在话语 中的连续性不 同 后者显然 老王 是当前谈论的话题 而前者未必 用话语标记把一个话题前景化是指把一个不在当前状态的话题激活 放到当前状态的话 题处理过程 这里分两种情况 第一 设立话题 第二 找回话题 设立话题是指把认识网络里 已经存在的一个谈论对象确立为言谈话题 这个话题虽然在前文当中并没有出现过 但是在 人们的知识领域里 它和语境中的已有话题存在某种连带关系 口语里用作设立话题的话语 标记不止一种 下 面 7 里面的虚化的副词 就 是 的作用就是设立话题 副词 就是 的基本功 能是限定范围 这里 的作用在于设立一个话题 下 面这段对话引 自很长 的 一段关于中国人做 饭的传统的讨论上 上文谈到中国北方农村缺柴火 做饭的燃料是个大问题 7 A 对 有的那个 啊 就是农村的主妇 二很会做饭 她 二她那么一小堆稻草 你想稻草一点儿火 一把火就灭 二烧完了 B 是啊 是啊 A 一小堆稻草就能做熟一家人的饭 B 嗯 嗯 A 她是很 很讲究这种东西 这个例子里 上文里面没有出现过 农村的主妇 但是在人们的知识当中 主妇 尤其是 农村 2 X X 年第5期 46 3 的 主妇 与 做饭 具有认识上 的连带关系 从信息地位上说 它介于新信息和旧信息之间 属 于所谓 半新半 旧 的信息 处于 半活动状态 sem l 一 a ct iv e 具有可及性 a c c es s ib l e 其所指对 象是听话人可以通过他的知识背景推知的 参看 Ch刊F e19 94 D u B o i a n d T h om ps o n 19 91 就 是 在 这里的作用在于 辅助这样一个尚不具备典型话题特征的言谈对象确立其话题地位 言谈中经常有这样的现象 人们在围绕一个话题讨论的过程中一步一步偏离了原本讨论 的对象 这时候 说话人就会借助一些手段把谈话重新引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连词用作话题的 前景化往往用 于 找 回话题 也就是用连词把一个上文中讨论的话题拉回到当前状态 所 以 可 以用作话题的找回 8 B 还 还有窝头没有 A 底下拿大拇指往里穿一个洞 A 有窝头 可能是蒸着让它方便一点儿 对 汽从里 面透过去 那窝头就是 黄金塔啊 B 是 B 哎呀 A 熟得快 黄金塔 B 是 A 是吧 A 丛旦 这个 玉 二棒子 面儿 呢 这 二对 呢 二 做成一个呱圆锥形 窝头 B 是 窝头还有 上面这一个话串 能q llen ce 以 还有窝头没 有 开始 以 窝头还有 结 束 谈话人 A 的叙述 中 所 以 之前 与 所 以 之后 的表述 既 不是因果关系 也不是论据和结论的关系 再如 9 A 主食在北方花样儿就很多 B 是 有这个 可以做 A 我见人家做那个刀削面 你看 就是往锅里削啊 做面条儿 B 是 各种样子的面条 A 他们跟我吹 在山西是很有意思 说这个有的技术高的 B 猫耳朵 脑袋上顶着那一佗面 A 面条一共有好几百种 两个手削 B 是啊 B 还有这种削的 好几百种啊 A 丛旦 噢 北方的这个主食 花样很多 A 然后 呢 哎 那个玩艺儿 刀削面 二有意思 所以 的这种用法比表示结论的用法进一步虚化 由这类 所 以 引导 的话轮往往用于结 束一个话串 在这一点上与表结论用法有相通之处 2 1 2话题切换 46 4 中 国 语文 经常用作话题切换的连词是表示转折和递进关系的连词 如 可是 而且 我们在第一 节里面所举的例 3 就是用 可 是 切 换话题的例子 例 5 是用 而且 切 换话题的例予 下面 再举一个用 可是 切换 话题的例子 1 0 Y 拿 二 拿刀切一下 H 我不去 H u 我就不 明白为什么要吃这样的东西 Y 我去 Y 哎 那谁去吗 提味儿 P 去 H u 可是我觉得 H u 她更应该去了 我们一会儿是不是都去洗澡 她成天在外面瞎跑 你去洗澡 吗 用连词对话题作前景化处理是把一个不处于前台的谈论对象拿到前台来 而话题 切换则 是把当前的话题从前台撤出 换上一个新的谈论对象 前景化与话题切换使用的连词不同 如 表二所示 表示结果或结论的连词不用作话题切换 表示转折的连词不用作前景化 表二 前景化 所以 话题切换 可是 但是 而且不过 用 连词做话题处理手段 这里 的话题都是语篇话题 不是句话题 这个话题处理过程不涉 及小句结构和句内成分的语序 2 2 言语行为功能 语义弱化的连词用作话轮的处理 是说话人为得到讲话的机会 或者为 了保持自己讲话的 机会不被他人 占据而采取的话语手段 无论是作为话轮转接手段还是作为话轮延续的手段 说话人在说出这些连词的时候 下 面的言谈内容并没有组织好 这些连词先说出来 仅仅为了 拥有说话的机会 2 2 1 话轮转接 话轮与话轮之间的承接方式大体有三种 一是不同说话人的谈话顺次前后相连 二是后一 说话人的谈话承应上 一话轮的结束标志 三是后 一说话人的谈话始于打断上一话轮 在我们 的语料中用作话轮转接的连词有 而 且 可 是 不过 这些连词 的作用就是争取说话的机 会 一般都出现在话轮的起始点 也正是 由于说话人说出这些词仅仅是争取说话机会 并没有 准备好下 面的言谈内容 所以连词后 面往往有停顿 n Y 她们都说我拌得不好吃平时 Y 她们俩 什么不淡 反正给我逼的我 什么没味儿 完后给我说得特伤心 什么不好吃 那我说那我以后不拌了 什么 麻酱太多 P 而且 P 她也说来着 可是你想想姚力 Y 啊 你当初说我拌得不好吃 调料太足 做东西不好吃 也 可是还 没味儿 H 也这么 说的 H 是这么说的么 2 X 刃年第5期 46 5 1 2 Ha n 你把这个送给别人吃 了吧 H u 要 么做二要么就 Y P 可 是 我送人吃 要说就说你要 我怎 么那么大脸盘儿啊 早耻酬商屹洲i升开始 二 头锅送月黝孔 H u 可是我觉得我们别送 Ha n 对啊 你要么就明天早上起来再把它煮了吃 P 你剩的这个 二 Ha n 明天再吃就不好吃了明天 一剩 送人家显得不好啊 2 2 2 话轮延续 用作话轮延续的连词有 然 后 所以 而 且 与作为话轮转接手段的连词不同 用作 话轮延续手段的连词 的位置不固定 有的时候在话轮的起首位置 如 1 3 但与作为话轮转 接手段的连词使用的语境不同 谈话的另一方仅仅随声附和 并非同等投人 1 3 A 贴饼子 它 二它是拿这个二呢 二 玉米面 就是 二他们叫棒子面儿了 B 叫棒子面儿 A 棒子面儿 他 农村的锅都很大 一般一个大锅就 直径就有两三尺 吧 B 是是 A 几乎一米 B 是啊 A 装在这个地 地灶上面 B 是啊 A 他这锅 二锅 是 圆底儿 锅底下 二 有那么 一点儿水 B 嗯 嗯 A 丛适 L 他就 底下烧着火 他就把玉米面磨呢 和得很稠 就往这个锅壁上边儿贴 贴好些 B 嗯 嗯 A 丛 质 2 里边 儿有一点儿 水呢就有点儿蒸的意思 可是这个二 锅壁上又有水 它这个面 呢就贴 到上面 在上面这个例子里 然后 表示时间顺序 然后 前 后描述的事件发生在时间上确实有先后 之别 在做贴饼子的过程当中 放置大锅在先 锅下 面烧火在后 然后 2 则不 然 然后 2 前 后的描述没有时间上 的顺序关系 只是说话人对事件进行描述时的心理顺序 然后 的作用 仅仅在于保持谈话的连续性 4 6 6 中 国 语文 连词不在话轮起首位置的也很常见 如 14 中的 所以 和 15 中的 而且 1 4 我记得这个 我这个到 了美国来了以后 就常常觉得这个 美国的家庭主妇啊 做饭 的时候 常常都是啊 用很多时间 很长时间在那 儿 煮 啊 比方说是烤鸡啊 炸鸡 啊 什么等等 就把那一大块啊 放到锅里头 放到锅里 一大 一大锅油 啊 是不是 放两块鸡在里头 用小火儿啊 在那儿慢慢儿 一点儿一点儿一点 儿 在那儿 这么炸半个 钟头 把鸡炸好了 其实啊 那个也很好吃 可是在 中国好像就没有像这样炸法儿 的 是不是 老是油烧得很热的 把那东西一放下去 刺啦一声 出来了 是不是 鱼 以所以 我记得这个中国这个 食谱里头 啊 有些个食谱就说 每次炒菜的时候儿 油 烧得很热 这个菜切得很细好像是 倒上去 倒 下 去 五秒钟还是十秒钟 就得赶快给 盛起来 这个有很多 的这个美 国的家庭主妇学这个 做 中国饭的时候啊 对这件事 情好像不相信 说是怎么 十五秒钟的话 这肉就做熟了 切碎了果然就行了 巧 H 哎呀 Y 对对对 那这都走了怎 么办呀 西旦 我得在这儿说话吧 不能空着声儿 Y 你别走啊 P 不能空着声儿 H 谁在这 儿说 光 3 Y 你声音好听 Y 我还 买了几个大樱桃呢寻思上车带着 H 我先拿去啊 可能也不好了这个 不能空了屋子里 用作话轮转接的连词与用作话轮延续 的连词不尽相同 一个明显的区别在于 本义表示转 折关系的连词不用作话题的延续 本义表示时间顺序的连词 不表示话轮转接 本义表示递进的 连词可以用作话轮转接 也可以用作话轮延续 如表三所示 表三 话轮转接而且 可是不过 话轮延续然后所以 而且 3 不对称性分布及其认知基础 3 1语义弱化等级 上 两节我们指出 连词在 自然对话中的用法存在种种变异 分析了语义上弱化的连词在话 语组织方面的作用 从上述种种用法我们可以看到 连词 的虚化程度各不相同 那些 用作非 真值语义表达的连词词 汇意义较弱 它的篇章价值高于词汇语义价值 虚化程度较高 这种虚 化程度的差别可以概括为 真值语义关系 非真值语义关系 连词从表达真值语义关系到不表达真值语义关系而仅仅用作话语标记 服务于不 同话语 目的 这中间是一个词汇意义衰减 篇章功能增 强 的过程 以 所以 为例 在口语对话里 可以 用作如下几种情况 1 在因果关系句中表示结果 引导出表示结果的小句 如 现代汉语八百词 中的例子 2 用作引导结论 如例 1 3 话语组织功能 如例 8 9 用作话题的找回 4 言语行为功能 如例 2 14 用作话轮的延续 2 IX 年第5期 467 如果把词 汇意义的实虚程度作一个排列 的话 所以 的四种用法从实到虚可以概括为 表示结果 引出结论 话语组织功能 言语行为功能 具体说到每个连词服务于哪一种话语功能 与它作为表达真值语义的连词 的基本意义和 基本功能的关系密切相关 如下表所示 表四 前景化话题切换话轮转接话轮延续 然后 所以 而且 可是l但是l不过 本义表示转折关系的连词可以用作话题的切换和话轮的转接 但不用 于前景化 也不用 于 话轮的延续 换句话说 本来表示转折关系的连词 在它们意义进一步虚化以后 即便仅作话 语组织手段 也只能用作一种转向关联 而不用作顺向关联 所以 然后 本义 表示顺向关 系 虚化以后仍然 只用作顺向关联 本来表示递进关系的 而 且 它的真值语义表达往往是提 出事物的另 一个方面或侧面 从而进一步说明一个道理 而且 语义 弱化之后 可以用作顺向 关联 比如用作延续话轮 也可以用作转 向关联 比如用作话题切换和话轮转接 可见 连词 虚化以后的用法虽然不表达真值语义 但是原有的真值语义对这些话语标记 的连词的功能分 配依然有一定的影响 3 2 不对称分布 据Wa n g y u 一俪g 19 95 对台湾汉语口语中副词性分句的统计 除了表示原因的分句位置相 对自由之外 其他各类副词性分句 的位置都倾向于居 于 主句之前 我们对语义弱化连词 的调 查显示 与这种分布形成对照 连词 弱化在语义上呈现出不对称分布 如表五 表五 关系用作话语标记表达真值语义关系 时间 然后 以前 之前 然后 因果 所以 因为 所以 转折 可是 可 但是 但 不过 虽然 可是l可 但是l但 不过 这里我们看到 用作言谈连贯与衔接的关联词语虽然脱离了真值语义关系和事件关系 但使用 上也不是任意的 在先事与后事 条件与推断 原因与结果等几对关系当中 只有表示后事 推 断 结果的关 联词语具有非真值语义的表达功能 从位置角度看 语义弱化的连 词是那些常用 于复句后续小句的连词 而不是那些用 于首发位置的小句中的连词 换句话说 虚化的连词是 那些从概念角度看属后 从小句顺序位置看也属后 的连词 3 3认知基础 T a i 1 985在 时间顺序与 汉语的语序 一 文 中提出 汉语语序结构中最普遍的原则是时间 顺序原则 语言结构顺序直接反映了象似的时间结构顺序 汉语的语序与思维的流向完全合 拍 句法单位的相对顺序决定于它们在概念领域里的状态的顺 序 比如在下 面的例子中 气 和乓所描述的事件 自然顺序是5 1 在先 凡在后 那么两个小句的句法上 的线性顺序是先发生 的事件先说出来 条件小句在先 我吃过饭 民 你再打电话给我 凡 S 事件 1 凡 事件 2 46 8 中国 语 文 你给他钱 5 1 他才给你书 凡 S t 条件 乓 结果 连词虚化的现象表明 概念领域里的顺序不仅仅作用 于结构顺序 而且反映到话语标记的选择 上 连词语义弱化的不对称现象正反映了认知模型对小句承接方式和话语关联形式的影响 首先 由于小句排列顺序与概念领域的自然顺序相一致 句首连词 的语义负载相对比较 轻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连词常常可以 省略 以表示原因 的小句为例 如果语句的顺序是从 原 因到结果的自然顺序 含有 因为 的小句在先 因为 常常可以省略 下面是引自 现代汉 语八百词 的例子 单就这些句子 而言 省去其中的 因为 并不影响逻辑关系的表达 句法上也 同样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天气不好 飞机改在明天起飞 难道因为前人没做过 我们就不能做吗 天气不好 飞 机改在明天起飞 难道前人没做过 我们就不能做吗 但是 当含有 因为 的表示原因的小句在后 的时候 有没有 因为 就不一样 因为前果后因的 顺序往往是强调原因 参看王维贤 19 94 是一种有标记语序 位于后置小句 中的 因为 语 义 负载较重 飞机改在明天起飞 因为天气不好 昨天我没去找你 因为有别的事 飞机改在明天起飞 天气不好 昨天我 没去找你 有别的事 第二 表示结果的连词比表示原因 的连词语义负载要轻 当 因为 和 所 以 同时出现的 时候 省去 所 以 比省去 因为 更 自然 他的伤因为治疗及时 所以很快就好了 因为治疗及时 所以他的伤很快就好了 他的伤因为治疗及时 很快就好了 因为治疗及时 他的伤很快就好了 他的伤治疗及时 所以很快就好了 治 疗及时 所以他的伤很快就好了 事实上 即便是书面语里 因 为 和 所 以 共现的机会也是不多 的 往往是只 用 一个 而且以 因为 为 多 如上所述 发生语义弱化的连词是那些从概念的角度看属后 从小句顺序上看也属后的连 词 属后 的连词具有较强的启后性和语篇上 的延续性 上述事实印证了汉语里默认两个概 念原则 第一 语序上在先的事件是先发生 的事件 第二 原因是有标记的 结果是无标记的 这两个概念原则的共 同作用是连词语义弱化 进 而衍生为单纯的话语标记的概念基础 我们认为 连词语义弱化进而虚化为话语标记的现象反 映了认知模型对小句承接方式和 话语关联形式的影响 时间顺序原则不仅体现在汉语小句关联的无标记顺序上 从先事到后 事 从条件到推断 从原因到结果 的自然顺序 而且映射到话语组织标记上 使得表示后事 推 断和结果 的关联词语真值语义负载较少 更容易虚化为负有语篇组织责任的话语标记 具有相 对较强的语篇关联作用 连词语义的弱化和话语标记功能的产生从又一侧面体现了认知上 的 象似性对言语过程和言语产品的作用 附 注 录音材料 中的谈话人均为大学文化程度 其中印 分钟录音来 自作者学生 的调查资料 特此致谢 本文使用的转写符号 表示语调单位 二 表示拖音 二 N 分别 表示短停顿 中停 顿 长停顿 表示不同说话人在 同一时间的谈话 表示引语韵律 特征 表示转写时听不 清 楚的内容 详见D u B o i 等1卯3 参看廖秋忠 1 98 6 话轮 是对话 中的基本组成单位 是对话参与者依次交 替谈话时一个说话人 的一次言谈行为 关于 2 X X 年第5期 46 9 话 论 有不 同视 角的定义 从形式角度定义 的话 轮比较强调话轮之间形式方面的界限 比如说以停顿作为话 轮的分界线 和它的句法地位 比如说一个话轮应该是一个句法单位 作本文采用功能视 角的定义 把话轮 看作言谈过 程中互动交流中的一个单元 它包含一个举动 m ov e 或一个以上的举动 它的长度和结构由谈话 的参与者设计而 且受制于言谈互动过程 言语 形式 的 ve山目 反 馈举 动 加 ck 抽朋el 如 是 没错 之类 在谈话中常常仅仅表示听话人在听对方的谈话 这类形式是否属 于一个 话轮不同学者的看法不同 本文采用 比较宽的定义 把它们也看作一个话轮 汉语口语的话语标记 系统另文以详 主要参考文献 廖秋忠 198 6 现代汉语篇章 中的连接成分 中国语文 6期 陆俭明 马真 198 5 现代汉语虚词散论 北 京大学出版社 王维贤等 1卯4 现代汉语复句新解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邢福义 1卯1 汉语复句格式对复句语义关系的反制约 中国语文 1期 B iq Yu r舍019 95Ch i ne s e eaus a 1S eq U en c 吨阴d 户毗i lnc o llv e诩tlo n a nd P I吧S Sr ep o山犯e 仆 e P概仪庙ngo f t h e 2 1 眺 A n n u a lMe e石n go f t h e B e 浅el ey U码扣i疵S 洲 止ie t y 旧叮触勿 几嗯泌忿必 叙卿 Bu s s m a n n Ha d u m e d 19肠凡以肠咖刀它 必朋秒 o f肠飞列叹卯 山以 及 矛 谬绷血 廿田想late d a nd 汕t e d 场G t e g or yT r a ut h 田记 K e双石n 凡边幽1 R o u t le d ge Ch a 此 Wa l l e 19 94 石公c o c o 山魂J t 2乃 e 尽 刀 山心成巾阮 瓜 o f c o 二群胖砒伪兜i n s l玻认啊山以 翻嵌吧 C h i c a g o二仆e Un i ve r s i t y o fCh i c砚笋 P阳阳 Co up e 卜kd 旧e n E l i 血比t h 19矢1I n ton a t io na nd elau s ee o 山in i n g i nd is c t h e c a s e o f八戈此兑 八哪刚必 6 3 D u Bo i 如坛W 朋dS a介山妞 A 仆 m 卿 n l卯ID 访犯n sio n so f a t h e 卿 o fi nf o n n a t io n月 ow MS U C 反功t aBa r巨r a D uB o i sloh nW S t e pha n 阮h u e肠e C0bu r n S砚珊Iln aCu l n l过n g 助dD a n a e P a olin o l卯30恤山n eo fd i s c tr allS C r iP 石加 I nla n e A 别糊助山朗d Ma r t i n e D h叨碑r t曰 不以瓜n gl知 a 玩出份勿 如n 记切dc诚n g i nD公印 五匕e研入 加 e Er l场 m人 盯冲认护 乃 lh l 卜卜明 E而n g Ha lo vo r19 93G阮姗 肠厅必i扭虹如 认以笼 D e 详川me nt o fE明tE帅p e a na nd O r i e nta l St ud i e s Un i i t yo f浅1 0 F o l e y Wi l i i的A 朋dR o玩r t D Va nVa l l n J r 19 85I n肠n n a tlo n 伴 ck硒n g i n t h e d I nS h o p e n T e d 白飞扣叹卯 马即俩卿 田理d 勿肋洲i c D匕口动 初n V ol I C 阮比e及川d 王 此 Ca n 山r id罗Un i ve用it y P心5 Giv6n T 1 987 B e yon d f or e g r o u nda ndh a e k脚u nd I n T O ndin R s e d 肠阮 ea n d 蔽子四成咭认凸流 明 Am 眺e记a m JO lm B en ja n lin s R l b l ls h i n g CO in 详my H op拌r P J 1979 A s衅ta n d f or e 脚u n d in gi nd is c 与仙筋 耐 反刀姗此如 V61 1 2 A c目e 而 c l r e S S 肠m e r G en e H 19 91 o nt h a sy n 往以o fs en t e n c e s i n pr og吧55 肠 刀脚哪 认 叙记妙 2 0 Ps at h朋 G 阳飞e19 95 肠 以切几A爪为 si s 刀记S 方o f7侧再i 介此阳以初几 SAGE乃山l i以石on s 阮枯任h 飞 L地助找山 1 98 7 刀公c o 从犷胶 0叨油d蜘Un i ve玲it y P re S S 知 1脚 e s H Y 1 98 5 T em 即r a l s e 印阴n cea nd C h i 初司 司er I nH曲1皿IJ e d 如硫勿 认与 7咖 儿拙te汕如 J o h nB en j R止lish in gCom户川y 几0 H o哪加n l卯9A dve r场 o f a l拍olu t e tlme a nd a 整吧r tlv e i n 己叮 Ch i ac or p u s h a 汉沼鱿udy 件伴 r 衅 脱讯曰a t t h e l lt hNon五为刀er ic a nCo司 er en c e o n Ch in es eU I唱切s t i c s 仆 m 卿 n 5川山旧A 朋dR o 玩r t E 助 nga er e 1 98 5 Adv er b ia lCl a u s e s I nsho伴nT e d 坛呼妈卯乃脚侧盯山以助山川应 及紫呻之如 n V ol n 肠呷阮肠璐切心如 n 0知止五电eUn i ve功it y R e ss Wa l唱 Yu Fa ng19 98HO wM叮汕幼 n Ch in es e u s e e a比dc o n ju n ct i o n si n 玲成io n I nx幽正川HU a r唱e d 反阮耐 几卿 加爪t h e s兜on d C o幼流砚 e o nl a 飞列乓鹦i n 不公 T a ip e i C R山11如n gCom户川y W越唱 Yu Fa ng199 9 T h e i刊r or m at io n s以I Ue n c e o f adver b ia l cla U S e s i nMa nd面nCh i con ve玛a t ion 了以2 7 2 方梅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 1仪刀32 4 7 0 中 国 语 文 n it eg r 删 刀atic公 f o r m u s ua l l rnl印玉e d w it h挤g e CIAS SIF IER o r sim pl y g e CLASsIFI E R O的eo f t h e p汕l e m s w it h 衅v i o n sst u die s1 5 thatt h e se 如p e s o fBa 一e o n s toetion s tr ea t e d imPliei街 以pli ei t l v a s t w o va r i e t i e s o f eqlla lsta l 旧5 I ht hispap e r w e in ve sti邵tet h estatu s o ft h e in d e f i n it e 砚笋ntive B n s t r u c t io n s b a s e do n l田电e co耳力m o f 111 记em o ve r t w o 而l l io nw o 记s a nd co ntem p o功r y 加el ve 而l l io nw o 此 Ch i n e s e W e s ho w thatin d e f i n it e 昭e ntiv e B a 一c o n s 加c t io n sa r e a c t u a l ly a 而n o r tyl犯in c o ntem p ol a r y Ch in es e w it hr e st r ieted 目别mm atic a l f o n cti o n s m 出玉i飞a 罗n er i e pr op e sit io no r in 加月u c in g a t r iv ia l r ef er en ii nt od is c A c om pa ns o n 初t h 确记em 1 4 t h 一 1 9t h c ent切叮 Chin e s e show e t h at t h er e 1 5pr of ou ndh i st o r ica leha n 罗加m me d em C h t o contem p or ar y Ch in es e 仆裂 f in d i卿 ta ken a ss ig ni f i c a n t a ndi n s upp or t o f a t he or et i ca lpr o卯sa lt ha t stI Uetu r a l a na lysis t b e a ided 衍t hc o ntextu a l i z e d q Ua n t it a t iv e e v i d e n c e Key 明 八如 山6n i tenes s id en i讯a bi l it y d ou bl e g l别mm atlc a l l 左戏ion d i e加区ono兹l y a nd g冠mm a r zh a 瑰 Gu o幼a n 乃咖回 丘分加田昭o f m o d e口 C hi n 犯 a d j e cUv e s T h ecate g or y o fChin e s e a d j e ct i ve s isp功blem atic G皿n nur i a n s d i sagl e o n w he t h er it15 as el f s川肠eie n t le劝ca l ea t e 即万 凡沈i s ch a 俪 likeS c h a c ht e r 1985 b e l ie v et h at Chi n e s e 15 a l a n g u 哪奖 卿i ea l o f u si嗯 a d j e c ti v e s a s 衅di ea t e s Mo s t n a t ive heol ikeMaJia n 油o ng 1898 o n t h e ot her ha nd i n s i s t t ha tch i a d j e ct i ve sb e de f i n e d a sa n in depe nde ntl e石cdc at ego r y 欲tho 吵 t he yhold dif f er en t sc hema sO fit s s山咒ateg one s 伽5 t h e sis t r i e sto 耐o c a t e t h e c ate即r ica lst a t us o fCh i n e s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