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学专业论文）论刑事法律关系.pdf

内容提要 刑法，这个古老悠久而发达的法律竞没有刑事法律关系的 位置。刑法上的犯罪构成学说的强势甚至让我们怀疑法理学上 的法律关系学说的合理性，若非民法诸法的支持，或许真是这 样。 那么，我们长期忽视、回避这一问题，一方面说明刑法自 成体系的强势，另一发面也说明了刑法在此问题上的缺陷。但 不容置疑，刑事法律关系的存在是必然的。笔者在论述刑事法 律关系存在的必然性的基础上也批判了相关理论。通过了解刑 事法律关系的概念及特征，我们将逐渐了解到刑事法律关系的 价值意义。我们将知道刑法的应然价值( 追求公平与正义) 与 刑事法律关系设计的吻合，也将知道刑法的实然价值( 实现公 平与正义) 与刑事法律关系的吻合。 在此价值目标下，我们开始设计刑事法律关系，无论从刑 事法律关系主体还是从刑事法律关系的内容上我们都应秉承此 种价值追求的理念。 依此设计，我们才能使刑法在实际上不仅是善良人的人权 大宪章，而且是被控罪人及犯罪人的人权大宪章。 1 a b s t r a c t t h e r ei sn o tt h ep o s i t i o no ft h et h e o r yo f “c r i m i n a ll e g a l r e l a t i o n ”i nc r i m i n a ll a w ，w h i c hh a sal o n gh i s t o r ya n di s d e v e l o p e d w h e nw ep a yt o om u c ha t t e n t i o nt o t h et h e o r yo f c r i m i n a lc o n s t r u c t i o n ，w eh a v et ot a k ea s k e p t i c a l a t t i t u d et ot h e r a t i o n a lo f “c r i m i n a ll a wr e l a t i o n ”f o r t u n a t e l y , w eg e ts o m e s u p p o r t s i nc i v i ll a wa n ds o m eo t h e r s w eh a v eb e e nn e g l e c t i n ga n de s c a p i n gf r o mi tf o ral o n g t i m e ，w h i c hs h o w su s t h a to nt h eo n eh a n dh o ws t r o n gt h e c r i m i n a ll a ws y s t e mi t i s ，o nt h eo t h e rh a n d ，t h e r ea r es o m e d e f e c t si nt h es y s t e mo fc r i m i n a ll a w b u ti ti su n d o u b t e d t h a tt o e s t a b l i s hc r i m i n a ll e g a lr e l a t i o ni sn e c e s s a r y a tt h es a m et i m e ， t h ea u t h e rc r i t i c i z e ss o m et h e o r yr e l a t e d h a v i n gu n d e r s t o o d t h ec o n c e p ta n dt r a i to fc r i m i n a ll e g a lr e l a t i o n 。w ew i l lk n o w i t s v a l u e w ew i i lk n o wi ti sc o i n c i d ew i t ht h ec r i m i n a il a w s m e r i t ，e i t h e rm e r i tw h a t s h o u l db e ( s e e k i n gf a i ra n d j u s t i c e ) o r m e r i tw h a t i s ( r e a l i z i n g f a i ra n d j u s t i c e ) u n d e rt h el e a do ft h ea i ma b o v e ，t h ea u t h e rc o n s t r u c t st h e c r i m i n a ll e g a l r e l a t i o n , w h i c hc o n s i s t so ft h es n b j e c ta n dt h e c o n t e n to fc r i m i n a ll e g a lr e l a t i o n o n l y i fw eh a v es e tu pt h es y s t e ml i k et h a t ，c a nc r i m i n a l l a wb e e nah u m a n r i g h t sc h a r t e r t ob o t ht h ec o m m o na n dt h e c r i m i n a lo rt h ec r i m i n a l s u s p e c t 论删事泣律关系 刖声 走过几千年的漫长之路，却走不出几千年的惯势思维。 中国在“兴也勃焉，亡也忽焉”的历史轮回中转圈，偶尔地 有一些改良，却没有认真地、持久地反思我们的思想和政治。 我国刑法理论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其虽有西方之形， 但无西方之神。我们刑法中也不乏“罪刑法定”、“罪刑相适 应”、“刑法面前人人平等”等现代刑法理念，我们却没有正 确地、合理地去实践。我们的刑法理论其实还在一味地纵容 着中国的传统糟粕。这种缺乏经长期、持久地反思而有效取 得改良成果的状态，成为我国刑法生存的土壤。在中国，“礼 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礼记曲礼上) 、“名位不同， 礼亦异数”( 左传庄公十年) 等等级思想和“德主刑辅”、 “亲亲尊尊”、“八议”等奴役理论的影响可谓深刻而久远。 就连残忍落后的凌迟、枭首、戮尸、刺字等刑罚直到1 9 0 2 年才从大清新刑律中修订出去。纵观中国历史，刑法从 来就是统治国家的手段、武器，是镇压的代名词。它的第一 要义是惩罚犯罪，雨没有考虑在不受限制的刑罚权下有效地 论刑事法律关系 更加符合统治者利益地惩罚犯罪。没有这样的思维，结果便 是“其亡也忽焉”。 而在西方，资产阶级在上升时期提出“自由、平等、 博爱”等口号，林肯更提出了“民有、民治、民享”等理想。 西方的宪政运动的历史就是与封建王权斗争的历史，西方的 宪政运动的结晶是法治以权力制约权利，表现在刑罚 上，刑法不仅是善良人的大宪章，更是犯罪人的大宪章。要 限制控罪主体的权利滥用，否则刑法会成为善良人的断头 台。在西方，刑法的第一要义是限制国家机关的权利行使， 在暴力与徒手之间人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一理念的合理 性。 我们渴望刑法是一部写满人们权利的宪章，而且能够 让我们切实享受到这些权利，那么，刑事法律关系的设计必 然是合理控权的艺术设计。 论刑事法律关系 一、法律刑事关系概述 法律关系是一个基本的法律概念。其他的法律概念，例 如法、法律规范、法律行为、法律责任和法律制裁，大多直 接或间接地同此一概念相关联。在一定意义上说，任何法律 规范的存在都是为了处理某种法律关系，每一法律规则的目 的是要为法律关系的存在创造形式条件，没有法律事实与法 律关系的相互作用就不可能科学地理解任何法律决定。因 此，刑事法律关系的地位和作用在刑法中占的份量就不言而 喻了。 然而，在我国，法学界长期以来很少论及刑事法律关系 问题，似乎它的存在与否与法学本身的研究没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随着法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人们不难发现，刑事 法律关系已成为当前刑法学、法理学等学科的一大问题。 ( 一) 刑事法律关系是客观存在的 按照一般法学的解释，在法律调整上，任何法律规范均 应具有与之相应的特定法律关系。因为一切法律关系在某种 意义上都是社会关系的法律调整形式。因此，如果抛开其他 因素而纯粹根据逻辑程式进行演绎推理，就可以得出如下结 论刑事法律关系 论：既然刑事法律规范必然地实施于全社会，那么它所调整 的一定范围的社会关系也必然具有刑事法律关系的性质。毫 无疑问，任何类型的刑法规范作为禁止性规范从未明确规定 主体权利。相反，它们往往以绝对肯定的表现形式禁止人们 作出一定的行为，并配之相应的刑事制裁措施。刑法的这一 性质长久以来给人们造成一种错觉：似乎刑法规范在任何意 义上都不可能成为完整的、“典型”的法律关系产生根据。 因为按照传统的法律关系构成理论，主体、客体、内容等要 素必须形成相互关联、和谐统一的整体，否则就不可能建立 任何形式的法律关系。既然刑事法律规范中没有实体权利这 一现实，那么自然也就不可能形成相应的刑事法律关系了。 作为刑事法律关系，很多人曾研究过，并有自己独特的 见解。前苏联法学家亚历山大洛夫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曾在其 著作里对刑事法律关系作过探讨。他首先对权利和义务在法 律规范中的具体表现作了与众不同的解释，他说，在字面表 达上，某些法律规范可能只提到一方的权利，但同时也暗示 着另一方的义务。马克思曾说，无无权利的义务，也无无义 务的权利，因此，法律规范在字面表达上也可能只提到被调 论州事泫律关系 整的关系的一方义务，但同时暗示着另一方的相应的权利。 依这种法律上的逻辑推理，他认为，刑法规范“实质上为一 切人规定了不做法律禁止的行为的可能发生的义务，同时也 规定了有关国家制止这种行为的相应权利。”但是，巫历山 大洛夫随后又说，这里所指的必须是可能发生的普遍义务。 就是说，刑事法律关系主体的权利和义务必须是现实的、可 能的，因为把一切人都设想为潜在的违法者并使每一个公民 都直接负有不做法律禁止的行为的法律义务，而不问他们所 处的地位和他的品行如何，这将是荒诞无稽的。综其所述， 刑事法律规定了公民和控罪主体一般或是普遍的权利和义 务，但这并不等于现实的刑事法律关系。但亚历山大洛夫并 没有明确指出这一法律关系的具体内容和存在形式。法学家 斯特罗戈维奇曾对刑法学的这一新的研究方向作过总结，他 说：“实际上，在所有刑法著作中，作者们都在研究刑法关 系，讨论刑法关系，只不过没有这样叫，没有使用这个术语 罢了。确实，在研究诸如犯罪构成、罪过及其形式，刑事责 根据等问题时，所指的正是刑法关系，而不是其他”。m 因此，对刑事法律关系的存在与否不仅是刑法学应解决 的问题，更是一般法学理论更应该关注的问题，而不能简单 化，尽管不是所有的法学家都承认刑事法律关系问题，然而 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确定曾有人研究过这一法律关系， 并且在一些国家中这一问题已经成为现代刑法学研究的新 课题。因此，应该看到，无论从一般法学角度，还是从刑法 学角度来考虑，刑事法律关系都是现实的，都是存在的，其 自身有着比较特殊的性质。 ( 二) 刑事法律关系的概念 从法理学上讲，人们在其社会活动和社会生活中，无时 无刻不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当这种社会关系一旦 进入某一特定的法律规定领域并为该法所调整，就成为某一 特定的法律关系。在法制健全的社会中，几乎每一种法律都 在规定和调整着某一特定的法律关系。在民法上，民法通 则第2 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调整平等主体的公 b 巴格里一沙赫马托夫刑事责任与刑罚第2 5 项， 韦政强等译，1 9 8 4 年法律出版社。 论：_ | j 喜法律关系 民之间、法人之间、公民与法人之间的财产关系和人身关 系。”据此，民事法律关系可以被称为由民事法律所调整的 具有民事权利和民事义务的社会关系，民法理论认为，社会 生活中民事权利与民事义务无不通过民事法律关系的形式 表现出来，因此，民事法律关系在全部民法理论中居于统帅 的地位。在经济法上，经济法律关系被视为由国家经济法律 所调整的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和其他社会组织以及它们与 公民之间在社会经济活动过程中所形成的权利与义务关系。 在行政法上，行政法律关系被视为是由国家行政法律所调整 的国家行政机关与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在行政活动过程 中所形成的相互关系。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推定，刑法调整的对象就是刑事法 律关系。我们认为刑事法律关系就是指由国家刑事法律所调 整的因违法犯罪行为而引起的控罪主体与被控罪主体之间 为解决犯罪构成与刑事责任而形成的一种社会关系。 二、刑事法律关系的特征 ( 一) 刑事法律关系是根据刑事法律规范建立的一种社 会关系，具有法定性。据此，我们可知： l 、刑事法律规范是刑事法律关系产生的前提。如果没 有相应的刑事法律规范的存在，就不可能产生刑事法律关 系。就像社会关系不经刑法调整就永远不是刑事法律关系一 样。 2 、刑事法律关系不同于刑事法律规范调整或保护的社 会关系本身。社会关系是一个庞大的体系，其中有些领域是 法律所调整的，例如政治关系、经济关系、行政关系等，也 有些是不属于法律调整或法律不宜调整尤其是刑法不宜调 整的，如友谊关系、恋爱关系等。还有些是法律所保护的对 象，这些被保护的社会关系不属于法律关系本身，刑事法律 所保护的关系就不等于刑事法律关系。即使那些受刑事法律 规范调整的社会关系，也并不能完全视为刑事法律关系。 3 、刑事法律关系是刑事法律规范的实现形式。法律规 范通过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客体和内容等要素的组合来适 用，刑事法律规范的内容在现实社会生活中通过刑事法律关 系得到具体地贯彻。由此可知，人们按照刑事法律规范的要 求行使权利、履行义务并由此而发生特定的刑事法律上的联 系。这既是一种刑事法律关系，也是刑事法律规范的实现状 6 态。 故而，刑事法律关系是刑事法律关系主体之间的符合法 律规范的关系。 ( 二) 刑事法律关系是一种体现意志性的社会关系 刑事法律关系尽管必须基于一定的违法犯罪行为而形 成，但它的形成与存在又必须由体现国家意志的刑事法律所 规定并由属于中立地位并是裁判地位的人民法院所确认才 成为现实。我国刑法第二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困刑法的任 务，是用刑罚同一切犯罪行为作斗争，以保卫国家安全，保 卫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保护国有财产和劳 动群众集体所有的财产，保护公民私人所有的财产，保护公 民的人身权利、民主权利和其他权利，维护社会秩序、经济 秩序，保障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顺利进行。另外第1 3 条也 规定：一切危害国家主权、领土完整和安全、分裂国家、颠 覆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和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破坏社会秩序 和经济秩序，侵犯国有财产或劳动群众集体所有的财产，侵 犯公民私人所有的财产，侵犯公民的人身权利、民主权利和 其他权利，以及其他危害社会的行为，依照法律应当受刑罚 处罚的，都是犯罪。这明显体现了国家的意志。刑事法律关 系正是根据刑事法律规范有目的的，有意识地建立的。所以， 刑事法律关系像刑事法律规范一样必然体现国家的意志。因 此，破坏了刑事法律关系，也就意味着违背了国家的意志。 但刑事法律关系毕竟又不同于刑事法律规范。它是现实 的，特定的刑事法律主体所参与的具体的社会关系。因此， 特定刑事法律主体的意志对于刑事法律关系的建立与实现 也有一定的作用。这些刑事法律关系的产生，不仅要通过刑 事法律规范所体现的国家意志，而且要通过刑事法律关系参 加者的个人意志。 ( 三) 刑事法律关系具有强制性 刑事法律关系主体的权利义务以刑罚为实现方式，而刑 罚是国家诸种强制力之最。在其他法律关系中，国家强制力 多数作为将要实施的后盾，以保障法定权利的实现和义务的 履行，只有在少数情况下或法定权利义务的正常秩序被破坏 的情况下，才诉诸国家强制力，但其严厉程度也远不及刑罚。 民事法律关系、经济法律关系的产生、变更或者消亡在相当 程度上取决于平等主体之间的意思表示。具有比较大的任意 性。但是在刑事法律关系里，刑事法律关系主体只要实施了 “刑法禁止的行为”，其行为将会被纳入国家意志的范围， 刑事法律关系主体就不能以其本人的意思表示随意变更或 消灭这种法律关系。对控罪主体而言，只要未超过追诉时效 或未有其他法定事由，控罪主体都有权依法追究被控罪主体 的刑事责任，而代表国家行使追诉权的控罪主体因为其身份 的双重性( 职权与职责) 也不能随意放弃追究的职责。 刑事法律关系的强制性是以国家强制力为后盾的。刑事 法律本身具有国家强制性，由国家强制力来保证。对刑事法 律规范而言，国家强制力是一种外在的东西。它是国家的暴 力，即由军队、警察、法庭、监狱等构成的国家权力体系。 这样一个权力体系，是刑法强制性的外在力量渊源。 ( 四) 刑事法律关系主体的特定性 我们知道触犯刑律而构成犯罪的行为必然导致犯罪人 同控罪主体之间在实施刑罚上发生权利义务关系。即，控罪 主体对被控罪主体具有追究其责任的权利，犯罪人有接受追 究责任的义务，但同时也享有不受“法外用刑”的权利。很 显然，作为刑事实体法律关系的一方应该而且必须是控罪主 论刑事沤律关系 体：另一方是实施犯罪行为的特定人。与民事法律关系主体 相比较，可以看出：一是刑事法律关系主体双方地位不同： 一方是控罪主体享有追诉权，同时也承担相应的义务，应当 依法合理追究刑事责任；作为刑事法律关系主体另一方的被 控罪主体，他不仅是一个被追诉的对象，同时也享有一定的 权利。二是刑事法律关系主体一经确定就不能任意变更。 ( 五) 刑事法律关系是控罪主体与被控罪主体之间的权利 义务关系 刑法的全部内容就是犯罪与刑罚。刑法正是通过对实施 犯罪的行为人追究刑事责任，即适用刑罚的方法来调整一定 的社会关系的。现实生活中一旦出现了违法犯罪事实，控罪 主体就有了控诉犯罪的权利，被控罪主体就有了承担刑事责 任的义务。同时为了证实犯罪和确认刑事责任，控罪主体必 须承担举证责任，同时被控罪主体也有辩解权利。由于犯罪 侵犯的严重性，所以不论侵害所涉及的是个人利益、社会利 益、国家利益，均被视为是对国家利益的侵害，由控罪主体 出面对被控罪主体加以追究刑事责任，二者之间的权利义务 关系由此产生。尽管控罪主体与被控罪主体在此都享有或者 论刑事法律关系 履行相对应的权利义务，但是，在这一关系之中，控罪主体 享有刑事追究权利，被控罪主体履行刑事追究义务，始终是 这一权利义务关系的核心。在此情况下，刑事法律关系的 主体双方在刑事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正是围绕犯罪构成和刑 事责任而确立各自的权利与义务。 ( 六) 刑事法律关系是一种排他性法律关系 刑事法律关系一经产生，即具有优先权，其他有关被控 罪主体方面的权利义务，要为之让路。如依法判处犯罪人死 刑、徒刑、罚金或没收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等刑罚，宪法与 其他法律赋予该公民的生命权利、自由权利、财产权利以及 政治权利就随之被排除。此外其中一些法定的义务，如服兵 役，参加民兵组织等也无法履行。这些权利和义务直到刑事 法律关系消灭才得以恢复，然而其中有的权利，如生命权， 一经剥夺，即无法恢复。需要指出的是，刑事法律关系只排 除与之相抵触的权利义务，对于其他未被排除的法定权利义 务，犯罪人即使在服刑期问，仍可享有和履行。例如人格权 利、诉讼权利、受教育权利。 ( 七) 刑事法律关系的实现不能脱离司法活动 不同的法律关系有不同的实现方式，比如民事法律关系 可以通过主体双方的守法活动而得以实现，只有当事人违法 或不履行义务的情况下，才通过司法机关的活动来强制实 现。从这一点出发，我们可以说：刑事实体法律关系同刑事 诉讼法律关系及劳动改造法律关系既有明显的区别，又有不 可分割的关系。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是前者的实现途径。 三、刑事法律关系的价值 ( 一) 有助于开拓刑法理论 法律关系是法学理论的一个基本范畴，是法学研究的一 个重要课题。从法理学上讲，法律关系是法学基础理论不可 或缺的一部分；以各部门法来讲，民法学中，民事法律关系 是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经济法学、行政法学同样如此。在 刑法学中，刑事法律关系是一个客观存在的范畴，而且在一 定程度上它规制着国家刑罚权的正确行使和犯罪人刑事责 任的恰当承担，可以说是从宏观上涉及到整个刑法学理论的 一个重要课题。然而对这样一个基本的而又重要的课题，由 于种种原因一直研究的甚少。刑法学理论体系没有它应有的 位置，发表于各大期刊的论文也不多见。因此，加强这一范 论刑事法律关系 畴的研究，无疑将火大丰富并有助于开拓刑法学理论。 ( 二) 有助于对刑法价值观的深入探研 刑法的价值观是刑法理论的核心问题。古今中外曾有诸 多的法学家对之进行过论述。作为当代的法治国家中的权力 而言，国家已不是专制国家时的无限权力政府，孟德期鸠说：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刑罚是 一把双刃之剑，用之得当则其利无穷，用之失当则其害无穷。 但是，作为现代文化、价值的追求在刑法中的表现可谓之源 远流长。罪刑法定原则是刑法最基本的原则，其最早可以追 溯到1 2 1 5 年英国的大宪章，其第3 9 条规定：“凡是自由 民除经其贵族依法判决或遵照内国法律规定外，不得加以扣 留、监禁、没收其财产、剥夺其法律保护权，或加以放逐、 伤害、搜索或逮捕。”这一规定奠定了“适当的法定程序” 的基本思想。到了十七、十八世纪，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针 对封建刑法中罪刑擅断、践踏人权的黑暗现实，更加明确地 提出了罪刑法定的主张，并以“三权分立说”和“心理强制 说”作为其理论基础，使罪刑法定这一思想更大程度地制约 强权的滥用，保护自由民及无辜人的利益，这是与近代以来， 论川事法律关系 人们追求的自由、民主、科学、博爱等思想是一脉相承的。 故而，从另一1 方面说，被控罪主体、犯罪人也是人，保障其 应有的权利，其根本价值不在于袒护具体的被控罪主体及犯 罪人，而主要是为了体现刑事司法的公正、使惩罚建立在社 会道义的基础之上，与社会的价值观相吻合，不至于使人们 “对犯罪的憎恶变成对法律的憎恶”，以实现刑罚的保护功 能。但实际上在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之间二者的地位是不平 等而且相差悬殊的，一方是以国家人、财、物及暴力保障的 控罪主体，另一方却是依靠自己的个体。为了实现上述我们 的价值追求，在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之间论述并研究两主体 之间的关系，阐明刑事法律关系的内容即控罪主体依法追究 被控罪主体刑事责任和被控罪主体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承 担刑事责任，并且严格按照既定的法律程序行事是非常有必 要的。主体之间的不平等地位，很容易导致强势主体一方吞 没弱势主体一方正当的合法的权益，罪刑法定原则及刑事法 律关系的价值即追求二者地位的平衡，使两者都能在法律规 定的轨道上前进，在刑事法律关系中，主体之间的位置设计， 程序规制对这一目的实现具有很大的作用。否则在权力的强 力下，任何的权利是权力的来源的说法只是骗人的谎言，只 是一种装饰，一种标榜。更直白一点，刑事法律关系正是探 索规范控罪主体与被控罪主体之间权利与义务关系的科学 之道，是从更深的层次上、从控罪主体与被控罪主体这一对 矛盾的统一体中揭示刑事法律规范的价值观。因此，在一定 程序上，刑事法律关系理论是深层次上的刑法价值观问题。 ( 三) 有助于刑法学与法理学的衔接 法律关系是法理学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而且越来越得 到广泛的重视。然而由于研究视野的局限，所以在一定程度 上制约了其理论的广度与深度。主要表现在将法律关系的一 般理论等同于民事法律关系论，一些基本的法律概念( 如权 利、义务、自然人、法人、权利客体、法律事实等) 几乎完 全根据民事法律关系的实例来予以诠释，对其他部门的法律 关系缺乏研究，甚至只字不提。 刑法是一项特殊的重要法律，它具有第二次制裁性，是 其他法律的保障法。对此，刑法界有学者对法律体系提出了 论刑事法律关系 三层次的划分：根本法部门法保障法( 刑法) 。 因此，刑法在法律体系中的地位是其他法律所不能替代与比 拟的。刑事法律关系定显示出其与其他部门法不同的特征。 因此，刑事法律关系理论是法理学中法律关系理论不可缺少 的一部分；加强刑事法律关系的研究为完善法律关系理论所 必需，通过对法律关系的详述化及具体化及对照化，能使刑 事法律关系与法理学的法律关系接近，使二者相得益彰，利 用彼方之强弥补已方之不足。这在一定程度上将解决现在我 国刑事法律关系与法理学上法律关系脱节的现象。 ( 四) 有助于统览刑法的全局 一般情况下，我们论及刑法，主要将其视为规定犯罪与 刑罚的法律。其实这是对刑法问题单视角的认识，即是从国 家的角度看待犯罪人，犯罪人是因其为构成犯罪而应承担刑 事责任( 主要方式是接受刑罚处罚) 。而刑事法律关系范畴 的引入与研究，使我们对刑法的观察由单视角而转为多维的 立体视角。具体地说，观察的角度不仅有控罪主体，而且有 被控罪主体以及控罪主体与被控罪主体之问的关系；观察到 张明楷犯罪论原理，武汉大学出版社1 9 9 1 版。 论刑事法律关系 观察到的内容不是独立的刑法要素或单方面的刑法，而是全 面组合的刑法诸要素，或全方位的刑法。对于控罪主体，人 们看到的是：被控罪主体与刑事责任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一 方；对于被控罪主体，人们看到的是：控罪主体与追诉权是 刑事法律关系的另方；对于被控罪主体，人们看到的是： 控罪主体与被控罪主体刑罚与刑事责任。显然，这种多维的 立体的视角不仅使刑法更加丰富多彩，也使刑法的内在组合 要素在比较中走向要素的精确化、明确化，从而使整个刑法 明朗、严谨。 四、刑事法律关系主体 ( 一) 刑事法律关系主体概述 从法理上讲，法律关系主体是法律关系的参加者，即在 法律关系中一定权利的享有者和一定义务的承担者。在现实 社会生活中，法律关系主体是多种多样的。从理论上讲，凡 是能够参与一定的法律关系的任何人和机关，都可以是法律 关系的主体。在每一具体的法律关系中，主体的多少各不相 同，但大体上都归于相对应的双方：一方是权利的享有者， 称为权利人，另一方是义务的承担者，称为义务人。 论刑事法律关系 同理，刑事法律关系主体是指依据刑事法律规范在参与 刑事法律关系时所享有刑法权利和承担刑法义务的活动者。 刑事法律关系的形成和确立，是以存在犯罪事实为起点，以 追究刑事责任为终点。犯罪构成与刑事责任构成一对范畴， 犯罪与刑罚构成另一对范畴，它们都是刑事法律关系这一网 络上的应有网结。然而，“皮之不存，毛将安傅”? 犯罪事 实的存在，是以犯罪主体为前提，主体是刑事法律关系必备 要素之一，缺乏主体，刑事法律权利和义务就失去了依托， 刑事法律关系也就无从谈起，刑事责任的追究，也就失去了 对象。因此，确立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是解决刑事法律关 系的重要内容。 ( 二) 国家不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 关于国家是否是刑事法律关系主体的问题涉及刑事法 律关系价值的追求。传统观点认为，犯罪是孤立的个人反对 统治关系的斗争，因此，刑法调整的对象是个人与国家的冲 突关系，国家是冲突关系的方，从而国家是刑事法律关系 论删事法律关系 的一方主体。也有的观点认为，因为只有国家才能行使刑 罚处置权，因此国家就当然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类似 的观点在前苏联刑法理论中也存在 。然而，我们认为，这 种观点，本身并不能成立。 首先，国家在国际法上是作为国际法律关系的活动主 体，但是在国内法上它。般不作为法律关系的活动主体而被 规定在国内法律中。即使在民事法律中，在特定的情况下， 国家可以作为民事主体参与民事活动，如发行国债，但这一 主体的权利与义务又是通过具体的职能机关来实现的，因 此，我国民法通则对这主体未作任何规定。从国内法 的法理上说国家是社会整体利益的代表者，因此它当然是某 一法律关系中利益受害一方应有权利的保证者，但它同样又 张智辉刑法调整的对象，载中国刑法的运用和完善， 法律出版社，1 9 8 9 版。 刘生荣论刑事法律关系，载中外法学1 9 9 3 年第二 期。 ( 苏) 巴格里沙赫马托夫刑事责任与刑罚，法律出 版社1 9 8 4 版。 是这一法律关系中行为加害一方除应尽义务以外其他权利 的保证者，国家本身不呵能直接参与某种法律关系。在根据 国内法调整的民事法律关系在国际领域发生和存在时，国家 享有被诉豁免的惯例充分表明了国家的这一法律地位和应 有属性。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社会利益 主体多元化的概念确立和社会利益主体内容不断扩大的趋 势，表明在现实生活中，国家整体利益也是通过国家机构职 责层次化来实现的。因此，国家是社会多元利益主体发生冲 突关系的调整者，国家制定的所有国内法都是这一冲突关系 的调整器，国家本身不能与社会利益主体发生法律关系。即 使在国家赔偿法律关系，也是由具体的赔偿义务机关来承担 义务。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在刑事法律关系中，国家不 可能是一一方主体，国家制定刑法所要保护的社会利益是由国 家授权特定的机关作为代表来维护的，只有这种机关在行使 职权时，才有可能与侵害社会整体利益的犯罪主体一方结成 刑事法律关系，并依照有关的刑法规范由独立于这一刑事法 律关系之外的第三者来解决冲突双方的利害所在。也只有在 这里，也只有这样，刑法也应是犯罪者应有权利的大宪章的 论刑事法律关系 应有含义才油然而生。 其次，把国家视为刑事法律关系的一方主体，那么就意 味着国家直接与犯罪者结成刑事法律关系，公、检、法三机 关不过是这一主体身上的三个不同“器官”。这样，国家自 己指控他人犯罪，又自己确认犯罪并惩罚犯罪。这与宪法上 规定公、检、法三机关相互配合，相互制约的宪理是背道而 驰的。刑事法律关系作为一种具体的法律关系，不需要再用 法律关系之外的能代表公平和正义的力量来评断。这不但违 背了法律关系理论的一般原理，而且在司法实践中，一旦发 生控罪主体的指控失实，那么作为刑事法律关系的另一大主 体的利益由谁来保障和维护呢? 本来在我国重刑主义，忽视 犯罪人权益的现象就根深蒂固，这样不就助长了这种传统的 观念吗? 在现实生活中，正是由于刑事法律关系理论没有得 到正本清源，以致出现“公检法三家本是一家人，拧成一股 劲，共同斗敌人”的观点，导致了某些司法偏差的现象时常 发生。 再次，把国家视为刑法法律关系的主体，不但抹煞了社 会利益主体多元化和国家机关职责层次化的应有特征，而且 在刑事司法实践中，公检法三家都把自己看成是国家利益的 唯一代表者和国家权利的最大行使者。这样，一旦出现控罪 主体指控失实，法院判决检察机关败诉，是否意味着国家自 己判决自己败诉呢? 幸好事实不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正 象在其他法律关系中主张权利的一方一方面主张自己应有 多少或多大的权利，另一方面又自己否定自己韵权利根据， 这在民主法制社会里是不可想象的，在民主法治社会里也是 决不允许发生的。其实在其他法律关系中，国家利益的代表 者也会因各自的职责参与多种法律关系，例如国家行政机关 依法行政过程中因行政纠纷而与他人结成行政法律关系，但 行政机关的败诉并不意味着国家本身的败诉。由此可见，国 家某种利益的代表者和某种职权的行使者，并不等于国家本 身。从这一意义l 说，国家也不可能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 ( 三) 人民法院不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 在司法实践中，人民法院代表国家依法行使审判权，从 表面形式上看，直接和犯罪者处于定罪与被定罪、惩罚与被 惩罚的关系。但只要我们深入到事物的本质内容去分析，人 民法院在刑事司法实践中，不过是依据刑法的规定，确定控 罪主体的指控与被控主体的辩解是否成立，它的定罪活动包 括了应当定罪与不应当定罪的两个方面，量刑活动也包括了 应当惩罚与不应当惩罚的两个方面。它自始至终是独立于刑 事法律关系双方主体之外的一个独立力量。我们认为，只有 从理论上否定人民法院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我们才有理 由相信人民法院应有的司法公正性，从而真正能实现独立的 司法权限。否则，当仲裁者站在需要仲裁的一方时，其结果 也就不言而喻了，其精神也就与法治理念风马牛不相及了。 ( 四) 公安机关不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 公安机关( 包括安全机关) 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担 负着全部刑事案件的侦查职责，它跟犯罪者进行着面对面的 斗争，两者有着紧密的联系。但是，公安机关是国家治安行 政机关，它的所有活动属于国家行政活动的范畴，在某种意 义上，它和犯罪者之间的关系，是一种行政法律关系。同时， 根据国家刑事法律的规定，公安机关又无权向人民法院提起 刑事诉讼，因此，它也不可能与犯罪者结成刑事法律关系。 从而决定了公安机关不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 ( 五) 刑事法律关系主体的界定 论刑事法律关系 排除了以上机关作为刑事法律关系主体的可能性，那么 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包括哪些昵? 我们认为，任何法律关系 的产生与存在，都必须有两个方面的主体，刑事法律关系也 不例外，刑事法律关系应当包括被控罪主体与控罪主体两个 方面。 1 、被控罪主体。被控罪主体是指实施犯罪行为，导致 犯罪事实并应当承担刑事责任的社会活动的主体。被控罪主 体应履行刑事法律义务，即承担刑事处罚、接受改造。与此 同时，也享有人格权利、不受刑讯逼供的权利以及其他未被 剥夺的权利，由此成为刑事法律关系的另一主体。并非所有 实施危害行为的人都要履行刑事法律义务，因为履行刑事义 务者还应具备特定的资格条件，或者说，只有具备特定资格 条件的犯罪行为人，才是刑法意义上的犯罪人。这些资格条 件是：第一，刑事责任主体的年龄与身份，包括三种情况， 一种是自然人的一般主体身份，要求达到法定的刑事责任年 龄；另一种是自然人的特殊主体身份，除应达到法定的刑事 责任年龄外，还要求具有特定的身份条件或职务条件；第三 种是单位犯罪的主体身份，是指刑法法规规定的构成相应单 论_ | f l i 事泣律荚系 位犯罪的企事业单位、机关、团体的资格。第二是承担刑事 责任的能力，即主体对自己犯罪行为负责并承担其法律后果 的能力。对于单位犯罪，具备刑事责任主体资格者，即具有 了担负刑事责任的能力。而对自然人，情况有所不同，在具 备刑事责任年龄的情况下，如果自然人由于精神障碍或其他 原因，从而丧失或阻碍了辩认自己行为的性质、控制自己行 为的能力，则是无刑事责任能力或是减轻刑事责任能力人， 前者主要是指精神病患者，后者主要是指聋哑人和盲人。第 三是刑事责任的该当性。即可罚性和对刑事处置的适应性。 所谓可罚性，是指由于主体对刑事处置的感应，从而可望通 过刑事处置对其收到相应的处罚效益。所谓刑事处置的适应 性，即主体对于作为犯罪后果的种种处置具有承受力，从而 使刑事法律义务建立在可能被履行的基础上。这些资格条 件，决定了刑事义务的履行者包括四种类型，即一般主体身 份的犯罪人；特殊主体身份的犯罪人；单位犯罪中的犯罪单 位；单位犯罪中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 这四类犯罪者由于自身的情况不同，参与犯罪的方式不同。 例如，单位的主体身份与年龄无关，有自己特殊的主观条件。 单位犯罪的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或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也是 一类特殊犯罪主体，但不同于普通刑事犯罪中的特殊主体， 其刑事责任与单位刑事责任具有连带关系。对于自然人来 说，只要具备了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身份，具备了承担刑 事责任能力两项条件就可以推定为具备了刑事处罚的该当 性，但对于犯罪的单位来说，情况有些特殊，单位对于现行 刑种的绝大部分缺乏承受能力，为此我国刑事法只规定了 对单位处以罚金刑。由于目前的单位犯罪多是围绕经济利益 进行的，通过处以罚金刑，从经济上对犯罪单位进行制裁和 处罚，可望达到有效治理这类犯罪的效果。由此可以认为， 犯罪的单位同样具有刑事责任的该当性，只是在适用刑种方 面不同于自然人。 2 、控罪主体。控罪主体是指因犯罪事实的存在，依法 有权指控犯罪行为，要求追究被控罪主体刑事责任的社会活 动主体。它也包括了两种形式：一一是公诉罪的控罪主体；一 是自诉罪的控罪主体。 公诉罪的控罪主体是指履行国家赋予的特定职能而指 控犯罪，要求追究被控罪人刑事责任的国家检察机关。在刑 论】| = j 事法律关系 法规定的公诉罪领域，只有它才能与被控罪者结成具体的刑 事法律关系，其他任何机关和团体、个人都无此特权。 在刑法理论上，被害人能否成为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 呢? 笔者认为自诉罪的控罪主体是指依照刑法规定，检察机 关不予介入，而由犯罪受害人或他的近亲属直接指控犯罪、 要求追究刑事责任的活动主体。在刑法理论上，犯罪受害人 能否成为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存在不同的认识。有的刑法学 者认为，被害人由于不享有刑事处置的权利，当然也不承担 受刑事处置的义务，因此不能认为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主体。 我们认为以刑事处置权( 有人称之刑罚权) 为标准来确立控 罪主体的观点本身不能成立，因为检察机关本身同样也无刑 事处置权。 我们应当看到，刑法规定各种“告诉才处理”的犯罪， 即刑法明确规定五种犯罪，侮辱罪、诽谤罪、暴力干涉婚姻 自由罪、虐待罪、非法侵占罪，还有被害人有证据证明的轻 微刑事案件：被害人有证据证明对被告人侵犯自己人身、财 产权利的行为应当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而公安机关或者人民 检察院不予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案等等这些案件在刑法 里面占有相大的部分，其刑事法律关系的形成、变更、终 止，是不受检察机关意志的转移的，而是完全由犯罪受害人 或他的近亲属的自由意志决定的。因此这些人作为刑事法律 关系的控罪主体地位是事实也是不容怀疑的。同时，随着以 个人为本位的法制观念的延伸，司法实践中自诉罪的范围在 不断扩大，我们有必要正确认识犯罪受害人或他的近亲属在 刑事法律关系中的主体地位，从而全面而正确界定犯罪受害 人或他的近亲属作为不同于检察机关而成为控罪主体而应 有的权利和义务。 五、 刑事法律关系的内容 ( 一) 刑事法律关系内容诸说 对于刑事法律关系的内容到底有哪些? 对此刑法界主 要有以下观点： 1 、双方的权利义务观。多数人持此观点。例如，杨兴 培先生在论刑事法律关系( 载法学1 9 9 8 年第二期。) 曾有“刑事法律关系的内容，是指刑事法律关系主体之间存 在的基于解决犯罪构成和刑事责任而由刑事法律规定的权 利与义务。”在后面他又说：“就控罪主体而言，既有指控权 利，又有举证义务，就被控主体而言，既有承担刑事责任的 义务，又有刑事责任之外依法受保护的权利。” 2 、一方的刑罚权和另一方的权利与义务。例如，刑事 法律关系的“内容表现为一方享有刑罚权，另一方履行刑罚 义务，同时也享有不受法外用刑的权利。 3 、一方的刑事权利和另一方面的刑事义务。例如，“刑 事法律关系的内容主要是指刑事权利和义务本身，即称作国 家实施刑事处置的权利和犯罪人承担刑事责任的义务。 4 、一方的权力。前苏联学者斯特罗戈维奇认为，“刑法 关系是在法律中表现出来的国家政权机关对实施法律认定 为刑事犯罪行为的人的关系，刑法关系这是一种权力关 系。在这种关系中，国家行使权力，对违法者实行强制方法。 因为这种关系表现在法律中，固定在法律规范中，因此它也 舒国滢：刑事法律关系初探，法学评论1 9 8 5 年第6 期 刘生荣：论刑事法律关系，中外法学1 9 9 3 第2 期 论：| f i | 事法律关系 是一种法律关系。 纵观上述说法，基本上都是依据通行的法理学说中的法 律关系，来将刑事法律关系的内容说成是“权利与义务”。 笔者认为刑事法律关系的内容是指刑事法律关系主体之间 的刑事权利和刑事义务，即控罪主体实施刑事追究的权利和 被控罪人承担刑事责任的义务。 刑事法律关系是刑法规范所调整的控罪主体与被控罪 主体之间的一种关系。这种关系，从控罪主体的角度来看， 控罪主体在一定范围内行使刑罚权，通过刑事诉讼程序追 究犯罪人的刑事责任，从被控罪人的角度来看被控罪人在一 定程度上承担刑事责任，核心是接受犯罪评价，承受刑事处 罚，并在人民法院判刑中得以实现。这样，控罪主体与被控 罪主体之间就形成了控罪主体有制约地行使追究犯罪权与 被控罪主体有限度地承担刑事责任的关系。这也是刑事法律 关系的主要内容。 ( 二) 、刑事法律关系内容的特征 转引自( 苏) 正格星一沙赫马托夫刑事责任与刑罚， 法律出版社1 9 8 4 年出版。 1 、刑事法律关系的内容具有强制性 这主要是由刑事法律关系的强制性中推导出来的。刑事 法律关系随着一般的社会关系被一定的事实规范到了刑事 法律关系中而产生，自刑事法律关系产生之后，刑事法律关 系主体之间的权利义务就开始特定下来。对于控罪主体而 言，它一方面享有国家赋于其的权力，控罪主体根据这些权 力去追控被控罪主体，同时，由于控罪主体不但是国家机关 中的一员，执行着国家赋于其的职权，他还必须执行国家赋 予它的职权，这即控罪主体的职责，这也是控罪主体一身兼 二的性质。一旦社会关系纳入到刑事法律关系中来，除非法 定事由，控罪主体和被控罪主体不得擅自变更刑事法律关系 的内容，否则，即是违反了法律规定，要负一定的责任的。 刑事法律规范中规定了控罪主体不履行职责或故意过错履 行职责就应承担的刑事责任。 2 、刑事法律关系主体双方的权利义务仅指刑事实体权 利义务。作为刑事法律关系我们知道它是指刑事实体法律关 系，而不是指刑事诉讼法律关系，它是由刑事实体法律规范 所确认和调整的。故而，只有刑事实体权利义务( 而不包括 论删粤法律关系 刑事诉讼权利义务) 才能成为构成刑事法律关系内容的权利 义务。 ( 三) 控罪主体的权利与义务 1 、控罪主体的权利 控罪主体的权利即履行国家赋予它的职权追究犯罪人 的刑事责任。 在追究刑事责任的问题上，控罪主体的权利必须与其他 国家机关的权利分别开来。制刑权指国家立法机关在刑事立 法中创制刑罚的权力，属于立法权范畴，它是刑事责任追究 权的渊源。此项权力只有国家立法机关才能行使，在我国由 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行使。制刑权解决的是刑罚在法律上的 存在问题，是刑罚具体运用的依据，它是静态存在的，虽然 也有一定的警戒作用，但只有具体运用于犯罪人，才有实际 意义。而只有在犯罪行为产生以后，才有刑事法律关系的 存在，才能论及刑事法律关系主体及其权利义务，因此，制 刑权不属于作为刑事法律关系主体之一的权利。量刑权，是 指审判机关代表国家在认定有罪的基础上，对犯罪人是否判 马克昌主编刑罚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1 9 9 5 出版。 论刑事法律关系 处刑罚和判处什么刑罚的权力；行刑权是指特定机构根据法 院的生效判决将对犯罪所判刑罚付诸现实执行的权力。之 所以排除了法院作为与检察院同为刑事法律关系主体的资 格是因为，法院在国家权力体系中是个仲裁者的地位，它不 能是与控罪主体同在与被控罪主体的对面，法院掌握着判断 权，它要从控罪主体与被控罪主体之间寻求法律的公正与正 义，法院的职权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检察院的制约与控制而不 是配合与支持，有人会说这不是在为犯罪主体帮忙吧? 这是 一种非法治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