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法学专业论文）论数据库的著作权保护.pdf

论文提要 数据库的法律保护问题是随现代经济发展，尤其是计算机技术的普及和产 业发展而成为知识产权法领域的一个重要课题的。目前对于数据库的法律保护， 世界各国均以传统著作权法为主流，而无法获得著作权法保护的，再附以反不币 当竞争法、合同法等进行保护。本文从中外各国的著作权法理论、著名案例及学 者讨论的热点问题入手，论述了数据库著作权保护认定和范围；从中外各主要幽 家、地区及国际公约对数据库著作权保护的情况出发阐述了著作权保护的独创性 标准和版权弱保护的原则；本文还提出了目前著作权法对数据库保护在数据库的 界定、数据库的内容与表现形式、数据库的独创性和数据库的保护期限等p q 个方 面的缺陷和不足，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和建议。同时本文还介绍了保护非独创 性数据库的三种方式：邻接权保护、反不正当竞争法保护、特殊权利保护。最后， 本文针对我国数据库著作权保护情况，提出了适度降低独创性要求、注意平衡公 共利益和建立以著作权法保护为主的综合保护体系的建议。 论数据库的著作权保护 引言 数据库的法律保护问题是随现代经济发展，尤其是计算机技术的普及和产业发展 而成为知识产权法领域的一个重要课题的。 数据库( d a t ab a s e ) 本来是计算机行业中的一个专用术语，意指在计算机当中以 定的特定格式储存在一起、相互有关联的电子数据集合，在传统条件下，电话号码簿、 节目预告表、交通时刻表直至百科全书均可以是数据库的具体表现形式。进入网络时代 后，信息本身就意味着财富。随着计算机存储技术不断提高和网络的推广，信息的存储、 复制和交换成本变得十分低廉，数据库可以储存大量数据并按一定的方式排列，使用户 可以迅速、便利地使用这些数据。因此各类学术、技术、法律、商业和金融数据库等在 网上电子数据库不断涌现，网络数据库呈现出蓬勃发展的势头。这些电子数据库具备存 储信息量大、检索快、使用方便、实用性强等特点，具有重大的社会经济价值：在今天 的网络信息社会里，无论是个人还是社会组织对各种信息的依赖程度已经达到了空前的 高度。 与此同时，网络的发展也给数据库的知识产权保护带来了挑战。由于数据库开发周 期长、成本高，一般需要付出创造性劳动和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然而，数字技术和 新信息技术的发展，使数据库具有复制成本低很容易被传播的特点。使数据库面临着被 他人随时擅自复制、传播的危险。所以在信息社会，如何保护数据库制作者和使用者的 权利是一个重要课题。 目前对于数据库的法律保护，世界各国均以传统著作权法为主流，而无法获得著 作权法保护的，再附以反不正当竞争法、合同法等进行保护。我们应该看到，网络环境 下的著作权保护问题还是个新课题，世界各国都在积极调适本国的法律规范，迎接信 息技术的挑战。本文将从中外各国的著作权法理论、部分案例及学者讨论的热点问题， 来论述一下现在各国的著作权法对数据库的保护的原则，著作权法保护数据库的缺陷和 不足，以及其它法律对数据库保护的情况。 一、数据库的定义、特征及分类 ( 一) 、数据库的定义 数据库( d a t ab a s e ) 一词是随着计算机的应用和发展而出现的。为了迅速、准确 地从大量相关数据中提取所需信息，计算机界发展出一系列“数据管理”模式，解决数 据对程序的依赖中产生的相对独立的文件。在计算机技术界，对数据库的定义是：“数 据库是为了满足某一部门中多个用户多种应用的需要，按照定的数据模型在计算机系 统中组织、存蓄和使用的互相联系的数据集合。” 在法律上，数据库成为知识产权体系中的概念时间不长，在此之前著作权法中的 “汇编”( c o m p i l a t i o n ) 大致相当于数据库，如历史纪年表、火车时刻表、电话号码薄 等。 1 9 9 ：j 年7 月欧洲议会和部长理事会通过了关于数据库的法律保护的指令正式 在国际条约中使用了数据库( d a t 、b a s e ) 这一概念。 1 9 9 3 年1 2 月世贸组织的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问题( t r i p s ) 协定( 以下简称 t r i p s 协定) 最早地对数据库问题做了专门、明确的规定。协定第l o 条第2 款规定：“数 据或其他材料的汇编，不论以机器可读形式或其他形式表现出来，由于其内容的选择或 编排构成智力创作，应受同等保护。此种保护不延及数据或者材料本身，并不得损害对 数据或者材料本身业已存在的版权。” 1 9 9 6 年，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版权公约( 以下简称w c t 条约) 采用了这种规定方 式，并将“数据汇编”明确为“数据库”。 目前，对数据库的最具权威的界定，也是首次以法律的文件的形式明确了数据库 定义的是1 9 9 6 年3 月1 1 日欧洲联盟议会和部长理事会向其成员国发出的关于数据库 法律保护的指令9 6 9 e c ) ) ( t h ee u r o p e a nd i r e c tl y eo r t h el e g a l p r ( ) t e c “。nor d a t a b a s e9 6 9 e c ) ( 以下简称指令) 做出的界定：“在本指令中，数据库是指经 系统或有序的安排，并可通过电子或其他手段单独加以访问的独立的作品、数据或其他 材料的集合。”从该指令可以看出，数据库的载体既可以是电子形式，也可以是其他 手段，只要符合“独立材料的1 集合体、有系统有条理的编排、单独可访问性”等条件 、9 中国大百科全书电子学与计算机第2 卷，1 9 8 6 年版，第6 8 0 页。 t t i e le5o fw c t 参见、t l c h a e ll e h m a n , ( t h ee u r o p e a nd a t a b a s e 瞰l e c t i y ea n d i t s i m p l e m e n t a t i o 1i n t og e r n l a l ll a w c n o7 t 9 9 8 p 7 7 9 。 就可称之为数据库。因此，百科全书、辞书、通信录、市场行情报告等都可归入数据库 范畴。这三个条件也成为数据库的主要特性。 ( 二) 、数据库的主要特征 上述三令主要特征是从欧盟指令中提取出来的。虽然指令中规定对数据库的 特殊权利保护现在争议比较大，但笔者认为，欧盟指令对数据库特短的概括还是比 较可取的，。 l 、组成材料的独立性 数据库指令限定组成数据库的材料必须是“独立的”。这一限定是源于对数据库的 原来的保护思路，即用汇编版权进行保护。所以强调了数据库的“汇编睦质”，使浑然 一体的作品不能被包括在内。欧盟指令指出，“数据库是独立作品、数据或其他材料的 集合，即构成数据库的元素是广泛的，可以是文学、，艺术、音乐等独立作品，也可以是 文本、录音、图像、数字、事实等材料，也可以是数据。” 2 、单独可访问性 这些独立作品、数据或其他材料可以用电子或其他方法单独得到。因为“材料的 独立性”本来就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例如，一篇文章有许多章节，如将每章节都看成 是“独立”的话，那么，即便是一部作品也能被视为数据库；由于意识到“独立”概念 本身的相对性，欧盟指令又特别指出，“数据库应包括经系统或有序地编排并能分别存 取的独立的作品、数据或其他资料的汇集。”、多这意睐着单独的录音或视听作品、电影、 文学或音乐作品不属于本指令保护的范围。 3 、编排的系统性、条理性 欧盟在制定数据库法令时，考察到大部分数据库在内容的编排时不具备多少选择! 7 0 t tl cl e 2o ft h ee u i o p e s ni ) h - e c t i v ed nt h e l e g a lp r o fp e l o n 。fd a l a b a s e9 6 9 i e c 嗣上 的可能，这些数据库在制作时往往追求的是大而全，是追求的一种系统化，在系统 的基础上分出条理。特别是在3 其位于网络环境下时，由于网络信息的形式多样性和网 络的交互性特征，则有可能会穷竭某类信息，这在内容的选择上的要求就将无从谈起。 因此，指令在界定数据库概念时将其系统性和条理性的确定为主要特征之一，而非一般 汇编作品的选排性。 ( 三) 数据库的分类 对于纷繁复杂的数据库，通过理论抽象，可以给出多种分类以便分析。这里主要 介绍二种分类方式。 1 、作品数据库和事实作品数据库 按数据库构成的素材为标准，可以分为由作品组成的数据库和由其他材料组成的 数据库两种，前者，数据库所收集的材料能独立获得著作权法保护，而后者数据库所收 集的材料不是作品一般为事实和信息资料，不能独立受到著权法保护。我国著作权 法第五条明确规定，有三种情况被排除在著作权保护之外。1 ) 、法律、法规、国家机 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它决定、命令和其它具有立法、行政和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 官方正式译文；2 ) 、时事新闻t3 ) 、历法、通用数表、通用表格和公式。有些学者称它 们为“事实信息编辑物”( ac o m p i l a t i o no f f a c t u a l i n f o r m a t i o n ) 另有人则称之为j 善实 作品( f a c t p r o d u c t ) ，是对已客观存在的事实进行编辑、整理、加工。客观事实本身 不具有著作权，那么由这些材料组成的数据库就不能独立接受著作权法的保护。 2 、独创性数据库和非独创性数据库 按数据库中的数据材料的选择、编排是否体现出智力创造为标准，可分为独创性 数据库和非独创性数据库两种。前者一般能得到著作权法保护，而后者在多数国家不采 用著权法保护，而是其它法律形式加以保护。 实际上，在现实的数据库中，按以上两种标准所做的分类存在交叉现象，如由作 j a n eg i n s b u r 5 ，c r e a t i o na n dc o m m e r c i a lv a l u e ：c o p y r i g h tp r o t e c t i o no f i n f o r m a t i o oc o l u m ，lr e v 9 0 ，1 8 7 3 l e ai nd e t e n t eo f o r i g i n a l i t y ， 1 9 9 6 11 e n t lr 2 1 品和事实作品混合组成的数据库在其内容选择上既可能有独创性，也可能无独创性。应 当说，第二种分类对研究数据库法律保护更有意义。在 t r i p s 协议中及欧盟指令 中，实际上也是采纳的这种分类，如指令第二章“版权”和第三章“特殊权利”就 是在此分类基础上做出的规定。 二、对数据库予以法律保护的必要性 数据库的知识产权保护引起各方面的重视是从电子数据库的发展开始的。在前数 字时代，非电子数据库( 无论是电话号码簿还是汽车价目表) 的制作者就希望籍知识产权 保护其投资，但是数据库的制作者们很快发现它们在现有的知识产权体系中处境不容乐 观。 随着信息社会的到来，信息产业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从事信息的采集、整理、 传播的信息服务业更加前景看好。自八十年代末，数字技术和新的远程通讯网络的结合 创造了自活字印刷发明以来在信息传播方面最伟大的变革：“计算机使数量巨大的信息 得以被迅速的收集、存储、管理和传送，不断扩展着的数据库成为知识爆炸的催化剂， 电子数据库打破了印刷媒体的局限，给予用户按其需要自行选择和安排数据的摘录工 具”，最近在互联网和其他网络媒体上传播的增值数据产品，使新技术革新迅速涌现 电子出版。也广泛推进了数字革命，使数据和研究结果能以低成本在全世界传播，信息 产品的生产者们虽然对信息高速路带来的广阔市场踌躇满志，但是借数字技术之便“搭 便车”的行为也令他们惶惶不安，他们认为局限于印刷出版时代的知识产权法律体系已 经落伍。 电子数据库能够被廉价地复制和利用，并在大范围传播。当全球信启、网络的发展 势如破竹之时，如果没有法律的或技术的措施挫败“搭便车”的行为，则公开发行的数 据的制作者在市场中获胜的前景黯淡。后来者可以改变电子数据中数据的选择和安排， 从而避免侵犯先来者的版权，甚至能因适当的“改动”，使自己获得著作权保护，以此 与来源性的数据库在市场上竞争。即使这种增值产品在不同的或遥远的市场销售，由于 扫描仪和其他纸电转换装置的发展，甚至印刷的数据库也可以被很方便地转换成电子数 据库，并通过同样的电子信息工具加以利用。 在缺乏法律保护的现状下，投资者只有从技术发展自我保护之道，例如发密码给 ：ljhr e i c h m a na n dp a i n e ! as a m u e l s o n ，“i n t e l le c t u a lp v o p e l t yr i g h t si nd a t a ”，v a n d ezb i 】t l a wr e v ie w v o i 5 0 ，l 9 9 7 会员，或仅提供部分资料等。此举不但使投资者必须另外投资于发展保护方法的技术， 更限制了资料提供方式的多样性，投资者也较不愿提供易于使用但也易于拷贝的版本 ( 如c d - r o m ) ，这对数据库的合法使用人或非营利性的研究者来说是一大损失。 社会对信息的需求产生了专门提供信息的行业，投资者投入相当的金钱、精力与 时间开发出更新、更好的产品，以适合各种使用人的需求，网上无数这样的数据库无不 是通过对网上已有数据进行搜集、组织、整理、归类、审核、录入等一系列创造性过程 完成的。它方便了人们的查询，提高了工作效率，扩大了信息的传播，创造了社会价值。 透过适当的法律保护赋予其合理的刹润，鼓励投资者更积极投入开发且不吝予提供其产 品给非营利的个人、教育、学术研究使用，对国家经济、社会、工业发展皆有极大助益， 正因为如此，数据库受到保护是理所当然的，包括数据库的制作者在内的信息服务业大 声疾呼：“数据库保护是时候了! ” 三、数据库著作权的认定 将数据库纳入著作权法的保护范围，已为国际条约和大多数国家著作权法所采纳， 是世界上对独创性数据库进行保护的一种通行做法。 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统计，世界上有1 3 0 多个国家的著作权法( 版权法) 以某种 方式规定了对数据库的著作权保护。方式主要有三种：一是，中国( 包括中国台湾地区) 、 德国、荚国的著作权法以及( ( t r i p s 协议等多数国家、国际协定将数据库作为汇编作 品来看待。这种做法以( ( t r i p s 协议为代表，是现在大多数国家采用的做法。二是， 以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 以下简称伯尔尼公约) 为代表的国家5 或国际协定 它们没有明确规定数据库的法律地位，但将数据库解释为汇编作品的一种来保护；三是， 日本等国家将数据库作为一种特殊对象单独规定， 伯尔尼公约并没有对数据库做出专门规定，只是在其中规定，“文学或艺术作 品的汇编。诸如百科全书和选集，凡由于对材料的选择和编摊雨构成智力刨作的，应得 到相应的、但不损害汇编内每一作品的版权的保护。”笔者认为，此项规定仅限于文 学艺术作品的具有独创性的汇编，公约并没有提及非版权作品的其他信息材料的汇编是 否应纳入版权保护的范围，但根据公约的精神，并没有排除由作品之外的其他材料的汇 编受版权法保护的可能性。有关这项认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已经明确地表示过这一点。 卓翔，莓据库的著作权保护，福建法学2 0 0 1 年，第l 期，第3 2 页 伯尔尼公约第2 条第5 款 将数据库作为汇编作品的一种来保护。 t r i p s 协议则对数据库问题进行了专门规定。协定第l o 条第2 款规定：“数 据或者其他材料的汇编，不论以机器可读形式或其他形式表现出来，由于其内容的选择 或编排构成智力创作，应受同等保护。此种保护不延及数据或者材料本身，并不得损对 数据或者材料本身业已存在的版权。”在t r i p s 协定之前，一些区域性国际条约，如卡 塔赫纳协定和北美自由贸易区协定等，也以相似的语言对数据库进行了规定。1 9 9 6f f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版权条约第5 条的标题就是“数据之汇编( 数据库) ”，其内容与，i r i p s 协定基本相似，只是个别语言表述上略有差别。 而r 本对数据库性质的认定则有不同，认为数据库本身就是原创作品，f = = 本的文 部省著作权审议会在1 9 8 4 年提出的报告中指出，有系统地整理资料，分析信息，选定 关键字做成文件，这是一种创作行为，而不是一种编辑工作。所以日本对数据库单独立 法加以保护。 上述几种观点虽然各有分歧，但在将数据库置于著作权法框架下，当作著作权法 意义上的作品进行保护却是一致的。数据库所受到的保护，与一般文学艺术作品并无本 6 质不同。 判定数据库是否受著作权保护，首先涉及的是数据库是否具有作品的一般属性。 根据我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规定：“著作权法所称作品，是指文学、艺术和科 学领域内具有独创性并能以某种有形形式复制的智力成果。”因此，要成为著作权法 保护的作品必须满足三个条件：( i ) 、可复制性；( 2 ) 、具有独创性；( 2 ) 、属于具有文 学、艺术、科学内容的智力成果。数据库的可复制性毋庸置疑，无论是电子形式还是非 电子形式的，都具备可复制性。数据库有文学、艺术、科学的内容也无可争议。如果将 人脑的活动都算作智力活动的话，数据库具有很强的应用性这一特点来看，毫无疑问它 是属于智力成果，所以对数据库作品性质争议的焦点就落在对其独创性的认定上。这。 点，各国法律和国际公约的认识基本一致。那么什么形式的数据库具有独创性，判断的 标准是什么呢? 下面从以美国、中国发生的实际案例出发参照日本、台湾著作权法来分析一f 国际对数据库独创性的理解及对数据库著作权保护的一些基本原则。 四、国i 勾j b 对数据库予以著作权保护的现状及分析 ：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国际局备忘录“有关数据库知识产权问题的现有国内和区域性芷法”( d b ，i m 2 p w w ww i o o ( ) r g e n g m e e tin g in f d a t 9 7 d b 2h tn ) 4 ，2 0 0 2 年9 月新修订的著作权法实旆条例第2 条 ( 一) 、美国的数据库著作权保护及基本原则 美国作为世界上数据库产业发展最早、规模最大、产值最高的国家，早在1 9 7 5 年 就设置了专门的机构一“著作权作品新技术应用国家委员会”( c o n t u ，t h e n a t i o n a l c o m m i s s i o no nn e wt e c h n o l o g i c a lu s e so fc o p y r i g h t e dw o r k s ) 。其数据库的知识产 权保护状况一直为世界各国所关注。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关于数据库的一些判例对其他国 家的数据库保护有很大影响，并为许多国家所借鉴。美国在事实作品( f a c t u a iw o r k s ) 保护方面有一些较有影响的案例，例如：f e i s tp u b l i c a t i o n s r u r a lt e l e p h o n e s e r v i c e c o m p a n y ( 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 ；n a t i o n a l b a s k e t b a l la s s o c i a t i o n ( n b a ) v m o t o r o l a ( 适 用于反不正当竞争法保护) ；p r oc d i n c ，v z e i d e n b e r g ( 适用于合同法保护) 。这些案 例被认为是美国乃至世界的数据库保护的司法准则。 目前美国对于数据库的著作权保护已经成熟。关于数据库的法律地位，美国知识 产权保护工作组于1 9 9 5 年9 月发表的知识产权与国家信息基础设施( 白皮书) 就明 确指出，“指南、数据库、杂志、选集都是汇编作品类型”。美国法院的一系列判例亦 均将数据库作为汇编作品来保护，并通过判例确定了一些保护原则，这些原则包括： l 、最低独创性原则 美国对数据库的保护条件曾经是“额头出汗”( s e a to fb r o w ) 或“辛勤收集” ( i n d u s t r i o u sc o l l e c t i o n ) 原则，即只要数据库在制作过程中有人力、技术、资金等方 面在数量或质量上实质性投入，用额头上的汗水是可以换得著作权法保护的。 在长期的著作权法传统中，美国在1 9 9 i 年的f e i s t 一案之前，出于保护数据库产 业者的投资利益的需要，额头出汗和辛勤收集原则一直长期适用，数据库的独创性要求 非常低，只要并非抄袭他人，而且付出了实质性投资( 包括经济投入、时间、精力等) ， 就可以得到著作权保护。也就是说，“内容的选择和安排不具有独创性的，非作品的数 据库也能以额头出汗和辛勤收集为由在美国得到著作权保护。” 然而美国1 9 7 6 年著作权法并没用使用这个原则，它对汇编的定义是：“汇编是由 收集和整理经过选择、调整和编排的现有材料和数据构成的整体上具有原创性的作品。” l e w i sc l e s s ，e d i t o r i n t e l l e c t u a lp r o p e r t yf o lt h ei n t e l n e t w i l e yl a wp u b l i e a t i o n s 1 9 9 6 ，p 1 4 6 。 参见白皮书法律部分a ( 2 ) ( ( i ) 袁泳，版权：激励智力创作还是保护经济投资。电子知识产权，1 9 9 8 年，第1 1 期。 因而，美国的著作权法对数据库的保护是有独创性要求的。 1 9 9 】年美国最高法院对f e i slp u b c a t i o n sv r u r a lt e i e p h o n es e r v jc oc o 一 案的判决终于否定了“额头出汗”原则，这个案件美国著作权制度中数据库保护问题 上的重大转折点，而且对世界数据库法律保护的进程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f e i s t 一案涉及的是电话号码号码簿的白页部分能否受著作权法保护的问题。原告 r u r a l 电话服务公司编辑出版了包括白面部分( 按字母顺序排列的用户名称、地址、电 话8 号码) 和黄页部分( 按商业分类排列公司名称、地址、电话号码) 的电话号码簿。 f e i s t 出版公司也是电话服务公司，它的服务范围很大，其收集的电话资料包括1 1 个电 话公司的已有资料，在没有获得r u a r l 公司许可情况下，使用了其中的白页部分。r u r a l 公司遂告f e i s t 侵犯著作权。 地区法院和上诉法院作出了有利于乡村公司的判决，但f e i s t 公司仍不服不诉判决， 申诉至美国最高法院，最高法院否定了两下级法院的判决，改判认为：在电话号码簿自 页上的商业单位的名称、地址、及其电话号码都属于不具有版权性的事实，f e i s t 电话 公司对于它们的收集没有独创性的选择和编排。因此，自页不受著作权法保护。法官认 为：“额头出汗理论”违背了版权法的原则，版权法不保护单纯的事实和思想，作品要 求的独创性尽管很低，甚至是微量的，但是必须具有，也就是说作品最低程度需要有“至 少的创作” a t l e a s t a m i n i m u m d e g r e e o f c r e a f i v i t y ) 法官还讨论了为什么美国1 9 0 9 年版权法对作品要求的措词是“a i it h ew r i t i n g so f a l l a u t h o r ”，而在1 9 7 6 年版权法修改时改为“o r i g i n a lw o r k si fa u t h o r s h i p ”。这一短评的改 变，进一步明确了美国版权法对作品的要求不仅是要作者独立完成，还要有创作成分， 单纯由事实资料加以收集、整理的编辑物，若无独创性，是无法取得著作权保护的，即 使编辑人首先对该资料进行了辛苦的劳动，仍不能因其首先编辑即可以阻止他人编辑同 样的事实资料，更不能在他人对资料的利用时指控侵权。 虽然美国最高法院认为独创性判断是提供著作权保护的唯一要件，它仍然强调，电 话号码不是个极端的例子，大多数作品只要出现一点创造性的火花，不论这种创造性多 么粗糙、低劣或不明显，也足以满足这种原创性要求。4 ) 1 9 9 5 年在c c ci n i br i n a t i o l l j 【一c o p y l ig h tl a wo f t h eu n i t e ds t a t e s ，p t t b l is h e db yl ts ，c o p y l i g h lo f f i c e ，【t h i a 】vo i ( o i l g l p 一、i j l j ： 2 0 0 0 ，p 7 f 、e ls t p u h ic a t i o i l sv r u la 1 t e l e p h o n e 鼬1v i t ：ec o ，4 9 9 us 3 4 0 ( 1 9 9 i t 【p c a s e l a w f i n d l a w c o l n c g ib i l j g e lc t s 8 ，p l ? n a v b y c a s e & t o m t = u s & v 0 1 - 4 9 9 & i 【v o l3 4 0 在f e i s t 一察中法官写到：t oh es u ie ，t h er f i q u is i r e l e v e lo f t r e a t iv i t yi sp x n e m e i ，j 伽：e v t , na 、l i g l l l a l l i o u l l tw i l l s u f f ic et h eg l a d eq u l te e a s i l ya st l e yp o s s e s ss o l l l ec 1 e a t i v es p a lk ，“n ol l tp im ) w f r u d e ，t o m b i e ( io h v i o s ”， l t 盯1 i g h tb e 迥jf e i s tp u b i c a t i o n svr u r a lt e l e p h o n es e r v i c ec o ，4 9 9 us3 4 0 ( 1 9 9 1 ) ，p p 3 6 2 ，3 6 3 9 s e r v i c e s ，i n c ，v m a c l e a n h u n t e r m a r k e t r e p o t s ，l n c 一案中，对于“旧车价目表” ( 红皮书) ，法官根据f e i s t 一案确定的原则认定其具有独创性从而可以受到著作权法的 保护。 f e i s t 一案在“汇编作品”独创性的认定上确定了一个原则，即：作品不仅需要有编 辑人独立完成，还要有至少的创作成分。 美国1 9 9 5 年的白皮书也肯定了f e i s t 案所确定的这一原则，并指出“著作权保护 不单纯是因为投入事实汇编中的艰苦劳动才授予的。” f e i s t 案对“额头出汗”原则的否定，极大影响了世界各国及国际问数据库知识产 权保护的发展，也是促使欧盟数据库指令和美国h r 3 5 3 1 法案提出数据库特别权利保护 的动因之一。目前，汇编的著作权保护标准在世界范围内趋于统一。如上所述，f r i p s 协议就规定：“数据或者其他材料的汇编，不论以机器可读形式或其他形式表现出来， 由于其内容的选择或编排构成智力创作，应受同等保护。” 2 、版权弱保护原则。 版权弱保护原则的内容是：对数据库的著作权保护只保护结构，不延及内容。 美国1 9 7 6 年著作权法规定，对汇编作品的保护不延及汇编中使用的现存材料。、，) 1 9 9 5 年的白皮书也强调，“汇编或演绎作品的版权并不意味着对其使用的先材料有任 何专有权。例如，一部汇编作品的版权，仅限于对所汇编的事实或其他元素具有独创性 的选择、编排，对汇编作品的保护，不能延及事实和元素。” 1 9 9 3 年美国第二巡回法院在审理k r e g o s 一案中，法院提出只要被告的汇编作品与 原告稍有不同就不构成侵权，从而确立了判断侵权的“实质特征”( v i r t u a li d e n t i t v ) 标 准。美国其他法院对汇编作品的著作权也同样持弱保护立场。在1 9 9 7 年的h y p e r l a w 案中1 ，原告h y p e r l a w 欲将著名联邦法院判例出版商w e s t 的法律报告中7 5 左右的内 容收进其出版的光盘数据库中，为避免版权纠纷，h y p e r l a w 向法院起诉要求确认其对 w e s t 法律报告的使用不构成侵权。法院审理认为，被告w e s t 作品的版权之使用与其对 判例的选取、编排及所加的题头和特殊符号，而原告没有复制这些部分，原告复制的是 美国判例法4 4 f 3 d 6 l ，6 5 ( 2 ( ic i l 1 9 9 4 ) 参见白皮书法律部分a ( 2 ) ( d ) t r i ! ，s 协议第1 0 条第2 款 ( ( 1 i l y ii g h tl 。a wo ft h eu n i le ds t a t e s ，p u b l l s h e ( 1b v 忆s 2 0 0 0 7 参见自皮书法律部分 ( 2 ) ( d ) | l y p e r l a w ，i n cv w e s tp u b l i s h i n g c o m p l y ，9 4 c i v0 5 9 8 ( sd ny 1 9 9 7 被告不享有版权的判例，而复制的多寡并不能改变这一事实，因而原告使用被告法律报 告的内容不构成侵权。 数据库的著作权弱保护原则在有关国际条约中均有体现，t r i p s 协议第1 0 条第2 款和w c t 第5 条以基本相同的语句规定：数据或其他资料的汇编，无论以机器可读形 式或其他任何形式，只要由于其内容经选编或整理而成智力创造，均应予以著作权保护， 这种保护不延及创意或数据等资料本身，也不损害选编或整理中的数据或资料本身已存 在的任何版权。这完全符合伯尔尼公约第2 条确立的版权保护基本原则，即著作权保护 只延及表达的形式，而不延及表达的创意。 ( 二) 、我国著作权法对数据库的法律保护 目前，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我国的数据库尤其是电子数据库发展水平同新月异， 数据库知识产权纠纷案件这些年已屡见不鲜，出现了许多著名的数据库侵权案件，包括 较早“电视节目预告表”、“出版发行名录”、“历史纪年表”案；也包括中国网络知识产 权第一案“s i c 实时金融”系统侵权案、“中国拟建、在建项目侵权案”、“金融城案件”， 著作权法修订后我国首例法律法规数据库侵权案“中国大法规数据库”案等i 乜子 数据库侵权案。在这些年不断累积的司法实践中，可以看出我国数据库权保护的些原 9 ：【j 、标准及瑚状。 1 、我国著作权法的有关规定 我国尚未建立起独立的数据库法律保护机制。在我国的著作权立法( 包括最近修 订的著作权法) 和已参加的有关著作权的国际公约中，都没有明确规定数据库的著 作权保护，甚至没有出现“数据库”这一概念。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国著作权法不保 护数据库。 在我国，长期以来法律明确规定的只有“编辑作品”而非国际惯例使用的“汇编 作品”。著作权法( 修订前) 规定，编辑作品由编辑人员享有著作权，但行使著作权 时不得侵犯原作品的著作权。_ 著作权法实施条例( 修订前) 规定：编辑，指根掘 特定要求选择若干作品或者作品的片断汇集编排成为一部作品。这些法律规定，已经 著作秘法( 修订前) 第1 4 条 著作权法实施条例) ) ( 修订前) 第5 条第l l 项 为数据库的著作权保护提供了法律依据，但是只限定于以若干作品或作品的片段为内容 的数据库。 为与国际接轨，2 0 0 1 年1 0 月我国颁布了修订的著作权法，将前述规定加以修 订，“汇编若干作品、作品的片段或者不构成作品的数据或者其他材料，对其内容的选 择或者编排体现独创性的作品，为汇编作品，其著作权由汇编人享有，但行使著作权时、 不得侵犯原作品的著作权”。 修订后的著作权法相较原著作权法，在汇编作品认定上有二点不同，首先， 由“编辑”改为“汇编”。汇编作品明确定位在“汇编”，即对作品或作品的片断及不构 成作品的数据或者其它资料选择、编排。这种提法更符合国际惯例，减少了因“编辑作 品”而产生的歧义。其次，对不构成作品的数据及其它材料进行汇编而成的作品同样可 以获得著作权意义上的保护，这样就扩大了汇编作品的保护范围，使类似电话号码、邮 政编码、价目、统计数据、股市图表等内容构成的数据库获得了著作权的保护成为可能。 以上改变都已完全符合t r i p s 协定的要求，并对我国法院审判具有重要意义。、善 2 、案例分析我国著作权数据库保护的基本原则 我国在数据库作为编辑作品的著作权认定上，有些案件倾向于f e i s t 案件确定的原 则，对独创性的要求不仅仅是“独立创作”，还要求有“特别之外”，或者说要有作者的 个性( p e r s o n a l i t y ) 。这种“独立+ 创作”的原则，在“电视节目预告表”、“出版发行名 录”两个案件中反映的较为明显。另外，在著作权保护上，我国也采用弱保护原则，则 只保护结构，不保护内容，这项原则的运用，在“历史纪年表”案、“中国大法规数掂 库”案中有较明显的体现。 ( 1 ) 、“电视节目预告表”案 我国1 9 9 0 年曾发生了一起著名的数据库侵权案例，即广西广播电视报诉j 。西煤矿 工人报未经许可转登电视节目预告表的侵权案，并因此在全国展开了一场电视节目预告 表是否受著作权保护的争论。实际上，电视节目预告表就是一种对电视节目按时间顺序 给以编辑的数据库。 n ，著作秘法实施条例( 修订前) 第5 条第( 1 ) 款第1 1 项 束光、潘伟t 关于汇编作品的法律保护，中国版权，2 0 0 2 年，第5 期，第2 9 页。 在该案中，原告广西广播电视报与中国电视报签订协议，中国电视报社向原告提供 中央电视台节目预报表，由原告在其报纸上刊登或转载，每期付给报酬若干，而原告又 得广西电视台批准，允许在其报纸上刊登该台一周的电视节目。从1 9 8 7 年起，被告，一 西煤矿工人报未经原告同意，在其报纸上转载了上述电视节目表。于是原告提起了诉讼， 称被告侵犯其合法权益。被告辩称电视节目预告表是时事新闻，依据我国著作权法 ( 修订前) 的规定，时事新闻不受法律保护，作者、出版社均不享有著作权，原告诉被 告侵权是毫无根据的。该案一审法院适用著作权法，将电视节目预告表看成时事新闻不 给予著作权保护。由最高法院做出了“对广西电视节目预告纠纷案”的电话答复后，终 审法院认为：一审法院认定错误，电视节目预告表不应属于时事新闻，但也不具备独创 性，构不成著作权法意义上的作品。二审法院判决：电视节目预告表是电视台通过复杂 的专业技术性劳动制作完成的，电视台对其劳动成果，应享有一定的民事权利，应予以 适当的法律保护；但不具有著作权意义上的独创性，因而不宜用著作权法保护，只给予 了一般民事权利的保护。该案的意义，不仅在于解决同类作品受保护的问题，即数据 库是否受保护；而且还确定了数据库保护的客观标准，即解释了独创性的含义。从这起 著名的案例可以看出，我国三级法院并未采用我国大多数学者所认同的“独创性只要是 自己脑力劳动的成果，不是抄袭、剽窃他人的成果”这一低标准，而是采用了个更高 的标准。1 2 ( 2 ) 、“出版发行名录”案 1 9 9 5 年，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受理了“出版发行名录”侵权案。该案原告王 继明花费了四年的时间，搜集、编辑出版了全国万家出版发行名录。被告王强华、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在书报音像出版发行名录的二级书刊批发零售单位部分的 5 1 8 0 多个名录中，有4 0 0 0 多个名录与原告所编全国万家出版发行名录内容相同， 甚至连笔误部分也一样。原告指控被告抄袭、剽窃了原告汇编最实质的部分，侵犯了原 告的著作权。法院认为出版发行名录中所收集的邮政编码、单位名称、地址、联系 人电话等单项要素均不具有版权性，其排列的顺序和形式也是有限的、可穷尽的，虽然 原告付出了资金、劳动和时间，但这不是著作权法所称的具有独创性的智力创作，不能 u j 参见姚欢庆，知识产权新类型案例评析，人民法院出版社，2 0 0 0 版，第3 至1 4 页。 梁慧星电视节目预告表的法律保护及利益平衡，民商法论丛，法律出版社1 9 9 6 年p 3 3 3 二f 继叫诉土强华中国在百科全书出版社著作权侵权案知识产权法名案计析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泫耽知 识产权庭编，人民法院出版社1 9 9 6 年 构成著作权。此案法官的观点非常明确，仅有“辛勤收集”要获得著作权法保护是不够 的。但是，在该案中，法官考虑了原告对出版发行名录享有劳动获益权，法官依据 民法通则判决被告承担一般的民事侵权责任。 ( 3 ) 、“历史纪年表”案 “历史纪年表”案是中国法院在事实作品侵权认定中判定著作权侵权的典型案例， 涉及的是附在辞海一书后面的“历史纪年表”( 以下简称纪年表) 是否具有作品性。 历史纪年表是作者方诗铭根据历史记录与考证文献按照公元纪年、干支纪年、帝王年号、 农民起义等编辑的一部纪年表，首次收录在上海辞书出版社编辑的辞海一书的附录 中。被告王同亿未经许可，直接在其主编的语言大典中影印了此表。被告认为，纪 年表的数据全部来源于已有的同类历史纪年表和他人已发表的历史考证文献，没有原 告的创造性智力劳动，纪年表属于著作权法第5 条第( 3 ) 项中所说的“历法”，不 是著作权法保护的客体，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所以不构成任何意义的侵权。 法院认为：原告编辑的纪年表所表达的内容和使用功能与历法有区别，它不是荦一 的时间表，还包括作者对历史数据的选择、考证，有针对不同使用者的便于检索的标记 和独特的编排方式。所以不属于著作权法第5 条第( 3 ) 项所说的“历法”。纪年表的 独创性表现在如何考证、选取和表现客观数据，形成能使读者更科学、准确、合理使用 的专用表格，受保护的不是表中的“数据”，而是最终形成的“表”。被告曾列举了3 0 件前人的资料作为证据，说明纪年表的数据取自这些作品，这恰恰说明了原告要在大量 现有资料的基础上，考证、整理、加工出按自己的编排方式编辑的纪年表。 从“历史纪年表”一案可以看出： ( 1 ) 、“历史纪年表”一案体现了我国版权弱保护的原则，只保护结构，不保护内 容，只要数据库的选择、编排具有独创性，就可得到著作权认定。所以笔者认为该案的 判决与“电视节目预告表”、“出版发行名录”有所不同，该案完全承认了作者在“表” 的表现形式上的独创性，是中国法院在事实作品侵权认定中判定著作权侵权的典型案 例。”此案例将数据库能否得到著作权法保护的讨论主要集中到其是否有独创性上，从 而避开了构成数据库材料是否有作品性上的纠缠。 ( 2 ) 、要求作品必须具有作者的“创作”劳动这一点上，中国又与美国不完全相同。 美国属于普通法系国家，其版权法的立法目的是：通过保证作者对其作品在一定时期内 张平，中美数据库著作权保护的司法比较，知识产权，1 9 9 8 年，第5 期，第6 页 的专有权，以促进科学和艺术的进步。版权的主要目标不在于给作者的劳动回报，最终 是为公众利益服务的。为了这一最终目标，著作权法“保证作者独创性表达的权 利，并鼓励他人自由利用作品所内含的思想和信息。”所以f e i s t 一案所要求的“至少 的创作”并不是从作者的利益出发，而是一种作者和公众之间利益平衡的产物。 中国属于大陆法系，更重视对作者权利的保护，著作权法第一条的宗旨首先就是保 护作者利益，在著作权人身权的规定上也要较美国更为具体。一旦作品反映出了作者的 “风格”或说“个性”，是必须尊重作者权利的。即便对于那些由不同作者独立完成而 产生的差别很小的作品，仍可以分别给以著作权。我国法院的“历史纪年表”案即 是一个很好的典型。 ( 4 ) 、“中国大法规数据库”侵权案 本案是我国首例法律法规数据库侵权案，2 0 0 3 年3 月已终审判决，是我国法院第 一次判决维护法规数据库编辑者的著作权，它对著作权的广泛、深入保护具有重要意义。 海南经天公司1 9 9 8 年投资1 8 0 万元完成开发出版发行的中国大法规数据库。 但该公司在2 0 0 0 年发现，其中国大法规数据库被海口网威公司解密后，复制到其 经营的司法在线网站上。经天公司将该侵权的网上法规数据库，经过公证将其下载 作为证据，向海口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起诉。 海e l 市中级人民法院审认为：“海南经天公司虽然对中国大法规数据库依 法享有著作权，但海口网威公司对自己的网站和所设置的网页也享有合法的使用权和管 理权。经天公司的数据库和网威公司的网页虽均为对我国相关法律法规等内容的收集和 编排整理，但双方在分类和用语上还是稍有不同”，“经天公司的数据库和网威公司数据 库中相同位置存有相同的号等，因在案外人编制的中国法律法规数据全库中 也有”，因而认定其不构成侵权。 海南经天公司不服一审判决，认为一审法院的判决不管是在认定事实上还是在适 用法律上都是完全错误的。海南经天公司认为，原告已在一审庭审中以大量的证据证明 被告的数据库在八个方面与原告的数据库完全一样。除两方面外，被告对原告指控其侵 权的举证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与反驳证据，但一审判决仅仅提及其中两个方面，而对其他 六个方面只字不提，这属于认定事实的错误；一审判决以原告与被告“双方( 法规数据 一高少蔚，数据库著作权法保护若干问题的讨论，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 0 0 0 年，第6 期二 美国知识产权与国家信息基础设施白皮书，n 夕i g 息政策法规选编，计算机世界报社出版，1 9 9 7 年，p 2 6 62 6 7 ：j 、i l i o n _ ，电视节目预告表的法律保护及利益平衡，民商法论丛，法律出版社，1 9 9 6 年，p 3 3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