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论文）现代汉语中“祝颂”言语行为研究.pdf

iii 现代汉语中“祝颂”言语行为研究现代汉语中“祝颂”言语行为研究 研究生：徐桂芝 指导教师：刘绍忠 学科专业：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研究方向：汉语语用学 年级：2004 级 内容摘要内容摘要 本文专门研究现代汉语的“祝颂”言语行为，认为“祝颂”是对未然事情的“祝愿” 和对已然事情的“祝贺” ，从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结构与人称指示语、祝颂的策略类型、 祝颂言语行为的制约因素等方面进行了论述。 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结构与人称指示语部分重在探讨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的三个 构成要素：祝颂醒示语、原因性祝颂辅助语、祝颂中心行为语和结构模式的变式以及祝颂 人称指示语的不同。 祝颂的策略类型部分主要分析在祝颂活动中，为了达到祝颂信息传递的最优化、实现 最优化的表达效果，需要根据祝颂的对象、场合、目的等因素选择最佳的祝颂语。主要有 直陈式、宣告式、告别式、关心鼓励式、赞美式、道歉式等类型。 祝颂言语行为的制约因素部分主要研究影响祝颂言语行为的性别因素、文化因素等稳 定因素，以及时间、地点、场合、潜在的受话者、对象等具体情景因素。这些因素相互交 织，共同制约着具体的祝颂言语行为。 祝颂作为一种礼仪性语言被受者所欢迎，本文通过多角度的透视揭示了这种言语行为 的特点，有助于揭示现代汉语里祝颂言语行为的实施规律，同时丰富言语行为研究。 关键词：关键词：祝颂言语行为；话语结构模式；策略；祝颂言语行为制约因素 iv a study of the “congratulating-wishing” speech act in contemporary chinese student: xu guizhi supervisor: liu shaozhong major: linguistics the congratulating-wishing appellation; the auxiliary statement of congratulating-wishing causes, and the contumelious special congratulating-wishing. meanwhile, it probes into variants of the speech act of congratulating-wishing and the difference of person deixis. tactics of congratulating-wishing mainly analyzes such contents: in a congratulating-wishing activity, in order to reach optimization of the congratulating-wishing information, we need choose the best congratulating-wishing speech according to such factors as target of congratulating-wishing, environment, purpose, which consist of announcement type, farewell type, the care encouragement type, praises type, apology type, and so on. restriction factors of congratulating-wishing mainly study factors which influence the congratulating-wishing activity. gender, culture, and time, place, environment, potential listener, and target are some of such factors, which interact and restrict every concrete congratulating-wishing act. congratulating-wishing as a kind of etiquette language always finds large numbers of users. hence this study is significant in helping users understand the underlying rules and principles of the congratulating-wishing speech act in particular and enrich our knowledge about speech acts in general. key words: the congratulating-wishing speech act; structural models of a congratulating-wishing discourse; tactics; factors restricting congratulating-wishing ii 致致 谢谢 本文是在我的导师刘绍忠博士的悉心指导下完成的，从选题、开题、写作、修改到定 稿，刘绍忠老师都给予了悉心的指导和大力的支持。在三年的专业学习中，刘老师敏锐的 思维、独特的视角给予我颇多启发，为我毕业论文的写作奠定了基础。在此，对导师的辛 勤培养和严谨指导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还要感谢另外一位老师中文系的宗守云博士，宗老师在我三年的专业学习中给予 了许多治学的方法， 在我的毕业论文撰写时给予了耐心指教， 我将永远牢记宗老师的教诲。 感谢我在读研期间授予我专业知识的外国语学院的诸位老师，他们是：陈吉堂教授、 韦汉博士、唐高元教授、徐继旺教授，他们为我撰写毕业论文储备了广泛的专业知识，师 恩没齿难忘，祝各位老师身体健康、平安幸福！ 感谢读研期间朝夕相处的同学，他们不但在生活上热情帮助，而且在论文撰写方面给 了我很多深刻的启迪。同时感谢我含辛茹苦的父母，是他们的无私关爱和呵护，才使我顺 利完成学业，祝远方的亲人永远幸福快乐！ 本文作者 2007 年 3 月 1 现代汉语中“祝颂”言语行为研究现代汉语中“祝颂”言语行为研究 第一章第一章 引言引言 第一节第一节 问题的提出问题的提出 言语行为理论是由英国语言哲学家奥斯汀于 1955 年在哈佛大学做题为论以言行事 的系列讲座时提出来的。奥斯汀（1955）发现，某些陈述句不仅具有说明、描写等逻辑功 能，还能实施类似“许诺” 、 “命令” 、 “建议” 、 “请求” 、 “劝告” 、 “询问” 、 “道歉” 、 “感谢” 、 “反对”等行为。他把带有“许诺、道歉、警告、欢迎”等动词，能表达言语行为功能的 句子称为“施为句” ，因为这些句子在被说出的同时就实施了某种行为；把不带这些行为 动词的句子称为“表述句” ，因为它们只表达陈述、说明事物等功能。随着研究的深入， 奥斯汀本人发现部分不带施为动词的句子也具有行为功能，由此他提出了显性施为和隐性 施为的概念。后来他又提出了著名的言语行为三分说，他认为人们在说出话语的同时完成 了三种不同的言语行为：言内行为、言外行为和言后行为。言内行为指的是“说话”这一 行为本身，即指发出语音、音节、说出单词、短语和句子等。 言外行为是通过“说话” 这一动作所实施的一种行为，通过说话，达到如：传递信息、发出命令、威胁恫吓、问候 致意、解雇下属、宣布开会等各种目的。言后行为是指发话人发出话语后，在听话人身上 产生的某种效果、作用或影响。 奥斯汀这一理论提出后，虽然一些看法并不成熟，但在语言学界引起了巨大反响，学 者们各抒己见，大大发展了这一理论。其中最突出的是奥斯汀的学生，美国语言哲学家塞 尔。塞尔（1969）认为使用语言是一种受规则制约的有意图的行为，语言行为的最小单位 是言语行为，言语交际过程是有一个接一个的言语行为构成。塞尔在研究中注意到了一句 话的命题内容和言外行为之间的关系，把言内行为进一步分为：话语行为和命题行为。塞 尔把使用语言看作一种受规则制约的社会行为，他把规则区分为调节性规则和构成性规 则。塞尔区分这两类规则的目的是说明使用语言这一社会活动所应遵守的是构成规则，也 就是说我们通过语言来实施某一行为，必须遵守某些规则。他提出了四条规则“命题内容 规则、准备规则、诚意规则、根本规则” 。如前所述，奥斯汀曾对言外行为作过分类，但 由于种种原因，他的分类不尽人意，招致许多批评。塞尔规定了比较明确的分类标准。以 言外之的、适从向和表达的心理状态为主要依据，把言外行为分为五大类：1）阐述类，2） 指令类，3）承诺类，4）表达类，5）宣告类。塞尔的分类虽然各家褒贬不一，但基本上 是成功的。 言语行为理论以其独创性贡献而在语言哲学中占有特殊地位，言语行为已成为语用学 和社会语言学研究的中心课题之一。总体上来说，言语行为理论就是关于如何以言行事， 并且充分关注言语活动参与者的意向及相关语境等语用因素的理论，其实质就是语言交际 2 双方如何在特定的语境当中使用和理解话语。 近年来，其研究热点在原有理论的基础之上，又转向对具体语言材料进行分析， “请 求” ， “拒绝” ， “道歉”等都是言语行为研究中的重要课题。可是对“祝颂”言语行为却很 少涉及。 “祝颂”在生活中随处可见，是以祝愿赞颂为主要内容的礼仪性语言，它在调解人际 关系上起着重要的作用，它能够唤起他人内心的愉快、激动之情，或者达到求福避祸，趋 利避害的心理满足功能。它表达了人们对于现实生活的满足和对于未来幸福的企盼与渴 望，含有祥瑞吉利的美好愿望。 迄今为止，透彻研究祝颂这一言语行为的并不多，即使有个别涉及祝颂的文章，或者 并非运用语用学原理进行研究，或者研究得不十分深入全面。本文运用语用学理论，同时 结合修辞学、社会学等学科对“祝颂”这种言语行为进行较为全面地分析与研究。 第二节第二节 祝颂的定义祝颂的定义 祝颂是人们言语交际能力的一个方面，是人们日常交际中频繁使用的一种礼仪性言语 行为，祝颂是调节人际关系的一种常见的言语行为，具有广泛的社会意义。为了行文的方 便，有时也把祝颂言语行为简写为“祝颂语” 。下面我们具体来看“祝颂”的定义。 （1）奥斯汀在提出言语行为理论后，通过研究，他把言外行为分为五大类：裁决型、 行使型、承诺型、行为型、阐述型。 “祝颂”属于言语行为的“行为型” 。由于种种原因， 他的分类不尽人意，招致许多批评。塞尔发展了奥斯汀的这一理论，他规定了比较明确的 分类标准，以言外之的、适从向和表达的心理状态为主要依据，把言外行为分为五大类： 阐述类、指令类、承诺类、表达类、宣告类。表达类的言语行为的言外之的是表达说话人 的某种心理状态，按照塞尔的分类，祝颂属于“表达类”言语行为。无论按奥斯汀不尽人 意的分类标准，还是按塞尔有根据的分类标准看，祝颂言语行为是发话者向受话者表达内 心感情的一种言语行为，我们把其称为“表达行为类”言语行为。 （2） “祝颂”言语行为的三个核心要素：a 主体：即祝颂行为的发出者；b 受体：即 祝颂行为的接受者；c 原因：祝颂行为的诱因（喜事） 。所以说接受者有喜事，祝颂者表达 自己的内心愉悦，被祝颂的事情或事态性质上具有喜庆色彩是祝颂言语行为成功实施的三 个条件。 （3）祝颂言语行为包括对未然事情的“祝愿”和对已然事情的“祝贺” 。其语言表达 形式统称为“祝颂语” 。 （4）汉语祝颂语中通常使用的“祝愿、祝贺、祝福、恭喜、恭贺”等词，既可以做 动词，又可以做名词。做动词时，后面的宾语可以是祝颂的对象（如：祝贺大家恭喜你 祝福你们） ，也可以是祝颂的内容（如：恭祝身体健康祝万事如意） ，也可以是双宾语，祝 颂的对象与内容一起出现（如：祝您健康长寿恭喜你们喜结良缘祝愿我们的祖国更加繁荣 3 富强） 。做名词时，常用的是“祝愿、祝贺、祝福”这样的双音节祝颂词（如：请您在百忙中 接受我最诚挚的祝愿我将最美好的祝福送给您对大会的圆满结束表示热烈的祝贺） 。 综上四点，本文认为： “祝颂”包括“祝愿”和“祝贺” ， “祝愿”是以某种方式表达 出来的，对自己或他人尚未发生，还未出结果或将永远继续下去的事情，即未然事情的美 好祝愿和由衷希望。 “祝贺”是以某种方式表达出来的，对自己或他人已然事情所显示的 善意的态度和快乐心情。概括起来说， “祝颂”包括“祝愿”和“祝贺” ，是以某种方式表 达出来的，对自己或他人未然事情的美好的祝愿和由衷的希望，以及对已然事情所显示的 善意态度和快乐心情。这个定义一是把许多人混为一谈的“祝愿”和“祝贺”区别开来； 二是把“祝颂”与表达方式相近的言语行为区分清楚，如“祝你早日见马克思吧” ，不是 美好祝愿，而是一种诅咒行为。 第三节第三节 研究意义研究意义 本文的研究意义有三： 首先，通过上面对“祝颂”研究的文献综述可以看出，至今还没有人就现代汉语的祝 颂言语行为进行较系统深入的分析研究。本文主要从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结构与人称指示 语、祝颂的策略类型、祝颂言语行为的制约因素等方面对祝颂言语行为进行了较为详尽的 论述，本文的研究成果有助于丰富言语行为研究。 其次，通过对汉语祝颂言语行为的研究，还有助于人们克服语用失误，让人们了解祝 颂语的话语结构模式以及其背后的影响制约因素，让人们学会在不同的语境中使用不同的 祝颂语。比如给老人祝寿时，只说“祝你生日快乐。 ” ，让人感觉恭敬不足，不够得体，造 成语用失误，如果说“祝您延年益寿、健康长寿。 ”就要好的多。倘若对年轻人说“延年 益寿、添福增寿” ，则会贻笑大方，只需直接说“祝你生日快乐。 ”即可。俗话说： “好语 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正确地使用祝颂语，能够使人们更好的沟通，维系人与 人之间的感情，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更好地构建和谐社会。 再则，通过对汉语祝颂言语行为的研究，有助于对外汉语教学。外国留学生，在实施 汉语的“祝颂”言语行为时，经常该用祝颂语的时候没有用，不该用的时候却用了。例如， 他们习惯在书信末尾套用“你的” 、 “你亲爱的” 、 “你真诚的”等结束语，却没有使用汉语 的祝颂语。对打喷嚏的中国朋友说“上帝保佑你”这种带有宗教色彩的祝颂语，使有些中 国人觉得难以接受，这都造成语用失误。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只有了解不同文化不同语言 中祝颂言语行为之间的差异，才有助于外国学生学习汉语时，学会用汉语思维使用汉语祝 颂语。 4 第二章第二章 祝颂言语行为的研究现状祝颂言语行为的研究现状 近年来，逐步出现了一些有关汉语里“祝颂”类言语行为的研究。例如：卢伟（2002） 将“祝颂”分为“祝愿”和“祝贺” ，主要是从祝颂言语行为的语言表达形式和实施祝颂 言语行为的语用失误两个方面分析了祝颂言语行为的汉英对比。文章分析了汉英祝颂言语 行为在词汇、句法、语体、语境、话语结构和文化背景等方面均存在共性与差异，实施祝 颂言语行为时常出现语用失误， 其根源在于文化差异,即英美文化的基督教信仰、 个体主义、 自我价值和汉文化的贬己尊人等传统观念之间的差异。但正如其论文的题目，仅限于研究 祝颂言语行为的汉英对比，涉及面比较窄。 胡巍葳（2006）以奥斯汀、塞尔言语行为理论为指导，以俄语为语料，对俄语祝愿言 语行为从表达手段，交际环境，所属类型及与其他言语行为的区分作了较为详尽的分析。 文章较全面系统地研究了俄语祝愿言语行为的表达手段以及使用语境。以大量语料作比 较，对祝愿言语行为与祈使言语行为、诅咒言语行为进行了分析、比较，指明了它们的共 性与差别。但自始至终没有区别开“祝愿”与“祝贺” ，也没有分析这种言语行为的话语 模式和表现方式，研究的视点与本文大不相同。 倪苗和朱建华（2004）在题为汉德祝愿语比较的一文中，从功能交际方式、句法 结构对比、文化背景等方面对汉德祝愿语作了比较。文章主要分析了在一般交际情景（用 餐祝酒、相遇、告别、支持鼓励）和特殊交际情景（生日、结婚、度假、节日、探病）下， 汉德祝愿语表达形式的异同。认为祝愿语是一种民俗语言现象，在用词、句法和文化背景 等方面均存在着共性与差异，而各自不同的文化背景和传统是造成差异的关键所在。 综上所述，尽管祝颂作为一种常见的言语行为已经开始引起一些研究者的关注，但是 这些初步的研究或只分析祝愿或只分析祝贺，对现代汉语祝颂言语行为还没有人做过系 统，深入地研究和分析，对汉语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制约因素及表现方式等都缺乏 系统的研究，有待于进一步丰富、系统和完善，有进一步研究的必要。 5 第三章第三章 数据收集与分析方法数据收集与分析方法 本文采用语料分析法。语料由多种形式的口语语料和书面语料构成。 语言是丰富多彩的，是由口语和书面语构成的一个深奥渊博的文化空间，生活中有许 许多多的生动活泼的语料，只要我们留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吕叔湘（1983）在给 一位青年同志的信 中说到： “只要能一眼就看出来， 一耳朵就听出来， 就是我的材料。 ” ， 本文的许多语料也都直接来自现实生活。例如本文中提到：中国民间老人听到小孩打喷嚏 时会及时说一声“百岁” ，认为这祝颂语可以驱走邪魔。如果人们不小心打碎了像杯子、 碗之类的东西，别人或自己多说“碎碎（岁岁）平安” ，这些都是留意收集生活中的惯用 口语材料。阅读文学作品、报刊杂志、广告商标招牌，一切用文字表达出来的材料都是阅 读对象，是收集语料的对象。例如，在宣告式祝颂形式中的三个例句， （1）祝贺市立医院 外科整形中心成立！ （2）热烈祝贺青岛二中被评为省重点中学！ （3）祝贺“王姐烧烤”被评 为岛城特色小吃！就是收集的街头在某一段时间内常出现广告宣传语。 语言是在不断变化发展的，收集的语料也应该反映变化了的语言，注意选取新鲜材料 和新颖材料。随着互联网、手机的普及，产生了推崇个性自由和解放的“网络语言”和“手 机语言” ，网络语言和手机语言都具有轻松、幽默、搞笑的特点，利用网络和手机传递的 祝颂语也有着这些特点。分析“善搞”式祝颂语的例句： （1）祝你与芙蓉姐姐一起过一个 轻松的圣诞节。 （2）祝愿你猪年八千里路云和月事业恢弘虎跃龙腾奔昌盛；三十功名尘与 土爱情兴旺鹰舞凤鸣图奋达。鹏程万里（3）听说姚明赛场受伤另有隐情，是与你相约过 情人节，呵呵，恭喜了。 （4）天气预报：2007 年将会遇到金钱雨幸运风爱情雾友情露幸运 霞健康霜美满雷安全雹，请注意它们将会缠绕你一整年。这些例句就是从网络语言或手机 语言中选取的。 本文在对语料的具体分析过程中，注意做到材料和观点的水乳交融，根据每一部分研 究对象的不同，有目的地选择语料，进行分析，发现和总结其中的语言规律。 6 第四章第四章 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结构与人称指示语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结构与人称指示语 第一节第一节 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结构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结构 一、祝颂言语行为话语结构模式一、祝颂言语行为话语结构模式 祝颂言语行为的基本结构是由完成祝颂意图所必需的要素构成，完成祝颂意图所必需 的要素有：祝颂的对象，祝颂的原因或理由，专门的中心祝颂语。完成祝颂言语行为的必 不可少的要素构成的最简单、最典型、最完整、最稳定的话语模式为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 式。 我们参照 blum-kulka (1984、 1989)对言语行为分析的三个层面： 中心言语行为(central speech act， 简称 csa)， 辅助言语行为(auxiliary speech act， 简称 asa)和修饰(microunit)； 以及李军（1998）对使役性言语行为模式（醒示语、辅助语和核心行为语）的分析方法， 我们把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的构成要素分为三个部分： 祝颂醒示语、 原因性祝颂辅助语、 祝颂中心行为语。 （一）祝颂醒示语 祝颂醒示语是祝颂言语行为中引起受话人对祝颂话语的感知与注意的话语部分，在口 语中以停顿，在书面语中以标点与原因性祝颂辅助语和祝颂中心行为语隔开。通常处于祝 颂言语的前端。例如： “妈妈，今天是您的生日，祝您快乐、健康、幸福。 ” “妈妈”就是引起注意的祝颂醒示语。 祝颂醒示语主要有呼唤性祝颂醒示语和提醒性祝颂醒示语两种，呼唤性祝颂醒示语是 以称呼、称谓来引起受话人对祝颂言语的注意，包括亲属型、姓名型、职业型等几种呼唤 语。提醒性祝颂醒示语主要用诸如“嗨，喂”等起提醒作用的叹词性成分来提起受话者对 祝颂言语的注意。 a.呼唤性祝颂醒示语 a.亲属型呼唤语：包括指用于血亲或姻亲之间的专用亲属称呼语，如：爸爸、妈妈、 岳父、岳母、女婿、媳妇、老公、老婆等；还包括可用于非亲属之间的泛用亲属称呼语， 如：爷爷、奶奶、叔叔、婶婶、阿姨等。例如： “爷爷，祝您老人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 “老婆，今天是妇女节，祝你节日快乐。 ” “爷爷、老婆”为亲属型呼唤语。 ” b.姓名型呼唤语：姓名及姓名的简称都是姓名型称呼语。例如：王明明、小王、明明、 阿明等。姓名齐全较为正式严肃，只称呼姓或名则比较亲密随便。例如： 费俊龙妻子王洁说： “小费，祝你圆满完成祖国交给你的任务，顺利凯旋！ ” （新华网 神六快讯 2005 年 10 月 12 日） 7 “小费”为姓名型呼唤语。 c.职业型呼唤语：性别、年龄、职业、地位、出身、背景等都可以成为职业型呼语的 参照内容。例如：王局长、张老师、刘博士等，一般只用于社会地位较高的职业，带有尊 重色彩。社会地位较低的职业一般不用作称呼语。例如： “王局长，祝您身体健康。 ” “张老师，祝您节日快乐。 ” “王局长、张老师”为职业型呼唤语。 d.代词型呼唤语：包括第二人称代词及指示性代词，如：你，你们，这位，那个等。 一般的不直接呼唤“你，你们” ，而是带上问候性的话语来呼唤，例如： “你们好，祝你们节日快乐。 ” e.通用型呼唤语：如：师傅、小姐、先生等，多用于较严肃的场合或不熟识的环境。 例如： “先生，请慢用，有事尽管吩咐，祝您玩得开心。 ” “先生”为通用型呼唤语。 f.亲昵型呼唤语：如：亲爱的、宝贝、小甜甜等。例如： “亲爱的，祝你生日快乐！ ” “宝贝，你又长大了一岁，祝你每一天都充满自信、快乐、幸福。 ” “亲爱的、宝贝”为亲昵性呼唤，多用于特殊亲密的关系。 呼唤性祝颂醒示语的选择主要受发话人和受话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和情感距离的影响， 可以调节话语的礼貌等级，强化话语的亲和力。 b.提醒性祝颂醒示语 主要由一些起提醒作用的叹词性成分来充当，例如：嗨、喂、哎等例如： “嗨，祝你春节快乐，全家身体健康！ ” “喂，祝你旅途愉快啊！ ” “嗨，喂”为提醒性祝颂醒示语。这种醒示语礼貌程度不高，多用于熟人、平辈、或 上级对下属之间，使用起来比较随便。乱用会显得唐突、不礼貌。 （二）原因性祝颂辅助语 原因性祝颂辅助语是指祝颂的原因或理由，用来辅助祝颂中心行为语的发出，增强祝 颂话语的表情力量。一般是由分句充当，有时候为了充分说明原因或理由，由几个分句充 当，例如： “爸爸，我的脉博里流淌着您的血液，我的性格上深烙着您的印记，我的思想里继承 着您智慧，祝您父亲节快乐！ ” 。 原因性祝颂辅助语通过陈述祝颂原因，解释祝颂的合理性与必要性，从而成功地实现 交际意图，具有极强的语用调节功能。 （三）祝颂中心行为语 8 祝颂中心行为语多以标志词“祝、愿、贺、祝愿、祝贺”等领起，直接发出祝颂的话 语部分。它可以不需要祝颂醒示语和原因性祝颂辅助语，而直接构成一个祝颂言语行为， 例如： “祝生日快乐。 ” “祝贺你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 这样的句子就，脱离祝颂醒示语与辅助语而单独完成祝颂言语行为。 从不同的角度看，祝颂中心行为语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 a从语气类型上看 祝颂语主要有陈述、祈使和感叹三种形式。例如： “我们祝您健康长寿。 ”是陈述形式。 “祝贺飞龙世界游乐城元月 18 日隆重开业。 ”是祈使形式。 这两种形式都可以加上感叹语气，用来强化表情功能。 b从语法地位上看 祝颂语既可以采用短语的形式，也可以采用分句或句子的形式。 a.先看短语的形式 在汉族人的传统观念中，吉祥是祝颂的基本内容， “福、禄、寿、喜、财”这“五福” 一直成为祝颂的主要内容。在祝颂语中，汉语在书面语中有很多用四字结构的成语或约定 俗成的短语。针对不同的场合和交际对象使用不同的表达形式。 婚礼，是人一生中的“终身大事” ，在人生过渡中的地位十分重要，所以古今中外都 非常重视这一人生礼仪。在汉语中出现了丰富多彩的四字结婚祝颂语，如“白头偕老、百 年好合、早生贵子、鸾凤和鸣、郎才女貌、琴瑟合鸣、天作之合、永结同心、永浴爱河、 花好月圆、夫唱妇随、花开并蒂、缘定三生、珠联璧合、同德同心、福禄鸳鸯、佳偶天成、 心心相印、美满良缘”等。 祝寿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在当今飞速发展的社会生活中，祝寿文化逐渐摆脱了传统 封建的特性，人们已经很少做一些焚香点烛、磕头作揖的举动，取而代之的是说祝寿语、 吃生日蛋糕等具有现代文明的新型祝寿礼仪方式。 “寿”作为祝颂主要内容的“五福”之一， 四字的祝颂语非常多，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健康长寿、子孙满堂、松鹤长春、日月 昌明、天伦永享、贵寿无极、长春不老、添福添寿、延年益寿、万寿无疆”等。 民谚：百节年为首，在中华民族绚丽多彩的众多传统节日中，最注重、最盛大的便是 春节。在庆祝春节的场合，四字成语或短语也非常多，如“人寿年丰、年年有余、恭贺新 禧、五福临门、岁岁平安、吉祥如意、福星高照、百事顺遂、鸿运当头、快乐健康、恭喜 发财、生活美满、多福多寿、梦想成真、五谷丰登、人丁兴旺、国泰民安、政通人和”等 有关人们的衣食住行、身体健康、文化政治等方方面面的祝颂语，在节日尤其是春节的使 用都是非常普遍的。 此外，在其他场合，四字祝颂语的出现也是非常普遍的，如在庆祝开业的场合可以采 9 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大展宏图”等，遇到晋升官职时，人们也有一套四字祝颂语， 如“青云直上、鹏程万里、一帆风顺、扶摇直上”等，在遇上亲人朋友远行时，可以说“一 路顺风、旗开得胜、凯旋而归、马到成功”等。 b.再看分句或句子的形式 以上短语的形式都可以通过一定的方法变成分句或句子，如“祝生意兴隆、愿财源广 进、祝愿大展宏图。 ” （分句的形式） “我衷心地祝愿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句子的形式） 。 c.从构成方式看 a “恭喜、贺喜”这些专门祝颂词语可以重复后，直接作为祝颂中心行为语。这种情 况对已然的并且是祝贺者和受贺者双方共知事情的祝贺。例如： 听说某家添丁，去祝贺时，无需多此一举的说“恭喜你生了孩子”或“因为你生了孩 子，恭喜你” 。直接说“恭喜恭喜或贺喜贺喜”就足够了。 b在专门的祝贺词语后面加上祝贺的对象作宾语。这种情况通常也用于对已然事情 的祝贺例如： 婚假结束的同事第一天上班，见到他就可以直接说“恭喜你” 。 c 在专门的祝颂词语后面加上祝颂的原因或祝颂的内容。 这种情况既可以用于对已然 事情的祝贺，也可以用于对未然事情的祝愿。如 “祝贺你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 （对已然事情的祝贺） “祝你在这次期末考试中取得一个好成绩。 ” （对未然事情的祝愿） 上面我们较为详尽的探讨了祝颂醒示语、原因性祝颂辅助语与祝颂中心行为语，这三 个成分一起构成祝颂类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其话语分布基本是祝颂醒示语在前，原因性 祝颂辅助语居中，祝颂中心行为语置后，可以用一个公式表达为：祝颂醒示语+原因性祝 颂辅助语+祝颂中心行为语=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由这三个成分，按照如此的顺序构成 的祝颂言语行为是最为典型、最为完整的。 下面我们通过一个例句来展现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 亲爱的老师，您关注的目光，给予了我无尽的信心和勇气，衷心祝您健康幸福！ 其中， “亲爱的老师”是祝颂醒示语； “您关注的目光，给与了我无尽的信心和勇气” 是原因性祝颂辅助语； “衷心祝您健康幸福”是祝颂中心行为语。 在具体的实施祝颂言语行为时，根据祝颂的对象、情境和祝颂方式的不同，祝颂言语 行为模式会发生一定的变化，从而产生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的变式，下面我们来分析一 下这种话语模式变式。 二、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变式二、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变式 根据“原型理论”学说，我们知道， “原型是一个特定的对象，是根据一个语言群体 意识中最典型的个体所形成的心理映象， 作为鉴别同类事物的尺子和标准。 ” ( debove,1990) “范畴化过程是主客观相互作用对事物进行分类的过程，范畴围绕原型这个认知参照点建 10 构， 原型经常用来指范畴内的最佳成员或典型代表” （赵艳芳 2001） 。这种最典型、最 具有代表性的祝颂话语模式只是原型。 每一原型特征表达式的所指包括原型成员(prototypic) 和非原型成员(non-prototypic)两种，在现实的、具体的话语情境当中，话语结构的组成成 分是有选择性的，在数量上和顺序上会有所变化。实施祝颂言语行为时也是如此，在这里 我们把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模式看作实施祝颂言语行为的原型成员，把祝颂言语行为话语 模式的变式视为非原型成员。 在具体地实施祝颂言语行为时，由于祝颂的对象、祝颂的情境、祝颂的方式（是口头 祝颂还是书面祝颂，是电话祝颂还是贺卡祝颂等）以及祝颂双方的人际关系的不同，祝颂 者不可能死板教条的使用一种模式。为达到最佳的祝颂效果，祝颂者必须根据客观现实采 用相应的祝颂策略。祝颂言语行为话语策略的变化使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也随之发生变 化，从而产生了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的变式。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的变式表现为：话语 模式内部语言成分的变化。 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构成成分的取舍、 构成成分位置的变化、 构成成分的扩展，都可以产生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的变式。 祝颂话语模式的变式主要有祝颂醒示语、祝颂辅助语、祝颂中心行为语这三个构成成 分位置的变化与零形态（即省略）和三个构成成分各自的扩充。 （一）祝颂话语模式内部构成成分位置的变化与零形态 a祝颂醒示语位置的变化与零形态 从话语结构来看，祝颂醒示语是选择性成分，既可能出现也可能不出现，而且位置也 不确定，可前可后。看下面的例句： a.祝颂醒示语置于句末，例如： “祝你生日快乐，伟大的祖国母亲！ ” 这个例句中祝颂醒示语“伟大的祖国母亲”置于句末。这个例句中，祝颂的对象不是 一般的人或事情，从祝颂效果上看，如果把祝颂醒示语“伟大的祖国母亲”置于句前，有 喊口号之嫌，二者对比，话语变式更加凸显感情的深厚、浓郁。 b.祝颂醒示语的零形态（即省略祝颂醒示语） ，例如： “在你生日来临之即，祝事业正当午，身体壮如虎，金钱不胜数，干活不辛苦，悠闲 像老鼠，浪漫似乐谱，快乐莫你属 。 ” 这是一个朋友间的生日祝福短信， 省略祝颂醒示语， 加以轻松活泼的祝颂中心行为语， 显示出朋友之间亲昵的关系，看了这样一个短信，受话人会心一笑，有利于营造和谐愉快 的人际关系，能够达到意想不到的祝颂效果。 b.原因性祝颂辅助语位置的变化与零形态 原因性祝颂辅助语也是选择性成分，也是既可以出现又可以不出现，而且位置也可前 可后，不确定。 a.原因性祝颂辅助语位置的变化，例如： “您用生命之光，照亮了我们的人生旅途，老师，祝您教师节快乐！ ” 11 这个例句中，原因性祝颂辅助语置于醒示语的前端。 b.原因性祝颂辅助语的零形态 原因性祝颂辅助语是辅助行为语，其功能是说明祝颂的必要性和正确性，因为它是附 带的，所以也具有选择性。如果交际双方都清楚祝颂的原因，就没有必要出现在祝颂言语 行为中，可以省略。例如： “祝开业大吉，生意兴隆。” 这一祝颂语中，祝颂醒示语和原因性祝颂辅助语缺省，只有祝颂中心行为语。这是别 人开业时的习语性的祝颂语，在这特定的语境中，双方都清楚祝颂的原因，缺省原因性祝 颂辅助语不会影响受话者的理解。若加之祝颂醒示语和祝颂辅助语，会显得死板，啰嗦。 达不到祝颂的效果。 c祝颂中心行为语的变式 a.无标志词 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的中心行为语是由“祝、贺、愿、祝愿、祝贺”等标志词领起。 例如：见人提拔就说“祝你高升” ，书信末尾人们总会写上“祝你健康”或“祝你快乐” ， 入党入团则说“祝贺祝贺” 。但是通常标志词可以不出现，例如：见熟人朋友远行总会说 “一路顺风，旅途愉快 ” ，春节人们会互道“春节快乐”或“新年好” 。标志词的省缺通 常是在人们口头祝颂的情况下出现，若加上标志词则显得罗嗦，甚至显得生疏。 b.祝颂内容的零形态 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的中心行为语是由“祝、贺、愿、祝愿、祝贺”等标志词与祝 颂的内容组成，但在具体的实施祝颂言语行为时，在特殊的语境中，祝颂的内容也可以缺 省。如前面讲的“恭喜恭喜、贺喜贺喜” 。 c.间接言语行为 祝颂者不直接实施祝颂言语行为，而是选择其他言语行为来间接地实行祝颂类言语行 为。如： “安心养病吧，你会早日康复的。 ”这是在探病的场景之下，利用安慰言语行为来 表达祝福。对比“安心养病吧，祝你早日康复。 ”前者会让病人心情更加轻松愉悦，取得 更好的祝颂效果。 （二）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构成成分的扩充式 祝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是用一句话来完成祝颂行为的，但是这只是一个原型成员，是 最典型的祝颂言语表达方式。但在具体的实施中，由于祝颂目标，祝颂者与被祝颂者的关 系，祝颂的场合等因素的作用，祝颂者必须采取相应的策略，通常不是只说孤零零的一个 句子，而是一大段话语。这一大段话语可以看作由祝颂类言语行为话语模式扩展而来。祝 颂言语行为话语模式的三个构成成分都可以扩充一定数量的话语，甚至可以各自形成段 落，进而句子扩充为篇章。 如前面的例句“亲爱的老师，您关注的目光，给予了我无尽的信心和勇气！衷心祝您 健康幸福！ ”可以扩充为： 12 “一年一度，春风秋雨，我们迎来了第二十届教师节。亲爱的老师，有人说您是春蚕， 有人说您是蜡烛，有人说您是园丁，有人说您是慈母。您关注的目光，给予了我无尽的信 心和勇气！您在严厉中教会我们做人，在关怀中使我们成长，在辛劳终为我们架起了知识 的桥梁， 您自己却粉笔染白两鬓,铃声带走岁月。在这个丹桂飘香的日子里，衷心祝您健 康幸福，无论我在何时何地，都会永远为您祝福。 ” 可见简简单单的三个构成成分可以扩展为千言万语，无穷无尽。这归根结底还是由语 言具有组合的递归性这一语言的性质决定的，语言是一个层级装置，可以按照一定的规则 一层套一层，层层递归，同样的结构尽可以重复使用，而不致造成结构上的混乱（叶蜚声、 徐通锵 1996） 。比方“花开了”可以通过递归把“花”扩展成“牡丹花” “院子里的牡丹 花” “奶奶院子里的牡丹花” “闹市区中奶奶院子里的牡丹花”等等，从理论上讲可以上无 穷尽的，其语法作用还等于“花开了”里面的“花” ，做主语。 a祝颂醒示语的扩充 在“妈妈，在母亲节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这个例句中， “妈 妈”这个祝颂醒示语可以扩充为“我一年到头辛苦的妈妈，我平凡又伟大的妈妈，我最亲 爱的妈妈”通过重复，强调祝颂醒示语，灌注了祝颂者的感情，加强了祝颂的效果。 b. 原因性祝颂辅助语的扩充 “真是双喜临门啊，您老今儿个八十大寿，孙子又是新婚之喜，祝您老人家生日快乐， 祝新婚夫妇心心相印。 ” ， “ 您老今儿个八十大寿，孙子又是新婚之喜”是对“双喜临门” 解释说明，是对祝颂理由的进一步展开，哪个受话者不想多听这样的扩充呢。 c. 祝颂中心行为语的扩充 “我说应当祝老人家万寿无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爷子都八十岁了，还那么硬朗， 当然要祝万寿无疆啦！ ” “祝老人家万寿无疆”祝颂还没有结束，接着加上祝颂的原因， “人生七十古来稀， 老爷子都八十岁了，还那么硬朗，当然要祝万寿无疆啦！ ”使寿星听后心生快意，强化祝 颂的效果。 另外，祝颂言语行为通常会伴随着一些肢体语言，例如鞠躬、握手、下跪、磕头等， 这些非语言手段通常还会单独来表达祝颂。同时还会有语调、语速、音调转变、停顿和面 部表情等的变化。这些非语言手段的使用，不仅仅是祝颂言语行为的一种有益的补充，增 添祝颂的效果，还是祝颂者和受话者两人默契的验证，是心灵的交流。这不属于本文研究 的重点，点到即止。 由此看见，虽然祝颂言语行为的话语结构是复杂的，话语方式是多样的，但是祝颂言 语行为的话语结构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第二节第二节 祝颂言语行为的人称指示语祝颂言语行为的人称指示语 13 指示语直接涉及到语言结构和语境的关系，话语和语境之间的关系正是通过指示词语 而得以在语言结构中反映出来，根据 fillmore(1971)的指示语讲座和 levinson(1983)的 归纳，指示语可以划分为五类：人称指示（person deixis）、时间指示（time deixis）、地 点指示（place deixis）、语篇指示（discourse deixis）、社交指示（social deixis）。 人称指示语是指交谈双方用话语传达信息时的相互称呼（何自然 1988），人称指示语 是以发话人为基础的，听话人理解话语时自然要对人称指示作相应的变化。人称指示与包 括第一人称指示、第二人称指示和第三人称指示三类。 在祝颂这种言语行为中，祝颂交际的双方在特定的情境下进行沟通，发话人和听话人 之间往往只使用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在语用上，第一人称指示语如用复数代词表示，通 常有两个用法：包括谈话对方和不包括谈话对方。“我们祝你生日快乐”中的“我们”就 不包括谈话对方。“国庆来临，让我们共祝愿国圆家圆，家和万事兴！ ”中的“我们”就 包括谈话对方。 在交际活动中，交际双方一般用第一人称指称自己，第二人称指称对方，专名和称谓 名词指称交际双方之外的第三方。在祝颂时： （一）祝颂者用专名或称谓名词来借指第一人称“我” 例如： “明明啊，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 （母亲对孩子） ，用“妈妈”这个专有名词来借 指自己。 在现代汉语中， 无论男女老少、 地位高低， 说话时自称一般用人称代词 “我” ， “我” 是一个只起指称说话人作用的中性词。然而在上面得例句当中，却特意用专有名词“妈妈” 来借指“我” ，虽然祝颂者和受话者之间都明白相互之间的关系，却还仍要强调这一关系， 因为汉语中用名词代替第一人称有时显得亲昵。用名词代替“我”就是把指示中的“自我 中心”转移给“你” ，以听话人作为基准，这样就能缩短双方的心理距离，而心理距离越 近，语气越亲昵。 “明明啊，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对比“明明啊，我祝你生日快乐。 ”前 一说法比后一种说法不仅亲昵而且中听（尤其是有很多外人在场的时候） 。有时候会用自 己的名字来借指第一人称“我” ，我们在看电视剧还珠格格时经常会听到这样的祝颂： “小燕子祝老佛爷吉祥。 ” ， “紫薇祝皇阿玛圣体安康。 ” 。用“小燕子、紫薇”等自己的名 字来借指“我” ，故意避开使用人称代词，是对自身的谦卑，对受话者的敬仰，多用于下 对上，晚辈对长辈。 （二）祝颂者用第三人称指示语代替第二人称来指称听话人 许多语言都有随便的第二人称“你”和尊称对方的“您” ，人们往往根据听话人来选 择“你”还是“您” ，不仅如此，人们还常常运用其他礼貌形式来代替第二人称。主要有 以下几种代替第二人称的礼貌形式： （1）用名词或名词性短语来代替第二人称 这一方式多用于地位高的人向地位低于自己的人祝颂，例如父母对子女，老师对学生 等。用对方的名字、昵称来指称听话人，可以在谈话过程中拉近彼此的距离。例如： 爸爸妈妈祝小甜甜生日快乐，健康成长。 14 用“小甜甜”这个昵称来代替“你” ，用于上对下、长辈对晚辈，拉近交谈双方的距 离。与“爸爸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健康成长。 ”相比，用“你”来指对方是说话人把自己 放在客观的角度上来特意与听话人之间保持距离，这样等于是把停话人看成是独立的，跟 自己对立的存在。而用名字或昵称来指对方，说话人把自己放在听话人的立场上，这样相 互之间的对立就减轻了甚至感觉消失了，说话人的威严也就不存在了，加强了与听话人之 间的连带感、亲密感，甚至于依赖感。 （2）用省略第二人称的方式 在表达中，过多的使用第二人称“你”或“您” ，就会突出交际双方之间的对立，使 交际双方显得生疏。有的时候，用适当省略第二人称的方法则强调了双方的和谐。例如： 新年到，祝事业正当午，身体壮如虎，金钱不胜数，干活不辛苦，悠闲像老鼠，浪漫 似乐谱，快乐莫你属 。 （3）用第一人称代替第二人称 我们先看一个例句： “祝我们每一个同学都能够找到理想的工作，老师等着大家的好消息。 ” 该祝颂语中老师把自己摆在听话人学生一边，话语中的“我们”实际上是指“你们” 这类话语让人倍感亲切，易于实现教师对学生的谆谆教诲。这就是一种语用学研究的重要 课题之一“语用移情”它指言语交际双方情感相同，设想和理解对方的用意。人称指示语 的语用移情主要体现在说话人能从对方的角度进行语言编码，使利益中心偏向听话人，增 强话语的礼貌程度，提高语用效果（何自然、冉永平，2001） 。这是一种“利益中心”的语用 原则，leech 归纳的礼貌原则，总是以听话人为“利益中心” ，如果说话人的言语行为偏离 听话人的利益中心，就会被人为是不礼貌和不适宜。 （4）用呼语代替第二人称 呼语是人称指示的重要方面，听话者的性别、年龄、职业、地位、出身、背景等都可 以成为呼语的参照内容。例如： a.根据地位： “刘博士，祝新的一年中如意的事多一些，不如意的事少一些。 ” （呼语 +无主语的句子） b.根据年龄： “老人家，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啊。 ” （呼语+同位语+省略主语的 句子） c.根据性别： “张小姐，遥祝你：日圆！月圆，团团圆圆！官源，财源，左右逢源！人 缘，福缘，缘缘不断！情愿！心愿！愿愿随心！ ” 15 第五章第五章 祝颂的策略类型祝颂的策略类型 所谓祝颂的策略，指的是祝颂的某种方案和途径 ，在日常交际中，祝颂有很多种形 式，人们出于策略上的考虑，在特定的语境中，对多种表达形式进行比较选择后，采用某 种祝颂形式，有时用感谢的形式来表示祝颂，有时又用宣告的形式来表示祝颂，用以实现 祝颂的目的。在祝颂活动中，为了达到祝颂信息传递的最优化，选择达到这一目的的最佳 方案和途径，祝颂者会根据祝颂的对象、场合、目的等一系列因素选择最佳的祝颂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