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论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异同.pdf

a b s t r a c t 7 5 6 k i e r k e g a a r da n dh e i d e g g e ra r et h i n k i n go fd o i n gac r i t i q u eo f t h em e t a p h y s i c s t h i si sb o t hac r i t i c i s mo ft h ep a s t ，b u ta l s oas t r o n gb e y o n d i nt r a d i t i o n a l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 d i s c o u r s e ，t h es i g n i f i c a n c eo ft h ep e r s o n sd e m i s ei nal i t t l eb i t ，t h et w ot h i n k e r s c o m m i t t e dt oaf o u n d a t i o no ft h i n k i n g ，t h e yh o p et od i g e s tt h el a c ko fh u m a n - c o n c e p t o nt h eb a s i so ft h em e t a - c o n c e p t ，s oa st oe x p l o r et h ep r o b l e m so fh u m a ns u r v i v a li nt h e m o d e ms o c i a lc o n t e x t t h ed i f f e r e n c eb e t w e e nt h et w ot h i n k e r st ot r e a tt h i sp r o b l e mi s t h a tt h ei n d i v i d u a lc o n c e p tw i t ht h i sd i s t i n c t i o nb e t w e e nt h ec o n c e p t t h ef o r m e rr e s o r t t oe x t r e m ep e r s o n a le m o t i o n a la n dv o l i t i o n a lt e n d e n c y ，w h i l et h el a t t e ri st r y i n gt o d i s c u s st h em e a n i n go f1 i f et h ed e f i n i t i o no fb e i n ga n dt i m e k e y w o r d s ：i n d i v i d u a l ；k i e r k e g a a r d ；d a s e i n th e i d e g g e r 目录 目录 中文摘要i a b s t r a c t i i 绪论1 第一章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生背景7 第一节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的产生背景7 一、克尔凯郭尔生活的时代一7 二、克尔凯郭尔的个人经历9 三、个体思想的理论渊源1 1 第二节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生背景13 一、海德格尔生活的时代及个人经历1 3 二、此在思想的渊源18 第二章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异同分析2 1 第节从生存层次上考察“人”的个体与此在2 1 一、在现实中非此即彼进行选择的个体2 1 二、不同于在者能体悟存在的此在2 3 第二节个体与此在同外部世界的关系2 7 一、面对群体的孤独个体2 8 二、面对世界之为世界的此在3 0 第三节宗教与死亡：个体与此在的终极指向3 3 一、宗教之于个体的意义3 4 二、向死而生之于此在一3 6 第三章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理论启示与意义4 1 第一节将人作为一种敞开着、生成着的存在4 1 第二节将人放在现实的生活境遇中考察4 3 第三节人面对终极指向的抉择4 5 1 1 1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j ! 吉论 4 8 参考文献4 9 致谢5 2 独创性声明。5 3 绪论 i 宣i 宣i i i i i i i 葺i i i i l l 一葺ii 高i i i 葺i i i 绪论 一、选题的目的与意义 本文关注子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比较与分析，试图分 析两个概念所涉及到的诸多内涵，分析现代人的生存处境及理论上的困境。当人 面对生活的诸多现实方面，既需要一种理论的支持，也需要内在的维度去进行思 考，同时更为重要的是一种在现实上的行动力，所以，这一点放在生存论中进行 深刻的讨论是必要的。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都在致力于这样 一番体悟与思考，在对于“人”这个概念的思考当中更进一步，这对人如何理解 自身、谈论自身提供了巨大的意义。 所以，无论是克尔凯郭尔个体概念还是海德格尔的此在概念，在其深层次上 追问的都是人的问题，是关于人的生存问题。在西方哲学史上，人的问题是在近 代哲学的启示下才得以初现端倪，在近代哲学之前则是以不同的方式被论述的。 事实上现代哲学背景下对于人的关注，恰恰是在反对近代哲学二元对立、整体性 等概念及其思想前提下建立的。在西方哲学史上，对于人的理解可以划分为三个 阶段进行描述。 近代之前的哲学中，关于人的讨论是隐含着的，没有鲜明提出或是进入到人 的现实层面之中，但是在柏拉图以及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体系中，这一问题却以个 别和普遍的形式对立着表现出来。在柏拉图的理念论当中，世界被分为可见世界 与可知世界。作为可被感官所感受到的可见世界的个别事物都是不真实的，只是 一种外在的影像与模仿，只有进入到更为深层次上的可知世界当中，进入到那些 抽象和绝对的理念世界之后，人才能够把握到世界本质。作为“真实的 理念世 界却成为高高悬于现实可感世界之上的抽象物，那么人的现实生存层面也就被忽 略掉，追寻理念世界就成了唯一具有思考价值的事情。当个别与普遍在理论上尖 锐的对立起来，亚里士多德却更倾向于个别事物。“亚氏实体论的主要问题就是为 了理解个别事物的存在，理解个别事物之所以是其所是的根本原因。并且，亚氏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实体论之所以被视作是古代希腊哲学思想的重要突破，乃在于亚里士多德将此问 题上升到了古代存在论的层次上。”作为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实体只能是那些个别 的人、个别的马，也就是在判断中只能充当主词的词所指称的，是个别事物的专 有之名。在追问人是什么的同时，必须进入到每一个人的个别性当中，试图通过 统一的概括是不可能的。也就在这一追问的过程中，人是什么这个问题也就被消 解了，甚至成为了一种伪问题。但是即使这种对于个人的追问，人仍旧被绑缚在 被定义的层面上，只是人的定义不再被划归在群体中的普遍性而己。 在哲学依附神学的中世纪，这一问题就在实在论与唯名论的争论中体现了出 来。首先是波菲力在亚里士多德范畴篇注释提出对于共相的质疑，殊相、共 相问题在中世纪已被持续争论上百年。实在论者首先是肯定了个别事物的现实存 在，肯定在其中的普遍本质以某种个体化的形式与之同存在，同时这种本质在存 在论意义上应当具有更为优先的地位。实际这种对于殊相、个体的理解与后世的 最大区别在于，这种努力本身是希望实现这种普遍本质进入到个体后成为其某种 原则与本质，而不是直接在个体之中寻求着理论力量来支撑着这个个体或殊相概 念本身。 在近代哲学中，伴随着文艺复兴的广泛传播与宗教改革的不断深入，人的概 念不断地被挖掘，在这样一个以人为中心的时代里，人的某个方面被任意的夸大， 所以这既是一个创造的时代，也是一个留下了诸多问题的时代。在克尔凯郭尔与 海德格尔的思想中，恰恰可以发现两位思想家对于传统哲学的继承与扬弃。笛卡 尔的“我思故我在”命题不仅仅开启了近代的人思维，也为近代抛下了挥之不去 的认识二元论、理性至上等原则。在近代哲学的前进中，这些原则不断地被强化 起来，如果说在开始阶段它们还是反抗神学愚昧的种种利器，那么在后来则逐渐 演变成为驾驭控制人类思想的帮凶。在康德的哲学中，他面对着休谟留下的疑难 问题，断然通过物自体为理性划下了不可逾越的鸿沟。跨界到实践理性中，在人 类的伦理范畴之内，作为只能成为认识工具的理性概念是被拒之门外的。康德通 过物自体为人类的自由意志留下了地盘。自由意志本应是一个超验的概念，而不 孙毅个体的人：祈克果的基督教生存论思想 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4 年第2 0 8 页 2 - 绪论 i i i 萱i i 宣i 苗i i i i i i ii i i 酋i 能被局限于因果论当中。通过康德哲学，人在伦理、道德的领域中终于试图在自 身之中寻求理论支持，人开始了对于自身的反思。但是在黑格尔所建立的哲学体 系中，理性被绝对化的应用，并试图建立一种具有绝对客观性的整体观。黑格尔 还将理性演变成为理念，这个理念不仅使现实中存在的个人变成了实现自身的手 段，而且变得越来越像个体命运的主人。这个披覆着哲学外衣的新上帝，试图以 理性的力量，再度让个体生存着的个人拜倒在它的面前。黑格尔所要求的这个理 念，本身具有掌控性的整体观，这就从根本上扼杀着在现实中生存的渺小的个人。 人的独立性是实现人的价值的基础，即使在这种理性观的掌控下人只是不知不觉 地完成了所谓的“价值”，但是这种价值只能对理性显得崇高，就其短暂的生命而 言却是被忽视与掩盖的。 走入现代哲学，进入到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当中，就能 发现两者有很多处存在着异同。相差半个世纪之久的生活年代、完全不同的出身， 两位思想家却都在最根本处关注着人这一概念。对于人的理解，两位思想家在近 代哲学留下的空白处，都在试图对近代理解人自身的方式上进行一种相同旨趣的 反抗。二者对于人的现实性，对于人在生活中的关注，则为我们揭示了了解自身 的途径。但是具体比较而言，海德格尔远比克尔凯郭尔更为哲学化，在关于人的 定义和深度上更为深入；但是在阅读两位思想家的文本时，读者却更容易被克尔 凯郭尔所感染，在其字里行间可以体会到一个人的生存、抉择，甚至是对生活的 抗争。然而，在理论上，海德格尔在哲学深度上留下的整个思想体系，却更能从 根本上说服读者。所以二者的异同之处卓然鲜明，对二者的比较不仅是可能的， 而且会在比较中更为深入地理解现实中生存着的个人。这对于当代人类摆脱自我 认识缺乏深度，茫然服从社会传统有着巨大的启迪意义。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克尔凯郭尔一生著作颇丰，经常使用假名写作，又深受浪漫主义的影响，所 以收集整理克尔凯郭尔的著作是一项浩繁的工作。但国外收集翻译克尔凯郭尔作 品的著作却很多，克尔凯郭尔的主要著作如非此即彼、恐惧与战栗等都有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不同版本，现阶段在众多参考资料中比较权威的是由丹麦学者自1 9 9 7 年开始收集 整理出版的学术版的克尔凯郭尔全集( 现已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与丹 麦克尔凯郭尔研究中心合作出版了中译本克尔凯郭尔文集) 。这套著作忠实于 克尔凯郭尔的原文写作，可以作为理解克尔凯郭尔思想的基本文献。 一些学术论著如萨尔斯楚普的克尔凯郭尔与黑格尔的关系侧重于克尔凯 郭尔对于黑格尔哲学思想的批判，苏珊李安德森克尔恺廓尔注重叙述了 克尔凯郭尔的生平及他所关注的一些主要问题，对克尔凯郭尔思想中个体、群众、 三阶段理论进行了大致地分析和阐述，但是并没有深刻的论述个体的内涵与外延。 此外，如阿多诺的克尔凯郭尔一审美对象的建构、l o u i sp o y m a n 的主观性的 逻辑：克尔凯郭尔的宗教哲学都从美学、宗教哲学的角度阐释了克尔凯郭尔的 思想，国外学者普遍认为克尔凯郭尔在美学和宗教哲学上取得了更高的成果，注 重个体概念在文学中、在与上帝沟通中存在的意义。个体的生存论意义一般只有 在论述存在主义的著作中才会被阐述，如w 考夫曼存在主义：从陀思妥耶夫斯 基到萨特等，但是这种论述涉及到存在主义的整体线索，并不能深入到个体的 内涵之中，个体的情感因素以及生存样态等问题并没有得到充分的阐述。同时如 a n d r e wc r o s s 的既不或此，也不或彼：反讽的冒险、j o h n w e l r o d 的克尔凯 郭尔假名著作中的存在和实有等著作中则集中阐述了克尔凯郭尔的假名写作问 题与他使用的反讽写作方式问题。克尔凯郭尔在国外学界被理解成为多样的思想 家，其思想的意义并不停留在生存论的视域之内，因此其思想中的丰富内涵往往 则被从不同的角度阐述出来。 海德格尔对于存在的深刻思想为他赢得了广泛赞誉，因此关于海德格尔思想 的著作颇多。本文主要参考海德格尔的生平轨迹与存在与时间直接相关的书 籍。现阶段的著作中如吕迪格尔萨弗兰斯基的来自德国的大师：海德格尔和 他的时代比较好的介绍了海德格尔的生平及其思想产生的可能性渊源，较好的 梳理了海德格尔的思想体系。另外一些著作如比梅尔的海德格尔、约瑟夫科 克尔曼斯的海德格尔的 、让一弗朗索瓦马特海德格尔与存在 之谜等著作都对海德格尔思想的一些重要问题进行了关注，但基本围绕着海德 绪论 i i ii|_i th | 置i i i i i i i i i i 嵩 格尔存在概念的内涵，揭示了存在概念在海德格尔思想中的意义，从存在到此在 再到世界，其中以时间为逻辑内涵，描述了人在世界之中的生存境遇问题。因海 德格尔写作存在与时间时间较紧，写作较为潦草，因此特别是约瑟夫科克尔 曼斯的海德格尔的 这部著作对于理解海德格尔思想有着重要意 义，全书根据存在与时间的写作顺序，按照海德格尔的章节阐述了他对海德 格尔思想的理解，尤其是在此在的操心、操劳部分，阐述了海德格尔此在思想中 的非理性内涵。 论述二者与其他思想家之间对比的书如克尔凯郭尔与黑格尔的关系、恩斯 特贝勒尔的尼采、海德格尔与德里达等这样的著作较多。但是论述克尔凯 郭尔与海德格尔思想的书却是难得一见。二者比较异同的论述多见于评价存在主 义的著作中，如威廉巴雷特非理性的人存在主义研究等著作中主要是 从存在主义的角度进行两者的对比。但并没有具体的针对个体与此在概念进行专 门的论述著作。在一些海德格尔的著作中，可以找到海德格尔对于克尔凯郭尔思 想中关于死与人的有限性的一些论述，其中也包含了海德格尔对情感、意志的观 点。 克尔凯郭尔与海德格尔的大部分著作均有中译本且版本较多，对二者的研究 著作也颇多。对克尔凯郭尔生平简介的主要著作有汝信的看啊，克尔凯郭尔这 个人、林和生的孤独人格克尔凯郭尔、翁绍军人的存在：“存在主义之 父 克尔凯戈尔述评等等，对于理解克尔凯郭尔思想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素材。 研究性著作如张曙光的生存哲学：走向本真地存在、杨大春的沉沦与拯救一 一克尔凯郭尔的精神哲学研究等都从生存论的角度展开了对于个体概念的分析。 但是在这些著作中并没有注重将个体放在现实的境遇中进行分析，只是在理论上 谈及了个体所必然面对的非此即彼与非理性因素。无疑克尔凯郭尔的宗教思想和 他所倡导的个体的生存也是无法分开的，一些著作如孙毅所写的个体的入：祈 克果的基督教生存论思想是理解克尔凯郭尔思想的重要文本，这部著作从个体 角度出发，以生存论为基本维度，结合其宗教思想深刻的洞悉了人这一概念，并 且剖析了个体概念的历史渊源及其丰富内涵。还有如夏中义选编的忏悔人生：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克尔凯戈尔如是说也侧重描述了克尔凯郭尔思想中的宗教因素。此外，在刘小 枫的拯救与逍遥、徐崇温的存在主义哲学中，都对克尔凯郭尔的思想进行 了整体性描述，对从整体上理解克尔凯郭尔的思想脉络有着重要意义。 本文以陈嘉映翻译的存在与时间为基本文献理解海德格尔思想，他所著 的海德格尔哲学概论起到很大的辅助作用。但是这与孙周兴的海德格尔选 集，鲍克伟的从此在到世界：海德格尔思想研究等著作一样，虽然都对海德 格尔的思想做了整体的详细评述，描绘了海德格尔哲学的整体框架，但对于此在 的生存性分析还不够详细。包括倪梁康的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涂成 林的现象学运动的历史使命：从胡塞尔、海德格尔到萨特等著作关注于海德 格尔与存在及现象学方法的关系，但是对此在、生存的阐述则较为单薄。专门论 述此在思想的研究集中在一些论文当中，如复旦大学哲学系李革新的论海德格 尔哲学中存在与此在的共属关系，四j i l 大学哲学系戴黎的浅谈此在的在世方 式，华东师范大学姚艳秋的克尔凯郭尔论绝望等，这些论文从此在概念展开， 论述了此在与存在、在世、绝望等概念的关系。而本文着重将此在阐述为一个核 心概念，在存在一此在一在世的结构中，以及涉及到的非理性因素一起进行论述。 目的在于将此在还原在现实的生存境遇中，揭示出此在这一概念的内涵与外延。 关于个体概念与此在概念的对比，国内研究与国外研究状况大致相同。尚无 学者针对两位思想家进行专门论述，只能在叙述存在主义的一些著作中找到相关 阐述。而且对于这两位思想家的对比大多采用了一种影响、继承的角度展开研究， 基本是在文献的结语部分进行论述和对比的，综合叙述了二者存在的某种联系及 影响，因此也并没有深入到个体与此在两个概念之中。不过，透过克尔凯郭尔思 想中所包含的美学因素以及海德格尔后期的语言转向等，如果进行对比都可能找 到一定的异同，期待日后出现专门的论述。 第一章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生背景 第一章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 生背景 第一节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的产生背景 一、克尔凯郭尔生活的时代 索伦阿拜克尔凯郭尔( s o r e nk i e r k e g a a r d ，1 8 1 3 1 8 5 5 ) 生于丹麦的哥 本哈根。历史上的丹麦也曾几度建立过辉煌的“北欧王国”，而克尔凯郭尔生活的 时代却是丹麦从强大不断走向衰败的时代，从另外一个方面进行理解，亦可以说 丹麦人此时并没有在那个殖民扩张的时代沦为列强手中的玩偶，而是试探性地走 出了一条适合本国的发展道路。所以对于丹麦这个国家，这既是一个衰落的时代， 也是蕴含一个新的希望的时代。 首先，从丹麦国情分析，1 8 4 9 年6 月5 目的“立宪会议 通过签署的新宪法 则标志着丹麦进入了君主立宪政体。时任国王的腓特烈七世“宣布废除君主专制 政体，代之以君主立宪政体，建立了以民族自由党为中心的内阁；成立由上、下 两院组成的议会，下院实行普选制，3 0 岁以上的男性成年享有选举权跆固，这 一变革宣布历时1 9 0 年的丹麦君主专制政体的结束。实际上，丹麦君主专制政体 的倒台正是丹麦内外交困的结果，从历史看丹麦一直是一个比较依靠海权的国家， 在1 7 9 7 年丹麦挪威( 此时挪威尚属于丹麦的一部分) 商船是仅次于英国的排名世 界第二位的船队，航运业的发达也意味着丹麦国力的强大。而在1 9 世纪上半叶， 在英国的几次打击下，丹麦舰队几乎全军覆灭，丧失了赖以生存、发展的制海权。 这一时代的丹麦包含着各种尖锐的矛盾：1 8 0 1 年英国对丹麦的不宣而战、石勒苏 益格和荷尔斯坦因两个地区的离心化运动以及1 8 4 8 年起义便是有力的证明。所以 从克尔凯郭尔的生卒年代看，丹麦已经站在了一个时代转折的焦点上。这个国家 。王鹤列国志丹麦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6 年第6 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及其社会氛围都带有一种深刻的失落感，克尔凯郭尔的一生也都在这种压抑的社 会氛围笼罩中挣扎着，祖国的战败、社会普遍存在的压抑气息以及那种难以宣泄 的愤怒都压迫着每一个丹麦人。从克尔凯郭尔个人来看，这种抑郁的氛围也与他 的性格相互呼应，对他造成了极为深刻的影响。 在论述克尔凯郭尔的时代问题时，很有必要分析一下克尔凯郭尔的假名写作 问题。从克尔凯郭尔的写作年表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如下，克尔凯郭尔的创作正是 从假名创作开始的，从1 8 4 3 年到1 8 4 6 年的时间里只有启示性训导文克尔凯 郭尔采用了真名，其余包括非此即彼、恐惧与战栗等理解克尔凯郭尔的主 要著作均采用了假名署名；从1 8 4 7 年到克尔凯郭尔生命结束的前夕，除致死之 疾、基督教的训练两部作品外，其余作品克尔凯郭尔均署自己的真名。克尔 凯郭尔采用假名写作的方式是否与2 0 世纪7 0 年代一些解构主义者所倡导的“无 权威阅读”产生了某些暗合呢。这里采用一种历史的还原分析方法，在考察克尔 凯郭尔的时代可以发现，刚刚起步的哥本哈根算不上一个文化中心，只能说模仿 着法国似的沙龙俱乐部而具有了某种较为开放的文化氛围。像其他很多当时的丹 麦作家一样，刚刚开始从事写作的克尔凯郭尔本人也并不愿意署上真名。因为在 文化界中较为鲜明的观点很容易在这个小小的文化圈子中树立论敌，引起不必要 的麻烦，尤其是克尔凯郭尔这样一个天生带有犹豫与敏感的思想家。这也是当时 丹麦文化届中存在的普遍现象，每一个学者或作家都有意的回避一些较为对立的 问题。当然将作品、假名、克尔凯郭尔的思考状态三者进行考察，可以发现更多 的结论，克尔凯郭尔的每一个假名都被赋予了特殊意义。 在一些研究克尔凯郭尔的学者中如科林斯提出了更为容易接受的观点，他认 为，假名作品深刻的展现了克尔凯郭尔思想中的分裂性。克尔凯郭尔既公开表示 那些假名作品的确属于自己，又声称那些观点并不属于自己，这种反复性的论述 恰巧证明了克尔凯郭尔的写作特点与思想特征。这些克尔凯郭尔设想的假名作者 是真实存在着，并在其内心之中与克尔凯郭尔不断对话的，这是一种非自我性的 叙述与表达，意在展现个体之人的生存中的矛盾性。另一种观点认为克尔凯郭尔 的写作方式具有了后现代特征，答案应是否定的。克尔凯郭尔总是“以一个个人 第一章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生背景 i ! 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是刺耳的狭窄”这里很难将他与后现代某些 作家的作品放在一起进行比较。后者的论述是为无权威而无权威，是为无中心而 无中心，是为无作者而无作者。而克尔凯郭尔的著作恰似一种无作者的独自，二 者对比只能理解为“神似而意不似”。克尔凯郭尔著作的本质特点在于一种苛刻的 自我性抒发，期间充满的随意与不羁是一种意识类的流动，是一种分裂着、撕扯 着的矛盾的显现。但是如果彻底丢弃了作为作者的克尔凯郭尔，那也很难分析出 他的本意，“对齐克果易犯的错误乃是把作者本人完全忘了，把他的作品作为黑格 尔的作品一般，在阅读之际忘记了他的人格成分，因此完全丧失了作者原意。 所 以，克尔凯郭尔的著作是一种显而易见的交流而不是作者的消失，“无权威阅读 的方式只能在某种程度上否定克尔凯郭尔的话语力量。 二、克尔凯郭尔的个人经历 从克尔凯郭尔人生经历来看，有两个方面是不容忽视的。其一是克尔凯郭尔 与其父的关系，这关系在克尔凯郭尔的童年时代起到了决定作用，深深奠定了 克尔凯郭尔的深层气质，决定了其思想的基本走向。其二是与雷吉娜的爱情关系， 这段被世人不断解读的爱情关系对于克尔凯郭尔而言是刻骨铭心的，无论在当时 的丹麦社会还是在后世研究克尔凯郭尔的学者看来，都具有着诸多意义。这段关 系在一定程度上转折了克尔凯郭尔的人生脉络，促使他走上了自己坚定的理想之 路，但是这段感情在最深层次上对克尔凯郭尔的折磨则使其童年培养起的特有气 质更为阴郁。所以此处从以上两个主要方面展开，进入到克尔凯郭尔的人生当中 来理解这位独特的思想家。 克尔凯郭尔是其父迈克尔克尔凯郭尔与第二任妻子安妮的第七个孩子。迈 克尔克尔凯郭尔少年以牧羊为生，后至哥本哈根当学徒，之后他依靠聪明的头 脑在布匹生意上迅速致富。也正是迈克尔克尔凯郭尔留下的这份万贯家财使得 克尔凯郭尔得以坚持了自己独特的本性。但是迈克尔克尔凯郭尔却是一个极度 唧考夫曼存在主义：从陀恩妥耶夫斯基劐萨特 岫陈鼓应等译商务印书馆，1 9 9 5 年第6 、7 页 。参看苏珊李安德森克尔凯郭尔赵敦华等中华书局，2 0 0 1 年第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忧郁的男人，这一点深刻地影响了这位思想家。迈克尔克尔凯郭尔的这种忧郁 来源于他在童年时代对于上帝的诅咒，而后的致富则更加深刻地强化了他内心的 罪感，生活的每一次失败都被他深深地归咎于上帝对自己的惩罚。他内心最深处 的忧虑是上帝的惩罚如何降临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所以不难想象他与克尔凯郭尔 刻意保持着一种疏远感，但是作为一位父亲又有着对孩子本能的亲近，这足以使 得这位思想家的童年时代充满了诡异的气氛。迈克尔克尔凯郭尔对上帝的敬畏 所产生的罪感也使得这个家庭弥漫着强烈的宗教氛围而且带有一种“情绪性的、 焦虑型的”宗教信仰。所以根据其父对于上帝的罪感并结合克尔凯郭尔的性格， 可以看出克尔凯郭尔的忧郁气质以及思想中强烈的宗教意识并非偶然，而是在童 年的生活中不断养成地。观其一生而言，这两点始终伴随着索伦克尔凯郭尔的 思想。 克尔凯郭尔与雷吉娜的爱情关系是十分曲折的，而且其最终的结果也反应了 他所认可的哲学思想在上帝与世俗之间如何去选择。这段爱情关系所具有的 曲折性搀和着克尔凯郭尔品质中的复杂性，在他的日记与著作中体现的非常鲜明。 这是克尔凯郭尔的独有之处，任何对于他的理解读者只能在其字里行间进行着某 种猜测，而不能如对待其他具有体系性的思想家一样进行整体的理解。尤其是对 于其日记的解读，因为在日常生活中展现出来的克尔凯郭尔要比他的著作中的文 字更能体现其思想性。克尔凯郭尔在这段爱情关系中不仅仅是追求着十七岁的雷 吉娜，而是凭借着自己的才华从施莱格尔的手中横刀夺爱，由此也可以看出克尔 凯郭尔对于雷吉娜的爱隋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正如我们可以从其日记中体会到 的真切，“我们在她家f - j 夕l - 的街上见了面。她说家里没人。我十分鲁莽，以为这是 一种邀请、一次期待已久的机会。她弹起了钢琴；而我依然心神不宁。后来， 我突然抓起钢琴上的乐谱，把它合上，并且不无冒犯地把它丢到一边，对她说道 哦，我怎么关心起音乐来了。你才是我正在追寻的呀；为了你，我整整追寻了 彼得p 罗德编克尔凯戈尔日记选 m 晏可佳等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5 页 第一章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生背景 一ii i 1iiii i 两年。” 这位思想家的急切不安与语无伦次揭示了他对于雷吉娜深切的爱意。然 而克尔凯郭尔不得不在上帝与爱情之中进行抉择，同时敬畏上帝与拥有爱情在他 看来是不可能的，尽管他抛弃了这份感情，但是在他之后的文本中也可以看到克 尔凯郭尔的内心充满了懊悔。在上帝与爱情之间的选择注定是矛盾的，但是这种 彻骨的选择却深深的植根于克尔凯郭尔的内心成为其主要观点的一部分个体 的抉择。克尔凯郭尔内心十分悲痛，却又不得不放弃这份真挚的爱情而去选择侍 奉上帝，在他的文字当中可以体会到这段感情对于他的影响，体会到他因此对于 个体的感悟。 三、个体思想的理论渊源 关于个体思想在西方哲学史中早有阐述，而且传承悠久，只是在不同的历史 时期以不同的话语方式、命题方式被提出、审视( 详见绪论) 。尽管这种阐述可以 作为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的渊源被追述，可是克尔凯郭尔的思想却并不容易被划 类归纳。在此之前，个体问题并没有成为过哲学史上的主流命题，只是在一些哲 学家的论述中可以揣测出他们的言外之意与个体内涵的相关性。如果简单地把个 体问题梳理出一个逻辑线索，把克尔凯郭尔编排其中，就会在无意中误解克尔凯 郭尔的观点。事实上，克尔凯郭尔也并不是一个严格的哲学家，与其说传统哲学 底蕴对他思想的影响，不如说生活更是其个体思想的来源，克尔凯郭尔更多是从 他的时代、他的经历、他的感受出发来描述个体性的内涵。所以，就个体思想的 理论渊源而言，不妨小而言之，将目光投向其他批判的黑格尔思想，“克尔凯郭尔 不仅是一个个人，并且试图把个人当做一个范畴导入我们的思想之中。在他庞大 的、未经修剪的散文丛林中很难发现他在哲学上的重要性，他是一个有侵略性的 思想家，而他主要攻击的对象是黑格尔。” 克尔凯郭尔的太多概念和思想正是来 源于对黑格尔的批判。同时可以看到克尔凯郭尔的个体概念所具有的内涵其实是 很容易让人对比联想到黑格尔哲学所具有的那种整体性与贯穿性，这二者之间形 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克尔凯郭尔的生平及思想中也展现了太多的黑格尔的影子， 。彼得p 罗德编克尔凯戈尔日记选 m 。晏可佳等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8 页 。威廉巴雷特著非理性的人存在主义哲学研究 m 段德智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9 2 年第8 页 一1 l 一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尤其是在其早期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 克尔凯郭尔的青年时期正是黑格尔哲学的全盛时期，并且黑格尔哲学也在丹 麦思想界占有着主流地位。克尔凯郭尔在哥本哈根大学求学期间，师从的正是颇 具影响的黑格尔主义者马坦森。尽管深受黑格尔的影响，但是克尔凯郭尔却从个 体内涵出发，走上了彻底反对思辨哲学的道路。所以说，克尔凯郭尔的个体思想 理论渊源不是继承而来的，而却是在批判思辨哲学的道路上得来的。理论上的对 立逐渐完善了克尔凯郭尔对于个体概念的一些设想。 首先是对理性的批判。在整个黑格尔哲学中对于理性的颂扬是不言而喻的， 哲学与理性是无法分离的，哲学本身就秉持理性的特征。但是克尔凯郭尔认为， 哲学的首要目标是关注生活，是个体人在生活中不断遭遇的问题与选择，而面对 生活中的尖锐对立，理性是无用的。只有发挥个体所具有的“激情和主观性”，抛 弃理性所关注的事后反思，而把全部的精力关注在当下，在现实的情境下去进行 非此即彼的选择。 其次克尔凯郭尔批判了黑格尔关于历史的看法。在黑格尔哲学中历史不是记 录着的符号，而是理性的呈现过程，是有着历史目的的历史，哲学的任务是契合 着这种历史的目的。在历史的、理性的洪流之下，那么人的选择就被淹没在其中， 人终究会成为历史与理性的工具，人的现实生活层面也会被如此宏大的历史所吞 没。克尔凯郭尔认为历史只有在人的生活层面上才能被解读，只有把人的生存当 成正在书写完成着的历史，历史的维度才能在当下个体的生存当中展开。 再次是对于黑格尔辩证法的批判。在传统的正反合的命题中，历史总是在一 步一步地实现着自己的历史目的，而在最后的合题中包含了之前所孕育着的真理。 但克尔凯郭尔在其“三阶段论”中阐述到，生活并不包含着前进的过程，而是个 体的生存决定着生活，个体如何去生活是必须进行着选择的，黑格尔所提出的那 种合题似的生活是不现实的，对于个体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个体面对生活时既是 脆弱的又是强大的，脆弱在于人必须在痛苦中抛弃其他的选择，而强大正在于个 体可以进行自由的选择。 最后是对于自由的观点的批判。在黑格尔哲学中根据历史性与理性的要求， 第一章克尔觊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生背景 i ii i 人的自由也是必然要合乎历史的发展目的的。在克尔凯郭尔看来，这种自由是虚 假的，人必然会在这种历史与理性当中迷失。所以他认为，这种附和历史目的的 自由，在事实上是人放弃自由选择的借口，是自我逃避责任的避风港。个体的选 择是完全自由的，甚至是排斥蒙蒙他人、排斥着社会历史的。个人的当下抉择， 根本上说是人的自由的显现。 纵观克尔凯郭尔的一生是曲折的，是矛盾着的，却深深展示了一个个体的生 存境遇。在诸多研究克尔凯郭尔的著作中，他被归类于宗教家或是哲学家，其实 将克尔凯郭尔看成是一个对个体存在进行思考的思想家就可以避免出现这样的争 论。在克尔凯郭尔的思想中，个体的生存与现实性不断地被提出与讨论。也正是 在对黑格尔哲学的批判中克尔凯郭尔逐渐丰富完善了个体生存的观点，在生活中 克尔凯郭尔也的的确确按照他的思想去生活、抉择。在其著作中可以深刻地关注 到个体生存的选择、自由性等等概念。克尔凯郭尔是一位特立独行的思想家，任 何传统式的解读都在这里变成一种误解，但是看似随心所欲的克尔凯郭尔在其内 心深处所具有的宗教情结和对于社会的关注，却又不能完全地将克尔凯郭尔孤立 起来。所以只有在矛盾之中解读克尔凯郭尔是较为可行的方法。 第二节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生背景 一、海德格尔生活的时代及个人经历 马丁海德格尔( m a r t i nh e i d e g g e r ) 生于1 8 8 9 年9 月2 6 日德国梅镇，其 父是弗里德里希海德格尔。此时的德国乃至世界大环境是为世人所熟知的，所 以此处只是将介绍海德格尔个人经历时能牵涉到背景做简要的叙述。记录海德格 尔生平事迹的著作较多，此处从以下对海德格尔影响最深的三点进行论述，以此 掌握海德格尔的性格以及思想特点。第一点是海德格尔的青少年生活。海德格尔 青少年的不解之缘是宗教因素，它构成了此时海德格尔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第 二点是海德格尔断绝宗教关系之后的大学生活，以及与胡塞尔的关系。海德格尔 因身体原因，被基督教拒之门外是其个人生命的重要转折点，也因此为现代贡献 了一位伟大的哲学家。这一转折所幸因为胡塞尔及其现象学的出现，才使得海德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格尔继续承接了他的聪明才智。第三点是海德格尔与纳粹的关系。此处无意于讨 论海德格尔与纳粹的复杂关系，或是作一种历史性的澄清，却旨在说明海德格尔 在与纳粹的关系中，他的做为是怎样印证其思想观点以及这种复杂的关系又对海 德格尔的思想产生了哪些可能性的转变。 第一点，宗教对于青年海德格尔的影响。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分析，第一， 海德格尔的家庭就是一个宗教家庭，其父弗里德里希海德格尔是他出生的小镇 教堂的司事。同时他的父亲也在镇里的宗教斗争中成为了一个坚定的“罗马天主 教徒”。在这种强烈的宗教氛围感染下，此时的海德格尔贴近宗教也是不足为奇的。 第二是海德格尔家庭的经济实力。海德格尔的家庭收入只能依靠父亲的箍桶手艺 以及教会所给予的薪金来生活，其生活水准只能算是中等家庭，但这却是一个大 家庭。对比克尔凯郭尔的家庭，因此这个贫困家庭是不会允许海德格尔如克尔凯 郭尔那般挥霍地去生活。所以海德格尔从来没有克尔凯郭尔那种挥发自如和恣意 妄为，甚至他担任校长期间仍然保持着他独有的严肃与谨慎。面对这样的生活处 境，海德格尔也不得不顺从的一步一步地接受教会的教育，希望自己成为一名牧 师。这种对于以后的设想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海德格尔的唯一愿望。这在海德 格尔青年时代对那些富裕子弟的声讨中是显而易见的。 这种强烈的宗教氛围对海德格尔的影响是深刻的。其一是小镇中宗教问题的 矛盾使得海德格尔对于社会、对于个人概念逐渐产生了思考，并坚定地保持了自 己的想法。1 8 7 0 年罗马天主教会宣称的“教皇的无错教条”使得德国这个民族主 义鲜明的国家兴起了一个新的天主教运动教派，这一教派不仅成立了自己的教会 组织，而且主张教区自由、牧师自由选举等等。这就与当地海德格尔家庭所支持 的“罗马天主教派”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当时的描述如下：“通过自己痛苦的经验， 我们清楚地知道，在那个冷酷的时代有多少青年人的幸福被摧毁于1 日天主教徒有 钱人的孩子对罗马天主教徒的穷孩子的排挤之中：给他们教会的神职人员起绰号； 对他们本人拳脚相加；把来自罗马天主教家庭的孩子亲昵地称之为黑 病鬼，并使这些孩子对走罗马之路必然会遭惩罚这一点有切肤的感受。他们 认识到，他们想要在麦氏教堂镇获得一个稳定的职业，只有皈依旧天主教派 第一章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生背景 j r ii i i 宣i 赢i i i i 置i i 育i i 每i i i i i i 。正是这种宗教的对立渐渐地转变成了一种阶层之间的对立，甚至成为一种人与 人之间的对立。这在海德格尔青年寄宿读学期间更为明显，“教会寄宿学校同外面 生气勃勃的城市生活之间、天主教同市民的自由主义气氛之间的紧张关系，可能 使当时还是中学生的马丁海德格尔形成了对于两个世界的基本看法：这里是严 肃的、沉重的、始终不渝的、缓慢的世界；那里是来去匆匆的、浅薄的、追求眼 前刺激的世界。这里是全身心的投入；那里是纯粹的忙忙碌碌。这里是根深蒂固： 那里是来去浮云。这里是不畏艰难；那里只知追求捷径。这里深思熟虑；那里漫 不经心。这里忠实于本己抱朴收真；那里寻欢作乐，忘乎所以。这个模式后来以 本真本己性和非本真本己性这样一对概念为形式，在海德格尔的哲学中 扮演着重要角色! ”圆可以看出青少年时代的宗教背景已经在海德格尔的内心深处 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这一烙印所关注的不再是宗教问题本身，而已经上升到他以 后要论述的此在。其二是海德格尔所接受的教会教育很好地培养了他的天赋以及 出色的思考习惯，此时他的内心深处应该已经树立了投身教会的终曳理想。“有天 赋，很勤奋，品行端正。性格已趋成熟。学习中也具有独立性，爱好德国文学， 甚至为此牺牲其他的专业学习时间。他的博学证明了这一点。矢志神职，选择坚 定，且有做僧侣的倾向，极有可能申请加入耶稣会。这是1 9 0 9 年寄宿舍校长在 海德格尔的毕业评语中写道的。当然，海德格尔的禀赋以及才智是毋庸赘言的， 但是这种投身教会的志向却对海德格尔走上存在之路留下了伏笔。到了1 9 1 1 年， 他的心脏病严重发作而不得不中断了牧师学习的生涯，海德格尔的生活因此而发 生了重要的转变。然而这次超过预计的人生选择，为海德格尔的思想提供了宝贵的 素材，也彻底扭转了他的人生走向，他在神学的路上已经被排斥在外，而哲学则为 他敞开了大门。 第二点，虽然成为一名牧师的职业理想破灭了，但是海德格尔还是依靠着基 督教会的财力支持继续着自己的学业。但是“为了这份奖学金，1 9 1 3 年8 且2 日 。吕迪格尔萨弗兰斯基来自德国的大师：海德格尔和他的时代 m 靳希平译商务印书馆2 0 0 8 年第2 0 - 2 5 页 。参看吕迪格尔萨弗兰斯基来自德国的大师：海德格尔和他的时代 m 。靳希平译商务印书馆2 0 0 8 年第 2 0 - 2 5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海德格尔向弗莱堡的教堂修士咨询会议递交的申请书写到：请允许忠实顺从的申 请人，就获取奖学金的事宜，向最尊贵的修士会议提出最恭顺的请求。忠实 顺从的申请人决心致力于基督教哲学的研究，并以此开拓自己的科研生涯。因为 该人生活于贫困之中，所以他将对尊贵的修士会议由衷地表示感谢等等。 海德格尔必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递写这种令人感到屈辱的信件。这深深地伤害了 海德格尔，乞丐很难宽容那些他不得不向其乞讨的人。尽管，或者恰恰因为这些 尊贵者曾经向他提供过帮助，所以海德格尔后来从来不曾讲过这些尊贵者的好 话。”可以看出，尽管海德格尔接受了教会的援助，但此时的他已经对基督教会 产生了反感，他对教会的妥协只是为了自己可能的人生理想获得足够财力支持所 做出的虚与委蛇。 在其后的经历中，海德格尔在这种“支持中”并非全然是受益的：历经多次 的教职之争、前期与胡塞尔关系的裂缝，都因为他的纯天主教派的宣言而起。李 凯尔特和胡塞尔都因为这个宗教原因对海德格尔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因为在当时， 天主教与新教是卓然对立的，在大学中的职位本身就是两个派别的争夺目标。所 以这个经常对这天主教会“发誓”的海德格尔是很难被李凯尔特和胡塞尔接受的。 但是，海德格尔在一场看似“离经叛道”的婚姻却彻底结束了这种尴尬的处境。 1 9 1 7 年3 月海德格尔与埃尔福丽德这个新教徒举行了正式的结婚典礼，这在当时 海德格尔生活的小世界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他的朋友、家人都对他的做法不理 解。但是这段婚姻最重要的影响是他被胡塞尔所接受了，“按胡塞尔当时的印象， 海德格尔已成了新教徒。胡塞尔在1 9 1 9 年初给鲁道夫奥托的信中说，海德格 尔在走向新教徒的过程中。这一点对他并没有起引导性的影响，尽管对他个 人来说，他更喜欢海德格尔是自由基督徒和非教条的新教徒。此时，胡塞 尔已经把年轻的海德格尔看作他最出色的学生，而且几乎把海德格尔当成与他平 起平坐的现象学的巨大研究计划的合作者。”但在与胡塞尔的关系中，海德格尔 。吕迪格尔萨弗兰斯基来自德国的大师：海德格尔和他的时代口川靳希平译商务印书馆，2 0 0 8 年第6 6 、6 7 页 。同上，第9 6 、9 7 页 第一章克尔凯郭尔个体思想与海德格尔此在思想的产生背景 i i 总是显得有些窘迫，这正如海德格尔依附在教会的支持下一样。 海德格尔在布伦塔诺的论亚里士多德关于存在概念的多义性这本书中寻 找到了共鸣，进而走向了布伦塔诺的这位学生，现象学运动的奠基人胡塞尔。 海德格尔首先阅读的是胡塞尔的逻辑研究，他的感受如下：“胡塞尔的著作对 我的触动如此之大，以至于此后许多年中我经常不断地反复阅读它种魔力 由这本书出发，一直延伸到版心和封面之外。 这是海德格尔对胡塞尔现象学的 巨大共鸣。在现实中这位几乎穷途陌路的学者不断地接触、讨好着胡塞尔，因为 这时的胡塞尔是海德格尔的唯一希望。所以此时两人的关系尽管存在共鸣，也很 难说是一种理论旨趣的相同。因为这其中掺杂了海德格尔对于胡塞尔太多的巴结， 不过在后来的事情上，胡塞尔却确实是竭尽全力为海德格尔获得了一个助教的职 位，当然也为他在马堡大学执教留下了基础。可以看出，此时的海德格尔必须选 择胡塞尔既是在哲学上的共鸣感也是现实处境的迫不得己。但是在理论上，海德 格尔愈来愈加的专注于自己的观点存在问题，这就奠定了海德格尔与胡塞尔 关系的必然分裂。胡塞尔对这种叛逃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现象学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