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专业论文）浪漫主义与民族主义的交融——论肖邦钢琴音乐创作的风格.pdf

a b s t r a c t r o m a n t i c i s ma n dn a t i o n a l i s ma l m o s te x i s t e da n d d e v e l o p e di nt h es a m e p e r i o d i n e u r o p e a n m u s i c h i s t o r y 。h o w e v e r ，h e r ew e r ee s s e n t i a l d i s t i n c t i o n sb e t w e e nc o m p o s e r so ft w o s c h o o l si nt h ea s p e c to f t h o u g h t a n dc r e a t i o n p i a n o p o e t f r e d e r i cf r a n c o i s c h o p i n c o m b i n e dt h e m p e r f e c t l y t h i s a r t i c l em a k e sa s y s t e m a t i c e x p o s i t i o nw h yf r e d e r i c f r a n c o i sc h o p i n ，at a l e n tc o m p o s e r ，m a y p e r f e c t l yc o m b i n et w oa s p e c t s a n dh o wt o p e r f e c t l yh a r m o n i z er e l a t i o n sb e t w e e nt e c h n o l o g ya n da r t ， t r a d i t i o na n di n n o v a t i o na tt h ea n g l eo f h i sc r e a t i v ec o u r s e t h ec h a n g eo f c r e a t i v e s t y l ea n dt h ed i f f e r e n c eb e t w e e nr o m a n t i c i s mm u s i cs c h o o la n d n a t i o n a l i s mm u s i cs c h 0 0 1 0 nt h eb a s i so f l o o k i n gu pt h el i t e r a t u r ec o n c e r n e da n da n a l y z i n ga n d c o n c l u d i n gt h e m ，t h i sa r t i c l ew i l lb r i e f l yi n t r o d u c et h ec r e a t i v ec o u p e ， s t y l ec h a r a c t e ro f f r e d e r i cf r a n c o i sc h o p i na n da n a l y z et h e d i f f e r e n c e b e t w e e nr o m a n t i c i s mm u s i c s c h o o la n dn a t i o n a l i s mm u s i cs c h 0 0 1 i t e m p h a t i c a l l ya n a l y z e st h ep e r f e c th a r m o n yo fs l a v i cm u s i cc h a r a c t e ra n d r o m a n t i c i s mm u s i cc h a r a c t e ra tt h e a n g l e o ft h e i d e o l o g i c a l c o n t e n t i n c l u d i n gs u b j e c t i v ef e e l i n g so fc o m p o s e r ，f a n t a s t i cw o r l d ，u s i n gv i e wt o e x p r e s sf e e l i n g s ，a n dt h ef o r m ，s t r u c t u r e ，m e l o d y f l a v o r ，t u n i n gh a r m o n y o f m u s i c k e yw o r d s ：f r e d e r i cf r a n c o i sc h o p i n ；n a t i o n a l i s m ；r o m a n t i c i s m ； d i f f e r e n c e ；p e r f e c th a r m o n y 引言 欧洲浪漫主义思潮，作为一个历史范畴，它产生的背景是1 8 世纪末 和1 9 世纪初的资产阶级革命，以及后来发生的资产阶级民主运动和民族 解放运动。在人类漫长的音乐发展潮流中，浪漫主义音乐形成于19 世纪 2 0 年代。浪漫主义音乐强调主观性，感情超越理性，对激情的强调超过 了对形式的追求。同时，这一时期由民族主义激发的民族民主革命，不 仅在政治上促进了民族主义的发展，在艺术上也造就了民族主义风格， 产生了民族乐派。他们采用民族体裁、音调、节奏、风格进行创作，作 品充满了民族特色。 浪漫主义音乐与民族主义音乐在欧洲音乐史上处于同一时段。这一 时期的作曲家常常被后人归为浪漫乐派或是民族乐派。然而，不管作曲 家处于何种生活环境和社会环境、不论他是否受到过正规的音乐教育， 他的风格都不会完全排斥另一风格，只会侧重于一方。这在肖邦的钢琴 音乐中尤为突出。 肖邦的钢琴音乐在西方音乐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创造了一 种1 9 世纪浪漫主义最理想的键盘风格。肖邦将一生的创作活动几乎全部 倾注在钢琴音乐领域。除了少数室内乐作品和一部分歌曲之外，全部都 是为钢琴而作。一生中如此集中创作钢琴音乐的作曲家，在历史上恐怕只 有肖邦一人。他来自一个民族性很强的富有独特情调的国家，而这个时 期的波兰民族曾遭到俄国、奥地利、普鲁士的三次野蛮瓜分，“整个民族 正穿着丧服”争取民族解放。肖邦的优点和缺点都可以从他的出身以及 他祖国的悲惨命运里找到原由。作为一个波兰音乐家，一名1 9 世纪3 0 _ 4 0 年代波兰爱国志士，他是波兰民族解放运动的最天才的表达者。他 的音乐中有宏伟的史诗，有英雄的篇章，有丹心的哀痛，有美好的愿望。 他那始终思念着祖国的心灵一直因祖国的不幸而痛苦。1 9 世纪的波兰是 个多灾多难的国家，也是个可歌可泣的民族，她一直是肖邦创作的源泉， 是他“汲取形象和感情的源泉，是他唯一有效的节奏，总之，是他全部 精力的动力。” 肖邦的音乐有很强的象征性，其中寄托着“钢琴诗人”心中丰富的 。 瑞l j 古- 德布塔荣斯姜德山详钢琴诗人萧邦北京：中同广捅l u m ；f ；版礼，1 9 9 9 年1 月p 5 4 。 思想情感。其作品的精华就在于他的民族精神和爱国感情。本文将就他 的钢琴音乐创作中的民族主义因素和浪漫主义因素的交融向人们展示这 位经历人生磨难而感情丰富的音乐家的情感世界。 1 肖邦钢琴音乐创作历程 1 。1 肖邦生平及其创作 弗利得里克肖邦( 1 8 1 卜1 8 4 9 ) 生于华沙的近郊，他的爱国精神 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他的父亲尼古拉肖邦原是法国人，后迁于波兰 华沙，曾参加过波兰独立解放起义，起义失败后，在华沙任中学法文教 员。他崇尚卢梭和伏尔泰的思想，与华沙的文化界进步人士接触频繁， 这对扩大小肖邦的眼界、智力的成长以及对民族文化艺术的认识是有很 大帮助的。肖邦的母亲热爱音乐并熟知波兰民歌，经常为儿女演唱这些 优美的民歌，给未来作曲家以深刻的印象。他在朋友的花园中度假时， 常沉迷于民歌的研究中，徘徊在农民的舞会中久久不愿离去，激动时， 甚至会拿起低音提琴拉起奥别列克或玛祖卡舞曲。他还常常坐在农庄的 篱笆上倾听人们演唱民歌，并把它们一首首记录下来，甚至在华沙街头 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倾听民歌小曲的机会。幼年时对波兰民间音乐和波兰 民族文化的热爱，已经成为肖邦的自觉的信念，他的许多旋律来源于对 祖国民间歌舞的回忆。祖国的文化，民族民间的音乐，象种子一样，播 种在肖邦的心里。 肖邦一生创作了大量的钢琴音乐，他的创作与他的时代、社会背景 以及个人思想、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象其他任何艺术家的创作一样， 肖邦的创作风格是随着个人生活的变化而变化的，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 即1 8 3 0 年以前在祖国时期这一时期的作品大多是情绪明朗的，充满 了青春的快乐，音乐语言与结构比较简单，钢琴织体倾向于优雅的、华 丽的技巧；1 8 3 0 年离开祖国去巴黎途中在此期间，波兰爆发了反抗 沙俄统治的华沙起义，但一年后，起义以失败而告终。此时肖邦的音乐 添加了戏剧性的、悲剧性的、英雄性的形象，钢琴织体非常丰富；在巴 黎期间面对祖国的灾难，民族起义的失败，健康状况的恶化，疾病 的折磨，加上与作家乔治桑之间长达8 年的爱情生活由于种种原因导 致破裂，使身处异国他乡的作曲家陷入了一种精神上的、情感上的危机。 肖邦此时的作品常陷入沉思的的幻境中，对音乐形象的心理刻画入微细 致。其钢琴织体非常精致，乐思复杂。然而，肖邦的音乐毕竟是有统一 风格的艺术。在他的作品中，始终用自己民族的音乐语言，表达着对受 压迫的祖国的热爱，这也是他艺术的一生始终不渝的基本思想内容。他 的音乐与波兰民间创作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因此，在肖邦的任何一 部作品的任何一个片段中，我们都可以认出作者的笔风。 肖邦在华沙度过的青年时期是愉快开朗的。这一时期的作品大多表 现了他青年时代欢乐明朗的精神面貌和浪漫抒情的诗人气质，充满着朝 气蓬勃的青春力量。风格纤巧细致，技术华丽辉煌，波兰民间音乐因素 已充分显露。这与他的早期教育有着密切的关系。1 8 2 3 年至1 8 2 6 年，他 在读中学的同时还上华沙音乐学院院长埃尔斯纳的课，既打下了坚实的 学术根基，又通过向巴赫和维也纳古典作曲家学习，受到早期的正规的 音乐训练。在音乐学院求学时，肖邦听过勃罗金斯基的文学讲座，勃罗 金斯基说：“为了我们的文学的真正繁荣，就必须抛弃那种自暴自弃的 口头禅，说什么我赞同德国学派或法国学派凡是可以接受的，得到 承认的原则以至趣味，都只能从人民的语言、历史和文学中去寻找 天才的作品如果没有爱国的感情，就决不可能是崇高的。”而肖邦在音 乐学院的教师爱尔斯涅尔，也是波兰民族音乐文化的捍卫者，主张建立 和创造波兰民族音乐文化。这些主张大大启发了肖邦在音乐上的民族自 觉性。这时期所写的两首钢琴协奏曲( e 小调和f 小调，o p 1 1 和o p 2 1 ) 洋溢着浓厚的浪漫气息，高度诗意和明朗热烈的乐观情绪，充满着青春 的生气，灿烂辉煌的钢琴手法已经充分显露了年青作曲家的才华。在两 部作品的末乐章主题，分别采用带有鲜明浓厚波兰民族民间音乐色彩的 强劲粗犷的克拉科维亚克舞曲和热烈明快的玛祖卡舞曲，使这两部协奏 曲成为1 9 世纪3 0 年代以前，欧洲同类音乐体裁中独具风格的新颖之作。 1 8 3 0 年底，为了寻求艺术上的发展，他携带一杯珍贵的祖国的泥土， 永远离开了祖国。逗留在维也纳期间，他得知华沙起义的消息，为之振 奋不已，构思了b 小调谐谑曲( o p 2 0 ) 。次年9 月，起义失败，华 沙陷落，在其情感受到极大震撼，精神陷入极度悲愤痛苦的情况下，构 思完成了练习曲( o p 1 0 之1 2 首和前奏曲( o p 2 8 之2 4 ) 。与华沙时期 。节选白赵讽音乐l j 音乐家音乐论义选1 9 8 8 年1 1 门第1 版中肖邦一波兰人民伟人的歌r 的创作相比，肖邦这一时期的创作从内涵、情感的深度到风格、技法的 新颖程度，都发生了重要的转折：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成为一个面 对祖国的灾难，身处异国他乡的游子，其钢琴作品也由热情、明朗、富 于幻想、乐观走向深刻而富于戏剧性冲突，充满震撼人心的悲剧性力量。 他用极富个性和创造性的音乐语言真实地展现着他丰富的精神世界和情 感体验。音乐基调悲愤激昂，带有强烈的反抗情绪，旋律有如波涛汹涌， 排l l j 倒海，一泻千里。这一时期肖邦的钢琴创作在思想上和艺术上达到 了真正的成熟，他赋予各种体裁以全新的内容并将它们发展到新的高度， 体现了肖邦的风格和强烈的艺术取向。 肖邦在巴黎生活了十九年，度过了他的后半生。这一段时期他的思 想状况和情感体验复杂而充满着矛盾。一方面，华丽辉煌的钢琴演奏为 其在巴黎上流社会的艺术沙龙中显露头角，巴黎的文艺沙龙中聚集的文 艺精英也大大开阔了他的艺术眼界；另一方面，巴黎上流社会中充满虚 荣和铜臭，艺术只是其中的点缀，用以满足上流社会的绅士和淑女们的 虚荣心，并不被他们真正理解。肖邦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作为漂泊异乡 的流亡者，始终无法从内心深处真正融入巴黎的社交生活。真正了解他 的友人称他为“一个孤独得极其彻底的人”。音乐成为他丰富的精神世 界和情感体验的寄托，其音乐创作达到了高度的成熟。这一时期的创作 主要以结构复杂的大型体裁为主，音乐内涵丰富而深刻，戏剧性和悲剧 性更强。主要作品有：后三首谐谑曲( o p 3 1 、o p 3 9 、o p 5 4 ) 、四首叙 事曲( o p 2 3 、o p 3 8 、o p 4 7 、o p 5 2 ) 、两首奏鸣曲( o p 3 5 、o p 5 8 ) 、 最富代表性的波罗乃兹舞曲( o p 4 0 、o p 4 4 、o p 5 3 ) 、夜曲( 0 p 3 7 、 o p 4 8 ) 等。然而，晚年的肖邦境遇凄凉。一系列精神上的、肉体上的、 情感上的打击，带给肖邦无穷的痛苦，使这位漂泊异乡、多愁善感的孤 独的音乐家的创作力逐渐衰竭。然而，作为艺术家，他始终把创作与他 的祖国联系在一起，创作出了幻想波罗乃兹舞曲( o p 6 1 ) 和充满深 情的最后几首夜曲和玛祖卡舞曲等。这时期作品既充满着刚强豪迈的英 雄气概，又有着细腻柔美的诗意。 1 2 肖邦钢琴音乐的风格特征 肖邦是民族作曲家、民族艺术家，肖邦的艺术是爱国艺术家的艺术。 他的创作与波兰的生活和波兰的民间艺术紧密相连。世界上的每一个角 4 7 十= ；f i i i i 几硼方音乐通史音乐卷卜海：i 海音乐版礼，2 0 0 1 年5 月，p 2 6 8 。 见 谱例2 】g 大调夜曲( o p 3 7 之2 ) 谱例2 j 擎? 爹銎潼。雾? 鬻0 毫参釜i 二妻遥蠹 j | | l f e 黟一i ： ! ：蚤参；：一i -叠 i 7 誉。 霉 。： ”一一y 一“ 擘 + ! 梦主潞爹霉攀磊蠢瓣簿势冬耩；耐 睡l 耋 j 懋：jj “尹? - _ l i 。港i “- 攀蚕瑟翁 这一片段的前九小节是用c 大调一a 小调交替调式写的，然后马上 将a 小调的属音作为e 大调的主音，重复旋律，从这种三度调性的“浪 漫主义”的转调( c 大调一e 大调) 中，我们可以看出肖邦旋律中的深 刻的民间风味。 和声与旋律之间的有机的联系是肖邦音乐风格的重要特点之一，在 任何一首乐曲中，我们都可以看到旋律和和声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他不 断变换和声色彩，使同一旋律片段不停地展现出新的表现色彩，变幻无 穷，让人耳目一新。如在肖邦的d 大调玛祖卡舞曲( o p 3 3 之2 ) 中，就多次用交替调式重复一个短小的动机。见 谱例3 谱例3 o 。o o 。| | o 。o o o j j | | o 。o o o 。o 。o o | | u 叫一广 一“r伊 - 一l ， 。 1 萝 ，一irr 6 5 琴延音踏板的运用，使钢琴音响更加立体化，也为其音色的多样化提供 了可能。肖邦通过踏板来延续他抒情、歌唱性的旋律线，使它和距离宽 阔的伴奏音型得以协调。 最后，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肖邦音乐中的“自由速度”( r u b a t o ) ，这 是肖邦音乐中的重要特点之一。r u b a t o 一词有甄种含义，一种是自由任 意的，另一种是比较精确的。此外，一种很特殊的含义，即当伴奏声部 保持平稳严格的节奏时，对作品中的旋律部分做自由处理，即一个稳定 的伴奏声部支持着自由和带有即兴色彩的旋律声部。这在肖邦的作品中 尤为显著，突出表现在玛祖卡舞曲和夜曲中。使肖邦的作品成为有灵魂 的艺术，还是沦为普普通通的练习曲，决定于自由速度使用得是否巧妙。 恰如其分的运用r u b a t o ，可以赋予音乐以生命和活力。自由速度并非肖 邦所发明创造，在波兰和斯拉夫音乐、特别是农民的音乐中，没有固定的节 奏的变动这就是自由速度，肖邦只不过是将它高度地加以艺术化了而已， 而具有东欧血统的音乐家最易把握富有弹性，伸缩自如，而有风格化的 速度变化。 2 浪漫主义乐派与民族主义乐派之问的异同 在西方文化传统中，对自我价值的肯定，突出表现个人情感的意识 一直在时隐时现地延续着，它源于古希腊，潜藏于中世纪，在文艺复兴 时期得以彰扬，而后又经过巴洛克和吉典时期的逐渐深化，到了浪漫主 义时期获得充分的发挥。以表达个体情感为目标的艺术主张得到1 9 世纪 作曲家的共鸣和理解，浮现出菲理性体验和张扬的个性精神。 此时，浪漫主义时期的艺术家对自己民族、民间的音乐文化发生了 强烈的兴趣，对个人价值的肯定使这种自由、平等意识由个人扩大到整 个民族，促使他们在文化上也融于自己民族的血脉渊源之中。于是，在 1 9 世纪的不同时期，欧洲一些长期受到压迫欺凌的国家和民族先后形成 了自己的民族乐派。浪漫主义音乐几乎与民族音乐的诞生和发展处于同 一时期，前者出现在1 9 世纪1 0 年代初，后者产生在1 9 世纪3 0 年代末， 相距不到二十年，此后的近一百年中，两者一直同步发展。这两个流派 的作曲家在思想和创作上有广泛的交流，取长补短，有许多方面存在着 相同之处。这一时期的各国艺术家，普遍对自己民族、民间的音乐文化 发生强烈的兴趣，这也就是它们的共同点。然而，从总体上看，民族乐 派和浪漫乐派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其中最主要的有三点：一，形成的 社会历史环境各异；二，主流思想倾向不同；三，艺术风格特征有别。 2 1 民族主义音乐与浪漫主义音乐形成的社会历史环境 1 9 世纪的欧洲工业革命及科学技术的进步，使社会关系和社会制度 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新型社会关系和社会制度逐渐形成。法国大革命后 的欧洲社会与文化情境的变迁，不断在艺术史上影响着浪漫主义的兴衰， 并在具体的欧洲国家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和影响。1 9 世纪资产阶级革命运 动的失败和封建势力的复辟，导致了欧洲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 子曾经抱有的“相信理性一定能取得胜利”的乐观主义和贝多芬式的英 雄主义失去了现实的根据。社会的堕落，理想的破灭使他们的思想感情 和对社会生活的态度发生巨大的变化。法国大革命引起的欧洲巨变，使 旧的政治经济、社会宗教体制和观念趋于崩溃，人们的思想和情感自然 而然地走向相信自己、相信个人的经验，而艺术家们则狂热地追求自由 和解放，力图彻底摆脱传统的轨道和一切理性的束缚。 在1 9 世纪的欧洲艺术史上，浪漫主义一直是占主导地位的艺术流 派。它萌生于1 8 世纪末至1 9 世纪初，而真正作为一种流派或者学派， 则是在1 9 世纪2 0 年代。在1 8 世纪启蒙学者卢梭提出的尊重人的本性与 独立价值的思想影响下，浪漫主义一开始就带着革命的色彩，“艺术的 自由”( 雨果) 与政治上的自由主义几乎形成了统一战线，走在时代的 前沿。浪漫主义一词原指用罗曼语所写的故事，进而指欧洲中世纪那些 情节离奇、富于幻想、易于激起读者感情的骑士传奇，以 假设进行转调。在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到浪漫主义音乐所特有的调 性色彩性的三度并置，并在不同的调上反复同一条旋律，这也是和波兰 民间音乐传统相联系的。比如，在f小调幻想曲(0p49)中，肖邦通 派和浪漫乐派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其中最主要的有三点：一，形成的 社会历史环境各异；二，主流思想倾向不同；三，艺术风格特征有别。 2 1 民族主义音乐与浪漫主义音乐形成的社会历史环境 1 9 世纪的欧洲工业革命及科学技术的进步，使社会关系和社会制度 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新型社会关系和社会制度逐渐形成。法国大革命后 的欧洲社会与文化情境的变迁，不断在艺术史上影响着浪漫主义的兴衰， 并在具体的欧洲国家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和影响。1 9 世纪资产阶级革命运 动的失败和封建势力的复辟，导致了欧洲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 子曾经抱有的“相信理性一定能取得胜利”的乐观主义和贝多芬式的英 雄主义失去了现实的根据。社会的堕落，理想的破灭使他们的思想感情 和对社会生活的态度发生巨大的变化。法国大革命引起的欧洲巨变，使 旧的政治经济、社会宗教体制和观念趋于崩溃，人们的思想和情感自然 而然地走向相信自己、相信个人的经验，而艺术家们则狂热地追求自由 和解放，力图彻底摆脱传统的轨道和一切理性的束缚。 在1 9 世纪的欧洲艺术史上，浪漫主义一直是占主导地位的艺术流 派。它萌生于1 8 世纪末至1 9 世纪初，而真正作为一种流派或者学派， 则是在1 9 世纪2 0 年代。在1 8 世纪启蒙学者卢梭提出的尊重人的本性与 独立价值的思想影响下，浪漫主义一开始就带着革命的色彩，“艺术的 自由”( 雨果) 与政治上的自由主义几乎形成了统一战线，走在时代的 前沿。浪漫主义一词原指用罗曼语所写的故事，进而指欧洲中世纪那些 情节离奇、富于幻想、易于激起读者感情的骑士传奇，以至后来的传奇 小说等。用于概括一个时期，是指1 8 7 9 1 9 1 0 年的西方音乐历史。音乐 上的浪漫主义经历了兴起、繁荣与颓废的过程。作为社会文化的一部分， 浪漫主义音乐直接或间接地受到包括政治、经济、哲学，乃至民族解放 运动在内的社会大文化环境的影响。 民族主义音乐的诞生不是偶然的，它和东欧、北欧若干国家的历史 状况有密切关系，它是这些国家所处的特定环境的产物。这些国家由于 政治上长期遭受异国的统治，主权不独立；经济上长期受到异国的盘剥， 生产力落后；文化上长期受到异国的垄断，精神受压迫。这些因素极大 地阻碍了这些国家的进步和发展。随着西欧资本主义进步思潮的广泛传 播和民主运动的蓬勃发展，在这些国家里，民族民主意识日益增长，逐 “修海林，车古挺两方音乐的j “史市芰北京：中围人民人学j 1 版j i = ，1 9 9 9 年5 门p 9 7 。 步掀起了争取民族独立或复兴民族文化的运动。在这样的社会大环境的 客观条件影响下，形成了民族主义音乐诞生和发展的土壤。 波兰的浪漫主义是在没有国家独立和在封建社会的条件下发展起来 的。它非常突出地反映了波兰人民群众反对民族压迫和反对封建压迫的 愿望，特别赋予战斗性和革命性。浪漫主义思潮在波兰的文化领域涉及 的范围极广，主要是文学诗歌。1 8 3 0 到1 8 3 1 年的民族起义在波兰文化 的一切部门都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成为浪漫主义音乐、诗歌、戏剧、绘 画取之不绝的源泉和具有魅力的创作主题，有力地促进了波兰文学艺术 的繁荣和发展，同时，也促成了波兰革命民主主义世界观的形成。1 9 世 纪3 0 年代至5 0 年代，波兰文化出现了民主化和大众化的倾向，文化进 入社会下层，人民群众向往自由和民族独立的思想成为文学艺术的主题， 这期间的文学艺术作品有着鲜明的民族民间色彩和人民性。 2 2 民族主义音乐与浪漫主义音乐的主流思想倾向 复杂矛盾的社会状况，决定了浪漫主义艺术本身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对社会、生活以及对理想的不同态度，形成了决然不同的两种浪漫主义 倾向。进步的浪漫主义以民族解放斗争和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为基础， 抗议封建制度，揭露和批判资本主义，唤起各国人民革命的意志和民族 的觉醒。而反动的浪漫主义则以个人主义、悲观主义的思想为基础，用 逃避现实、脱离生活来解决理想和现实的矛盾，甚至是用个人幻想的世 界美化过去，掩饰现在。1 8 4 8 年的资产阶级革命失败，致使进步的社会 思潮受到沉重的打击，反动的倾向走向了唯美主义、颓废主义，出现了 神秘主义、悲观主义的思潮。在欧洲音乐文化的发展中，浪漫主义有着 它的两重性，而浪漫主义艺术家的世界观、艺术观也是复杂矛盾的。总 的看来，它还是起着积极和进步的作用。肖邦从浪漫主义中只汲取它最 好的、真正进步的真正现实主义的因素，创作属于自己的、人民的、民 族的音乐。 浪漫主义时期在文学与音乐领域普遍燃起的自觉的民族感情，虽然 有着某些共同的特点，但在不同国家中的反应却具有不同的形式。民族 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大都具有民主进步的世界观，怀有强烈的爱国主义 精神和民族自豪感，政治上是激进的爱国主义者，同情或参加本国的资 产阶级革命，具有强烈的民族意识；在艺术上又都主张创造出具有鲜明 民族特性的新音乐。民族乐派作曲家确信伟大的音乐艺术应该植根于本 国民间的土壤，至于是否引用民间音乐的主题那并不重要；一个作曲家 也像其他所有的人一样，经常会受到他最接近的文化遗产以及本民族的 传统、习惯和富于特性的音乐语言的影响，因此，一个作曲家如果确实 运用体现在本国民族民间音乐中的音乐语汇来进行创作，而不是盲目模 仿或抄袭外国的范例，即使借鉴了别国的音乐文化，依然烙有明确的民 族印记。 1 8 2 2 年，波兰文坛出现了一位浪漫主义革命诗人密茨凯维兹，他发 表的第一部诗集歌谣和传奇第卷宣告了浪漫主义文学在波兰的诞 生。在他的作品中渗透了反封建、反民族压迫的爱国主义的战斗精神。 他的诗篇以深刻的人民性为特征，从内容到形式都源于民间创作。面波 兰另一位浪漫主义诗人克拉辛斯基却由于他的大贵族出身和保守的政治 立场，他的诗歌非神曲表现了浪漫主义思潮的反动倾向，被革命民 族主义者誉为“旧世界的挽歌”。 2 3 浪漫主义音乐的艺术风格特征 浪漫主义艺术首先在文学领域出现，浪漫主义者着迷于戏剧性和神 秘主义，歌德的小说少年维特的烦恼成为忧郁、压抑的浪漫主义典 型。在绘画方面，艺术家在他们的作品中寻求明亮、色彩和清新，反对 客观冷静的古典风格。浪漫主义音乐很重视与其他艺术的结合，因此创 造了标题音乐这种新的体裁，用文字写出作品的标题内容和艺术构思。 当代法国作家艾丽斯加比欧在她的音乐的历史中评论浪漫主义时 期的特征：1 废除一+ 切传统的表现；2 对自我的狂热崇拜；3 对大自然的 爱，伴随着越来越精细审慎的景色的描述：4 情感的夸张强烈而热情：5 追求奇异的情趣。 浪漫主义艺术家强调突出个人的情感和独特的艺术个性，即以艺术 的方式实现对现实的超越。与古典主义艺术崇尚秩序、平衡、控制和规 范的完美相比，浪漫主义艺术看重的是自由、运动、激情和不受拘束的 表现形式。浪漫主义艺术强调对个人情感的表达和艺术个性的自由展现， 而音乐为此提供了很好的生存发展的空间和最好的手段。作曲家与文学 紧密结合，更加关注音乐的表情性，而不是其结构性质，作品不再受曲 式和结构的普遍规则的束缚，不再强调从全局着眼的原则。这类艺术的 情感特征与当时的时代心理息息相关，那就是和平与安宁、恬静与安逸， 木砸；并编悍浪疆主义和浓墁主义作f 】象，转白钢琴艺术* 崇高、诗意与感伤的情调交织在一起。浪漫主义是一种“全新的主观性 意识”和一种“精神运动”，人们相信通过各种艺术手段的自我精神拯 救，艺术可以成为宗教信仰的替代。对美好过去的回忆与留恋、对痛苦 现实的不满与无奈，以及对遥远未来的想象与希望，成为“浪漫主义的 思维、感觉和艺术形象的三大支柱”。德奥浪漫主义的表现理论主张艺 术，尤其是音乐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心灵的活动上，强调个性和情感的自 然流露。 浪漫主义以“艺术的自由”作为他们自己的新的艺术理想和追求， 浪漫主义的精神实质是在强调“人”和他的本质性，突出“个人”是感 觉的中心、感情的焦点、幻想的主体，这个“人”需要自我肯定、自我 崇拜、自我想象，直到自我宣泄，即使是表达一种对大自然的亲近感， 也是通过赞美自然来抒发自我的渴望，包括对宗教的重新崇拜也是人性 化了的。因此在浪漫主义者的心目中，音乐是所有艺术中最富浪漫主义 的，是“艺术中艺术”，因为它的唯一主题就是“无限”，它最能体现 出一种不受拘束和无穷无尽的美。浪漫主义的灵魂就是音乐，音乐是纯 感情的艺术，是诗。浪漫主义的一切感觉，一切思想、诗意、体验和信 仰都渴求于音乐，诉求于音乐。 2 。4 民族圭义音乐的艺术风格特征 民族乐派是浪漫乐派的一个重要分支，或者说是浪漫乐派中后期的 发展：早期的民族乐派作曲家，基本上都是浪漫主义者，他们的作品有 以下几个特点。 首先，民族乐派作曲家在艺术上强调在自己的创作中采用民族的题 材内容，反映民族的历史事件和现实生活，描写民族的风土人情和民间 神话传说，体现民族的心理、愿望、性格和喜好。他们广泛收集和整理 民族的音乐遗产，深入挖掘和钻研本民族民间音乐宝藏，探索民族的音 乐语言和表现形式，使自己的创作浸透民族的音调和节奏。因此，他们 的音乐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气派，体现民族的感情和气质。其中最突 出的就是由格林卡创立的“俄罗斯乐派”。格林卡虽在西欧研习古典音 乐多年，但对祖国的怀念之情促使他产生了创作俄罗斯民族音乐的想法。 他决心“不用别人的羽毛打扮自己”，“要创作一部俄罗斯民歌的歌剧， 。代雨生罗曼带克的膏乐川记j 浪漫土义的啬乐格占一一肖邦钢琴前奏| f f | 作品2 8 研究中田青乐学2 0 0 2 年第4 期：笫3 5 贝。 从题材到旋律都要是俄罗斯的”m 。他创作的伊凡苏萨宁就是第一_ 部用俄语演唱的歌剧。歌剧反映了农民伊凡苏萨宁抵抗1 6 1 3 年波兰入 侵的爱国主义故事。剧中苏萨宁咏叹调的旋律有着非常鲜明的俄罗 斯风格。在格林卡去世后，“强力集团”作曲家继承和发扬了格林卡的 优良传统，并在题材和技法上有所突破，他们在尊重西欧古典乐派和浪 漫乐派的成果的同时，热爱和钻研俄罗斯民间音乐，提倡音乐的思想性、 标题性、形象性和通俗性，他们的创作具有鲜明的民族性，深刻表现了 俄国人民的生活、思想和情感。另外，捷克民族乐派的代表人物斯美塔 那所作的富有创造性的代表作：交响诗套曲我的祖国中的六首独立 的交响诗：维舍赫拉德、伏尔塔瓦河 、莎尔卡、来自 捷克的田野和森林、塔博尔、勃兰尼克 ，在题材内容和艺 术形式上都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尤其是套曲中的第二首交响诗伏尔 塔瓦河，作者以质朴优美的旋律和丰富细腻的配器生动地描写了河流 沿途秀丽的景物风光和人民的风俗生活，真切的表达了作曲家对自己祖 国山川的热爱和对民族精神的赞颂。 其次，民族乐派的作品以本国历史为题材，并采用鲜明的民族语言 写成，容易在本国听众中唤起爱国的强烈情绪，音乐因拥有情绪的巨大 感染力，常被用以作为斗争的重要武器。芬兰民族乐派的代表西贝柳斯 有着“芬兰民族之魂”的称号。很长一段时期的芬兰历史，都是瑞典和 俄国的争夺霸权的牺牲品。1 9 世纪后期，芬兰民族意识觉醒。1 8 9 2 年两 贝柳斯创作了芬兰历史上第一部以芬兰民族史诗卡勒瓦拉为题材内 容的音诗古勒沃，被称为“一个革命性的前奏”。他的另一部作品 音诗芬兰颂更是芬兰文化史上的不朽名作，对芬兰民族解放运动起 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并且实际上成为了芬兰的国歌。第一次世界大战 前，芬兰还为俄罗斯帝国所吞并，这时沙皇政权就明令禁止演奏西贝柳 斯的交响诗芬兰颂。而肖邦的音乐曾被舒曼誉为“隐藏在花丛中的 大炮”。 十九世纪民族主义运动本质上肯定有其进步意义，因为它曾带来大 量被埋藏着或者被忽视的民族民间音乐，创立了伟大的民族音乐文化， o 格林卡与谢罗人的淡话，转引白奥力：洛娃论音乐，占乐家北京：音乐小版社，1 9 5 7 年p 1 4 撕。 o 古城堡名称。传说坐落枉伏尔塔乩河畔的峭壁h 足捷克首都布拉格的发样地。 ”穿越捷克国十的河流名称，是哺育挞克民族的辑篮。 。捷克古代传说女英雄的名，。 o1 5 世 止捷克人民民主解放战争一“胡斯战争”时；田农民革命车的聚集地。 o “胡斯战争”中农民革命军战i j 最后扎烈牺料和埋葬的地点。 其中的众多作品都具有无可争辩的艺术价值。民主性、人民性、民族性， 始终是民族乐派艺术活动的鲜明标志。 综上所述，我们可_ 以看出，浪漫主义音乐与民族主义音乐在各自形 成的艺术背景、各自的主流思想以及风格特点等方面都存在着本质的区 别。然而，天才的作曲家肖邦却将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作为一个积 极的浪漫主义音乐家，他真实而深刻地反映了1 9 世纪2 0 年代至5 0 年代 波兰的现实生活和波兰人民共同的思想感情。作为一名波兰人，他用波 兰的语言述说着自己的忧伤，祖国的哀痛，歌唱着波兰人民的喜怒哀乐。 肖邦以自己的富于人民性和爱国激情的作品，生动地反映了一段波兰民 族解放革命史上充满英雄主义和民族悲剧的时代。肖邦的音乐是独特的， 他创造性地把波兰民间音乐的格调、民族特色以高度艺术的浪漫主义的 音乐语言和方法表现出来，开创了欧洲音乐史上的民族学派，给欧洲音 乐以巨大影响。 浪漫主义与民族主义的交融 肖邦的钢琴音乐在当时代表着和德国音乐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音乐风 格。他的动人、伤感的色彩以及无可挑剔的完美的技术手段，赋予了其 非同寻常的个性特点，其中某些因素使人清楚地辨认为“这，就是肖邦”。 音乐史学家评价肖邦的音乐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的音乐在音乐 史上没有任何延承关系，造成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归功于它的二重性； 一方面，来自于肖邦的母亲带给他的波兰贵族血统，使他在天性和气质 上成为波兰民族的歌唱者，其波兰民族易于激动，生来既有的英雄主义 精神和狂热忧伤的民族情结，赋予了他热情、随想和沉思的特质；另一 方面，他是个具有个性的诗人，有着非凡、深刻、热情和微妙的敏感。 正因为这二重性，肖邦的音乐把民间音乐的素材完美地融化在浪漫主义 的音乐中，他的作品兼具了纯真朴实和优雅精致，旋律优美、流畅、装 饰音精巧婉转；和声色彩丰富；织体细致独到，他的音乐使技巧和艺术、 传统和革新高度统，成为民族主义与浪漫主义完美结合的典范。如果 说1 9 世纪的民族乐派对欧洲音乐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那么，肖邦 在斯拉夫民族音乐汇入欧洲音乐主流之前，就已经在自己的作品中强烈 地渲染和突出了斯拉夫民族音乐的特点。正因为如此，肖邦不仅被认为 是1 9 世纪波兰民族乐派的奠基人，而且也被认为是1 9 世纪东欧民族乐 派的先驱。 3 1 民族主义与浪漫主义的交融 肖邦的一生创作了大量的钢琴作品，任何一部作品都很容易看出， 它是出自一位与波兰生活、波兰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艺术家之笔。 在肖邦的作品中，每一篇都浸透着对祖国的热爱，那农民们舞蹈的节拍， 那小提琴和风笛的声音，那优美的民歌曲调，那庄严美丽的河山都 是他创作的源泉和化身。肖邦将民族音乐的特点完美地融化在浪漫主义 音乐的特点之中，我们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清楚地看到一位充满激情， 富有诗意的钢琴诗人的天才创作： 第一，浪漫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它的主观性，浪漫主义时期的作品 以表现主观的“个人情感”和“幻想”为主要特点。在肖邦的音乐中， 反对异族压迫的爱国主义和反封建的民主思想始终贯穿着肖邦的所有作 品，综观肖邦成熟期的作品，都蕴藏着复杂的情感，而表现其个人情感 的核心永远是爱国主义。 其中有表现内心痛苦、葶f j 郁情绪的，这类作品主要集中在华沙革命 失败前后以及波兰民族解放运动遭遇挫折时期。他在1 8 3 2 年前后，也就 是华沙革命失败后创作的e 大调练习曲( o p 1 0 之3 ) ( 又称“离别 练习曲”) 是一首优美绝伦的悲歌，旋律优美如歌，柔美深沉，带有明 显的沉思色彩和淡淡的思乡之情，是作曲家对祖国沦亡的悲叹和思念。 见( 谱例4 】e 大调练习曲( o p 1 0 之3 ) 谱例4 罗乃兹舞曲中最流行的一首，也是其最华丽、最光辉灿烂的波罗乃兹舞 曲之一。 降a 大调波罗乃兹舞曲( o p 5 3 ) 是一副排山倒海的音画， 在暴风骤雨式的引予以后出现的主题动机具有斩钉截铁般的节奏，体现 了英勇不屈的斗争精神，它是肖邦创作全盛时期的顶点，是肖邦炽热的 民族感情的完美体现。 从上述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肖邦的音乐中，包涵着丰富的个人情 感，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悲欢离合，这些主观性的个人情感的体现，都 离不开他的祖国波兰。 第二，浪漫主义的主观性常常使艺术家沉浸于自己的幻想的世界之 中，他们以幻想来弥补现实的空虚，用短暂地离开现实来求得精神上短 暂的安慰。肖邦离开祖国后，民族的灾难，残酷的现实使肖邦无法确信 未来的光明，他常常在抒发个人感情的同时进入了幻想的世界，幢憬美 好的生活和民族的强盛。在b 小调谐谑曲( 0 p 2 0 ) 的中部有一段抒情 的插曲，它是根据波兰民歌圣诞祝歌写的。这是肖邦童年时代喜爱 的一首民歌，像是对祖国的回忆，也像是祖国母亲在安抚心头满是创伤 的儿子。肖邦把它用在谐谑曲的中部表明了肖邦对祖国的怀念。在降 b 小调奏鸣曲( 0 p 3 5 ) 第二乐章的中部是柔和如歌的旋律，梦幻、沉思、 忧郁，整个中部营造了一个安详宁静的意境，象征着光明的回忆和幸福 的梦想。在它的结束段又出现了中段抒情如歌的主题，但是情绪更加忧 郁，失去了对幸福和光明的希望。第三乐章，被称为“葬礼进行曲”，包 含着含蓄的悲恸，描写了人们在丧钟的伴随下，庄严的行进，哀悼英雄 的离去，它庄严的速度，严整的节奏，肃穆的旋律，低沉的和声，不是 在哀悼一个人的死亡，而是在哀悼整整一代人，一个民族的牺牲。它的 中段明朗、哀婉，抒情中带着“模糊的回忆”，衬托着前后部分悲壮雄伟 的气质。由此可见，肖邦在他的作品中，时时陷入对祖国、对人民的回 忆和幻想之中。柏辽兹说“他是多么喜爱把自己的心灵沉浸在热情和幻 想之中啊! 他变成一位诗人，歌颂着自己幻想中的主人公们的奥西安式 的爱情和骑士风的功勋，歌唱出他遥远的祖国，歌唱出他所珍惜的 x 的民族情结。这在夜曲和玛祖卡舞啦两种体裁的作品中随处可见。肖邦 一共创作了二十首夜曲，前四首受菲尔德夜曲的影响较深，而后十六首 中忧郁的情绪明显增长。例如在f 大调夜艟( o p ，1 5 之1 ) ，这首作品 创作时间仅仅比降b 小调夜曲和降e 大调夜曲( 0 p 9 ) 晚一年， 但音乐形象却大不样，在降b 小调夜曲和降e 大调夜曲中描 绘的夜色寂静清澈，给人以甜蜜欢乐的梦中景象，而在f 大调夜曲 中却蒙上了一层阴影，中部有魄力近似暴风雨般的激情象征着作曲家内 心的风暴，似乎是肖邦对祖国事态焦虑的反映。这首乐曲的前后部分描 绘的夜色安详、宁静，好象是夜中的沉思。见【谱例6 】 谱例6 据苏联音乐家洛巴切夫斯卡的分析，前后的音乐主题与波兰民间音 乐有着密切的联系。其中长短不齐的波浪式进行，与库亚维亚克舞曲典 型的旋律进行十分相似。这说明夜曲中的沉思与思念祖国有定的联 系。肖邦的夜曲常常超出一般概念中的抒情小品，充满着戏剧性的激情， “参埘肖邦对欧潮浓谩主义乐的负献( 洛巴切人新卡省) 中关十“夜曲”的章节。见青 乐 簪文，第2 5 期p 3 l ，转臼中央哥乐学报，第3 期p 3 0 。 _窭，； ：。炻一。 鼻：|一，。巴，兰聋|， 筐鄹一 i _ 避焉l 巨臻薷 一 l 謦_ k 一，鬟焉 兰赢豢 ，-孓 豢絮蟊景 漂嚣i-蔷啼每善茹 ；彦+州i t一-磷r。o；即一鳇瓣溪如 碧滢 y 扩 够k峨 反映其复杂的内心情感。1 8 4 1 年创作的c 小调夜曲( o p 4 8 之1 ) 就 被有些音乐家称为“第五叙事曲”，它的中部朦胧的圣咏式的合唱，象是 在朦胧的夜色中传自远方教堂的歌声，而听者会不由自主地随着歌声陷 入沉思，然而随着织体的变化，力度的加强，音乐进入高潮，象是夜色 突变，风雨交加，朦胧的夜色发展成象征气势宏大的洪流，高度体现了 浪漫主义艺术人和自然合一的特点。 肖邦创作的玛祖卡舞曲，不是一般用作舞蹈的伴奏音乐，而是充满 诗情画意，蕴藏着丰富内容的音乐小品。在某些玛祖卡舞曲中，展现了 波兰农村的自然风光和风俗画面，还有一部分作品则抒发了作者思乡念 国的内心感情。肖邦的一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玛祖卡舞曲的创作，他一 生创作了5 8 首玛祖卡舞曲，肖邦离开祖国的第一年，也是他创作玛祖卡 舞曲最多的一年( o p 6 共四首，o p 7 共五首) ，这深刻表明了玛祖卡舞 曲与肖邦民族情结的联系。肖邦写作玛祖卡舞曲的意图远不止一般浪漫 小品中对乡村的描写，而带有强烈的民族意识。他曾经称自己“是个道 地的玛祖尔人”，他的钢琴“只熟悉玛祖卡舞曲”。由此可见，肖邦喜爱 玛祖卡舞曲的程度。在侧重写景的作品中，有许多模仿民间器乐的音响 效果、演奏情景来再现乡村生气勃勃的气象。在侧重抒情的作品中，如 a 小调玛祖卡舞曲( o p 6 7 之4 ) 中主题悲凉凄切，似在述说家乡的 痛苦，不禁让人想到波兰的遭遇，眼前会不由自主地展现出一副萧条冷 落的乡村画面。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肖邦音乐中描写自然和借景 抒情的作品也与怀念祖国，思念亲人联系在一起，他的心永远是留在波 兰的，他是属于波兰的，他的一生永远与波兰人民、波兰土壤息息相连。 第四，浪漫主义音乐家在寻求新的音乐风格中，突破了古典音乐的 传统形式，他们深受浪漫主义文学和中世纪民间文学的影响，从民间音 乐中吸取养料，并将它们有机地融入浪漫主义的音乐当中。肖邦的音乐 可以说是在民问音乐的土壤中滋长和生根的，宽广、优美、富有歌唱性 的曲调常常建筑在自然音阶和民间调式上的，这正是斯拉夫民族音乐曲 调的特征。 首先，肖邦在音乐形式领 x 具代表性的就是与波兰民族民间音乐有着血缘关系的两种音乐体裁：玛 祖卡舞曲和波罗乃兹舞曲。玛祖卡舞曲可以说是具有波兰民间特点的浪 漫主义器乐小品。他的玛祖卡舞曲，无论是偏于描写的还是偏于抒情的， 都是一些精致的浪漫主义音乐小品。而他的波罗乃兹舞曲可以说是具有 波兰民族特点的交响诗，是富有戏剧性的音诗。李斯特曾评价肖邦的波 罗乃兹舞曲的“强有力的节奏，可以使最麻木和无动于衷的人感到兴奋 和震动它把英勇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