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论文）《近代汉语资料汇编·宋代卷》人称代词研究.pdf

l 摘要 i!|f删8f!【i|f|ff|jffjff舢譬 1 y 1 8 8 9 7 岑 古代汉语中的人称代词非常复杂，现代汉语中的人称代词则非常简洁清晰。本文以 蒋绍愚和刘坚编著的近代汉语资料汇编宋代卷语料，研究宋代汉语中的人称代词， 近代汉语是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之间的桥梁，而宋代汉语在近代汉语中又非常具有代表 性，所以本文选取了宋代重要的人称代词进行研究，分析这些人称代词在宋代的使用情 况。 本文从第一人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第三人称代词三个部分进行论述，从近代汉 语的用法、与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对比、产生与发展等几个角度进行分析。本文共分 为五个部分，第一部分绪论，主要研究汉语史的分期和宋代人称代词的意义；第二部分 是对第一人称代词的研究，选取了“我”、“吾、“余”、“朕”、“自家 五个典型的第一 人称代词，并且对于“我 和“吾”的在宋代的区别也进行了相关的研究，还有一个在 宋代新产生的人称代词“俺在第二部分也做了相关介绍；第三部分是对第二人称代词 的研究，对于“你”、“尔”、“您”、“汝 等第二人称代词做了分析，近代汉语的人称代 词的单复数、排除式和包括式等都有相关论述；第四部分是对第三人称代词的研究，由 于“他”作为第三人称代词是从唐代开始的，所以在宋代“他 和“它 之间的区分并 不明显，古代汉语中的“其”和“渠”的用法在宋代的语料中仍然有所体现；第五部分 是对人称代词研究的结论，讲本文所论述的内容进行总结。 关键词：近代汉语；宋代汉语；人称代词 a b s t r a c t t h ea n c i e n tc h i n e s e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i sc o m p l e x m ，t h e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i nm o r d e m c h i n e s ei sc l e a r i nt h i sp a p e r , b a s e do nt h eb o o ko fs o n gd y n a s t yo fl a t ea n c i e n tc h i n e s e m a t e r i a l s t h i sa r t i c l ed i s c u s s e st h e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i ns o n gd y n a s t y l a t ea n c i e n tc h i n e s ei s t h eb r i d g eo ft h ea n c i e n tc h i n e s ea n dt h em o r d e mc h i n e s e ，s o n gd y n a s t yi sv e r yt y p i c a li nl a t e a n c i e n tc h i n e s e t h i sp a p e rs e l e c t e dt h em o s ti m p o r t a n t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 ，a n a l y s i st h e s e 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i ns o n gd y n a s t y t h i sa r t i c a l a n a l y z e dt h eu s a g e s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t h ep e r o n a lp r o n o u n s 台o mt h ea n g l eo ft h ef i r s t 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a nt h es e c o n d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 t h et h i r d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 t h i sp a p e ri sd i v i d e di nt o f n ep a r t s , t h ef i r s tp a r ti st h ei n t r o d u c t i o no fh o wt od i v i d et h ec h i n e s ea n dt h em e s n i n go fs t u d y ；t h es e c o n d p a r ti st h ef i r s t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 ，s e l e c t e ds i xt y p i c a lf i r s tp e r s o np r o n o u n s ，“i ”，“w t l ”，m l ，“z h e n ”，“z i j i a ，“a i l ”，a n ds t u d yt h ed i f f e r e n c eb e t w e e nw oa n dw ui ns o n gd y n a s t y ；t h et h i r dp a r ti s t h es e c o n d 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 ，a n a l y z e d “n i ，e r ， n i n ”，r u ，；t h e f o u r t hp a r ti st h et h i r dp e r s o np r o n o u n s ，“h e b e c o m e si n t ot h et h i r d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f r o mt a n gd y n a s t y , q i ”a n d q u w a s s t i l lu s e di ns o n g d y n a s t y ；t h ef i f t hp a r ti st h ec o n c l u s i o n k e yw o r d s ：l a t ea n c i e n tc h i n e s e ；s o n gd y n a s t yc h i n e s e ；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s h i-rrr i oll i 目录 中文摘要i a b s t r a c t - i i 一、绪论1 ( 一) 什么是近代汉语1 ( 二) 近代汉语研究综述l ( 三) 研究宋代人称代词的意义2 ( 四) 语料的典型性2 二、第一人称代词4 ( 一) 第一人称代词“我”4 ( 二) 第一人称代词“吾”7 ( 三) 第一人称代词“余”9 ( 四) 第一人称代词“朕”1 0 ( 五) 第一人称代词“自家”l l “ ( 六) 第一人称代词“俺”1 2 三、第二人称代词1 3 ( 一) 第二人称代词“你”1 3 ( 二) 第二人称代词“两”1 5 ( 三) 第二人称代词“您”1 6 ( 四) 第二人称代词“汝”1 7 四、第三人称代词”：2 0 ( 一) 第三人称代词“他”( “它”) 2 0 ( 二) 第三人称代词“其”和“渠”2 2 五、结论24 参考文献2 5 致谢2 6 基露。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一、绪论 要研究宋代汉语的人称代词，首先我们要弄清楚宋代汉语在整个汉语史上处于什么 样的位置，宋代汉语属于近代汉语 ( 一) 什么是近代汉语 汉语的历史并不是取决于中国历史的分期，关于汉语的历史，两位语言大家王力先 生和吕叔湘先生有不同的见解。王力先生在汉语史稿中提出汉语的历史主要分为四 个阶段： 1 公元三世纪以前( 五胡乱华以前) 为上古期。 2 公元四世纪到十二世纪( 南宋前半) 为中古期。 ， 3 公元十三世纪到十九世纪( 鸦片战争) 为近代。 4 二十世纪( 五四运动以后) 为现代。 吕叔湘先生认为整个汉语史应该是二分的，他认为“一种语言在某一个比较短的时 间内发生比较大的变化，就可以把这以前和以后分为两个时期 。分为古代汉语和近代 汉语，而现代汉语只是近代汉语的一部分，把近代汉语的上限定为晚唐五代，古代汉语7 和近代汉语的主要区别就是文言与白话的区别。向熹在简明汉语史中将汉语史划分 为四个时期，上古、中古、近代和现代。 他将宋代汉语归为中古时期，与王力先生的 分期大致相同。 关于近代汉语的划分，国外的一些语言学家的观点主要集中在宋代至清代这一时间 段的汉语为近代汉语，如瑞典的高本汉认为宋代是近古汉语，元明是老官话。太田辰夫 汉语史通考把汉语史分为上古、中古、近古、近代和现代五期。回 无论哪种说法，宋代汉语都属于近代汉语时期，经过晚唐五代这一适应期， 近代汉语的体系已经非常成熟，所以对于近代汉语的研究，宋代的语料是非常具 有典型性的，对于整个近代汉语体系的研究，乃至汉语史的研究都是非常有价值 的。 ( 二) 近代汉语代词研究综述 本文选取了刘坚和蒋绍愚编著的近代汉语语法资料汇编宋代卷作为研究对象，研 究宋代的人称代词，关于近代汉语中的人称代词，王力先生的汉语史稿，吕叔湘先 汉语史稿中华书局，1 9 8 0 年版，第4 3 页。 近代汉语指代词学林出版社，1 9 8 5 年版，第l 页。 简明汉语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 9 9 8 年版，第4 卜4 2 页。 汉语史通考重庆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2 页。 1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生的吕叔湘文集，蒋绍愚的近代汉语研究概要、近代汉语语法史研究综述，史 存直先生的汉语史纲要，太田辰夫先生的中国语历史文法，向熹先生的简明汉 语史中都有涉及，但主要是关于代词的产生以及在近代的发展，在近代汉语中已经产 生了新的代词体系，而且在宋代已经发展的比较成熟，所以我把人称代词单拿出来，希 望能进行更加细致、周全的研究，对于这样一个新产生的体系，足够有理由引起人们对 它的关注，为使研究成果更加科学，本文使用了比较权威的近代汉语语法资料汇编宋 代卷作为语料，对于宋代人称代词的分类、语法功能、语法特征进行研究。 ( 三) 研究宋代代词的意义 前文已经讨论过汉语史的分期，近代汉语究竟是从何而起又到哪结束，作为一种语 言来说不可能有明确的时间点，它的上限和下限至今没有定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宋 代的汉语是最能代表这一时期的汉语的特点，它既不属于刚刚兴起的阶段，也不属于衰 退的阶段，任何一种语法都是在逐渐变化的，对于汉语语法的研究，我们要选择具有代 表性的阶段进行研究，而宋代属于近代汉语的成熟期，研究宋代的汉语对于整个汉语史 的研究具有重大的意义。代词有称代作用、指示作用等，这一类词不与任何时间、地点、 事物、动作、性状发生联系，所以这类词虽然不多，但是用法非常复杂，主流代词“我”、 “你 等一直从上古沿用至今，但是这些细微的变化却足以让我们对于宋代语法乃至近 代语法有更加细致、具体的了解。本文选取了代词中的人称代词作为研究对象，宋代的 人称代词研究是古今代词研究的纽带，不可缺失，对于近代汉语语法的研究有着重大意 义。 代词在唐代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些变化在宋代的语料中已经发展为成熟的新代词 体系。 以口语为主体的文章是到晚唐五代开始出现的，例如敦煌文献和禅宗语录，一直到 “五四”时期才作为书面语使用。 ( 四) 语料的典型性 近代汉语语法资料汇编宋代卷是由蒋绍愚、刘坚主编的，梅祖麟任顾问，由 胡双宝、曹广顺、白维国、江蓝生、宋绍年校对的。汇编中的每一篇文章都是编者 仔细认真筛选出来，选择可靠的版本，并在每篇文章的第一个注释中有详细的版本依据 和校对说明。刘坚先生曾经编著了古代白话文献简述和近代汉语读本，这两本 书中对于文献的类型、价值等等都有系统的研究，为近代汉语语料的编选和研究打下了 坚实的基础，随后在此基础上，刘坚先生出版了古代白话文献选读作为社科院研究 生院的教材，此书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讨论的题目和参考书目，为研究生的学习提供了 便利。资料汇编为近代汉语研究的快速发展做了巨大的贡献。 近代汉语语法资料汇编宋代卷包括以下内容：乙卯入国奏请，河南程氏 遗书，碧岩录，三朝北盟汇编，大慧普觉禅师书，王俊首岳侯状，大唐三藏 2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取经诗话，朱子语类，虚堂和尚语录，张协状元。其中此卷中还包括以下六篇 文章：简贴和尚，杨温拦路虎传，崔待诏生死冤家，一窟鬼癞道人除怪，万 秀娘仇报山亭儿，宋四公大闹禁魂张，编者提及“以上六篇年代不明，暂入本卷”， 所以这六篇不在本文的研究范围之内，刘知远诸宫调的成书年代一直没有定论，无 法肯定是宋金哪个时期的作品，所以不将其列入本篇文章的研究范围之内。下面分别介 绍一下本文所研究语料的内容。 乙卯入国奏请( 并别录) 为沈括于宋神宗熙宁五年( 1 0 7 7 年) 所写，为北宋 ( 9 6 0 - 1 2 7 9 ) 时期的语料，辽国想重新划分两国边界，宋朝派沈括去谈判，沈括不辱使 命，令辽国打消了这个想法，沈括从辽国回来，一路上考察地形和风土人情，回到辽国 把这些资料和整个谈判过程整理出来，既是乙卯入国奏请和乙卯入国别录， 献给宋神宗，作为其使命的专题报告。一部分内容收录到了续资治通鉴长编中， 资料汇编中的内容就是选自续资治通鉴长编。 河南程氏遗书为程颢、程颐所著，皆为北宋仁宗时期人。在资料汇编的校 注中有详细的记载，“河南程氏遗书二十五卷，是宋代理学家程颢、程颐得弟子所 靛的二程语录，后来由朱熹综合编定。今选录第二卷上和第十九卷的一部分。” 碧岩录为北宋圆悟克勤( 1 0 6 3 - - - , 1 1 3 5 ) 编，又称佛果圆悟禅师碧岩录趴、 碧岩集。本书是圆悟于北宋徽宗年间( 1 1 1 1 1 1 1 7 ) 住持湖南澧州夹山灵泉禅 院的时候，根据雪窦重显( 9 8 0 , - - - 1 0 5 2 ) 的颂古百则，加以评唱，又经过他的 门人编集而成的评唱集。共十卷，每卷评十则。资料汇编中选录得第一卷。 三朝北盟会编是由宋代的徐梦莘编撰的，共二百五十卷。是宋徽宗、钦秦高 宗三朝时期宋、辽、金外交和军事活动的记录。资料汇编中引用的是其中的燕云 奉使录、茅斋自叙、靖康城下奉使录、山西军前和议奉使录、绍兴甲寅通和录、 采石战胜录六篇。 大慧普觉禅师书是大慧普觉禅师所著。校注中介绍“大慧普觉( 一0 八九一一 一六三) ，宋禅宗僧人，本姓奚，法名宗杲，号妙喜。居径山能仁寺。一一六二年赐号 大慧禅师j ，于云居山唱看话禅，为禅宗参话头之始。谥号普觉j 。资料汇编选 录了其中两篇，第二十七卷答刘宝宁彦修和第二十八卷中的答吕郎中隆礼。 王俊首岳侯状是南宋高宗时期王俊为诬陷岳飞所作的伪证证词，为还原材料的 本来面目，校注者参考了许多文献资料。 大唐三藏取经诗鼯为宋人的说经话本。叙述的是唐玄奘取经的故事，其中猴 行者为主要人物，他为保护三藏取经大显神通。全书共三卷，十七篇。资料汇编 中缺少第一篇。 朱子语类是朱熹与其弟子问答的语录汇编，南宋末期宋景定四年黎靖德分类编 排，资料汇编中选录了训门人和总训门人两篇。 朱子语类是宋代著名理学家朱熹讲学语录的汇集，从语言的角度看，口语程度相 对较高，篇幅长达2 3 0 万字，可以比较客观地反映宋代语言实际，是研究近代汉语的重要著 作。 3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虚堂和尚语录十卷。又称虚堂智愚禅师语录等。南宋虚堂智愚( 11 8 5 12 6 9 ) 撰，虚堂是宋代禅宗。集录虚堂智愚的法语、偈颂、诗文。前七卷是虚堂在世时， 由其门人刊行。后三卷则为妙源辑集，于宋咸淳五年( 1 2 6 9 ) 年刊行。 张协状元是南宋南戏作品。南宋时温州的一些才人结为“九山书会 ，用十 二世纪的审美讲述了张协考中状元后不认勤劳善良贫妻的故事。该剧本载于明永 乐大典第1 3 9 9 1 卷，今存全本。 资料汇编所收语料大概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语录类，这又包括禅宗语录和儒学 语录，禅宗语录包括大慧普觉禅师书和虚堂和尚语录；儒学语录，就是指朱 子语类和河南程氏遗书，在宋代“理学 大盛，虽然是大师的讲话被弟子记录而 成，但是其中的文言成分很多，白话资料很少，毕竟朱熹为大理学家，虽为讲习，但也 是文绉绉的。第二类就是话本和剧本，在宋代，说讲故事非常流行，类似现今的“评书 ， 讲故事的底本就叫话本，大唐三藏取经诗耘原本就是神话故事，其口语化程度应该 比其它类型的话本更高。张协状元是温州南戏的剧本，其中有大量的人物对话。 第三类就是谈话的记录，乙卯入国奏请是沈括出使辽国谈判过程的记录，王俊首岳 侯状是王俊为诬陷岳飞所作的伪证证词，虽然是伪证，但证词中详尽的记录了谈话过 程，也是很好的口语材料。但是资料汇编收录的只是一部分宋代的语料，只能是代 表典型的宋代语法，例如作为第一人称代词的“予 ，整个语料中都没有出现作为第一 人称代词的用法，但是在全部二十五卷的河南程氏遗书中有两例是作为第一人称代 词出现的。 4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第一人称代词 一、r 了 o i r ，j 、i 、u 人称代词人们习惯的将其分为第一人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和第三人称代词，第一、 二人称代词指人，第三人称指人、事、物，下面我们首先来讨论第一人称代词，从第一 人称代词在整个汉语史来说主要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甲骨文阶段第一人称代词主要有 四个，“我、余、焦、朕”；在金文中除“我、余、朕”三个与甲骨文时期一致的三个人 称代词外还有“虞、台两个，史存直先生认为“虞、余、台 三个字是同一个字的不 同写法，有资料可查的“吾 字用作第一人称的用法是在尚书里，而且也只是在秦 逝篇和微子篇里各出现一例，到了春秋时期第一人称“吾 开始被人们普遍使用， 经过时间的考验，上古的第一人称代词逐渐集中，秦朝时期主要集中用“我、吾、余、 予、朕”五个，“余 和“予”又因某种原因淡出人们的视线，“朕 又为统治者专用， 所以第一人称代词主要就是“我 和“吾”两个，“我 和“吾在于文言和书面语之 间的区分大概是从南北朝时期开始的，“我 因在语音上占优势，所以在偏口语的用法 中主要是用“我，“吾 在书面语中比较常见，至于“我 和“吾 在格方面的区别并 不明显，最多只能说在作某种句子成分时偏重用哪一个罢了。“自家”是从唐代开始出 现的，宋代只出现了一个新的第一人称代词就是“俺”，“俺”至今在北方某些地区仍较 为流行，还有一个第一人称代词“咱，史存直先生论证是在宋金的词曲中出现的，是 “自家 的合音，但是汇编中并没有出现“咱 字，反而出现了1 2 6 次的“自家”。 “卵“台 “予 作为第一人称代词的用法在整个语料中都没有，但是我们不能认 为这种用法在宋代不存在，只是不被人们普遍使用而已。 ( 一) 第一人称代词“我 “我”用为第一人称代词，在甲骨文阶段就已经非常成熟，一直沿用至今。“我 是一个会意字，从手，从戈，顾名思义即为手拿戈的人，作为第一人称代词使用是其引 申义，甲骨文中的我是一个表示集体的代词，指的是王室贵族，古时候王室贵族只有两 件事做，那就是“祭祀 和“战争”，就像左传中说的那样，“国之大事，在祀与 戎”。所以用“我 一“手拿戈的人”来命名这个群体。说文我部：“我，施身 自谓也。”从甲骨文的字形来看，“施身自谓 并不是我的本义，但是作为第一人称代词 在甲骨文中已经运用的非常普遍了，从整个人称代词发展史来看，“我”一直占据着主 要地位，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个时期，“我”都当之无愧是运用的最广泛的人称代词之一， 这也是唯一一个从甲骨文阶段一直运用至今的人称代词。 在整个语料中，“我”字共出现了8 6 3 例。 乙卯入国奏请中只出现了一例，河南程氏遗书中“我 共出现了7 例，碧 岩录中“我 出现了3 7 例，三朝北盟汇编中“我 出现了1 3 1 例，其中有与“们” 5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组成复合人称代词3 例，大慧普觉禅师书中“我”出现了7 例，王俊首岳侯状中 共出现了3 8 例，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中“我 出现了5 6 例，朱子语类中共出现了 5 3 例，虚堂和尚语录中“我 共2 4 例，张协状元中“我出现的次数比较多， 共出现了5 0 9 例，其中复合人称代词“我门 出现了1 4 例，“我们”出现了2 例。 从词法方面看，“我 在宋代主要有以下五种用法： 1 称自己 “我 在古代汉语中这种第一身代词的用法一直沿用至今。 州云：我亦不知。j 碧岩录 兀室云：f 我以山西全境与汝，岂不能易此尺寸之地耶( 一六一) ? j 三朝北盟汇 编 深沙神合掌相送，法师日：谢汝心力。我过束土，奉答前恩，从今去更莫作罪。j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 2 相当于“我方一 时四苹萧斡闻我军再压境，自燕束涿州，而药师以为图已( 五五) ，乃与张令徽、 刘舜臣、甄五臣、羹就、赵碹、韩璧谋叛。三朝北盟汇编 兀室云：我圈裹罩人厮毅八九年，受了苦辛不少，方得西京。已是将西京地土舆 了贵朝，本园只要人户，有何不可? 便如西京地土雨家分割一般( 一一五) ，我亦合得 一半。j 三朝北盟汇编 3 活用 吕叔湘先生在近代汉语指代词中说：- “在近代汉语里，我字只有一种活用，就是 跟你联合起来指点一群人里头的个体。有时候有互相的意思，大多数例句采取你和 我互为主语和宾语的形式。” 这种用法在汇编中仅有1 例，如下： 又再三道( 一0 八) ：你我直迷着，那言捂煞有意；束者使臣都也敢向前覆事，也不 可得。j 三朝北盟汇编 从中可以看出，这种活用在宋代并不是很流行，只能算做是这种用法的开始，在整 个语料中只有这一例，表示“二者都”的意思。 4 单复数 在古代汉语中，人称代词没有单复数的区别，在汇编中虽然出现了表示复数的 “我们”，但是也有用“我”来表示单数的用例，例如：“法鲕固捂，心如半醉：然我 七人，只是封鬼就螽。(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 我扶你朗蹄去，勉强且行着山路。张协状元 这句话中的“我”表示复数。 5 “我与“的 构成“我的一形式的偏正短语 我的状元分付它：官员相兄便没奈何。遇是孀女庄家到廪下，三十小杖( 六) ，把 朗子打。张协状元 从句法上来看，“我 可以充当以下几种句子成分： 近代汉语指代词学林出版社，1 9 8 5 年版，第1 9 页。 6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充当句子的主语 我又不是都统制，朝廷又不曾有文字交我管他懑。王俊首岳侯状 後翠三壁道：f 我逢人刖出，出则不属人。虚堂和尚语录 肯回颈蒋腊向自己脚跟下推穷：我遮取富贵底，徒何庭柬? 大慧普觉禅师书 2 充当句子的定语 ( 1 ) 修饰亲属称谓名词 伊家放心，不须要虑及辜我妻，虑及辜负伊。张协状元 你莫将容易，怕人欺我兄。张协状元是和不是，同取我婆剐个。张协状元 ( 2 ) 修饰其他称人名词 我皇帝j 踅上京到了。三朝北盟汇编 将用我故民守我故地。三朝北盟汇编 我师，前去地名蛇子固。大唐三藏取经诗话 ( 3 ) 修饰其他名词 今则皆黛相知，朝廷之意只是傥其贫，不使饥戗於我土地。河南程氏遗书 急修我遗侑。三朝北盟汇编 烦悯我心。大唐三藏取经诗话 想起，遣孀人害了我家针。张协状元 3 充当句子的宾语 ( 1 ) 作句子的宾语 渠今正是我，我且不是渠。 法眼云：雨但同我，我属雨答。j 不韶得我? 一番成都府提刑衙前打寅金脆脆底。张协状元 ( 2 ) 作介宾短语的宾语 。 法眼云：汝弑焉我犟看。j 碧岩录 交我同害表。乙卯入国奏请 南朝怎生不依契丹一般舆我银绢? 三朝北盟汇编 ( 3 ) 作同位语 然我七人，只是封鬼鞔话。大唐三藏取经诗话 ( 4 ) 作兼语 或彼强我弱，或彼我势均三朝北盟汇编 你我直迷着三朝北盟汇编 一+ 表1 “我 字在资料汇编中的用法分布 7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碧岩录2 25 9 5 1 l2 9 741 0 8 3 7 从上表可以看出，在宋代“我充当主语和宾语的所占比例大致能够保持平衡，而 作定语的比例少于作主语和宾语，宋代的第一人称代词“我 并没有“格”的区别，我 既可以做主语，又可以作宾语，也可以作定语，同时也有极少数兼语的例子。 从数据分析来看，北宋中期“我 作为主格出现的例子还没有，到了北宋末期的时 候，“我”作为主格使用的例子大大增加，所占比例都超过了5 0 ，王力先生在汉语史 稿中提出我字用于主格和宾格。高本汉以为我只用于宾格，那是没有根据 的 。 在上古汉语中，第一人称代词“我并没有单复数的区别，而在宋代的语料中三 朝北盟汇编和张协状元中都分别出现了表示复数的复合型人称代词“我们 ，虽 然写法上有些写成“我门”，但其所指意义并没有变化，这一点与现代汉语的用法是一 致的，仅从这个人称代词“我 可以看出，它完全不同于古汉语时的用法。“我 在宋 代的人称代词体系中已经发展的非常成熟了，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近代汉语和现代汉 语是不可分割的，吕叔湘先生对于整个汉语史的二分至少从“我 来看是有道理的。 ( 二) 第一人称代词“吾” 说文：“吾，我自称也，从口五声。”尔雅释诂：“吾，我也。 吾”用作第 一人称代词是从春秋以后，唐代以后逐渐减少，在汇编这个语料中可以明显看出“吾” 的用例大大少于“我。 。 “吾”在整个语料中共出现了1 0 2 例，王俊首岳侯状中只出现了1 例，“蓠一支吾不 前，交番人鹱人属助我。 但是在这里并不是做第一人称代词使用，所以不做数据统计 使用，“吾 的1 0 1 例主要分布在以下篇章里：河南程氏遗书中共有1 1 例，碧岩录 中有3 例，三朝北盟汇编中共有1 7 例，大慧普觉禅师书中共有3 例，大唐三藏 取经诗话中有2 例“吾 ，朱子语类中出现的次数比较多，一共有2 9 例，虚堂和 尚语录中也只出现了一例，张协状元中共有3 5 例“吾。 表二“吾 字在资料汇编中的用法分布 8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主语所占比宾语所占比定语所占比例 总数 例例 河南程氏遗书 2 1 8 2 21 8 2 76 3 6 1 l 碧岩录 1 3 3 3 2 6 6 7 3 三朝北盟汇编 21 1 8 1 58 8 2 1 7 大慧普觉禅师书l 3 3 3 26 6 7 3 朱子语类 93 1 1 31 0 3 1 75 8 6 2 9 张协状元 1 64 5 7 25 7 1 7 4 8 6 3 5 合计 3 33 2 7 1 0 9 9 5 85 7 4 1 0 1 从上表可以看出，“吾”在近代汉语资料汇编做定语使用所占比重较大，占总 数的5 7 4 ，其次是做主语，占3 2 7 ，用的较少的是做宾语成分，只有9 9 ，这与“吾 在古代汉语中的用法有很大的关系，王力先生在汉语史稿中曾经说“吾字用于 主格和领格 ，而且王力先生强调，是就大多数情况来看，上表的数据分析正好印证的 这种说法，“吾 字作为主格和领格的用法占所有的比重的9 0 ，由此证明，在近代汉语 中，“吾”字并没有脱离古汉语的用法，虽然有所发展，但用法并没有产生较大的变化。 “吾 的用法在宋代主要有以下四种： 1 充当句子的定语： ( 1 ) 修饰其他称人名词 吾友要知，须是舆他古本相似者，方是本分道理：若不舆古本相似，盍是乱道。朱 子语类 年耆笄崴，感得吾皇敷次宣。 ( 2 ) 修饰其他名词 孥佛者鞋吾言，韶人皆可以藕竞、舜，剐燕俟辣j 。河南程氏遗书 宋天子以好生之德，帚民伐罪，命虎臣捷重兵下易州，壁吾境。三朝北盟汇编 2 充当句子的主语 夫子喟然噗日：f 吾舆黠也。j 虚堂和尚语录 吾是定光佛，今柬授汝心缝。大唐三藏取经诗话 3 充当句子的宾语 左右於孔子之教出没如迸圜觐，又於吾教深入圊域，山野如此杜撰，遗是也然? 大 慧普觉禅师书 子後有王侯敬重，吾不如汝。碧岩录 9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4 与“曹”组合成复合型人称代词“吾曹 表第一人称复数 古代汉语中的人称代词并没有单复数的区别，所以无论是单数还是复数，都用同一 形式表示，但是在一些表述中又必须强调是复数，所以出现了人称代词后面加“辈、等、 属、曹 等的字，虽然汇编中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我们、你们、他们 这样表示人 称复数的用法，但是古汉语中的这种用法并没有彻底消失，我们可以看出汇编中多 次出现了“我辈、我等、吾曹、他辈 等用法。 现代汉语词典中“吾 条下面有三个词，“吾辈 、“吾侪 、“吾人”都解释为 “ 我们。 可见在现代“吾”的复合名词依然存在，只是不常用而已。 高本汉先生认为“我 只用于宾格，王力先生的说法则更具体一些，认为“大多数 情况下，吾字用于主格和领格，我字用于主格和宾格。当“我 用于宾格时，吾 往往用于主格；当吾用于领格时，我往往用于主格。在任何情况下，吾都不 用于动词后的宾格。 并且特意强调高本汉先生的说法是没有根据的。 “这两个字的用法的分别是：主语跟领格吾多我少；宾语基本上用我。”本文统计 了“我 和“吾 作主语、宾语、定语的情况，以便于更加准确的分析二者的区别，详 见表一和表二。 史存直在文言语法中提到“吾、我两字，古音同声异韵，当系同源西洋 汉学家认为吾、我两字一为主格，一为宾格，并不可信 。 “吾、我 多用于对话，“予、余”多用于自叙，但也不能把这种区别绝对化。 吕叔湘先生认为：“大概在语音上我字是比较强势的一个，周秦之际它已经扩展 到吾字的领域，秦汉以后的口语里很可能已经统一于我，吾 字只见于书面了。” 在研究宋代语料的时候，在朱子语类中发现的第一人称代词“吾”的使用很有 可能是仿古的用法，这与当时的语言实际肯能有很大差距。 从表一和表二的对比中可以看出，人称代词“我 除了在大慧普觉禅师书和朱 子语类中是作宾语的情况超过了作主语的情况之外，其它篇章中都是绝大多数作为主 语使用，人称代词“吾”在汇编中出现的较少，而且超过一半都是作为定语使用的， 可见“我 作主语和宾语的用法从数量统计中可以看出占绝对优势，“我”和“吾”之 间的区别也并不明显。 汇编中“我 和“吾共同出现的地方共有7 处，当“我”作宾语的时候，“吾” 作主语，当“吾”作定语的时候，“我”往往作主语，但是在张协状元和大唐三 藏取经诗话中出现的2 个例子没有遵照这个规律，这两篇是整个汇编中口语性最 强的两篇文章，可见当时的口语中对于“我 和“吾的区别已经不那么计较了，5 处 严格按照古汉语语法的用法也极有可能是一种仿古的用法，这种用法非常少而且也出现 的也非常集中，三朝北盟汇编中出现的2 例也是集中出现在一篇文章中，而且朱 汉语史稿中华书局，1 9 8 0 年版，第3 0 5 页。 胡适文集卷二，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8 年版，第5 6 页。 汉语史稿中华书局，1 9 8 0 年版，第3 0 5 页。 1 0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子语类中的2 例更加验证了这种说法i 这部理学家的著作极有可能是故意仿照古汉语 语法的用法。 我不印诛汝，今沮吾罩事，尚可恕乎? 三朝北盟汇编 亮凶很不容吾等蔽，明日必毅我，不如先下手焉强也。三朝北盟汇编。 菖一支吾不前，交番人骚人属助我。王俊首岳侯状 二三子以我焉隐乎? 吾燕隐乎雨，吾燕行而不舆二三子者，是丘也。朱子语类 肯徒我游者，吾能尊颞之。朱子语类 一 吾血食一方却最墓，百馀崴都说我感虑。张协状元 我今欲往外囡缝商，汝且小心焉吾看望癜那。大唐三藏取经诗话 ( 四) 第一人称代词“余” 尔雅释诂说：“余也，身也。 说文解释为“余：语之舒也 。认为“余”是个语气助词，但著名语言学家左 安民先生认为不妥，余，形似圆锥顶草屋，应为房子的意思，但这个含义已经消失，后 世假借为第一人称代词“我 。 说文解字注中“予”条：“余予古今字。象相予之形。象以手推物付之。余吕 切。五部。古予我字亦读上声。凡予之属皆从予。 汉语史稿中王力先生认为“予” 和“余 是同音词，不存在什么区别，只是不同时期或者不同作者的不同写法罢了。 例如尚书中都用“予9 9 9 左传中都用“余 ，这一点在说文解字注里也有提 到。既然是同音词，用法一致，自然不涉及到“变格”的问题。 “余虽然同“我”一样甲骨文中就作为第一人称代词使用，一直到先秦两汉使用 的还比较普遍，但是到了宋代，“余”已经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余”在整个语料中共 出现了6 次，有四次都出现在三朝北盟汇编中，但都不是作为第一人称代词，而是 作为姓氏出现的。真正作为第一人称代词出现的只有2 次， 张协状元中有两次是作为第一人称出现的： 余深沉庭院萧傺。 余去载窍途里，被强人劫没那寸续。 两次都是作为主语，没有出现其它用法。可见余作为第一人称代词的用法在宋代已 经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实现，只是在剧本中偶会出现。 “余 在现代汉语词典中，作为第一人称和姓氏的用法单列一条，说明在现代 汉语中，人们依然承认其是一个第一人称代词，只不过是不常用而已，另一条则为“剩 余 、“余额”等义，这一词条为“馀”的简化字，是“馀”的意思。 近代汉语指代词学林出版社，1 9 8 5 年版，第2 页。 汉语史稿中华书局，1 9 8 0 年版，第3 0 3 页。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 四) 第一人称代词“朕 “朕 作为第一人称代词使用从甲骨文时期就有了，但是作为皇帝专用的第一人称 代词是从秦始皇时期的，在秦以前，“朕”只是一个普通的第一人称代词，无论尊卑， 都可以称自己为“朕 ，根据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中的记载：“秦既灭六国， 议君主称号，王绾、李斯等议：天子自称日朕 。从那以后，“朕”就 成了皇帝的专称。说文解字： “朕，我也”。 尔雅释诂：“朕，身也”。 楚辞离骚：“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日伯庸。 “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 尚书尧典：“帝日：咨! 四岳。朕在位七十载，汝能庸命，巽朕位? ” 诗经大雅：“无废朕命。 从以上几个例子中可以看出，在先秦时期无论高低贵贱，无论贫富尊卑，都可以自 称为“朕 ，但是并不等同于其他的第一人称代词，王力先生在汉语史稿中，顾颉 刚先生和刘起纡先生在 校释译论中都论述了关于“朕 在古汉语中的 格的区别，王力先生认为“从殷代到西周，朕只限于用领格”。顾颉刚先生和刘起 纡先生指出：“朕甲骨文金文中都只作单数第一人称领格，即我的。”b 我们 暂且不论其是否作为单数使用，就领格来说尚书汤誓中亦有“朕不食言的用例， 但是从秦“焚书 以后，这些典籍都是经过儒生学者口授流传至今，难免留有后人的印 迹，不能因此而否认王力先生等人的论断。 现代汉语词典中“朕”的词条解释为“秦以前指我的或我，自秦始皇 起专用做皇帝自称。” 但是秦以后“朕”的用法也有特例，例如在后汉书中就有“皇太后诏日：今 皇帝以幼年，茕茕在疚，朕且佐助听政。此例中皇太后也自称为“朕。说文解 字中的小篆字形，“朕 的“月 字旁原本为“舟 ，意指造船的木头板之间的间隙， 用细小的缝来比喻寡德，也是一种自谦的说法。在先秦时期，诸侯国的君主们一般用 “孤、“寡人”、“不谷”来自称，只有皇帝可以自称为“朕”。例如东汉时期，曹 操虽然是魏王，但是汉献帝在位，手握大权的曹操也只能以“孤 或“本王自称，从 中我们可以看到严格的封建等级制度对于文字用法的影响。 “朕在整个语料中共出现了1 2 次， 碧岩录中共有5 例： 封朕者菲? ( 重复出现，共4 次) 帝同：朕起寺度僧，有何功德? j 三朝北盟汇编中有6 次： 校释译论郑州大学学报，1 9 8 0 年第1 期。 1 2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有里旨：朕以天地眷佑，饼有邃园，所有涿、易，盍屠燕地。 朕欲将罩属前去巡遗，恐雨罩相兄，不测生事。 然彼既入网，先攘燕京，朕恐稳後患，故不惜崴增百蓠缗以略之，且解目前之燮。 上一一训敕详盍，且颇良臣等日：卿等皆朕觏擢。j 卿等家属待朕畴遣人同飙。 卑辞厚褴，朕且不悼，如崴瞥、葳贡之颧不须较。 朱子语类中有1 个“朕 字，但不是第一人称代词： 而今只去博文、约褴，便自兄得；今却索之於杳冥羝朕之隙，去何庭封遣桀魔! 这里的“朕 并不是人称代词，是表示“迹象、征兆”的意思。 所以真正作为第一人称代词的“朕 在整个语料中只出现了1 1 次，都是引用君王 所说的话，作为主语出现，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朕”作为第一人称代词，在宋代，已 经成为帝王的专称。 ( 五) 第一人称代词“自家 说文：“自，鼻也，象鼻形。古代汉语虚词词典中解释为由“鼻”义引申为“自 指”之意。 近代汉语语法史研究综述认为：“自家最早见于唐代，宋以后出现相当于第 一人称代词的用法 。o 我认为这种说法是正确的，从语料中“自家”的使用情况来看， 1 2 6 次的“自家”主要就是在朱子语类中，其它只有3 6 次散落存在于其它文章中， 有两篇中竟然一次也没有，而且在朱子语类中绝大部分是作为老师讲课的一种习惯 性说法，是一种包括式的泛指，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任何人，师生共勉这 样的一种说法，就类似现在老师说的“从这篇文章我们可以分析出”中的“我们 。 宋代的“自家 主要有四个用法： 1 表示自己，和别人相对来说的 须是自家退步看，方始兄得他落虞。碧岩录 不成我只是管得自家? 朱子语类 人只耦自私，将自家躯觳上颈起意，故看得道理小了佗底。 河南程氏遗书 2 表示“我自己 或者是“我本人刀 自家不因灾祸( 一) ，靛肯近傍你每。张协状元 萧褐禄又同：秦中丞安桀么? 此人元在自家罩中( 九六) ，煞是好人。j 三朝北盟 汇编 3 表示复数 此是契丹男孀媳，且教舆自家勤酒，要兄自家雨园歆好。三朝北盟汇编 4 表示包括式的泛指，相当于“咱 释氏之擘，更不消言，常戒到自家自信後，便不能乱得。 o 近代汉语语法史研究综述商务印书馆，2 0 0 5 年版， 1 3 河南程氏遗书 第3 2 页。 辽宁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若只略略地思量，思量不得，便掉了，如此千年也理舍不得，只管寅道是自家鲁钝。 朱子语类 5 单数的搿自家 后面加“门刀或“懑刀 介儒云：f 事已如此，自家懑遣裹圈口做甚? 三朝北盟汇编 亦只是熟便如此，恰如自家们菊究羲理到熟虞，悟得属人父，碓然是止於慈，焉人 子，礁然是止於孝。朱子语类 今自家懑都出岳相公朗下，若赭罩人属有捂言，交我怎生置架? 王俊首岳侯状 莫且自家门如今且把造事放著一遗，厮毅则茴。三朝北盟汇编 6 和本身所指代的人称代词构成同位词组，表示强调 韶子百家，镌固人翠著一字，便成卷念将去，以一事不知焉耳心；及乎同著他自家屋 裹事，蓝羝一人知者。大慧普觉禅师书 “自家 作为一个反身代词虽然从中古时代发展，但是到了唐五代已经被广泛使用， 也有学者认为是从宋代开始的。 在整个语料中，“自家”共出现1 2 6 例，乙卵入国奏请中出现了4 例，河南程 氏遗书中出现了6 例，碧岩录中只有1 例，三朝北盟汇编中有1 2 例，大慧普 觉禅师书只有1 例，朱子语类共9 0 例，王俊首岳侯状2 例，大唐三藏取经诗 话中没有，虚堂和尚语录中没有，张协状元中有1 2 例。 表3 “自家”字在资料汇编中的分布 篇目出现次数 乙卯入国奏请4 次 河南程氏遗书6 次 碧岩录1 次 三朝北盟汇编1 2 次 大慧普觉禅师书1 次 王俊首岳侯状2 次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 无 朱子语类9 0 次 虚堂和尚语录无 张协状元1 2 次 合计1 2 6 次 近代汉语语法史研究综述是说到自家的合音词是咱，这个词宋代出现， 资料汇编中只出现了一例，而且是第一人称代词复数的包括式，张协状元中“但 咱们，雕宦裔，缌皆通。”从这个例子上看“咱”确实是“自家 的合音词，但在如此 典型的将近2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