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运河船民生活状况初探

京杭运河船民生活状况初探摘要：2015年夏天我加入京杭运河调研的小组，并来到镇江实行调研。这是根据在京杭运河各段进行调研的小组整理的访谈资料所做的一些简单分析。在调研中我们发现运河船家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的评价多为负面，出来运河船运生活的艰苦，随着行情日渐不佳所带来的经济压力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关键词：运河 船民 访谈一、 前言我得承认这篇调研报告是在准备不充分以及并没有清晰思路的状况下写成的。在夏天加入小组时我并没有想到最后我也需要提交一份报告。我在最初是以一个活动的记录者的身份参加的，对于研究的工作我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所以我也没有根据我的研究需要对访谈的提纲和调研的过程进行设计。我这么说是想求得希望能在这篇报告中看到一个有所建树的研究最终却只能读到这样一篇似乎并没有太高的价值的文章的人的谅解。我目前能做到的只有根据我所拥有并有能力使用的资料来进行叙述，所以这是一个并不规范，也不完整的报告。我没有能力做文献综述，因为关于我想研究的问题我只有一个模糊的认识。我只能诚实地告诉各位，我的大脑里实际上并没有构建出能将最后整理出的资料进行一个规范的社会学研究的理论框架。所以在接下来的文字里，我根据最终整理出的访谈资料和我在参与调研中的所见所闻来进行一些初步的讨论。二、问题的提出不可回避的一点是，在我们的调查目力所及的范围内，船民的生活基本上不是积极的。这一是来源于近期不景气的航运形势(这也是在受访对象中表现最为突出的)，二来是源于各地政府对于航运监管的混乱与不公。自古以来，船民由于其职业的气质而疏于文化教育，今日之船民虽不像过往的岁月里一般由于自己极低的社会地位而不能得到合理的权利，但依旧在社会的底层并且时常受到来自外部的尤其是市场和体制对自己不利的影响。而大多数受访的船民表示，不愿意让自己的后代再从事船运业，这似乎与历史上运河人家职业的代际传播不同。三、京杭运河船民生活状况的简单描述运河船民的职业生涯，从打船开始。航运技术在现代飞速的发展，使得从祖上继承货船等运输的资本不太可能实现。而在2004年国家在京杭运河全面实行船型标准化后，挂桨机船遭到淘汰，从事船运必须贷款打一艘价格昂贵的舱内机船。从访谈得到的资料来看，大部分运河船民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月偿还这笔贷款。在拥有了船只后，一般是夫妻二人的形式，开始了航运的工作。第一步是寻找到需要运送货物的供货商，一般来说是通过中介公司。在访谈中，大部分船民提到自己的船挂靠在一些船运公司上，这一种公司和中介公司是不同点。挂靠的船运公司负责的是下属货船的一些例行检验和证件及档案等文书的处理，同时也是船民运营资质的来源。中介公司负责提供进出货的渠道，运货的工作来源一般出自于此。接下来的便是将货物从供货的码头运往进货的码头，大部分依靠内河航运运输的货物为基础建设或工业上使用的黄沙、石料、钢材、玻璃丝等。这一类货物选择这一渠道是由于其量大而不便于集中运输的特性，采用这样一种经济的运输方式。接受访谈的船民表示一趟运输的时间在一道两个月之间不等，这取决于运输的距离和在路上是否会出现航道堵塞必须停船的情况。航道堵塞一般发生在船闸附近，船闸是为控制河道水位而被建造的，船只过闸需要较长的时间。所以船只过闸前必须经过长达多日的等待。而船闸一般就是地方海事局的所在地，在过闸的时候船民必须上岸办理相关的过闸手续。如果没有意外的状况发生，一趟跑船就是这样的流程。船民在一年中只有一个月左右的一段时间里能够在家休息，而且由于运输的时间，往往并不是在过年前后。在船上的生活，用很多船民的话来说，是非常单调的。在航道上行驶的时候，一般是由夫妻二人轮换着掌舵驾驶。在冬天和夏天的极端气温条件下，由于发电所用的燃油的限制，一般不会使用空调。在船上食物保存也是一个问题，新鲜蔬菜并不是船民们常用的食物。在跑船过程中，会有贩卖食材的小船靠近与船民进行交易，再者就是在船闸等待过闸的时候上岸购买食材。船民都不会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跑船，对待自己的下一代，船民首要的选择就是将他们留在岸上接受教育。一般船民的子女在儿童时期平日里都由家里的老人帮忙看管照顾，一年中船民只有在孩子的假期会将孩子带到船上来照顾。一般船民的娱乐仅限于通过手机上移动互联网，偶尔也会看电视，但是由于开船的关系，需要随时关注船只运行的状况。另外一方面，船民经常提到在河道遇到当地水利部门刁难的状况，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对方提出船民在某些证件或运营资质上的缺乏，以此为由来进行罚款。船民一般都不会选择反抗或者维权，这是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的，也是超出他们在运河跑船这样的生活周期中可以把握的行事范围的。根据访谈，近几年来行情的下滑所带来的经济收益的下降被大多受访者提及。在镇江的访谈中一位船民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这一行情的根源来自于国家反腐力度的加大。他认为这使得一些地方没有办法依靠进行更多的建设来进行贪污腐败，导致原材料的价格下降，也导致对航运的需求的下降。另外，更多的反映是由于造船原材料价格的降低使得更多的人投入航运中。这样，在需求下降但货船增多的情况下，个体的船民经营所获得的利润就在不断下降。四、问题与讨论受访船民几乎一致地反对让自己的后代从事航运，从访谈来看原因来自上面提到的诸多不利。艰苦的生活条件、起步时巨大的经济负担、变动不定的行情和随之变动不定的条件，这在今天的家庭观念中是父母所力求避免自己的后代面对的。归根结底，在面对外部的市场条件和政府治理上的弊端的时候，船民缺乏相应的应对能力是船民生活状况得不到提高的主要原因。在镇江采访的一位受教育程度较高的船民那里，我们看到他面对某些地方航道监管不合理现象时采取的行动。他将那些进行不合理处罚的办事人员的工号和所属单位记录下来，并将这些信息与其他船民分享。同时他还积极向管理部门反映这一系列现象。但是，和他给出的答案一样，大多数船民认为向上反映是没有用的。运河的治理是国家整个行政管理体制的一个部分，不可避免的带有这一套行政管理体制所具有的精神特质。在经济效益的目的驱动下进行航运标准化的建设，却在一些行政的底层也就是与航运工作者接触的这一层面上存在着不规范的管理。这背后又将是对我们的行政体制的一系列研究和讨论。从运河船民的角度来看，流动性和不间断性的工作特点，让他们很难集结起来，形成维护自身权益的力量。虽然存在着互相交流紧密的船运公司，但是从船民整体上来看，运河航运的从业者依旧是处于一种散户经验的状态。同时，限于文化程度和自身的背景，运河船民对于外部不利条件只能消极应对。五、结语 一般来说，研究报告是不会存在这样的结语的。我在这里是想要谈一下我对此研究的看法。京杭大运河从公元前486年始凿，距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而运河船民作为中国底层劳动人民的一部分，对于这两者相结合的运河船民的研究，深度的历史背景的研究和准备是必不可少的。今天运河船民生活状况的内在逻辑，在过去的历史中也一定能找到解读的方法。这一方面准备的缺失，也使得这以研究报告显得单薄而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同时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