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曹禺前期剧作的女性意识 --以《雷雨》《日出》《原野》的女性形象为中心——毕业论文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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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河北经贸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毕业论文摘 要我国杰出的戏剧家曹禺在前期作品中成功塑造出了一系列生动鲜明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曾遭受着各种形式的精神摧残和肉体摧残,与此同时我们也在她们对各种摧残的反抗中看到了中国女性意识逐渐觉醒的进程,这与作家所具有的独特女性意识密切联系。论文将从三个层面展开论析:第一部分着力分析曹禺早期剧作中蘩漪、陈白露、花金子等人物的形象特征及其意义,为探究曹禺剧作的女性意识提供依据;第二部分主要从自由意识与逃离意识两个方面分析曹禺剧作的女性意识特征;第三部分从作家的女性观、个人经历、文学观等三个方面探究曹禺前期剧作中女性意识的成因,并在一定程度上呈现曹禺剧作的经典意义。关键词:曹禺;女性形象;女性意识I目 录引言1一、曹禺剧作的女性形象分析1(一)周蘩漪:反抗家庭为爱而疯狂的女性11.敢爱敢恨12.为爱而疯3(二)陈白露:企图冲出鸟笼的金丝雀41.向往自由的“金丝雀”42.睡去的“金丝雀”5(三)花金子:原野上的精灵5二、曹禺剧作中女性意识的特征6(一)自由意识6(二)逃离意识7三、曹禺前期作品女性意识的成因8(一)曹禺独特女性观的影响8(二)曹禺个性经历的影响9(三)曹禺文学观的影响10结语11参考文献12论曹禺前期剧作的女性意识以雷雨日出原野的女性形象为中心引言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文化形成了一种男性占统治地位的、稳定的、系统的社会关系体系。在男性主宰的社会中,女性就是他们的附属品,他们在实现自己对社会的统治权时,把女人当成实现自己目的的一种工具,使女性失去自我,压制着女性的性情,对此,曹禺剧作中所塑造的蘩漪、陈白露、花金子等悲剧女性形象正属于此类。对于中国女性的不幸遭遇,曹禺始终抱有一种关注、同情的态度,他在剧作中既写出了她们的不幸,也描绘了她们对社会对传统文化的反抗。论文将从曹禺前期剧作中的女性形象分析入手,进而探究曹禺剧作女性意识的特征,并总结曹禺前期剧作中的女性观及其成因,从而探究曹禺剧作的独特性。一、曹禺剧作的女性形象分析(一)周蘩漪:反抗家庭为爱而疯狂的女性1.敢爱敢恨 20世纪初期,中国社会正处于思想大碰撞、文化大交流的阶段,出生于封建家庭的曹禺对于封建制度、封建文化的毒害感同身受,他一直感觉生活在一个十分沉闷的家庭,这对于他创作雷雨奠定了情感基础。雷雨中有各式各样的的人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都反映了当时社会中的一类人,但创作时,作者“最早想出来的,并且也较觉真切的,是周蘩漪。”曹禺,曹禺自述,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53页。“蘩漪是曹禺剧作人物长廊中折射着独特魅力光辉的一个形象。她的外形是沉静的,可内心却是燃烧着熊熊的一团火,她的爱是一团火,她的恨也是一团火,她的爱要烧掉她所爱的人,恨也要烧掉她所恨的人。” 周春雨,曹禺剧作与莎士比亚四大悲剧,戏剧之家,2010年第6期:第49页。蘩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她有着勇敢的心,有着美丽的心灵,她敢于冲破一切桎梏,追逐自己的爱情,为了救赎自己情愿做一个为人唾弃的“乱伦者”:周蘩漪:(痛苦地)萍,你说,你说出来;我不怕,你告诉他,我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母亲。”周冲:“(难过的)妈,你怎么?”周蘩漪:“(丢弃了拘束)我叫他来的时候,我早已忘了我自己,(向冲,半疯狂地)你不要以为我是你的母亲,(高声)你的母亲早死了,早叫你的父亲压死了,闷死了。现在我不是你的母亲。她是见了周萍又活了的女人,(不顾一切地)她也是要一个男人真爱她,要真真活着的女人!”曹禺,曹禺经典戏剧选集,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116页。这就是蘩漪的爱情,她的爱情是这部剧中最为激烈的爱情。她爱周萍,想在与周萍那畸形的爱情中重拾一堆破碎的梦,但也是这条路将她引向死亡。蘩漪对周萍的爱是强悍的,她为了得到周萍,想方设法让四凤离开。当周萍认为是自己的幼稚才与蘩漪乱伦时,蘩漪却坚定地说:“我做过的事,我自己负责任。”同时,她对周萍的爱又是软弱的,当周萍说他爱上四凤并要娶她为妻时,蘩漪慌了,她不想自己待在周朴园的监视下,不想在一个“闷死人”的家庭里,她开始降低了对爱情的标准:“哦,萍,好了。这一次我求你,最后一次求你。我从来不肯对人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不,不。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不顾一切地)日后,甚至于你要把四凤接来一块住,我都可以,只要,(热烈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曹禺,曹禺经典戏剧选集,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101页。蘩漪敢爱敢恨,她的生命中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她拥有行为上的许多矛盾,而且没有一个矛盾不是极端的。蘩漪的爱与恨都烧尽之后走到了她的末路,结束了她的悲剧。2.为爱而疯在雷雨这部戏剧中,蘩漪是一个执着追求爱情的人。但是,在那样一个带有浓重的封建意识的家庭中,丈夫周朴园作为封建家长,他的生活、思想、行为都带有浓重的专制作风,他在家中的地位不可动摇,作为妻子的蘩漪在这个家庭中没有一丝地位,没有任何自由。她就像一只向往自由的小鸟,却被关在笼子里无力反抗,所以周萍的出现,让她重拾爱情的美好,她不顾“乱伦”的恶名紧紧抓住周萍这根救命稻草不肯撒手,因为他让蘩漪找到了爱情和活下去的希望,但他用爱情拯救了蘩漪的同时又亲手将她埋葬在爱情中。当蘩漪知道周萍爱上四凤时,她开始破坏四凤和周萍的关系,想方设法将自己的儿子周冲与四凤结合在一起,甚至要将四凤赶走以威胁周萍,威胁不成便又乞求周萍不要离开自己。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当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周萍恶狠狠地浇灭时,她再也无力挣扎,于是将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将其毁灭。她说出了自己与周萍之间的关系,她不在乎别人怎样看她,她只是在追求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幸福和本属于她的自由。在最后,因为周萍的自杀蘩漪彻底绝望,她彻底地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于是,在雷雨的天气下她成为划过天空的一道闪电,照亮了周公馆的所有罪恶与黑暗,发出了最后一声尖叫后,她疯了。她在爱的追逐中疯狂,在爱的疯狂中将所有人拉进了痛苦的深渊。(二)陈白露:企图冲出鸟笼的金丝雀1.向往自由的“金丝雀”陈白露是一个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她年轻漂亮,读过书,演过电影,做过当红舞女,就像一只美丽的“金丝雀”。她爱过一个诗人,追求着理想中的爱情与自由,但却因无法忍受平淡的婚姻生活而离家出走。最初,她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和才智,可以轻松地在那个社会立足,但是,她忘了,那是男人的社会,她只能沦为男人们的玩物。一个人单枪匹马出来闯荡,没有经济基础、没有社会地位,要么回家要么堕落,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她不是不想回家,当方达生叫她“竹筠”时,她除了表面上的欣喜之外还有内心的向往,竹筠时代是陈白露最天真、可爱的时候。方达生的出现唤醒了她对往事的回忆和对新生活的憧憬,可是她又非常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回不到过去了,这也正是陈白露思想深处的矛盾:她既不愿意成为男人的玩物,又不得不继续做着男人的玩物,最后落到一个“舞女不是舞女,娼妓不是娼妓,姨太太又不是姨太太”的地步。所以当她沦为男性的玩物时,一边享受着金钱带来的乐趣,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一边又遨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不与那些上层人物同流合污。她仿佛一只在鸟笼中的金丝雀,想要活命就要吃别人送来的食物,但从骨子里又瞧不起喂它食物的人,一直向往着飞出鸟笼,飞向外边的天空。陈白露曾说:“我同他们一样爱钱,想办法弄钱,但我弄来的钱是我牺牲过我最宝贵的东西换来的。我没有费着脑子去骗人,我没有用着方法抢过人,我的生活是别人心甘情愿来维持,因为我牺牲过我自己。我对男人尽过女子最可怜的义务,我享受着女人应该享受的权利!”曹禺,曹禺经典戏剧选集,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139-140页。这看起来是一场“平等”的交易,但是,在这个交易中,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灵魂,她在享受权利的同时将自己的自由葬送。当时的竹筠是那样的追求自由,不顾一切地抛弃家庭去追求自由,最终,这只向往自由的“金丝雀”却亲手埋葬了自己的自由。2.睡去的“金丝雀”在五四时期妇女解放的潮流中,有很多女性模仿玩偶之家中娜拉的做法毅然地诀别了家庭走到了社会上,对于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下的女性出走行为,鲁迅曾深刻地分析到:“娜拉出走之后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鲁迅,鲁迅大全集,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2年,第366页。即使是进入三十年代的中国,女性在经济权上仍旧处于依附的地位,真正的独立也就无从谈起了。所以,这时的陈白露曾梦想着靠自己在这个社会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但结果却是用自由去交换来一种纸醉金迷的生活,这也正是她堕落的开始。陈白露她选择敷衍和戏弄潘月亭,是因为她痛恨这种生活,痛恨像潘月婷这样的人,但是又依赖着这种生活,依赖着这种人为她提供物质上的满足,继续过她纸醉金迷的生活。最终,她从小东西的反抗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又不愿意像翠喜那样活着,她只能选择“睡去”。“没必要等待被拯救,睡去是女性自救的一条出路,睡去是对男权社会的反抗和蔑视;睡去是对自己生命的一个交代;睡去是新生的开始。”李程,论曹禺戏剧中的女性意识,硕士学位论文,东北师范大学,2007年,第11页。多年的漂泊使她明白了世界上并没有童话般的爱情,她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谁还能一辈子住旅馆!我大概是玩够了,玩够了!我想回家去,回到我的老家去。”曹禺,曹禺经典戏剧选集,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221页。“太阳出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曹禺,曹禺经典戏剧选集,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249页。于是,她找到了一条最佳的道路永远地睡去。(三)花金子:原野上的精灵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压制了女性的自由意识,使他们成为封建社会的牺牲品。随着时代的变迁,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反抗。像蘩漪、陈白露这样的知识女性在思想上进行反抗,行为上却又有一丝懦弱,而原野中的花金子形象则是一位没有接受过新思想教育的农村妇女,却做出了打破封建专制压迫、追求自由的行动。花金子有一位封建专制的婆婆,这位婆婆时时压迫、欺负、辱骂她,每当她和焦大星在一起时,就说她是一个“狐狸精”,焦母是封建家长制的代表,她忘了她曾经也是他人的媳妇,也想和自己的丈夫过好日子,正是焦母这种畸形的母爱导致了花金子的背叛。在她眼里只有“爱与不爱”没有“该不该爱”,在戏剧的开场有一段花金子对自己丈夫充满欲望的挑逗,这是人性原始欲望的自然流露,也是对压制人性的封建社会的一种抗议,而丈夫懦弱的表现令花金子极度失望,所以当昔日情人仇虎回来找焦阎王报仇时,仇虎的强悍和疯狂的爱吸引了她。她与仇虎的爱虽然偷偷摸摸,却也真切、实在。她相信仇虎说的那个满是金子的地方,那个房子会走、人会飞的地方。这是曹禺为妇女解放之路描写的一线希望,一线光明,虽然,花金子走出来的希望渺小,但是她毕竟冲破了封建藩篱向着希望的原野飞奔而去。二、曹禺剧作中女性意识的特征(一)自由意识曹禺的剧作多表现出了尊重女性、同情女性的立场,他笔下的女性形象在追求爱情自由和人身自由方面都做出了无尽的努力。“自由是清醒的目标,清醒是自由的条件,而携带这个条件在现实中进行改变,是现状之一种,也是曹禺的希望,只是这种现状又同时包含了太多的苦痛和困惑。”陆利华,曹禺作品中的女性意识探究,硕士学位论文,南京师范大学,2010年,第21页。蘩漪追求自由,但她进行的反抗是经历着一个转变过程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她从屈服、顺从的性格向反抗和叛逆性格的渐变。在家中,周朴园要求她言听计从,维护他在家中的地位,做一个“好的榜样”,如周朴园逼她喝药的时候,她说不喝但最后还是屈服了,带着极大地愤怒喝了;周朴园催促蘩漪去看病的时候,仆人请她她没有去,在周朴园亲自上去逼迫时,她最后还是屈从了。但当经历了一番折磨之后,蘩漪开始试着反抗:如她从鲁家冒雨回来碰见周朴园时,周朴园让她上楼去,她却回答:“我不愿意,告诉你,我不愿意。”最终蘩漪没有上去,并且在最后,她痛快淋漓地揭下了周朴园虚伪的面纱,将周家见不得人的事情完全曝光。蘩漪所做的所有反抗都是为了爱情和自由,遗憾的是她却爱上了一个不敢反抗封建家庭的继子,这似乎注定了她追求自由的道路必定会失败。陈白露为了自由,逃离了家庭的束缚而闯进了男权做主导的社会,和他们一较高下。她自认为过上了自由的生活,其实,她并不自由,她一直都是别人手中的玩偶,她的自由是她出卖自己的尊严换来的。她不像蘩漪为了爱情而去寻找自由,她是为了自由而去挣扎。如果说蘩漪是作为一个女性为了爱情进行反抗,那陈白露就是作为一个真正的“人”在进行反抗。在蘩漪那里只是提倡了男女平等,女性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在陈白露身上我们看到了作者不再停留在提倡的阶段,而是让女性真正进入男权社会去追求男女平等,这是剧作家女性意识的逐步深化。花金子在追求自由情爱的道路上更加大胆,她选择了与仇虎一起私奔,去找那“铺满黄金的地方”,虽然她没走到那个地方,但在结尾预示着花金子还有一丝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有走下去的动力。在这部作品中,作者极力赞扬花金子对情爱的欲望,肯定女性对性爱的追求,这也是追求自由的一个体现,因为自由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自由,更是精神上的自由。曹禺在剧作中所呈现出的自由意识是从肯定女性对爱情自由的追求到肯定女性对情爱自由的追求中完成,这是一个逐步推进的渐进过程,也是曹禺女性意识深化过程的体现。(二)逃离意识对男性世界的逃离作为一种选择性、主动性的女性意识,表现出女性本身的一种生命状态,这也是曹禺剧作为探索新女性的解放道路而做出的努力。蘩漪是典型的封建制度下婚姻的牺牲品,她在周萍抛弃她时仍在追求着自由,只祈求周萍能将她带离这个“沉闷”的家庭。作家已经意识到,女性是一个应该拥有自己独立人格的“人”,而不是永远生活在男性统治之下的顺从者。尽管蘩漪的逃离是失败的,但这对女性的解放探索了道路:女性首先要进行自救,这是女性意识的真正觉醒。陈白露的逃离意识更加明显,她已经逃离了家庭的控制,她梦想着在冲出家庭这层包围之后在男权社会中独善其身,但这是不可能的。她仍然依附着男性,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最终被吞噬在黑夜之中,看不到日出的光明。但从一定程度上说,她的逃离行为意味着作家的女性意识进一步深化。花金子的逃离意识比陈白露更加坚定、勇敢,她不畏惧所有的艰难险阻,想要和自己深爱的人逃离出去,最终仇虎因无法忍受精神上的折磨而开枪自杀,那么花金子能逃离成功吗?失去了精神支柱的金子对前途一片渺茫,但我们相信,已经踏上觉醒之路的花金子,只要活着,她就一定会继续抗争。逃离意识作为一种女性解放意识,曹禺在三个女性形象身上寄予了深厚的希望,他希望女性能够追求自由,勇敢地对抗束缚,在各种藩篱中逃离出来,表现出作家强烈的女性意识。三、曹禺前期作品女性意识的成因(一)曹禺独特女性观的影响曹禺的女性观表现在尊重女性,关爱女性,提倡男女平等。在雷雨中,蘩漪和周朴园没有爱情,蘩漪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竟与自己的继子相恋。曹禺说他的一个朋友迷上了蘩漪,曹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将蘩漪的爱情写成追求自由,这说明他对男权社会中根深蒂固的“处女情结”和“贞操观”的反抗,他认为没有了爱情,这一段婚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他认为男女是平等的,当有一方不再爱时,他就有权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原野中的花金子也是这样,曹禺没有把她当做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而是赞扬她的泼辣性情,肯定了她对情爱的追求,赞扬了她的反抗精神。在曹禺的前期作品中我们看到的是乱伦者、高级妓女、偷情者,这些人物形象在封建社会都是遭人鄙夷、唾弃的,为封建伦理道德所不容,而曹禺却将这些人都变得“高尚”起来,这些“飞蛾扑火”式的女性不肯屈服于命运的安排,以自己的方式向封建礼教做出抗争。在曹禺的作品中,他除了肯定女性的反抗精神,对爱情、自由的追求,他还肯定了女性对本能欲望的追求。在封建社会,女性就是男子传宗接代的工具,性被认为万恶之首,女子要遵守“三从四德”。在原野中,作者塑造的花金子形象,是一个比蘩漪对抗封建礼教走得更远的女性,是一个对女性本能欲望的追求者,她从一出场就对丈夫打情骂俏,这是她对欲望的迷恋,但自己懦弱的丈夫焦大星却无法满足她。当她遇到和她一样狂野的仇虎时,她做了为封建礼教所不容的“偷情者”,在花金子要求仇虎给她戴花的那段戏里,作者用了很重的笔墨来描写金子的欲望,仇虎问金子疼不疼他,金子在回答疼之后还给了他一个耳光,让仇虎帮她戴花时,仇虎把花扔在地上,金子让他去捡,仇虎不愿意,金子变笑眯眯地说:“虎子,你真不捡?”这是一段充满欲望的挑逗。在封建社会这就是用“狐狸精”的狐媚妖术去勾引男性,为人所唾弃,但作者对于花金子的做法却给出了高度的赞扬,他肯定女性对欲望的追求,鼓励女性应该具有独立的自我意识,这种女性观对曹禺的戏剧创作影响很大。(二)曹禺个性经历的影响童年时期的曹禺生活在一个沉闷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个日渐潦倒的封建官僚,脾气暴躁,在家里动辄发火骂人,整个家庭气氛非常压抑。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曹禺,自小就对生活充满了恐惧心理,时时谨小慎微,内心非常孤独。他时常躲避自己的父亲,躲在自己的房间,躲在自己的心里。这种童年经历使曹禺的创作充满了对抗封建社会的意识。他与自己的父亲并不亲近,相反,他和自己的继母很亲近。即便如此,这种失去母爱的体验在他以后的创作道路上发展为一种对女性的崇敬心理,他的作品充满了对女性的尊重与关爱。曹禺前期作品中所塑造的最具人性光彩的人物都是女性形象,例如,对爱情陷入迷狂的蘩漪,逃离家庭的束缚又想逃离社会规约的陈白露,对情爱充满野性追求的花金子等等。即使是雷雨中的鲁妈在悲惨的命运轮回中也不曾屈服,尤其是当她知道了周萍和四凤的悲惨虐恋后,她自愿承担一切罪责,放年轻人一条前进的路,她身上充盈着一股女性特有的圣灵般的光辉。曹禺有一个姐姐家瑛,姐姐从小就很喜欢曹禺,经常亲她、抱她,把好吃的东西留给他,跟他形影不离。她还是曹禺的第一个启蒙老师,第一个教曹禺认字的人。姐姐对他的爱,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是姐姐出嫁后,经常受丈夫和婆婆的欺负,这让曹禺很苦闷,这种同情心理驱使他在创作中塑造塑造了一类“恶婆婆”形象。如原野中焦母就是男权社会下“异化”的身影,同为女子,在多年媳妇熬成婆之后却变本加厉地迫害下一代女性,对花金子张口“狐狸精”,闭口“狐狸精”的叫着,不允许儿子对她好,在剧作中金子进行了反抗,或许是希望姐姐家瑛也能像金子一样去反抗吧!他带着个人经历的创伤,尽力去设身处地地为女性着想,从女性的思维出发,赞扬女性的思想解放,蘩漪、陈白露、花金子这类女性形象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三)曹禺文学观的影响曹禺曾接受过较为浓厚的中西文化传统的熏陶,中国文化传统中众多女性受到摧残的悲剧引起他深深的同情,尤其是西方文化中的男女平等的意识更是震撼了他的心灵,这使他形成了关注现实、提倡女性自由的文学观。例如雷雨的取材都来自现实生活,如蘩漪的原型是曹禺同学的嫂嫂,周朴园与曹禺的父亲非常相似,周萍的取材与曹禺的哥哥相近,而周冲则与曹禺自己非常相像,就连周公馆的布景都是取自小时候去过的周七爷的家,最为重要的是社会对女性无情压迫的时代感受对其剧作主题的形成至关重要,于是他在作品中无情地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和鼓励女性意识地觉醒。另外,日出与原野的主题构成也是仅仅贴合着社会与时代的动脉,陈白露与花金子的性格、心理以及对生命束缚的反抗意识,无一不是与曹禺关注现实、提倡女性自由的文学观密切相关的。对于西方文学,曹禺曾说:“外国剧作家对我创作的影响较多,头一个就是易卜生。”曹禺,曹禺自述,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第29页。易卜生也有着现实主义的戏剧观,他所创作的作品对以男子为中心的资产阶级社会现实进行了揭露。如玩偶之家中易卜生塑造了一个追求自由解放的妇女形象:娜拉瞒着丈夫借了钱,当被丈夫发现时受到了斥责,海尔茂的虚伪、自私、卑劣使娜拉认识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小时候是父亲的玩偶,婚后是丈夫的玩偶。那些骗人的宗教、法律无情地摧毁了娜拉对真诚与爱情的价值支点,她不想在那个家中生活下去,她选择了出走,于是她毅然推开了家庭的大门。这个剧本不仅尖锐地提出了妇女的地位问题,而且深刻地揭露了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是如何摧残着人们的精神,窒息着人们的灵魂。娜拉的出走是对社会的公开挑战,这表明了欧洲女性自我意识的逐渐觉醒。曹禺在南开剧团时,曾成功出演过“娜拉”这一角色,这对他的创作产生了很大影响,曹禺前期剧作中的女性都有着“娜拉”的身影,如蘩漪、陈白露、花金子都是追求自由、反抗封建礼教的女性,在他们身上我们能清楚地看到曹禺剧作中的女性意识与易卜生现实主义创作观念的影响密切相关。结语通过对曹禺三部名剧中的女性形象分析,我们了解到作者在他的文学作品中表达了对女性的尊重,对婚恋自由的向往。他希望实现自由平等的爱情与婚姻,他肯定女性的价值,在作品中为女性找寻着“救赎”的出路。从蘩漪到陈白露再到花金子,这三个女性的女性意识越来越强,她们为了追求自由、平等和美好的爱情而勇敢地向封建社会做出反抗:蘩漪为了自由和爱情成为封建社会的牺牲品;陈白露为了自由愤世嫉俗地生活着,在绝望地挣扎之后,永远地睡去;花金子为了爱情和自由破釜沉舟,终究逃离了那个地方,向着“铺满黄金的地方”飞奔而去。曹禺在前期剧作中为女性解放探索着出路,不管这些女性的结局是如何惨痛,但她们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不惜一切代价去努力追求自由、想要逃离男权社会控制的精神会永远散发出熠熠光辉。而曹禺的剧作也因这些女性形象的塑造而成为经典,曹禺在剧作中呈现出的独特的女性意识则奠定了他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文学大师的地位,并值得我们深深尊敬和反思。参考文献1赵维东,试论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女性意识,长春大学学报,2003年第3期:第81-82页。2王春丽,人性的复苏与抗争论曹禺剧作中的女性形象兼曹禺的女性观,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7年第2期:第83-85页。3刘媛媛,燎原的星火从三位女性看曹禺笔下知识女性的觉醒,现代语文(文学研究版),2009年第1期:第84-85页。4纪莎莎,曹禺戏剧中女性的性情美以中的蘩漪为例,安徽文学,2009年第10期:第60页。5章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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