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恋曲(六)

“910”“910”恋曲恋曲( (六六) ) 6 急诊 一辆牌照 5678 的林治小轿车急驰进人民医院，冲到急诊 走道上， “刹”的一个急刹车，就下来两个男人，冲上个 人前去开路，另个背起个病号就往里冲。 眼瞧着两个男人都是气急攻心的气喘如牛，推开切阻碍 的人和物，免不了撞到了几个护士，只听得传来“哎哟” 声，俩男人也急得没顾得上停下来，倒是背上急诊的病 号用力抬起眼帘，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对不起！他睁着朦朦 胧胧模糊地眼睛，只看到倒地女护士的个牌号， “l25” 走 廊 “学姐，你来的正好！”急诊室的小护士急忙办移交手续， 因为快到下班时间了。 “这是病人的病案，麻烦你了。 ”小护士连忙递过，两个护 工已经前一后把病床推动了，跟班女护士就跟了上去， 边忙着看案例：萧子俊，22 岁，诊断为氯气吸入中毒， 症状为呼吸困难，头痛，喉咙肿痛，胸闷，全身发冷，出 现浅度昏迷状态，经血常规检验和血气电解质检验报告单 分析很为不稳定，唯恐病情加重，危及生命，抢救后带氧 送入深切治疗部积极观察女护士捏了把病例，抬头 就开始仔细注视着他的状况了。 六点多，血压增高，精神不稳定，脉搏和呼吸缓慢（不少 病人在此时死亡）-他瞬间感到一只无形的魔掌捏作 了自己的心脏，捏的是那么狠，渐渐地，这只魔掌又顺着 气管往上移，移到咽喉再次紧紧地捏住。他的心似乎顿然 凝固在一处，只觉得四周茫茫的是雾、是冰、是雪，是 种不知名的极寒极冷的物质，它层层堆砌着，想把他淹没， 使他窒息；又觉得他的周围已焚起浓火，烟雾滚滚，炽浪 阵阵涌起，欲把他烧成枯汁，烧成灰未，然后又把那灰未 高高扬起随即飘向寂静的旷野他想他要昏死过去了， 他要完了，他的魂魄会离开他的身躯而去，只留下一个空 硬硬的架子 一阵颠簸的时候，有个人轻轻柔柔地抱着他。过后的每 阵微颠之后，他总能艰难地聚神会，透过模糊朦胧的 视线，看见个人影的轮廓，还有个胸牌号- “l25” 。 “9l0”病 房 他想躲，躲到床底下，想躲在垃圾桶里，想躲进黑乎乎的 密林、山洞不要见其他任何人，不要！ 上帝啊，让我麻木吧，让我昏睡吧，让我沉醉不醒吧，我 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他大喊，可是喊不出来 然而，极刺极明亮的日光灯仍在刺照他的眼，两耳边还回 响着阵阵如雷如潮的轰响，鼻里满是酸酸的滋味他醒 了，看清了正要给自己挂针的女护士-胸前挂着 125 号牌子的女护士。 “我是你的责任护士，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找我。 ”她已经利 落地将针头刺进了他左手的静脉里， “我要再抽支动脉血 化验，有些痛，忍着点。 ”说完她又开始动手准备了。 “我”他还没说完就被针刺中了，于是，条件反射一 跃而起，鼻尖正好碰到她的耳坠-那是一种如何神秘 的巧合呢（为什么就不可能呢）？ 这变化来得突然，他蓦然一惊，甚至觉得几分疼痛（有谁 会不觉痛呢）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感觉着自己暗红的 血正逐渐流到钟筒里，他就有些恐怖（他从小就怕见血） ， 然而，或许是上帝怜悯他是个好人吧，有种特别的香气， 通过了他的鼻子，而且略回神，感觉越来越浓了，于是 就睁着眼接受着，忍不住就更靠近了些，刚好碰到了脸 颊可是（这只是几秒钟内发生的事） ，她也只是颤抖了 一下（他心想护士小姐就是有职业道德和善良温和的情操） “我刚才想告诉你，我从小就怕见血”血终于抽完了， 他可是不好意思地想离的远一点（实际上当时他想再躺下 来） 。 “到我跟前来。 ”她低声唤住了他。他有些狐疑，尽管 如此，他还是表现得像一个孩子似的，极其顺从地一动不 动。 “闭上眼睛。 ”他惊惶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已经猜测到了 什么，又极其顺从（是无理由不要这样做）地照办了。他 做了件对女生来说，很在意的鲁莽的事，他应该接受对 方的巴掌和辱骂。事实上，他只感觉有什么柔软又沁凉的 东西触印在他额上。他知道是她吻了他的额头一下。 “好了，睁开眼睛吧。 ”于是他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之际， 他脸红了。而她脸上却毫无羞涩（她没有吃亏啊） 。仿佛因 为她是医生，他是病人，她吻他，是位医生和一名患者 看病的祖传方式似的。 “你好好休息吧你！”她嫣然一笑，转身就走，可还是不 失稳重。 “你能做我女朋友吗？”他涨红着脸开门见山， “我每次醒来就能看到 125 号，我们好有缘啊，王雨桐！ ”他终于看清了一切。 “我们没什么啊我们俩！”她盯着他的红脸，沉默了好一 会，就用充满爱怜的逗弄口吻说道， “你能将你爱我的心放 飞上天吗？你能让所有见到我俩的人都来为我们祝福吗？ 你能在萧条的冬天让树木花枝都有色彩吗？你能手捧 999 支红玖瑰当众大声地说你爱我吗？” “我”他瞪着她，没有能找到她的嘴唇，那是因为他 的虔诚和羞怯，过分虔诚而生就的潦草，因为她的吻- -是那么蜻蜓点水不着边际，那其实根本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