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职调查中对实际控制人的风险防范

尽职调查中对实际控制人的风险防范 一、对实际控制人的尽调能力亟待加强 2014 年信托产品迎来了持续的集中兑付潮，引发市场对于信托兑付风险的关注。随着 多个信托项目兑付风险的曝光，与实际控制人有关的风险案例越来越多。春节前总额超过 30 亿元的中诚信托“诚至金开 1 号”曝出兑付危机，由于融资方山西振富集团副董事长王 平彦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被刑拘， “诚至金开 1 号” 一度处于违约边缘。2014 年 6 月， 杭州知名的中都百货商城突然毫无征兆地关门，董事长杨定国失联，由长城新盛信托委托 发行的一款规模 5000 万元的房地产信托存在兑付风险。 2014 年 7 月，市场出现宜华集团 实际控制人刘绍喜被控制传闻，宜华旗下宜华地产跌停。华融信托涉及宜华地产的三款集 合信托产品兑付存疑，资金规模达到 2.9 亿元。2014 年 7 月，四川省规模最大的民营担保 公司之一汇通信用融资担保有限公司（简称“汇通担保” ）曝出高管集团失联，大量金融债 务浮出水面，金谷信托、华鑫信托近 2 亿元的信托贷款违约风险加大。一时间实际控制人 非法集资、失联、涉腐问题频繁曝出，信托公司的风控能力受到质疑。 今年以来，不仅矿产、房地产领域的信托项目兑付风波不断，信托产品风险事件已逐 步蔓延至钢铁、煤炭、造纸、加工制造业等产业领域。随着中国经济结构的调整和经济增 速的放缓，不少中小企业面临着盈利能力下降、产能过剩、需求疲软等长期问题更加突出， 加之融资渠道的不畅，极易引发企业的资金链断裂，是实际控制人发生风险事件的主要原 因。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一些企业实际控制人从实业投资转向民间集资、金融投资或放 高利贷等投资风险很高的“生意”中；一些经营状况良好的企业实际控制人，由于参与过 多的联保互保，在经济低迷时，不得不陷入跑路的尴尬困局；一些实际控制人背后复杂的 政商关系，也使他们面临着因政府官员倒台而涉腐被查的风险。企业控制人或失踪或被控， 对企业的影响是深远的，因为实际控制人，特别是民营企业实际控制人的管理和决策决定 着企业的发展模式和成长潜力。可以说实际控制人风险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企业的经营风险， 针对实际控制人的尽职调查显得尤为重要。 二、实际控制人的尽调内容 在实际的尽调中，我们往往关注交易对手的信用风险，而忽视对企业实际控制人的背 景调查，因此也无法准确衡量实际控制人对项目的担保能力。从分析方法上看，对企业信 用风险的评价，我们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成熟的评估体系，做到定量和定性的有机结合。 但是对实际控制人的尽调，由于信息的不对称，我们无法全面获悉其个人信誉、从业经历、 品行能力等信息，且这些信息无法进行量化。一些实际控制人为顺利融资，可以在短时间 内通过掩饰自己的行为迷惑调查人员，造成信息失真。同时由于调查人员认知的局限，无 法完全甄别信息的真伪，造成对实际控制人的尽调大多流于形式，而主要依靠调查人员的 主观判断。 通过对近期风险案例的整理和分析，我们发现实际控制人的风险主要包括道德风险、 法律规制风险、传承风险、不良嗜好及品行风险等，这些风险因素并非无据可依，可以通 过一系列的行为特征表现出来。只要调查人员善于捕捉看似细节的特征，深究异常点，是 能够对实际控制人的风险发生概率做出判断，从而有效规避风险。 对实际控制人尽调时，首先需要收集与实际控制人有关的重要信息。我们把信息分为 显性信息和隐性信息。 （一）显性信息 所谓显性信息，是指相对公开的、有据可查的信息。主要包括： 实际控制人的信用记录。查询实际控制人的个人银行征信报告，是发现其信用风险的 重要途径，但是若该记录良好并不能简单推断实际控制人的信用程度好。 实际控制人从业经历和个人信誉。第一，了解实际控制人涉入商界的时间、历史从事 过的行业，近年的对外投资方向。一般而言，具有较好发展潜力的企业，基本都是实际控 制人在本行业中通过多年的工作和经营发展壮大，而后再逐步将经营的产品向深层次和行 业的上下游延伸。第二，研究实际控制人当前参股或控股的企业数量、营业范围、所处行 业及关联企业之间的关系。特别需要关注实际控制人通过多个关联企业运作资金，关联企 业债务庞大的企业集团，防止企业间通过不公允的关联交易，转移资产、逃避债务。第三， 调查实际控制人的个人信誉，从商业信誉、融资信誉、工商信誉、税务信誉等方面进行调 研和了解，当前最具参考价值也是最容易获取的是实际控制人的工商和税务信誉。第四， 重点排查实际控制人的发家过程，可分为依托政府背景发展、市场化发展等不同类型，并 据此判断公司经营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 实际控制人的其他债务履约情况。这些记录可以通过法院诉讼、商业信用、水电费、 租金、工资支付等履行情况进行调查。 实际控制人的资产实力。必要时可以要求实际控制人提供其主要资产权证，如房产、 车辆、有价证券、所持其他公司的股权等。 对于显性信息，可以通过银行、税务、法院、工商、国土等机关调查了解，同时我们 要充分利用网络的作用查询相关信息，对涉及到实际控制人的负面新闻要引起注意。 （二）隐性信息 如果显性信息不存在明显的缺陷，就此推断实际控制人信用风险小，而放松了对实际 控制人隐性信息的评估，一旦风险显现，项目将遭受重大损失。因此在对实际控制人的尽 调中，最重要的工作是对隐性信息的收集和判断。相对显性信息，隐性信息是指无法公开 的、难以量化和查证的信息。主要包括： 实际控制人的生活习惯、品行爱好、家庭关系、健康状况等。第一，了解实际控制人 是否存在赌博、吸毒、违法乱纪等不良行为，如长期大额赌博，很容易抽空企业。第二， 了解实际控制人是否长期从民间借入高息债务。企业要发展壮大，使用适当的银行借款是 正常的，临时使用适当的民间借贷也是正常的。但大幅超出正常生产经营的资金需求有可 能是长期挪用银行借款，长期使用民间借贷很有可能是企业在从事其他高风险高收益的行 业，上述行为会对企业的持续经营能力产生巨大威胁；第三，了解实际控制人是否具有较 强的家庭责任感，身体健康，婚姻家庭关系是否良好等。 实际控制人的管理能力及投资偏好。实际控制人的经营理念及掌控能力在一定程度上 也决定了企业的发展潜力。若近两年实际控制人的主要资金和精力均放在非主业扩张，持 续高杠杆经营，或实际控制人偏好从事民间借贷、炒股炒房、投资期货等高风险行为，都 使企业面临较大的经营管理风险。 实际控制人对当前宏观形势、产业政策、监管环境的认识。实际控制人是否能够对宏 观经济形势、产业政策、市场风险等有较清晰的认识和较强的预判能力，并具有提前做好 应对准备或临时调整经营管理策略的能力。 实际控制人个人负债及对外担保情况。对于实际控制人超过承债能力的大量举债，却 不愿意提供个人资产和家庭成员担保，需引起关注。 对于隐性信息，调查人员可以通过现场走访、查询论坛、行业协会网站、公司网站及 询问行业专家、身边朋友、竞争对手等方式，深入了解公司的经营状况和实际控制人情况。 特别要重视交易对手的授信银行、上下游及同业在口碑、生活习惯、经营能力、商业资源 等方面对实际控制人的评价。 三、实际控制人的尽调方法 （一）重视实地调研，深究异常信息 在有限的时间和精力下，调查人员要充分利用与实际控制人及经营管理者见面的机会， 有准备、有针对性的考察几个重点问题，逐一排除可能导致实际控制人风险发生的异常点。 调查人员要有高度的职业敏感性，进入调查现场后，要多走、多看、多听、多和不同层次 的人接触，特别注意观察企业员工的行为，留意员工的精神面貌。对现场接受的各种信息， 要有一个综合的判断。这种判断看似不科学、没依据，却是调查人员接受到的各种直观信 息的整体感觉，能为调查人员后续的调研提供指导方向。一旦发现实际控制人行为中的异 常，一定要引起重视，深究原因，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应该当机立断，表明态度，对于底 线问题要求实际控制人提供确凿依据。 （二）掌握调查技巧，注重现场调查的随机应变 在对实际控制人尽调中，我们要特别注意调查技巧，如以闲谈方式开展调查，从被调 查者感兴趣的话题入手，能够减少被调查者的心理防范。同时对同一问题，多角度多次考 察。如果被调查者要掩饰或伪造某一问题，做到多次、不同角度、不同场合掩饰或伪造， 难度非常大。仔细比对多次的答案，总有前后矛盾的现象出现。对于无法或不方便现场获 取信息的，调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