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本科毕业论文-新《著作权法》下惩罚性赔偿制度研究

摘要新《著作权法》正式确立了惩罚性赔偿制度，这标志着完善我国知识产权法律体系的又一里程碑。我国在适用新制度时，出现了立法和司法两层面的困境。适用范围未明确和当事人举证难是其中最为突出的问题。为了清扫适用制度的障碍，提出几方面的制度设想：避免在赔偿制度的适用上向法定赔偿制度、完善著作权侵权惩罚性赔偿制度的数额确定问题、对著作权侵权惩罚性赔偿制度的适用限制。关键词：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损害赔偿

前言2020年5月2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正式出台，其中第1185条则详细解释了与知识产权侵权及对应的处罚相关的内容，表示如果是故意侵犯他人的知识产权，且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后果，那么此时被侵权人是有权向侵权人索取相关赔偿的。2021年2月，我国最高法审判委员会对知识产权侵权案件的民事案件赔偿等做出了详细的解释与说明。另外，《著作权法》在2020年第三次被修改，引入了一些惩罚性的赔偿措施与处理制度，由此可见国家方面对于知识产权的重视程度在不断提高，这一类侵权案件也将受到非常高的重视，侵权人必须向受害人提供赔偿。同时，这也标志着我国的知识产权法律体系在不断完善与优化，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研究意义是两方面的。其理论意义是使惩罚性赔偿制度在知识产权领域自成体系，并指明该制度的发展方向，从而有益于我国知识产权立法的体系完善。其实践意义是首先赔偿著作权人因侵权行为所产生的一系列损失，从而公平的保护其合法的权益。其次惩罚侵权者的不法行为并以此威慑潜在侵权者，从源头治理著作权的侵权乱象。而以上此举的最终目的是给予著作权人积极行权的可能，鼓舞更多人创作创新以在知识产权领域注入更多新鲜血液。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科学合理的实施，不仅会实现国家和人民的切身利益，同时也实现利于社会经济以及文化产业的向好向善发展。惩罚性赔偿制度内涵惩罚性赔偿(punitivedamages)，又称之为报复性赔偿(vindictivedamages)、惩戒性赔偿(exemplarydamages)，最早是英国法官因Wilkesv.Wood案创设的侵权损害赔偿制度。《BLACK’SLAWDICTIONARY》对于惩罚性赔偿的定义：是当被告有鲁莽、恶意或欺骗行为时，给付除了实际损害之外的赔偿；具体而言，是法院通过惩罚不法行为或者以警示他人的方式来惩罚并阻止应受谴责的行为的损害赔偿。我国最高法对于惩罚性赔偿的认定是一种“附加”赔偿，是基于一般意义上的补偿性赔偿之上额外增加的赔偿金。在国内有很多学者都对惩罚性赔偿制度做出了深入的研究与分析，大部分学者的观点是认为，该制度是帮助法院处理民事侵权案件时的一个重要指导思想与工具，主要就是用来惩罚侵权人员，并给受害人提供超过实际损失的赔偿制度。综上所述，笔者得出惩罚性赔偿制度大致有三个特性：第一，普及性。无论是西方欧洲法律的历史起源，还是我国《民法典》近年来的不断摸索，都可以捕捉到惩罚性赔偿制度的踪迹。第二，惩罚性。惩罚作为这一制度的基石，是为威慑潜在不法行为人放弃做出相类似的侵权活动而存在。第三，高额性。“高”，指惩罚性赔偿制度下的赔偿金额高于实际侵害而造成的损失。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含义及性质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含义惩罚性赔偿制度是一个比较大的体系与框架，其中还包含着很多细节上的内容，而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就是构成该制度的重要部分，属于下位概念。在前文对惩罚性赔偿制度进行分析与阐述之后，笔者将在此对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含义与概念等做出详细的解释。20世纪70年代改革开放的热潮轰轰烈烈，我国将著作权法的立法工作提上日程。由于当时的立法空白及并无经验积累，我国的著作权法主要以《伯尔尼公约》为继受蓝本。为适应社会发展、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步伐，我国先后于2010、2013、2020年三次修改《著作权法》。在2021年6月1日施行的《著作权法》正式引入惩罚性赔偿制度。基于惩罚性赔偿制度的含义和特性，笔者在对大量的文献资料进行分析之后，尝试对此作出如下解释：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是为惩罚和遏制有主观恶意的当事人或潜在不法行为人，要求侵权支付实际损失金额及超出实际损失的惩罚性质的赔偿金的一种著作权法律制度。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性质在前文中提到过，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其实就是惩罚性赔偿制度当中的一部分，所以想要更好地了解前者，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后者进行深入的解析。而关于惩罚性赔偿制度的性质，学界众说纷纭。有些学者因其惩罚和遏制效果认为惩罚性赔偿制度属于公法性质(即刑事责任说)；有些学者因适用主体的平等性认为该制度属于私法性质(即民事责任说)；还有些学者认为惩罚性赔偿制度兼顾公私法的双重性质以及其本质与经济法不谋而合，故支持经济法责任说。笔者认为，惩罚性赔偿制度应具有私法性质，适格主体的平等性是其本质属性。在审理著作权侵权案件的过程中，惩罚性的赔偿措施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受害人，也就是被侵权人提出的。而侵权人所负责是民事责任，包括法院适用的司法程序也是民事诉讼程序。平等当事人之间的著作权侵权民事纠纷不至于动用国家公权力的刑法解决，而这恰恰说明了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所具有的特别民事责任性质。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价值价值是评析惩罚性赔偿制度的一种标准，陈年冰认为惩罚性赔偿制度有四方面的价值：秩序价值、正义价值、自由价值和平等价值。秩序价值指惩罚性赔偿制度不仅维持正常的市场交易秩序，而且维护良好的社会生活秩序。正义价值指惩罚性赔偿制度可以通过侵权人承担民事责任并给付惩罚性质的赔偿金等方式使公众所信仰的正义回归。自由价值则是双向的，给予受侵害之人请求司法救济自由是基本的，还要剥夺或限制造成侵害结果之人的自由。最后，平等价值的含义是该制度会对被侵权人的合法权益进行保护，且要维持其权益与权利之间的关系，二者之间不得出现失衡的情况。在我国的社会环境下，知识产权逐渐受到重视，与此同时也出现了很多侵权的行为，所以对一些案件实施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是非常有必要的，其价值可以总结为以下三点：其一，遏制著作权侵权。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对于著作权侵权的遏制价值是双重层面的，其庞大的赔偿金不仅对侵权者有直接有效的威慑作用，并且也可以正面鼓励被侵权者积极提起诉讼来维护自己的权益。其二，优化著作权资源配置。当著作权的侵权人的侵权行为发生时，必然会对正常的市场交易产生影响，扰乱社会秩序。在这种情况下，著作人的合法权益无法得到保障，久而久之就会失去创作欲，这对于文化产业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也会给国家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产生一些阻力。但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除了要求给受害人提供补偿之外，还对侵权人有一定的惩罚措施，这样就可以使潜在侵权者因避免付出过多的经济代价而放弃侵权，使被侵权者因期望获得高额赔偿而积极维权，从而遏制著作权侵权现象发生，改善市场交易秩序并优化著作权资源配置。其三，培养著作权法治文化。公众法治意识淡薄是当前社会上频繁出现知识产权侵权案件的主要原因。但在该制度出现之后，会在一定程度上转变被侵权者怠于寻求司法保护的态度，在潜移默化中培养包括侵权者与被侵权者在内的公众的著作权法治意识，从而渐渐使整个社会处于著作权法治文化的氛围中。我国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问题分析我国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立法问题适用范围未明确我国在立法上并未明确该制度的适用范围，相关因素也未明确考察，无法突显惩罚性赔偿制度的特别之处。仅仅通过侵权者的主观过错所施行为，以及所产生的损害后果决定适用制度，而并不列明适用范围是有失偏颇的。在此种情形下，易造成法官产生扩大解释等不利于司法公正性的因素，从而造成过度打击的后果，这并不是媒体大众愿意看到的景象。即使在著作权法领域，本文提到的惩罚性赔偿制度的适用范围也是有明确限制的，只有制度的使用受到限制才能够更好地处理案件，所以限制该制度的使用范围非常有必要。只有遇见特殊情况和规定范围，才允许被侵权者提起诉讼，侵权者承担有条件的和相匹配的赔偿责任。立法者应更关注于惩罚性赔偿制度的正当性，而不能仅仅关注其必要性。正如司法工作者的职责是纠纷处理而并不是制裁他人一样。适用条件抽象化我国在该制度适用条件的规定上有些抽象化，并不具有强大的可操作性和可执行力。具体而言，“故意”，“情节严重”，这类的限制性词语更体现原则性和一般性，解释的余地很大，真正的司法实践中不好把控。若在后续的司法解释中更细化、统一的规范惩罚性赔偿制度的适用条件，相信裁判的标准就更加有说服力，从而杜绝同案不同判或者判决有失偏颇的不良现象。我国《商标法》的适用条件之一是“恶意侵权”，相较《著作权法》的“故意”来讲，自然是主观恶性更大；反过来看，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标准就更低。事实上，标准低意味着想要不侵权需要更大的成本，从社会效益来看并不乐观。我国著作权保护的大众认识方面存在很大不足，因追求效益而忽视著作权人的权益的例子比比皆是。在这样的社会大环境下，立法者更要具体这项制度促使的实际使用范畴与条件，而不是所有案件都用同一种制度进行审理，这样也就削弱了该制度的作用与意义。只有做好具象化该制度适用条件的前提任务，才可能更好地发展该制度的其他功能，才可能更好地完善我国的著作权法保护的法律体系。赔偿计算难确定准确的惩罚性赔偿计算会催生出良好的实施效果，其中包括计算基数与赔偿倍数两个关键性因素。我国《著作权法》中仅仅规定了权利人损失、侵权人获利与许可费倍数三个计算基数；还有赔偿五百元的下限与五百万元的上限。首先，权利人的实际损失与侵权人的实际获利在司法实践中并不容易查明。著作权被侵犯意味着合同履行不能，那么著作权者的预防保护自身权益性质的投资如何精确记录呢？另一方面，是否多数情况下侵权者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获利情况？如此想要获得真实准确的赔偿计算的数字就异常困难。最后，许可使用费合同是否可以排除被利用以获取高额赔偿的可能性？基于此法院认定必将更加严谨慎重，当被侵权者认为举证困难转而将目光投向法定赔偿时，就会使立法者设置惩罚性赔偿制度的目的落空，反而得不偿失。综上所述，由于我国对该制度立法层面的赔偿计算不易确定，势必会产生一系列司法层面上的不良后果。正所谓有原因就会有结果，为了避免立法目的落空等消极影响的产生，我国立法工作者应尽快出台相关司法解释来填补丰富关于赔偿计算的板块，使得该制度更好适用落实以达到著作权法产业良性循环的理想效果。更进一步讲，为社会主义知识产权法律体系的构建完善添砖加瓦。我国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司法实践问题当事人举证难我国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首先需要被侵权人提出诉讼请求，并且提交相关辅以证明的证据后，或者是侵权人提出为自己正名的证据，才可以被法官适用。由此得出，当事人举证难分为两个层面：其一是有关侵权人的侵权获利的证据，其二是有关被侵权人的实际损失的证据。侵权获利的证据认定往往不是简单的指侵权人的获得利润，而是涵盖了与侵权有直接因果关系的利润。这其中可能包括侵权者的营业收入、成本、支出等方面的数据，但这些都是侵权人自行把握的数据资料，被侵权者如何能够简单获取和掌握呢？但凡无法掌握这些宝贵的资料，又怎能实现惩罚性赔偿制度的适用？被侵权人的实际损失会从侵权复制品销量、许可费用等方面入手。对于侵权复制品销量的数据获取，会面临不少阻碍。侵权人不愿将财务账本透露出来，著作权市场评估机制也并不健全，双重困难下被侵权人想获取这些证据就会难上加难。许可使用费的证明一般是通过出具相关许可协议即可证明，但这仅仅是对已被著作权集体管理机构授权的作品而言。相对于未被收纳库中的作品来说，想要证明许可费用并不简单。即便作用已经进行了版权交易，这时候也还是无法得出准确的著作权合理费用，与此同时最终落定的交易价格还会受到交易双方主观思想以及博弈能力的影响，这也就更进一步地加大了这项制度的使用难度。法定赔偿引混淆法定赔偿与惩罚性赔偿制度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他们本质上是不同的。法定赔偿是补偿机制中的一种，法官自身酌定的一种制度。它的实施目的是补偿侵权者的自身经济损失。当它被适用时就是计算基础难以明确之时。而惩罚性赔偿制度是以矫正正义为实施目的，它在预防侵权等方面有着更重要的作用。总而言之，虽然两种制度有所关联但更要明确惩罚性赔偿制度在著作权法上的地位。不告不理未严格我国民事诉讼的处理纠纷的原则是“不告不理”。这意味着只有被侵权者也就是原告提起诉讼之时，法院才会审理案件。与此同时，审理的案件范围也只能是原告主张的范围，审理结果也只能是涵盖原告所要求的诉讼请求。但我了解到，我国司法实践中有违背这项原则的例子。广东省东莞市第二人民法院在受理一件商标权纠纷案件的时候，原告并未申请惩罚性制度措施，但此时的法院还是在判决时明确要求被告给付惩罚性赔偿。在笔者看来，法院此举并不合适，在原告并未提出这项请求时，其并没有权利主动适用惩罚性赔偿制度。《惩罚性赔偿司法解释》已明文规定，惩罚性赔偿的适用与否应当是由原告提出的，而不是由法院自主决定。还有一点就是必须要在一审法庭辩论终结之前提出使用这项制度，在此之后的申请都是无效的。法官的释明权不可以被滥用，而应该谨慎选择使用，认真贯彻“不告不理”的诉讼原则。完善我国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对策建议避免在赔偿制度的适用上向法定赔偿制度司法实践中偏向适用法定赔偿的原因在本文调查与研究的过程中笔者发现，当前市场上的文化产品逐渐多样化，著作权人的版权意识与维权意识不断提高，但还是出现了日益严重的侵权案件，在此情况下法院的工作量在不断增加，类似案件频繁出现，法院的工作压力骤增。虽然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实施的确可以对侵权人起到一定的威慑力，但该制度的使用是有一定难度的，尤其是在举证上往往就会限制住被侵权人，导致这些制度的实际实施范围要比预期小很多。还有一点就是在使用该制度时，赔偿金额的计算相对来说比较复杂，最终得出的数据往往也不够精准，所以种种因素的限制下导致该制度在知识产权侵权案件中的应用非常有限。相比之下法定赔偿措施的使用就更加简单一些，可行性更强，能够进一步提高司法工作的效率，减少时间消耗，所以目前的知识产权侵权案件在审理的过程中，法院还是会比较倾向于使用法定赔偿制度。厘清惩罚性赔偿和法定赔偿间界限的重要性前文中笔者已经对惩罚性赔偿制度与法定赔偿制度进行了解释与说明，笔者的观点是二者是不可并用的，只有在前者无法使用的情况下才可以使用后者，最大程度地帮助被侵权人挽回损失，后者属于一种兜底性的制度。但也有学者认为，二者之间虽然有本质上的不同，但也无需完全划分开，认为二者之间有一定的融合空间。同时还有学者表示我国在这一方面可以参考加拿大的著作权法律体系，让二者在某种情况下可以合并使用。但我国目前的《著作权法》当中采取的还是分立的立法模式，虽然引入了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但还是强调了法律赔偿制度在此类案件审理过程中的兜底性地位。即便是使用法定赔偿的方式来审理此类案件，在确定赔偿数额的时候还是要考虑主观与客观两大因素。加上当前我国法律又对该制度的适用范围做出了优化，所以该制度的适用范围也随之扩大。这样一来，原本只是起到兜底作用的制度在目前，作用已经远远超出预期范围，与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之间有了相似之处。此时司法界要做的就是及时区分二者，如果二者的边界逐渐模糊，那么在司法实践的过程中就会更加混乱。排除法定赔偿对惩罚性赔偿适用发展造成的影响在制定法定赔偿制度的过程中，立法者的本意是希望能够给受害人提供更多的赔偿与保障，帮助他们及时止损，所以说该制度的本身以及立法的出发点都是合理的，这也从侧面说明，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难以被广泛使用，也不完全是法定赔偿制度的责任。所以想要让该制度能够在实际案件审理的过程中发挥出预期中的作用，还是要从制度本身出发，厘清该制度在适用范围上存在的问题，明确具体的适用范围才是最重要的。完善著作权侵权惩罚性赔偿制度的数额确定问题裁量确定惩罚性赔偿的计算基数在前文中提到过，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实施难度较大，其一就是赔偿金额难以计算清楚，其实也就是惩罚性赔偿的基数计算难度比较大。与专利权、商标权等不同，著作权本身就有一定的特殊性。前者更多的是以一种比较明确的方式出现，例如商场的交易等，而著作权承载的并非完全是明确的某一商品，所以很难用量化的方式来确定其价值，侵权之后造成的损失也就更加难以计算。与此同时侵犯个体的著作权往往带给他的是一种间接性损失，计算难度就更大，最终得出的结果也很难保证精准性。笔者认为，想要让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更好地应用到案件的审理过程中，对基数的计算精准度可以适当地放低。我国现行的《著作权法》规定，在无法计算出精准的基数时，法院可根据案件的实际情况自由裁定最终的基数。例如上海市法院在审理一件商标权的侵权案件时，因为无法计算出原告在此期间受到的实际损失，所以最终综合各种因素决定由法院来裁定最终的赔偿数额。与此同时为了惩罚侵权人，保障被侵权人的合法权益，要求被告必须加倍赔偿原告损失。这种方式不仅可行性较强，同时还具备一定的合理性。我国现行的相关法律制度明确提到，在三种无法计算出准确基数的时候，是可以启动法定赔偿制度的，但此时侵权人无论做出怎样的行为，对被侵权人造成了怎样的伤害，最高赔偿金额也不会超过500万元。但笔者认为，如果原告在初步举证环节就提供了自己的实际损失远远超过500万元的证据，但无法计算出准确的数据，此时还是以最高赔偿500万元的原则进行判定，这对于原告来说显然是不公平的，也没有做到帮助被侵权人及时止损这一点。所以此时如果可以由法院给出合理的裁量，显然与硬性的制度相比是要合理很多的。《深圳指导意见》就在第十五条当中对法院的基数裁量做出了规定，同时也给出了一些裁量的参考。赋予权利人赔偿基数计算方式的选择权我国现行的《著作权法》第五十四条就对惩罚性赔偿制度的适用顺位做出了详细的规定，但也只是规定了“只有在前两种基数无法计算的情况下才可以使用权利使用费”这一点，对前两种基数之间的适用顺位并未做出明确的规定。笔者对此的观点是，在未来其实是可以打破顺位限制的，让权利人拥有选择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基数计算的权力。首先，法律对于基数的确定与计算标准的确是有合理性的，所以此时无论权利人选择的是哪一种方式都符合法律的规定，与法律体系之间不会产生矛盾。其次，如果法律将这一选择权赋予权利人，那么其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以及损失来选择合适的计算基数，计算难度会大大降低，案件的审理效率也会提高。最后一点就是“顺位限制”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起到的作用也是非常小的。所以综合来说，让权利人拥有计算赔偿基数权力，可以让其最大程度地发挥出自我价值，这对于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的适用也将起到积极作用。对著作权侵权惩罚性赔偿制度的适用限制赔偿数额应符合比例原则刑法对于犯罪者的惩罚力度是非常大的，所以在定罪量刑时力求罪与刑相适当。同理在民事领域中，惩罚性赔偿制度的落实具有必要性，但也要按照一定的比例来支付赔偿，而不是一味地强调惩罚性，要做到过与罚相当才能够体现出法律的公平与严谨。这里提到的比例原则是由两方面构成，第一是目的性，表示的就是要明确该制度建立与实施的目的。该制度的实施是为了起到震慑作用，且最大程度地帮助受害人挽回损失，而不是以惩罚为最终目的，过度惩罚被告反而削弱了保护著作权的初衷。第二是适当性，被告人也同样具有法律权益，所以在保护原告的同时，也要维护被告人的权益。坚持“以补偿为主、惩罚为辅”的原则与其他赔偿方式不同，惩罚性赔偿在强调赔偿的同时还着重提到了惩罚性的特征，所以在实际应用的过程中应当遵循谦抑性的适用原则。此外还需要根据案件的实际情况来使用这项制度，只有在正确的法治观念下才能够发挥出这项制度的最大价值。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一般不会使用著作权法惩罚性赔偿制度。通常来说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到这项制度，法院在审理著作权侵权案件的过程中，还是要坚持以赔偿为主，惩罚只是一种辅助手段，是为了维护司法公正、保障原告合法权益而做出的一项举措，绝不能为了惩罚被告而无限制地使用这项制度。在一般性质的侵权案件中，使用传统的补偿性赔偿原则即可，无需动用惩罚性赔偿制度。结束语综上，笔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