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之道《正蒙·中正篇》：原文+译文

中庸之道《正蒙·中正篇》：原文+译文北宋张载，字子厚，世称横渠先生。张载一生著述颇丰，有《文集》、《易说》、《春秋说》、《经学理窟》等，《正蒙》是张载经长期思考而撰成的著作，是他的哲学思想的大成之作。《正蒙》，一名《张子正蒙》，《蒙》是《周易》的一个卦名，该卦彖辞中有“蒙以养正”语。蒙，即蒙昧未明：正，即订正。意即从蒙童起就应加以培养。张载说：“养其蒙使正者、圣人之功也。”书名由此而来。《正蒙·中正篇》张载中正篇第八【原文】中正然后贯天下之道，此君子之所以大居正也。盖得正则得所止，得所止则可以弘而至于大。乐正子、颜渊，知欲仁矣。乐正子不致其学，足以伪善人信人，志于仁无恶而已；颜子好学不倦，合仁与智，具体圣人，独未至圣人之止尔。【译文】只有做到中正，才能贯穿天下的道义，这也是君子为何要坚持大居正的原因。因为得到中正就意味着找到了归宿，找到归宿后就能够扩展并达到至大的境界。乐正子和颜渊都明白追求仁德的重要性。乐正子虽然知道追求仁德，但他并没有深入钻研学问，他的言行足以让人相信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的志向在于仁德，没有明显的恶行；而颜渊勤奋好学，不断将仁德与智慧结合，他的品格接近圣人，只是还没有达到圣人的完美境界。【原文】学者中道而立，则有仁以弘之。无中道而弘，则穷大而失其居，失其居则无地以祟其德，与不及者同，此颜子所以克己研几，必欲用其极也。未至圣而不已，故仲尼贤其进；未得中而不居，故惜夫未见其止也。【译文】求学者坚守中道，则可以用仁德将其扩充。若没有中道作为基础而强行扩充，则会走向极端而失去立足点，失去立足点就无法提升和完善德行，这样就会与德行不足的人同等对待，因此颜渊克己修身、审慎观察事物细微之处，力求达到最完善的境界。虽然他尚未达到圣人的境界但并未放弃追求，所以孔子赞赏他的进步；由于他尚未达到中庸之境而未能稳定下来，孔子惋惜他未能完全找到归宿。【原文】大中至正之极，文必能致其用，约必能感而通。未至于此，其视圣人恍惚前后，不可伪之像，此颜子之歎乎！可欲之谓善，志仁则无恶也。诚善于心之谓信，充内形外之谓美，塞乎天地之谓大，大能成性之谓圣，天地同流、阴阳不测之谓神。高明不可穷，博厚不可极，则中道不可识，盖颜子之歎也。【译文】达到大中至正的极致，文采一定能发挥实际作用，简约一定能触动人心并达成共识。若未达到这个境界，看待圣人的形象和言行便会模糊不清，难以模仿，这也许就是颜渊所感叹的内容。令人向往的可称为善，立志于仁德就不会有恶念。真心实意做善事可以称为信，充实内在并显现于外在的行为称为美，弥漫天地间称为大，能完善本性并达到至高境界的称为圣，与天地同流、阴阳变化不可测度的称为神。高明无法穷尽，博厚无法抵达极限，那么中道也难以确切认知，这也许是颜渊的感慨所在。【原文】君子之道，成身成性以为功者也；未至于圣，皆行而未成之地尔。大而未化，未能有其大，化而后能有其大。【译文】君子之道，是通过修养自身和完善本性来达成事业的；尚未到达圣人的境界，都还在实践中尚未达到完善。只有达到大化之境，才能真正拥有“大”的境界，而达到大化之前，是尚未完全拥有其大。【原文】知德以大中为极，可谓知至矣；择中庸而固执之，乃至之之渐也。惟知学然后能勉，能勉然后日进而不息可期矣。体正则不待矫而弘，未正必矫，矫而得中，然后可大。故致曲于诚者，必变而后化。极其大而后中可求，止其中而后大可有。【译文】认识到德行以大中为终极目标，可以说对德行有了深刻理解；选择中庸之道并坚定执行，是逐步接近这一目标的方法。只有真正懂得学习，才能自我鞭策，而能做到自我鞭策，就能期待每天都有进步，永不止步。本性端正则无需矫饰就能自然宏大，若本性未正，则必须矫正，矫正至中庸，然后才能成就其大。因此，要在诚实的基础上致力于细节的完善，必须经历改变，才能达到化境。只有达到最大的极致之后才能探寻中庸，停留在中庸的境界后才能真正拥有其大。【原文】大亦圣之任，虽非清和一体之偏，犹未忘于勉而大尔，若圣人，则性与天道无所勉焉。无所杂者清之极，无所异者和之极。勉而清，非圣人之清；勉而和，非圣人之和。所谓圣者，不勉不思而至焉者也。【译文】宏大同样是圣人的责任，即使不像清和一体那样自然，也仍然需要努力去追求宏大，但对于圣人而言，他们的性情和天道已经不需要刻意去追求。没有任何杂质是清的极致，没有任何冲突是和的极致。通过努力达到的清，并非圣人的清；通过努力达到的和，并非圣人的和。所谓圣人，是指那些无需勉强、无需多想就能达到至高境界的人。【原文】勉盖末能安也，思盖未能有也。不尊德性，则学问从而不道；不致广大，则精微无所立其诚；不极高明，则择乎中庸失时措之宜矣。【译文】勉励是因为尚未能安然处之，思考是因为尚未真正拥有。不尊重德性，学问就会偏离正道；不追求广大，精微之处就无法建立真正的真诚；不达到高明，选择中庸之道就会失去恰当时机的运用。【原文】绝四之外，心可存处，盖必有事焉，而圣不可知也。不得已，当为而为之，虽杀人皆义也；有心伪之，虽善皆意也。正己而物正，大人也；正己而正物，犹不免有意之累也。有意伪善，利之也，假之也；无蒠伪善，性之也，由之也。有意在善，且为未尽，况有意于未善耶！仲尼绝四，自始学至成德，竭两端之教也。不得已而后为，至于不得为而止，斯智矣夫！【译文】除了杜绝四种心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以外，心灵可以有所寄托的地方，必定是在从事某件事情的过程中，而圣人的境界是普通人难以理解的。在不得不做的情况下，为了正义而采取行动，即便是杀人都可以视为符合道义；如果是故意而为，即便是做好事，也是出自私心。端正自己并使万物也随之端正，这是大人的境界；只注重自我修养而尝试去纠正万物，仍会受到私心的影响。出于私心去做善事，是为了利益，是假装的；没有私心的善行，是出自本性，是自然的。如果有意去追求善，都还不算完全尽善，更何况是有意追求不善呢！孔子提出的“绝四”，从初学阶段到成就德行，涵盖了两个极端的教学内容。在不得不做的时候才去行动，直到真的无法再行动为止，这才是明智之举。【原文】意，有思也；必，有待也；固，不化也；我，有方也。四者有一焉，则与天地伪不相似。天理一贯，则无意、必、固、我之凿。意、必、固、我，一物存焉，非诚也；四者尽去，则直养而无害矣。【译文】意，含有思虑成分；必，带有期待心态；固，表现为顽固不化；我，体现为主体立场。这四个方面只要有其中之一，就与天地自然的法则不相符。天理是一以贯之的，不存在意、必、固、我的僵化划分。意、必、固、我，是一种执着的存在，不是真正的诚恳；去掉这四个方面，就能直接培养并不会有损害。【原文】妄去然后得所止，得所止然后得所养而进于大矣。无所感而起，妄也；感而通，诚也；计度而知，昏也；不思而得，素也。事豫则立，必有教以先之；尽教之善，必精义以研之。精羲入神，然后立斯立，动斯和矣。志道则进据者不止矣，依仁则小者可游而不失和矣。【译文】去除妄念后才能找到正确的定位，找准定位后才能进行有效的修养并趋向于更高境界。无缘无故的情绪波动是虚妄的，对事物有所感应并通达，才是真诚的；经过计算和衡量得来的知识，是迷茫不清的；未经思考而自然领悟的，是本然纯净的。事先预备则立得住脚，必须要有教育引导在前；要完成教育的善果，必须要精研义理并深入研究。精研义理直至达到神妙境界，然后才能站得稳，行动起来也和谐顺畅。志在追求道义，那么前进的脚步就不会停歇；依傍仁德，则即使面对小事也能处理得恰到好处，不失和谐。【原文】志学然后可与适道，强礼然后可与立，不惑然后可与权。博文以集义，集义以正经，正经然后一以贯天下之道。【译文】有了志向于学问，才能步入道的正轨；强化礼仪的实践，才能确立自我；达到不惑的境界，才能妥善权衡事物。广泛阅读以汇集道义，汇集道义以修正经典，修正经典才能以一以贯之的原则去理解天下大道。【原文】将穷理而不顺理，将精义而不徙义，欲资深且习察，吾不知其智也。知、仁、勇，天下之达德，虽本之有差，及所以知之成之则一也。盖谓仁者以生知、以安行此五者，智者以学知、以利行此五者，勇者以困知、以勉行此五者。中心安仁，无欲而好仁，无畏而恶不仁，天下一人而已，惟责己一身当然尔。行之笃者，敦笃云乎哉！如天道不已而然，笃之至也。【译文】想要穷尽事物的道理却不遵从道理，想要深入研究义理却不随着义理前行，想要深化理解并细致考察，我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否明智。智慧、仁德和勇敢，是通行天下的美德，虽然它们的本源有所不同，但在认识和实现它们的过程中是一致的。这意味着，仁德之人凭借天赋的智慧去认知、安然地践行这五种美德，智慧之人通过学习去认知、在实用中践行这五种美德，勇敢之人通过困境中的领悟去认知、通过坚韧不拔的努力去践行这五种美德。心中坚定地安于仁德，没有私欲而喜好仁德，无所畏惧而厌恶不仁，这样的人在天下寥寥无几，但每个人都应当以此为己任，责无旁贷。切实履行仁德的人，其行为就像天道永恒运行那样坚定不移，达到了敦厚笃实的最高境界。【原文】君子于天下，达善达不善，无物我之私。循理者共悦之，不循理者共改之。改之者，过虽在人如在己，不忘自讼；共悦者，善虽在己，盖取诸人而伪，必以与人焉。善以天下，不善以天下，是谓达善达不善。【译文】君子对于天下之事，能够辨别善恶，不带私心偏见。遵循道理的行为大家都会欣然接受，违背道理的行为大家会一起改正。改正错误的人，即使是别人的过错，也会像对自己的错误一样严肃自省；欣赏善行的人，虽然善行属于自己，但也明白这是从他人那里学习而来，因此一定会分享给他人。推崇天下之善，抵制天下之不善，这就是通达善恶的标准。【原文】善人云者，志于仁而未致其学，能无恶而已，“君子名之必可言也”如是。善人，欲仁而未致其学者也。欲仁，故虽不践成法，亦不陷放恶，有诸己也。不入于室由不学，故无自而入圣人之室也。恶不仁，故不善未尝不知；徒好仁而不恶不仁，则习不察，行不著。是故徒善未必尽义，徒是未必尽仁；好仁而恶不仁，然后尽仁义之道。【译文】所谓善人，是那些志在仁德但尚未深入学习的人，他们能做到不作恶。正如孔子所说，“君子的名声一定是基于可言传的德行”。善人，是渴望仁德但还没能深入学习的人。他们渴望仁德，所以即使他们未能完全遵守既定规范，也不会堕入恶劣的行为，因为仁德已经内化于他们自身。但由于缺乏系统的学习，他们无法进入圣人的境界。他们厌恶不仁，所以对任何不善之事都不会不知；仅仅爱好仁德而不厌恶不仁，会导致他们对恶行习以为常，行为上也不够鲜明。因此，仅仅有善心未必能完全符合义的要求，仅仅做到正确未必能完全体现仁德；既要爱好仁德又要厌恶不仁，这样才能真正实现仁义之道。【原文】“笃信好学”，笃信不好学，不越伪善人信士而已。“好德如好色”，好仁为甚矣；见过而内自讼，恶不仁而不使加乎其身，恶不仁为甚矣。学者不如是不足以成身，故孔子未见其人，必欺曰“已矣乎”，思之甚也。孙其志于仁则得仁，孙其志于义则得义，惟其敏而已。博文约礼，由至著入至简，故可使不得叛而去。温故知新，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德，绎旧业而知新〈益〉，思昔未至而今至，缘旧所见闻而察来，皆其义也。【译文】“笃信好学”，只有笃信但不好学，最多只能成为一个伪善的信徒。“好德如好色”，特别体现在热爱仁德上；发现错误要及时反省，厌恶不仁并防止其发生在自己身上，对不仁的厌恶也同样强烈。求学者若达不到这样的要求，就无法完善自身，因此孔子如果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必然会感叹“完了”，这表达了他对这类人的深深思念。如果一个人专心致力于追求仁德，就能得到仁德；如果专心致力于追求正义，就能得到正义，关键在于他们是否敏捷勤勉。广泛学习并严格遵循礼仪，是从显而易见到深入简洁的过程，这样才能保证人们不会背离正道。温故而知新，大量了解前人的言论和事迹以积累德行，分析旧有的事业以领悟新的收获，思考过去未达到而现在达到的境界，以及从前的经历对未来的影响，这些都是温故知新的含义。【原文】责己者当知天下国家无皆非之理，故学至于不尤人，学之至也。闻而不疑则传言之，见而不殆则学行之，中人之德也。闻斯行，好学之徒也；见而识共善而未果于行，愈于不知者尔。“世有不知而作者”，盖凿也，妄也，夫子所不敢也，故曰“我无是也”。【译文】自我要求严格的人应当认识到天下国家没有什么道理是全然错误的，因此学习的最高境界就是达到不责怪他人。听到教诲便不持疑虑态度而传达出去，看见好的行为就勇于学习实践，这是中等人所具有的品德。听到后立即付诸行动，这是好学之人的特点；认识到善行并赞同，但尚未落实到行动上，至少比那些不知善行的人要好。“世上有些人不明真相却胡乱行事”，那是主观臆断和虚妄行为，连孔子都不敢这样做，因此他说“我没有这样”。【原文】以能问不能，以多问寡，私淑艾以教人，隐而未见之仁也。伪山平地，此仲尼所以惜颜回未至，盖与互乡之进也。【译文】有能力的人向能力较弱的人请教，有丰富知识的人向知识较少的人请教，私下传授优秀的学问以教育他人，这是虽未明显显现但仍可称为仁德的行为。改造不良风俗，提升社会风尚，这正是孔子惋惜颜回未达到更高境界，同时也是对互乡地区进步的肯定。【原文】学者四失：为人则失多，好高则失寡，不察则易，苦难则止。学者舍礼义，则饱食终日，无所猷为，与下民一致，所事不踰衣食之间、燕游之乐尔。以心求道，正犹以己知人，终不若彼自立彼伪不思而得也。【译文】学者在学习过程中容易出现四种失误：一是过于迎合他人，失去独立见解；二是追求过高理想，导致行动脱离实际；三是不加审查轻信盲从；四是遇到困难就轻易放弃。学者如果抛弃了礼义，就会整日无所事事，与普通民众无异，他们的生活只围绕着衣食享受和娱乐消遣。以主观之心去探求道，就如同以自己的标准去评价他人，终究不如让每个人自主地去认识并获得道。【原文】考求迹合以免罪戾者，畏罪之人也，故曰“孝道以伪无失”。儒者穷理，故率性可以谓之道。浮图不知穷理而自谓之性，故其说不可推而行。致曲不贰，则德有定体；体象诚定，则文节著见；一曲致文，则馀善兼照；明能兼照，则必将徙义；诚能徙义，则德自通变；能通其变，则圆神无滞。【译文】仅仅通过考证古人言行以避免犯错的人，是害怕犯罪的人，因此说“孝道可以通过伪饰而无过失”。儒家主张穷究事理，所以遵循本性行事可以称作道。佛教徒不了解穷究事理却自称是本性使然，因此他们的学说难以推广实践。始终坚持一条道路而不偏离，道德就有了稳固的基础；道德品质确定且真诚，其外在表现就会清晰可见；只要专注于一个方面并将文雅的修养融入其中，其他方面的优点也会同时显现；能够明察并兼顾各个方面，就必然会选择遵循道义；诚实地遵循道义，道德自然会随时代变迁而调整；能够通达变通，精神就会圆融无滞。【原文】有不知则有知，无不知则无知，是以鄙夫有问，仲尼竭两端而空空。易无思无伪，受命乃如响。圣人一言尽天下之道，虽鄙夫有问，必竭两端而告之；然问者随才分各足，未必能两端之尽也。【译文】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就会有知识的增长；没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就不会有知识的增长。因此，即使是见识浅陋的人来请教，孔子也会从问题的正反两个方面详尽地予以解答，最后自己却好像空空如也没有什么知识。《易经》（所阐述的道理）是没有主观思虑和人为造作的，一旦接受人们的求问就会像回声一样立刻回应。圣人用一句话就能说尽天下的道理，即使是见识浅陋的人来请教，也一定会从问题的正反两个方面详尽地告知；然而提问的人会随着自己才能禀赋的不同而各有所获，不一定能完全理解和掌握圣人所告知的正反两方面的内容。【原文】教人者必知至学之难易，知人之美恶，当知谁可先传此，谁将后倦此。若洒扫应对，乃幼而孙弟之事，长后教之，人必倦弊。惟圣人于大德有始有卒，故事无大小，莫不处极。今始学之人，未必能继，妄以大道教之，是诬也。【译文】教育者必须了解深度学习的难易程度，了解学生的优点和缺点，判断哪些学生适合先传授何种知识，哪些学生可能会对此感到疲倦。像打扫卫生、礼貌应对这样的基本礼仪，应在年幼时就开始教育，长大后再教，人们往往会感到厌烦。只有圣人对大德始终如一，无论事情大小，都能处理得恰到好处。现在刚开始学习的人，不一定能继续深入下去，如果一开始就教授高深的理论，实际上是误导他们。【原文】知至学之难易，知德也；知其美恶，知人也。知其人且知德，故能教人使入德，仲尼所以问同而答异以此。“蒙以养正”，使蒙者不失其正，教人者之功也。尽其道，其惟圣人乎！【译文】了解深度学习的难度，是了解德性的表现；了解学生的优缺点，是了解人的表现。既了解学生又了解德性，才能有效教导他人，使之进入德性的领域，这也是孔子面对同样的问题给出不同答案的原因。“蒙以养正”，就是要确保启蒙阶段的学生不失正道，这是教育者的重要职责。真正做到这一点，大概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原文】洪钟未尝有声，由扣乃有声；圣人未尝有知，由问乃有知。“有如时雨之化者”，当其可，乘其间而施之，不待彼有求有为而后教之也。志常继则罕譬而喻，言易入则微而臧。“凡学，官先事，土先志”，谓有官者先教之事，未官者使正其志焉。志者，教之大伦而言也。【译文】洪钟本身并无声响，敲击后才有声音；圣人并非一开始就知道一切，通过询问才增进知识。“有如时雨之化者”，就是在适当的时机，抓住机会进行教化，而不是等待对方主动请求或做出行动后再施教。持续保持学习热情，就能减少比喻而易于理解，简单的话语也能深入人心。“凡学，官先事，士先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