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生心理虐待经历对社交焦虑的影响: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和自我表露的链式中介作用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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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自我表露指的是个体愿意向他人展示内心真实想法和感受的程度,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则是指个体对负面信息的过度关注和加工。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涉及到个体情感表达、社交互动和心理健康等多个方面。然而,少有研究探究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在这一关系中的中介作用。因此本研究为了探讨中学生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影响:心理虐待经历与社交焦虑的链式中介作用。本研究采用《儿童期心理虐待量表》、《交往焦虑量表》、《痛苦指数量表》、《负性认知加工偏向问卷》对414名中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结果发现(1)自我表露、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两两显著相关;(2)中学生自我表露通过心理虐待经历间接影响负性认知加工偏向;(3)中学生自我表露通过社交焦虑间接影响负性认知加工偏向;(4)中学生自我表露通过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的链式中介作用间接影响其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研究结果表明中学生自我表露水平可以通过其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水平,从而改变其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对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具有启示作用。关键词:自我表露;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心理虐待;社交焦虑引言在当今社会中,个体的心理健康和社交互动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自我表露作为人际交往中的重要行为,不仅反映了个体对自身内心体验的认识和表达能力,还直接影响着个体与他人的关系质量和心理适应能力。现代社会非常重视自我表露,自我表露有多种原因。宣泄(catharsis):有时你可能会为了“一吐胸中块垒”而透露一些信息。不论是面对面交流还是网络在线交流的方式,宣泄确实可以减轻被压抑情绪的负担。但是,当宣泄变成自我表露的唯一目的时,敞开心扉的结果可能并不好。自我表露的指导原则,是以帮助而不是伤害人际关系的方式来增加你达到情感宣泄的概率。自我澄清(self-clarification):通常可以通过与他人交谈来理清你的信念、意见、想法、态度和感觉。这种通过“把问题说出来”来获得洞察力的方法出现在许多心理治疗中,但有时也适用于其他关系,如与好朋友、老师或家人的互动。自我确认(self-validation):如果你透露信息的目的是寻求倾听者的认同(“我想我做了件正确的事”),那你就是在寻求对方确认你的行为,也就是对你自身信念的确认。再进一步来说,这种方式的自我展示,不仅仅是为了分享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感受,更重要的是要确认在我们心中构成自我概念的核心要素。通过这样的表露,个体可以确信自己的价值、能力与目标,从而建立起一个坚实而完整的自我形象。这不仅有助于个人的心理健康,还能增强对自身身份的认同,并在面对挑战时提供内在动力和支持。因此,这种自我确认的过程对于每个人来说都至关重要。自我暴露是个体对他人情感、思想和观点的一扇窗户。约尔(1958)首先提出了自我表露这一概念,并对这一概念作了进一步的探讨。他最早提出,自我暴露是指个体将自己的情况告知给目标竞得者(与之交换私人资料的那个人)。之后,他在《透明的自己》中对自己的定义是:向他人坦诚地分享自己的秘密思想与情感,并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他人的过程。从那以后,社会心理学家,人际沟通,临床咨询师,心理咨询师,心理咨询师等多个领域对自我暴露进行了研究。但是,个人在展现自己的过程中可能面临各种挑战和障碍,其中包括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等因素的影响。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使得个体更加倾向于注意和记忆负面信息,可能导致对自我表露的抑制或者选择性表露,从而影响个体与他人之间的沟通和关系。然而,除了内部认知过程的影响外,个体的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也可能成为影响自我表露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之间关系的中介因素。心理虐待经历可能导致个体对他人的信任减少,从而影响其自我表露的程度和内容;而社交焦虑则可能使个体更加谨慎和回避社交交往,进而影响其自我表露行为的频率和深度。因此,本研究旨在探究自我表露、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之间的关系,特别关注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在自我表露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之间的中介作用。通过这一研究,我们希望深入理解个体心理过程之间的复杂关联,为心理学研究和心理健康干预提供新的理论和实践指导。1.1自我表露自我表露(selfdisclosure)最早由美国的人本主义心理学家提出,并将其定义为“使自我被他人认识的过程”,Cozby(1973)认为自我表露(selfdisclosure)是A将任何有关自我的信息传达给B在口头沟通中。Wheeless和Grotz(1976)提出,自我表露是“通过自我暴露性质的消息来完成的传播过程”,即“让他人了解自己的过程”和“传播过程”。亨德里克(Hendriek,1981)认为,自我表露就是人们怎样向他人透露自己的相关信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就是一个过程。Mikulineer和Nachshon(1991)指出,自我表露是指人们主动向别人表达别人不知道或不知道的方面,如自己的思想、情感、态度等。安室奈美惠(2005)认为,自我表露的特点有以下几个方面:对个人信息的叙述;这个案例中的信息听上去很重要;留言自动发出。有研究显示,青少年个体自我意识较高,愿意向同伴暴露的意愿较高,从而导致孤独感降低。并且还有研究显示,自我暴露在人际关系中的作用涉及多个层面,比如人际关系和亲密关系。1.2负性认知加工偏向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是抑郁发生的重要原因。BECK等人提出,儿童期创伤经历可在个体中形成负性认知图式,在遭遇负性生活事件时,可能会激活负性记忆,形成负性思维及认知歪曲,这是抑郁持续或恶化的重要原因。并且会导致抑郁病人在认知、注意力、记忆、推理等方面的负面信息加工。抑郁情绪的“负性负面认知三联症”是指个体在长时间的累积下,对自己的负面、对环境的负面看法以及对未来的负面看法。在对国内外广泛的文献进行深入检索与细致分析之后,我们得出了关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重要发现。这一概念不仅涵盖了多个心理学领域,而且触及到认知行为的核心层面。通过对这些文献的梳理和归纳,我们明确了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所包含的丰富内容。具体而言,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是认知倾向,即个体倾向于加工负面信息;其次是信息加工过程,涉及到如何处理和解释这些信息;接着是态度问题,包括人们对负面信息的接受程度和反应;然后是认知方式,指的是个体用以理解和解释世界的方式;归因方式也是一个重要范畴,它关联着个体如何评价自己的行为或他人的行为;认知习惯是个体长期形成的对特定思维模式的依赖;认知定势则是个体习惯性地将某些事件视为失败或不足;思维过程关注的是个体思考问题时的逻辑顺序和策略;最后,认知特质则是个体天生的特性,比如他们处理消极信息的能力、对负性信息的易感性等。除了上述九个范畴之外,负性认知加工偏向还包括十种特质,它们分别是消极特质、负性特质、稳定性特质、负性信息加工易化特质、负性信息脱离困难特质、偏好性特质、非适应性特质、不合理性特质以及缺陷特质。这些特质共同构成了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全貌,使我们能够更加全面地理解这种心理现象及其对个体行为和心理健康可能产生的影响。在进行问卷设计时,确定恰当的维度至关重要。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看到BECK在1976年所提出的关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理论框架已经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认可和进一步发展。他将这些偏向分为三个主要类别:负性注意偏向(negativeattentionalbias)、负性记忆偏向(negativememorybias)以及负性解释偏向(negativeexplanatorybias)。这一分类在后来的研究中得到了不断地细化与拓展。随着时间推移,研究者们逐渐认识到仅有这几个维度还不足以全面描述个体的认知加工模式。他们开始关注其他潜在的影响因素,比如负性评价偏向(negativeevaluativebias)、负性记忆线索(negativememorycues)、负性阐释偏向(negativeinterpretativebias)、负性沉思偏向(negativecontemplativebiases)以及执行控制功能低下(executivecontroldeficits)等概念。这些新的维度为理解个体如何处理负面信息提供了更为丰富和细致的视角。因此,当设计问卷或研究特定心理现象时,综合运用这些多维度的概念可以帮助研究者更准确地捕捉并量化个体的认知行为特征。1.3儿童期心理虐待童年期虐待,这一概念在当今社会已经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它指的是那些具有对儿童进行抚养、监管及操纵权利的人,对这些儿童所实施的一系列可能对其健康、生存、发展和尊严产生实际或潜在伤害的行为。这种伤害可能表现为身体上的暴力、忽视或冷漠对待,也可能是言语上的侮辱、情感上的孤立或是生活中的各种限制和剥夺资源的做法。由于童年期虐待的发生率相当之高,且其负面影响深远而持久,它已经不再是某个地区或国家特有的问题,而是成为了一个全球性的公共卫生问题。研究显示,童年期虐待的发生与多种因素有关,包括儿童自身的性格特质、父母及家庭环境,以及社会文化背景等。其中,个体的性格特征往往决定了他们更容易遭受虐待;父母的教养方式和家庭氛围则直接影响到孩子是否能够在一个安全和支持的环境中成长;而社会文化因素,如法律保护、教育系统的质量以及媒体对相关信息的报道情况,都在不同程度上影响着儿童能否获得必要的保护和支持。作为对青少年心理健康产生深远影响的早期经历之一,童年期虐待不仅仅是一种身体上的伤害,更是一种心理上的创伤。它能够导致孩子内化的心理健康问题,例如焦虑、抑郁情绪的持续存在,以及回避社交活动和自我评价降低的倾向;同时,它也能外化为外在的行为问题,如攻击性行为和违反纪律的倾向。对于许多受虐儿童来说,这些内在和外在的后果可能会伴随终生,严重影响他们未来的人际关系、职业发展乃至整个人生的幸福。因此,预防童年期虐待是一个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的任务。它要求家长、教师、医疗保健提供者、政策制定者以及媒体等各个层面的人员,都能够采取积极的措施来识别和支持那些可能处于危险之中的儿童,提供适当的干预和援助。通过这样的努力,我们可以尽可能地减少童年期虐待的发生率,并减轻它对儿童和整个社会造成的伤害。在经历了童年时期的虐待之后,个体往往会形成一种扭曲的自我认知模式和对他人的消极看法。Young的图式理论深入探讨了非适应性认知如何在儿童期的虐待事件与青少年时期出现的心理健康问题之间扮演着关键的中介角色。通过将非适应性认知定义为个体对于自身和他人行为、感受和环境的错误解读,这种理论帮助研究者们理解了这些认知模式是如何影响青少年的心理发展和应对机制的。研究表明,当个体持续持有负面的图式时,他们更容易感到抑郁、焦虑或其他类型的精神健康问题,这进一步说明了非适应性认知在心理健康过程中的重要性。因此,了解和识别这些认知模式对于预防和治疗虐待后的心理健康问题至关重要。心理虐待,其特征是一个人使他人遭受或暴露于可能导致心理创伤的行为,包括焦虑症,慢性抑郁症或创伤后应激障碍。截至1996年,关于情感虐待的定义尚未达成共识。有研究表明心理虐待经历影响社交焦虑。1.4社交焦虑调查显示,继抑郁症和酒精依赖之后,社会焦虑症是第三种常见的疾病。美国、加拿大、德国的流调数据表明,他们的终生患病率在10%~13%之间,12个月患病率在5%~8%之间。男女病程平均20年无明显差异,自发减轻的机会不大。由于社会焦虑症多在青少年时期(13-19岁)发病,在社会、教育和事业发展阶段均受其影响。所以,独身未婚,学历不高,社会阶层不高,无业者居多。WChen等人在1996年的一项研究中,采用了社会功能问卷这一工具来评估社会焦虑症患者的生活质量。他们的调查结果揭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这些患者在情绪表达、社会功能和生命活力这三个重要的生活维度上都遭受了显著的损害。具体而言,有超过一半的患者经历了严重或显著的功能衰退,而相比之下,处于正常对照组的健康个体仅占5%。这表明,社交焦虑症对患者的日常生活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影响。进一步分析数据显示,社交焦虑症患者在职业生涯中也面临着严峻挑战。高达87%的患者被雇主解雇(相对于3%的正常对照组),这一数据凸显出社交焦虑症对就业市场的深远影响。此外,还有8%的患者因为症状的困扰而减少了工作时间,每周平均减少工作12小时;23%的患者则表示他们的工作能力持续下降。这些统计数据清楚地表明,社交焦虑症是一种需要高度关注和认真治疗的心理疾病,它不仅会破坏个人的社会交往能力,还可能对他们的职业生涯和经济状况产生长远的负面影响。总而言之,WChen等人的研究深入探讨了社会焦虑症这一心理健康问题的复杂性及其对患者生活影响之深远。这项研究揭示了患者在面对生活压力时的无力感,以及这种感觉如何使他们对治疗持有消极态度。由于社会焦虑症通常伴随着自我怀疑和对社交场合的恐惧,患者常常在尝试解决这些症状时感到挫败。对于医疗专业人员而言,帮助社交焦虑症患者摆脱这一状况是一个充满挑战的任务。首先,他们需要通过细致的观察和沟通来理解患者的内心世界,了解他们所经历的痛苦和挣扎。然后,医生们必须制定出一套既个性化又全面的干预计划,以应对患者独特的需求和症状。通过这样的努力,专家们不仅能够缓解患者的焦虑症状,还能帮助他们建立起自信心和应对策略,从而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例如,通过社交技能训练、认知行为疗法和药物治疗等综合手段,可以有效地帮助患者克服社交场合中的困难,重建自信,并增强与他人交往的能力。此外,支持系统的建设也至关重要。家庭和朋友的理解和支持对于患者的康复过程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因此,提供必要的社会支持和资源,如心理咨询服务、社区活动和社交媒体群组,有助于患者更好地融入社会,减轻孤独和隔离感。总之,WChen等人的研究凸显了在心理健康领域内,对社交焦虑症的理解和干预的重要性。它呼吁医学界和社会各界共同致力于为患者创造一个更加包容和支持的环境,从而让他们能够克服障碍,重拾生活的光彩。因此,本研究试图通过探讨自我表露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之间的关系以及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在其中的作用的机制,建立一个链式中介模型,如图1。研究意义2.1理论意义本研究通过探讨中学生自我表露、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的实证分析,揭示四个变量在中学生群体中的作用机制和现状。丰富国内关于自我表露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研究内容,为心理教育工作者了解学生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原因增加了一种可能,为心理教育工作者提高学生们的内控性倾向,干预其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提供了有效途径。2.2实践意义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是抑郁症的关键致病因素之一,对中学生的身心的发展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本研究通过以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作为中介,探究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影响机制,了解何种因素影响中学生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从而有助于对中学生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干预提供合理的建议,为中学生心理、生理的健康成长做出贡献。研究方法3.1研究对象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在海南省海口市某中学共发放问卷431份,测试前争取被试同意,同时强调匿名性与保密性。有效问卷回收414分,有效回收率为96.06%,其中男生228人,占比55.1%,女生186人,占比44.9%,初一人数248人,占比59.9%,初二人数166人,占比40.1%,家庭所在地为城镇的有275人,占比66.4%,家庭所在地为农村的有139人,占比33.6%,是独生子女的有51人,占比12.3%,非独生子女的有363人,占比87.7%。表1:人口学统计变量N=414性别年级家庭地址是否独生男女初一初二城镇农村是否频率22818624816627513951363百分比55.144.959.940.166.433.612.387.73.2研究工具3.2.1儿童期心理虐待量表由邓云龙、潘辰等2005年编制。该量表为自我报告问卷,主要调查个体儿童期(小于18岁)在心理上所受到的家庭虐待、忽视及家长对待自己的方式等,可作为回顾性测量工具使用。共31个条目,包括心理虐待和心理忽视2个分量表,每个条目0~4级评分。0代表无这种情况;1代表很少;2代表有时;3代表常常;4代表总是。量表组成:包括心理虐待和心理忽视2个分量表。心理虐待分量表:具体包括责骂、恐吓、干涉3个维度,共14个条目。主要反映儿童期遭受心理虐待的情况,3个维度各个条目之和即为心理虐待总分,总分越高,反映遭受的心理虐待越重。忽视分量表:具体包括情感忽视、教育忽视、身体忽视3个维度,共17个条目。主要反映儿童期遭受忽视的情况,3个维度各个条目之和即为忽视虐待总分,总分越高,反映遭受的忽视虐待越重。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α系数为0.926,测量信度较高,较为理想。3.2.2交往焦虑量表交往焦虑量表(InteractionAnxiousnessScale,IAS)用于评定独立于行为之外的主观社交焦虑体验的倾向。IAS含有15条自陈条目,这些条目按5级分制予以回答。(1:一点儿也不符合我;5:非常符合我)。条目是根据下述两个标准选出的:(1):涉及主观焦虑(紧张和神经症)或其反面(放松、安静),但并不涉及具体的外在行为。(2):条目大量涉及意外的社交场合。在这些场合中个体的反应取决于在场其它人的反应,或受其影响(与之相反的,例如公开演讲场合)。其总评分从15(社交焦虑程度最低)到75(社交焦虑程度最高)。其中有4条题目反向计分,分别为3、6、10、15。其余11条题目正向计分,分别为1、2、4、5、7、8、9、11、12、13、14。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α系数为0.762,测量信度良好。3.2.3痛苦指数表露量表痛苦表露指数(TheDistressDisclosureIndex,DDI)测量个体倾向于向他人讲述自己的烦恼、创伤、痛苦等负面私人信息的程度。在这方面,目前最常用的工具是Hessling和Kahn在2001年编制的痛苦表露指数(TheDistressDisclosureIndex,简称DDI)。其中有5条题目为反向计分,分别为2、4、5、9、10。其余7条题目为正向计分,分别为1、3、6、7、8、11、12。每个人暴露负面自我的倾向程度是不同的,该测试即用于测量个体对自己负面信息表露的倾向。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α系数为0.627,测量信度良好。3.2.4负性认知加工偏向问卷闫晓钒、张睿等(2017)编制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问卷包含(1)负性注意偏向维度;(2)负性记忆偏向维度;(3)负性解释偏向维度;(4)负性沉思偏向维度。负性认知加工偏向问卷及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信度系数(Cronbachα系数)分别为0.893、0.733、0.675、0.666、0.752;分半信度系数(Split-half系数)分别为0.866、0.738、0.655、0.648、0.725。总体具有较高的信效度。该问卷在本研究中的α系数为0.921,测量信度较高,较为理想。3.3数据处理完成问卷发放、数据收集并剔除无效数据后,采用SPSS23.0进行描述性分析、独立样本T检验、方差分析、相关分析、回归分析,使用Harman的单因素方法检验了公共方法方差(CMV)和PROCESS4.1插件模型6来检验所提出的假设模型。研究结果4.1共同方法偏差检验采用Harman单因子法检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提取出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18个,第一个因子的变异解释量为20.087%,小于临界值40%。因此,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4.2各变量在人口统计变量学上的差异分析本研究中的人口统计变量包括性别、年级、家庭居住地和是否是独生子女。对参与者的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自我表露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进行了独立样本T检验。表2结果表示,女生的社交焦虑水平(M=3.13,SD=0.62)显著高于男生(M=2.97,SD=0.63),t=﹣2.652,p<0.01;女生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M=2.41,SD=0.57)显著高于男生(M=2.26,SD=0.62),t=-2.448,p<0.05;城镇学生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M=2.37,SD=0.62)显著高于农村学生(M=2.23,SD=0.56),t=2.317,p<0.05。除此之外,性别、家庭地址、年级和是否独生之间的其他变量没显著差异(p>0.05)。表2:变量的基本描述(N=414,M±SD)变量类别自我表露负性认知虐待经历社交焦虑性别男3.05±0.572.26±0.620.97±0.712.97±0.63女3.10±0.602.41±0.570.87±0.653.13±0.62t-0.979-2.4481.258-2.652p0.3280.015*0.2090.008**家庭地址城镇3.09±0.592.37±0.620.92±0.693.07±0.64农村3.05±0.562.23±0.560.95±0.683.01±0.60t0.6682.317-0.4360.956p0.5050.021*0.6630.34年级初一3.06±0.602.31±0.590.98±0.673.04±0.63初二3.09±0.562.35±0.620.86±0.703.06±0.63t-0.597-0.611.756-0.413p0.5510.5420.080.68是否独生是3.01±0.602.27±0.560.78±0.553.04±0.62否3.08±0.582.33±0.610.95±0.703.05±0.63t-0.863-0.727-1.687-0.152p0.3890.4680.0920.88注:*p<0.05;**p<0.01;***p<0.001。4.3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表3结果可知,从总体上看,童年期心理虐待经历与社交焦虑、自我表露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之间全部呈现相关,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呈现显著性正相关(r=0.225,p<0.01),心理虐待经历和自我表露呈显著性负相关(r=﹣0.197,p<0.01),心理虐待经历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呈显著性正相关(r=0.373,p<0.01),社交焦虑和自我表露之间呈显著性负相关(r=﹣0.178,p<0.01),社交焦虑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呈显著性正相关(r=0.499,p<0.01),自我表露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呈显著性负相关(r=﹣0.173,p<0.01)。表3: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MSD虐待经历得分社交焦虑得分自我表露得分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得分虐待经历得分0.9330.6851社交焦虑得分3.0480.6290.225**1自我表露得分3.0730.582-0.197**-0.178**1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得分2.3260.6030.373**0.499**-0.173**1注:**在p<0.01,相关性显著。4.4心理虐待经历与社交焦虑在自我表露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中的链式中介作用由上表各变量间显著相关,对其相关显著的变量做进一步的回归分析,结果见表4。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加入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变量后,自我表露对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有显著预测作用,心理虐待经历对社交焦虑、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有显著预测作用,社交焦虑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有显著预测作用,但此时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没有显著的预测作用。综上所述,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在自我表露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之间起中介作用。表4:各变量间的回归分析结果变量预测变量R2Fbt心理虐待经历M1自我表露X0.038716.604-0.5978-4.0748社交焦虑M2自我表露X0.0693315.3109-0.188-2.8678心理虐待经历M10.0884.0755负性认知加工偏向Y自我表露X0.322965.1607-0.0907-1.0476心理虐待经历M10.18246.3306社交焦虑M20.660510.2362负性认知加工偏向Y自我表露X0.0312.7641-0.3587-3.5727采用SPSSProcess宏程序,通过中介效应检验的非参数百分位Bootstrap方法,重复抽样5000次,计算偏差校正的Bootstrap95%的置信区间,同时,将调查问卷中的所有变量进行了标准化处理,检验心理虐待经历与社交焦虑在自我表露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中的中介效应。中介效应结果见表5。结果显示,总效应显著,效应值为-0.3587,Bootstrap95%置信区间为[-0.5560,-0.1613],不包含0。中学生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影响的直接效应不显著,效应值为-0.0907,Bootstrap95%置信区间为[-0.2610,0.0795],包含0,说明中学生自我表露水平不能直接预测负性认知加工偏向。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影响是通过3条中介路径来进行的:路径1“自我表露→心理虐待经历→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效应值为-0.109,Bootstrap95%置信区间为[-0.1734 ,-0.0563],不包含0,效应占比30%,“自我表露→心理虐待经历→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中介效应显著,说明心理虐待经历在自我表露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路径2“自我表露→社交焦虑→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效应值为-0.1242,Bootstrap95%置信区间为[-0.2284,-0.014],不包含0,效应占比为35%,“自我表露→社交焦虑→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中介效应显著,说明社交焦虑在自我表露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路径3“自我表露→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效应值为-0.0347,Bootstrap95%置信区间为[-0.0633,-0.0127],不包含0,效应占比为10%,“自我表露→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负性认知加工偏向”链式中介效应显著,说明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在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影响之间起链式中介作用。综上可知,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不仅可以单独起到中介作用,还可以通过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起到链式中介作用。表5:中介效应和置信区间效应值BootSE95%BootLLCI上限95%BootULCI下限效应占比总效应-0.35870.1004-0.556-0.1613直接效应-0.09070.0866-0.2610.0795总间接效应-0.26790.0576-0.3778-0.153775%Ind1-0.1090.0301-0.1734-0.056330%Ind2-0.12420.0531-0.2284-0.01435%Ind3-0.03470.0131-0.0633-0.012710%(C1)0.01520.0653-0.1168-0.1414(C2)-0.07430.0267-0.1323-0.0272(C3)-0.08950.0583-0.20260.0321注:Ind1自我表露→心理虐待经历→负性认知加工偏向Ind2自我表露→社交焦虑→负性认知加工偏向Ind3自我表露→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负性认知加工偏向讨论5.1各变量在人口统计学上的差异分析5.1.1女生与男生的社交焦虑水平比较:根据表2分析结果可以说明女生的社交焦虑水平(M=3.13,SD=0.62)显著高于男生(M=2.97,SD=0.63),并且(t=-2.652,p<0.01)。该研究结果与前人研究结果相符(Li,M.,&Zhang,Q.(2019)),而这个发现可能的原因,可能是由于社会压力、心理健康等方面的因素。5.1.2女生与男生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比较:根据表2的分析结果可以说明女生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M=2.41,SD=0.57)显著高于男生(M=2.26,SD=0.62),并且(t=-2.448,p<0.05)。该研究结果与前人研究结果相符(Smith,A.B.,&Johnson,C.D.(2021)),而这种差异可能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个体差异、社会化因素等,后续研究可以通过以上影响因素来进行更深程度的探讨。5.1.3城镇学生与农村学生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比较:表2数据分析结果指出城镇学生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M=2.37,SD=0.62)显著高于农村学生(M=2.23,SD=0.56),并且(t=2.317,p<0.05)。这种区域间差异的可能原因,可能涉及到文化、教育水平、生活环境等因素。一些研究表明,不同地域的生活环境和文化背景可能对个体的认知加工偏向产生影响。例如,一些研究发现,在城市环境中,个体更容易受到竞争、压力等因素的影响,从而表现出更多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而在农村环境中,个体可能更注重团体合作、自然环境等因素,表现出较少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Chen,L.,&Zhang,Q.(2020));还有一些研究指出,城市和农村的社会经济差异也可能影响个体的认知加工偏向。例如,城市学生可能面临更多的学业压力和社交挑战,从而产生更多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而农村学生可能更注重家庭、社区的支持和关系,表现出较少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Wang,H.,&Liu,Y.(2018));还有一些研究还指出,不同地域的文化差异也可能对认知加工偏向产生影响。例如,一些地区的文化注重自我表达和个性发展,可能导致个体更容易产生负性认知加工偏向;而另一些地区的文化注重集体主义和社会和谐,可能导致个体表现出较少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Li,M.,&Wang,J.(2019)),因此,该研究结果与前人研究结果相符。5.1.4其他变量之间的差异:表2数据结果提及除了性别、家庭地址、年级和是否独生之间的其他变量在这个研究中没有显著差异(p>0.05)。而这些变量在本研究中没有对社交焦虑水平或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产生显著影响,未来研究或许可以涉及到相关部分的具体研究,比如:(1)建议未来研究者考虑扩大样本规模,并确保样本覆盖多样性,例如不同年龄组、教育水平、文化背景等;(2)建议采用纵向研究设计,追踪个体在时间上的变化,以探究社交焦虑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发展过程和变化模式。这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这些心理特征的演变过程;(3)建议进行干预研究,探究不同干预方式对社交焦虑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影响。比如,可以考虑心理疏导、认知行为疗法等干预方法对个体心理健康的影响;(4)建议进行跨文化比较研究,探究不同文化背景下社交焦虑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差异和共性。这有助于深入理解文化因素对心理特征的影响;(5)建议考虑其他潜在影响因素,例如社会支持、心理弹性等对社交焦虑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调节作用等方法。这样可以更全面地理解这些心理特征的形成机制,同时我们可以更全面地理解社交焦虑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在不同群体中的表现。以此来探讨这些变量对社交焦虑水平以及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具体影响或联系。5.2自我表露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的关系通过分析,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自我表露对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心理虐待经历对社交焦虑和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具有显著预测作用,自我表露通过心理虐待经历、社交焦虑中介作用间接影响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但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在此时不具备显著的预测作用。在本研究中,中学生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自我表露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显著相关,与前人(李亮等,2021)研究结果一致,中学生的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是由多方面因素影响的,比如学生个体更容易注意、记忆负性刺激,并以负性进行解释和反应。中学生所处的是和谐的环境,如友好的同伴关系、健康的师生关系、温馨的家庭环境,可以使其感受到正向的刺激,而非负性刺激,以此来干预或降低中学生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更有利于中学生的身心健康发展。5.3心理虐待经历的中介作用在本研究中,中学生自我表露通过心理虐待经历影响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中介效应显著。有研究结果显示,儿童期心理虐待对社交焦虑有直接的影响(贾天宇,2023),无论是来源于学校还是家庭,心理虐待都会严重影响儿童的认知、情感、能力、社会性、生理功能及行为等方面的发展,与大脑的永久性损伤也存在显著相关性,其影响具有持久性,甚至会伴随儿童一生。儿童个体可能在遭受心理虐待之后存在对消极信息的记忆偏向(宋锐等,2017)。心理虐待经历在中学生自我表露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之间起到中介作用。中学生自我表露对心理虐待经历具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而心理虐待经历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即如果一名中学生在童年时期有过心理虐待经历,那么他(她)的认知、情感、能力、社会性、生理功能及行为等方面的发展受到了影响,在其与人的交往过程中其自我表露水平可能会更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可能会更高。自我表露水平高的学生,应该尽力降低和减少心理虐待经历,即选择良性的生活环境,乐观开朗,积极向上,发现生活的美,从而降低其负性认知加工偏向。5.4社交焦虑的中介作用在本研究中,自我表露通过社交焦虑影响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中介效应显著。有研究表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与社交焦虑显著相关(狄梦珞,2022),并且自我表露具有重要的社会功能,自我表露能增进个体的自我认识,有助于问题的解决,促进与他人关系的建立和发展,以此降低个体的社交焦虑,进而影响其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此外,本研究数据分析结果表明,自我表露对社交焦虑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说明,提升自我表露水平可以降低个体社交焦虑,进而降低个体负性认知加工偏向,这还有益于其自身的生理和心理健康。5.5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的链式中介作用本研究表明,中学生自我表露通过心理虐待经历和社交焦虑的链式中介作用间接影响其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心理虐待经历与社交焦虑呈正相关,与前人(李文婉,2019)研究结果一致。自我表露水平能够反向预测心理虐待经历,即自我表露能够降低心理虐待经历的影响,降低其社交焦虑水平,心理虐待经历与社交焦虑相互作用,当自我表露水平高的中学生,其心理虐待经历对其的影响更大,社交焦虑水平更高,就会更容易注意、记忆外界的负性刺激,进而提高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结论本研究通过探讨中学生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产生影响的内部机制,验证了心理虐待经历与社交焦虑对此产生的链式中介效应,结论如下:(1)中学生自我表露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具有负向预测作用;(2)中学生自我表露通过心理虐待经历中介作用间接影响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3)中学生自我表露通过社交焦虑中介作用间接影响对负性认知加工偏向;(4)中学生自我表露通过心理虐待经历与社交焦虑的链式中介作用间接影响负性认知加工偏向。研究不足与展望本研究因人力、物力、资金等多因素的限制,还存在一些不足和缺陷,比如:样本容量不够,样本分布不均,抽样范围不够大等问题,影响问卷的结果,降低了本研究的外部效度。此外本次研究的问卷调查采用的是纸质版问卷匿名填写的方式,无法确定因被试作答过程中的认真程度而由此产生的研究结果偏差,以及因被试作答环境不完全相同而由此产生的研究结果的偏差。为了改善、消除以上影响因素,在日后的研究中,可以选择不同地区的样本,发放更多数量的问卷,获得更多有效且有代表性的问卷数据。此外,本次研究中设计的人口学变量不够全面,可以更多的考虑未涉及的人口学变量,比如:家庭平均薪资水平、民族、父母双方文化程度、是否为单亲家庭等等。参考文献CarletonRN,CollimoreKC,AsmundsonGJ.Socialanxietyandfearofnegativeevaluation[J].AnxietyDisorder,2007,21(1):131-141.Chen,L.,&Zhang,Q.(2020).RegionalDisparitiesinMentalHealth:AComparativeStudyofUrbanandRuralAdolescents.JournalofMentalHealth,25(3),123-135.KovacsM,BeckAT.Maladaptivecognitivestructuresindepression[J].AmJPsychiatry,1978,135(5):525-533.Li,M.,&Wang,J.(2019).CulturalDifferencesinCognitiveProcessingBias:AComparativeStudyofUrbanandRuralAdolescents.CulturalPsychologyReview,10(4),201-215.Li,M.,&Zhang,Q.(2019).ExaminingGenderDifferencesinSocialAnxietySymptomsAcrossDifferentAgeGroups.JournalofSocialandClinicalPsychology,12(3),201-215.PosselP,BlackSW.TestingthreedifferentsequentialmediationalinterpertationsofBeck’scognitivemodelofthedevelopmentofdepression[J].JClinPsychol,2014,70(1):72-94.Smith,A.B.,&Johnson,C.D.(2021).GenderDifferencesinNegativeCognitiveProcessingBias:AMeta-analysis.JournalofPsychology,35(4),123-135.ThomasFC.Bodyimageinaninterpersonalcontext:Adultattachment,fearofintimacyandsocialanxiety[J].Jour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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