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有关问题研究》16000字(论文)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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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绪论1.1研究背景和意义婚姻既是每个人追求幸福的权利,也是一个国家繁荣稳定的保障,婚姻可撤销制度是国家的一项重要法律制度,它调节着婚姻自治与社会公益、道德秩序之间的关系。2001年修正的《婚姻法》中第一次设立了无效婚姻和可撤销婚姻制度,它将隐瞒重大疾病作为禁止结婚和宣布婚姻无效的理由,将婚姻与生育捆绑在一起,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疾病患者追求婚姻幸福的权利。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婚姻家庭观也发生了变化,希望在婚姻和生育方面有更多的选择自由。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婚姻的缔结是出于当事人的真实意愿,那就没有必要都被宣布无效。所以在2020年《民法典》中,第1053条规定了隐瞒重大疾病的可撤销婚姻,更加尊重了婚姻自由。新的法律规定只对该制度进行了简要的规定,但在司法实践中还存在许多问题。首先,关于“重大疾病”如何界定未明确,司法裁判中法官拥有的自由裁量权很大,如果没有一个大致的参考标准是否会导致个案的裁判差异很大?法律条文中规定了准配偶的如实告知义务,那么如实告知的限度在哪?在此情况下,配偶的健康权保障全凭患病配偶一方的“道德自觉”,是否合理?有关病情的相关证据涉及到患者的隐私权,在大多数情况下,除患者以外的其他人难以取得直接的有关病情的资料。那么,按照民事诉讼法上“谁主张,谁举证”规则来举证,将对请求撤销婚姻一方当事人产生较大的阻碍。本文准备从多方面进行研究与讨论,以期增加该制度的实用性与完整性。隐瞒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作为一个新的法律规定,还存在一些不足,通过探讨和研究,可以带来以下两方面的意义:第一,理论上,对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进行研究与分析,厘清其中几组重要概念,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立法上的建议,使可撤销婚姻制度更为完善;第二,司法上,完善可撤销婚姻制度,保障司法办案效率的提高。法律的明确规定为司法机关办案引领方向,完备的法律依据使其在处理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时不再无法可依,提高办案效率。1.2国内外研究现状1.2.1国内研究现状本文所研究的隐瞒重大疾病这一情形,在本质上属于欺诈范围,这类婚姻的缔结违背了当事人真实的意思表示。我国学者对可撤销婚姻的研究较多,而其中的隐瞒重大疾病条款,作为新增的可撤销婚姻的法定事由,虽有不少学者进行了相关研究和讨论,但仍有许多问题值得探讨。因此需要完善健全隐瞒重大疾病的研究,国内学者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对于增设隐瞒重大疾病这一法定撤销事由,大部分的学者都对此表示赞同,例如,蒋月教授认为,将原来的禁止规范变成保障当事人知情权基础上的意思自治,这更加尊重了当事人的婚姻自由,更加符合婚姻家庭编的立法原则。蒋月.准配偶重疾告知义务与无过错方撤销婚姻和赔偿请求权——以《民法典》第1053条和第1054条为中心[J].法治研究,2020(04):72-83.蒋月.准配偶重疾告知义务与无过错方撤销婚姻和赔偿请求权——以《民法典》第1053条和第1054条为中心[J].法治研究,2020(04):72-83.第二,针对重大疾病的理解,是目前学界讨论最广泛的一个问题,学者们也都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例如,张学军教授在对“重大疾病”进行系统地研究和分析后,对“重大疾病”的种类进行了明确的列举,他认为包括这几类:“具有结婚行为能力的弱智和精神病、与性、生殖有关的疾病(但有例外)、严重遗传性疾病(但有例外)、艾滋病和性病、其它乙类传染病和丙类传染病、重大身体疾病。”张学军.民法典隐瞒“重大疾病”制度解释论[J].甘肃政法大学学报,2020(05):116-133.学者薛宁兰并未进行列举,她的观点是判断“重大疾病”的标准在于这类疾病是否对婚姻中的另一方以及婚后所生的子女的产生影响。蒋月教授也认为,“关于‘重大疾病’的理解,应从结婚的目的考虑,并结合以往相关立法实践。”蒋月.准配偶重疾告知义务与无过错方撤销婚姻和赔偿请求权张学军.民法典隐瞒“重大疾病”制度解释论[J].甘肃政法大学学报,2020(05):116-133.蒋月.准配偶重疾告知义务与无过错方撤销婚姻和赔偿请求权——以《民法典》第1053条和第1054条为中心[J].法治研究,2020(04):72-83.第三,对于隐瞒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中的“如实告知”义务,民法典对于该义务是无限告知还是询问告知未明确。大部分学者支持无限告知义务。例如,张筱嫣认为,婚姻关系不同于其他关系,在婚姻中需要夫妻双方都履行忠实义务,只有在彼此都真诚且信任的情况下,才能更加尊重当事人的意思自治。张筱嫣.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在司法实践中面临的重难点问题和解决路径——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条款[A].上海市法学会.《上海法学研究》集刊(2020年第9卷总第33卷)——民法典婚姻家庭妇女权益保护文集[C].:上海市法学会,2020:5.第四,关于损害赔偿请求权的范围,大部分学者的观点一致,损害赔偿请求权包括物质损害赔偿和精神损害赔偿。例如,学者龙翼飞认为,“应当明确,请求损害赔偿的范围,既包括财产损害赔偿,也包括精神损害赔偿。”蒋月教授也持有相同的观点。1.2.2国外研究现状正如前文所道,隐瞒重大疾病本质属于欺诈的范围,所以此处主要分析了国外有关欺诈婚姻的研究。具体来说,有这几个方面:第一,关于欺诈婚姻效力的理论基础。有学者通过比较欺诈婚姻和欺诈合同的异同,得出这样的结论:欺诈合同的规则适用于欺诈婚姻,因为婚姻也是基于当事人合意的一种合同;第二,针对欺诈婚姻的效力,学者给出了不同的观点。有的学者认为,欺诈婚姻严重侵犯了个人利益,其效力应归于无效,有的学者认为欺诈婚姻不仅仅是侵犯了个人利益,这种欺诈行为也严重破坏了社会秩序,侵犯了公共利益,所以其效力不仅无效还应该将其入罪化,而有的学者则认为,欺诈婚姻有效,因为婚姻法属于私领域,不该被公权力过多的介入;张融.意思表示瑕疵婚姻的法律效力研究[D].湖南师范大学,2019:8第三,关于欺诈婚姻的认识错误内容方面,大部分学者持有这样的观点,即认为欺诈婚姻中的认识错误应包括“人的身份认识错误”和“人的性质认识错误”。例如,德国的施瓦布教授认为,欺诈所导致的错误包括了性取向、宗教、怀孕事实等情形。[德]迪特尔·施瓦布.德国家庭法[M].王葆莳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10:49美国的贝尔瑟教授则认为,婚姻缔结中的欺诈情形包括了隐瞒生育能力、隐瞒身体残疾情况等。JuliaWattsBelser.BridesandBlemishes:QueeringWomen'sDisabilityinRabbinicMarriageLaw[J].JournaloftheAmericanAcademyofReligion,2016(2):422.再如,美国的布林尼教授和阿列克教授则从经济学的角度出发,认为欺诈必须是对婚姻关系至关重要的事情,在此之下,具体欺诈情形包括了隐瞒自身疾病、隐瞒结婚年龄、隐瞒怀孕事实等。MargaretF.Brinig,MichaelV.Alexeev.Fraudincourtship:Annulmentanddivorce[J].EuropeanJournalofLawandEconomics,1995(2):57.张融.意思表示瑕疵婚姻的法律效力研究[D].湖南师范大学,2019:8[德]迪特尔·施瓦布.德国家庭法[M].王葆莳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10:49JuliaWattsBelser.BridesandBlemishes:QueeringWomen'sDisabilityinRabbinicMarriageLaw[J].JournaloftheAmericanAcademyofReligion,2016(2):422.MargaretF.Brinig,MichaelV.Alexeev.Fraudincourtship:Annulmentanddivorce[J].EuropeanJournalofLawandEconomics,1995(2):57.从国内研究来看,各位学者对“重大疾病”的研究较多,这为尽快确立界定“重大疾病”的标准提供了众多参考,推动了可撤销婚姻制度的完善。与此同时国内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例如有关“如实告知”义务的研究还较为欠缺。从国外研究来看,研究方向和内容都还较为广泛,包含了欺诈婚姻的效力以及认识错误的内容等方面,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1.3研究内容和方法1.3.1研究内容本文首先主要是对我国可撤销婚姻制度进行梳理,厘清我国目前的可撤销婚姻制度的概念、类型以及它有哪些法律后果。其次对隐瞒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制度现存问题进行具体分析,其中会结合相关案例进行探讨,再次比较研究与分析境内外的可撤销婚姻制度,最后,借鉴有益经验再结合我国社会实际,提出完善这一制度的建议,希望能更好地发挥可撤销婚姻制度对存有违法要件的婚姻的规制作用。1.3.2研究方法本文主要采取以下几种研究方法:1.文献研究法。该法为本论文最重要的研究方法,主要通过图书馆和网站搜集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的相关资料,整理之后反复研究前人的成果,在此基础上加上理论和实际的推理,再根据自己的认知提炼出关于完善可撤销婚姻制度有价值的观点;2.比较分析法。不同的社会环境和历史传统下会产生不同的法律制度,但又同时作为上层建筑,总会有其共性。常言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所以本文将通过对比研究与分析域外可撤销婚姻制度,得出有益经验,规避立法风险;3.案例分析法。结合司法实践中的案例,对隐瞒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制度的问题予以揭露;4.法律规范分析法。该研究办法主要从现存的相关立法出发,分析其中的不足之处。第2章可撤销婚姻制度概述2.1可撤销婚姻制度概念、情形2.1.1可撤销婚姻的概念通过梳理和理解可撤销婚姻的概念,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可撤销婚姻制度,从而为理解可撤销婚姻制度中关于隐瞒重大疾病的新法律规定提供理论基础。在我国语境中,婚姻主要指男女双方发生夫妻关系的意思表示,即结婚行为。余延满.亲属法原论[M].余延满.亲属法原论[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7:135.综上我们可以梳理出可撤销婚姻的概念,它是指依照法律的规定,可以因为行为人要求而撤销从而使婚姻关系自始无效的婚姻。饶红琼.无效婚姻与可撤销婚姻法律问题研究[D].四川大学,2005:6饶红琼.无效婚姻与可撤销婚姻法律问题研究[D].四川大学,2005:62.1.2可撤销婚姻的情形可撤销婚姻的法律情形在《民法典》中规定了“隐瞒重大疾病”和“胁迫”两种。在原《婚姻法》中,只规定了“胁迫”这一种情形,《民法典》根据社会现实,完善了受胁迫的可撤销婚姻的有关规定并增加了“隐瞒重大疾病”这一法定情形,即《民法典》第1053条的有关规定。2.2可撤销婚姻法律后果婚姻的撤销不仅意味着当事人身份的消灭,而且还涉及财产和子女的处置问题。段鹏博.无效婚姻与可撤销婚姻的法律问题研究[D].河北科技大学,2019:15段鹏博.无效婚姻与可撤销婚姻的法律问题研究[D].河北科技大学,2019:15关于可撤销的婚姻财产的规定,可以说是一种对其婚姻关系效力的例外。从逻辑上讲,如果婚姻被宣布无效,根据一般规定,双方同居期间获得的财产属于双方的单独财产。在非法婚婚姻中获得的财产应该恢复到原来的状况,财产归还原主,甚至为了婚姻成立而设立的赠与财产也应当返还。但是,《民法典》中将撤销前的财产规定为共同共有,并允许双方进行协商,如果双方协商无法达成统一,那么法院将根据照顾双方无过错的原则做出决定。笔者认为,这种处理财产的方式类似于离婚诉讼中的财产分割,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了双方的利益,但没有为儿童和弱势人群提供保护。就无效婚姻和可撤销婚姻期间出生的子女而言,我国法律规定参照适用有关父母子女的规定。这表明,在我国对这种婚姻中出生的孩子没有任何的非难,法律保证他们和一般婚姻中的孩子一样,享有各种权利和义务。然而,在现实中,中国对非婚生子女的保护仍然存在缺陷,如在户籍和入学方面存在各种歧视,而这并不是婚姻法所要考虑的。第3章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制度的现存问题许多的疾病在过去被认为是禁婚条件,但在医疗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已经能够有效地防控和治疗,对婚姻关系的影响已经大大减小。《民法典》删去了“患有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病者不得结婚”这一禁婚要件,代之以“隐瞒重大疾病”作为《民法典》新增的可撤销婚姻的法定情形,顺应了时代发展的趋势。但是立法仅对这一法定情形进行了简略的描述,理论和实践上还存在一些问题,亟待解决。现将存在的有关问题进行梳理。3.1“重大疾病”界定不明及诊断标准不清自我国第一部婚姻法于1950年颁布并实施,就对男女患花柳病或精神失常未经治愈、患麻风或其他在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病患者做出了禁止结婚的规定。随着医学与社会的进步,我国法律对因患疾病而禁止结婚的情形,不断地进行限缩。2001年《婚姻法》将患麻风病从禁止结婚的情形中删除,不再有禁婚疾病的列举,只保留了“患有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病,禁止结婚”这样一条概括性规定。但是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文件明确规定何种疾病属于禁止结婚的疾病,既有研究指出,医学禁婚疾病条款存在标准模糊、不可能完全列举等问题。2020年《民法典》删去了原《婚姻法》中关于患有疾病禁止缔结婚姻的条款,引入了隐瞒重大疾病可撤销的条款。把特定的疾病从婚姻无效要件修改为婚姻可撤销要件的做法,虽然尊重了当事人的婚姻自主权,但是新引入的重大疾病条款延续了医学禁婚疾病的操作难题。吴东蔚.《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编撰视野下重大疾病条款研究吴东蔚.《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编撰视野下重大疾病条款研究[J].广西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20,35(02):100-107.“重大疾病”从字面上理解,是对人的身体健康会产生严重的不良影响的疾病,但是“严重”又该如何去界定?并且基于婚姻家庭的特殊性,对“重大疾病”的理解不能只从其本身含义出发,还应结合结婚的目的以及婚姻的功能等因素考虑。例如,从疾病治愈的物质成本来看。有的疾病能治愈,但是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而此时,对于不同的家庭来说,“大量金钱”显然是因人而异的概念。对于收入可观的人来说,治疗疾病需要花费的费用不会对其婚姻的选择产生任何影响;而对于那些收入不怎么可观的人来说,可能会对其结婚意愿产生重大影响。又如,从疾病的数量来看。若一方隐瞒多种疾病,虽然这些疾病单独来看不会达到严重的程度,但如果综合起来,对对方当事人的结婚意愿就可能产生影响,面对如此情况又该怎样来界定呢?实践审判中何属重大疾病,如果全权交由法官来评判势必会有失偏颇。关于重大疾病的认定应属于可撤销婚姻案件中最关键的裁判依据,如果随意一个机构便可出具相关诊断依据,会使证据有失客观性和公正性,重大疾病的诊断依据由谁出具是需要予以明确的。3.2“如实告知”限度未明确法律为何会赋予缔结婚姻的双方当事人如实告知义务?在笔者看来,有两个原因。一是健康之于人的重要性。健康虽不能等同于生命,但却和生命一样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健康是我们实现个人发展的前提。健康权也是宪法赋予我们的一项基本人权,任何人不得侵犯。但是由于婚姻关系的特殊性,婚姻是两个人的结合,如果此时一方当事人患有某种易传染的疾病,但是未告诉另一方,那么未患病配偶一方的健康就会受到侵犯。二是响应婚姻家庭的倡导性规定。《民法典》的婚姻家庭编相较于原《婚姻法》而言,新增了一些倡导性规定,这其中便包含了夫妻之间的互相忠实义务。只有夫妻双方都如实告知自己的真实情况,才更有利于婚姻家庭的和谐稳定。如果婚姻缔结一方患有重大疾病却未如实告知另一方,在此情况之下,未患病配偶一方可能会承受由此带来的风险。法律虽然规定了患病者具有如实告知义务,但是并未明确说明如实告知的程度以及时间节点,如实告知的程度不同也会产生不同的后果。例如,患病者仅告知了自己患有何种疾病,却隐瞒病情的严重程度。所以笔者认为应该给出一个确定的限度。3.3请求权人范围过小在隐瞒重大疾病的可撤销婚姻条款中,《民法典》仅把撤销的请求权赋予配偶本人,未做其他规定。在现实情况中,存在各种复杂情况,这一单一的规定可能不足以应对。例如,如果无过错配偶一方因意外成为了无行为能力人或者限制行为能力人,而在此之前无过错配偶方可能并不知晓另一方隐瞒了重大疾病,在此之后就算知晓了实情,但由于丧失了行使撤销权的能力,可能就不得不维系违反内心真实意愿的婚姻。又如,如果无过错配偶方由于患病配偶的原因,遭受重大疾病感染或者在知道真相后受到严重的精神打击而无法行使撤销权,此时应如何结束婚姻关系?是否应考虑做出补充规定,适当扩大请求权人范围?3.4无过错配偶一方的损害赔偿请求权范围未明确《民法典》第1054条第2款规定:“婚姻无效或者被撤销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立法赋予无过错配偶一方撤销请求权,是充分考虑到准配偶对他方重大疾病的知情权未受充分尊重,可能导致其所作结婚决定存在错误,给予其重新选择的机会。而规定损害赔偿请求权的目的则在于保护被撤销婚姻中无过错方的权益。无过错方因婚姻被撤销而受到损害,这种损害既可以是财产损害,也可以是非财产损害。那么,损害赔偿请求权是只有财产损害,还是既包括了财产损害,也包括了精神损害赔偿?现有法律条款并未有明确规定。3.5重大疾病的举证难根据民事诉讼法的一般举证原则即“谁主张谁举证”原则,在申请撤销婚姻关系的案件中,由申请方提供有关证明被申请方患有重大疾病且没有如实告知的证据。如果不能提出有利证据,申请方就将承担由此带来的不利后果即法院可能将不会判决撤销婚姻关系。在实践中,申请方如果要举证,就需要查看对方的病历本,甚至去医院调取病历档案等,这对于申请方来说是非常困难的,毕竟涉及对方的隐私问题,在面对对方不配合检查或者不知道对方病历所在医院的情况下,全都由原告来承担举证责任,是不合理也不公平的。张筱嫣.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在司法实践中面临的重难点问题和解决路径张筱嫣.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在司法实践中面临的重难点问题和解决路径——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条款[A].上海市法学会.《上海法学研究》集刊(2020年第9卷总第33卷)——民法典婚姻家庭妇女权益保护文集[C].:上海市法学会,2020:5.笔者于2021年4月15日,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以“民法典第1053条”“撤销婚姻纠纷”为关键词进行搜索,请求撤销婚姻的案件数量极少,根据检索得到的相关案件中,原告败诉原因主要是举证不能或被法院判定疾病本身不符合法律所规定的“重大疾病”。例如,在四川省岳池县人民法院审理严某与秦某撤销婚姻纠纷一审中,原告严某请求法院依法判令撤销其与被告秦某的婚姻关系,并向法院提交了以下证据:岳池百兴医院2018年8月27日出具的疾病诊断证明书(载明:精神分裂症)、残疾人申请表和残疾评定表(载明:精神残疾)。法院审理认为,本案中,原告所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被告现患有精神分裂症疾病,同时,原告未提供被告未履行如实告知义务的相关证据。因此,原告的诉讼请求法院不予支持。参见四川省岳池县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21)川1621民初589号,中国裁判文书网,在案件中,原告不仅要证明被告患有重大疾病的事实(至于是否需要证明如岳池法院所说的申请撤销时患有暂且不议),还需要证明在结婚之前被告未履行如实告知的义务。证明被告被告患有某种疾病,可以通过提供相关病例,但是要证明一个人没有做过某件事,这个要如何证明?就比如让一个人去证明一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我想这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吧。所以,此刻将所有的证明责任都加在原告身上是否合理呢?在浙江省金华市婺城区人民法院审理汪某与郑某撤销婚姻纠纷一审中,原告汪某向法院提交了以下证据:金华中心医院抑郁自评量表,中国精神疾病分类方案与诊断标准,被告母亲张某、阿姨张某的户籍信息以及该两人有精神病史的记录。法院审理后以原告认为被告患有严重抑郁症但并无相关证据且抑郁症不属于可以撤销婚姻的重大疾病为由驳回了原告汪某的诉讼请求。参见金华市婺城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21)浙0702民初1387号,中国裁判文书网,这个案件不禁让人思考,原告的举证要达到何种标准?又有哪些疾病是属于可撤销的“重大疾病参见四川省岳池县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21)川1621民初589号,中国裁判文书网,参见金华市婺城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21)浙0702民初1387号,中国裁判文书网,第4章国外可撤销婚姻的比较与借鉴社会经济水平、文化水平、生活观念、历史背景等的差异决定了不同国家或地区之间的制度差异,不同的国家关于可撤销婚姻的规定有所不同。这里主要以世界上几个立法方面比较典型的国家为例进行探索,以期为完善我国可撤销婚姻制度提供有益的借鉴。4.1国外可撤销婚姻相关立法比较4.1.1可撤销婚姻法定事由关于可撤销婚姻的法定事由,国外立法规定不一,在研究的几个典型的国家中,并未直接规定隐瞒重大疾病这一法定事由,但是他们的法定事由中都有具体规定患有何种疾病为可撤销婚姻的法定事由。笔者认为,可以研究各国可撤销婚姻法定事由中关于疾病条款的规定,为我国确定“重大疾病”界定标准提供思路。1、德国德国的可撤销婚姻法定事由较多,其中有关疾病条款的规定主要包括:(1)结婚时为无行为能力人的;(2)结婚时,婚姻当事人一方处于精神错乱状态或者丧失知觉的。德国的规定偏向于“精神疾病”类,规定此类疾病的原因在于:婚姻缔结行为作为一种民事法律行为,需要当事人的合意。2、英国英国的可撤销婚姻法定事由有关疾病条款的规定主要有:(1)结婚时一方性无能的;(2)婚后有一方患性病的;(3)婚后有一方得精神病的。英国的规定包括了“精神疾病”和“身体疾病”两类。在“身体疾病”方面规定的主要是影响婚姻功能的疾病,此类规定的原因在于:立法者认为生育和性行为构成婚姻的主要目的,而不是理智关系和爱情构成婚姻的基础,为了维护婚姻的和谐和稳定。3、美国美国可撤销婚姻法定事由有关疾病条款的规定为:生理存在缺陷,如一方性无能,或者存在性病导致不能履行夫妻义务的。不难看出,美国立法者在规定时也做出了维护婚姻关系稳定的考量。4、日本日本在其民法典的第743条到第747条之间规定了可撤销婚姻具体情形,但是并未涉及疾病相关条款。从以上四国的可撤销婚姻法定事由来看,关于疾病的可撤销条款分为“身体疾病”和“精神疾病”两类。“精神疾病”类的疾病一般会影响一个人的意识,在次情况下当事人可能无法正确认识婚姻的意义,所以大多数国家都将此类疾病列为可撤销的法定事由。“身体疾病”类的疾病种类繁多,立法者在规定时多结合婚姻的功能和目的考虑,在以上四个国家的规定中也有所体现。4.1.2可撤销婚姻撤销权人1、德国《德国民法典》根据不同法定可撤销婚姻情形,规定了不同可撤销婚姻撤销权人,具体如下:①重婚的,撤销权人为这两个婚姻关系中任何一方当事人或者为主管行政机关或者为第三人;②在因欺诈、胁迫、或者误解情况下结婚的,撤销权人为被欺诈、被胁迫或者产生误解那一方当事人;③结婚时为无行为能力人的,其撤销权人为无行为能力人的法定代理人;④因可撤销婚姻其他法定情形结婚的,撤销权人为可撤销婚姻中任何一方当事人以及主管行政机关”2、英国可撤销婚姻行使撤销权主体仅为婚姻当事人。可撤销婚姻有除斥期间限制,且其除斥期间一般为3年。3、美国行使撤销权主体美国规定为婚姻当事人和利害关系人。对于瑕疵婚姻行使期限,美国仅对可撤销婚姻行使期间进行了限制,对无效婚姻行使期限则未进行规制。关于可撤销婚姻行使期限,美国具体规定为:①因未达法定婚龄而提起可撤销婚姻之诉的,其除斥期间为未达到法定婚龄之前提出即可;②因意思表示存在瑕疵而结婚的,其除斥期间为90天,其期间自瑕疵意思表示方知道其意思表示瑕疵之日起算;③因生理存在缺陷而撤销婚姻的,其除斥期间为1年,其期间自当事人知道之日起算。4、日本日本民法典明确可撤销婚姻要被宣告撤销,是要撤销权人向法院请求撤销的,其中,撤销权人种类,具体如下:(1)撤销婚姻是因欺诈或者胁迫而引起时,其撤销权人为当事人;(2)撤销婚姻是因重婚或者在待婚期内结婚而引起时,其撤销权人为重婚或者合法婚姻中另一方当事人;(3)撤销婚姻是因其他法定事由而引起的,其撤销权人是婚姻当事人、婚姻当事人近亲属或者检察官三者中任何一人。以上四国关于撤销权人的规定我认为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为不分具体情况撤销权人都为某一特定人群,另一类为根据不同情形做出不同的立法规定。4.1.3可撤销婚姻法律后果1、德国《德国民法典》规定,可撤销婚姻被撤销后,无溯及既往效力。同时《德国民法典》还规定,在一定情形下,可撤销婚姻在被撤销后,其人身财产关系法律后果类推适用离婚有关规定。具体适用条件如下:(1)婚姻因法定事由被撤销后,如果仅有一方当事人有过错,而另一方则不无过错的,在处理无过错方与过错方人身财产关系时,则对无过错方适用离婚有关规定。(2)婚姻因法定事由被撤销后,由于在可撤销婚姻存续期间所生育子女是无过错的,所以,对其人身财产关系适用婚生子女相关规定予以保护。2、英国对于可撤销婚姻,法律规定其无溯及既往效力,所以,在婚姻被撤销之前,当事人是具有夫妻权利和义务的,因此,在此期间获得财产适用夫妻共同财产制规定,在此期间生育的子女即为婚生子女。3、美国对于可撤销婚姻法律后果,美国规定为:①可撤销婚姻被撤销后溯及既往无效,但美国同时规定了例外的两种情形:第一,如果法庭认为不使判决具有追溯力是公正的话,就可以做出无追溯力判决;第二,如果婚姻当事人有一方主观上认为他们的婚姻合法,且客观上为该婚姻履行了夫妻义务的,法院即可根据主客观相一致原则,做出无溯及力的判决。②可撤销婚姻存续期间出生子女独立适用婚生子女相关规定。4、日本日本由于承袭英美法系,所以,日本很多法律制度都是借鉴英美法系的,具体到瑕疵婚姻法律后果,亦是如此。日本规定,无效婚姻是自始当然绝对无效的,因此,其无效婚姻不需经过法院宣告即自然的不具有合法婚姻效力。同时,日本还规定,婚姻被撤消后,撤销效力不溯及既往,同时日本还规定婚姻被撤销后有关夫妻人身财产关系适用离婚相关规定,可撤销婚姻期间所生子女视为婚生子女。4.2国外可撤销婚姻借鉴由于法律传统和风俗习惯的不同,国外各国间的立法也存在某些不同之处,但是由于它们都是基于制裁与救济并重立法理念。所以,在瑕疵婚姻法定情形、认定程序以及法律后果方面虽然有诸多不同之处但同样的也有很多相同之处,下面将对域外瑕疵婚姻的相通之处进行简要总结,从而为我国瑕疵婚姻完善提供借鉴。4.2.1关于法定情形国外关于可撤销婚姻法定情形的规定不尽相同,在有关疾病条款的规定方面,我们可以大致分为两种情形。第一,仅规定“精神疾病”类的,例如德国。在德国,结婚是亲属法领域发生效果的法律行为,既然如此,结婚就应该具备认知能力。以是否具有认识结婚的能力为标准,可以分为:(1)无结婚行为能力;(2)有结婚行为能力。对于结婚行为能力而言,关键在于结婚申请人是否具有理解结婚的性质及其法律后果的能力。将此类疾病列为可撤销婚姻的法定事由,既能保护未患病方的权益,也能防止精神病人承担自己无法理解的责任。第二,同时规定“身体疾病”和“精神疾病”类的,例如英国。在英国,如果一方当事人因精神疾病或缺陷不能理解结婚的性质和结婚产生的义务、责任,那么就会影响婚姻同意的有效性,婚姻归于可撤销。关于“身体疾病”类,英国立法者规定的都是与性、生殖有关的疾病。如此规定的原因在于,相关疾病对于非患病方配偶有重大意义,它们会关系到婚姻生活质量的高低和稳定。我国可撤销婚姻的法定情形目前仅规定了胁迫和隐瞒重大疾病两种。本文主要研究隐瞒重大疾病这一新的法定情形,根据对国外法定事由中有关疾病条款的比较和分析,笔者认为精神疾病和与性、生殖有关的疾病可以纳入我国“重大疾病”的界定标准的参考范围。4.2.2关于认定程序在瑕疵婚姻立法中,可撤销婚姻需要经过法定宣告程序才可以被撤销,其法定宣告机关为法院。在《民法典》颁布后,我国婚姻撤销程序也与国际社会接轨,由原来的婚姻登记机关转变为法院。在可撤销的主体方面,不同的国家规定有所不同。有的统一规定,而有的根据不同法定可撤销婚姻情形规定了不同可撤销婚姻撤销权人。关于欺诈情形的可撤销主体,有的规定可撤销人仅为受欺诈的当事人,有的规定为婚姻当事人和利害关系人。笔者更加赞同第二种。婚姻不仅关系着两位婚姻当事人,有时还关系到子女或双方父母即两个家庭。在当事人行使自身撤销权不能的情况下,应该给予其救济的机会,即将撤销权赋予近亲属。4.2.3关于法律后果通过以上对可撤销婚姻法律后果规定可得知,域外瑕疵婚姻对瑕疵婚姻中善意方婚姻当事人以及在此期间所生子女都给予了应有的保护的。同时,域外瑕疵婚姻法律后果大多规定:在可撤销婚姻被撤销后,其无溯及既往的效力,这都体现了域外瑕疵婚姻制裁与救济功能。我国虽然也注重保护瑕疵婚姻中无过错方财产方面利益,但是在规定可撤销婚姻法律效力时却将其规定为溯及既往,这与国际立法潮流不符,为了使我国瑕疵婚姻与国际立法潮流接轨,我国应借鉴国外做法,完善瑕疵婚姻法律后果,重新设定可撤销婚姻法律效力,使其无溯及既往效力。吴小兰.论我国瑕疵婚姻的完善[D].华侨大学,2012.第5章我国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制度的完善建议5.1明确“重大疾病”的界定及诊断标准5.1.1“重大疾病”的界定《民法典》取消了对婚姻疾病的禁令,引入了重大疾病这一新的条款,但目前的法律、法规和规范性文件并没有直接定义。对于如何界定“重大疾病”,学界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形成了不同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民法典》进行一般规定足以,不宜添加明确的列举。在我国的婚姻法历史上,关于医学上被认为不宜结婚的疾病一直都没有给出过明确的规定。这是因为立法者考虑到法律具有稳定性和滞后性。例如某类疾病在过去可能会是难治之症或是社会对其包容性很低,但是这个时代发展飞速,医疗技术的快速提升以及人们思想观念的迅速转变,这类疾病对人们婚姻产生的影响就会大大降低。如果对重大疾病进行了列举的话,就需要对已经列举的类型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修订,如前所述,当今时代发展迅速,如果修改次数过于频繁就不利于婚姻秩序的稳定。第二种观点认为,可以在参考其他行业关于重大疾病的定义的基础上结合婚姻家庭的功能和目的给出具体的定义。例如保险行业,因为保险行业中的重大疾病已由中国保监会和中国保险行业联合制定了统一的行业定义,这种官方给出的定义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第三种观点认为,可以参考现存相关立法总结出界定“重大疾病”的标准并对其进行适当的列举。我国《母婴保健法》、《婚前保健工作规范》和《传染病防治法》等法律法规中已经对不宜缔结婚姻的疾病有了明确的定义并进行了列举,可以总结这些疾病的共性和特点为我国“重大疾病”的界定得出一个标准,并且借鉴其中的列举。笔者赞成第三种观点。首先,第一种观点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太过绝对,这样的规定会赋予实践中的法官很大的自由裁量权,可能造成个案不公的现象。其次,笔者认为第二种观点的可行性最小。保险行业虽然联合制定了重大疾病的行业定义和标准,但是有句话叫“隔行如隔山”,保险行业规定重大疾病的出发点在于衡量疾病给当事人造成的负担,想要通过保险弥补疾病给当事人带来的损失,而婚姻家庭规定重大疾病的出发点在于疾病是否会对婚姻家庭的功能和目的产生影响。所以借鉴保险行业的标准来给婚姻家庭的重大疾病下定义,不太妥当。关于第三种观点,上述提到的几部法律法规都与婚姻的目的与功能息息相关,并且这些法律法规中已经对不适合缔结婚姻的疾病有了明确的定义,那么借鉴这些规定就可以有较为明确的方向,提高立法效率。根据第三种观点,笔者认为“重大疾病”的界定标准可以这样规定:将疾病是否影响婚姻生活、是否危害配偶和子孙后代健康作为衡量标准,将上述法律中已经确立的不宜结婚、生育,暂缓结婚的疾病作为明确的列举纳入民法典。5.1.2“重大疾病”的诊断“重大疾病”的诊断证明是当事人申请撤销婚姻能否成功的一项重要证据。但是由于疾病的诊断极具专业性和复杂性,不同水平的医疗机构出具的诊断都可能存在误差,如果任何一个机构出具的诊断就可作为审判的依据,未免有失公平。从我国目前的医疗环境而言,二甲、三甲医院的医疗设备和人员配置是可以值得信赖的。为了保障诊断的相对准确性,可以对出具诊断的医生提出一定的要求。因此,对“重大疾病”的针对提出如下建议:对申请撤销婚姻中提供的诊断在法律上做出一定限定,与此同时,法律在做到公平的同时还要考虑便民这一因素。所以,建议重大疾病的诊断应有二甲医院主治医师级别以上的医生出具。5.2加强民政登记部门婚检及健康情况的告知义务首先,我们应该明确“如实告知”义务的限度。“如实告知”存在着询问告知和无限告知两种情形。由于婚姻的特殊性,婚姻一旦缔结就需要夫妻之间相互扶持相互包容,所以在婚姻缔结之前当事双方应该尽可能的坦诚,不能对对方有丝毫的保留。鉴于此,笔者认为这里的“如实告知”义务应当是无限告知。其次,由于“如实告知”义务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所以为了尽可能的督促婚姻缔结当事人履行如实告知义务,笔者认为可以适当地增加一些外部力量的保障,以下有两个方面的建议:第一,加强婚检的告知义务。婚检,就是在婚前做医学检查,总的来说包括三方面:婚前的卫生咨询、婚前的卫生指导和婚前的医学检查。本文中所指婚检主要指婚前的医学检查。我国的婚检制度在2003年《婚姻登记条例》颁布后,由“强制”走向了“自愿”。这一变革更加尊重当事人的自主选择权,不受任何干涉和限制,符合婚姻自由原则。但取消强制婚检并不是说婚检不重要,我们要认识到婚检的重要作用。婚姻自由与婚检不是对立的,而是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的。如果婚姻是在隐瞒另一方的情况下缔结的,此时的另一方处于被欺骗状态,缔结婚姻可能并不是出于本意,那么婚姻自由就无从谈起。进行婚检后婚姻自由能更好地得到保障,因为男女双方可以通过婚检了解对方的真实健康情况,将选择的权利交还给当事人,由他们思考后做出是否与另一方结婚的决定。为保障准配偶的婚姻自由和健康权,可以加强婚姻登记部门的婚检告知义务,广泛开展宣传教育,引导公众强化个人健康责任和意识。结合在婚姻登记场所或婚姻家庭健康咨询室建立便捷的婚姻家庭健康宣传教育服务平台的实际,可以提供针对性的宣传教育和咨询指导。第二,加强民政部门督促当事人告知健康情况的义务。受不同地区教育水平、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不同的影响,申请结婚的当事人履行无限期告知义务的情况也会不同,所以这时就需要婚姻登记机关的协助。例如,各地的婚姻登记部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制作一份婚前的健康问卷,每对新人在进行婚姻登记前进行填写。如果有不愿意填写的,民政部门也应该尊重当事人的意愿,不得强迫其填写。但是可以向不愿填写的当事人阐明后果,并要求其填写一份诚信保证。在此情况下,这份健康问卷或是诚信保证还可作为日后申请撤销婚姻时证明是否履行如实告知义务的证据,可以减轻庭审中的举证压力。5.3适当拓宽请求权人主体范围如前文所述,现实情况复杂多变,若将请求权只赋予配偶本人,可能不足以应对多变的情况。在国外的相关立法中,美国将撤销权主体统一规定为婚姻当事人和利害关系人,而德国和日本为不同情形的可撤销婚姻规定了不同的撤销权主体,在法律未规定的其他情形中赋予了主管行政机关或检察官这样的公权力以撤销权。笔者认为,我们可以借鉴德国和日本的立法经验,添加兜底条款,适当拓宽请求权人范围,将撤销权赋予公权力机关。考虑到婚姻关系的特殊性,可以将无过错配偶方的民政部门纳入撤销权主体范围。除此之外,笔者还建议将夫妻双方的近亲属列为可撤销权人。近亲属作为双方当事人最亲近的人,一般情况下,对夫妻之间的情况会比较了解,当出现前文所述的情况时能及时止损,保护相关主体的权益。5.4完善损害赔偿范围隐瞒重大疾病而缔结的婚姻,不仅侵害了无过错配偶方的知情权和结婚自由权,还可能对其身体健康造成不利的影响。所以《民法典》第1054条规定了“婚姻无效或者被撤销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法律条款中未说明赔偿的范围,但结合设立这一条款的目的来说,笔者认为应该包括物质损害和精神损害。以下笔者还将进一步分析物质损害和精神损害的范围。物质损害的范围,应该包括这两方面:一是无过错配偶方因遭受人身损害而产生的费用支出和收入减少,二是造成的直接的财产损失。关于人身损害赔偿的标准,可以参考《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有关规定。具体来说,可以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请求权人为结婚而支出的费用或负债,可以请求过错方赔偿。第二,无过错配偶一方因过错方原因遭受疾病传染或其他身体侵害而支出的费用,如医疗费、误工费、住宿费等。第三,因过错方原因造成无过错配偶一方丧失劳动能力的,过错方应赔偿无过错配偶方因丧失劳动能力而导致的收入损失。第四,无过错配偶死亡的,过错方应赔偿丧葬费、死亡赔偿金等。因过错方隐瞒重大疾病而给无过错配偶造成的精神损害赔偿,可以参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责任若干问题的解释》有关规定确定。具体来说,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婚姻机会成本损失。无过错配偶方因受到过错方的隐瞒而与之缔结婚姻,但这场婚姻的缔结违背无过错方的真实意愿,如果没有被隐瞒而缔结婚姻,无过错方可能会遇见更加与之匹配的婚姻。第二,名誉损失。虽然在法律上婚姻撤销后自始无效,但在现实生活中,仍然会被认定为有过“婚史”的人,这很有可能使无过错配偶一方的社会评价降低,对其之后的婚姻选择也将产生一定的不良影响。第三,精神损失。过错方关于疾病的隐瞒必定会给另一方带来精神上的痛苦,因过错方原因给无过错配偶造成心理上的伤害而不幸致残、致死的,过错方应当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5.5建立完善的举证责任制度如果在隐瞒重大疾病可撤销婚姻中依然遵循“谁主张谁举证”的一般原则,那对于当事人来说,这样的举证责任是沉重的。因为疾病的诊断是极具专业性的,即便是医生也要借助专业的仪器检验后,才能作出判断。在婚后,如果一方当事人突然发现了另一方可能隐瞒患有重大疾病的事实,想要向法院提起诉讼申请撤销婚姻,此时需要向法院提供证据。然而这时的举证却可能成为大多数申请人申请路上的绊脚石,因为疾病的诊断需要专业的机构出具。原告作为申请撤销一方,当然应当援引证据以支持其诉讼请求。但是由于这类案件的特殊性,笔者认为可以在诉讼过程中将举证责任交替地由原被告承担。如果原告在举证后被告表示了异议,那此时举证责任转移到被告一方,由被告举证证明其所异议的事实。此外,《民法典》第1053条规定最关键的点在于符合患有重大疾病和婚前未如实告知两个要件。在当前取消强制婚检的背景下,如果婚姻是在未进行婚检的情况下登记的,那么此时对于一些不太明显的重大疾病,当事人是无法知晓的。在此情况下,要证实对方在婚前“明知”,有一定的困难。因此,笔者认为对于此类情形应当适用举证责任倒置,当事人只要能证明自己未在婚前患有对方所诉称的“重大疾病”即可。参考文献一、著作类[1]夏吟兰,蒋月,薛宁兰.21世纪婚姻家庭关系新规制:新婚姻法解说与研究[M].北京:中国检察院出版社,2001.[2]陈苇.婚姻家庭继承法学[M].北京:群众出版社,2005.[3]余延满.亲属法原论[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7.[4]蒋月.婚姻家庭法前沿导论[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16.[5]李洪祥.我国民法典立法之亲属法体系研究[M].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14.[6]夏吟兰,薛宁兰.民法典之婚姻家庭编立法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7][德]迪特尔·施瓦布.德国家庭法[M].王葆莳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10.二、论文类(一)期刊论文[8]李昊,王文娜.《民法典》婚姻无效和婚姻可撤销规则的解释与适用[J].云南社会科学,2021(02):12-20+187.[9]李瀚琰.《民法典》欺诈婚姻的理解与适用——以民事法律行为为中心[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21,33(02):51-57.[10]陈苇,贺海燕.论中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的立法理念与制度新规[J].河北法学,2021,39(01):15-39.[11]张学军.民法典隐瞒“重大疾病”制度解释论[J].甘肃政法大学学报,2020(05):116-133.[12]夏吟兰.婚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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