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交易信息权及其法律保护研究

证券交易信息权及其法律保护研究（硕士论文摘要） 2007年8月20日，上证所信息网络有限公司诉新华富时指数有限公司信息合同纠纷案经二审判决后，已尘埃落定。但此案留给我们的思考仍在继续。证券交易信息的权利归属和法律属性等基本理论问题证券市场的有效性本依赖于及时、准确且完整的交易信息，如何发布和管理证券市场中产生的交易信息关乎整个证券市场的发展，尤其是对提升证券交易所的核心竞争力至关重要。证券交易信息权利的保护，更是直接影响着证券市场的有序运行，关乎投资者对市场的信心，关系到证券市场的健康发展。但是，我国现行法律制度并没有对证券交易所的交易信息权利提供充足的保护。因此，面对愈演愈烈的侵权现象，深入研究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权利类型及其法律属性等基本问题，进一步论证保护证券交易信息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推动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显得尤为必要和紧迫。本文主要采用比较和归纳等方法，通过对世界主要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保护的研究，结合我国证券市场的具体实践，深入分析我国证券交易信息权利保护的可行性与必要性，探究证券交易信息权利的归属和法律属性，就其保护机制提出若干建议。论文正文主要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通过分类的方法，界定证券交易信息，明确本文讨论和研究的重点。通过分析证券交易信息的生产机制和功能，揭示证券交易信息对于证券市场运行具有不可忽视之作用。运用经济学的公共产品理论，分析证券交易信息的属性。第二部分通过两个典型案例的比较分析，揭示当前司法实践中对于证券交易信息保护所遭遇的困境，指出交易信息性质和权利归属不明的状态极大地制约市场的发展，厘清证券交易信息的性质和权利归属问题对于解决当前的困境具有关键意义。第三部分从法学的基本理论入手，借助经济学等多种视角，分析证券交易信息权与传统的权利在客体、法律性质、保护方法等方面存在的诸多差异，并尝试用演绎的方法进一步论证证券交易信息权利的性质及其归属。第四部分通过比较研究的方法，对世界主要证券市场保护证券交易信息的经验进行归纳总结,结合中国的具体国情，就加强中国证券交易信息权利保护的原则、模式和具体措施提出粗浅的建议。[关键词]证券交易信息权利归属权利性质Researchon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RightanditsLegalProtection（ABSTRACT） Major：EconomicLaw Specialty：CommercialLaw Author：ZhaYing Tutor：ProfessorTangBoThedisputecaseofinformationcontractbetweenSSEInfonetLtdandFXILtdwasfinallysettledonAug20,2007withthejudgmentofsecondinstance.Butwearestillthinkingabouttheissuesthecaseleftus.Suchbasictheoryproblemsastypesofrightsandlegalcharacterweren’tcarriedoutwiththefinaljudgmentofthecase.Theeffectivenessofstockmarketshouldhavedependedontimely,accurateandintegralinformationonsecuritiestrading.Howtopublishandmanage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arisesfromstockmarketconcernsthedevelopmentofthestockmarket,especiallythepromotionofthecorecompetitivenessofthestockmarket.Theprotectionofinformationrightdirectlyimpactstheorderlyoperationofthestockmarket,concernstheconfidenceoftheinvestorstothemarket,concernsthehealthydevelopmentofthestockmarket.Buttheexistinglawsandregulationsofourcountryfailtoprovideadequateprotectionfortherights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Therefore,itseemsnecessaryandurgentforustodeeplyresearchsuchbasisproblemsastypesofrightsandlegalcharacteroftheinformationrights,tofurtherdemonstratethenecessityandfeasibilityoftheprotection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tofacilitatetheperfectionofrelevantlawsandregulations,whenwefindinfringementsbecomeincreasinglyintense.Comparisonandgeneralizationaremainlyusedinthispaper.Thispaperresearchestheprotection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ofthemainstockexchangeintheworldcombinewiththeconcretepracticeofthestockmarketofourcountry,deeplyanalyzesthefeasibilityandnecessityoftheprotectionofinformationrights,explorestherightadscriptionandlegalcharacteroftheinformationright,andprovidesseveralsuggestiononitsprotectionmechanism.Thispaperisdividedintofourchapters:ClassificationisusedinChapterOnetodefines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andspecifiesthefocusthatdiscussedandresearchedinthispaper.Theinconsiderableeffect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ontheoperationofthestockexchangeisuncoveredthroughtheanalysisoftheproductionmechanismandfunction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Toanalysistheattributiveoftheinformationbyusingthepublicgoodstheory.ChapterTwouncoversthedifficultyofthejudicialpracticeontheprotection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throughthecomparativeanalysisoftwotypicalcases,pointsouttheconstrainteffectofvaguestatusofthecharacter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andtheownshipoftherightsonthedevelopmentofthestockmarket,andindicatesthecrucialroleofmakingclearthecharacteroftheinformationandthebelongingoftherightsontheresolutionofcurrentdifficulty.ChapterThreeanalyzesthevariousdifferencesbetweentherights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andtraditionalrightsonobject,legalcharacterandprotectionmethodsstartwiththebasiclegaltheoryfromeconomicsvisualangle,andtriestofurtherdemonstratethecharacter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rightsanditsbelongingthroughdeductivereasoning.Chapterfoursummarizestheexperienceoftheprotection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ofthemainstockexchangeintheworldcombinewiththespecificnationalconditionsofourcountry,andprovidessomesuperficialsuggestionontheprinciple,modeandconcretemeasuresofthereinforcementoftheprotectionofthe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rightsinChina.[KeyWords]SecuritiesTradingInformationRightAdscriptionRightCharacter目录TOC\o"1-3"\u导言 1一、选题的缘起 1二、研究现状 2三、研究范围 3四、研究方法 3第一章证券交易信息的概述 5第一节证券交易信息的界定和分类 5一、证券交易信息的界定 5二、证券交易信息的分类 7第二节证券交易信息的生成与功能 9一、证券交易信息的生成 9二、证券交易信息的功能 10第三节证券交易信息的属性 11第二章证券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实证分析 13第一节证券交易信息保护的相关实例分析 13一、实例一：北京阳光数据公司诉上海霸才数据信息有限公司 13二、实例二：上证所信息网络有限公司诉新华富时指数有限公司 15第二节证券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案例思考 17第三章证券交易信息权的理论解析 19第一节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权利归属 19一、证券信息使用人的观点 19二、证券交易所的观点 20三、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权利归属 22第二节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法律属性 24一、物权法理论的推演 24二、知识产权理论的路径 25三、信息产权理论的引入 27第四章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法律保护 30第一节我国关于证券交易信息权保护的立法综述 30一、证券法及相关规则 30二、著作权法 33三、反不正当竞争法 33四、合同法 35第二节证券交易信息权法律保护的比较研究综述 36一、世界各主要交易所对于证券交易信息权保护的综述 36二、证券交易信息权法律保护的比较研究 38第三节我国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法律保护原则 41一、平衡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保护与交易信息合理利用原则 41二、兼顾公共利益与投资者知情权原则 42三、运用多种法律途径保护证券交易信息的原则 42第四节我国证券交易信息权法律保护的几点建议 43一、纳入知识产权的保护范畴 43二、扩大对独创性标准的解释 44三、借助反不正当竞争法的保护手段 45结语 46参考文献 47在读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与研究成果 52后记 53证券交易信息权及其法律保护研究导言一、选题的缘起自2004年10月以来，境外机构纷纷“抢注”中国股票指数期货，芝加哥期权交易所率先推出中国指数期货，文莱国际交易所试水“中国统一指数”股指期货，新加坡交易所高调推出中国指数期货……张勇：《中国股市统一指数缺失，海外中国指数风起云涌》，载《经济观察报》2005年1月30日。境外机构的“抢注”行为对国内金融期货的推出形成“倒逼”之势。近年来，为了提升交易所的国际市场竞争力，也为了提高国家在国际资本市场中的地位，张勇：《中国股市统一指数缺失，海外中国指数风起云涌》，载《经济观察报》2005年1月30日。新加坡期货交易所（SingaporeExchange，SGX）在抢推“日经225指数期货”、“摩根台湾指数期货”等境外指数屡获成功后，又强行推出“A50指数期货”参见陆一：《新交所为何强行推出“A50指数期货”？——在全球证券金融市场竞争背景下的思考》，载《中国证券期货》2006年第10期。高子剑、黄栋：《关注新华富时A50指数期货对国内市场的影响》，载《上海证券报》2006年9月13日。。上证所信息网络有限公司诉新华富时指数有限公司案（以下简称新华富时案）正是在此背景之下引来多方关注。2007参见陆一：《新交所为何强行推出“A50指数期货”？——在全球证券金融市场竞争背景下的思考》，载《中国证券期货》2006年第10期。高子剑、黄栋：《关注新华富时A50指数期货对国内市场的影响》，载《上海证券报》2006年9“从事法学研究或学习的人必须学会一种特殊的技能。这是一种‘发现和说明人类的所有行为都应当有正当理由’的技能。”[日]川岛武宜：《现代化与法》，王志安等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273页。正如张文显教授所说“权利是(比义务)更根本的概念，是法哲学的基石范畴，无论是法学理论，还是法律实践，都应当以权利为本位”张文显：《法哲学范畴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342页。。[日]川岛武宜：《现代化与法》，王志安等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273页。张文显：《法哲学范畴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342页。二、研究现状近年来，从理论界到实务界，对证券交易信息的关注渐热。但是从研究文献的总量来看，仍然偏少。张政燕的《试论我国证券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若干问题》一文，是较早讨论证券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文章，对本文的影响深远。王升义的《从“新华富时”案看证交所行情信息权益的保护》，陆文山、王升义的《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权利的法律保护研究》则侧重于从交易所的角度，将专属权利赋予交易所。曲冬梅、王红梅在《交易信息的产权归属》中，借用经济学的分析方法，结合我国证券交易信息的运行实践，提出了赋予交易所交易信息产权的观点。曲冬梅在《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法律性质及保护》中提出，证券交易信息权应当是一种新型的知识产权。吴飞在《从新华富时案谈证券交易信息产权的法律保护》提出，交易所应当对证券交易信息享有某种程度的排他性权利。交易信息是数据库，其制作者——证券交易所应当受到“特殊权利”的保护。上证联合研究计划（法制系列）课题《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产权运作与法律保护研究》系统论证交易信息的保护机制，但因为成文在《证券法》及相关法律规则的更改之前，部分资料已有待更新。但其研究方法给予本人以方法论的指导，对本文的写作有很大的启发，目前国内以证券交易信息为主要研究对象的著述不多，没有纯粹写证券交易信息的专著。交易所基于自身利益考量，对该项权利的研究关注较多，多有课题报告或研究报告问世，其中我国台湾地区的台湾证券交易所曾组织专项研究，于2001年完成了一份关于交易信息使用及管理的专题报告——《世界主要证券交易所对申请使用交易咨讯事业管理构架之研究》，但该报告在权利本源的探讨上仍显薄弱，对权利属性的研究着墨不多，多集中于交易所的管理层面。因为领域限制，国外专门针对证券交易信息权利的属性展开研究的论文亦不多见。三、研究范围研究的范围主要集中在证券交易信息。按照不同的划分方法,证券交易信息可分为不同类型,各类信息的情况不一。其中，如交易记录信息等非公开信息，可根据《保守国家秘密法》或内幕信息等相关规定加以保护，缺乏以专属权利保护的必要性。而投资者交易数据则属于隐私类交易信息，受《民法通则》等民事法律的保护。统计信息、单个证券停复牌信息等因影响有限，遭受侵权的情形也较少。因此，可以将上述几类证券交易信息剔除出研究的范围。通过分类阐释的方法，也进一步明确讨论重点将放在具有一定公开性要求，又因为其对投资判断的影响而极易受到侵权的几类信息上。实践中，对于权利归属纷争不断也主要集中在即时行情信息以及根据即时行情信息编制的其他信息产品上。本文的研究对象——证券交易信息将主要聚焦在证券市场即时行情信息、证券指数、证券交易公开信息之上。四、研究方法在论述的过程中主要采用了以下几种研究方法：（一）经济学、法学相结合的方法。借用经济学的分析视角，以法学方法为主，着重于证券交易信息权益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分析，讨论不同的归属安排对于证券市场各参与方及市场发展的影响，合理配置证券市场各参与方对证券交易信息的权利义务，促进证券交易信息的有效充分利用。（二）实例分析的方法。以近年来发生的证券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典型案例为切入点，分析司法实践中存在的诸多现实障碍，揭示寻求证券交易信息的权利本源，厘清其权利属性的迫切性和必要性。（三）比较研究的方法。结合我国的具体实践，借鉴世界主要证券市场发展的成熟经验，为具体改进措施的提出提供思路。总之，本文希望通过对证券交易信息权利的归属和法律属性的分析，在前人基础之上，取道国外的成熟经验，对今后我国的证券交易信息保护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第一章证券交易信息的概述信息是金融市场生命力的源泉，证券交易信息更是被誉为证券市场的“血液”和“氧气”，足见其重要性。按照不同的分类方法，证券交易信息可以分为不同的类型。对于证券交易所、会员公司、信息运营商或是投资者来说，不同的信息所蕴含的价值也不一。以下通过分类的方法，来界定本文研究的重点。通过分析证券交易信息的生成机制和功能，揭示证券交易信息对于证券市场运行具有不可忽视之作用，并借助经济学的视角，分析证券交易信息的属性。第一节证券交易信息的界定和分类一、证券交易信息的界定证券交易信息的上位概念为证券市场信息，它包括证券交易信息、上市公司公告信息、证券交易所公布交易规则、交易所其他规范性文件等。北京大学法学院金融法研究中心课题组：《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产权运作与法律保护研究》，载上海证券交易所研究中心主编：《上证研究（2005法制专辑）》，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40页。证券交易信息，主要是在证券交易中产生，与其他类信息相比北京大学法学院金融法研究中心课题组：《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产权运作与法律保护研究》，载上海证券交易所研究中心主编：《上证研究（2005法制专辑）》，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40页。关于证券交易信息亦有多种表述，有些学者直接将证券交易信息定义为“有价证券在证券交易所市场集中交易产生的、经过证券交易所整理、编排的市场交易数据、行情及因之而产生的其他相关信息，如证券的价格、报价及交易量、股价指数等等”。吴飞：《从新华富时案谈证券交易信息产权的法律保护》，载《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4期。北京大学法学院金融法研究中心课题组：《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产权运作与法律保护研究》，载上海证券交易所研究中心主编：《上证研究（2005法制专辑）》，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页。有学者采取列举的方法吴飞：《从新华富时案谈证券交易信息产权的法律保护》，载《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4期。北京大学法学院金融法研究中心课题组：《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产权运作与法律保护研究》，载上海证券交易所研究中心主编：《上证研究（2005法制专辑）》，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页。复旦大学一上海理工大学（联合）课题组：《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产权运作与法律保护研究》，载上海证券交易所研究中心主编：《上证研究（2005法制专辑）》，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页。曲冬梅：《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法律性质及保护》，载《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期。比较上述说法，大多肯定了证券交易信息是在证券交易中产生。但至于证券交易信息具体包容的种类，各种表述对种类规定的口径不一。过宽的口径，则不具备研究的针对性，过窄的口径，则限制了研究的范围。为实现研究之目的，将采取狭义的界定方法，将证券交易信息界定为在证券交易所市场集中交易产生的、经过证券交易所整理、编排的市场交易数据、行情及因之而产生的其他相关信息，如即时行情信息、证券指数、证券交易公开信息，以便于研究的进一步展开。为了进一步明确证券交易信息的研究范围，现从网络上随机选取了证券交易所公布的整个市场交易信息和单支股票为例来说明。上证指数（000001）2009年2月3日14:26当前价2056.17涨跌额+44.49涨跌幅2.21%现手928总手1105813成交金额7988738换手率今低今高2005.02-2056.31今开盘2011.77昨收盘2011.683（图示1：上证指数即时行情上证指数实时行情，数据来源：搜狐网，上证指数实时行情，数据来源：搜狐网，/zs/000001/index.shtml，访问日期：2009年2中国中铁（601390）现价5.42涨幅↑3.83%涨跌额+0.202009年均价5.33现手3610总金额73642最高5.48涨停5.74昨收5.22市盈率36.50总手1382156换手率2.96%最低5.18跌停4.70今开5.22（图示2：上海证券交易所个股即时行情上海证券交易所个股实时行情，数据来源：搜狐网，上海证券交易所个股实时行情，数据来源：搜狐网，/cn/601390/index.Shtml，访问日期：2009年2月3日。二、证券交易信息的分类证券交易信息是在证券交易所市场通过集中交易的方式产生的。根据不同的分类标准，证券交易信息可以分为不同的类型。如上所述，不同类型的信息在实践中存在的问题不一。为了进一步明确研究的重点，试通过对证券交易信息分类阐释的方法，来明确研究的重点。（一）按照信息发布的时间分为即时行情信息、延时行情信息证券交易即时行情信息即时行情信息又称证券实时行情，是指与证券交易所集中交易市场所显示的行情基本同步且连续的市场行情。即时行情不仅是证券交易的即时体现，也是投资者投资决策的重要依据。它是沪深证券交易所实时向市场提供的包括证券代码、证券简称、前收盘价、最新交易成交价、当日最高成交价格、当日最低成交价格、当日累计成交数量等信息。股价指数信息一般也被视为即时行情信息，包括综合指数、分类指数、样本指数等。修订后的《证券法》第113条将原规定“即时公布证券交易行情”改为“公布证券交易即时行情”，并增加一个条款“未经证券交易所许可，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发布证券交易即时行情。”参见张政燕：《试论我国证券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若干问题》，载吴志攀、白建军主编：《金融法路径》，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45页。徐明、曲冬梅：《市场研究：证券交易即时行情专属权初探》，载《证券市场报》即时行情信息又称证券实时行情，是指与证券交易所集中交易市场所显示的行情基本同步且连续的市场行情。即时行情不仅是证券交易的即时体现，也是投资者投资决策的重要依据。它是沪深证券交易所实时向市场提供的包括证券代码、证券简称、前收盘价、最新交易成交价、当日最高成交价格、当日最低成交价格、当日累计成交数量等信息。股价指数信息一般也被视为即时行情信息，包括综合指数、分类指数、样本指数等。修订后的《证券法》第113条将原规定“即时公布证券交易行情”改为“公布证券交易即时行情”，并增加一个条款“未经证券交易所许可，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发布证券交易即时行情。”参见张政燕：《试论我国证券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若干问题》，载吴志攀、白建军主编：《金融法路径》，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45页。徐明、曲冬梅：《市场研究：证券交易即时行情专属权初探》，载《证券市场报》2007年6而延时信息是指比即时信息迟延一段时间的证券交易信息（如深市的延时行情为30分钟以上）。由于其时间上的滞后性，其商业价值也随之衰减，则往往被免费提供。（二）按照信息是否公开分为公开信息、非公开信息公开信息包括即时行情信息、每日涨跌幅比例超过7%的前5只证券成交情况等信息。非公开信息主要是交易记录信息，包括营业部实时成交回报、营业部清算数据、投资者交易数据等。对于交易记录信息等非公开信息，法律规定了其为不公开，而可以依据《保守国家秘密法》参见《国家保守秘密法》第八条：国家秘密包括符合本法第二条规定的下列秘密事项：(一)国家事务的重大决策中的秘密事项；(二)国防建设和武装力量活动中的秘密事项；(三)外交和外事活动中的秘密事项以及对外承担保密义务的事项；(四)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秘密事项；(五)科学技术中的秘密事项；(六)维护国家安全活动和追查刑事犯罪中的秘密事项；参见《国家保守秘密法》第八条：国家秘密包括符合本法第二条规定的下列秘密事项：(一)国家事务的重大决策中的秘密事项；(二)国防建设和武装力量活动中的秘密事项；(三)外交和外事活动中的秘密事项以及对外承担保密义务的事项；(四)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秘密事项；(五)科学技术中的秘密事项；(六)维护国家安全活动和追查刑事犯罪中的秘密事项；(七)其他经国家保密工作部门确定应当保守的国家秘密事项。不符合本法第二条规定的，不属于国家秘密。政党的秘密事项中符合本法第二条规定的，属于国家秘密。此处的证券交易信息中的非公开信息应属于第四类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秘密事项。上海证券交易所办公室[2003]65号文件：《关于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研究报告》。《证券法》第七十五条：证券交易活动中，涉及公司的经营、财务或者对该公司证券的市场价格有重大影响的尚未公开的信息，为内幕信息。下列信息皆属内幕信息：(一)本法第六十七条第二款所列重大事件；(二)公司分配股利或者增资的计划；(三)公司股权结构的重大变化；(四)公司债务担保的重大变更；(五)公司营业用主要资产的抵押、出售或者报废一次超过该资产的百分之三十；(六)公司的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的行为可能依法承担重大损害赔偿责任；(七)上市公司收购的有关方案；(八)国务院证券监督管理机构认定的对证券交易价格有显著影响的其他重要信息。上海证券交易所办公室[2003]65号文件：《关于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研究报告》。（三）按照信息的内容分为行情信息、统计信息、单个证券停复牌信息、交易记录信息等行情信息又指即时行情、延时行情、股价指数等信息。该分类源于上海证券交易所办公室[2003]65号文件：《关于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研究报告》。。而对于证券交易所、会员公司、信息运营商或是投资者来说，不同的信息所蕴含的价值不一。即时信息因为信息的即时特性，对证券投资选择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而延时信息则因其时间上的迟滞性，其价值也随之衰减。即时信息和延时信息在商业运作模式和权利所受侵害的状况都存在不同，因而法律对其保护该分类源于上海证券交易所办公室[2003]65号文件：《关于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研究报告》。统计信息包括了证券交易所所编制的反映市场成交情况的各类报表，如日报表、周报表、年报表等。单个证券停复牌信息指单个证券因发行人发布有关公告、交易异常波动等而实施停牌、复牌的信息。这两种信息与行情信息相比，对投资判断的影响有限，实践中遭受侵权的情形也相应较少，在本文中不作详细讨论。交易记录信息在前面的分类中已作说明，就不再赘述。小结：证券交易信息的分类对于交易信息权及其法律保护的研究具有界定作用。交易记录信息等非公开信息，可根据《保守国家秘密法》或内幕信息等相关规定加以保护。投资者交易数据则属于隐私类交易信息，受《民法通则》等民事法律的保护。统计信息、单个证券停复牌信息等因影响有限，遭受侵权的情形也较少。因此，这几类证券交易信息自然被排除在本文讨论的范围。通过上述分类，也进一步明确了讨论重点将放在具有一定公开性要求，又因为对投资判断的影响而极易受到侵权的几类信息上。实践中，对于权利归属纷争不断也主要集中在即时行情信息以及根据即时行情信息编制的其他信息产品上。非公开信息因其影响甚大，不予公开，不存在投资者可根据此类信息进行市场投资判断的价值基础，而即时信息则属公开信息，证交所负有义务公开，投资者可根据其公布的信息来决策，且因其即时性特点，商业价值远大于延时信息。实践中即时信息遭受侵权的情形较多，但又缺乏现实的法律依据可加以保护。综上所述，本文的研究对象将主要聚焦在证券市场即时行情信息、证券指数、证券交易公开信息之上非公开信息因其影响甚大，不予公开，不存在投资者可根据此类信息进行市场投资判断的价值基础，而即时信息则属公开信息，证交所负有义务公开，投资者可根据其公布的信息来决策，且因其即时性特点，商业价值远大于延时信息。实践中即时信息遭受侵权的情形较多，但又缺乏现实的法律依据可加以保护。值得一提的是，在诸多文献中关于证券交易信息权利的称谓出现了多种表述，有研究“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权”，有研究“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产权”，有研究“即时信息权利”，还有研究“证券交易信息权”或“交易咨讯权”等，研究的领域或有其侧重，但其研究的对象都集中在证券交易信息。考虑到上述研究存在交叉重复的领域，为了规范统一，集中研究的重点，以下均采用了证券交易信息权的表述。第二节证券交易信息的生成与功能一、证券交易信息的生成证券交易信息产生于证券交易的过程。以投资者提供投资指令为起点，证券公司将投资者的申报指令按照交易所所设的数据录入规则输入电脑形成基本的数据素材，这些单个的数据素材再经传入证券交易所的交易系统汇总，形成了申报数据库。而交易系统按照价格优先、时间优先的原则加以撮合，形成了成交数据库。“证券交易所的行情系统生成软件在申报数据库和成交数据库中进行指定指标抽取，结合部分指标的统计计算，形成固定数据格式的行情数据库。”吴飞：《从新华富时案谈证券教育信息产权的法律保护》，载《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8月。交易行情是在撮合投资者的交易指令之后对交易指令和信息加以汇编、采样和编辑的过程。行情的汇编、采样有两种方式：快照型：在选定的不同时间点，抽取一定数量和结构的数据样本，以一张快照的方式提供交易行情信息。目前，上海证券交易所提供的行情信息即是快照行情信息。（二）信息流型：每成交一笔就发布一笔，所发布的行情是连贯性的信息。《深圳证券交易所数据接口规范》和《上海证券交易所数据接口规范》等文件和技术规范对行情揭示、市场统计信息的内容、格式、信息交换方式等做了具体的规定和详细的说明，保证交易所发布的公开信息能及时、准确、完整地在各个营业网点呈现给投资者。分析交易信息产生的过程，我们不难发现证券交易所在其中扮演着积极的角色。基于不同的理念和观点，采用不同的样本抽取方式，所生成的交易信息将对投资者的决策产生不同的影响。目前快照型的行情信息即体现出抽取、汇编（时间点、样本的选择）成交信息的人工智慧。因此，尽管数据本身源自投资者的贡献，对数据的加工处理也非绝对意义上的创造（如著作权法意义上的作品），但在数据的加工处理过程中却凝结着交易所独有的劳动和智慧。交易所在其中付出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提供交易的平台，制定相应规则，开发交易信息系统软件等，从而使得单个的数据被编排成有价值的数据产品，为证券市场的参与者提供准确、及时的信息。二、证券交易信息的功能随着信息时代的来临，信息在技术的不断推动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广度被开发利用。信息作为一种极为特殊的资源，它看不见，摸不着，在不同的时空之间穿梭。“在信息社会中，信息的特点是传递更迅速，内容更准确，对经济、技术及社会的发展（包括上至国家，下至企业、单位的决策）起着更重要的作用。”郑成思：《计算机、软件与数据的法律保护》，法律出版社1987年版，第190页。随着社会政治经济决策对信息的倚赖郑成思：《计算机、软件与数据的法律保护》，法律出版社1987年版，第190页。证券交易信息作为信息中极为重要的一类，是证券市场投资者进行证券投资决策必不可少的依据。正如世界交易所联盟（WFE是其缩写，前身为国际证券交易所联盟）在1998年《市场原则》中所指出的那样：“市场的透明性是公平的至关重要的因素，必须随时得到保障。”而市场的透明度来源于对证券市场信息的及时、准确、全面的披露。对于投资者而言，由交易所提供的证券交易信息是最可靠和最稳定的判断选择依据，有助于增进对市场的了解，有利于降低交易的成本。可以说，证券交易信息是整个证券市场存在和良好发展的基础。但实践中，信息传播的成本也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而急剧下降，“搭便车”等行为变得更加容易。绕开了交易所来传播证券交易信息，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了交易效率，减少了交易成本，但却挫伤了交易所提供高品质证券交易信息的积极性。长此以往，失去现实激励的交易所，不但其作为集中竞价交易场所的地位逐步弱化，而且其存在的价值也随着功能和本位的丧失而备受质疑。第三节证券交易信息的属性为了更好地对证券交易信息属性加以界定，应先对下列公共产品和私人产品概念加以解析。一般而言，私人产品是指既具有排他性又有竞争性的物品。公共产品（Publicgoods）则是相对于私人产品（Privategoods）而言。国内外的经济学者已从不同角度对公共产品下定义。斯蒂格利茨在其《公共经济学》一书中如此表述，“纯公共产品有两个特点，一是对它们理性使用的不可能，二是对它们的理性使用也不需要。换言之，前者意味着排除某个个体对它的消费是不可能或禁入成本高；后者意味着该种产品在消费上具有非竞争性，一个人的消费并未减少余下供其他人幸福的产品数量”SeeEdwardC.Kienzle,StudyGuideandReadingforStiglitz’s,“EconomicsofthePublicSector”.W·W·Nor-ton&Company,1989,p.26.。德姆塞茨（Demsetz）认为，公共产品是指可以无成本地增加额外消费者的物品。并将不能排除不付费者消费的物品称为集体产品（Collectivegoods）。Demsetz.H.theprivateproductionofpublicgoods,inJoumalofLawandEconomics,13(October),pp.293-306.1970.SeeEdwardC.Kienzle,StudyGuideandReadingforStiglitz’s,“EconomicsofthePublicSector”.W·W·Nor-ton&Company,1989,p.26.Demsetz.H.theprivateproductionofpublicgoods,inJoumalofLawandEconomics,13(October),pp.293-306.1970.参见张卓元：《价格学》，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285页。[美]曼昆（Mankiw.N.G.）：《经济学原理》，梁小民译，机械工业出版社2003年版，第188页。公共物品又分为“纯正的公共物品”和“准公共物品”。纯正的公共物品通常具有两个特征：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准公共物品从公共物品演化而来，带有公共物品的某些特征但又不同于私人物品，通常只有一个特征：或者不具有竞争性或者不具有排他性。下面来看证券交易信息的属性。一方面，证券交易信息具有非竞争性。证券交易信息作为信息的一种，具有无形性特征，对于后来的消费者，公共产品供给者并不会因为消费者的增多而增加成本，每个消费者的消费也不会影响到其他消费者。另一方面，证券交易信息又有排他性的一面，“由于证交所公布信息的对象是特定的，主要针对其会员和相关合同单位，一般的社会大众很难直接从证交所获取相关的证券交易信息”参见曲冬梅：《证券交易信息的属性及产权归属》，载《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6期。，证券交易所有权通过其排他性，可以排除非会员或非签约用户对交易信息的使用，有权基于信息生产成本要求信息用户支付信息使用费用。参见曲冬梅：《证券交易信息的属性及产权归属》，载《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6期。事实上，证券交易信息乃是证券交易所存在的重要因素。从理论上讲，交易所的建立即源自于降低交易成本的考量，“金融交易所是一类降低交易成本的组织，也是一种制度安排”CraigPirrong,ATheoryofFinancialExchangeOrganization,43JournalofLaw&Economics437(2000).CraigPirrong,ATheoryofFinancialExchangeOrganization,43JournalofLaw&Economics437(2000).SeeHaroldMulherin,JeffryM.Netter&JamesA.Overdahl,PricesAreProperty:TheOrganizaTionofFinan-cialExchangesfromaTransactionCostPerpective,34JournalofLaw&Economics591(1991).

第二章证券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实证分析随着我国金融市场开放程度的加深，证券市场也加快了融入世界的步伐。证券交易信息作为市场的“血液”和“氧气”，将愈加成为竞争激烈的市场各方所角逐的重心。尽管，在类似于上证所信息公司诉新华富时公司案中，上证信息公司仍可以凭借合同的手段来维护权益。但随着侵权行为的日益复杂化，第三方侵权现象的日益频繁化，现有的法律保护方式已捉襟见肘，难以实现对证券交易信息的全面保护。第一节证券交易信息保护的相关实例分析一、实例一：北京阳光数据公司诉上海霸才数据信息有限公司（一）案情介绍参见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1996）一中知初字第54号；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1997）高知终字第66号。北京阳光数据公司（以下简称阳光公司）自1994年成立即与中国内地15家商品交易所和两家证券交易所订立了使用、编辑、转播其即时行情信息的许可合同。阳光公司在收到交易所传来的信息后，将信息通过计算机按照自己规定的格式分类整理，汇总为综合数据流，再通过卫星发给其客户。原告阳光公司同被告霸才公司曾于1995年8月订立了有关于使用“SIC实时金融数据”分析格式的合同。该合同中约定，阳光公司许可霸才公司以阳光公司的数据格式为基础开发有关分析软件，但不得对外转发阳光公司的数据。原告阳光公司在向法院起诉时诉称，霸才公司未经阳光公司许可，在非法获取阳光公司综合数据流后，将其转发给自己的用户，用以此来牟取暴利。霸才公司的这一行为严重侵害了阳光公司的权益，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要求法院判决霸才公司停止侵权和违约行为，解除合同，赔偿其财产损失。被告霸才公司则辩称，阳光公司的指控明显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首先，没有证据证明霸才公司存有原告所称的窃取和盗用行为；其次，原告阳光公司没有说明霸才公司到底窃取、盗用了原告的何种财产；再次，原告阳光公司诉称的500万元损失缺乏支持证据；最后，原告阳光公司未能指出霸才公司到底侵犯了原告什么权利，有何法律依据，要求被告承担法律责任。一审法院认为，霸才公司未经许可，违反合同约定，截取并转发阳光公司的《SIC实时金融》信息源的行为，侵犯了原告的商业秘密，应承担侵权和违约责任。至于阳光公司称《SIC实时金融》系统的信息流具有独创性，应属于编辑作品而受著作权法保护，法院认为案件所涉及的证券交易信息不符合作品的构成要件，不是著作权法意义上的编辑作品。二审法院认为，《SIC实时金融》信息应属电子数据库，而不能成为著作权法意义上的作品。因此，仍然以违约、公平正义原则及商业秘密保护为据，判定被告赔偿损失、赔礼道歉等。（二）简要评析本案的焦点在于对原告阳光公司《SIC实时金融》中的信息流之法律属性的正确认识。但无论是一审法院还是二审法院最后都回避了被告提出的阳光公司对其信息流有何具体的法定权利的问题，而以违约和公平诚信原则，以及侵犯商业秘密的数据格式为由，判决被告赔偿损失、赔礼道歉等。在关于侵犯商业秘密的认定问题上似有值得商榷之处参见郭禾：《北京阳光数据公司诉上海霸才数据有限公司案》，资料来源：/article/default.asp?id=9853，访问日期：2009年1月8日。。我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10条所规定的商业秘密是指“不为公众所知悉、能为权利人带来经济利益、具有实用性并经权利人采取保密措施的技术信息和经营信息”。在本案中，阳光公司的数据流中的各交易所的实时行情信息显然不满足“参见郭禾：《北京阳光数据公司诉上海霸才数据有限公司案》，资料来源：/article/default.asp?id=9853，访问日期：2009年1月8日。当然，我们的分析也无法回避当时的背景，该案恰恰发生在《著作权法》修改之前。而根据修改前的《著作权法》关于汇编作品的定义，“汇编作品是指由作品或者作品的片段组合而成的作品”，阳光公司的《SIC实时金融》就不能被认定为汇编作品而加以保护。而囿于当时的法律规定，法院又无造法之权力，审判时就倾向于借助一般的民法基本原则来断案，避开了权利属性判断的敏感区。二、实例二：上证所信息网络有限公司诉新华富时指数有限公司（一）案情介绍参见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06）浦民二（商）初字第2963号；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07）沪一中民五（商）终字第2号。随着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的一纸判决，持续一年多的上证所信息网络公司诉新华富时指数公司违约案终于落下帷幕。上证所信息网络传播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证所信息公司”）是上海证券交易所证券信息的全权经营机构，代表证券交易所与使用、发布、传播上海证券交易所行情信息的单位签订有关合同，收取相应的授权费用。2005年12月，上证所信息公司与新华富时指数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华富时公司”）签订了《证券信息使用许可合同》。该合同约定，新华富时公司可以利用上海证券交易所的实时股票行情编制十三种指数并予以发布；未经上证所信息公司许可，新华富时公司不得将全部或部分上证所证券信息传播到许可证指定以外的任何单位和个人，也不得用于许可证指定以外的任何地方和用途，且不得许可他人使用和开发衍生产品。新华富时公司基于上证所信息公司提供的实时股票行情编制了中国A50指数并实时发布，但在未获上证所信息公司书面许可的情况下，新华富时公司擅自许可第三方新加坡证券交易所以实时发布的“中国A50指数”开发“中国A50指数期货”金融衍生产品，并拟在新加坡证券交易所上市。2006年8月，上证所信息公司认为新华富时公司违反许可合同并侵犯自己合法权益，起诉要求解双方所签订的许可合同。指数公司提出反诉，认为行情信息隶属公共信息，上证所及信息公司对行情信息并不享有知识产权，双方所签订的《证券信息许可使用合同》的相关条款显失公平，故请求撤销《证券信息许可使用合同》行情信息使用的限制条款。一审法院认为，《证券信息许可使用合同》乃双方真实的意思表示，被告未经原告许可即授权新加坡交易所上市中国A50指数期货，实质是利用原告按约提供的上证所实时股票行情开发了衍生产品，该行为显属违反合同约定，故于2006年11月31日一审判决解除许可合同并判决新华富时公司支付2万美金违约金。被告提起上诉，二审法院于2007年8月20日二审判决维持原判。（二）简要评析本案被称为“中国金融信息国际维权第一案”，且一直被视为是中国与新加坡两地争夺股指期货市场主导权之争。原被告双方的争议主要集中在新华富时是否违反合同约定以及原告是否拥有即时行情信息的知识产权两大焦点问题上，双方对有关合同条款的理解和对即时行情信息的认识存有明显的分歧。上证所信息公司认为，被告未经原告书面许可，擅自许可第三方(新交所)以实时发布的“中国A50指数”开发“中国A50股指期货”金融衍生产品，并在新加坡交易所上市交易，违反了诚信原则，以及原被告双方在2005年12月签订的《证券信息许可使用合同》第五条规定。许可合同第五条明确规定，“乙方必须履行以下义务，未经甲方许可，保证不将全部或部分上证所证券信息传播到许可证指定以外的任何单位和个人及用于许可证指定以外的任何地方和用途，不得许可他人使用和开发衍生产品。”但是被告方新华富时公司则认为并未违反合同。所编制的A50股指期货，是基于股票指数，而非原始的股票价格信息，这其中新华富时公司经过了加工等工作，而不是直接运用原材料。而基于合同规定的使用交易信息的限制条件，被告方的行为应属违约行为。被告方即时发布的A50指数，其编制确系使用了上证所38只股票的即时行情。离开股票的即时行情，指数无法编制，更谈不上开发指数期货，因此，此种对于证券交易信息的间接使用亦在合同约定的限制条件之内，被告之主张不得成立。而且双方签订之合同乃基于真实意思之表示，合同合法有效，不存在显失公平、合同应予撤销之情形。围绕原告是否拥有即时行情信息的知识产权的问题，在新华富时公司看来，按照国际惯例或各方法律，交易所对作为“公共信息”的股票价格不拥有明确的知识产权。有关信息知识产权此前只在交易所上市规则中有规定，且使用的是专有权的概念。在我国法律体系中，对交易所交易行情衍生出来的信息所有权界定仍是一个空缺。从法院判决来看，尽管解决了本案浮在面上的诉讼请求，但并未触及该案的一个深层次的理论问题，即证券即时行情信息是否属于公共领域可以自由使用的信息。鉴于这一问题的复杂性，上证所信息公司在提起诉讼时就予以回避而选择了违约责任作为突破口。这对于诉讼技巧而言无可挑剔，然而要想真正从源头解决此类纠纷，还是要厘清证券交易信息的性质和权利归属问题。第二节证券交易信息法律保护的案例思考比较上述两个案例，尽管时间间隔有10年之久，但法院在判决处理过程中，不约而同都采取了模糊权利属性的作法，选择了合同的路径加以解决。这与过去对证券交易信息保护的重视不足，长期以来证券法中关于证券交易信息保护相关法律的缺位不无关系。无论是“阳光公司诉霸才公司案”，还是“上证信息公司诉新华富时公司案”，都暴露出一些问题，值得我们深思。（1）立法的迟滞性尽管我们的法律几经修订，但面对日新月异的社会发展，不断涌现的新生事物，其调整的范围和力度总落后于实践的要求。从上述两个案例中，可以发现现有的法律法规难以对证券交易信息作一个准确的界定。《著作权法》等知识产权法虽经修改，但对于证券交易信息这一类对象，其列举式的方式也未能将其涵盖在内。固然有领域狭小不被重视的因素存在，当然也不能排除现有立法技术的缺陷。在尊重法律的权威、维护法律的稳定性与实现法律的有效保护之间，弹性化的立法技术、法律解释学的灵活运用是解决上述难题的一种有效方式。（2）合同保护的局限性在上述两案中，原被告双方之间尚有一纸合同来维系双方的权利义务。但很多时候，我们注意到，实践中所发生的侵权行为已日益复杂，侵权行为表现各异，不再局限于合同当事人之间。其主要形式如下：（1）证券交易所的会员在取得交易信息后，非法传播或经营；（2）信息经营商未经授权或越权经营；（3）最终用户非法经营交易信息；（4）境外机构未经许可使用交易信息等等。就以证券交易所的会员公司为例，在2007年5月未曾实施《深圳证券交易所会员管理规则》、《上海证券交易所会员管理规则》等规则之前，会员公司与交易所之间并无要求签订交易信息的使用合同经中国证监会批准，上海证券交易所、深圳证券交易所于2007年2月分别发布了《上海证券交易所会员管理规则》、《深圳证券交易所会员管理规则》，并将于2007年5月1日起正式实施。在规则中，都规定了会员使用交易所的证券交易信息，应当与交易所或者交易所授权的机构签订使用协议，并遵守交易所有关证券交易信息管理的规定。。而仅仅在交易所的会员规则中对于会员使用交易信息有所限制，且此类规则的制约效力仍有待考察。更进一步而言，对于交易所向会员公司提供交易信息，究竟隶属于一种义务还是一种服务仍界限不明，存在较大争议。因此，经中国证监会批准，上海证券交易所、深圳证券交易所于2007年2月分别发布了《上海证券交易所会员管理规则》、《深圳证券交易所会员管理规则》，并将于2007年5月目前侵权现象愈加普遍，许多侵权行为来自于并无合同关系约束的第三方，合同的追诉路径就此切断，证券交易所难以诉诸法律手段来解决。一方面，证券交易信息“妾身不明”的权利属性，难以回答侵犯何种类型权利的质疑。另一方面，交易所相应规则效力的疲软，监管措施的不力，使得交易所很难要求侵权方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来有效阻却此类的行为的发生。如能适用侵权之诉来保护证券交易信息，将突破合同的限制，对合同以外第三人的非法使用行为进行追诉，但适用侵权法保护，势必要回答侵犯何种权利的问题。因此，本文以下部分将以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性质和权利归属为主线，探求解决该问题的理论基础。

第三章证券交易信息权的理论解析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愈加清晰地体察到证券交易信息权与传统的财产权在权利客体、法律属性以及保护方法上存在的诸多不同，它既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物权，也无法纳入到现行知识产权的保护范畴，这使得我们需要从法学的基本理论入手，在已有的权利体系中去寻找依据，并尝试用演绎的方法不断扩大已有权利的范围，使其能够涵盖新的权利需求。第一节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权利归属尽管我们可以从证券交易信息的生成机制等方面，发现证券交易所与证券交易信息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就如《证券法》第107条所规定的：“证券交易所应当为组织公平的集中竞价交易提供保障，即时公布证券交易行情，并按交易日制作证券市场行情表，予以公布”。相关的法律法规对于证券交易信息的权利属性和归属的规定并不明确，甚至可以说存在权利的空白区间。现实中，围绕着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权利归属问题，证券市场上各参与方各持己见，争议不断参见丁洁：《交易所信息收费谁来监管？》，载《证券市场周刊》参见丁洁：《交易所信息收费谁来监管？》，载《证券市场周刊》2004年4一、证券交易信息使用人的观点证券交易所授权经营证券交易信息的公司负责管理和向社会发布证券交易信息，进行商业化运作。一部分是提供给会员公司，由会员公司在其证券经纪业务中在合法营业场所公布。另一部分则提供给信息运营商或个别投资机构，如商业性网站、有线电视等。这类使用者必须先向证券交易所授权全权经营的机构申请许可后，方可接受、使用或经营证券交易信息。投资者认为证券交易信息产生于证券交易系统的指令撮合过程中，是证券市场交易的天然结晶。证券交易信息本身基于交易行为而产生，以每个投资者申报的投资指令为始发点。没有投资者的投资行为，证券交易信息无从谈起。而证券交易所授权使用交易信息、独揽交易信息财产权的做法，无疑是一种垄断行为，加大了投资者的投资成本。而且交易所没有来自外部竞争的制约，出于利益追逐的驱使，而利用其拥有的垄断地位来收取更多的许可费用，将不利于市场整体效率的提高。交易所本就肩负着提供有效的市场价格信息，改善市场透明度的责任，过度的垄断也不利于证券市场信息公开的实现。信息经营商们自然也不希望交易所垄断交易信息的财产权，甚至拥有交易信息的所有权，担心交易所由垄断取得高利润而缺乏有效监管。会员公司则认为，证券交易所提供证券交易信息本属于应向会员提供的服务之一。会员有权利利用网络、电话等多种方式使用证券交易信息，促成证券交易。但是会员在使用上述证券交易信息时，却仍被苛以诸多义务参见《上海证券交易所会员管理规则》参见《上海证券交易所会员管理规则》4.3.1会员使用本所证券交易信息，应当与本所或者本所授权机构签订使用协议，并遵守本所有关证券交易信息管理的规定。4.3.2会员应当通过本所许可的通信系统传输证券交易信息。4.3.3会员应当在营业场所及时准确地公布证券交易信息，供从事证券交易的客户使用。4.3.4未经本所或者本所授权机构许可，会员不得以下列方式使用证券交易信息：（一）有偿或者无偿提供给客户从事自身证券交易以外的其他活动；（二）有偿或者无偿提供给客户以外的其他机构和个人；（三）在营业场所外使用；（四）本所禁止的其他使用方式。4.3.5会员应当告知客户不得将证券交易信息用于自身证券交易以外的其他活动，并对客户使用证券交易信息的行为进行有效管理。会员发现客户使用证券交易信息时存在损害本所利益的行为，应当及时采取有效措施予以制止，并向本所报告。《深圳证券交易所会员管理规则》关于证券交易信息的管理亦同于上海证券交易所的规定。二、证券交易所的观点证券交易所则认为交易信息是交易所的核心产品，应当归交易所所有。当两个投资者单独进行交易时，交易价格仅对这两个人有特殊意义。但当成千上万这样的价格通过交易所的交易系统相互联系，从而形成有价值的证券交易信息，则对市场上所有的投资者都具有重要影响。交易所在其中付出了大量的劳动，理应获得一定的收益。如果交易所失去必要的费用支持，则缺乏动力去提高效率降低其成本。正如霍姆斯大法官在判决书中写的那样：“行情表的收集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就像商业秘密一样；除非收集者得到相应的报酬，市场信息不应成为公共财产”BoardofTradev.ChristieGrain&StockCo.,198U.S.236(1905).BoardofTradev.ChristieGrain&StockCo.,198U.S.236(1905).此外，从行其监管职责，从以下图表可窥其一斑。交项易目所香港（HKD）新加坡(SGD)韩国(KRW)WFE会员国平均（USD）2006200720062007200620072006营业收入54.16%102.31%48.36%41.38%0.90%37.08%58%交易费及交易系统使用费68.98%130.30%42.14%47.33%1.36%40.32%49.9%上市及会员费12.83%47.85%47.54%16.37%18.67%38.20%12.6%结算及交割费75.78%133.63%61.10%44.14%--服务收入26.0%存管、托管及代理人服务费44.62%66.76%17.91%57.76%--咨讯服务收入21.05%73.66%16.53%24.33%-7.52%17.07%财务收入100.33%105.99%12.12%-11.49%44.7%其他收入34.84%65.77%22.10%12.33%-4.35%-59.09%22.7%表3：最近两年港、新、韩市场各项收入变动率（单位：港币、新币、韩圆）叶淑玲、高仪慧：《全球交易所整合趋势及其影响》，资料来源：.tw/doc/03pub/monthly/181-4.pdf，访问日期：2009年2月15日。有关证券交易信息的争论并非中国特色，在国外也屡见不鲜。早在1905年BoardofTradev.ChristieGrain&StockCo.一案中，美国最高法院即判决交易所对交易信息享有优先权，受到法律的保护，在交易所未获得相应的回报之前，交易信息不能成为公共财产。BoardofTradev.ChristieGrain&StockCo.,198U.S.236(1905).在随后的Huntv.NewYorkCottonExchange和Moorev.NewYorkCottonExchange两案中，这一原则进一步得到肯定，认为交易信息是财产，交易所有权自由处置，并受法律保护。Huntv.NewYorkCottonExchange,205U.S.322(1907),Moorev.NewBoardofTradev.ChristieGrain&StockCo.,198U.S.236(1905).Huntv.NewYorkCottonExchange,205U.S.322(1907),Moorev.NewYorkCottonExchange,270U.S.593复旦大学一上海理工大学（联合）课题组：《证券交易所交易信息产权运作与法律保护研究》，载上海证券交易所研究中心主编：《上证研究（2005法制专辑）》，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6页。三、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权利归属一方面，证券交易信息具有准公共产品的属性，而另一方面，证券交易所对于交易过程中产生的交易信息应拥有一定程度的排他性权利，那么权利归属该如何安排呢？其权利主体究竟为谁呢？（一）归于政府如果将即时行情信息权利归于政府所有，完全采用公有产权的法律安排，的确可以保障每个社会公众能够平等的、自由的获得信息。但是由政府提供公共物品，通常会面临总量供给不足和供给结构不合理等问题，主要表现为以下几方面的问题参见钟雯彬：《公共产品法律调整机制》，法律出版社2008年版，第52-56页。：（1）供给的低效率。由政府供给公共产品往往因为缺乏竞争的促力而难以避免生产及管理的低效。此外，缺乏现实的激励以及缺乏专业的管理经验和专业技术，也使得政府的供给活动效率迟缓。（2）公共预算成本不足和普遍存在的浪费现象。由于政府在交易信息的生产与维护活动中需要支付大量的成本，如果采用公有产权安排，要保证提供高质量的证券交易信息势必将加重政府的财政负担，容易陷入供给和投入捉襟见肘的窘境。尽管证券交易信息对于投资者影响深远，但之于全体纳税人的意义则各异，政府无法说服所有的纳税人同意用税收来维护部分投资者的利益。（3）政府供给不可避免非经济的寻租（Rent—seeking）。由于政府也是由“经济人”本性的官员构成，即使假定的约束机制无所不在，也参见钟雯彬：《公共产品法律调整机制》，法律出版社2008年版，第52-56页。因此，从世界范围来看，极少采取此种方式来划定证券交易信息的归属。（二）归于投资者在投资者看来，交易信息是基于投资者的申报行为而产生的，没有投资者的投资行为，不可能产生证券交易信息。诚然，证券交易信息的产生与投资者的投资行为有密切关系，但是单靠投资者的投资行为并不会当然生成交易信息，交易信息的生产不是会员公司抑或是信息经营商劳动的结果，而是源于证券交易所在收集、编排交易信息时的劳动。单从自然权说的精神，或是劳力说出发，法律赋予证券交易所对证券交易信息的专属权比赋予投资者专属权更具说服力。证券交易信息是证券交易所在对信息进行收集、加工、整理、数字化处理后形成的信息产品。以即时行情信息的产生过程为例，即时行情的生成需要交易所在庞大的原始委托数据中对数据进行记录、收集、分析、计算、分类、排序、合并、复制、储存等工作，该过程凝结了交易所的人工智慧。此外，交易所在开发交易系统、建立卫星通信系统、研发新的股价指数等方面也付出了创造性的劳动，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与技术。面对交易所之间日趋激烈的竞争和电子设备更新换代的加快，交易所更是需要加大技术和资金的投入才得以保持其交易系统、信息系统和网络系统技术上的优势。因此，交易所对付出大量成本产生的证券交易信息理应享有权益。（三）归于证券交易所如上所述，由交易所享有证券交易信息的专属权利无疑是一种较合理的安排。《证券法》第113条规定，“交易所应当为组织公平的集中交易提供保障，公布证券交易即时行情”。该规定的实质是将交易所与会员之间的契约上升为法律层次，而不是对即时行情公共产权的确认。因此，该条款强调了交易所负有提供交易信息的职责，但也不排除其享有对证券交易信息的专属权利。证券交易信息产品与其他商品或服务相比，其首创成本较高，复制的成本较低，侵权行为的控制难度也增大。为提供交易信息，交易所需要建立耗资巨大的证券交易平台和证券信息服务平台，需要配备众多的人员和设备以维护交易系统的日常运行。交易所作为理性的经济人，在无法收回信息开发与维护的投资时，必然缺乏创作交易信息活动的积极性，交易信息的生产维护和创新就会枯竭。许多学者反对交易所拥有证券交易信息权益，多数是担忧交易所有可能滥用其垄断地位向信息需求者收取高昂的信息费用。借鉴梁慧星先生对电视节目预告表案的分析，类似于交易信息权这样的纠纷，其实质不在于垄断，而在于擅自取用他人产品又与他人形成竞争的问题。参见梁慧星：《电视节目预告表的法律保护与利益衡量》，载《民商法论丛》（第3参见梁慧星：《电视节目预告表的法律保护与利益衡量》，载《民商法论丛》（第3卷），法律出版社1995年版，第346页。《广西广播电视报社诉广西煤矿工人报社电视节目预告表使用权纠纷案》，载《最高人民法院公报》1994年11月。肯定了交易所对证券交易信息享有专属权利，至于交易所享有的是物权还是知识产权，则有待进一步的论证。当然，权利的种类不同，对公共利益会产生的影响也不同。作为物权，则交易所将享有绝对的、排他的权利，只要交易所的行为不侵害国家、社会公众和他人利益，法律没有任何明确限制其行使权利的制度。而与物权相比，知识产权在独占性、专有性和排他性上显然弱于物权，而且为了实现对知识产权人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均衡保护，法律明确规定了知识产权的限制制度。为此，在明确了交易所对证券交易信息享有专属权利之后，确定该项权利的属性对于平衡交易信息供给与权利主张间的利益冲突具有重要意义。第二节证券交易信息权的法律属性实践中，对于交易信息的权利属性纷争不断且主要集中在行情信息中的即时行情信息以及根据即时行情信息编制的其他信息产品上。而在新的权利需要产生时，我们总是试图在已有的权利体系中去寻找依据，并尝试用演绎的方法不断扩大已有权利的范围，使其能够涵盖新的权利需求李晓辉：《信息权利研究》，知识产权出版社2006年版，第72李晓辉：《信息权利研究》，知识产权出版社2006年版，第72页。一、物权法理论的推演此处的归类方法采纳了王泽鉴教授对于权利的分类方法，将财产权分为了物权和其他类（如智慧财产权）。参见王泽鉴：《民法总则》，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此处的归类方法采纳了王泽鉴教授对于权利的分类方法，将财产权分为了物权和其他类（如智慧财产权）。参见王泽鉴：《民法总则》，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