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某诊所违规开展远程动态心电图诊断服务的案例分析

一起某诊所违规开展远程动态心电图诊断服务的案例分析作者简介：陈步卿（1987～），男。南通大学预防医学本科，南通市卫生监督所医疗服务监督科副科长兼公职律师，从事卫生监督工作。【摘要】当前远程医疗服务中存在的合作不规范，信息安全无有效保障、医疗机构的人员、设备设施能力不足等问题凸显，本案针对违反《远程医疗服务管理规范（试行）》的要求开展远程动态心电图诊断服务的医疗机构进行处罚，适用法律准确，处罚得当，对各地落实相关规范确保远程医疗安全具有示范意义。【关键词】远程医疗服务

违规

动态心电图诊断

医师挂证一、案情介绍（一）案件经过2021年12月16日及12月22日，某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卫生执法人员根据举报线索对某诊所进行现场检查：1、2021年12月16日检查时发现：某诊所一楼大厅收费处桌上发现刻有“007林某某”字样的印章一枚，抽屉内发现有姓名“张某”、“裴某”等的临床诊断均为“矮小症”的处方笺23张，其中“日期为2021年12月16日，姓名：张某，性别：男，年龄：13，临床诊断：矮小症，开具药物：重组人生长激素注射液”的处方笺上的医师签名栏有“林某某”字样的手工签名及“007林某某”字样盖章，而检查当日（2021年12月16日）医师林某某实际未在岗。2、2021年12月22日检查时发现：某诊所一楼大厅收费处柜子内发现有一“动态心电图记录器”，型号“BS6930”，生产厂家为“深圳市博声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收费处有两台电脑，卫生执法人员登录查看了南侧电脑上安装的远程动态心电图程序，该程序的会诊列表内有“已完成”的“高清动态心电图（12导）”患者记录共49条，同时在该电脑上查看并打印了名称为《心电图台账》的excel文档，其内容为2021年9月17日至2021年12月22日的周某、丁某等人的动态心电图就诊记录；卫生执法人员还登录查看了北侧电脑上安装的“东软医药机构云平台结算系统”，打印了该系统内“2021年11月14日至2021年12月22日”的“周某”“印某”等9人的“十二通道动态心电图检查、心率变异性分析”医保收费单据，每人收费金额为310元。3、某诊所的《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诊疗科目为：“内科/儿科/中医科”，无“医学影像科”。2021年12月23日，卫生执法人员对某诊所授权委托人杨某一进行询问调查。2022年1月25日，对某诊所的主要负责人（内科医师）邵某某及护士杨某二进行询问调查以进一步核实情况。案件收集的主要证据有：1、《营业执照》正本及《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正本复印件；2、对某诊所监督检查的现场笔录；3、某诊所2021年医务人员体温登记表及排班表的照片；4、临床诊断均为“矮小症”、用药均为“聚乙二醇重组人生长激素”的处方笺复印件；5、对某诊所有限授权委托人杨某一的询问笔录；6、对某诊所的主要负责人（内科医师）邵某某及护士杨某二的询问笔录；7、对某诊所监督现场检查拍摄的相关照片；8、A诊所电脑内的《心电图台账》打印纸质件、9、2021年11月24日至2021年12月22日的某诊所对周某、印某等人进行“十二通道动态心电图检查、心率变异性分析”的医保收费单据；10、某诊所有限公司和某大学附属医院在2021年8月26日就远程动态心电图诊断项目签订的《技术服务合同》复印件；11、某诊所的《门诊工作日志》部分复印件、某诊所提供给就诊患者吴某、王某的动态心电图报告复印件；12、《某药业有限责任公司产品出库单》复印件。(二)案情处理经调查，查实某诊所存在以下行为：1、某诊所未取得“医学影像科”的诊疗科目，也没有注册在某诊所的具备开展心电诊断资质的医生，为患者开展远程动态心电图诊断服务。2、某诊所使用内科医师邵某某从事儿科专业诊疗活动，并开具用药“聚乙二醇重组人生长激素”的儿科处方。3、儿科医师林某某的主要执业机构在某诊所，但实际不在该诊所上班，出借《医师执业证书》。某市卫生健康委员会依法于2022年3月18日对某诊所作出以下行政处罚及处理：1、对该诊所未取得“医学影像科”的诊疗科目，也没有注册的具备开展心电诊断资质的医生，为患者开展远程动态心电图诊断服务的行为，不符合《远程医疗服务管理规范（试行）》对开展远程医疗服务的医疗机构的基本条件要求，违反了《医疗纠纷预防和处理条例》第九条第一款，依据《医疗纠纷预防和处理条例》第四十七条第（九）项规定，给予该单位警告，并处罚款人民币15000元的行政处罚，同时责令该单位立即改正违法行为。2、对该诊所使用内科医师邵某某从事儿科专业诊疗活动的行为违反了《医疗机构管理条例实施细则》第八十一条规定，依据《医疗机构管理条例实施细则》第八十一条规定，责令该单位立即改正，并给予该单位罚款人民币2000元的行政处罚。3、对儿科医师林某某出借《医师执业证书》的行为，依据《医师执业注册管理办法》第十八条第（八）项规定，将其出借《医师执业证书》的情形函告办理注销注册的主管部门某市某区卫生健康委员会，要求某区卫生健康委员会依法注销林某某的执业注册；并依据《医师定期考核管理办法》第二十八条规定，责令某诊所立即改正。该诊所积极落实整改，于2022年3月30日自觉履行了相关处罚，本案结案。二、案例评析（一）示范意义远程医疗服务的持续健康发展，对优化医疗资源配置，促进优质医疗资源下沉，推进区域医疗资源整合共享，提高医疗服务能力和水平起着重要作用。但当前远程医疗服务中存在的合作不规范，信息安全无有效保障、医疗机构的人员、设备设施能力不足等问题也很突出，为贯彻落实《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8〕26号），发挥远程医疗服务积极作用，提高医疗服务效率，保证医疗质量和医疗安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于2018年7月印发《远程医疗服务管理规范（试行）》的规范文件，要求各地遵照执行。本案率先针对违反《远程医疗服务管理规范（试行）》的要求开展远程动态心电图诊断服务的医疗机构进行了处罚，适用法律准确，处罚得当，对各地落实相关规范确保远程医疗安全具有示范意义。（二）对医师挂证等医疗乱象的严肃处理本案对检查中发现的医师挂证（出借《医师执业证书》）及医师超本专业范围开展诊疗活动这些常见的医疗乱象深入细致调查一并处理，提升了卫生执法监督的效率及案件处罚的震慑力。由于本案查处的医师出借《医师执业证书》的违法行为时间在新《医师法》正式施行之前，未能适用新《医师法》第五十四条第三款的“伪造、变造、买卖、出租、出借医师执业证书的，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卫生健康主管部门责令改正，没收违法所得，并处违法所得二倍以上五倍以下的罚款，违法所得不足一万元的，按一万元计算；情节严重的，吊销医师执业证书。”的规定，但办案人员积极作为，适用《医师执业注册管理办法》第十八条第（八）项及《医师定期考核管理办法》第二十八条中的相关规定，对挂证医师及医疗机构进行了适宜的惩戒处理，有效遏制的相关违规行为。三、思考建议（一）对规范构建远程心电服务网络的建议当前我国心血管疾病死亡率高居所有疾病首位，严重威胁我国国民健康[1]。心血管疾病防控投入大、管理难、不及时等问题近年来正在得到缓解，而远程心电网络建设的改善，有利于解决我国医疗资源浪费和基层医疗资源不足的现状[2-6]。本案中发现的远程心电诊断网络平台构建不规范、患者医疗质量及信息安全无法保障等问题不是个案，建议加大对远程医疗机构按照国家卫健委的《远程医疗信息系统基本功能规范》等行业标准来建设符合医疗安全信息要求的远程医疗信息系统（包括远程心电诊断等在内的基本功能）的扶持力度，同时规范开展远程心电诊断及远程影像诊断等服务的医师的合规执业及服务收费。（二）精准整治医师挂证乱象的建议医师挂证是近年来医疗行业的新乱象。通过医师挂证获批的医疗机构“名不符实”，医师将本人的主要执业机构设在这些机构而实际不到岗，这些医疗机构经常使用非医师为患者诊疗，严重扰乱正常医疗市场秩序，危害患者健康。由于医疗机构及医师数量庞大，医师在医疗机构间跨地区的流动日益频繁，医师挂证行为相对隐蔽，通过传统“广撒网”的检查方式，难以及时发现挂证行为，整治效果差强人意。医师挂证行为具有三大鲜明特征：逐利性、高聚集、高龄化。第一是逐利性，是指医疗机构通过医师挂证是为了逐利，逐利是营利性医疗机构的主要目的，对医师挂证的需求也基本来自这些医疗机构。第二是高聚集，是指医师挂证高度集中在医师缺口较大而产业发展迅猛的医疗美容、口腔、眼科、护理等机构。第三是高龄化，是指挂证医师基本大多为已退休人员。针对以上特征，建议集中力量对营利性的医疗机构开展医师挂证专项整治，具体建议：1、通过医师执业注册信息平台，摸清主要执业机构为上述医疗机构并达到退休年龄的医护人员底档，有针对性地排查。运用信息化手段，定期抽查并监测这些人员的在岗状况。2、在原先对医疗机构进行日常监督及年度校验的基础上，加大对上述医疗机构的现场突击检查力度，通过现场查对人员、查看医务人员考勤表、工资发放表等多种核查手段及时发现主要执业机构为该机构而人长期不在岗的情况。3、要求各医疗机构将注册在其机构的医师信息主动对外公示，接受各类社会监督。4、对发现的违规挂证的医师及医疗机构，依法严惩。对挂证的医师，今年3月后对挂证医师，应依据新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医师法》处以没收违法所得、罚款甚至直接吊销其执业证书等更为严厉的处罚。而对发现的挂证医疗机构，责令其立即整改。如果其无法达到人员设置要求，及时注销《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5、将对医师挂证的处理结果与个人征信机构记录挂钩，实行联合惩戒。参考文献：[1]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编写组.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2020概要[J].中国循环杂志,2021,36(6):521-545.DOI:10.3969/j.issn.1000-3614.2021.06.001.[2]BansalA,KumarS,BajpaiA,etal.Remotehealthmonitoringsystemfordetectingcardiacdisorders[J].

IETSystBiol,2015,9(6):309-314.DOI:10.1049/iet-syb.2015.0012.[3]潘荣全,张焕基,郭攸胜,等.远程心电监测系统的研究进展[J].心血管康复医学杂志,2018,27(4):488-491.DOI:10.3969/j.issn.1008-0074.2018.04.32.[4]HannunAY,RajpurkarP,HashanahM,etal.CardiologistlevelBarrhythmiadetectionandclassificationinambulatoryelectrocardiogramsusingadeepneuralnetwork[J].

NatMed,2019,25(1):65-69.DOI:10.1038/s41591-018-0268-3.[5]AttiaZI,FriedmanPA,NoseworthyPA,etal.Ageandsexestimationusingartificialintelligencefromstandard12-l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