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超“以工立国”政治思想初探

论文题目：吴景超“以工立国”政治思想初探摘要如何实现国家富强，是20世纪30年代中国知识界普遍关注的话题之一。当时的经济学家、一般学者、乡村建设派诸人以及部分政府官员纷纷卷入这场论争，阐述各自的观点：有主张以农立国者，如乡村建设派诸人；有主张以工立国者，如吴景超、陈公博等；也有主张工、农并重者,如蒋廷黻。吴景超提出的“以工立国”思想主张走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的道路，提倡工业化运动，希望通过兴办工业，达到“工业兴市，以城促乡”的发展目的。吴景超认为，一个国家的经济要想独立，就必须建立自己的工业体系，向现代工业的途上猛进。本文以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为对象，以研究该思想以及讨论思想研究方法为目的进行展开。从介绍思想的内容入手，分析该思想之所以没有得以实行的重要原因；另外，指出了“以工立国”在现阶段中国发展过程中的重要的借鉴意义以及对于处理城乡关系、振兴城市等方面的启示。关键词：吴景超工业化以工立国以城促乡目录一、引言 3（一）问题的提出 31．“以工立国”思想被乡村建设思想所掩盖 32．“以工立国”思想所需的试验成本高，难以得到推广 43．“以工立国”思想无法与当时的社会状态相契合 44．“以工立国”思想没有得到真正实现 4（二）研究意义 41．为“中国向何处去”提供借鉴 52．为“以工立国”鸣不平 5（三）已有文献的综述 5二、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的产生背景 7（一）特殊的时代背景 7（二）吴景超的教育背景与双重身份 8三、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中国的工业化之路 8（一）“以工立国”的思想 91．“以工立国”的意义与内涵 102．“以工立国”的目的 113．“以工立国”的途径 124．“以工立国”的农村辅助建设 135．“以工立国”的条件 146．对“以农立国”的批判 15（二）“以工立国”的核心因素 161．内生因素：资本和技术 162．外生因素：政府 18（三）“以工立国”的发展主次 19（四）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的对比分析 20四、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的评价 23（一）“以工立国”思想的实质 23（二）“以工立国”思想的核心 24五、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的历史意义 25六、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在现阶段的启示 26（一）关于城市支持农村发展的启示 27（二）关于农村“城式化”的启示 28七、结论 28参考文献 29

吴景超“以工立国”政治思想初探一、引言（一）问题的提出 20世纪30年代，中国社会经历着复杂的社会变迁，充满着动荡与不安。一方面，外国帝国主义特别是日本帝国主义的入侵，使民族危机日益严重；另一方面国内年年战乱，民不聊生。如何实现国富民强，是当时中国知识界普遍关注的话题。积贫积弱的国家现状以及农村民不聊生的社会现实使得中国的知识界更加关注如何治理农村以及如何改变农民的生计。在这之中，有提倡农业立国者，如乡村建设派诸人，他们主张在农村实行改革，有晏阳初提出的以“平民教育”为主要特征的河北“定县模式”、有梁漱溟提出的以“以教统政”为主要特征的山东“邹平模式”、还有国民党官方提出的以“县政建设”为主要特征的“江宁、兰溪模式”；有提倡工业立国者，如吴景超提出的“以工立国”思想、他指出要发展农村，首先应发展都市，走工业化的道路，以都市救济农村；也有提倡工、农并重的，如蒋廷黻等。其中，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由于其具有一套相对完整的工业化思想系统，受到了学术界的重视。吴景超认为，当时中国的特点是贫穷，人民生活水平低下，只有工业化才能提高人民生活程度，改变中国贫穷落后的状况。但在当时，“以工立国”思想的提出毕竟只是吴景超对于中国现状的反思所提出的一个论断，并没有受到统治阶级的采纳。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曾经在学术界深受重视的“以工立国”思想，迄今为止，鲜有论述。笔者认为，原因有以下四点：1．“以工立国”思想被乡村建设思想所掩盖吴景超先生提出的“以工立国”思想虽然具有极强的先进性，然而，却被同时代的乡村建设派的思想所掩盖。乡村建设派的代表人物如晏阳初、梁漱溟等人，提出的以农立国、改革农村的政治思想，相对来讲，更加直接。乡村建设思想还在一定地区得到了试验推广，如河北定县、山东邹平。这就使得乡村建设派所提出的政治思想比吴景超先生所提出的“以工立国”思想更具有感染力与说服力，也更易被人接受。2．“以工立国”思想所需的试验成本高，难以得到推广发展工业需要的土地、水源、工人、厂房、设备、资金、原料、市场等要素并不是吴景超先生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而且，发展工业要求的技术支持与资金规模远非乡村建设可比。因此，除非有中央政府或地方势力的大力支持，“以工立国”的试验是难以展开的。相比于乡村建设派发展农业的政策而言，“以工立国”思想由于其试验的成本过高，而且见效缓慢，其影响力与可信度大打折扣。3．“以工立国”思想无法与当时的社会状态相契合在20世纪30年代，中国的革命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以毛泽东为首的共产党人搞出了土地革命，大力宣扬在农村搞土地革命的积极意义。而乡村建设派也在农村搞出了重大的改革事宜，如晏阳初在河北定县所做的乡村建设的改革试验。就当时的情况来讲，对于农民的直接关注以及施之于农村的改革措施成为了社会的主要状态。而“以工立国”思想则由于其以都市救济农村的间接性而没有得到广泛的民众基础，因而难以付诸行动。4．“以工立国”思想没有得到真正实现在20世纪30年代，“以工立国”思想仅仅作为一种政治思想而流行，但是，它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实现。见于报纸端的争论也仅仅成为了在学理范围内的讨论。仅仅拥有理论的“以工立国”思想最终无法用行动化为现实，也就慢慢淡化出了人们的记忆之中。也正因为此，对于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的研究才会如此稀少。（二）研究意义虽然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并不像乡村建设派思想那样被众多学者所关注和研究，但是，笔者认为，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还是有其研究的意义。1．为“中国向何处去”提供借鉴出现在同一时代的“以工立国”和“以农立国”思想，是对如何拯救中国的不同探索。尽管历史事实表明，中国共产党通过开展农村土地革命，大力联络农民，似乎走出了一条依靠农村的道路，最终获得了中国内部革命战争的胜利，并取得了最终支配历史的话语权，然而，这并不能抹杀“以工立国”在学理角度上的正确性。无论是以工立国还是以农立国，作为政治思想，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引导中国的发展方向。在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最终还是选择了“以工立国”的道路，只不过，共产党牺牲了其赖以起家的农村、农业、农民的利益来反哺工业。早知今日，如果当初可以在抗日战争期间或内战期间适时发展工业的话，如今的三农问题也不会过于严重。因此，研究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也可以为如今的“中国走向何处”提出一些有益的建议。2．为“以工立国”鸣不平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并没有太多人加以论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吴景超先生曾经为国民党政府工作以及被错误地打成右派分子，尤其因为后者。吴先生是有能力成为中国一代社会学大师的人，这仅仅从其弟子费孝通的成就便可见一斑。然而，吴景超先生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并没有留下什么名著经典，仅仅成为了一些社会学教材中提到的前辈，这不得不令人惋惜。而随着吴景超先生消逝在人们记忆中的就是“以工立国”思想。可以说，能够在20世纪30年代提出“以工立国”这样的思想是极其先进的，就算在解放后这样的思想也是超前的，是被当时的中国共产党所采纳的。当上个世纪50年代人们疯狂的大炼钢铁的时候，似乎早就忘记了当初他们竟然是农业立国的拥护者。而更不应该遗忘的便是“以工立国”思想的提出者。笔者认为，“以工立国”思想才是很适合当时的中国，是更彻底地解决中国农民问题的核心。（三）已有文献的综述研现可查资料中，吴景超先生涉及“以工立国”的代表性论著有：吴景超先生在民国廿三年九月十六日在《独立评论》第118号发表的《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一文，揭开了其公开发表“以工立国”思想的开端。而后，吴景超先生又在《再论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一文中，与李炳环、刘子华、万钟庆三人展开讨论，进一步论述自己的“工业兴市，救济农村”的思想。在民国廿五年十一月，吴景超先生出版了《第四种国家的出路》一书，其中，收录了吴景超先生大量的关于“以工立国，救济农村”的思想。包括，《世界上的四种国家》、《提高生活程度的途径》、《中国农民的生活程度与农场》、《地方财政与地方新政》、《都市教育与乡村教育》、《多福多寿多男子》、《土地分配与人口安排》、《新税制与新社会》、《阶级论》、《近代都市化的背景》、《从佃户到自耕农》、《农民生计与农村运动》、《我们没有歧路》、《中国的人口问题》以及前文所述的两篇文章等共16篇文章。在这些文章中，吴景超先生不仅提出了“以工立国”的思想，也与反对者展开了评论，丰富了自己的学说。在后人对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的研究中，对这一思想的总体论述少之又少。基于个体层面思想的研究也是凤毛麟角：庞绍堂在《吴景超先生的学术思想与学术风格》一文中，对吴景超先生的生平进行了阶段性的划分，他将吴景超先生的学术事业分为了四个阶段，并概括地介绍了吴景超先生在每一个阶段所获得的学术成果以及当时的学术思想。第一阶段是早期学术研究阶段，始自其求学于美国，终于赴清华园任教。该阶段吴景超先生的学术特点是独立研究、传播西学且深受胡适影响。第二阶段截止于1948年吴景超重返清华园任教。此阶段的学术特点是研究领域广，横跨各大学科，且论文发表数量极多。第三阶段止于20世纪50年代初期。此阶段，吴景超先生深入研究中国问题，“满腔热情、圈圈之心，溢于言表”。第四阶段自1952年至病逝。在这一阶段，吴景超先生被错划为右派分子，郁郁而终；由于当时的社会学被禁，吴景超虽极力恳求，仍旧无望。谢泳在《吴景超的学术之路》一文中，对吴景超先生的生平经历及学术研究做出了细致地阐述。但是，在对吴景超先生的主要学术贡献进行概述时，谢泳并没有将“以工立国”思想放在重要的地位上，而是主要强调了吴景超先生在社会学领域内做出的巨大贡献。对于“以工立国”思想，只一笔代过，“吴景超早年的学术工作，重点集中在对中国工业化问题的思考上，由此他也特别注意对中国土地制度的研究”。把吴景超先生的贡献仅仅说成是“思考”，显然是不够的。郑杭生与周国兵在《吴景超的工业化与节制人口思想》一文中，对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进行了研究，并提出以下几点：一是为什么要提倡工业化；二是实现工业化的途径是“以都市救济农村”；三是工业化的资本从何而来；四是救济农村的内部途径；五是农村剩余人口问题。应该说，郑杭生与周国兵的研究还是比较细致的，但是，他们的研究仅仅局限于对于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的总结，并没有联系实际，这就无法使得吴景超先生的思想在现代依旧发挥重大的指导意义。张玉龙在《吴景超的工业化思想探析》一文中，对吴景超的“以工立国”思想进行了详尽的描述，并与世界上其它国家的工业化思想进行了比对。从“后发外生型”国家的角度对吴景超的“以工立国”思想进行了分析，从而解释了为什么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会在当时获得广泛的学术界的认同。然而，对于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的研究更多的是囿于意识形态上的区分，而并没有从学理上加以分析，这就使得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被贴上了标签，难以还原其真实的面貌。纵观对于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的文献研究可以发现，迄今为止，学术界关于吴景超先生思想的研究还是不全面、不完整的，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问题。笔者在此并希望通对于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的理解，重新梳理其“以工立国”的思想体系，为现阶段“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提供一些有所帮助的建议。二、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的产生背景笔者认为，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的产生，是与中国当时特殊的时代背景，以及吴景超先生集学者与政府官僚于一身的身份紧密相连的。（一）特殊的时代背景1927年至1937年间，是国民党统治的“黄金时间”。尽管现阶段的历史教育对国民党在这一阶段的经济成就很少提及，但是在这一阶段，国民党当局在经济建设领域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然而，内战连年、灾害频发、全球性的经济危机，特别是日本的嚣张攻势（1931年发起“九•一八”事变，1932年又挑起“一•二八”事变，同年三月在东北成立“伪满洲国”政权）。这一系列危机再次激发了中国的精英们强烈的民族情绪，救亡图存、振衰起颓、富国强民成为了他们的目标，而诉诸现代化则成为了当时中国知识精英们的一种手段。于是，就在中国如何开展现代化问题，中国知识界有了不同的看法。而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的思想便是在这时提出的。（二）吴景超的教育背景与双重身份吴景超1915年考入清华学校，1923年赴美入明尼苏达大学就读，获学士学位。1925年至1928年进入芝加哥大学，先后获硕士、博士学位。渊博的西学知识以及在美国长达6年的留学经历使得吴景超深刻地体会到工业化对于先进国家强盛的重要作用。自欧洲工业革命以后，欧美强国通过工业化的崛起使得吴景超更加坚信工业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而另一方面，吴景超集学者与政府官僚于一身的特殊身份又使他的“以工立国”思想有了极强的本土情节。吴景超1928年回国，在南京金陵大学任教。1931年秋，任清华大学教授，1932年任教务长。1935年底离开清华，随翁文灏等赴南京，任国民政府行政院秘书。1937年国民政府迁至重庆。任经济部秘书。1945年任战时物质管理局主任秘书。1946年任中国善后救济总署顾问。进入官场后，集学者和政府官员于一身的吴景超对于中国国情的认识更加深刻。面对积贫积弱的国情，吴景超深刻体会到了“唯工业才能救中国”的必要性与紧迫性。综上原因，笔者认为，“以工立国”思想是吴景超先生在对中国当时积贫积弱的现状进行深刻思考的基础上给予救亡图存、富国强民的良方。三、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中国的工业化之路吴景超是运用社会学的分析方法，从人口密度和农业人口比例两个角度来研究中国社会发展的进程。中国农村的现状使他遗憾的发现，仅仅通过控制人口数量、扩大耕地面积和改革土地制度无法使数量众多的中国人民摆脱贫困落后的生活程度，也无法是中国最终走上美国式的发展道路。吴景超认识到都市工业化可以带动农村的发展，实现中国社会的全面进步，因此他开始了对中国工业化问题的详细探讨。1936年，他先后在中国南方各地考察了三十多个工厂，并同工业界认识进行了讨论，在此基础上，他结合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史，逐渐对当时中国工业化建设形成了比较完整的脉络构想。他先后对采取都市工业化、实现城乡互动内涵和目的进行了阐述，并对“以农立国”的观点进行了反驳；进一步的，他又就如何完善工业化的核心因素做了分析和建议、对工业化的发展主次和区位建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一）“以工立国”的思想1．“以工立国”思想的依据 在《世界上的四中国家》一文中，吴景超根据人口密度以及职业分派两点将国家分为了4种：“第一种国家，人口密度颇高，但在农业中谋生的人，其百分数比较的低，”吴景超著，《世界上的四种国家》，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页这类国家以英、德为代表；“第二种国家，人口密度颇低，但在农业中谋生的人，其百分数也很低”吴景超著，《世界上的四种国家》，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页，这类国家以加拿大、美国为代表；“第三种国家，人口密度颇低，但在农业中谋生的人，其百分数比较的高”吴景超著，《世界上的四种国家》，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页，这类国家以俄国为代表；“第四种国家，人口密度颇高，但在农业中谋生的人，其百分数也比较的高”吴景超著，《世界上的四种国家》，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页。显而易见，中国在上述分类中属于第四种国家，以农业为主体，采用原始的手工劳动，生产效率极低，他们辛辛苦苦靠体力劳动，一年的收入，最多只能解决温饱。生活程度高的国家，收入花在事物上的比例较小，只占三分之一强，余钱可用在娱乐、个人发展等方面，以满足生活的多方面需要。中国各地人民的生活程度不平衡，但大多数农工阶级，全年收入消耗在食品上面的要在60%以上，高的要达到80%以上。因此，改良中国的人口密度和职业分布，是提高中国人民生活程度的两个重要方面。吴景超认为，当时中国的特点是贫穷，人民的生活水平低，唯有工业化才能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笔者认为，四种国家的划分，是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的理论依据。正因为有了对这四种不同性质的国家的划分，才引出了吴景超对于“以工立国”从而振兴农村的论述。吴景超著，《世界上的四种国家》，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页吴景超著，《世界上的四种国家》，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页吴景超著，《世界上的四种国家》，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页吴景超著，《世界上的四种国家》，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页1．“以工立国”的意义与内涵 吴景超发现，从西方发达国家的工业化及近代城市的兴起来看，都市化是工业化的重要发展内容，似乎是作为工业化的影子存在的，他提倡的工业化是一种都市工业化的道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以农立国”是中国的传统，中国社会的主要问题就是农村问题，中国社会之所以在世界都市化和工业化的浪潮下逐渐溃败，主要的原意就是出在农村，因此，他认为再从引起问题的农村中寻找解决中国经济建设的答案已经变得徒劳，“农民的生计问题应当是经济建设这个大问题的一部分。它不能单独的解决，他只能与工业、矿业、运输业、交通业、商业等问题一同解决”吴景超著，《农民生计与农村运动》，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17页，只能通过发展都市这个新鲜的经济实体，使全国大部分的人口都从农业专项工业，用资本的设备的增加来弱化人多地少的限制，用外生的手段消化中国农村的矛盾，达到成功将中国社会从以乡村为本向以工业为本转型的最终目的。这实际是从社会经济结构的转变和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来看待工业化，抓住了工业化的一个侧面特征。吴景超著，《农民生计与农村运动》，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17页 吴景超不但强调了发展都市、设立工厂的工业化表层含义，还提出要从组织与管理的角度对工厂和都市进行科学化和规范化的管理，并且要将这些先进的技术和管理手段运用到所有的经济系统中去。他定义的工业化具体内容基本包括了下一工业化概念的所有内容，与刘达均等人的对工业化内容的理解基本一致，抓住可工业化的本质特征。 吴景超的都市工业化思想，更多考虑的是工业化的经济因素和关联效应，没有将经济因素与社会因素联系起来，这与他的研究方法有一定关系。他是从人口密度和农业人口比例两个比较宏观的方面对中国社会的实际情况进行判断的，对农业、家庭副业和乡村工业之间的互动关系是简单看待的，认为“中国的手工工业及家庭工业将来恐也难免步英国历史的后尘”吴景超著，《近代都市化的背景》，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5页，对经济内在变量之间的因素联系分析并不透彻，因此相比马寅初、费孝通等社会学者对于中国工业化的分析，吴景超的都市工业化设想显得比较粗线条；但就工业化本身而言，吴景超的研究室富有成效的。吴景超著，《近代都市化的背景》，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55页2．“以工立国”的目的吴景超的工业化思想建立在西方国家工业化示范效应的基础之上的，他认为工业化是用机器大工业替代手工业工厂的过程，中国优秀的农业传统已经不再适合作为被机器改造的现代国家的经济基础，通过工业化建设可以达到两个目的：第一，工业化可以解决中国的农村问题。“我们认为中国人现在应当相当积极的努力，用机械的生产办法，用替代筋肉的生产方法。朝这一条路走下去，自然是工业化，自然是农业方面的人口减少，而别种实业方面的人口增加。假如在这些成绩之外，还采用一种公平的分配制度，是贫富的差距不致相差过甚，那么工业化的结果一定是大家生活程度都能平均的增加。这是我们所看得清楚而愿其早日在中国实现的”吴景超著，《我们没有歧路》，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78页。工业化逐渐实现的过程，是各种乡村农业人口向城市工人阶层转变的过程，伴随着农业人口比例的不断缩小，单个农村人口所拥有的农业资源将不断上升；同时，工业化的发展将为农民带来效率更高的农业工具和耕作方法。这两项结合将极大提高单个农业人口的农品产量，从而大大增加农业资本的积累，使中国的农民走上美国农民式的发展道路，其生活质量水平将不断提高。吴景超著，《我们没有歧路》，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78页 第二，工业化对于工作效率的提高是显而易见的，“美国平均每个人可以驱使的生产力量，等于13.38马力，中国平均每个人可以驱使的生产力量，只有0.45马力。这是美国人富而中国人穷的主要原素”吴景超著，《我们没有歧路》，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78页。吴景超的留学经历让他看到了工业化的美国和传统农业占主导地位的中国的巨大反差。工业革命之后，工业化的浪潮已经传遍了全世界，西方国家得益于早期工业化的先发优势，在全世界经济体系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不断从各方面侵略中国。如何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变为先进的工业国已经关系到了中国的存亡问题，因此中国有必要进行工业化发展，快速提高社会的工作效率，增强国家的经济实力以实现国家的存续和繁荣。吴景超著，《我们没有歧路》，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78页 可以看出吴景超认为工业化是为解决“民生”和国家存亡的问题。积极进行参与工业化，通过工业化的关联效应带动农村的发展，将是中国积极参与世界发展趋势的过程，是赶超世界的必经之路。3．“以工立国”的途径在《农民生计与农村运动》一文中，吴景超提出中国农民生计困难的原因不外下列种数：“第一，农场太小，平均不过二十四亩左右；第二，生产方法落伍；第三，交通不便，以致农民的出产品，在市场上得不到善价；第四，副业的衰落；第五，各种势力对于农民的剥削，包括农民子女对于农民的剥削（中国人把子孙众多当作一种幸福，其实在农民的家庭中，这是苦恼的一个最大的来源）。”吴景超著，《农民生计与农村运动》，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15页面对农民生计困难这一重大问题，吴景超展开了论述。吴景超指出，“社会上已有许多熟心的人士，在那儿作救济农村的工作，有的从政治入手，有的从教育入手，有的从自卫入手，还有许多走别的途径，去帮助农民的。可是在这种救济农村的潮流之下，很少有人从发展都市着眼去救济农村的。”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5页吴景超认为救济农村应从发展都市入手，而发展都市又要以振兴工业为根本。于是，所有的问题就归结为“以工立国”问题。为了指出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的必要性，吴景超指出“都市与乡村的关系，不是敌对的，而是互助的。”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7页在这种互助的关系下，都市的振兴与农村的富强可以做到相得益彰。并且，在吴景超看来，唯有工业化，才是救济中国农村的唯一可行的办法，而其具体途径就是发展都市以及都市工业。吴景超指出发展都市的以下三种事业来救济农村。吴景超著，《农民生计与农村运动》，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15页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5页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7页兴办工业吴景超用数据进行比较说明：“1927年的美国，全国工业共335种，其中纽约拥有工业305种，芝加哥275种；而当时的中国全国共有工业98种，天津有39种，汉口20种。”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6页吴景超认为，“中国的都市中，可以发展的工业还多。”进而，吴景超指出，“中国农村中人口太多，嗷嗷待哺者众，是农村中最难解决的一个问题”。如果在都市兴办工业的话，“一部分的农民，卷入都市，固然可以有立足之地，就是那些留在乡下的农民，因争食者减少，生活也可略为舒适一点了。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6页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6页发展交通吴景超认为交通的发达是对于都市与乡村两便的事情。他提出：“都市与他的内地交通固然要便利，都市与都市的交通，也应当发展，副词，在本市销不完的货物，草可能很方便的运到别的都市中。各地的农民，加入都有这种便利，他的农产品，便不至受当地奸商的限制，奸商对于他们剥削的能力，便要渐渐消失了。”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6页扩充金融机关吴景超指出：“中国的都市中，心事的金融机关，如银行信托公司之类，未尝没有，可惜他的事业，只限于都市中，以致不能充分尽职。合理的组织，应当把总行设于都市里面，而把支行或代理处分布于内地各处。这样，一方面可以吸纳内地的现金来做生产的事业；一方面又可放款与内地，使农民减轻利息上的负担。”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7页 最后，吴景超还提出了一点意见，即都市领袖对在“都市意识”上的问题，其重点在于要求各领袖能够在自己的辖区内普遍施行政策，而不是遗忘某些边缘的区域，从而达到全区域的整体繁荣。而“都市意识”具体是指“都市的势力范围，因而出全力去经营这些地方，使这些地方与他的都市，共存共荣，是我所谓的都市意义。”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吴景超著，《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67页 4．“以工立国”的农村辅助建设吴景超指出，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的工业化道路只是救济农村的一个途径。农村想要富强，必须有内部自救的途径。在这一方面，吴景超同意从政治、教育等手段入手。但是，归根结底，吴景超认为，一定要实现农业机械化，进行土地改革。“他们（美国的农民）做工的时间比别人短，而收获比别人多，就是他们利用机械的缘故。……别人在那儿用机械的奴隶，而我们却在这儿役使我们自己。我们以一个血肉之身，去与几十个机械的奴隶竞争，成绩当然要落后。”吴景超认为，农业机械化，是实现农村自救的一个必须要坚持的途径。“近代文明国家的自耕农生活程度之所以提高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掌握着新的生产力。”因此，吴景超着重强调了农业机械化对于农村自救的重要作用。吴景超将农村的内部改革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改革生产关系，地主和佃户变为自耕农。第二个阶段，大力发展农业机械化，并且推广合作农场，最终实现土地国有。吴景超认为，中国之所以在农业生产中没有使用大的机械，“还是由于我国农场太小的缘故。”因此，要想我国的农民可以享受美国农民那种愉快的生活，“非扩大农场利用机器以生产不可”。为了实现农村的大机器生产，需要解决以下两个问题：第一，剩余的农村人口如何分配；第二，如何实现农场合并。对于第一个问题，吴景超指出，通过发展都市教育、发展农业以外的各种实业以及发展都市的措施来实现。首先，吴景超指出，“中国社会中所需要的人材，也不只农业人材。教育制度，要造成各色各样的人材，要满足各方面的需要。”因此，除了农业教育，还要有工业教育、商业教育、矿业教育等等。其次，“发展农业以外的实业，如工业、矿业、商业、交通业等等，疏导拥挤在农业中的人口，到别的实业中去。”这就意味着，农业机械化应该与中国的都市化、工业化同时进行。而对于第二个问题，吴景超认为，通过土地国有可以实现。吴景超认为，“扩大中国农场的第一办法便是开垦荒地。”将开垦出的荒地在国家的统一调配下合并成大的农场，再交由拥有机械生产的少数农民生产。这样，在国有土地的前提下，农场合并便成为了可能，而中国也就找到了“第四种国家”的出路，不必再以全国的多数人去进行农业生产，中国的工业化道路也就指日可待了。5．“以工立国”的条件 在中国顺利走上工业化道路之前，吴景超强调了中国必须满足的四个条件：一是从提高可利用资源的角度考虑，要充分利用国内的已有资源，尤其是要努力提高国内的可耕地面积；二是要大力发展都市，通过都市劳动带动工业化的进程，通过工业化的深化逐步提高中国现有的生产技术水平；三是提倡公平的分配方式，包括税制改革等，以保证工业化的利益能为全民比较公平的共享；四是实行人口节制政策，逐步对解决人口众多这一困扰中国工业化的一大难题。这四个条件，实际是吴景超对当时中国走工业化道路存在的现实困难的归纳，也是他对国民政府政策的期望。6．对“以农立国”的批判 随着国外经济侵略的日渐疯狂，中国农村经济日渐破产，中国的民族工业商业也日趋萧条，引发了在中国代化的进程中工业和农业到底以谁为主的争论，即到底应该“以工立国”还是“以农立国”的争论。吴景超认为“古今中外，没有一个以农立国的国家，其人民是有组织的，其教育是普遍的其生活程度是超出贫困线以上的，其自卫能力是攻击不破的”吴景超著，《地方财政与地方新政》，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吴景超著，《地方财政与地方新政》，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47页 一是夸大派，即中国“本位主义者”张玉龙著，《吴景超的工业思想探析》，认为中国的一切都是好的，从中国的农业国传统出发，盲目夸大“以农立国”的优点、贬低“以工立国”张玉龙著，《吴景超的工业思想探析》 二是禁欲派，认为解决农业生产不能满足人民需求的矛盾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增加生产，而是倡导人民节制欲望，减少消费，因此只需提倡节约，不需工业化就可以解决农村问题。吴景超反驳认为人民对物质生活的需求欲望正是人类社会失去进步的动力； 三是因噎废食派，他们在看到英美等国家咋在实行工业化之后，遭遇了严重的经济危机和失业问题，于是全面否定工业化给社会带来的巨大利益，同时又对以农立国导致的灾荒问题视而不见。吴景超引用具体的数字有力的说明了经济危机和失业与社会制度的关系出发认为工业化是积极可取的；四是畏难退缩派，认为中国已经落后于世界诸强，想要以走工业化道路的姿态奋起直追，其结果等于以卵击石，只会恶化已有的局面，不如退而取其次，固守原有的农业生活方式。吴景超以美、日、德等国的经济史为鉴，强调了后发国家依然具有迎头赶上的可能。吴景超这四种观点的反驳，从思想根源上对“以农立国”的主张进行了打击，也明确阐述了自己“以工立国”的主张，对当时社会思潮中确立“以工立国”的思想起到了重要的奠基作用。他也认识到了工业幼稚、农业落后、资金不足、技术缺乏、内忧外患使中国工业化的前进道路有多曲折，但他依然坚定的认为“今日的世界中，我们只有努力走上工业化的路，才可以图存，我们只有一条路是活路，虽然这条路上的困难时很多的。大家不要在歧路上徘徊了”吴景超著，吴景超著，《我们没有歧路》，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82页（二）“以工立国”的核心因素1．内生因素：资本和技术（1）资本的筹措 资本是一个国家进行工业化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中国不但没有经历西方发达国家的快速资本积累过程，而且外国资本对中国经济命脉的控制、人口过多导致的资源过度消耗也使得中国缺乏进行缓慢资本积累的条件。吴景超对国内资本的积累数量进行了粗略的统计，认为由于长期的内耗和战争，资本积累的数额相当有限，无法支持大规模的工业化建设，资本缺乏是当时中国经济建设面临的最主要的困难之一。如何才能取得所需的资本？它综合西方各国工业化进程前期的经验，并在考察国内工业界所得基本情况的基础之上，提出了中国工业化所需资本的四个来源：一是积极将现有工业创造的剩余价值转为再生产资本，扩大社会工业资本总量；二是政府取缔各种投机事业，并采取保息或减税等刺激政策，引导社会中的游资投入工业生产；三是鼓励华侨投资国内工业；四是吸引外资。 “我们认为中国人民的收入，实在太低，在生产方法没有改进之前，存储的数量无法有显著的增加，因而我们不能希望从人民的节衣缩食上面，产生大量的建设资金”吴景超著，《中国经济建设之路》，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121—128页，吴景超认为单靠内资中国无法在短期内完成工业化。在研究美国利用外资完成产业革命后迅速赶超英国的经验之后，他着重强调利用外资是必须依靠的主要筹资渠道。在他看来，外国直接投资的有利因素包括：“一可为中国劳工多添若干职业；二可为中国生产原料者扩充市场；三可为中国实业界培养技术人才；四可为中国新事业树立模范”，因此“我们如想使中国于短期内工业化，与短期内迎头赶上列强，则切实的奉行总理遗教，大量利用外资以开发中国，是十分必要的”吴景超著，《中国经济建设之路》，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121吴景超著，《中国经济建设之路》，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121—128页吴景超著，《中国经济建设之路》，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121—128页吴景超著，《中国经济建设之路》，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121—128页 吴景超对社会发展建设资金来源的分析，充分考虑了内掘和外引两个可能。他的资金筹措思想是比较务实的，尤其是注重引进外资的看法，被半个世纪之后的中国改革证明了是比较务实的手段，遗憾的是当时的政治环境并没有为引进外资提供良好的土壤，国民政府也未能正确处理好外资涉及的政治经济关系。 （2）技术的提高 工业化是以机器设备代替手工工场，除资本之外，技术同样是中国急需的一项工业化基本要素。“在吴氏的话语体系中，中国工业化工程中的技术问题，是从技术设备与人才两个层面予以解析的”李晓澜李晓澜著，《民国时期中国社会会学家的经济思想研究》，第73页 技术设备欠缺的原因主要有三个：一是因为中国的重工业不发达；二是资金贫乏，无力购买国外先进设备；三是中国人口众多，一些工厂为避免造成工人失业而不愿更新技术设备。吴景超看待这一问题的态度比较乐观，认为技术领域的改革日新月异，只要能够有效地解决资金的瓶颈问题，则中国企业可以利用后发优势，通过及时更新最新的技术设备，提高工作效率，降低产品成本，同时充分利用中国低成本的人力资源和广阔的市场，满足“产量多、产品量、产费低”的企业成功条件。 “在工业化的过程中，对于人才的培养，是必须的，因此而增加的投资，也是必须的。生产工具是我们有形的资本，二经验技术则是我们无形的资本，但是这种无形的资本，必须花去有形的金钱，才可以生产出来”吴景超吴景超著，《中国工业化的资本问题》，载自《新路》，第1卷第7期，1947年 吴景超清醒的认识到以当时中国的实际情况，不可能在短期内奢求达到完成工业化所需的资本和技术水平的要求，“在两三代之内，想赶上英美等国家，大约是不可能的”吴景超著，《工业化过程中的资本与人口》，载自《独立评论》，第231号，1947年。但他认为中国具有后发优势，只要采取适当的措施，工业化面临的各种困难都是可以降低和克服的。吴景超著，《工业化过程中的资本与人口》，载自《独立评论》，第231号，1947年吴景超著，《再论发展都市以就农村》，载自《第四种国家的出路》，商务印书馆，第68页2．外生因素：政府 “中国工业化的工作，一定是政府与人民的合作进行，政府既非袖手旁观，也不能包办一切”吴景超吴景超著，《中国工业化的途径》，长沙：艺文研究会，1938年，第38页 吴景超关于中国工业化核心因素的论述是他经济理论中最具体的部分，分析也很到位。笔者认为他对如何筹措资金、提高技术和改善政府行为三方面提出的建议对当时的中国式很具针对性和建设性的，有利于集中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支援工业化建设，其中许多观点对今天的中国依然具有极大的参考价值。（三）“以工立国”的发展主次 从洋务运动开始，中国就一直存在着以求“强”和求“富”为主要目标的工业化运动，但是几十年下来收获甚微，这是当时中国社会对工业化道路存在质疑声音的重要原因之一。吴景超遗憾地发现近代中国的工业化运动似乎陷入了路径迷失的困窘之中：工业化可以致“强”，也可以致“富”，但是，对中国来说，由于缺乏相对和平的建设环境，“强”与“富”不可兼得。近代中国的工业化往往偏重于求“富”，而忽略“强”，以至战争爆发，求“富”的工业失去强有力的国防后盾而毁于一旦。战争爆发后，中国沿海工业所遭受的命运就是很好的例证。结果，无论是求“强”还是求“富”都没有良好的结果。相反，“德国和俄国采用先强后富的工业模式却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张玉龙著，《吴景超的工业思想探析》。因此，吴景超认为“我们过去的经营建设，倾向去致富的目标，而忽略了图强的目标，结果是我们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事业，在敌人的炮火下，大部分化为灰尘。因此我得到一个结论既是我们以后的经济建设，应当先图强而后言致富，我们应当把国防工业，看得比民生工业更为重要”吴景超著，《中国经济建设之路》，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152页。“轻工业虽然是一个现代化国家所不可缺少的，但从建国的程序来说，工业的建设，应有轻重先后之分”张玉龙著，《吴景超的工业思想探析》吴景超著，《中国经济建设之路》，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152页吴景超著，《战时经济战时经济鳞爪》，1946年，第2页 吴景超这番“先图强而后致富”的思想，是对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社会“先富后强”思想的重大突破。支持重工业优先发展是民国经济思想界的主流，出发点正如吴景超的观点一样，工业的发展必须兼顾国防和民生，在国家主权尚未完全得到尊重之前，很难建立完整的国家经济体系。需要指出的是，吴景超先重后轻的思想只是对工业化在战时和和平两个不同事情着重点的探讨，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他仍然强调轻重工业的互补，尤其强调轻工业在吸收人口就业、提升人民生活水平、参与市场竞争等方面的作用。这反映在《苏联的生活一书中》一书中，他认为过分投资重工业而没有扩大消费品工业是苏联人民生活水平没有达到想象中的高度的重要原因之一。吴景超关于工业化发展主次应该不断变化的观点有利于国家在不同的发展阶段解决不同的现实矛盾。（四）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的对比分析 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中国的社会学者们就“以农立国”和“以工立国”两种主张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以吴景超、刘大均和谷春帆等人为代表的工业化主张派在抗日战争前后取得了这场争辩的彻底胜利。在这个过程中，支持工业化的学者们强调工业化对中国发展前途的决定性作用，不断深化工业化的内涵，对工业化的理解从生产力延伸到了生产关系的角度，但在工业化的具体问题上，却是众说纷纭。 尽管工业化的主张一致，但是工业化究竟应该是重农还是重工，学者们观点却不一致。梁漱溟是乡村工业化的代表人物，他认为中国社会的发展处于一种“贫而益贫”的状况之下，原因是中国已经成为外货倾销的场所，加上国内的资本积累力量明显不足，工业化的市场和资本基础均不成熟，因此中国的工业化在一战期间经过短暂的繁荣期后便又消沉了。相反由于土地是现存的，中国农业生产发展的基础是比较稳固的，因此可以通过优先实现农村的工业化，恢复中国社会的购买力，以此带动工业化的兴起。乡村工业化支持者的另一代表人物费孝通认为工业化最大的障碍是资本积累不足，是由于农村中寄生阶层的消耗所致，因此他主张从农村入手，消灭寄生阶层，为工业化积累资本。吴景超都市工业化的思想对中国市场和资本基础不足的特点也是有清醒认识的，但是他认为现代工业并不必以农业作为发展的基础，可以脱离农业独立发展，而且资源缺乏的暂时性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因此中国的工业化应该积极突破现有条件的约束，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工业化的目标。相比较而言，梁漱溟的乡村工业化思想不太主张要突破现有条件的不足，而是主张通过渐进的方式为中国农村寻找出路以构建工业化的基础，显得比较消极和保守，是一种改良主义的思路。吴景超则是主张通过积累进取和创新的精神共同努力，革新外部因素，在全社会建立起一种新的经济发展机制，显得更为主动。吴景超和费孝通对工业化所需的资本积累不足的原因认识是比较一致的，费孝通提出的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方案，眼光任然集中在农村本身；吴景超提出了四点加强资本积累的建议，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充分合理的利用外资，他已经将视野扩展到了国际，从国际工业分工合作来思考中国的工业化。此外，从当时内有农村矛盾重重，外有日本侵略的国情来看，吴景超等优先重工业发展的思想也更符合中国实际的工业化战略。 学者们从狭义和广义两个角度对工业化的内涵进行了分析，吴景超、刘大均等人阐述的是狭义工业化的内涵，谷春帆、简贯三等人则将对工业化内涵的探讨扩展到了精神层面的。即从广义的角度理解工业化的内涵。谷春帆对工业化的理解是比较创新的，他把工业化分为物质和精神两个大的层面，物质层面为工业建设，包括工厂的兴建、机器设备的生产以及科学管理等的增进；精神层面为“化”，包括适合工业生产的风气习惯、道德标准等的变革。他不但认识到了物质层面的基础性作用，更强调精神层面相对于物质层面的重要作用，并且认为“精神训练”才是工业化的主要含义。简贯三也认为工业化的内容应该包括人们生活态度的相应变革。吴景超没有延伸工业化的概念，他理解工业化是社会生产方式、经济结构和经济管理体制的变革，强调的是工业化的结果，即将中国人口的大多数从农村向工业转移，用机器设备弥补土地不足的缺陷等，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工业化的过程是社会生产效率快速提高的过程，是国民经济重点从农业部门转向工业部门的过程。对比而言，谷春帆是从文化的角度，讲道德风尚、精神习惯等因素都纳入了工业化的范畴，广化了工业化的内涵，有一定的合理性。因为文化属于上层建筑，渗透在经济活动的每一个环节，强调工业化的“精神训练”是要求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同步进行，对现今中国的工业化建设比较适用，具有一定的创新，但也将工业化的内涵泛化了，不利于把握工业化的核心。吴景超则是从民国时期工业化的特殊性出发，只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思考，因此对工业化的理解反映了工业化本质的内在规定性，有利于科学把握工业化的核心，能够对直接的用于指导当时的工业化建设。总体而言，工业化是一个具有丰富内涵的基本范畴，直到今天也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有待进一步的探讨。 工业化的发展方形除了重工和重农之外，还有发展主次的问题。民国时期学者们大都主张优先发展重工业，仪式因为重工业部门是生产生产资料的部门，处于工业的基础地位，二是因为国防的需要。当时也存在一些主张轻工业优先的学者，他们的理论依据与乡村工业派的思路差不多，没有在经济思想界形成太大的影响。学者们主张重工业优先的思想略有不同，刘大均从巩固国防和建设民生双重的角度研究工业化的主次，认为理论上来讲应该是重、轻并举的，但中国由于田间的限制并不合适，需要有所取舍。在他看来，国际政治环境比较混乱，中国的工业基础也十分薄弱，因此需要优先发展重工业，但必须要保持各业“平衡发展”。吴景超重工业优先发展的思想是先图强在致富的思想的反应，刘大均则从图强和致富并重的基点来思考工业化发展的主次，因此相对而言，刘大均重工优先，各业平衡发展的思想比吴景超的重工思想要成熟。但是吴景超也注意到了农业、轻工业和重工业，都不可能脱离其他部门而独立发展，工业和农业，轻工业和重工业之间的关系都是相辅相成的，因此他对重工业优先发展的论述还是比较成功的。 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几千年来以农业为主思想根深蒂固的国家，吴景超审时度势，坚持认为只有工业化道路才能拯救处于危难之中的中国、改变中国农村贫寒落后的状态和改善社会、提高国民的生活质量。在进一步的论证中，他充分预计到了工业化的艰巨性和长期性，并描绘了汇总过工业化的蓝图。即要通过政府的主导作用，遵循优胜劣汰的发展规律，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相应的发展策略，注重引进外资，充分利用内资，加强人才培养，不断提升国内企业的生产技术水平，健全国家的工业体系，积极参与国内外竞争，以工业的发展带动农业的进步，最终实现中国的工业现代化。从宏观的角度看，吴景超对中国这样一个农业国应该如何进行工业化建设的认识是比较透彻和基本正确的，他对工业化的理解基本反映了当时社会主流的工业化思想。尽管在一些细节问题上没有比其他学者思考的更远，但整体而言，他的工业化思想还是很具有借鉴价值的。四、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的评价吴景超的“以工立国”思想由于其具有一套完整的体系以及较为丰富的社会现实（如欧美等西方国家）背景作为支撑，从学理的角度讲，具有一定的感染力，这也是“以工立国”思想得以受到当时学术界重视的重要原因。然而，在当时中国的社会背景下，吴景超的“以工立国”思想未能得到实践，更重要的是，“以工立国”思想与中共所提倡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思想有着根本上的分歧。这也正是“以工立国”思想只在当时的学术界受到重视，而被今人遗忘或者说是不愿提及的主要原因之一吧。笔者认为，评价“以工立国”思想，一定要将其回归到当时的社会环境中。不能以现在的眼光和视角来评价其在过去是否有作为，也不能以现在的社会现实为标准来衡量它在当时的影响。因此，笔者从以下几个角度来评价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一）“以工立国”思想的实质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是以依靠政府颁布措施、行使政府职能、宏观调控国家发展方向为主要手段的改良思想；“以工立国”、“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等思想，要以政府为主导，需要政府发挥作用，这也就从本质上决定了“以工立国”思想能否得以实现完全取决于政府职能这一实质因素。在当时的社会现实情况下，吴景超的“以工立国”思想注定成为了政府施政纲领中核心的博弈环节。“以工立国”思想的先进性毋庸置疑，它乃是解决中国积贫积弱现实最可靠的改良手段。然而，在当时多种势力分割中国的现实背景下，“以工立国”思想注定难以找到成长的土壤。没有哪个政府会在多事之秋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兴办各种实业，对于政府来说，最保险的手段便是兴办军工，扩充兵源，以备战时之需。而一旦发生战争，吴景超所提出的“以工立国”思想下所兴起的金融、交通、工业等各种事业，则会在瞬间化为灰烬。因此，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虽然先进，却“生不逢时”。它产生在中国的乱世，产生在多方势力共同分割中国的现实中，因此，这样先进的改良思想也就被时代所吞没。依靠政府的改良思想必须要符合政府中统治阶级的的利益，“以工立国”思想恰恰因为不符合这一点，只能在学术界引起一时的重视，而逐渐被世人所遗忘。笔者认为，作为依靠政府职能发挥来决定是否可以成功的改良思想，不仅要能做到转颓兴衰、富国强民，其更重要的是要符合社会现实，被政府所采纳。“以工立国”思想在和平的条件下，乃是改变国家积贫积弱现实有效手段，然而在乱世，却只能落了个郁郁寡欢、不得善终的后果。单单通过发展工业来谋求国家的复兴，是要建立在一定的国家制度基础上的。可惜，国民党统治当局所处的政治环境，是中央独裁、军阀割据的混乱状态。改良的手段在当时的制度环境下是难以成功的。（二）“以工立国”思想的核心“以工立国”思想虽然在当时中国的社会背景下没有得到实现，但是它依旧具有可研究的价值。建国以来，以中国共产党为首的国家执政者们便采用了“以工立国”的方式来恢复国家建设。现如今，“以工立国”仍旧没有被忽略。所以说，研究“以工立国”思想，对于中国的发展还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吴景超的“以工立国”思想，其核心内容可以概括为“工业兴市、以城促乡”。之所以说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先进，主要是由于吴景超先生认识到了在中国城市与农村的关系。想要发展农村的话，脱离了城市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因此，吴景超先生指出，要“发展都市以救济农村”。而发展都市，首要任务即为发展都市的工业，以工业的发展来促进城市的兴旺，从而救济农村。吴景超先生的这一逻辑体系是十分正确的。如果真的可以在工业兴市以后，以城市反哺农村，那么中国农村现实将会得到很大的改观。农民的生计问题自不用说，就连教育、医疗、娱乐等方面，农村也将会有较大的发展。因此可以说，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的核心即“工业兴市、以城促乡”具有极强的可行性。然而，当城市发展起来以后，更多的是对农村的排挤而不是对农村的吸纳。这一情况在我国进入改革开放后表现得尤为明显。由于国家政策上的支持使得城市在发展方面拥有了较好的条件，因此出于对更好生活的追求，农村人口希望向城市转移。但是户籍制度的存在就像在城市的外延修筑了一圈堡垒一样，农村人口是不可能随意在城市定居的。因此，形成了极具中国特色的“农民工”进城现象，给社会造成了较大的不稳定因素，同时使得城乡之间的关系恶化。其实，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对这一现象已经做出了应对性的调整，即城市在发展的过程中要关注农村，双方要以互利为前提共同发展。吴景超特意指出，都市的领袖们要具有“都市意义”，明确自己的辖区范围，辖区内要平衡发展。然而，现实中的都市领袖们似乎忘记了这一点，或者说不愿面对这一点。在发展的时候大力发展都市，并且是以农村来反哺城市，造成了本末倒置。“工业兴市、以城促乡”是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思想得以实现的核心。可以看出，在吴景超先生“以工立国”的思想体系中，他始终关心着农村的发展。能够提出城市与农村的互助式发展，在当时以至现在来讲都是十分先进的。虽然最终吴景超先生的思想未能得以实现，但是其思想所发挥的作用将会永远被人们所牢记。五、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的历史意义吴景超的“以工立国”思想，是20世纪30年代知识精英们渴望救亡图存、富国强民的代表思想之一。其以挽救国家危亡为己任的态度以及“以工立国”思想的先进性是值得肯定的，尽管“以工立国”思想没有得到真正地实现，然而其历史意义还是应该予以肯定的。第一，“以工立国”思想是以西方发达国家为范例的表现。由于吴景超先生曾经留学美国，他对西方的了解颇深。“以工立国”思想是吴景超先生对欧美工业化的历程有了充分了解后而针对中国当时的现状提出的思想主张。它表现了吴景超先生以及那一代的知识精英们强烈的救国情怀以及以发达国家为师的态度。第二，“以工立国”思想具有路标的意义。“中国向何处去”，是指导中国政治思想繁荣兴起的关键因素。“以工立国”思想提出了一种可能。尽管这一先进的思想在当时没有得到充分的实践，然而在建国后，“以工立国”却成为了中国共产党施政的核心思想，指导着中国在解放初期快速地恢复了生产并且建立起了自己有效的国防与工业基础。“以工立国”在那个时候真正得到了实践，也使得中国的面貌焕然一新。不得不承认，“以工立国”思想虽然在其提出之际没有得到充分的实践，然而却在未来的20年里展现出了其独有的魅力。基于此可以看出，吴景超先生的确堪称一位思想家。我们以前对吴景超先生的认识也只是仅仅停留在他是一位社会学大师上，然而，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到他的思想。只要从“以工立国”的思想便可看出，吴景超先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位思想家。第三，“以工立国”思想提出了城乡互助的先进理论。20世纪30年代，关于是发展农村还是发展城市，以农立国还是以工立国有了几次大的争论。大多数的学者都把二者割裂开，他们认为农村与城市是敌对关系的。然而，吴景超先生却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以“工业兴市，以城促乡”为核心内容的“以工立国”思想，其巨大的历史意义即在于他肯定了城乡之间应该互助发展。用现在的革命话语来讲，即他肯定了城乡之间可以“和谐共存”，提倡“统筹城乡”。这样的思想对于解决中国当时的现状是具有极大的好处的。我们不妨再做出一个假设：如果国民党南京政府真的采用了“以工立国”的思想主张并且真的做到了以城促乡，那么农村与城市便会形成一个统一体，这时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工农武装割据”思想恐怕就难以找到其赖以生存的土壤；所谓的农村包围城市便也成为了无稽之谈。当然，共产党最终还是通过“工农武装割据”得以发展壮大，而国民党也没有采用“以工立国”思想。不过城乡统筹的先进思想乃是“以工立国”思想遗留下来的宝贵的财富。六、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在现阶段的启示“以工立国”已经成为了中国共产党在建国初期指导国家恢复经济建设的核心主张。我国已经建立了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工业总产值也达到了较为可观的水平。因此，在现阶段，似乎研究“以工立国”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不过，笔者认为，“以工立国”仍旧有其价值，过时的只是它的手段，而其精神内涵对于当今中国仍旧具有指导意义。（一）关于城市支持农村发展的启示“以工立国”思想率先提出了“工业兴市、以城促乡”的主张，却没有得到较好的落实。建国以来，我们一向是以农业来反哺工业，以农村来反哺城市。造成的局面是：本来就落后的农村既无政策又无资金因此更有落后，而城市却愈加繁荣；与此同时，户籍制度限制了人口的自由迁徙，又使得我们国家形成了独特的二元社会经济结构。如何处理城乡关系，已经成为了一个重要问题。吴景超“以工立国”思想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答案，正如他在《以都市救济农村》一文中所举的天津商人与黄河东岸的农民的关系一样。只有使二者都有利，双方才会达到一种互助发展的关系。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城市化的速率依旧很高，城市在不断吸收人口，扩大规模。“农民工”成为了中国社会一个独特的群体。这样，就为中国城市的发展提出了一个问题：如何吸收农民工，使其真正的融入城市生活，为其建立相对配套的与城市人群同等条件的医疗、教育、社保等设施，使我们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只有这样才是真正做到了城乡统筹、和谐、互助。也才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以城促乡。问题的关键在于，实现这样的城乡互助，需要较大的社会支出，对于一个地方的政府而言，这么大笔的支出在短期内是很难见成效的；而相对于每届政府的任期来讲，这样的举措显然是一种行政无作为。所以，中国被迫形成了前种格局，城乡问题始终没有解决。那么，吴景超先生的“以工立国”思想是如何面对这一问题的呢。吴先生认为，城市要引导农村的发展，都市的领袖要有“都市意识”。也就是说，都市的领袖们不仅仅要关注城市的发展，还要关注辖区内农村的发展，因为农村同样是你管辖的范围。我们就可以从中得到启示：现在对于政府官员政绩的考察，往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