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的那一抹色彩

PAGEPAGE5舞动的，那一抹抹色彩接到通知去特教学校采风的周五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第一次参加作协的采风，重游我熟悉的校园，心情比阳光更灿烂。欣欣然阳光下，似乎有那一抹红、那一抹绿在萦绕舞动……那一抹抹动人的色彩，便是我与特教学校的不解之缘。红得热烈初见特教是在04年秋，在庆祝第二十个教师节暨庆“国庆”之际，县教育系统组织一场文艺演出，我被临时抽调随教育局节目领导小组去各校看节目。一个秋阳高照的上午，我跟着工作组走进了凤凰路138号。校园不大，一幢三层九开间的楼房和一幢四层楼呈“L”形立于校园西北边，旁边的一座平房内设有厨房、餐厅，外加男生宿舍，结构布紧致而整洁。节目试演在三楼的多功能教室。领我们前行的除了校长、主任，还有几张一脸无邪、热情友好的孩童笑脸。这样的笑容让我觉得特殊学校的学生一点儿也不“特殊”。走进多功能教室，影碟机里正在播放一段新疆舞蹈，年轻的女教师正手舞足蹈地教光着脚丫的四个女娃边看边跳。不难看出，这是一群聋娃。娃儿们眼睛时而专注地盯着女教师的手，跟着女教师翻手腕、扭胯、点转，随着老师的手语变换着动作，时而看几眼电视屏幕上的影像表演。看到我们几张陌生的面孔，她们羞涩地朝我们笑笑，接着又去学自己的舞蹈。在她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姑娘们身穿火红的闪亮长裙、头戴花帽在欢快地舞蹈，轻纱曼舞，裙袂飘扬。在她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她们的专注，看到了她们如火的向往。我不禁自问，如果你是聋儿的老师，你能帮他们用眼睛去倾听跳动的音符吗？如果你是决策者，你会为她们点亮向往的舞台吗？回答是肯定的。因为那舞动的裙摆、火红的向往已化作一抹烈焰云霞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际。白得纯洁06年秋，安庆市中小学校长论坛在潜山举行，论坛的当晚是汇报演出。节目从县里各类学校中选定。于是，我又一次随节目组走进特教。还是那个整洁的校园，还是那份友好与热情，却多了一些稚嫩的小脸，节目也多了几分特色——配乐诗歌朗诵《倾斜而美丽的世界》，朗诵的是一对青年男女教师，哑语表演的是十几个聋儿。洁白的“连衣裙”围成一个“”形，“”内站立的男教师白衬衫白领带，女教师一袭红色长裙，无论是造型还是服装挺有寓意。都说哑语是空灵的舞蹈，是白描的画，是想象的诗，一点儿也不夸张。当时，我被孩子们整齐划一、翻飞自如的手语深深折服。我就想，上帝还算公平，在不经意间为这群孩子关上了一扇门，又特意让老师给他们打开另一扇窗。她们不能放声歌唱，却能踏歌起舞；她们不能聆听天籁，却能化静寂为蓬勃。这，就是超越生命本身的快乐。孩子们用灵活的十指诉说着来自同一片土地对成长的纯洁渴望，用灵动的双唇演绎着倾斜的舞台上残缺的晶莹美妙。绿得清灵如果说，前两次与特教的相见是匆匆而过，那么09年几个月的相处应该算亲密接触了。那年春，省残联、民政部门组织文化献演，主题是“唱家乡、赞家乡”，要求节目必须原创。我县接受此项任务的单位是特教学校。我十分荣幸地成为指导教师，再一次亲近特教学校。想到“唱家乡、赞家乡”，我选择了县文艺界名人芮立祥作词、徐华东作曲的《神奇的天柱山》；想到那群化静寂为蓬勃的孩子，我在服装、道具的颜色上选择了象征生命力的渐变绿色；想到孩子们踏拍如歌的表达，我采用了孩子们空灵的手语、别样的舞蹈。孩子们很是可爱，我请春晓老师转达我佩服她们的聪明灵巧，并想跟她们学手语时，她们个个挤到我的面前比比划划，特自豪、特热情，表示愿意教我这个“大学生”。说来惭愧，平时自以为手脚还算灵活的我，在孩子们面前手指一点儿也不听使唤，前后两个多月的相处，只是笨拙的会用手语说一句完整的歌词：“京剧鼻祖程长庚，小说大师美名扬”，剩下的就只能表扬一下谁跳得好，或“喊”出其中几个女娃的名字。有时候，我的手指动了半天也比划不出一个吴琳琳的“W”，笑得孩子们手舞足蹈的，好不开心！随着一天天的相处，我发现这里的孩子除了少数的智障儿童、盲童外，聋部的孩子们见面都能用手语向你问好，还伴有真诚的微笑。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感觉比在普通学校遭遇健全孩子的视若不见要强得多。这里工作的大人们更有意思，只要聚到一起，就会欢声笑语不断。我笑问春晓老师：“特教的教职员工都这么幽默吗？”她爽朗地笑着说：“这是特教人的特色呀。我们校长说了，会说会笑的人只有笑出声来，校园才有生气，才能带着笑容走进寂寞的教室。”像诗句，又像格言，简单的话语给我深深地触动，原来张张笑脸背后是教师的暖暖情怀，声声谈笑声中有爱心者的育人理念。正如那清凌凌的绿，让人生命蓬勃，令人心存希望。彩而多姿有人笑说这次采风对我来说是故地重游。确有感觉！从接到通知时起，我就想着：这几年特教的变化一定很大吧？我熟悉的那帮“乐天派”老师都好吧?当年跳《神奇的天柱山》的那群女娃还在吗？怀着几份期许，我走在采风人群的前头。我想，既是故地重游，就不能不去参观一下创建中的校园，也不能不去会一会这里的“老朋友”。这不，参观还没开始，在一楼多功能厅小憩时，从《因为有爱》专题片里，我就看到到了徐琨、余颖玉和储云熟悉的身影，个儿长高了不少，发型也有了变化，但笑容依然那么可爱，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我迫不及待地打听她们的近况，并在培智班和画室里找到了她们，她们也一眼认出了我，愉快地和我合影。春晓老师告诉我，当时的十六个女娃中，只有这三个年龄小的还在上高二，其余的都毕业就业了，都生活得很好。聆听着程祥校长对特教的精彩介绍，感觉潜山特教从改革发展到教育转型，再到“全纳”目标，近几年来实现了质的飞跃。实地参观，更是眼见为实——从大门的改建、校园的拓建到文化长廊的欣赏，从教学楼的新建、先进教学设备的整体跟进到各类功能室的配备齐全，从教师队伍的打造、教育机制的拓展到教学成果的展示，无不令人惊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再走进各类教学班，如聋教部、培智部、康复教育部，就会领略教师们的教学风采。你瞧，他们有的在集体授课，有的在开展小组活动，有的在进行单个训练，有的在组织学生特奥训练，还有的在和孩子互动感统。这不是多年来，教育改革中大力提倡的“五育并举”、因材施教、个性化教育、合作学习和注重心理辅导等教育新理念吗？在特教的课堂内，咋就这么自然天成、本色本真？是滴水穿石，尔后才能水到渠成的道理吧。对于轰轰烈烈的教育改革，有人曾这样评价：我决定不了你的高度，也感受不到你的深度，更触摸不到你的温度。我想，这对于只讲形式、不求实效的教革或是只讲外延，不求内涵发展的办学恰如其分，但于潜山特教人而言，该另当别论了。因为在潜山特教这方天空，因为有爱与责任，因为务实和求真，你既能仰视它拓展的高度，又能透视它外延的深度，还能体味到它爱的温度。不知为什么，我又想起了那一次次倾斜的舞台，想起了那一抹抹动人的色彩。或红或白，或蓝或绿，或金黄，或粉紫……这不正是特教人的写照吗？如果红色代表特教人血色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