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用学与语文教学》读书笔记高考

语用学与语文教学

什么是语用学？................................................................-2-

语用学对语文教学的意义........................................................-3-

话语的语用意义................................................................-4-

一、量的多寡..........................................................-4-

二、质的差别..........................................................-4-

三、形的异同..........................................................-5-

话语的一般语用义..........................................................-5-

一、语调的语用意义....................................................-5-

二、语气的语用意义....................................................-6-

三、指示的语用意义....................................................-8-

四、固定格式的语用意义...............................................-9-

第三节话语的突现意义....................................................-9-

一、词语的突现义......................................................-9-

二、结构的突现义.....................................................-10-

三、句式的突现义.....................................................-10-

四、辞格的突现义.....................................................-11-

话语的色彩语用义.........................................................-13-

二、形象色彩义..........................................................-16-

三、语体色彩义..........................................................-18-

话语的语用意义...............................................................-19-

话语的言外之义..........................................................-19-

一、语用预设的言外之义..............................................-20-

二、句类转换的言外之义..............................................-21-

三、偏离规则的言外之义..............................................-21-

第二节话语的文化意义...................................................-24-

一、文化传统积淀的意义..............................................-24-

二、时代环境映现的意义..............................................-25-

二、主题意义的特点及在理解中的地位......................................-26-

1.主观性............................................................-26-

2.客观性...........................................................-27-

3.开放性.............................................................-27-

第五章话语理解的主体活动...................................................-28-

第一节“黑箱结构”探寻................................................-28-

第二节语言能力和理解活动..............................................-29-

一、语感和语言知识...................................................-29-

二、语言能力与话语理解..............................................-31-

第三节语用能力和理解活动..............................................-33-

一、何谓语用能力.....................................................-33-

二、联想一实现语用能力的途径........................................-35-

第四节主观态度和理解活动..............................................-38-

一、合作态度与话语理解..............................................-38-

二、主观评价与话语理解..............................................-39-

第六章话语理解的语境影响..................................................-39-

第一节语境和语境策略..................................................-39-

一、关于语境的几个问题.............................................-39-

二、话语理解的语境策略.............................................-39-

第二节外显语境的影响作用.............................................-40-

一、上下文语境的影响................................................-40-

二、语体语境的影响..................................................-41-

第三节内隐性语境的影响和作用.........................................-41-

一、文化语境的影响作用.............................................-41-

二、背景语境的影响作用.............................................-42-

第七章语用学理论对语文教师的启示和要求...................................-42-

第一节语用学系统观中的语文教学和教师.................................-42-

一、语文教学：特殊的语用交际.......................................-43-

第二节语用学理论和教学方法...........................................-45-

什么是语用学？

语用学是研究语言运用及其规律的学科。它从说写者和听读者的不同

角度以及相互关系是研究人们的言语行为（语言表达和语言理解）；研

究特定语境中的特定话语，并探求语境的种种功能；研究话语的种种

言内之意和言外之意及其相应条件等等。

语用意义的生成和理解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必须有四个要素共同参与

才能完成：说话人与听话人及对意义的相互商榷讨论，话语发生的语

境和话语本身所能表示的潜在的语义的可能性。

就目前情况看，大多数人把语境分为三大类型：

⑴上下文语境。（语言性语境）

⑵情景语境。言语行为发生时诸多的客观性因素，包括时间、地点、

场景以及说话的对象、目的、方式、话题等；说写者和听读者自身的

一些主观性因素，如年龄、性别、文化修养、心理情绪等。

⑶社会文化语境。指支配、规范着具体言语行为的广泛的社会习俗和

文化传统。它们是以潜在的背景知识作用于言语行为的。

语用学是以话语、语用主体和语境三大要素，组成系统，其中又以话

语的意义内容为核心。

语用学对语文教学的意义

语文教学是集工具性、思想性、文学性和知识性于一身的。受传统语

言观的影响，不少人对于这个基本性质的认识还是偏颇的。主要表现

为片面强调语言文字的工具性，偏重于语言结构的静态分析，而忽视

了语言环境、语言的使用者及其意图，没有能真正揭示出语文课本中

的语言艺术的奥秘，引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反而引起了相当多的学生

的厌倦、反感，扼杀了学生学语文的积极性，影响了语文教学的效果。

语文教学要突出工具性，但又不能同其他性质割裂开来，这里的关系

如何体现呢？按语用学的观点，可以这样认识：语文教学要通过对语

言文字的形式、结构、意义的分析，揭示出作品的深层意义以及作者

的实际意图，挖掘出作品的艺术魅力以及含有的丰富知识，使学生不

仅对语言文字的学习确有收获，而且在此基础上受到思想教育、文学

熏陶，得到各方面的滋养。这是一个不可分割的系统工程。在这个系

统中，语言文字作为语文教学的工具性质得到了突出，而思想性、文

学性、知识性等属性也都受到了应有的重视-…“实际意图”属思想性

方面，在语用学系统中它属于同语用主体有关的因素；“艺术魅力”及

“丰富知识”属于文学性和知识性方面，在语用学系统中则属于同语

境有关的因素，这些因素都积淀在语用的核心…话语，即课文的载体

…语言文字上。

话语的语用意义：

语言意义与语用意义：

语言意义与语用意义分属于静态和动态两个不同的平面。张志公先生

曾称之为“表层意义”和“深层意义它们之间既有区别又有联系。

二者关系可以从以下方面分析：

一、量的多寡

话语的语言意义多是各部分意义（词汇、语法、逻辑关系等）的综合,

反映的是语言符号与客观世界一定的理性联系。而话语的语用意义则

除了这种理性意义之外，还带上了人的主观意图、情感态度等，也同

语境等外部因素相联系。因而它所含的信息，总要比理性意义或显或

隐地“多”出一些来。

二、质的差别

静态的话语意义可以脱离语境、语用主体进行抽象、概括，它的意义

常常是自足的、一般的；而动态的语用意义则同语用主体和语境等因

素紧密相连，理解它必须置于一定的语境，同语用主体的意图挂钩，

才能明确其具体的含义。如果脱离了语用主体和语境，常常不易把握

其实际所指，有时会变成模糊的、多义的。

语言意义和语用意义质的差异还表现在：前者是字面的理性意义，后

者是说写者所要真实表示的意义。固然有不少时候字面意义便是说话

人的真实思想，但也常常出现二者不一致的情况，或者在字面意义之

外还有言外之意，或理性意义同语用意义互为反义。

三、形的异同

话语是有形式和结构的，同语言意义相比，语用意义通常用某种变异

的话语形式表现出来。

总而言之，话语的语用意义和语言意义是两个不同的平面上的意义。

它们之间有一定的区别，也有一定的联系。对于阅读理解而言，不仅

要弄清楚语言意义，更要准确地把握话语的语用意义，因为后者才是

说写者的真实意图，是理解的关键。

话语的一般语用义

话语的语用意义可分为一般语用义、突现语用义、色彩语用义、言外

语用义、文化语用义和社会语用义（主题意义）等几种。

一般语用义指的是一般话语在语用中表现出的某种实际的意义。与话

语理性意义不同的是，这种意义也带上了说话者的主观意图，也同语

境有关。与其他类型的语用义不同的是，这种意义是由一般的话语形

式负载的，不用什么特殊手段和格式，也不需要特别的推导过程。它

是其他各种语用意义的基础。

一、语调的语用意义

作为最常见的话语形式，汉语的句子从语用角度可以分为陈述句、疑

问句、祈使句和感叹句四种（即句子的功能分类），不同句类有大致对

应的语调。一般说来，陈述句、祈使句、感叹句多用升调，一般疑问

句多用升调，特殊疑问句用降调。语调不同，语用意义也有别，即使

是相同的话语结构，语调也可以区分出意义。

语调是同说话人的目的意图紧紧相连的。说话人的某种语用意义常常

通过不同的语调表示出来。

语调是属于口头交际的成分，书面的阅读如何把握它，并领会其中不

同的语用意义呢？我们说，联系语境和说话人的意图便可以推知和复

现话语的语调，从而较好地理解其中的含义。如果能在教学过程中模

拟、复现这些不同的语调，对语用意义的理解有很大帮助的。

二、语气的语用意义

与语调密切相关的一个因素是语气词。一定的语调总是可以用相应的

语气词来表示。语气通常也分为陈述语气、疑问语气、祈使语气、感

叹语气等四种。

1.陈述语气

陈述语气可以分为更小的次类。肯定语气（“的”表示事情本来如此、

“了”表示以前不曾这样，现在如此了，有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

夸张语气（“呢”常往大处夸张，“罢了”常往小里说，含有“不过如

此”的意味，''么（嘛）”和“啊"，分别表示显而易见和略带提醒的意

味。）

2.疑问语气

更小的次类有：反诘语气，指无疑而问，这种语气有明显的语用意义:

强调意义。如果是肯定形式的反诘，表示的是否定的意义，若是否定

形式的反诘，则表达肯定的意思。

⑴反诘语气

无疑而问，有明显的语用意义…强调。如：

你以为我会哭哭啼啼地叫他认母亲么？

你不要同我报架子，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⑵测度语气

表示疑问和相信之间的一种语气。常用语气词“吧（罢）”结尾。有时

句中加入“大概、也许、恐怕”等副词。例如：

“也许有罢，-…-我想。”我于是吞吞吐吐的说。

祥林嫂还哭喊了几声，此后便再没有什么声息，大约给用什么堵住了

罢。

这种语气并不真的表询问、疑惑，而是主观上有某种肯定或否定的倾

向，只是不敢或不愿相信而已。既希望得到对方的证实，自己留有余

地。把握这种语气，可以很好地理解说话人的主观态度。

⑶祈使语气

在祈使语气里，请求一劝告一催促一命令的意义是有层级的。请求最

缓和，命令最急迫。语气词的用与不用，对祈使语气的语用意义影响

最为直接。一般说来，命令语气不用语气词，语气最重，用了语气词

相对语气缓和。

⑷感叹语气

指同感叹句相应的语气，常常表达为强烈的感情色彩，或激动，或兴

奋，或惊喜，或诧异，语气词为“啊、吧”。

三、指示的语用意义

语用学研究中常把指示按内容分为五类：人称指示、时间指示、地点

指示、话语指示和社交指示。

1.人称指不

人称代词的使用可以寓含某种语用意义，理解时应细加体会。

2.时间指示

时间指示有明有暗。明是指在写明的具体时间之中带上某种语用意义。

比如“双关”，暗指的语用意义，需要联系语境和作者意图去理解、体

会。

3.地点指示

地点指示分为明的、暗的两种。明的指示是指在明确的地点之中带上

某种语用意义。比如《药》中的“古口亭口”，联系创作的背景和具体

的语境，可知此处的“古口亭口”即为绍兴的“古轩亭口”，二秋瑾正

是在此就义的。这便可启人联想这地点的含义。

暗的指示是用索引词语表示的。字面上意义比较模糊，实际所指则是

背后的语用意义。

4.社交指示

所谓社交指示，是指在语用中以符合一定社会文化背景的手段来联结

话语、指示信息。这种指示也是语用意义。

四、固定格式的语用意义

语言运用中，有时为了强调某种意思，常采用一定的相应格式。天长

日久，这些格式渐渐凝固，成为某种常见的、一般的手段。这种固定

的格式多是语用意义的载体。

1.双重否定

2.“是……的”格式

“是”并不表示判断，而是作为强调副词，“的”也只是语气词。

3.“连……也（都）”格式

第三节话语的突现意义

与一般的语用意义不同的是，它是说写者要突出、强调的具体意义，

往往通过话语的突现形式来蕴含。突现形式在词、结构、句式等方面

都有所体现。通常情况下，突现的语用义比一般的语用义要强烈、显

豁，主要原因也就在它的突现方式给人的印象突出、深刻。突现语用

义有以下几种。

一、词语的突现义

在理性意义准确的基础上进一步出新，寄予某种语用意义，则是词话

的语用分析。这种语用意义同词语的突现用法有关。故意违反词语的

一般用法，应该用这个词与的，却用了另外一个词语，比如词性活用、

飞白、反语、降用、易色、移就、拈连等，都可看作是词语的突现用

法，寓含一定的语用意义。有些不用辞格的词语，采用“突现语用义”

的方式，即突破常规词语搭配使用，突现某种语用意义。

二、结构的突现义

句子的结构要遵循一定的语法、语义规则，如果在遵循这些规则的时

候做一定程度的偏离，形成某种“突现结构”，即语用的信息结构、心

理结构等，就会带上一定的语用意义。事实上，突现结构的出现，正

是同说写者某种意图或情感紧密连在一起的。

1.异构突现的语用意义

所谓“异构”，指的是对语法规则的偏离。一般的语法结构语序是有规

律的：主前谓后、动前宾后、状前补后、定前中后等；一般的信息结

构是同人的思维认识过程一致的，即SVO型，主动宾的语序。但由于

说写者运用语言有一定的主动性。他们的主观意图和强调中心可以通

过话语结构的变异来体现，这便是话语的心理结构，话语结构如果和

前面的语法结构、信息结构不一致，就出现了“异构（变序）现象”。

例如：

鼓动了吧，风！咆哮吧，雷！闪耀吧，电！（主谓易序，表达强烈的感

情。）

你放着罢，祥林嫂！（呼语易序，表现了情绪激动紧张的语用意义。）

三、句式的突现义

整句和散句的使用。

四、辞格的突现义

1.反复突现语用意义

为了突出强调某种意义而对某一词语或句式反复使用，这便是反复的

辞格。例如：

电，你这宇宙中的剑，也正是，我心中的剑。你劈吧，劈吧，劈吧！

把这比铁还坚固的黑暗，劈开，劈开，劈开！（《雷电颂》）

（，，劈吧”、“劈开”各反复三次，突现了诗人愤怒的感情。）

原来也有你！这一件大发现，虽似意外，也在意中：合伙吃我的人，

便是我的哥哥！

吃人的是我哥哥！

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吃人的是我的哥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是句式反复，将对吃

人社会的控诉淋漓尽致地突现出来。）

2.比喻突现语用意义

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痍毙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两面都已埋

到层层叠叠，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候的馒头。（《药》）

（把坟墓比喻为“阔人家里祝寿时候的馒头”，本身并不难理解。不过,

我们说这个比喻还突现了作者对旧社会吃人本质揭露，这是其深层的

语用意义。同坟墓相似的事物还有很多，作者为何要比喻为“馒头”，

且是“阔人家里祝寿时候的馒头”？联系作品主题和作者意图，我们

是可以理解到它背后的语用意义的。）

那一望无边挤得密密层层的大荷叶迎着阳光舒展开，就像铜墙铁壁一

样。粉色荷花箭高高地挺出来，是监视白洋淀的哨兵吧。（《荷花淀》）

（两个比喻，既有烘托人物心情，渲染环境气氛的作用，更有一种语

用意义：白洋淀处处是铜墙铁壁，当地人民个个是挺立的哨兵。只要

联系小说的主旨和情节的发展，这种语用意义是不难理解的。而它也

是由比喻这种辞格来突现的。）

3.拟人、呼告突现语用意义

把物当作人来描写是修辞上的“拟人”方式，它同直呼其名的“呼告”

方式联系在一起，常常能表达强烈的感情。

光明呀，我景仰你，我景仰你，我要向你拜手，我要向你稽首。我知

道，你的本身就是火，你，你这宇宙中的最伟大者呀，火！你在天边,

你在眼前，你在我的四面，我知道你就是宇宙的生命，你就是我的生

命，你就是我呀！（《雷电颂》）

（采用了把物当作人来描写并直呼其名与之对话的修辞方法除理性意

义之外，还突现了一定语用意义。突现了屈原向往光明，追求自由的

心声。）

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

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窦娥冤》）

（采用了把物当作人来描写并直呼其名与之对话的修辞方法除理性意

义之外，还突现了一定语用意义。突现了窦娥心中难平的冤屈和愤懑。）

4.引用突现语用意义

在话语中引用别人的话或典故以达到较好修辞效果的方法叫引用。例

如《纪念刘和珍君》一文引用了陶渊明《挽歌》中的四句：“亲戚或余

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其中的理性意义不难理

解：亲戚们还有余哀未尽，别的人也已唱过挽歌，尽到朋友的情谊了。

人死后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能葬在山里，与山同在就可以了。但引这

几句诗却寄予了作者的深意---“纵使时光流逝“，也会“永存微笑的

和蔼的旧影说明死者的精神不死，它与山岳同在，与天地共存。

话语的色彩语用义J

话语的色彩语用义指的是话语成分自身以及话语结构、关系之间所含

有的某种附加色彩，这是理性意义之外的一种隐含意义。包括感情色

彩义、形象色彩义和语体色彩义等。

一、感情色彩义

感情色彩义指词语、句子除了理性意义之外，还带上了爱憎、褒贬的

附加意义，这反映了语用主体的主观倾向和评价。关于这一点，传统

的词义研究早已有所注意。按照词语所含附加色彩的不同，词义学中

分出褒义词、贬义词和中性词三种。不少情况下，这三类词都是相互

对待的，即一种概念可用褒、贬、中性词分别表示出来。

此外，一些特殊构词的方式也可附加上表情色彩义。如“儿化”表示

喜爱：雨丝一雨丝儿；加重叠词缀表示喜爱：红一红彤彤；加“子”

有时表示可表示厌恶，如“鬼子、狗腿子”。在语文教学中，若能抓住

这些词语的色彩义引导学生理解，可以事半功倍。下面举中学课文为

例。

宗璞《西湖漫笔》一文抒发了作者对西湖的赞美之情，也赞颂了祖国

的伟大和人民的勤劳，洋溢着一种热情的活力和由衷的赞叹。其中描

写用了许多褒义色彩的词语，如：

似乎飘着的雨丝儿也都是绿的。

柳枝儿一摆，似乎蹬着脚告诉你，春天来了。

叶面上的水珠儿滴溜溜滚着，简直好像满池荷叶都要裙袂飞扬，翩然

起舞了。

原来四树身上布满了绿茸茸的青苔，那样鲜嫩，那样可爱，使得绿阴

阴的苏堤，更加绿了几分。

（“雨丝儿、柳枝儿、水珠儿”都是儿化词，有明显的喜爱色彩；“滴

溜溜、绿茸茸、绿荫荫”则为加重叠式后缀，也带上了喜爱、欢快的

感情色彩。这些褒义词语同作者的思想感情相互吻合，相得益彰。）

而鲁迅的《药》一文，通过一系列人物形象及其悲剧性的情节，反映

了当时黑暗的社会现实。文中运用有感情色彩的词是颇讲究的。如夏

四奶奶称呼被杀害的儿子夏瑜是“瑜儿”，而刽子手康大叔则用了“小

家伙、小东西、贱骨头”等明显有贬义色彩的词来称呼。两相对比，

可以加深理解当时人们对革命者的态度。值得提出的是，从理解的角

度看，话语的感情色彩义有时不仅仅由词或语来表示，也可以由更大

的话语片断如句子或句群来体现。因为这是因为上下文语境相互制约

的结果。例如：

他从没见过洋鬼子，可是他从他的父亲嘴里晓得老陈老爷见过洋鬼子:

红眉毛，绿眼睛，走路时两条腿是直的。（《春蚕》）

（有贬义词“洋鬼子”，但后面一句“红眉毛，绿眼睛，走路时两腿是

直的”的说明，使得对洋鬼子的憎恶更加明显，而且，这一句话本身

也由于上下文影响而带上了一种贬义。）

可爱的，我将什么来比拟你呢?我怎么比拟得出呢?大约潭是很深的，

故能蕴蓄着这样奇异的绿；仿佛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这才

这般的鲜润呀。一一那醉人的绿呀!我若能裁你以为带，我将赠给那轻

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给那善歌

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绿》）

（整个句群附有赞叹的色彩。自然，”可爱、奇异、鲜润、醉人、轻盈、

临风飘举、明眸善睐”等词语都是褒义色彩的，但这些词与句之间相

互联系，形成一个有张力的褒义语义场，使得作者赞美、褒奖的情感

更加强烈。）

从上下文的关系来分析色彩义，还需注意：有时某些词语本身是中性

的，但受其他词语或句子的影响也可以带上附加的感情色彩；也有的

时候，某种特定的感情色彩义在具体上下文中也会“易色”，即感情色

彩可以发生转换，例如：

而今确实要登泰山了，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不象

落在地上，倒象落在心里。天是灰的，心是沉的。（《雨中登泰山》）

（整个句群没有出现带明显感情色彩的词语，但联系上下文--作者多

次想登泰山而没有机会，这次终于有机会却又下雨，可知“天是灰的,

心是沉的”一句带上了感情色彩：雨下得真不是时候，烦死人了。）

几个女人有点失望，也有些伤心，各人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狠心贼。（《荷

花淀》）

（有一个贬义词“狠心贼”，可是在这篇课文中，这个词并不是变异的,

而是妇女们对自己丈夫的爱称，附加的是喜爱、戏谑的感情色彩。）

话语除了褒贬色彩之外，还有其他的感情色彩义，如委婉义、禁忌义、

敬义、谦义等。如《祝福》中短工报告祥林嫂死讯用的是“老了”，这

个词有一种委婉色彩义，以“老了”代替“死了”。像“死、病”这类

词由于带有亏缺、损降色彩，在交际中常需要忌讳而用委婉词语代替,

因而它们本身也有了某种禁忌义。如《药》中写到：

“包好，包好!这样的趁热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痛病都包好!”

华大妈听到“痛病”这两个字，变了一点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但

又立刻堆上笑，搭讪着走开。这康大叔却没有觉察，仍然提高了喉咙

只是嚷，嚷得里面睡着的小栓也合伙咳嗽起来。

（这里华大妈不高兴，是由于“康大叔”对“痛病”这个词的使用毫

不顾忌的缘故…显然，这个词带有一种需禁忌的附加色彩义。）

二、形象色彩义

所谓形象色彩义指的是话语（词语、句子等）除理性意义之外带有的

形象意义。

传统词汇学对词语的形形色色有较多的讨论。一般的说，词语的形象

色彩可以分为四种：动态感，如奔驰、挺立、笑嘻嘻、跃跃欲试等；

形态感，如云海、浪花、仙人掌、眉开眼笑等；色彩感，如雪白、苍

翠、绚烂、彩霞等；音像感，如萧萧、轰隆、哗啦啦、叮叮当当等。

这些词语之所以有形象色彩是因为它们多为描述性或比喻性的意义。

在艺术语体作品中，形象化是一个突出特点。抓住其中有形象色彩义

的词语，有助于对作品的理解和体会。例如：

在那天山雪线以上，就可以看见清凛凛的寒光中挺立着一朵朵玉琢似

的雪莲。（《天山景物记》）

（上面出现了不少有形象色彩的词语，如“清凛凛”、“寒光”、“挺立”

“玉琢”，使所描绘的事物如在人们眼前。）

根据语言类推性原则，形象色彩义不仅仅体现在词语上面，作为话语

的句子、句群，都可以通过描绘或比喻带上形象色彩意义。例如：

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

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

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描写荷叶形象，连用三个比喻将相近的事物之间联系起来，突出其

形象意义。）

往里走，天山越来越优美，沿着白皑皑群峰的雪线以下，是蜿蜒无尽

的翠绿的原始森林，密密的塔松像撑天的巨伞，重重叠叠的枝梗，只

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

（用彩笔描绘，''白皑皑、蜿蜒无尽、翠绿、密密、重重叠叠、斑斑点

点”等有形象色彩的词语同“撑天的巨伞”之比喻，构成一幅色彩斑

斓、视觉形象鲜明生动的画面。）

值得注意的是，上下文的关联有时也可使得很平实的话语带上明显的

色彩意义。这是教学中应该给学生指出来的。例如：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

（“泻”字，本为一般动作词，没有描绘和比喻的意义。但在这句话中，

与“月光如流水一般”这个比喻以及“静静地”状态相配合，就有了

十分形象的动感，将月亮的光写活了。）

秋天的阴山，像一座青铜的屏风安放在它们的北边，从阴山高处拖下

来的深绿色的山坡，安闲地躺在黄河岸上，沐着阳光。

（几个动词“安放、拖下来、躺、沐”等原本也是一般性的。但在这

个话语片段中，它们相互映衬和关联，都具有了活泼的动态感，在人

们眼前展示了一幅安详、宁静和悠远的山水画卷。）

话语的形象色彩义不仅能使描绘对象生动、形象、逼真，还常常同说

写者的心理情绪糅合在一起，带有某种感情色彩。换言之，形象色彩

意义经常与感情色彩相联系，二者相得益彰。

三、语体色彩义

现代汉语的词语还可以根据它们的适应范畴而分出不同的类，带上不

同的色彩。这就是所谓的词语附加的语体色彩义。可分为口语语体和

书面语体，书面语体又可分出应用、科技、政论、艺术等不同的小类。

除了词语的语体色彩外，表达方式也能带上语体色彩义。如简洁活泼

的短句，倒装、省略的结构等多含口语的色彩；严密精确的长句、语

势强烈的排比句等则多有论辩的色彩；浓笔重彩的描绘和比喻、夸张】

拟人、双关等辞格有明显的文艺性色彩，而“值此……之际”、”……

为荷”、“兹有……”等格式则为程式化的应用公文色彩。

话语的语体色彩义对于刻画人物形象有不容忽视的作用。成功的作家

大都很注意在文学作品中，使不同职业身份的人说同其身份相适应的

话语，即话语的语体色彩是相适宜的。教学时应抓住这个环节。例如

《孔乙己》是一部现代口语体的小说，可孔乙己那句“多乎哉，不多

也”的“名言”，却含有浓厚的书面语体色彩，在作品中十分显眼，对

于刻画这个潦倒、贫穷而又不乏同情心的旧读书人形象起到了很好的

烘托作用。又如课文《守财奴》中律师克罗旭对欧也妮说：

“哦，你得在这张文书上签个字，表示你抛弃对令堂的承继权，把你跟令堂

共有的财产，全部交给令尊管理，收归他，光给你保留虚有权……”

话语中的“文书、签字、继承权、财产、管理、收入、虚有权”等词

语都含有应用性公文事务的语体色彩，这与律师的身份职业是一致的。

而葛朗台对女儿说的“是有信用的姑娘，是不是?”“不过这是你把欠我的还了

我:咱们两讫了。这才叫做公平交易，人生就是一件交易。”用了“信用、两讫、

交易”等含有商业贸易色彩的词语，把老葛朗台这个为金钱撕下了脉

脉温情面纱的典型守财奴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总之，话语的成分关系之间（即词语、句子、句群）都可以带上某种

色彩意义，它们是对理性意义的补充，也是话语本身的一种语用意义。

这种色彩义有利于刻画人物，描绘景色，抒发情感，是理解中应加以

重视之处。

话语的语用意义（下）

话语的言外之义

言外之义是与一般语用意义、突现语用意义等语用意义相对的另一种

语用意义。它们的区别在于：一般的、突现的语用意义大都在话语层

面有所对应和体现，而言外之义更多的是由话语以外的因素影响而形

成的语用意义，更需要凭借联想、推理等过程才能理解。它是当今语

用学研究的主体内容。古代所谓的“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言有尽

而意无穷”、“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等说法都说明了人们对言外之义的

认识。

一、语用预设的言外之义

预设，首先要同蕴含区分开来。一般说来，蕴含是指话语自身所含有

的潜在意义，不需要话语外因素的补充，是属于话语的基本信息（即

理性意义）。预设是话语之外隐含的某种信息，它不属于话语的基本信

息，而是附加的信息（即言外之义）。这种信息作为语用双方共同的背

景知识，不用明言，但可以推论出来。语用预设有几个重要的特点：

1.共知性。

这指话语的预设对交际双方来说都是共同的背景知识，正因为如此，

它可以不在话语表层明言，而隐含在言外。

2.合适性。

这指预设所含的语用意义对双方来说是符合通常的社会规范的，双方

也都有能力做到。

3.外显性。

语用预设虽是言外的意义，但在语言的表层有时也可以出现某种“外

显性提示语”。

二、句类转换的言外之义

在动态的语用中，作为话语的句子常常可以同其相应的语用意义偏离,

转换成其他句类的意义。如陈述句表示非表述意义，祈使句表非使动

意义等，这就叫“句类意义转换”。这种转换意义是一般语用意义之外

的，也属于言外之义。

三、偏离规则的言外之义

1.偏离合作原则的言外之义

在语用中，交际双方必须遵循合作的四条原则，而有意违反这四条原

则又不致使交际中断，便会暗含某种会话含义。在中学语文的教学中

可以用这种理论做指导以帮助理解。

⑴故意违反质的原则而有的言外之义

在真实意图之外的语用义。

这个人抹一把脸上的水，问她们：“你们干什么去来呀？”

水生的女人说：“又给他们送了一些衣裳来。”

小队长回头对水生说：“都是你村的？”

“不是她们是谁，一群落后分子！”

这里“又给他们送了一些衣裳来”同她们的真实意图是相反的，明显

地违反了质的原则，具有了言外之义：真不好意思，我们是来看看丈

夫的。这个言外之义，听者设计上能推导出来。

⑵故意违反量的原则而有言外之义

故意违反量的原则有两种情况。一是话语中有多出必要信息量的信息。

例如:

朴：你告诉她在我那顶老的箱子里，纺绸的衬衣，没有领子的。

鲁：老爷那种纺绸衬衣不是一共有五件？您要哪一件？

朴：要哪一件？

鲁：不是有一件，在右袖襟上有个烧破的窟窿，后来用丝线绣成

一朵梅花补上的？还有一件，---

朴：（惊愕）梅花？

鲁：还有一件绸衬衣，左袖襟也绣着一朵梅花，旁边还绣着一个

萍字。还有一件，---

朴：（徐徐立起）哦，你，你，你是一一

这里鲁侍萍违反量的原则，本来周朴园的话题是捡出几件旧衬衣,

而鲁侍萍的答话却把有关旧衬衣的其他信息都说出来了，这是有意的,

以多余的信息量蕴含着言外之义：你的情况我都清楚，可你怎么还没

认出我来呢？这种违反量的原则产生的言外之义是可以为对方所理

解。

违背量的原则另一种情况是有意减少必要的信息量，从而含有某

种言外之义。例如：

周朴园：我看你的性情好像没有大改，——鲁贵像是个很不老实

的人。

鲁侍萍：你不要怕，他永远不会知道的。

“鲁贵像是个很不老实的人”一句有意违反量的原则，不说清楚怎样

很不老实，但分明有一种言外之义：你要注意不让他知道此事。这种

言外之义鲁侍萍也听出来了，所以她的回答很有针对性。这样也就使

周朴园放心了：“那双方都好。”

⑶故意违反关系原则而有的言外之义

故意调换话题，违反关系原则，而含有言外之义。

⑷故意违反方式原则而有的言外之义

有意使话语内容模糊而违反方式的原则，这种情况同样有言外之义。

故意为之，有目的，如：试探、巴结、讨好之义。

特点如下：

有意识性：指的是说话人违法合作原则是为了表达某种不想或不便明

说的意思，它必须是有意的，而不是无意识的。

可推导性：既然这种言外之义要求语用主体去意识，那么他们是如何

意识的？这便是推导的问题。

不确定性：一种情况是脱离了具体语境这种言外之义就有多种潜在的

意义。

另一种情况是它可以被取消。只要说话人加上补充的话语，设置了相

应的上下文语境，这种言外之义便被取消。

2、偏离礼貌原则的言外之义。

偏离礼貌原则而带上言外之义，具有偏离合作原则一样的特点，同样

需要语言能够双方意识到，需要推导，也同具体语境有关，常具有不

确定性。还要补充的一点就是，礼貌原则是有等级的，不同的人有不

同的社会等级，也就有不同的礼貌规格。违反这原则暗含言外之义也

同这种等级有关，具体表现就是“得体”与否。

第二节话语的文化意义

语文课文的话语中也有不少文化意义的地方。例如《阿Q正传》中阿

Q“造反了”之后，赵太爷为何要叫他“老Q”？赵白眼也要叫他“Q

哥”？这里便有一种文化的意义：在汉民族文化传统中，称“老”意味

着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称兄道弟则说明双方关系十分密切。只有了

解了这种深层的文化意义，才有可能对这些称呼的作用，对人物心理

状态有更深刻的把握，从而达到对言语较为透彻的理解。因而，在语

文教学中还需要加强对话语文化意义的发掘。

话语的文化意义也是一种语用意义。它是语言外部因素如社会、时代、

文化等在话语表层上的积淀和反映。语言既是文化的组成部分，又是

传承文化的载体；文化既影响语言，本身又积淀在语言之中。

一、文化传统积淀的意义

1.文化意义种种

文化传统常常积淀在语言之中，以语言作为载体传承。在语文课中，

这种积淀了传统文化的话语的表现方式不完全一样，有的比较外露、

明显。比如，“女子无才便是德”、比如“布衣和皮袍”指代不同阶层。

有的不是很明显，而是较为隐含的，需要对其背景有较多的了解，才

能明确其文化意义。比如以衣服的颜色来表示地位的高低，“白衣、白

丁”指平民百姓，穿红着绿者是有品位的官员，而黄色则只有帝王才

能享用。依唐制，朝廷命官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六、七服

绿，八、九品服青。了解了这种文化背景，我们才能深刻地理解白居

易《琵琶行》中“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的语用意义：

他由一个朝廷谏官一贬再贬为着“青衫”的九品小官，心中该有多么

郁愤和凄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青衫湿”也就是

顺理成章之事了。又比如按古代礼俗，室内的席次是有等级、地位差

别的。以东向（坐西面东）的为最尊，其次是南向，再次是北向，最

后是西向。而堂因为坐北朝南（正对堂门）为最尊；东边（坐东朝西）

其次；西边（坐西朝东）再次；朝北则最低。这种文化背景在理解话

语的意义时也很重要，应对这些细节加以探究。

所谓典故，本身便是文化传统的“集成块”，再加上作者用典时的用意,

更使典故带上了浓厚的语用文化意义。

话语的文化意义是有民族性的，比如“老Q”一类的称老表敬老的文

化意义，也只有在汉民族之中可以成立。在欧美，“老”是无用、衰弱

的同义词，人们最忌讳称老了。

二、时代环境映现的意义

L话语自身的时代烙印

2.时代环境影响的意义

第三节话语的主题意义

作品话语的主题意义显然也是一种语用意义。因为一部作品总是要渗

透写作者的意图和思想，不管这种意图或思想是明显地表露，还是隐

晦地蕴含。同时一部作品的意义总是同当时的社会环境相适应的，不

管写作者是明确地、有意识地适应，还是本能地、无意识地适应。所

以，话语主题意义的语用性质当不应引起什么疑问。

一般说来，议论文、说明文的主题意义比较明显，所用的语言多为科

学化、日常化的，人们理解它相对容易。而文艺性体裁的作品意义就

比较含蓄。阅读时需要调动自己的感受和想象，理解作者的匠心，获

得审美的体验。

作品的主题意义是全篇的中心，它的体现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从话语

内部关系看，它是各种意义的总和；从话语的外部关系看，它又是同

作者的主观意图以及社会环境密合的。理解时要善于把握这种“总意

义”。

二、主题意义的特点及在理解中的地位

作为一种特殊的语用意义，作品主题意义有其特点，这对于理解是十

分重要的。大致说，主题意义有三个主要特点：

1.主观性

即作品之中总是渗透了写作者本人的主观意图和思想的。面对大千世

界纷繁复杂的现象，人们下笔著文，总是带有某种目的或感受。

主题意义的主观性还表现在：对于同一事物，不同的写作者可以有不

同的主观感受。因而在作品之中表现出不同的社会意义。自然，这种

主题意义的差异，还与作者所处的社会环境有关。有的时候，在同样

的社会环境之下，面对同样的命题，不同的作者由于自己的主观想法

不同，也会使作品的主题意义异趣。

同一个作者在不同的体裁形式的作品中反映出相同的意图和思想，是

作品主题意义主观性的又一种表现形式。

作品主题意义的主观性特点启示我们，阅读理解作品时必须紧扣作者

的意图和思想。这是基本出发点。

2.客观性

它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社会环境的客观性存在，总是或隐或显地

制约、影响着作者的主观意图，使作品的思想内容有一个比较客观的

衡量尺度。比如很多作品的时代局限性问题。比如，二三十年代国民

党反动统治把中国“禁锢得比罐头还严密”,作家的写作不能畅所欲言。

鲁迅便采用阴晦含蓄的笔调，以杂文的方式指斥社会现实，表达自己

的思想，使得他的作品大都比较难懂。这无疑是受社会环境影响的。

如果我们能结合当时的社会时代去力求还原作家的本意，那么，“难懂”

也可以变得“易懂”起来。

主题意义客观性的另一含义是：作品一旦发表，便成为客观的社会存

在，其意义便有了客观的社会性。这个时候，作者个人的主观思想凭

借作品的流布而变成了大家共用的东西，它的正确与否、恰当与否、

优劣与否等等，都需要社会的评价和检验。社会的评价使得作品获得

了客观的社会意义，有时甚至可以超越作者的主观意图。

3.开放性

第一，它一旦成为社会的客观存在，人们便可以对它进行分析、鉴赏,

可以对它有不同的理解。这又以文艺语体的作品最为常见，因为这类

作品的主题意义常常是蕴藉的、歧异的，同时也因为读者的情况各有

不同。

第二，作为客观的存在，作品可以超越时空而流传。不同时代的社会

环境是变化着的，某部作品适应当时的社会而具有的意义，可能随着

时代的变迁发生意义的转换。今人读古人的作品引起不同的理解主要

是因为这个缘故。

正犹豫作品主题意义具有主观性、客观性和开放性的特点，它在理解

中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一方面，作为语言理解层面的最高阶段，它

是语用学研究的端点；另一方面，它又是文学、哲学理解层面的起点，

是接受美学、理解哲学研究的重要内容。现代读解中“作家一作品一

读者”的三极走向，正是同主题意义的“主观性一客观性一开放性”

特点相适应的。

对于话语理解的核心一话语意义而言，还有被表达的意义和被理解的

意义两个方面。前者是说写者通过话语载体而表述的目的意图，后者

的是听读者通过话语载体接受到的信息内容。

第五章话语理解的主体活动

第一节“黑箱结构”探寻

系统论的整体性原则：整体功能大于各部分相加的总和。

言语理解是以人的大脑活动为物质基础的。根据理解过程的不同阶段,

大脑分别具有感知、抽象、加工、解码、提取、联想、储存等功能。

如果对这些功能进一步概括，便形成了人的语言能力和语用能力。而

揭示人的这两种能力以及由此引起的主体活动，正是语用学研究的一

个重要侧面。

第二节语言能力和理解活动

一、语感和语言知识

1.什么是语感

对话语的直观感受，就是语言学上的“语感”（也叫“语言直感”）。

它是人对语言的一种先天性素质，也是人在后天环境中习得的一种本

领，它的获得，是素质和习得相互作用的结果，二者缺一不可。

2.由语感到语言知识

语感可以抽象上升为语言的理性知识，这种理性知识以语言的客观规

律作基础，是语感正确与否的衡量标准。事实上，人的语感只不过是

人的大脑对语言客观规律的一种感知和反应。人脑既有感知功能，也

有抽象功能。这种一语言规律为基础抽象而成的理性认识，便是语言

学、认知心理学上所说的“语言知识”。它是长时记忆的结晶，是以“图

式”状态被储存在大脑之中的。

语言知识主要有三种类型，即语言知识、词汇知识、语法知识，它们

都与语言的结构直接有关。除此之外，还有所谓的“背景知识”等因

素。

⑴关于语音的知识

依据汉语音韵学的传统，把一个音节分成圣母、云母、声调三大部分;

韵母又可分为韵头、韵腹、韵尾，这样就构成了所谓的“头（声母）、

颈（韵头）、腹（韵腹）、尾（韵尾）、神（声调）”的语音结构。五个

组成部分的任何一个部分不同都会引起意义的不同。

从音节之间的关系看，语音有音变、句调等知识。音变包括儿化和轻

声，它们也可以区别意义。句调指音节系列（句子）末位的语调，大

致有升、降、平、曲四种。同样的话语用不同的句调说出来，意义可

以相差很大。从语音的系统性来看，最重要的性质是社会性，即一定

的语音是同一定的意义想联系的，而且这种联系是约定俗成的。

⑵关于词汇的知识

从词的构成形式上看，有关知识为：

词有一个语素构成的（单纯词），有两个以上语素构成的（合成词）。

单纯词除音节的以外，还有多音节的，包括双声、叠韵等古语词，音

译的外来词等，都不宜拆开来理解。合成词的构成方式同意义也有相

应的关系。此外，合成词结构还有语素虚实之分。如“老虎、老鹰”

和“老人、老朋友”中的“老”意义是不一样的。

从词的意义角度看，词本身有单义与多义的区别，单义的可有理性意

义和色彩意义上的不同，多义的则有基本义和派生义（引申、比喻）

的分别。

⑶关于语法的知识

汉语哟与缺乏形态变化，形成了汉语特有的语法形貌：语序和虚词是

重要的语法手段。

二、语言能力与话语理解

语感和语言知识合称为语言能力。正因为人具有语言能力，才可以用有限的语法

规则去生成无限多的从未见过的新句子。

1.话语理解的语言策略

根据当今心理语言学的研究，理解可以区分为两种方式过程：自下而

上方式和自上而下方式，前者同人的语言能力和话语本身有关，后者

同人的语用能力以及语境条件有关。这两种方式交融进行和完善结合,

才能达到彻底的话语理解。本节先分析自下而上的理解方式及其同语

言能力的关系。

所谓“自下而上”的是，是指听读者在语法、语义规则及其相关的语

言知识基础上，运用句法策略和语义策略，进行理解的过程。一般说

来，它的活动方式是由小到大，由部分到整体的，即从词的辨析，到

结构的切分，再到句子的把握；语素义、词义、到词组义乃至句子义,

自下而上，层层概括，最终达到理解。

在自下而上的理解中，人的语言能力常常以句法策略和语义策略的形

式体现。句法策略是指人们根据感知到的句子的表层句法特征来分析、

确定其意义。这些句法特征作为语言知识被储存在人的长时记忆中，

其外化便是人的语言能力。对于汉语而言，这些句法特征主要有：

⑴词的形式标志。比如，在一般情况下，看到后缀“子、儿、头”等

可以确认该词为名词性质。看到ABAB式的重叠，可知此为动词性质，

看到AABB的重叠，则为形容词性质。

⑵各种虚词。如在“着了过”等词前为动词；“的、地、得”为定语、

状语、和补语的标志；有“被”出现的句子常为被动句；“者也”格式

为判断句；“不仅而且”连接的复句为递进关系。

⑶词序。如名词在前，动词在后，常为主谓关系；动词在前，名词在

后常为动宾关系；古汉语的疑问句、否定句中人称代词宾语总是出现

在动词之前；看到''之所以”起首的句子，可知为因果倒置的复句句

式，等。

⑷语法停顿。

有一定语法关系的词语组合，是语法的自然停顿之处。对于一些有歧

义的组合，语言能力也可用停顿方式区分。通常情况下，书面的语法

停顿，大都依据标点符号的提示。

⑸话语展开结构。

句子内部各种成分的语序是一种话语展开结构，句间不同复句关系也

是展开结构。汉语话语结构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以流水句的方式铺排而

成，较少用关联词语，需要''以意统形”去理解，句子成分的插说、

追加、移位等也比较常见。

语义策略指人们在理解话语时，语言能力对意义的确认，以寻求正确

的释义。这种策略大致有：

⑴确认单词义。

⑵利用实词意义，构成“意义支点实词是理解一个句子的“关键词”,

阅读时抓住这些“关键词”，这句话的基本意义便能大致掌握。

⑶利用词语间关系，理解话语链的意义。

有时某个词语词语的意义较难把握，但与周围词语相联系，便能使其

意义彰明；有时，话语的某些结构手段也体现了语义的联系。理解时

抓住这些手段可以更好地理解话语，如复指手段、反复手段、指示代

词等。

理解的语言策略是人们语言能力的外化，它以语言知识作为基础，对

话语有较大的预测性和洞察力。这种预测十分重要。这是我们称之为

语言能力的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事实上，我们理解话语都是经过

这些策略的处理。

2.话语的长度与短时记忆的理解

第三节语用能力和理解活动

一、何谓语用能力

就像话语意义可以分为语言的意义和语用的意义一样，人们具备的有

关语言的能力也可以分为语言能力和语用能力两种。语言能力是大脑

对语言内部客观规律的感知，是以语言知识的方式被储存和被提取的。

它所理解的意义基本同“话语的语言意义”相应。语用能力则是人们

对语言有关的外部世界的了解和把握，它以语言知识为基础，又与非

语言知识…有关世界的百科性知识有关。话语之所以除语言意义之外

还可以带上语用意义，与说话人的语用能力有关；同样，理解话语的

语用意义也要凭借理解者的这种语用能力。因为“当某个言语形式的

意义在我们所掌握的科学知识范围以内，我们才能准确地确定它的意

义”。换言之，只有同时具备了语言能力和语用能力，才能达到“真正

的”理解。在西方语用能力被称为“交际能力”，因为语用过程便是信

息交流的过程，是人们利用语言手段相互交际的过程。

着眼于语言理解，人们的交际能力（语用能力）的作用是：能判别话

语语法的正确与否，判别话语意义的不同层次，并对它们加以领会。

也就是说，依据语用能力不仅能知道话语是否合乎语法，能理解按正

确语法规则组合而成的话语的表层意义，而且还能领会该话语在具体

语境中的确切含义，或说话人的真实意图，甚至能理解不合语法的话

语特定的含义。这种能力，显然要远远大于“语言能力”。关于这二者

的联系与区别，可用通常所说的一句话来类比：“我听清了你说的话，

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谓“听清”是指“识别了你的话是按语

言规则组合起来的、合语法的话”，这是语言能力所做的理解；而“不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则是“没有听懂你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所谓“你

的话不易接受、不易理解”，这是语用能力的理解和回答。不消说，要

真正“听懂”话语的真实含义，必须具备语言知识以外的知识，这种

语言知识以外的有关语言和世界的知识我们称之为“语用背景知识

“语用背景知识”是大脑不断习得、及时储存的结果。这样，以后再

听到这种话语，背景知识便能提示人们透过其表层意义去理解它的语

用意义。同语言知识一样，背景知识也是以‘'图式”状态被储存在大

脑的长时记忆中的，理解语用意义时，大脑能迅速从记忆图式中检索

出相关的背景知识来。比如，汉语中的“吃了吗？”、“去哪儿？”所

含有的招呼、问候的语用意义，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不断使用、强化,

乃至逐渐记忆、储存，成为语用背景知识。

二、联想一实现语用能力的途径

外来信息源引起大脑皮层的活动，激活了原有知识图式中的相关信息,

使新信息和旧知识联系起来的心理过程，便可称为“语用联想”。从话

语本身来分析联想的不同方式。

1.词语的联想

我国语文教育家夏丐尊说过："夏丐尊曾说：''在语感锐敏的人的心里,

'赤不但解作红色，'夜’不但作昼的反对吧。'田园'不但解作种菜

的地方，'春雨’不但解作春天的雨吧。见了‘新绿'二字，就会感到

希望、自然的化工、少年的气概等等说不尽的旨趣。见了‘落叶'二

字，就会感到无常、寂寥等等说不尽的意味吧。真的生活在此，真的

文学在此。””语感是基于生活经验，通过联想和想象产生的。所谓“解

作”、“感到”便是人的大脑对词引起的联想。

心理语言学对词的联想方式进行了探讨，认为主要有聚合联想和组合

联想。前者指在同一语境中，甲乙两词可以互相替代。这样，由甲词

联想到乙词便是聚合联想，如由“小朋友”联想到“大学生”，由“语

言学”联想到“文学”等。组合联想指甲词可以与乙词构成横向组合

的结构。这样，由甲词可联想到乙词，如由“小朋友”联想到“天真、

活泼”，由“红”联想到“花、鲜血”等。成人的联想多为聚合方式，

小孩多为组合方式。不管哪种方式的联想，都有其客观基础，即该词

在客观世界中正是同它所联想的词所指称的事物有直接或间接联系

的。一般说来，什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