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高考作文素材积累之内卷与躺平：走出“撕裂感”手可摘星辰

01

“优绩主义”

最好的大学应当录取成绩最出色的学生

收入最高的职位应当留给最有能力的人才

我们越是认为自己是白手起家、自给自足的，就越不可能关心那些比我们不幸的人的命运。如果我的成功

是我自己努力实现的，那么他们的失败一定是他们自己的错。这种逻辑显示优绩至上原则侵蚀了人与人之

间的共通性。对我们的命运负有个人责任的观念过于强烈，让我们很难换位思考。

引自第三章阶层跃升的话语

美国哲学家、哈佛大学教授迈克尔•桑德尔在其著作《精英的傲慢》中

率先提出“优绩主义”的概念。

即社会与经济的奖赏应当依据才能、努力和成就这些“优绩”来决定，

人们在机会平等的条件下公平竞争，成绩优异者获胜，因此，最好的大学

应当录取成绩最出色的学生，收入最高的职位应当留给最有能力的人才。

优绩主义具有合理性

优绩主义是以能力和努力程度来分配政治、经济资源的一种原则和体制。

“英雄不问出处”对个人而言，相较于等级社会，优绩主义可以激发人们

通过努力掌握和主宰命运的斗志，许诺了更大的社会流动性，即只要人

们有能力并且努力，便拥有上升的契机。这让生活在社会底层和曾经受

到阶层禁锢之人，有了提升社会身份、追求更好生活的希望。而这种流

动性比平等本身更为重要，也更值得追求。

优绩主义的危害

根据优绩主义的核心理念，人只要具备能力并努力工作，便能获得与之

相匹配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因此，成功源自努力与奋斗；失败则完全源于

自身原因一不具备才能，或不够努力，或没有良好的心态，或没有遵守规

则。然而，这恰恰忽视了继承性以及其他多方面因素对成功或失败的深刻

影响，例如社会环境、时代风潮和个人运气的助力。

对成败的粗暴归因容易造成社会心态的两极化，并给个人带来沉重的负

担。成功者和富人认为，现有的收入和地位完全取决于努力，为此容易自

鸣得意，产生骄傲自大的心理。失败者和穷人则以为，失败和穷苦源于

才能缺失或不够努力，因而会埋怨自身并产生挫败感、羞愧感或自卑心理。

尽管，他们可能由于缺失家庭背景、资源人脉等先赋性资本因素才导致落

后。

社会心态的两极化容易导致社会撕裂。优绩主义制度下的成功者，难以认

可社会环境、运气等因素对自己的正面影响和促进作用，进而难以拥有

感恩与谦卑的德性。

在富人看来，设若以自身努力赚得的钱财来帮助穷人，相当于在为穷人提

供搭便车的机会，既对富人不公，也会助长对方不劳而获的占便宜心理。

骄傲和自足感使得成功者难以关心社会公共领域、公共事务与公共利益，

无法对失败者和穷人产生同情或施以援手，反而会加以鄙夷。

优绩主义的评价标准较为单一化，甚至有失公允。它片面强调经济方面

的贡献，忽视了人们对于共同体其他方面的贡献。而满足市场需要的人，

并不一定都对社会作出真正有价值的贡献；对社会作出巨大贡献、取得

卓越功绩的人，并非都创造了巨大的经济价值，如医护人员与教师群体。

02

《了不起的盖茨比》I菲茨杰拉德

每当你觉得想要批评什么人的时候，

你切要记着，

这个世界上的人并非都具备你禀有的条件。

我们继续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断地向后推，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梦想尽管躲避我们吧，无关紧栗！明天，我们会跑得更快，伸展得更远，

又将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同时保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还能正常行事，这是第一流智慧的标志。

女孩子在这种世界上最好的出路，就是当一个美丽的小傻瓜

在灵魂漫长的黑夜中，永远是凌晨三点钟。

富人会生钱，穷人只会生……孩子。

人们并非生来平等，人的善恶感也生来各异

每当你觉得想栗批评什么人的时候，你切要记着，这个世界上的人并非都

具备你禀有的条件。

03

优秀片段|燃尽失落接受结果

我们过分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和意志的神圣不可侵犯性。人作为主体确实

可以能动地改造世界，但努力并非成功之源，我们也并非给足油料就能开

足马力的机器。更何况在宏大叙事下，人之于宇宙，只是沧海一粟，缥缈

无痕。人自身的局限性是难以逾越的。我们不是尼采，无法轻易抵达“超

人”的境界，掌握主人意志，成为太阳燃烧自己。只有与自己和解，化解

错误归因带来的困扰，才能正视一切的结果。

同时，在功利主义盛行的当代社会，人们沦落于通过过程来肯定结果的逻

辑自洽，本末倒置下是社会对人性的忽视与对工具理性的滥用。于是，结

果是胜者的通行证，过程是败者的墓志铭。我们无需通过对过程之艰辛的

叙述完成对结果的正名。其实，无论结果如何，努力的过程本身已经值得

肯定。我们对待努力的态度不应受到结果的挟制。“人来到这大地一趟上，

是一首歌，而不是祷告。”诗人阿多尼斯专注于生命本身，关注人文情怀，

无视无用与回报的计算。我们也应该在适当的理性思维下诉诸人文情怀，

请不必为结果正名。

04

优秀片段|自是者不彰

社会“内卷”的旋涡如黑洞一般吞噬者每一个个体，我们越“反抗”，越

使我们被迫卷入这一无意义的竞争旋涡中。于是，人们对情绪价值的需求

日益显现，但多数也仅是沉溺于自我麻痹的“很努力”中。

因此，“我很努力了”这句话也不仅是自我认同和自我安慰，更多的是企

图肯定自我以否认偏离理想轨道的现实，甚至异化为“精神胜利”。

诚然，这种话语仍有其积极意义。在陌生人社会中，我们可能无法找到倾

诉对象，只能在寒冬之夜的孤寂处点燃手中火把以取得温暖，这也是前行

的动力或勇气。但是凡事都是双刃剑，“我很努力”这个火把可能会引火

烧身。对自我的说解乃至容忍只会使我们陷入泰勒所说的“唯我论”的状

态，我们或将逐渐在一声声的“我很努力了”中迷失前行的方向。抑或将

在狂妄自大和独断专论中一次次吸食“精神胜利”的鸦片，最终走向不可

挽回的深渊。

05

加修|努力的面纱下

加缪会告诉你：

正是他的努力，以及他对此的意识，

正是他的抗争，才使他成为最幸福的人；

或许他也会同自己说：“我很努力了！”

在工具理性大行其道、绩效观念深入人心之时，我们常以成败论事，就连

“我很努力了”也常被视为自大的表现，或失败的借口：人本身的主体性

似乎已经在事情的二元结果中淹没。

在这样的时代里，“努力”的呼声显得尤为重要：人强调自己为单位的主

观能动性，以之作用于事物，不论结果如何，努力本就值得肯定。正如西

西弗斯日复一日重复同样的推石努力，你当然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无尽的

痛苦，事情的结果从不美好但是，加缪会告诉你：正是他的努力，以及他

对此的意识，正是他的抗争，才使他成为最幸福的人；或许他也会同自己

说：“我很努力了！”

如今，我们所见的社会处处有''内卷”“躺平”的风潮。“我很努力了”，

对自己肯定背后的这种豁达，对自我力量的追求和对结果导向的抗争，积

极的心理意味----不正是避免过度内卷，也防止一■味躺平的一方良药吗？

当然，“我很努力了”得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而不是在结果好时给自己

贴金、结果差时为自己找补的话。同样，它也并非“我很努力了，都是外

界的问题”一类一味推诿责任之言，否则就恰非豁达乐观，而是怨天尤人，

与原本的积极性正好背道而驰。

如今有人将“佛系”“摆烂”视为解药，将“内卷”视为出路，何尝不是

打着正当考察的名号自我麻醉，实则陷入无意义感的漩涡？他们误以为一忘

皆空的娱乐狂欢是寻找幸福，为外人眼中名利的“努力”是真正的心之所

向。“无论是什么带来了无意义感，治疗的答案是参与生活，意义只是参

与生活的副产品。”心理学家欧文•亚隆的这番话揭示了在“过度考察”

和“未经考察”之痼疾的背后，人们扭曲了人生的方向感，主动束缚了生

活的可能性。真正的意义，其实发源于自觉，即清晰地考察自己的作为和

愿望，以此一览现实洞穴外的星空，在脚踏实地的生活中探求超物的再生，

寻找最高的价值。

06

宅当有为

沃尔特雷利爵士被关在伦敦塔等待死刑时写出了《世界史》；俄国作家陀

思妥耶夫斯基在苦役营里构思了三篇故事和两部小说；罗马哲学家波伊提

乌斯在监禁中写下了名垂千古的巨著《哲学的慰藉》；董仲舒“三年不窥

园”终于成就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一代帝王师；鲁迅先生把“别

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奋笔疾书，为我们留下了几百万字的文学瑰宝。

一个人能有多大出息，关键看他怎样对待自己的独处时间，古今中外，概

莫能外。

汉朝时，董仲舒宅家3年，不论是“夏木阴阴正可人”，还是“北风吹雁

雪纷纷”，他都目不窥园，这才成为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学

问家。钱钟书过年期间既很少给人拜年，也不受人拜年，全在读书写作中

度过。鲁迅在一个个“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里奋笔疾书，为我们留下了几

百万字的文学瑰宝。雨果拒绝一切社交活动，把身上所穿的内衣和毛衣以

外的其他华贵衣物全部锁在柜子里，然后把钥匙丢进小湖深处，宅家5个

月创作出一部世界文学经典巨著——《巴黎圣母院》。这些都告诉我们，

在宅着的时间里奋发有为，才不会在闻听“时间都去哪儿了”时感到惊心

和不安，因为“辛勤的蜜蜂永远没有时间悲哀”。

（点评：珍惜生命应从珍惜独处的时间做起。）

收藏超过10亿词条的牛津英语词库曾统计，在当今人类最常用的100个词

的历次统计中，排名第一的始终是“时间”。某人对世界上1万名成功人

物的时间利用情况分析后得出结论：他们都用好了自己的独处时间。爱因

斯坦有这样一句名言：人的差异在于业余时间，谁利用得好，谁就会有出

息。宅着的日子，抓住了就是黄金，抓不住就是流水。时间的开关，握在

我们每个人自己手里，让我们握紧时间的水龙头，别让它“跑冒滴漏”。

（点评：发出呼吁，业余时间谁利用得好，谁就会有出

息。）

06

优秀选文

走出“撕裂感〃，手可摘星辰

余华在《活着》中直言：“我沉酒于想象之中，又被现实紧紧控制，我明确

感受着自我的分裂。”

诚哉斯言，在竞争激烈的现代社会，努力与回报的错位失衡屡见不鲜，“撕

裂感”悄然滋生于理想的遥不可及与现实的鲜血淋漓中。为了触碰遥远的

星辰，我们不断地奋勇前行，却遗憾而沮丧地发现星辰早已被他人摘去，而

自己却依旧差之千里。

为何汲汲营营换来的却是停滞不前？症结或许在于现行高度一体化的评价

体系。无论是教育场域中的“唯分数论”，或是社会现实里的“拜金主义”，

社会评价机制的导向偏差致使衡量“成绩”的标准渐趋单一，由此引发个人

目标与竞争方式的高度同质。此风之下，“内卷”“躺平”的焦虑声音则会

不绝于耳，社会心态两极化下的撕裂与阵痛日益严峻。

诚然，优异的成绩是个人能力的直接外显，也是对努力的正向褒奖。然而，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得失难量”，身处在“物欲蔽天真”的当下，我们

更应注重过程的尽心竭力。村上春树视马拉松终点为符号，“尽吾志而无悔”,

着眼于赛道中的经历与收获，以过程的完满来弥补结果的缺憾。我们需要

将重心从“取得更优异的成绩”转化为“正在努力取得更好的成绩”，在过

程中谋求突破，才能实现生命的粹美与价值的显耀。

事实上，由“努力”至“成功”的蝶变并非易事，它函需环境与制度的正向

加持。因此，我们应当反思“优绩主义”的弊病，规避“幸存者偏差”的谬

误，认识到社会起点的迥异和“成绩”定义的多元性。得志者应心怀谦逊，

少一些对后进者自以为是的鄙夷与“何不食肉糜”的居高临下：落后者应

聚焦自身，多一些对“成绩”落空的解读与反思避免社会的“马太效应”

以弥合差距。唯有强者不居功自傲，弱者自强不息，方能共同推动社会的

和谐向善。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祈愿我们能以勤恳之态聚焦过程的奋进，跳

脱出“唯优绩论”的陷阱，修复社会的缺口漏洞，以手摘星辰。

《新读写》

走出洞穴仰望星空

上海交通大学附属中学闵行分校

许多人正过着苏格拉底口中“未经考察”的人生，为度考察”的人生：内卷、

精神内耗，陷入压力的漩涡。

苏格拉底所言“考察”，更多的是哲学思考，他欣然接受死刑，主动饮下毒

药，因为“哲学家的一生就是在练习死亡”。他认为，如果生命中没有精神

高于肉体的超脱，即为“未经考察”不能够领悟人生的真谛。

而周濂对休漠的评价，“过度考察的人生是没法过的人生”，指的是休谈

介于理性和感性间的怀疑主义，对千无法解答的问题，则顺势留下退路。从

这个角度，“考察”更多地立足于现代的生活节奏：自省、求知，从实践中

汲取精神养分，精益求精。类似古罗马斯多亚学派哲学家爱比克泰德所言：

“我并不比苏格拉底强，可是如果可以做到不是太坏，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

够了。”过度考察使人视野狭隘，只注重当下，忽视未来的长远之计。

看似两极的“未经考察”和“过度考察”，其实并非水火不容，而是实为一

体，同轴同源。他们都是人缺乏主体性，将自我与外界标准混淆的产物。

适当的“考察”应是以灵魂为中心，以自我的精进为尺度，进行吸收内化

与正向反馈的过程。如工匠精神在快节奏的时代被嘲讽为“钻牛角尖”，但

实际上在物与我的对话中铸就独一无二的即时即地性，从而达到本雅明所

言“原真性”和“光韵”，看似过度考察，却是内心的至高平衡，是稻盛和

夫“灵魂比出生时更纯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