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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虐童行为的防治目录TOC\o"1-2"\h\u32609论虐童行为的防治 116202一、前言 120689(一)选题背景 113036(二)选题意义 226938(三)文献综述 23682二、虐童行为概述 427870(一)虐童行为的概念 413566(二)虐童行为的特征 424563.虐童行为的危害性 515820三、虐童行为的现状 68279(一)虐童主体构成现状 631670(二)虐童行为法律规定现状 78009(三)虐童行为的处置现状 85997(四)存在的问题 914995四、完善虐童行为的防治方法 1120956(一)细化“虐待”的含义和入罪标准 1124453(二)在刑法中增添精神伤害的规定 1231473(三)平衡儿童利益和惩戒权的矛盾 1224231(四)将刑法以及相关法律结合形成密闭的规制链条 1318436(五)完善事前干预和事后救济制度 1427424五、结语 1520005致谢 16【内容摘要】近年来,随着互联网科学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虐童事件出现在大众眼前,各种恶劣的虐童方式引起社会大众的巨大舆论反响。由于儿童是特殊的弱势社会群体,加上虐童事件的隐蔽性,社会对于儿童权益不够重视,法律对虐童行为的定义模糊,各种有关打击虐童、保护儿童权益的法律尚未形成统一整齐的惩戒机制和救助机制,导致虐童事件层出不穷,如何更好地保护儿童的权益已成为愈发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关键词】虐童行为;事前干预;救济制度;规制链条一、前言(一)选题背景近年来,各种虐童事件层出不穷,其实虐童行为一直存在,不管是发达地区还是偏远地区,每年都会有大量的虐童事件发生,光是被媒体曝光在公众眼前的案件便不胜其数。这些虐童案件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虐童方式多样且残忍。前有上海携程幼儿园给17个月的宝宝喂半管芥末,后有深圳宝安西乡女童被父母殴打长达一个月的监控录像被曝出,近期又有辽宁女孩童童被母亲及其男友用热水、烟头烫身体,用钳子拔牙,用针扎等方式虐待的新闻。这类虐童案件往往具有隐蔽性,儿童是没有社会化的群体,他们相对于虐童行为人处于弱势地位,一旦被虐待、被伤害,相对于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来说,他们缺乏相应的自我保护能力和独立表达诉求的能力。此前的虐童行为由于取证困难,很少有机会被曝光在大众视野中,得不到社会的广泛关注和重视,所以虐待儿童的行为被曝出后往往会引起极大的舆论反响。虐童事件已然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这也反应出儿童的身心健康急需社会各界的关注,实施虐童行为人需要受到社会道德的强烈谴责和法律的严厉惩罚。(二)选题意义对虐童事件的关注,有利于引起政府等相关部门对儿童身心健康的重视,针对虐童原因和行为人制定一定的防范措施和保护儿童权益的措施,为儿童的身心健康成长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同时,在立法方面,因为我国刑法没有单独设虐待儿童罪,过去的虐童事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虐童行为的界定不够明确以及打击力度不够强硬,且跟虐童行为相关的罪名只有虐待被监护人、看护人罪,虐待罪,故意伤害罪等等。现如今的刑法修正案(十一)已正式实施,其中增设的“负有照护职责人员性侵罪”,此项罪名在个别虐童事件里是可以有效打击虐童犯罪行为、保护儿童权益,但是还是不能够囊括所有的虐童行为。因此,界定好虐童行为的定义和范围,针对虐童的不同人群和严重程度分别惩罚,将刑法和其他法律法规结合在一起形成规制虐童行为的“预防——救济——善后”链条,避免和减少虐待儿童事件的发生和虐童情节的加剧,及时给予受虐儿童和家庭法律帮助,有利于更好地保护儿童的权益和身心健康发展。(三)文献综述1.国内研究现状随着近年来虐童事件一次次以恶劣的情形闯入社会大众的视野,国内的政府、学者以及社会大众对儿童权益的保护愈发重视,加强了对虐童行为的防控,进一步完善了相关的干预机制,对虐童行为的相关研究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果。现在学界对虐童相关的刑法等法律条文大致可以分为两种见解:第一种见解主张专门为虐待儿童的行为单独增设一个新罪名,即“虐待儿童罪”,像高婕学者就在2015年的智能信息技术应用学会会议上提出要给虐童行为增设新罪名,即“虐待儿童罪”,呼吁社会各界将目光投向虐童事件,重视保护儿童权益高婕.论“虐待儿童罪”[J].智能信息技术应用学会会议论文集,2015(06).;全国人大代表张海波则支持提高虐待儿童行为的成本,提出增设“虐待儿童罪”以及新的刑法标准张海波.关于增加虐待儿童罪的建议[J].人民法院报,2018(09).。另一种看法则是主张不必增设新罪名,通过完善现有的虐待罪,虐待被监护人、被看管人罪等罪名对虐童行为进行处罚,避免重复立法和刑法罪名的无限制增加。海文华.我国虐童行为刑法规制研究[D].中国石油大学(华东),2018.高婕.论“虐待儿童罪”[J].智能信息技术应用学会会议论文集,2015(06).张海波.关于增加虐待儿童罪的建议[J].人民法院报,2018(09).海文华.我国虐童行为刑法规制研究[D].中国石油大学(华东),2018.朱琳.虐童案不断曝出是否增设“虐待儿童罪”存争议[J].法治与社会,2018(01).2.国外研究现状国外对虐童行为的防治更加系统和完善,美国在儿童权利保护这块做得很好,很久以前就针对虐童行为出台了《儿童虐待防止和处罚法》等相关法律。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美国的社会公众以及国会在应对虐童案件时已经积攒了丰富的应对经验,都已经认识到对被虐待儿童的事后救助远不及事前干预来得有效。从被动式的救助转变成主动式的干预防控,同时还建立了相关的儿童保护机构,注重培养儿童自身的保护意识,从源头上进行防控。日本针对儿童权利这块出台的具有跨越性意义的专门法律是二十一世纪《虐待儿童防止法》,后来又针对虐童行为多方位地制定了诸多相关法律,大幅度降低了儿童虐待行为发生的机率。日本人格外注重社会羞耻感,道德的约束力在日本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日本社会大众以及学界相关的学者也考虑到了这点,他们认为从道德约束力出发,从政府的政策管控、学校等教育机构的监管、社会大众的监督三者结合出发,从而构建完整的、大范围的防治体系。美国和日本的法律针对虐童行为方面都规定了类似的通报制度和强制报告制度,极大地实现了事前预防和事后的追踪报告的应用。3.结论综上所述,尽管国内的学者对虐童行为是否要增设新罪名有不同的见解,但这不同的见解都有一个相同的走向:两者都加重了对虐童行为的处置。第一,两者都支持扩大和重新“虐待”的含义和范围;第二,两者都主张细化与虐待儿童行为相关的刑罚标准;第三,两者也都支持扩大虐童相关罪名的主体范围,不论是增设的“虐待儿童罪”,还是原先的虐待罪和虐待被监护人、看管人罪。现在存在的难题是,一是“虐待”的含义界定,尤其是心理虐待和忽视,在司法实践中是很难判断是否为虐待行为;二是有关虐童行为的法律法规的规定过于简陋、过于宽泛,大多都是禁止性规定,而实质性规定过少;三是司法机关和相关机构介入虐童案件往往具有滞后性,很少能及时干预制止。本文就是从“虐童”这个角度出发,通过阐明虐童的概念、特征、危害性,分析现阶段(包括事前干预与事后救济)规制虐童行为的所存在的问题,借鉴国外的法律和相关举措,在此基础上探寻出可行性的办法,为保护儿童权益提供一点实际性的理论方法。二、虐童行为概述(一)虐童行为的概念虐童是虐待儿童的简称,简单来说,虐童行为是指采用性虐待、生理虐待、心理虐待、忽视等方式伤害或恐吓儿童的行为,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国际儿童福利联合会在虐待儿童主体不同的基础上,对不同的虐童行为进行了简单的划分:一是拥有监护、看管职责的家庭成员忽视或虐待儿童;二是有关机构或个人忽视或虐待儿童,这类以学校、托儿所为主;三是家庭以外的剥削,这类以与儿童不甚相熟的陌生群体为主;四是其他虐待方式。(二)虐童行为的特征1.虐童行为的隐蔽性由于儿童还是没有社会化的特殊群体,对监护人、看管人以及其他对儿童具有操纵权的人具有很强的依懒性,一旦他们被虐待、被伤害往往不知道要表达自身的诉求,即使知道,他们也很难完整、准确、不虚构地叙述一件事。还有一个问题是,他们可能不知道向谁倾诉或怎么表达自身的诉求。而具有监护、看管职责的教师和家长,一旦实施虐童行为往往很难被发现,因为其实施虐待的场所具有封闭性和隐蔽性,导致虐童行为的取证工作困难,比如让孩子吃芥末,用细小的针眼扎人,强迫孩子吃安眠药等等,这些生理虐待往往会因为发现不及时,等待伤口愈合后难以取证,更别提言语羞辱、冷暴力等心理虐待了。这也会导致很多虐童事件得不到及时解决而影响儿童后续的健康成长。2.虐童侵害方式的多样性虐待儿童的方式分为四类:包括性虐待、生理虐待、心理虐待、忽视(需求)。生理虐待的方式最常见,也是属于比较好界定的,一般包括但不限于踢打、踹伤、鞭打、捆绑、打耳光、薅头发、香烟烫伤,以及在儿童不能承受范围的、不符合儿童年龄和身体发育的过度体罚;性虐待通常指成人或年纪较大的青少年,对儿童采取包括但不限于强迫儿童性交等方式;心理虐待也称精神虐待,一般是通过对儿童采用谩骂、嘲笑、羞辱、恐吓威胁等方式伤害儿童的心理健康;忽视(需求)一般是指具有监护权的家长,对其所需抚育的儿童在医疗、食用、教育等基本的生理需求和情感需求视而不见;不过后两者在我国很难界定是否为虐待儿童,尤其是忽视,张明楷教授在第五版《刑法学》第二十一章“侵犯公民人身权利、民主权利罪”中也提到过,这种忽视行为严重了往往会以遗弃罪的罪名论处而不是与虐待相关的罪名。张明楷.刑法学(第五版)[M].法律出版社,2016:913-9143.虐童行为的危害性儿童因自身的生理和心理机能尚未发育完全,在遭受虐待后所产生的伤害是难以磨灭的,尤其是带给心理上的伤害。在虐童行为发生后如果没有相关的应急机制和事后的救助机制,儿童的权益就受不到该有的保护。生理伤害如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儿童的躯体轻则留下伤痕,重则会落下残疾,影响他们未来本该正常的生活。心理伤害如若得不到及时的救助和开导,给他们带来精神上的伤害将是难以磨灭的,个别受虐待儿童会模仿这种行为,甚至在他们长大成人后会重复虐待其他的儿童以此来获得快感;还有的会因为被虐待形成的心理阴影和应激性创伤而患上难以治愈的精神疾病。有研究表明,受过虐待的儿童很难与照顾者和监护人建立起稳定的关系,他们的认知和社会性发展会受阻,这就导致他们的情绪调节和人际关系会出现问题。在一些虐童事件里,儿童可能是因哭喊或表达需求而招致谩骂、言语羞辱、殴打甚至是更严重的虐待,儿童的心理会调节适应这类虐待,会过分压抑自身的情感表达,不会轻易主动跟其他人提出自身的需求。受虐待儿童再次受到虐待时,他们不会再对此做出激烈的回应机制,因为反抗的下一步很可能招致更恶毒的虐待。但有时候,对虐待的容忍也不会让施害者停手,反而会让他们更猖狂。像深圳宝安西乡女童被父母殴打虐待长达一个月的案例,女童在写作业和吃饭过程中先是被母亲掐住脖子抡倒在地上,女童若无其事地坐到凳子上接着写作业,母亲又拿起扫帚疯狂殴打女童;在吃饭时这位母亲说着说着就使劲力气接连猛抽女童耳光,接着又疯狂地拽住女童的头发来回撕扯,将她从座位上猛地推到地上;女童的父亲一下班就狂扇女童耳光,用扫帚连续抽打。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女童几乎每次挨打弟弟都在旁边看着,耳濡目染下,后来弟弟也开始学着父亲、母亲的样子,故意欺负姐姐。被虐待的女童在长年的暴力殴打下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她帮助,面对父母亲长时间的打骂,她只有沉默和麻木。还有儿童的身心发育毕竟还不成熟,他们对自身的心理调节容易失控,相比其他正常长大的儿童来说他们更容易感到焦虑、压抑和无助。他们不能建立正常的归属感,认为自己是不值得被爱的、不值得被信任,会进行自我贬低和自责,久而久之,会形成消极的心理状态。再加上他们不会主动向外界寻求积极的心理辅导干预,他们很容易患上焦虑、躁郁、抑郁等精神疾病,不太能感知和回应他人的痛苦和愤怒;容易因为缺乏社交技巧发生社交障碍,在处理人际关系和矛盾冲突时他们往往会选择使用攻击行为解决或者避免与他人进行人际交往。儿童的权益受到侵害后得不到法律上的有效保护的话,就会由此衍生出更大的社会问题和社会危害。三、虐童行为的现状(一)虐童主体构成现状从被曝出的深圳宝安西乡女童被父母暴打,到黑龙江佳木斯继母虐打继女致其死亡,再到北京红黄蓝幼儿园扎针虐童事件。不难看出,施害方的主体范围从以生父生母、继父继母为主,逐渐扩大到儿童教育工作者、保育人员和邻居,甚至是与此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根据与儿童的关系,可以将其分为两类:一是包含生父生母、继父继母等在内的、具有法律监护职责的监护人和家庭成员。第二类便是非家庭成员,在此基础之上又可细分为具有看管职责的特殊岗位人员,比如教师和保育人员;以及与儿童既没有生理上的血缘关系,也没有法律上的监管、看护责任的邻居和陌生人。其中近几年被披露的虐童案件主体中,教师占比逐渐升高,儿童教育尤其是学前教育的教育工作者的虐童事件频繁出现在大众眼前。据前瞻产业研究院和华经产业研究院的数据显示前瞻产业研究院——《2020年中国民办幼儿园行业发展现状分析,市场份额达六成》,2020.,截止2019年年底,中国幼儿园的数量和比例都在上升。虽然这两年民办幼儿园的增幅有所减缓,但总体上还是呈现一个增长的状态,民办幼儿园在我国幼教园中所占比例为六成华经产业研究院——《中国幼儿园行业发展现状及趋势分析,政府先扶持再规范》,2021.。与此同时教师队伍的学历占比中专科及以下学历者占比高达75.84%,整体学历水平不高,幼儿园教师队伍教学水平和素养中等偏下。据某幼儿教育工作者网上披露,光是其所在的公办幼儿园就有很多非专业人员从事幼儿教育工作,前瞻产业研究院——《2020年中国民办幼儿园行业发展现状分析,市场份额达六成》,2020.华经产业研究院——《中国幼儿园行业发展现状及趋势分析,政府先扶持再规范》,2021.(二)虐童行为法律规定现状我国法律为了保护儿童本身的权益,以儿童利益最大化为基本原则,在《刑法》、《侵权责任法》、《宪法》、《民法典》、《婚姻法》、《收养法》、《反家庭暴力法》、《未成年人保护法》、《治安管理处罚法》、《关于依法处理监护人侵害未成年人权益行为若干问题的意见》郑先红,张鹏飞.《关于依法处理监护人侵害未成年人权益行为若干问题的意见》相关问题的应对思考[J].预防青少年犯罪研究,2017(01).等多部法律法规、司法解释里都有设置涉及到关于虐童行为的的法律条文,它们构成了有效保护儿童权益的法律武器。《刑法》中规定的故意伤害罪,虐待罪,虐待被监护人、看管人罪等是虐童案件常用的法律罪名,其中虐待罪规定了关于虐待家庭成员的刑法处置,《刑法修正案(九)》出台后,将虐待罪从告诉才处理的案件,加上了一个条件:“被害人没有能力告诉,或者因受到强制、威吓无法告诉的除外”。也就是说,虐待罪里包含的部分虐童案件变为了公诉案件,这显示了刑法对这方面加大了处置力度,是一次有重大意义的改动;增添了第二百六十条的内容,即“虐待被监护、看护人罪”,对未成年人、老人等特殊群体负有监护、看护职责的人或者单位虐待被监护、看护的人,达到相关标准的,判处刑罚。这就很有效地填补了第二百六十条的法律漏洞,将虐童行为的施害方主体扩大,有效规避了教师、学校等主体作为虐童施害方却无法运用更适合处罚这一主体的刑法条文。《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五条的规定,从有利于被虐待方的角度和经济利益出发,只要虐童行为没有达到情节恶劣标准的,此时就不能用犯罪的标准去惩治。因为被虐待方往往是需要监护或者看护的特殊群体,为了维护他们今后生活所需的经济条件或者家庭条件,这条法律规定只是将轻微虐童的行为纳入违反行政法规的行列中予以拘留或者警告的处罚。《未成年人保护法》基于儿童利益最大化的原则,郑先红,张鹏飞.《关于依法处理监护人侵害未成年人权益行为若干问题的意见》相关问题的应对思考[J].预防青少年犯罪研究,2017(01).(三)虐童行为的处置现状在查阅了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布的关于侵害儿童权益案件的裁判文书后,发现虐童行为主体比例大部分还是儿童的父母或继父母,部分虐童主体为儿童的祖父母、外祖父母;近几年教师虐童案件比例也在不断上升。施害方所受到的刑事处罚主要是以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强奸罪、猥亵儿童罪、虐待罪被判处无期徒刑或有期徒刑,极少数的个别案例被判处死刑;少数施害方受到罚款、拘留的治安处罚;也有部分监护人被处以“撤销监护资格”的处罚措施;还有一部分的虐童案件因为达不到法律规定的“情节恶劣”或者是对儿童的情感忽视、冷暴力算不上法律意义上的虐童,处理结果便不了了之。(四)存在的问题1.虐待儿童的概念模糊,难以界定“虐待”的范畴目前我国的法律法规对“虐待”一词的概念所做出的理解还比较模糊,尤其是在界定虐待儿童行为上,因虐待方式的不同,界定的难度也不同。常见的生理虐待和性虐待虽然有身上的伤痕作为证据,但是如果是轻微的伤痕或者伤痕消散,很难将这部分虐童行为上升到犯罪程度,施害方难以受到应有的处罚。相比前两者,心理虐待和忽视(需求)这两者是最不易被察觉到的两种虐待方式。就我国目前实行的法律法规来说,它们对“虐待”的都有各自的定义,虽然有相同之处,但是从总体上来说界定都比较含糊,没有一个统一规范的标准。如在《未成年人保护法》中,没有明确“虐待”的具体含义和范畴。《反家庭暴力法》则从身体和精神上把“虐待”的含义延展开来,将威胁恐吓、谩骂等方式归属于心理上的虐待。而在《关于依法处理监护人侵害未成年人权益行为若干问题的意见》中,又进一步把“虐待”的含义扩大化:如教唆、诱骗未成年人拐骗乞讨等违法犯罪行为也属于家庭暴力和虐待的一种。虽然后者都比前者多了一些关于儿童心理和精神上的虐待具体内容,但是总体上相对生理虐待和性虐待来说所占的篇幅和内容还是很少,这样的构建起来的关于虐童的法律体系是会有漏洞显现,还是不能很好地规制虐童行为。2.施害方与被害人的地位不对等虐童行为的施害方和受害方比较特殊,一方是在生理上、社会地位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成年人,比如具有监护、看管职责的教师、家长和有关机构;另一方则是身心发育不全、正处于在认知这个世界的懵懂年纪的儿童。两者的地位悬殊,一旦前者对后者实施了虐待行为,别说反抗,受虐待的儿童有时都不能辨别这是不是对他们造成了伤害,再加上施害方往往会采用警告、威胁、欺骗等手段,受到侵害的儿童更加不会表达或完整表达自身的诉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中国是讲究尊师重道和孝道的,在儿童与教师、家庭成员担任监护人的关系中,儿童要敬重师长,以师长的选择和决定为准则。但是这种尊卑观念过犹不及,长辈们很容易站在另一个高度上俯视孩童,会下意识地轻视孩童的想法;再加上孩童们在诉说自身经历时,很难不会带有具有虚构性的言语。这时儿童将被虐待的事实说出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教师或者是家长往往不会将孩子的言语当真,反而会选择相信施害方的话语;甚至部分家长不会将已经涉及到儿童人格利益的言语羞辱和殴打视为虐待,还会主动请求教师体罚学生,他们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的观念,认为这是教师在正常管教学生。3.虐童行为取证困难虐童行为的施害方实施侵害时往往是在具有密闭性和隐蔽性的场所,比如监控死角,不会轻易让旁人察觉到,即使有监控录下来,但一般人多半是不会贸然调取录像进行查看。若施害方是教师,部分家长也会投鼠忌器,担心万一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孩子是教师虐待的,未来孩子在校园的生活可想而知;担心部分施害方教师会记恨在心,孩子容易受到新一轮更加小心而又毒辣的虐待。在生理虐待上,很少会有施害方会一下将虐待行为发挥到极致,所以很多被虐待儿童体表上是不会有明显的伤口或者是伤口过几天就能愈合,很难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心理虐待的取证难度相较前者会更大,加上虐童行为发生低点的隐蔽性,没有录音录像,仅凭儿童的三言两语,和另一方即施害方有理有据的言论,相信大多数人是会选择相信后者。即使是相信儿童的说法,但不能找出与之匹配、对应的证据,那这类虐童施害方也就受不到应有的惩戒。4.司法介入手段单一、介入时间滞后虽然我国在《未成年人保护法》中规定了关于虐童行为所要受到的处罚和承担相应的的法律责任,除了个人、学校和部分机构要受到行政处罚之外,还设置了一项撤销监护人的监护资格的处罚内容。但这项规定因为不清楚究竟是由哪个部门或机构负责实行,所以在司法实践中并不常见,没有实际上的可实行性。在《关于依法处理监护人侵害未成年人权益行为的若干问题意见》出台后才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对于实施了虐童行为但是没有达到入罪标准的行为人,司法机关干涉后做出的民事举措大部分都是撤销监护人的监护资格。而且在虐童案件中司法机关的介入门槛普遍比较高,还具有滞后性,只有虐童的行为、手段、行为等达到了刑法上规定的“情节恶劣”的标准,并且出现了明显的损害结果后才能开始定罪量刑。整个虐童行为可以分为事前、事中和事后三个阶段,司法机关的干预明显属于第三个阶段。而干预虐童事件的最好时机则是在事前的预防和干预上,这就意味着等到司法机关介入后就已经造成了损害后果,在事前和事中这两个阶段上他们没有受到及时有效的保护。再结合儿童尚未发育成熟的生理机构和心理机能,他们一旦遭受较为严重的打击后果,那这些伤害将难以痊愈。5.虐童的相关立法不成熟在我国关于规制虐童行为的相关法律法规中,《未成年人保护法》和《反家庭暴力法》都有规定了对虐童行为的事前预防和事后救济和完善等法律条文,但是由于立法不成熟和监督执行不到位,加上相关多部法律法规并没有将关于虐童的罪名、处罚形成一套完整有序系统机制,使得部分措施没有起到预期的相关作用。在《反家庭暴力法》出台后,对于儿童权益的保护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不再局限于《未成年人保护法》的禁止性规定。通过参考美国、日本等国家的儿童权利保护相关立法以及处理方式,再结合当前我国的受家暴虐待儿童的情况,规定了诸如强制报告制度和紧急安置制度等实质性的应对方式。但在刑法的虐待罪和虐待被监护人、看护人罪上,还是没有单独给予儿童一个特殊的保护地位,《反家庭暴力法》亦是如此。笼统地将虐待儿童、老年人、残疾人、重病患者、孕妇这类易受到虐待的群体归于同一种罪名和受到同样的刑罚,这种处置方法还是过于简单和粗糙。四、完善虐童行为的防治方法(一)细化“虐待”的含义和入罪标准从司法实践中看,以裁判文书网所查询到的虐童事件为例,不难发现,部分虐童案件虽有主观上的故意和客观上的打骂、凌辱人格等行为,但却因达不到刑法上所规定的“情节恶劣”标准而无法入罪。对于这种情况,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来细化入罪标准:第一,扩大“虐待”的具体内涵。将儿童的心理认知和情感需求纳入其中,简而言之,就是将心理虐待、忽视需求等消极的不作为包括在“虐待”的含义中。第二,在司法实践中将施害方实施虐待行为的持续时间、次数和频次作为判断“情节恶劣”与否的标准之一。在裁判文书网上查找出相关虐待儿童案例显示,这类案件往往体现出同一个特征:那就是虐童行为经常呈现出长期、多次和持续性的伤害。以虐待时间较长、次数较多,频次较高来作为判断标准,这也体现了施害方的主观上的故意和恶劣,也能看出受虐待儿童身心健康受到伤害的程度。第三,细化虐待手段的含义。不仅要将打骂、强迫过度劳动、限制自由等常见的手段纳入其中,而且也要将忽视需求(物质需求和情感需求)包括在内,比如冻饿、凌辱人格等,最重要的是要囊括那些不起眼、不易被发现的手段,如用针扎刺,强迫吃安眠药等药物的方式进行虐待。从上述这些手段也能比较直观地判断“情节恶劣”。第四,将儿童纳为最易受到虐待的群体。在儿童、老年人、残疾人、重病患者、孕妇等几类易受到虐待的弱势群体中,儿童的民事行为能力、自我表达和自我保护能力是最弱的,身心尚未发育成熟,这时受到虐待很容易产生心理问题。不妨将虐待一定年龄段的儿童直接纳入“情节恶劣”标准,这样可以更直观地保护身心发育不全的儿童。(二)在刑法中增添精神伤害的规定在前文所叙的虐童危害性中,受过虐待的儿童容易产生心理上的问题和精神上的损害。据相关研究显示,受虐儿童对自身的心理调节容易失控,相比其他正常长大的儿童来说他们更容易感到焦虑、压抑和无助,和没受过虐待的儿童相比,他们更容易患上焦虑、躁郁、抑郁等精神疾病。对儿童的权益进行全方位的保护,就要将虐童行为对儿童造成的精神伤害包括在虐待罪,虐待被监护人、被看管人罪等罪名的结果评价中,可以将其作为上述罪名认定“情节恶劣”的标准。更严格来说,即使虐童行为没有造成生理上的伤害,但是造成的心理伤害、精神伤害已经严重影响到儿童的正常生活的,也应构成虐待儿童相关的罪名。精神损害和心理伤害的认定,可以将医院作出的精神损害鉴定作为认定标准。(三)平衡儿童利益和惩戒权的矛盾确定儿童的权利主体地位,打破社会大众固有的刻板印象。儿童虽然不具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但其在法律上却是一个独立完整的民事主体,除了部分儿童缺乏应有的自我表达能力之外,其他的儿童应当享有自治自决的权利,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对其进行剥夺或限制。而在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文化中,中国是很讲究尊师重道和遵行孝道的。“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等观念深入人心,社会大众也将这种思想观念奉为真理,部分群众甚至将体罚视为正常管教儿童的方法,但过度使用暴力等体罚方式进行管教容易让儿童产生逆反心理或者恐惧心理。但是作为儿童的监护人,父母具有相应的管教职责;而教师具有对应的看管职责,对部分顽劣不堪或违法违纪的儿童,有时确实需要惩戒手段加以管教。但又有新的问题出现:惩戒和体罚,两者之间的界限该如何划分?吕振云.多维视角的教师惩戒权的规制与问责研究[J].现代交际,2020,(13):157-158.对此应从明确惩戒的内容、程度和范围上来考虑。第一,惩戒针对的是儿童的违法违纪行为,是需要儿童负责的行为,同时要避免不合理的情绪性惩戒和歧视性惩戒。第二是惩戒的程度不能侵害儿童的健康权等基本性权利,同时惩戒的力度要与儿童的违法违纪行为相匹配,要做到“罚过相当”。我国法律已有明文规定,禁止在校园里对学生予以体罚管教,但是要想进一步制止校园虐童行为的发生,除了家长给予儿童教导以外,学校也应及时开展教育工作,在遭受到虐待后,要勇敢、及时地将事件告诉大人,维护自身的人权利益;因为虐童行为呈现的隐蔽性特点,在监管和监控这一方面势必要把控好,将儿童的权益保护视为自身的职责,要做到不懈职不渎职;提高选拔教师或者相关工作人员的标准,在实习期间认真考核,适当延长实习期;对某些虐童教师或者有重大失职行为的教师一定要予以解雇除名,并及时将情况上报给相关部门,由检查机关视情况决定是否起诉,再由相关部门作出是否对这类教师进行行业禁止和信息公开的决定吕振云.多维视角的教师惩戒权的规制与问责研究[J].现代交际,2020,(13):157-158.(四)将刑法以及相关法律结合形成密闭的规制链条其实,我国关于保护儿童权益的法律法规已经很多了,没有必要再专门制定一部关于规制虐待儿童行为的法律。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这些法律法规形成一个健全有效的保护机制,如何针对虐待儿童事件形成“预防——救济——善后”的规制链条,尤其是刑法方面的规定。前文已经说过,我国法律和司法机关对虐童案件介入具有滞后性,所以事前的预防措施和事后的救济举措显得尤为重要。在结合儿童尚未发育成熟的身心健康等情况后,在《未成年人保护法》和《反家庭暴力法》等法律法规、司法解释以及政府部门的相关条例中,继续完善和细化保护关于受虐儿童以及事后的救济问题等相关规定,比如要明确虐待儿童的举报主体和受理的有关部门及其所应承担的责任。含糊其词、笼统地概括为“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有权予以劝阻、制止或者向有关部门提出检举或者控告”,只会让不法分子钻了漏洞,成为某些相关部门懒政、怠政的借口。在刑法上细化虐待儿童的入罪标准和虐待儿童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强化刑法应有的预防和威慑的作用。结合《民法典》和《治安管理处罚法》等法律法规的处罚规定,形成一个完整的处罚链条。这样可以不用专门立法,既避免了造成法律的重复,也规避了立法资源的浪费;再将虐待儿童相关的法律法规优化整合,完善保护儿童利益的法律体系。(五)完善事前干预和事后救济制度从裁判文书网上查找到的案例等具体司法实践来看,我国法律和司法机关关于虐童案件的处理处于被动状态,而且多以事后的惩罚和救济为主。这时的虐童行为产生的损害,对身心尚未发育完全、生理和心理承受能力都还很脆弱的儿童来说,是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和伤害。而在刑法、《未成年人保护法》、《反家庭暴力法》等法律法规中很少设置关于虐童行为的事前预防法律条文,大多是事后的惩罚性措施,而虐童行为到了这个节点上就意味着已经对儿童造成了损害。所以第一:要遵循儿童利益最大化原则,重视事前的预防措施,从事后的干预和惩罚转向事前的预防和干预,从被动干预转向主动预防,切断虐童行为的源头才是保护儿童利益、防治虐童行为的最重要、最有效的方式。第二是要加大事后救济力度,完善事后的救济措施,对施害方构建完整的监督和教育机制。不管是事前的干预还是事后的救济,都应该在监督方面加大力度和举措。我国法律在《未成年人保护法》中规定了负有相关监督和举报义务的司法机构、有关政府部门,以及从事未成年人教育工作的个人和单位要加强事前监督和社会监督,在儿童处于虐待危险的情形但并未造成相应后果时,要及时伸出援手干预。但是规定的报告主体和义务太过宽泛和模糊,如果产生了错误报告、延迟报告或者不报的情形,报告的主体确有过失的,具体应该承担怎样的责任?没有过失,只是因不可抗力等原因造成延迟报告的,是否可以免除责任?对于这点法律法规上也没有明确的规定和标准,在司法实践中很容易变成相关部门推卸责任的根据和原因,所以也得将这些规定具体化,严格明确各方的义务、责任以及免责事由。事后惩罚的监督除了刑法上的刑罚,还可以视情节恶劣程度(以上述四个方面为标准)、造成的社会影响来分级延长从业禁止的时间。虐待儿童造成严重后果的,如性侵儿童、以残忍手段虐待儿童之类的施害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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