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宪章(勒柯布西耶)

雅典宪章一一勒•柯布西耶摘要1973年版摘要如下：“1943年，在纳粹统治的鼎盛时期，《雅典宪章》首次在巴黎秘密出版，作者是匿名的，只有一篇JeaGirandoux作的序。直到1957年第二次印刷，雅典宪章才署上了柯布的名字。这份著名的现代主义宣言、城市规划史上的里程碑，是1933年在蒸汽船PartrisII上召开的CIAM（国际现代建筑师协会）第四次会议提出的，该船从雅典巡航至马赛，又再度返回。宪章的95条条款在我们今天为城市的隐疾寻求解药的探索中看来，仍是如此卓越，如此意味深长，如此的恰如其分，一如50年前那个历史性会议之后柯布提出它们时那样,振聋发聩。”关键字城市密度健康传统规划居住工业区开放空间身心恢复交通城市化城市只是构成其地域的经济、社会、政治复合体中的一个元素。行政意义上的城市单元很少能与其地理单元完全一致。城市的行政版图与实际地域从来就不相吻合，因为较大的城市板块在扩展过程中逐渐连为一体，终将吞噬其他的镇区。这时候，人为定义的版图就开始阻碍人们对新城市聚合体进行良好的管理。于是人们任由某些郊区城镇主动或被动地发展成豪华住宅区、重工业中心，显出出人意料的重要性，把社会底层的工人阶级挤到一起。在这些例子中，行政边界把城市复合体分割得支离破碎，几近瘫痪。实际上，城市建成区块才是地域的真正核心，而地域的边界仅取决于另一建成区块的影响范围。要形成这种区块，最重要的条件是要有确保它与所在区域进行交换和保持紧密联系的通道。要研究城市的问题，我们只需坚持关注该地区的组成元素，主要是地势，因为地势天生就是这个问题的决定因素。分水岭的走向和周边的山峰描绘出自然的轮廓，突显出大地上自然流通循环所镌刻的轨迹。我们永远不能脱离整个地区的和谐统一来孤立地看待城市问题，城市规划仅是组成区域规划的诸多元素之一。经济、社会、政治、生理、心理等因素共同对人类产生影响，它们之间相互作用、相互联系。并且，只有当个体与整体这两个人类属性中的对立面达到和谐时，社会才能够繁荣发展。孤立的人会感到缺乏保护的危机感，于是自然而然地加入群体之中。凭个体的能力，一个人最多只能建造起小小的棚屋，过着危险、疲于奔命而又寂寞的生活。而在群体之中，个体虽然会感到社会规则的束缚力，然而作为回报，他得到一定程度的保护，免受暴力、疾病和饥饿之苦。他可以有余力追求更高质量的居住条件和更深层次的社会需求。一旦个体成为社会的一分子，他必然直接或间接地为不计其数的社会事业做出贡献，而正是这些社会事业为他提供了物质生活的和精神生活的保障。他所做出的努力得到更丰厚的回报，他的自由得到更充分的保护——只有当他的自由威胁到别人的自由时才会受到限制。假如团体能作出明智的决策，那么其中个体的生活质量会因此得以提升和扩展。然而假如懒惰、愚昧和自私占了上风，群体就将变得衰败而混乱，其成员陷入敌对、仇恨的状态，一事无成。良好的企划能在群体内部形成有效的合作关系，同时又给个人自由以最大限度的保障，让个人在城市义务的范围内焕发出最眩目的光彩。生物和心理上的稳定性受地理、地形条件和政治经济形势等环境的影响，首先是地理地形条件、元素的构成方式、水陆、自然、土壤、气候等等。地理与地形对人类的命运至关重要。太阳主宰一切，所有旨在维护人类利益的事业都必须服从它的法则。平原、山丘、山脉也是促进意识与心态形成的媒介。例如，山丘上的居民乐于下到平原，然而平原居民却很少去攀越山谷、探寻山中隘口。在山脉分水岭的影响下，人类渐渐按照各自的风俗习性分类聚合成不同的部落、宗氏，这就形成了“聚类区”。陆地与水这两种元素的组成比例，也是人们在行为活动和住宅、村庄、城市中所展现的心态的塑造因素之一，无论这比例是在地表形成河湖与草原的对比景象，还是以相对降水量的形式造就了繁茂牧场和荒地沙漠的并置画面。太阳的高度角决定了季节变化是突然的转变还是和缓的过渡；而在地球连续的圆形表面，地块与地块之间虽然没有突变，却形成了无数各具特色的不同组合。最后，不同宗教与观念形成的各个种族也增进了人类活动的多样性，他们在地球上演绎着各自对世界的不同理解及其自身存在的理由。其次，生物和心理的稳定性还受到经济环境、地区内资源及地区与外界自然或人为的接触和联系。无论是富裕还是贫困，经济条件都是决定人类生活发展进步或衰退的主要动力。经济脉动的强弱决定了人们相应地采取粗放或集约的经济活动形式，或对自己的需求加以节制。不同的经济条件下，村庄、城市和国家的历史轨迹也各不相同。处于耕地环绕之中的城市能够自给自足，而拥有良好物质基础且能用于流通交换的城市将变得富裕，尤其是在便利交通网络配合下与其周边远近地区保持密切联系时就更加富足。尽管部分环境因素是相对稳定的，但经济动力机制的强度还是可能受到一些不可预测的随机作用力影响，而这其中人类主观能动性的作用也时强时弱。无论是有待开发的潜在财富量还是个体的能量都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一切都在变化之中。从长期的过程来看，经济所衡量的只不过是瞬间的价值。再次，这种稳定性受到政治形势和体系的影响。政治形势是最敏感易变的现象，是一个国家活力的标志，一个文明处于巅峰时期还是滑坡阶段的象征。政治本身是不稳定的，然而作为其产物的行政管理体系却具有与生俱来的稳定性，能够持续较长的时间并滤除过于频仍的更替。作为可变的政策的外在体现，行政管理体系由于其自身的特质和事物本身的力量而相对稳定。它是一个系统，以一定程度刚性的限制来对领土和社会进行管理控制，以其统一的法则施加于它们的各种控制层面，从而在整个国家范围内规定了一致的行为模式。然而，既便这种经济政治框架结构已经在经验的支撑下稳固了一段时间，它也可能在一瞬之间就遭到部分或整体性的震动。有时一项科学发明就足以颠覆整个平衡，突显出过时行政管理体系与当前紧张现实之间的矛盾。也许不同群体费尽心机维护修复各自独有的构架，但这框架在全国的总体变化趋势之中却难以立足；而一国的结构也无法抵挡世界大潮流的冲击。绝对永恒不变的政治行政体系是不存在的。自有历史以来,城市的特征,均因特殊的需要而定:如军事性的防御、科学的发明、行政制度、交流手段的进步，还有水陆空等交通方式的不断发展。从城市的布局和建筑形式，我们可以看出城市的历史。过去的一系列图景就展现在现存的城市布局、建筑和文字图形记载之中。最初建造城市的原因本身是多种多样的。例如，为防御功能而造的村落往往带有石山或护城河；又比如有些城市最初的居民点是由于道路交叉口、桥头堡或是海岸线的曲折形成的。城市的形式多为圆形或半圆形，但并无一定之规，譬如殖民地中心通常是中轴对称、栅栏包围的矩形。所有的形式都遵从比例、等级和便利的需要。马路以封闭城市的大门为起点，蜿蜒延伸向远方的目的地。今天，我们在城市的平面图中仍能看出早期集市的雏形、连续的封闭围墙、和交错分岔的道路。人们挤在围墙内，创造文明，并享受着不同程度的福乐康宁。有些地方有非常人性化的法典，而有些却是专制、独裁，毫无公平可言。机械时代到来以后，人类前进的步伐大大加快了——如果把古代几乎难以察觉的进化速度比作步行，那么机械时代的速度就好比滚滚向前的车轮。由此可知,影响城市发展的基本因素是经常在演变的。人口的增减、城市的兴衰、闭合沉闷的防御墙的打开、交换范围在新交通方式下的扩展、一项抉择积极或消极的影响、机械的出现……——所有这些，不过只是运动而已。随着时光的流逝，关于城市、国家或整个人类的某些价值观念被深深地根植于传统之中，而具体的建筑和道路群体则终将归于寂灭，它们像生物一样死去。那么是谁在主宰着永生与灭亡的命运呢？一个城市的精神是长期潜移默化而成的，而象征群体精魂的最为简单的建筑往往获得隽永的寓意，它们是代表传统的中心元素——这种传统决不意味着对整个历史洪流的限制，它只是与气候、地形、区域、种族、习俗一起，塑造着个体的形式。作为无所不容的文明发祥地，城市与道德价值观念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现代城市的混乱是机械时代无计划和无秩序的发展造成的。机器的使用彻底改变了工作的条件，它颠覆了古老的平衡，给手工艺者以致命的打击，它使得田野荒芜、城市拥塞，它破坏了长达几个世纪的和谐，扰乱了居住与工作空间的自然联系。人类的生活节奏近乎疯狂，充满不确定性，最基本的需求也难以得到保障。家居似乎只是遮蔽风雨，居住者的生活质量却不断恶化。对工人物质和道德上基本需求的忽略带来了疾病、经济衰退、暴乱等一连串恶果。灾难是普遍性的——城市在拥挤中陷入一片混乱，而与此同时，郊区却有大量农田荒草丛生。城市中心区的人口密度太大,甚至有些地区每英亩的居民超过四百到六百人。不仅是中心区如此，因为十九世纪工业的发展,即在广大的住宅中亦发生同样的情形。人口数与其所占地面积之比称为人口密度，在不同建筑的高度下，人口密度可以有很大跨度的变化。然而限于今天的建筑技术水平，建筑高度多在六层左右。对于这种类型的建筑而言，可以接受的人口密度大约在每英亩100至200位居民。许多地区的每英亩人口数已经上升至240、320甚至400，这就是贫民窟。以下是贫民窟的典型症状：•人均居住空间严重不足•无法充分对外界开放•终日不见阳光（由于建筑朝向或街道、院落里的房屋投影）•空气污浊腐臭，瘟疫肆虐（肺结核）•没有公共厕所，或数量远不能满足需求•住宅内部布局不合理，邻里环境恶劣，造成混乱旧有城市的中心区虽然被防御性墙体包围，其内部充斥着封闭的建筑，城内基本没有开放空间，然而作为补偿，绿地就在城门之外，对空气质量起到积极的作用，而且可以很方便地直接到达。但经过一个又一个世纪，城市圈连续不断地延伸，砖石吞噬了大量植被和绿地——也就破坏了城市的肺。在这种条件下，城市人口的高密度就意味着旷日持久的疾病和低劣的生活质量。在过度拥挤的地区中,生活环境是非常不卫生的。地皮被过度使用,绿地匮乏,建筑物本身也由于投机开发的形式而疏于维护。居民的低收入使得他们的灾难更加深重，他们无力采取自我保护措施，死亡率高达20%。住宅内部的恶劣条件不仅造就了贫民窟，它的阴霾甚至还通过阴郁逼仄的街道向外延伸，吞噬了城外所有的绿地——再也没有氧气的制造者，孩童也失去了玩耍的空间。那些数百年前建造的老房屋，其价值早已折旧殆尽，它们狡黠的主人却打着安居工程之类的幌子，把它们当作可以交易的商品。既便这些房子已完全不能满足居住的需求，它们还是为投机取巧的主人带来了货币形式的实质收入。卖腐肉的屠户会遭到严厉的谴责，而向穷人倾销破烂房屋的行为却得到建筑法规的认可。为了少数自私者的发达，整个社区正经受着骇人听闻的高死亡率和多种疾病的深重灾难。因为市区不断扩展，围绕住宅区的绿色地带亦被破坏了，人们离自然越来越远，公众健康进一步遭到威胁。在城市的无限扩张中，自然条件正在被人们遗忘。所谓自然条件，指的是对阳光、空间、草木等生活必需环境的充足拥有量。不加节制的城市扩张剥夺了人们享受这些身心滋养的权利。任何个体一旦在城市迷幻般的暂时享乐中与自然隔绝，他的身心必将萎缩衰退，付出机体患病、道德堕落等代价。这一论断是不受城市边界所限的。然而造成我们今天的世界如此糟糕的原因，还远不止于此。居住建筑布满整个城市，这与公共健康的需求是背道而驰的。一个城市首先应该满足人类最基本的需要。一个人的健康与他获得“自然条件”的情况有着密切的关系。太阳主宰着万物生长，它可以把阳光射入建筑、洒满庭园，没有它，生命之泉必将枯竭；空气应该清新纯净，没有惰性烟尘和有毒气体，这就有赖于绿色植被的作用；最后，个体应该拥有足够的空间，因为人们对空间的感受反映了身心的需要，而狭窄街道和逼仄天井所形成的阴郁气氛对身心健康极为不利。雅典CIAM第四次会议正是基于这样的假定：阳光、植被、空间是城市有机体中的三个天然要素。我们将据此判断现状，并以真正人性化的视角来评价新的主张。人烟最为稠密的地区，往往是最不适于居住的地点，如朝北的山坡上，低洼、潮湿、多雾、易遭水灾的地方，或因过于邻近工业区而易受煤烟、声响振动所侵扰的地方。迄今为之，关于现代居住条件还没有任何立法。我们迫切需要这样的法规，它不仅是保护个体本身，同时还保证其得以持续地发展。然而眼下，城市用地、居住区乃至住宅本身的布置根本无章可循，有时甚至是倒行逆施。例如，政府测量员可能会不假思索地添加一条街道，哪怕这会遮挡上千住宅的日照；有些城市官员会认为那些由于多雾、潮湿、蚊蝇肆虐而闲置至今的地块正适合建造工人阶级的居住区；他们也会把朝向不好无人问津的北坡和烟尘、毒气、噪音为患的工业区用来安置临时打粗工的流动人口。条件最优越的地区，却往往只安置着最稀疏的人口，这些富人们在这里享受各种福祉:风和日丽，景色秀美，交通便利而且不受工厂的侵扰。最好的地块总是被豪华住宅所占据，这也证实了人类尽其所能向自然界寻求良好居住环境、渴望提高生活质量的天性。这种不合理的住宅配置,至今仍然为风俗习惯和名义上公正的城市建筑法规所许可。分区规划是指在城市地图上对各种功能及单体进行合理安排的操作，即在对不同人类活动进行必要划分的基础上，为它们分别指定专门的用地。例如居住区、工业或经济中心、室内或室外的娱乐空间等。然而没有人有权违反经济的规则，豪华住宅和普通住宅终有不同，只有少数幸运者才能享受健康有序的生活。现实生活中有许多情况亟待改善，我们需要刚性的法规来确保每个人都能分享一定的福利条件，无论其财产多少;我们需要明确定义的城市规则，以坚决禁止完全剥夺他人住宅的阳光、空气、空间的行为。在交通频繁的街道上及路口附近的房屋，因为容易遭受灰尘噪音和尾气的侵扰，已不宜作为居住房屋之用。基于这个考虑，我们应该把居住和交通分别安置在相互独立的功能地块中。住宅不再通过人行道与街道相连，而是坐落在独立安静的环境之中，伴随着明亮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和静谧的安宁。交通分流为慢速步行道路网和快速机动车道路网，这些道路网络承担各自的功能，只有当需要时才偶尔靠近居住区。沿街道两旁安置房屋的传统方式，只能保证少数房屋有充足的日照。这种传统方式必然造成以下局面：当街道相交、平行或斜接时，就形成方形、梯形或三角形等不同容量的空地，这些空地一旦用于建设，就成为城市“街区”。街区内部也需要阳光，于是各种不同尺度的内院应运而生。不幸的是，资本家钻了城市建设法规的空子，他们造出来的“内院”小得可怜，结果是令人沮丧的：房屋的北立面终年不见太阳，而其他三个立面在狭窄的街道、庭院遮挡下，也被剥夺了一半的阳光。分析表明，城市立面中处于阴影里的占1/2至3/4，有时甚至更多。公共建筑也和住宅一样，安排得非常不合理。住宅为家庭提供了遮风蔽日之所，然而在住宅之外，家庭还需要附近的公共设施，这种公共设施可以视作住宅的延伸。譬如供应中心、医疗服务、托儿所、幼儿园、少年宫和作为日常活动和体育盛事之用的操场，等等等等。这些设施固然会降低部分利润，但它们对于居住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然而，目前人们在设计时却很少从全局出发，给它们以足够的重视。尤其是学校，常被设置在交通线上，而且离住宅也太远。撇开课程及其建筑处理手法不谈，现今的学校大多在城市复合体中布置得相当糟糕。它们离住宅太远，孩子们常常要穿过危险的街道去上学。而且，学校通常不提供6岁以下和13岁以上的学前、学后教育。目前学校的条件亟待改革，以使儿童和少年上学时免于危险，并为他们提供健全的教育体系，保证他们身心的全面发展。现代的市郊漫无管制地发展，与城市之间缺乏正常联系。市郊是近郊蜕化的产物，或者说“准自治镇”。自治镇原先是防御性围墙内部的一个单元。而这种准村镇是从墙外开始，在没有保护的状况下向外发展的，这是解决人口过剩的唯一出路。无论愿意与否，人们都不得不适应这种不安全的状态。随着新建的围墙逐渐包围准村镇部分及其在城市内部延伸的道路，城市布局的一般法则就遭到了第一次冲击。市郊是机械时代的标志，是城镇漫无管制的延伸，那里垃圾成堆，危险重重，卑贱的工人阶级就住在工业区近旁——人们总认为这些工业区是临时性的，但许多工业区却惊人地发展起来。市郊是垃圾和危险的象征，像城墙外侧回旋搅动的泡沫和糟粕。历经十九、二十世纪，这些泡沫集汇成流，竟成滔滔洪水之势，对城市发展的步伐构成极大威胁。市郊是流浪者悲惨的临时住所的集中地，因而也成为暴乱运动的催生地。而且，市郊的面积往往是城市的十倍、百倍。也有人试图改变这些时空功能陷于瘫痪的市郊，希望把它们变成花园城市，但那只是一个虚幻的天堂，一个全无理性的方案。市郊是一场席卷全球、并在美国达到极至的城市闹剧，它构成了这个世纪最大的灾难之一。人们作出各种努力，尝试着把市郊纳入行政管理体系之中。太晚了。现在把市郊纳入行政管理体系已经太晚了。在缺乏远见的法规下，整个市郊的财产权已经确定，而法律规定这些财产权是不可侵犯的，政府不可能轻易地把一块已开始建造陋屋小棚或车间的空地从其主人手里征收回来。市郊的人口密度很低，土地基本上处于未开发状态，而且为了市郊的扩张，城市还必须为之配备必要的服务和设施，譬如公路、公共设施、快捷的通讯方式、警务、街道照明和清洁、医疗教育设施，等等等等。这些设施所引起的巨额开支与如此分散的人口所能支付的税利严重不成比例。一旦政府插手调整局势，它势必遇到一系列不可逾越的障碍，最终徒劳无功。要想让城市走上和谐发展的道路，管理者理应在市郊开始扩张以前就担负起城市周边土地管理的职责。市郊通常只是一些根本不值得维护的破房陋屋的聚集地。摇摇欲坠的小屋、木板搭盖的棚舍、千奇百怪材料建造的成堆工棚、四处散落的杂乱无章的贫民屋——这就是我们的市郊！它阴郁丑陋的表情是对其所包围城市的控诉。它要求巨大的开支，却无力支付相应的税费，给城市压上沉重的负担；它是城市肮脏的前庭；它的街巷沿着主要交通干道滋生，严重威胁交通安全；从空中俯视，它呈现出一片混乱的布局；而当你兴致勃勃地乘火车去浏览城市风光时，市郊将是兜头一盆冷水。需求从今以后，我们必须把城市中最佳的空间让给居住区，充分考虑地形、气候、阳光、绿地等多种因素。目前的城市状况已经严重损害了公众和个人的利益。历史证明，这种状况的形成与发展是有其长期的深层原因的，而数个世纪以来，城市在扩张的同时，也会在原地不断地进行自我更新。如果贸然改变某些长期形成的条件，势必会使城市陷入一片混乱。我们当前的任务，就是一步一步地逐渐改变目前无序的状态，这是一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居住的问题应当首先受到关注。我们应当兼顾良好的景观、有益身心的空气（包括对风和雾的考虑）、最佳的坡向，并对现有的绿地进行充分利用，在没有绿地的地方创造绿地，对被破坏的绿地加以修复。居住区的选址应充分考虑公众的健康。众所周知的卫生法已对目前城市的卫生条件提出了严重警告，然而这还远远不足以解决问题，我们需要更加可信的管理机构。为了公众健康，所有的地区都必须进行调整。那些草率开发的地区应当彻底铲除，具有历史、艺术价值的地区可以部分保留。但这还不够，在规划居住区时还应从全局出发，预先对文教体育建筑、各种活动场所等附属设施进行综合考虑。在每一个住宅区中,须根据影响每个地区生活情况的因素,订定各种不同的人口密度。管理者必须预先确定人口密度。人口密度取决于城市中居住用地的配额和总人口数，因而形成分散或紧凑的城市。人口密度的确定是一项逻辑性很强的工作。自从机械时代以来，城市的扩张完全失控，毫无节制，这要归咎于管理者的疏忽。任何城市的形成与发展都有其特殊的根源，我们在对将来一段时期（譬如50年）进行预测的时候，必须充分考虑这些历史原因。首先必须预测人口总数，然后考虑安置这些人口，包括设想他们的居住地点、他们可能需要的日常服务、所占用地的面积等。一旦确定了人口总数与用地面积，我们就得出了未来的人口密度。必须保证每套住宅最基本的日照时间。科学研究已经揭示了人类健康所不可或缺的因素和某些情况下有害健康的因素。太阳是生命的主宰。医学表明，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将有肺结核病菌滋生，人类应该尽可能地贴近自然环境。即便是日照最弱的季节，也应当保证每所住宅都有几个小时的阳光照射。我们的社会决不能再容忍任何家庭被排除在阳光之外而丧失健康的生活，因此在住宅设计中，我们不能再让一户人家完全朝北或终年处于阴影之中。开发商必须出具图表，以证明每套住宅在冬至日能保证最少两小时的日照，开发项目才能获准上马。将阳光引入人们的生活已成为建筑师最重要的新职责。必须改变住宅沿交通干道布置的局面。街道是目前的城市交通线，它们同时担负着过于纷繁复杂的功能，街上除了行人之外，还有巴士、电车等间歇停靠的快速公共交通工具，以及更高速的卡车和私人汽车。今天这种步行道是在骑马、马车时代用于防止交通事故的，在今天的机械时代交通速度面前，它们早已不能胜任。今天的城市充斥着频发交通事故的死亡噩梦，以及机动交通产生的噪音、烟尘和有毒的尾气。我们必须对这种状态进行彻底的变革，必须将3m/h的步行交通与30〜60m/h的机动交通分离开来，为它们分别设置专用的道路，还必须让居住远离机动交通。在人口密度较高的地区,我们应利用现代建筑技术建造间距较大的高层集体住宅。人类在每个时代都充分运用了自己掌握的建筑技术。19世纪以前的房屋是由砖石、和木结构建造的，19世纪人们开始运用铁构件，直到20世纪才出现了纯粹的钢结构或强化混凝土建筑。在这个建筑史上划时代的革新以前，建筑高度不可能超过六层。然而现在时代不同了，建筑可以高达65层，甚至更高。在解决城市问题时需要根据具体情况决定最佳的楼层高度对于住宅而言，我们主要考虑的是良好的视野、清新的空气和最大程度的日照，还有作为住宅附属物的邻近社区设施，如学校、康乐中心和各种活动用地。只有当建筑达到一定的高度时，才能满足这些合理的要求。拉大高层建筑的间距，可以获得开阔的绿地空间。假如高层建筑没有足够的间距，那么它们不仅无助于治疗城市的顽疾，反而会使它进一步恶化，这正是我们的城市曾经犯过的严重错误。城市的建设不能放任自流，由私人为所欲为人口必须达到一定的密度，才能留出空间来建设住宅区的附属设施。只要确定了人口密度并假定居住区所容纳的总人口数，就可以由此计算出城市剩余的公共空间。城市管理者必须充分考虑用地分配方案，确定建设用地与开放空间、种植用地间的合理比例，划出私人住宅与附属设施必要的用地面积，为城市保留一定时期内不得占用的区域，并将所有这些作为用地法规公诸于众。这样，我们的城市从此可以享有充分的安全保障，而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个人活动与艺术家的创造也将拥有足够的空间。总体而言，目前的开放空间尚不能满足需求。在某些城市中仍然存在着开放空间。那些经受了历史考验幸存下来的环绕高贵公馆的园林紧邻私人住宅的花园和倾颓防御工事遗址上形成的林荫道，在我们的时代简直是个奇迹。近两百年以来，这些城市的“绿肺”不断地被砖石建筑吞噬。曾几何时，特权阶级欣赏娱乐的需要成了开放空间存在的唯一理由。然而今天的社会观念赋予它们以新的意义，开放空间被视作住宅直接或间接的外延，亦即直接环绕住宅本身或在住宅邻近形成集中的大空间。无论何种情况，它们的宗旨都是为了服务于年轻人的集体活动，并在闲暇时间提供娱乐、散步和游戏的宜人场所。即便面积足够大，开放空间也常常由于地点不合适而难以服务于广大居民。现代城市中少得可怜的一些较大开放空间往往不是处于郊外，就是位于豪华居住区的中部前者远离工人阶级的居住区，只有在周末才能服务于城市居民，却无助于改善他们糟糕的日常生活；而后者一般是不向公众开放的，因而它们的功能也就仅限于装点市容而已。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能解决目前公众健康的严重问题。边远开放空间不能改善拥挤的城市内部的生存条件。我们的城市需要相应的法规来保障居民的生存条件，保障他们的身心健康和生活乐趣。在工作之余，精疲力竭的人们需要充分的休闲放松。在将来的城市中，人们的闲暇时间必然会越来越长，这些时间应该用于在自然之中恢复身心。因此，开放空间的维护和建设就成为必要的公众福利，是城市最基本的有机组成部分之一，理应引起官方足够的重视。增添适当比例的开放空间是解决居住问题的唯一途径。通常那些少数的游戏场和运动场所占的地址,多是将来注定了要建造房屋的。这说明了这些公共空地时常变动的原因。一小部分渴望充分利用周末闲暇的体育团体在城市郊外建立了临时活动场所，然而由于他们不是官方团体，这些场所必然无法长期维系。城市休闲可以分为以下三类，即分别以日、周和年为周期。日常休闲活动应该靠近住宅，周末远足可以在城市外围的邻近地区，而以年为周期的假期旅行则允许远离城市及其所在地域。因此，我们需要这么三类身心恢复场所：1）宅边绿地；2）地区内开放空间；3）全国范围的旅游胜地。周末出游的地点往往不能与城市间保持便捷的联系。选定了周末休闲中心的地址之后，我们还必须解决大量交通的问题，从区域规划之初就对这个问题给予足够的重视，包括调查各种可能的交通手段，如公路、铁路或水路。要求今后任何居住区规划都必须包括足够的绿色空间，以满足儿童、青年、成年人游戏和运动的需要。这个决议必须依赖实际的立法来保障。“土地法”将保证各种不同的需求得以满足，例如，相应于各地区不同的功能、区位和气候，人口密度、开放空间与建筑占地面积之比也不会一成不变。人造建筑应与其周边的绿色环境充分结合，对这两种区域进行组合时应考虑其间交通时间的合理性。无论如何，目前的城市肌理必须改变，人口密集的“沙丁鱼罐头城市”应当转变为绿色城市。这种方式与“花园城市”不同的是，绿色空间并未被分割成私人所有的小块单元，而是用于住宅区附属的各种公共活动设施。花园城市理论所标榜的菜园模式在这里是不适用的，因为像耕种、灌溉和排水等集中的园艺操作，能够减轻劳动负担并增大产出，花园城市理论却把我们百分之一的土地细分成无数孤立的小地块。用绿地取代败坏的建筑，从而改善邻近居住区的卫生条件。任何对卫生与健康的概念具有基本常识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识别出贫民窟和卫生条件败坏的城市街区。这些地方应该铲除，并趁此机会用园林取而代之，这将是提高居民健康条件的第一步，至少将使邻近的居住区受益。当然，有时候这些空出的场地更适于建造城市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某些设施，那么明智的策划者自然应当作出合理的安排。新型绿色空间应有明确的功能，包括与住宅紧密联系的幼儿园、学校、少年宫和其他公共设施。绿色空间融入人造区域，成为居住区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它的作用决不仅仅是装点城市。它们首先必须具有实际的功能，草坪上应当设置日间托儿所、学前和学后教育机构、青年俱乐部、身心恢复中心、阅览室、游戏室、跑道和室外游泳池。这些都是住宅区的拓展部分，也应由用地法加以明确规定。应当创造宜人的周末休闲空间，包括公园、森林、活动场地、露天大型运动场和海滨。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专门服务于周末休闲的设施。将来，我们将对城市周边的大量空间加以整饬和装备，并提供充分便捷的多种交通方式，以提高这些休闲区的可达性。这些空间不再是房前屋后点缀着树木的草坪，它们是精心维护下的真正森林、草场、天然或人造的海滨，为城市居民创造大量休闲活动和身心恢复的机会。任何一座城市周边都有足够的用地可以实现这个目的，只要合理地组织交通，它们将具有很好的可达性。公园、活动场地、露天大型运动场和海滨各种休闲方式都必须被考虑在内，包括人们在景观内的活动，散步或远足、个人或团体；包括所有的运动方式，网球、篮球、足球、游泳和田径；包括各种娱乐形式，音乐会、露天剧场和形式多样的表演赛或锦标赛。另外，还应预先考虑必需的设施，合理组织交通，安排旅馆、酒店、露营地等住宿场所，并确保饮用水与食物的供应。应对可用的自然资源进行评估，包括河流、森林、山丘、山脉、山谷、湖泊和海域。机械时代的交通已经相对发达，距离不再是我们考虑的决定性因素。重要的是要选取合适的自然资源，即便必须跨越一定的距离。这样做的意义不仅在于保护未开发的自然区域，同时也让遭受破坏的区域得以休养生息。简言之，我们需要动用工业的手段来制造部分景点或景观以满足大众需求，这同样也是政府官员的重要职责之一，这关系到辛勤工作一周的劳动力能否得到恢复，关系到日常的休憩是否能真正起到身心再生的作用，而不是只在街道上溜达溜达而已。赋予闲暇时间以丰富的内容，将大大改善城市居民的身心状况。工作一些现象工作地点（如工厂、手工车间、商业中心和政府机关、商业用地等）未能按照各自的功能在城市中作适当的配置。过去的住宅与工厂总是相距很近，并有着密切而稳定的联系。然而爆炸式的机械时代打破了所有这些和谐的关系，城市的特性在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内彻底改变，古老而传统的手工业阶级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支全新的无名流浪劳动力大军。工业的发展主要取决于原料供应的方式和产品配送的手段，因此所有的工业都涌向主要交通路线两侧，如十九世纪兴起的铁路、因蒸汽船而大大提高运输能力的河道等。为充分利用城市中食品供应和居住的便利条件，工业缔造者们把公司设在城内或城市边缘，全然不顾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居住区被设在其中的工厂弄得嘈杂而乌烟瘴气；而远离居住区设在城郊的工厂，又迫使工人每天远距离跋涉在喧嚣拥挤的交通高峰期之中，无谓地牺牲了部分休闲时间。机械时代对从前工作组织方式的破坏导致难以形容的混乱，这个难题至今只偶尔得到一些零星皮毛的解决。每天大量流动的劳动力，已经成为我们时代的顽疾。工作地点与居住地点，因事先缺乏有计划的配合，产生两者之间距离过远的路程。目前，工作与居住这两大城市功能之间缺乏正常的联系。简易的车间和作坊遍布郊外，而主要工业在无节制的扩张中，也逐渐进入市郊。由于城市几近饱和，再难容纳更多的居民，因而大量的市郊卫星城迅速发展起来，充塞着狭窄的租赁公寓和不必要的住宅开发区。每一个冬夏晨昏，那些与工业并无稳定联系的劳动力大军，在公共交通压抑的浪潮中进行着他们永恒的漂流，所有的时间就这样消逝在混乱的往复转移过程之间。交通高峰期揭示了事态的严重性。一天之中，市郊火车、公共汽车和地铁这些公共交通有四次满负荷运作。高峰期的骚动几近疯狂，工人们在工作压力之外还必须忍受数小时的推搡和奔走，并为这样的交通付出昂贵的经济代价。而运作这样的运输系统也是一件艰苦且得不偿失的事情，乘客们支付的费用不足以抵偿交通系统的经营费用，因此这些运输系统成为沉重的公众负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面前出现了两条路——是考虑运输业的利益，还是考虑运输系统使用者的利益？一个意味着扩大城市规模，另一个意味着缩小规模。我们必须作出抉择。由于缺乏对用地及其他要素的预先规划，城市和工业的发展处于混乱的随机状态。城市内部和周边地区的土地基本上都是私人所有的。掌握工业的私人公司本身处境也不稳定，随时危机四伏。工业的发展无章可循，所有的运作都是随机而动，这种模式偶尔会给个人带来好运，然而对于群体而言，它只会加重负担。城市商务集中在商业地区。这些地区占据城市中心最佳的位置，享有最完善的交通系统，自然会成为投机商的巡猎对象。但这些开发项目都是私人经营的，因而缺乏必要的发展规划。工业区的发展必然引起商务、私人经营和贸易的繁荣。然而它们都未经缜密的评估和计划。人们要做买卖，要在车间、工厂与供应商、顾客之间保持联系，而所有这些事务都需要办公空间，而办公楼需要特殊的应急设施。单独为孤立的办公楼配备应急设施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而为办公楼群统一配置系列设施，能收到优化工作条件的良好效果：内部交通便捷、与外界联系方便、明亮安静、空气清新，同时还享有制冷制热系统、邮局、电话、收音机等多种便利设施。要求必须将工作与居住之间的距离减到最小。这就要求我们进行谨慎的规划，将所有工业用地重新组织布置。环绕大城市的集中工业带也许有利于某些企业，然而这种草率布局所导致的混乱恶劣的生活条件是不可容忍的。大量的白昼时间被浪费在居住与工作之间的来回交通上。为了原料来源，我们必须把工业挪到交通线旁，让它沿着主要水路、高速公路和铁路分布。交通线是线状元素，因此城市工业也应是线状布局，而不是向心积聚的。工业区与居住区之间应以绿色地带或缓冲地带相隔离。城市工业应当沿着运河、高速路或铁路延伸，当然能三者兼顾更好。一旦工业由环状转变为线状，居住区也就可以发展成平行的带状，并由绿地与工业建筑隔开。这样，城市住宅就可以拥有宽敞的乡间环境，再也不必忍受噪音和污染之苦，而每天来回的长途跋涉也因近便的距离而取消，居住区重又恢复了原先祥和的气氛。“自然化的生活条件”也有助于消除劳动人口的流动性。有三种居住类型可供居民选择：花园城市中的独立房舍、带有小片农场的独立房舍，或是各种便利设施一应俱全的集体公寓楼。工业区必须靠近铁路、运河或高速路。无论是公路、铁路、河流，还是运河，机械交通带来的全新速度要求开通新的路线，或是对已有的路线进行改造。这就要求考虑工业区及附属的职工宿舍，并进行统一协调。手工艺术业来自城市生活，并与之联系紧密，因此必须在城市内部为手工业明确指定专门的用地。手工艺术业与现代工业有着本质的不同，应当区别对待。城市中心孕育的潜力造就了这些艺术业——写作、珠宝、服装和时尚设计，只有城市的智力集中区才有它们需要的创作灵感。它们是重要的城市活动，应当被安置在城市最有活力的地方。各种公共或私营的城市商业应与居住区、城市内或城市附近的工业和手工作坊保持充分的联系。商业是至关重要的，因而商业用地的选址必须慎之又慎。商业中心应位于交通渠道的交汇处，以便服务于城市的各个部分，包括居住区、工业区、手工作坊、公共管理体系、部分旅馆和各种交通枢纽（如火车站、汽车站、港口、机场等）。现有的城市街道网络是由主干道衍生出的一套枝状体系。在欧洲，这些干道的建造年代远比中世纪要早，有时甚至可以回溯到古希腊时代。某些防御性或殖民性城市从萌芽或策划时起就受益于这样的交通系统。人们在大路的终端建造形状规则的防护围墙，并把城市内部安置得井然有序。更多的城市发源于两条越野大路相交之处，或是数条道路交汇的结点。干道顺应地形，常常蜿蜒曲折。最初的房舍沿路边分布，这就形成了主干道的雏形。随着城市的扩张，越来越多的次级干道分支出来。主干道一向顺地势而走，即便存在矫正取直的机会，它们也仍保持原来的路线。今日城市中和郊外的街道系统多为旧时代的遗产，都是为徒步与行驶马车而设计的，不能适合现代交通工具（如汽车电车等）和交通量的需要。出于安全的考虑，古代的城池总是处于高墙围合之内，因而不能随着人口的增长而向外扩张。人们只能尽量节约使用土地，以获得尽可能多的居住用地，于是产生了联结各家各户的高密度“宅前道”街巷系统。这种城市形式的另一产物是街区模式。为了获取阳光，房屋体块与街道成正交之势，同时还留出内院。随着护城墙向外推移，街巷也延伸出原先的城市核心，演变为林荫大道。然而城市内核本身却保留了原有的结构——这种建筑系统已失去了实际意义，房屋面对着多少显得狭窄的街道和内院，而它外围的交通网络在尺度和节点数上都数倍于内核。这种为过去时代而设计的网络系统已无法满足机械时代的交通需求。道路尺度不当，将严重阻碍未来快速机动交通的运用和城市有序发展的步伐。轿车、电车、卡车和公共汽车之类机动交通速度与人畜自然行进速度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两种速度的混杂是有混乱的根源。步行者永远处于危险之中，而机动交通受到无休无止的干扰，效率低下，同时伤亡事故频发。道路交叉口间距过短。机动车必须经过启动并逐渐加速的过程才能达到正常的行驶速度，突然的刹车会导致主体部分的磨损，因此必须测算好启动点至减速点之间的合理距离单元。目前的道路交叉口间距平均在100、50、20甚至10码，这对机动车非常不利。道路交叉口间距至少应该保持在200至400码的平均水平。道路宽度不够，要拓宽这些道路需要花费昂贵的代价，却难于收到显著的成效。道路宽度并不存在统一的标准，而是取决于其所承载机动交通的种类和总量。从城市诞生之时起，古老的大道就顺地势和地形而走，像大树的主干一样，分支出无数的旁枝，承载着巨大的交通压力。这些道路通常都太过狭窄，但要想拓宽它们，恐怕只会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交通的问题需要更加透彻的调查研究。目前的道路过于混乱，适应性、多样性和舒适度都很差，无法满足现代机动交通的需要。现代交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交通渠道必须满足多种功能的要求，既要能联结门到门的机动交通和步行交通，又要为公共汽车和电车划定路线，还要保证卡车能从供应中心到达无数的配送点、过境车辆能从城市直接穿过。所有这些交通活动都应当有专用的车道，分工明确，互相配合。这就要求我们对交通问题详加研究，认清现状，针对各种专门用途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案。那些气势磅礴的平面图只讲求了形式，却严重阻碍交通。那些在马车时代备受推崇的形式如今正是困扰人们的混乱之源。某些以大型纪念性公建为标志的大道，曾向人们展示了庄严壮阔的画面，然而现在却成为延误时间的交通瓶颈，甚至危机四伏。这种建筑构成原非为现代机械交通服务而设计的，它永远也无法适应这种速度，因此只能被保护起来，免受机动交通的侵扰。交通已成为现代人生活中最为重要的功能之一，目前交通系统迫切需要缜密的流线和出入口设计，以消除交通堵塞及其所引起的骚乱。当城市需要扩张时，铁路系统往往成为城市化的障碍。铁路包围了居住区，使之孤立，与城市的其他重要部分失去了联系。铁路带来了工业大发展，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已不再能适应工业时代的需求。这些难以逾越的铁轨由城市当中穿过，把整个区域切割得支离破碎，把原有的居住区和逐渐发展起来的新区分离开来，切断了它们之间不可或缺的联系。在某些城市，这种态势已经严重影响到全盘经济。现代城市的铁道系统亟待改造和重设，并重新纳入统一的全盘规划中。要求为了充分了解交通系统及其承载能力，我们必须对整个城市和区域的交通进行严密的分析。我们应该以图示来描述交通系统的现状，从图上我们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引起问题的重要原因及其不同程度的影响，从而发现关键症结所在。只要看清现状，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为机动交通和步行交通、大型卡车和过境交通量体裁衣，分别为不同功能所需的专用道路设计路型、路面宽度、交叉口或枢纽的种类和位置等等细节。应根据所服务的车辆种类及其速度来对道路进行分级。古老年代遗留下来的单行道是不区分步行和骑行之用的。直到18世纪末，马车的普及才使道路分化出人行道。二十世纪，大量的机械车辆涌现出来——自行车、摩托车、汽车、卡车和电车，它们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在某些地方，譬如纽约，城市的大规模扩张已导致局部大规模的交通拥堵。我们必须采取措施来挽救这种近乎灾难性的局面，这已是刻不容缓。要解决干道拥塞的问题，首先应该把步行交通与机动交通彻底分开；其次是为重型卡车提供单独的交通渠道；再次，必须专门设计大交通量的快速道路，并与较小流量的普通道路分离。可以采用立交的方式来分散交叉口的交通压力，同时保持行进间的连续性。过境的车辆没有必要在每个交叉口都减速暂停，而立交正是保证它们行进间连续性的最佳方式。立交枢纽可以把快速干道与本地交通道路联结起来，当然它们的间距需要科学计算，以保证最优效率。62.人车应该分流。这将是城市交通模式中一次彻底、明智的革命，它将为城市化进程带来最有活力、最为丰饶的新纪元。关于交通模式的这个原则，应该像居住区拒绝朝北住宅一样，不容变更。不同的道路应有明确的分工，包括宅前道、步道、快速路和公路。道路功能不能面面俱到，而应该根据不同等级制定相应的规则。宅前道和集体活动场所需要安静的氛围，而机动交通应该限制在专门的渠道中。除了一些特殊的联结点外，过境交通与本地交通应该相互独立。联结全区域的大型公路上可以允许最高的行驶速度。而在步道上，所有车辆都应限速，以保证行人安全。过境交通干道两边应有绿化隔离带。公路或快速路与本地道路有着本质的区别，不应让它们接近公共或私人建筑，应该以绿化带将它们隔离开来。城市的历史文化遗产有历史价值的古建筑应保留，无论是建筑单体还是城市片区。城市布局和建筑结构塑造了城市的个性，孕育了城市的精魂，使城市的生命得以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地延续。这些城市发展史最可宝贵的见证者们是古老而又多情的，它们变更演替的痕迹融入了人类所有智慧的结晶。它们是人类遗产的一部分，任何拥有它们的人都有责任、有义务尽其所能地保护它们，保证这些珍贵的遗产完好无损、世代流传。代表某时期文化并引起普遍兴趣的建筑应当保留。永生是不可能的，人类的创造物也不能例外。面对时间的物质痕迹，我们应该判断哪些仍具有真正的活力和价值，而不是把整个过去全盘保留。假如保留一处古迹将与城市的当前利益相冲突，我们就必须寻求一个两全之策。在某种旧式建筑大量出现的情况下，可以有选择地进行保留，作为纪念，而其他建筑可以清除；有时只需保留建筑中真正具有价值的部分，并加以适当修缮；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若有极具美学和历史价值却位置不当的名胜，可以考虑整体迁建。保留的建筑不得妨害居民的健康。我们决不能由于因循守旧而忽视社会公平的原则。有些人重视美感胜过社会的整体利益，他们为了保留某处独特的旧区而不顾其可能孳生的贫穷、混乱和疾病，这些人应该对所有这些痼疾负责。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们应当深入研究，以期获得巧妙的解决方案。无论如何，我们对古迹的珍爱都不能凌驾于居住环境利益之上，这直接关系到个人的福利和身心健康。不仅要治标，还要治本，譬如尽量避免干道穿行古建筑区，甚至采取大动作转移某些中心区。城市的扩张一旦失控，必将陷入危险的僵局，难以全身而退，似乎只有把某些地方夷为平地才能消除障碍。然而当遇到极具建筑、历史和精神价值的构筑物时，我们显然不得不另求良方。我们不能移除建筑以适应交通，但可以令道路转向，有条件的话还可以从地下穿过。还有一种选择，就是转移交通的中心点，以彻底改变整个区域拥堵的交通状况。为了理清那些千丝万缕的头绪，我们需要综合、充分地利用一切想象力、创造力和技术力量。可以清除历史性纪念建筑周边的贫民窟，并将其改建成绿地。有时候，清除卫生状况较差的房屋和贫民窟可能会破坏古老的氛围，这很可惜，但却是不可避免的。以绿地取代这些旧建筑，将对环境大有裨益。设想，岁月的旧迹被笼罩在全新的、甚至是新奇的氛围之中——这毕竟是一种舒适的氛围，能给邻近的地区带来数不尽的好处。借着美学的名义在历史性地区建造旧形制的新建筑，这种做法有百害而无一利，应及时制止。这样的方式恰是与传承历史的宗旨背道而驰的。时间永是流驶，绝无逆转的可能，而人类也不会再重蹈过去的老路。那些古老的杰作表明，每一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思维方式、概念和审美观，因此产生了该时代相应的技术，以支持这些特有的想象力。倘若盲目机械地模仿旧形制，必将导致我们误入歧途，发生根本方向上的错误，因为过去的工作条件不可能重现，而用现代技术堆砌出来的旧形制，至多只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幻影罢了。这种“假”与“真”的杂糅，不仅不能给人以纯粹风格的整体印象，作为一种矫揉造作的模仿，它还将使人们在面对至真至美时，却无端产生迷茫和困惑。三、结论：主要原则我们可以将前面各章关于城市四大活动之各种分析总结起来说：现在大多数城市中的生活情况，未能适合广大居民在生理及心理上最基本的需要。世界现代建筑师协会借雅典会议之机，对三十三个城市进行了分析，它们是：阿姆斯特丹、雅典、布鲁塞尔、巴尔的摩、万隆、布达佩斯、柏林、巴塞罗纳、卡尔斯鲁厄、科隆、科摩越南的Dalat、底特律、德绍、法兰克福、日内瓦、热那亚、海牙、洛杉矶、利特罗、伦敦、马德里、奥斯陆、巴黎、布拉格、罗马、鹿特丹、斯德哥尔摩、乌得勒支、维罗纳、华沙、萨格勒布、苏黎世。这些城市涵盖了各种气候、各种纬度下白人种族的历史，它们身上无一例外地出现了这种现象：原先自然而然形成的和谐关系如今已被机械时代破坏得一片混乱，人们无时不生活在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中，备受困扰，身心健康毫无保障。整个人类的命运面临着生死攸关的挑战，因为城市已不再能提供适于人类生存的空间。这种生活情况是机器时代以来各种私人利益不断膨胀的表现。城市建设的予夺大权集中在某些私人手中，被个人兴趣和高利润的诱惑所左右，这正是如今这个可悲局面的根源所在。至今没有任何人对那些破坏负责，也没有一位当权者从自然和机械运动的重要性出发，采取任何措施来避免它们。将近一百年的时间里，企业的发展都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人们盖房、建厂、开路、随意截断河流、为铁路平整路基••…一夜之间，所有这些都在极端膨胀的个人权力中迅速堆砌而成，根本没有全盘的统筹和规划。时至今日，大错铸成，我们的城市已是冰冷残酷、全无人性可言，少数人贪婪凶残的私欲致使大众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冷酷的私欲和专权引起灾难性的紊乱，破坏人们在经济关系上的彼此信任，从而暴露了行政控制的无力和社会整体的脆弱性。在无孔不入、不断膨胀的私欲驱使下，这个社会中主人翁的责任感和社会整体感已日益趋近于崩溃的边缘。林林总总的各方力量之间冲突不断，弱肉强食，而在这场不公平的斗争中，大获全胜的往往正是个人的私欲。但也颇有一些时候，物极必反，恰恰是物质和伦理上的混乱到了极限，于是新的法规在现代城市中应运而生，并在强有力的行政管理体系支持下重新建立起人类福祉和尊严的保障。虽然城市的变革是一种连续的过程，但这种发展是不加控制、放任自流的，并未遵循技术专家们得出的当代城市发展准则。在建筑艺术、医学、社会组织等各方面无数技术专家的努力下，现代城市的发展准则正逐步形成，并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各种条款、书籍、会议和公众或私人间的辩论中。然而更重要的是要让掌控城市人口密度的管理机构接受它们。这些管理阶层往往对新资料提出的变革持敌对态度，只有当管理者明白了这些道理并加以实施，当今社会的危机才能得以挽救。必须同时进行精神和物质双方面的规划，以确保个体的自由和集体活动的利益。社会生活往往就是个体自由与集体利益之间斡旋的游戏，任何一项旨在改善人类生存条件的计划都必须兼顾这两个因素，倘若无法同时满足双方时常对立矛盾的需求，就必将以失败告终。为使二者达到和谐，就必然要有前瞻、缜密且灵活的统筹规划。城市系统中所有元素的尺度都应根据人性比例而设计。人类自身的尺度应成为城市生活中所有设计的基础，包括对面积、长度测量工作的规模，适宜步行的距离，和根据太阳日常运行规律而定的时间尺度。居住、工作、游憩和交通是城市的四大基本活动。都市生活是一个时代各方面条件的综合体现。然而迄今为止，我们的城市只抓住了交通这一个问题，热衷于开辟大道和街巷，制造出一个个建设地块，用于充满变数的个人投机。这是对城市使命非常狭隘的错误理解。事实上，城市具有四大基本功能。首先，它应当为人们提供舒适健康的居住环境，充分保障空间、新鲜空气和阳光这三个不可或缺的自然条件；其次，城市应当组织好工作区域，让劳动重新成为一种人类自然的活动，而不再是痛苦的差役；再次，城市中应有必要的娱乐设施，使人们在工作之余度过充实、美好、有益身心的闲暇时光；最后，要有合适的交通网络，在分工明确的基础上，建立起这些不同功能之间必要的联系。这四大功能的涵盖面非常广泛，它们是解决城市问题的四大关键所在，因为所谓城市，正是某种思维方式通过技术手段融于公众生活的产物。应组织安排好四种功能的组合结构，分别为它们在整体之中确定各自的位置。自雅典CIAM会议以来，人们逐步采取措施，为城市生活的四大功能分别提供专门的保障，以充分提高它们的效率，形成日常生活、工作、文化的秩序和层次。在这个重要前提下，城市化令城市面貌焕然一新，不再墨守成规，从而为新的创作开辟一片广阔的天地。在天气、地形和地方风俗等条件下，四大功能中的每项功能都能相对独立地运作，我们可以把每项功能都视为一个实体，配以专用的土地和建筑，并动用一切卓越的现代技术来组织并装备它们。这种分配方式考虑的是所有个体的最重要的需求，而非任何具体群体的专门利益。我们的城市应当同时保障公民个人的自由和集体活动的利益。居住、工作、游憩这三大日常功能的循环流通必须严格遵循省时原则。因此，应把注意力集中在居住上，并将其作为物理中心点。“把自然引入城市”，这个理念看起来似乎意味着城市在水平面上的进一步扩张，从而导致过大的距离和时间尺度。实际上，恰恰相反，城市规划专家们以居住为中心，依照居住区在城市平面的位置来安排组织各种距离，根据太阳日周期来协调各种不同的活动，使人类活动的节奏与之相一致，从而保证了各项活动合适的尺度。机械时代的新速度令整个城市环境陷入混乱之中，危机四伏，交通拥堵，通讯瘫痪，卫生条件恶劣。机动车本该凭其速度帮助我们节约大量时间，获得更多自由，然而它们在某些地点过度集中，反倒成为交通的障碍和各种危险之源。不仅如此，机动车还给我们的城市生活带来了各种危害健康的因素。它们的尾气对肺有害，它们的噪音令人长期处于紧张、焦躁的状态。目前所能达到的速度已唤起人们逃离机动交通、回归自然的欲望，而那种对不安定性、高速迁移性的无限体验，令人们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这种生活方式正在悄悄地破坏着我们的家庭，甚至啃啮着我们社会的根基。人们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与各种各样的车辆打交道，渐渐地被剥夺了最健康、最自然的活动乐趣——步行。城市与郊区的交通原则需要重新修订。我们必须对各种速度进行分级，必须重组协调各种分区功能，必须设计合理的交通干道网络在这些功能之间建立起自然的联系。对居住、工作和游憩功能的明确分区将使我们的城市重回整饬。交通作为第四大功能，其唯一宗旨便是在三大功能之间建立起高效率的联系。我们势必要进行一次大刀阔斧的改革，使用现代交通技术为城市及其所属地域配备路网，根据不同的服务目的和功用对各种交通方式进行分门别类，并针对不同的车辆提供量体裁衣的专用通道。我们要使交通成为一项稳固的功能，而不再是居住与工作的掣肘。城市建设不是平面化的，它是一项三维的科学。高度因素的引入将为我们赢得开放空间，使现代交通和休闲的问题迎刃而解。居住、工作和游憩的场所需要足够的空间、阳光和良好的通风条件。这些建筑不仅是二维地分布在大地之上，实际上高度这个第三维度的作用更加突出。只有向高空发展，城市才能重新获得交流与休闲必需的开放空间。固定不移动的功能与交通功能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处于建筑体内，高度的影响至关重要；而后者则限于地面活动，只需关注二维平面，只有当需要立交来缓解机动交通压力的时候，才偶尔会有小尺度的高度变化。应当将城市纳入其所在地域的整体影响之中考虑，以地域规划取代简单的行政规划。城市聚合体的界限应由其经济影响范围决定。城市细节问题所研究的活动不仅限于其自身内部，还包括了以城市为中心的整个地区。我们应当探寻城市存在的理由，并将其量化，从中预测将来可能的发展前景。对次级人口中心也要进行同样的研究，以便对全局情况有个总体的把握。在此基础上，我们就可以进行分配、限制和补偿工作，令每个城市及其地区都有自己的个性和明确使命，让它们在全国的大经济环境中准确定位、各司其职，呈现出清晰的地区分界。这将是一个全国性的城市化进程，各个省份都将在其中得到平衡的发展。城市作为功能单元，其各部分间彼此和谐，并具有足够空间和充分的相互联系，以保证各阶段平衡发展。城市的发展计划应有其前瞻性，并服从全盘计划的需要。它对城市个性和扩展范围进行预测，并采取措施预防过度扩张。这个发展计划统一于地区计划之中，以四大关键活动为主要框架，而不再是无序的投机。城市的成长将不再是一场灾难，而是人类辉煌的成就，城市人口的增长也不会再造成大城市常有的混乱冲突之苦。目前最急迫的是每个城市都应当订立颁布相应的法律，以保证城市规划方案的贯彻实施。我们要改变过去毫无计划的投机状态，代之以详细的地区规划，为各种活动测量、分配场地，并制订明确的管理规则。这项工作刻不容缓，应当立即着手进行，而且要长期坚持下去。应当颁布“土地法”，以保障每种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