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起源与原始巫派礼仪

艺术的起源与原始巫派礼仪

艺术的起源与原始武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更重要的是，由于人类物质生产的进一步发展，审美意识和审美需求开始诞生。它的内容和形式只能来自现实生活。李泽厚先生的《美的历程》作为美学研究的入门书籍,引导了许多人的美学研究之路。但诚如李泽厚先生自己所说,此书是从宏观角度对中国数千年的艺术、文学作概括描述和美学把握,故许多问题只是泛泛而论,点到为止,颇有意犹未尽之憾;书中提出的一些问题,只得留给读者去思考。艺术起源问题就是其中之一。艺术起源问题是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尤其是艺术的产生与原始巫术礼仪之间那似乎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一直是许多人心中的疑惑。一关于艺术起源问题的观点,可谓门派林立、众说纷纭。其中之一便是20世纪以来西方艺术产生说中影响最大的“巫术起源”说。英国人类学家泰勒在《原始文学》中最早提出原始艺术起源于原始巫术的观点。李泽厚在《美的历程》中指出“……后者则是包括宗教、艺术、哲学等胚胎在内的上层建筑。……这种原始的物态化的活动便正是人类社会意识形态和上层建筑的开始。它的成熟形态便是原始社会的巫术礼仪,亦即远古图腾活动。”在这里,作者也明确提到了艺术起源与原始巫术礼仪之间的关系。艺术的起源与原始巫术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是客观的事实,但这是否就说明了艺术起源于巫术?李泽厚先生认为:“这样,区别于工具制造和劳动过程的,原始人类的意识形态活动,亦即包含着宗教、艺术、审美等等在内的原始巫术礼仪就算真正开始了。”这里李泽厚先生透露出一个他认为的可能的发展轨迹,即艺术是自原始社会的巫术礼仪中发育发展而来的。首先是经济、生产发展到一定阶段,产生了精神的需要,应运而生的是原始巫术礼仪,而此时艺术、宗教、哲学等上层建筑尚未产生。应该这样说,此时的原始巫术礼仪极为简单纯粹,而艺术等的特征被不自觉地体现出来。所以此时尚无艺术这个概念,只有巫术礼仪的需要。此时无论是图腾崇拜,还是祭祀歌舞,其实都不是出于艺术或审美的需要,只是缘由巫术礼仪的需要,而其对于图腾的选择、歌舞的形式,更多的是来自于对生产、生活的体验,既无关乎审美,也无关乎艺术。正如书中指出的:“山顶洞人穿戴都用赤铁矿染过,尸体旁撒红粉,……红颜色……开始有其社会性的巫术礼仪的符号意义在。也就是说红色本身在想象中被赋予了人类(社会)所独有的符号象征的观念含义……山顶洞人的所谓‘装饰’和运用红色,也并非为审美制作。”接下来的发展,应该说还是源自于物质生产的进一步发展。生产、生活的发展,开始产生了审美意识和审美需要。它就像进入母体的精子,促使艺术这个胚胎开始在原始巫术礼仪母体内部发育成形,由此艺术的雏形开始出现。因为“判别某一对象是美或不美,我们不是把它的表象凭借悟性连系于客体以求得知识,而是凭借想象力(或者想象力和悟性相结合)连系于主体和它的快感和不快感。因此鉴赏判断不是知识判断,从而不是逻辑的,而是审美的。至于审美的规定根据,我们认为它只能是主观的,不可能是别的。”可是当这种个人主观的审美感受经过积淀、共通,变成一个社会(氏族部落)共有的审美感受时,一个相对客观的审美标准便产生了。在这个公共的审美标准的指导下,整个社会(氏族、部落)在原始巫术礼仪上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从而进一步规范了巫术礼仪活动。正是在这种被规范化的巫术礼仪内部,艺术开始了其各门类(乐、舞、画等)自身早期萌芽的发育成形。另一方面,伴随社会物质生产的向前发展,这种被规范化的巫术礼仪逐渐走向了程式化和宗法制,同时产生了专门从事这些巫术礼仪的人群,人类第一次社会大分工(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分离)产生了。马克思指出:“从这时候起意识才能现实地想象”;马克思还指出,这部分人是该阶级的“思想家”,“他们把编造这一阶级关于自身的幻想当作主要的谋生之道”。他们是巫术礼仪的操作者,也是此时对艺术胚胎的掌控者,他们以自己的审美感受来左右整个社会的审美标准,以自身对艺术的想象来影响整个部落对艺术的理解。至此,艺术这个胚胎在原始巫术礼仪的子宫里已基本发育成形了。当整个社会进一步走向文明,理性代替了蒙昧,作为文明萌芽的巫术礼仪也完成了其历史使命,并逐渐让步于历史和政治,被法律、宗教、哲学等分化、替代;同时艺术也脱离母体,开始了其独立发展的道路(如同新生的婴孩开始了他自己的人生),成为真正的艺术。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基本的观点,即艺术是在原始巫术礼仪内部由审美的产生而发生发育的,又伴随着原始巫术礼仪的消亡而开始其独立发展的道路。至此,艺术完成了由胚胎到成形独立的全过程。由前文可知,艺术是因审美的产生才在原始巫术礼仪内部开始发育。这里需要说明,这并不是说艺术是因审美而产生的,艺术这个胚胎在原始巫术礼仪内部早就存在了,只是没有发展,就像种子原本就存在于土壤中,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审美的到来就像种子发芽所需的条件,促发了其生产发育。因此,只能说艺术因审美的产生促发了自身的发展,而不是艺术为了审美而产生。那么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即艺术是因何而生的呢?应该说艺术是应需要而产生,应原始巫术礼仪的需要而产生。如李泽厚先生在书中所言,山顶洞人多处采用红色并非出自审美,而是具有一定的巫术礼仪含义的。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红色所代表的巫术礼仪含义是具有一定的实际作用的,它恰好体现了原始巫术活动的部分目的。可见艺术的产生是基于原始巫术礼仪的需要。这一点正如书中所指出的:“把这图象说是先民们劳动之暇,在大树下小湖边或草地上正在欢乐地手拉手集体跳舞和唱歌,便似乎太单纯了。它们仍然是图腾活动的表现,具有严重的巫术作用或祈祷功能。……它并不像今天表面看来那么随意自在。它以人体舞蹈的规范化了的写实方式,直接表现了当日严肃而重要的巫术礼仪,而决不是‘大树下’‘草地上’随便翩跹起舞而已。翩跹起舞只是巫术礼仪活动状态,原始歌舞正乃龙凤图腾的演习形式。”从中可以看出,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无论是歌舞还是鼓乐,甚至绘画,都是基于巫术礼仪的需要产生的。在当时的状况下,这些(初期)艺术是断然不会为艺术而艺术,至于自娱自乐,似乎也有点说不通。这些应该是仪式礼仪的一部分,用于表达跳舞者或其他艺术参与者的祈求和愿望。对于原始壁画与巫术,鲁迅先生就曾过说:“……原始人是画着玩玩的。但这解释未免过于‘摩登’,因为原始人类没有十九世纪的文艺家那么有闲,他画一只牛是有缘故的,为的是关于野牛,或是猎取野牛、禁咒野牛的事。”另外,通过西方对洞穴壁画所作的研究也可以看出这一点。法国史前艺术家雷纳克等人研究发现,洞穴壁画往往在黑暗洞穴的深部,如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穴几乎有一千英尺长,壁画在顶部;而法国高姆洞穴的壁画犀牛,绘在人只有平躺在地上才能看到的岩石缝里。可见壁画并不是为了审美欣赏,而是巫师所做的巫术,是祈祷狩猎所获的,或许他们认为出发前画的即可在狩猎中获得。其次所绘的洞穴壁画常常会多次重复,如拉斯科洞穴的一壁画重复了三次。这恰恰是说明在一次取得了岩画的巫术效果后,狩猎者便多次重复,希望巫术每求必应。最后,一些绘有长矛戳刺或棍棒打击的痕迹的动物形象,似乎有力地说明,这些都应与巫术有关。艺术的产生是因为巫术礼仪的需要,并且是它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在审美产生、艺术的胚胎开始发育后,艺术开始向生产、生活领域延伸,并最终完全脱离巫术礼仪,成为真正的、纯粹的艺术,甚至最后其中的一些走向了伦理,具有了特定的文化内涵。这里有一点要说明,虽然艺术是应原始巫术礼仪的需要产生的,但是其内容却应该,也只能来源于现实世界。如舞蹈动作和内容便是来源于日常的劳作、狩猎及战争;绘画(壁画、岩画、瓶画)所描绘的也多是人们日常的生活、劳作的场景及部分的猎物,即使是想象的形象,也往往可以在生活中找到它的原形。例如中国的“龙”,其形象中可见蛇、鱼等的影子;而“凤”则明显来自鸟的原形。因此,虽然说艺术的产生是由于巫术礼仪的需要,但其内容、形式均是来源于客观世界及日常生产、生活,这也体现了艺术的一个特质,即“艺术是社会生活的镜子”。总结全文,我们的结论也就很明确了。首先,艺术是因原始巫术礼仪的需要而产生的,最初它是作为原始巫术礼仪的一部分而存在的;审美的产生,促使其胚胎在原始巫术礼仪这个母体内开始发育成长,伴随着社会意识走向理性,原始巫术礼仪也走向历史和政治,艺术也就脱离原始巫术礼仪,成为真正的艺术,从而开始了其完全独立的发展之路。第二,虽然艺术最初是应主观的巫术礼仪的需要而产生的,但从一开始艺术(各类型)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