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对子女的控制与亲子关系质量的关系研究

父母对子女的控制与亲子关系质量的关系研究

一、概念、研究与研究问题的全面分析在现有的工作方法和相关研究中，有必要区分两种不同的父母控制（barber，1996，2002；shburg，1990）。一类是心理控制,即“父母通过控制子女的活动来负面地影响子女的心理世界而决定子女的心理发展”(Smetana&Daddis,2002,p.563);另一类是行为控制,即“父母为子女订立的规则、制度及约束等”(Smetana&Daddis,2002,p.563)。关于父母的行为控制,一些研究以“父母监控”来表示(Pettit,Laird,Dodge,Bates&Criss,2001;Smetana&Daddis,2002)。而当“监控”意味着“监视或跟踪”时(Dishion&McMahon,1998),又会用父母对子女活动的理解来测量(Crouter&Head,2002;Kerr&Stattin,2000)。Stattin和Kerr(2000)认为,父母监控与父母对子女活动的理解不同,因为父母的理解不一定反应在监控活动上,子女的主动揭示才是关键。从概念来看,有必要认识父母行为控制的多方面特点(Smetana&Daddis,2002)并区分父母监控与父母对子女活动理解的不同。现有研究结果表明,父母行为控制有五个方面:(一)父母知识;(二)父母期望;(三)父母监控;(四)父母管教;(五)子女对父母行为控制的满意度。一些研究指出,可以用概括的概念描述亲职。如,在Maccoby和Martin(1983)提出的模式中,建议将“父母反应”和“父母要求”作为概括的亲职层面。Stattin和Kerr(2000)在探讨父母行为控制的研究方向时指出,有必要研究父母和子女之间的相互信任。Rotenberg(1995)指出:“尽管信任在社会化过程中是重要的,但很少引起实证研究的关注”(p.713)。Noack,Kerr和Olah(1999)也认为:“在家里的信任几乎没有引起学者们的注意”(p.714)。Crouter和Head(2002)也批评说:“许多有关父母监控的研究只把注意力集中在父母身上而不去分析亲子关系的质量”(p.473)。简而言之,亲子之间的相互信任、子女与父母沟通的倾向以及子女对父母控制的满意度是研究父母控制问题时测量亲子关系质量的重要指标。本领域现有文献大都源于西方社会,从跨文化的角度来看,这种在中国背景下缺乏相关研究的情况,能激发我们去质询中国背景下的父母控制与亲子关系质量之间的相互关系是否跟西方文化下有所不同。这些问题可能为亲职带来跨文化差异,而相关的家庭过程也会导致不同现象的出现(Shek,2003,2004a,2004b)。目前,国内对亲职模式的研究几乎没有,专家学者大多从教育学、心理学和社会学的视角探讨亲职教育和亲子关系问题。研究结果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第一,青少年亲子关系的类型。由于研究视角和选取量表的不同,学者们提出了不同的亲子关系类型。选取PCRT量表的研究者将亲子关系分为五大类十个类型,即期待型、干涉型、不安型、溺爱型和盲从型;选取EMBU量表的研究者将家庭教养方式分为母亲教养方式和父亲教养方式;选取PBI量表的研究者则将亲子关系分为四种类型,即多关心多管束、少关心多管束、少关心少管束和多关心少管束(唐利平和凤笑天,2002);郑希付将亲子关系分为六类,即养育型、财产拥有型、反向型、冲突型、泛爱型和亚平等型(郑希付,1998);吴玲提出三种类型的亲子关系,即以“孩子”为中心、以“大人”为中心和波粒二象性(两极性)(吴玲,2003);方晓义等提出四种亲子关系的类型:放任型、保护型、多元型和一致型(方晓义等,2004)。第二,影响亲子关系的因素分析。许多学者主要从家庭的经济状况、父母的受教育程度和家庭氛围等角度分析影响青少年亲子关系的因素。提出,家庭的物质、心理环境与父母的教养方式有着显著的关系。其中,父母的文化水平是影响父母教养子女方式的最重要因素(张青方,1998);张璐斐等人(2002)提出青春期父母教育方式的调整会对亲子关系产生影响,父母的教育方式可分为教养类型和教养方式两大类;孟育群等人(2000)强调父亲在家庭教育中的功能必须增强,父母亲的亲职意识及爱应该协调;任朝霞(2002)强调父母与青少年在关系建立过程中的双向互动作用,并提出“父母效应”和“儿童效应”两个概念;徐荣汀(2002)对上海徐汇区学生家庭亲子关系进行调查和分析后指出,家长的教育观念、学识、方法及个人修养等方面都会影响到亲子关系,并得出结论认为亲子沟通存在问题。第三,亲子关系与青少年社会化的关系问题。“中国独生子女人格发展”课题组(1997)对家庭教养方式与青少年独生子女的人格发展关系进行的研究结果表明,溺爱型、否定型、过分保护型、放任型和干涉型家庭教养方式对独生子女人格发展可能有不同程度的消极影响,而民主型则对独生子女人格发展的某些方面可能有积极的影响;杨莲清(1998)的研究指出,非正常的亲子关系对学生的心理健康有较严重的负面影响;张青方(1998)的调查得出结论:“父母的教养方式的不同层面与青少年子女的心理社会发展、自我同一危机都会有很强的相关”。第四,青少年亲子关系呈现新的特点。风笑天等人(1999)指出独生子女一代的家庭结构与多子女家庭存在着差异,亲子关系也会出现新的特征,如哺育过程过分呵护、教养方式无意倾斜、赡养成为家庭和社会突出矛盾等特点;桑标(1998)则从父母意识、育儿焦虑和独生子女的先天气质等三个方面来分析独生子女的亲子关系。第五,从家庭沟通和亲子沟通的角度论述亲子关系。雷雳等人(2002)的研究发现,父母受教育水平对亲子沟通的直接影响很小,而它主要通过家庭结构对亲子沟通产生影响。根据以上关于父母行为控制、父母心理控制以及亲子关系质量的讨论,本文提出以下研究问题:第一,上海青少年对以下各方面持怎样的观点?(a)父母的亲职方式(包括行为控制、心理控制及其他亲职特点);(b)父母与子女的关系质量;(c)家庭情况;(d)心理健康。第二,父母的亲职和父母与子女的关系质量是否有性别差异?关于亲职模式中性别差异的经验研究表明,母亲和子女的互动比父亲和子女的互动更热情且交流更多(Collins&Russell,1991;Hanson&Bozett,1985;Lamb,1987;Russell&Russell,1987,1989)。但也有研究指出,父母的亲职没有差异(Shek,2000)。基于以往文献(Shek,2005),我们假设父亲与母亲的亲职有差异,男孩与女孩的观点也有差异。第三,父母的教育背景与父母亲职及亲子关系质量是否相关?从生态学观点来看,人力资本(表征为父母的教育程度)与社会资本(表征为父母亲职过程)是紧密联系的。也有经验研究表明,父母的教育程度与父母亲职特点相关(Dornbusch,1987;Hoff,Laursen&Tardiff,2002)。根据Shek(2005)的研究结果,我们假设父母的教育程度与父母亲职及父母与子女的关系质量呈正相关。第四,不同的父母行为控制量表之间的相互关系如何?有研究结果发现,父母监控以“父母亲职知识”作为操作化后量表是与父母控制有关(Kerr&Stattin,2000;Stattin&Kerr,2000)。基于现存研究,我们假设不同的父母行为控制量表之间呈正相关。第五,在不同层面的亲子关系质量上,它们的相互关系如何?现有文献中有关父母与子女信任的研究相当缺乏。Kerr等人(1999)表示相互信任与亲子之间的关系及子女和父母沟通的倾向程度有关。基于现存研究,我们假设父母信任与子女关系质量呈正相关。第六,在不同的父母控制与亲子关系质量之间,它们的关系又是如何?基于现存研究(Shek,inpress-b),我们有以下假设:(a)父母的行为控制与父母和子女的关系质量呈正相关;(b)父母的心理控制与父母和子女的关系质量呈负相关。第七,父母控制与子女的心理健康是否有关?依据现存研究(Shek,inpress-b),我们有以下假设:(a)父母的行为控制与子女的心理健康呈正相关;(b)父母的心理控制与子女的心理健康呈负相关;(c)父母和子女的关系质量与子女的心理健康呈正相关。二、学习方法(一)不同方面的亲情职特点及亲子关系质量控制情况在本研究中,我们运用不同的工具来测量不同方面的父母亲职特点及亲子关系质量,包括:父母行为控制、父母心理控制、父母亲职信念、亲子关系质量及心理健康。1.父母评估的准备(1)信度分析表面调度根据有关文献,由七个方面组成父亲亲职知识的测量量表,如“爸爸清楚地知道我在学校的情况”、“爸爸了解我在学业上的表现”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几个方面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PKNO:alpha=.76)。同样,这几方面用于评价母亲的亲职知识,组成母亲亲职知识量表(MKNO:alpha=.79)。这几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父母对子女行为的亲职知识水平,分数越高表示知识水平越高。(2)父母期望测量依据有关文献,有七个方面测量父亲期望,如“爸爸要求我在学校要有好的行为”、“面对考试时,爸爸期望我要努力复习”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几方面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PEXP:alpha=.66)。同样,这几方面用于评价母亲的期望,组成母亲期望量表(MEXP:alpha=.64)。这几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父母对子女行为的期望水平,分数越高表示期望水平越高。(3)设计一个母亲监控的量表依据文献,有七个方面评估父亲的监控,如“爸爸主动了解我在学校的情况”、“爸爸通常会检查我的功课,看看我是否把功课做好”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几方面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PMON:alpha=.78)。同样,这几方面用于评价母亲的监控,组成母亲监控量表(MMON:alpha=.76)。这几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父母对子女行为的监控水平,分数越高表示监控水平越高。(4)信度分析表1基于文献,有五个方面测量父亲对子女的管教,如“当我努力读书时,爸爸会赞赏我”、“当我不用心复习时,爸爸会责骂我”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几方面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PDIS:alpha=.63)。同样,这几方面用于评价母亲对子女的管教,组成母亲管教量表(MDIS:alpha=.68)。这几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父母对子女行为的管教水平,分数越高表示管教水平越高。(5)反应和要求量表根据现有的亲职模式,在评价父母控制时经常使用父亲亲职方式量表和母亲亲职方式量表(Lamborn,Mounts,Steinberg&Dornbusch,1991),这两项量表被用来评估青少年对父亲或母亲亲职行为(反应和要求程度)的看法,它们主要参照的是Maccoby和Martin(1983)的分析架构。Shek(1999)提出了经过修正后的量表,发现在这些量表里有两个稳定的导向,即“反应”和“要求”。在本研究中,反应量表(十三项)和要求量表(七项)都是可信的,父亲的信度分别为PRES=.76和PDEM=.74,母亲的信度分别为MRES=.76和MDEM=.75。有关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父母反应和要求的水平,分数越高表示父母积极的亲职特点越显著。(6)信度分析表ppys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Barber,1996,2002),由十个方面组成父亲心理控制量表,如“爸爸经常想改变我对事物的想法或感受”、“爸爸重视他的想法而轻视我的想法”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些方面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PPSY:alpha=.88)。同样,这几方面用于评价母亲对子女的心理控制,组成母亲心理控制量表(MPSY:alpha=.90)。这些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父母对子女心理控制的水平,分数越高表示控制水平越高。(7)通过信度分析表明计算以上量表都是参考西方文献和理论而建立的。为了进一步了解中国父母对子女的控制,我们用以下十二个方面来评价中国文化信念的父亲控制,如“爸爸要求我要懂事”、“爸爸要求我要‘乖’和‘听话’”、“爸爸要求我要有好的品德和行为”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些方面所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CPCS:alpha=.80)。同样,这些方面用于评价中国文化背景下母亲对子女的控制,组成中国文化观念下的母亲控制量表(CMCS:alpha=.80)。这些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依据中国文化观念父母对子女控制的程度,分数越高表示控制程度越高。2.父母亲职信念量表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我们从五个方面来评估子女对父亲在传统亲职信念方面的认同观点,如“我的爸爸相信:‘做子女的,无论如何都要服从父母’”、“我的爸爸相信:‘子女对父母的孝顺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些方面所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PBEF:alpha=71)。同样,这几方面用于评估子女对母亲在传统亲职信念方面的认同观点,组成母亲的亲职信念量表(MBEF:alpha=.76)。这几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子女对父母传统亲职信念的认同水平,分数越高表示认同水平越高。3.亲子关系质量评价(1)通过信度分析表1我们从四个方面来测量子女对父亲控制的满意度,如“爸爸对我的管教是合理的”、“我乐意做爸爸要求我做的事情”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几方面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SATF:alpha=.75)。同样,这几方面用于评价子女对母亲控制的满意度,组成对母亲控制的满意度量表(SATM:alpha=.75)。以上几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子女对父母控制的满意度,分数越高表示满意度越高。(2)“建立量表”lsf我们从两个方面来评估子女与父亲沟通的倾向:“我主动地把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爸爸”和“我主动与爸爸分享我的感受”。信度分析表明这两方面所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RCF:alpha=.83)。同样,这两方面用于评价子女与母亲沟通的倾向,组成子女与母亲沟通的倾向量表(RCM:alpha=.86)。这两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子女与父母沟通的倾向程度,分数越高表示倾向度越高。(3)信度分析表1我们从五个方面来评估子女感到父亲对自己的信任,如“爸爸信任我不会与坏人交朋友”、“爸爸相信我是一个懂事的子女”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几方面所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PTRU:alpha=.74)。同样,这五方面用于评价子女感到母亲对自己的信任,组成母亲信任子女的量表(MTRU:alpha=.73)。这五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子女感到父母对自己的信任程度,分数越高表示信任度越高。(4)第三,将子女信任母亲的量表tram等多方面所组成的信度分析表我们从五个方面来评估子女对父亲的信任,如“总的来说,我愿意让爸爸替我做决定”、“我相信爸爸会履行他对我所作的承诺”等。信度分析表明由这几方面所组成的量表是可信的(TRUF:alpha=.67)。同样,这几方面用于评价子女对母亲的信任,组成子女信任母亲的量表(TRUM:alpha=.67)。这几方面的测量总分代表子女对父母的信任程度,分数越高表示信任度越高。4.评估健康评估(1)量表的信效度希望丧失感量表由Beck,Weissman,Lester和Trexler(1974)设计,经Shek(1993)翻译为中文。数据显示中文版量表具有信度和效度(Shek,1993)。量表分数越高表示受试者对自己及其将来越持较负面的看法。(2)心理测量特性中文自控感量表参考Pearlin和Schooler(1978)的研究建立,具有令人满意的心理测量特性。受试者在量表中得分越高表示其自控感越高。(3)生命质量评价量表生命满足感量表由Diener,Emmons,Larsen和Griffin(1985)设计,用来测量个人对自己生命状况的评价。Shek(1992)将量表翻译成中文,并证实量表的中文版具有足够的信度。量表分数越高表示受试者的生命满足感较高。(4)sclesquem中文自尊量表译自Rosenberg(1979)所编制的Self-EsteemScale,具有令人满意的信度(Shek,1992)。受试者在量表中的得分越高表示其自尊感越高。(二)调查区的划分本研究以3,022名初中生(男=1,512,女=1,480)为调查对象。他们是从上海17所中学里随机抽取的,都是初中六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本研究的调查程序如下:1.先在上海19个区(县)里随机抽取三个区,即浦东新区、闵行区和卢湾区。2.在以上三个区的初级中学里再各随机抽取6所,共18所。由于考虑到初级中学水平方面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故适当地抽取2所较好的,2所中等的,2所较差的。3.从每所初级中学里随机抽取4-7个六年级和七年级班级,抽取班级的多少和年级的分配由该校决定,因为每所学校年级和班级的人数不同,原则上每所学校调查对象为180人左右。4.在确定被调查的班级和时间以后,由本研究经过严格培训的问卷调查员进入班级进行调查。每个班级都有一名调查员全程负责,以确保问卷调查的质量。5.在问卷调查前向参与的学生反复地说明和强调本次调查的目的,以及对他们提供的资料会绝对的保密。发放问卷前会询问学生的意愿,是否愿意参与本次调查(不愿意参与的人都排除在外)。所有的调查对象都必须回答问卷中的所有问题并单独完成问卷,调查对象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这份问卷,一般情况下都在30-45分钟左右完成。三、结果与讨论(一)父母与子女的沟通相对于学业状况,父母在子女交友和运用闲暇时间方面的控制较少。这一研究结果与Shek和Lee(inpress)的结论一致。这些结果都指出,中国人父母看子女的学业表现较其他方面为重(Shek&Chan,1999)。有一部分子女仍然觉得父母的控制近似于传统中国文化所强调的特质,这些结果与其他有关研究的结果(Shek,inpress-c)都指出,中国父母在现代化的过程中,仍然保留着传统教养子女的影子。大约有四份一左右的被访者与父母存在着沟通方面的问题。由于父母与子女的沟通和子女的成长有莫大的关系(Shek,Lee,Lam&Lee,inpress),我们需要思考如何去改善这种状况。有15%至30%的被访者放学后回家家里通常没有成年人。这个比率虽然比Flannery,Williams和Vazsonyi(1999)的数字低(22.3%),但却比香港的数字要高(10.5%)(Shek&Lee,inpress)。相反,放学后与朋友一起(但并没有成年人在场)的比率(12.2%)却比香港低(16.1%)(Shek&Lee,inpress)。(二)父母职的特点关于父母在行为控制上的差异,研究结果表明,一般而言,母亲表现出比父亲更多的控制。在母亲与子女的关系质量上,即子女对母亲控制的满意度、母亲对子女的信任、子女对母亲的信任、子女与母亲沟通的倾向及子女对母亲控制的反应等方面,均表现得比父亲更积极。但另一方面,父母在子女心理控制方面的差异并不明显。本研究结果还表明,依据西方观念所建立的测量工具或中国文化观念而建立的本土测量工具,父母亲职特点均存在很大的差异。有趣的是,本研究结果对“严父、慈母”这一传统的中国文化理念形成了挑战,因为本研究结果表明母亲比父亲的控制性更强(例如,管教更严厉和监控较强)。研究结果也表明中国的父亲相对来说更少地参与到子女的社会化教育中。实际上,本研究结果描绘的是“严母、慈父”,而不是“慈父、严母”的现象。我们认为这个有趣的现象主要由两个因素造成。第一,在中国文化里,和男人相比,女人被鼓励表达更多的情绪。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就可以来解释为什么中国的青少年认为母亲比父亲更能对他们作出反应并值得信任。第二,中国的母亲需要承担起照料子女及子女的社会化的任务(由“男主外,女主内”的观念和习惯而来),这自然地说明了为什么母亲对子女的控制性比父亲更强。此外,研究结果也显示男孩和女孩对父母控制及父母与子女关系质量的观点有差异。一般而言,父母对女孩的要求和知识较高。这一现象可能与中国十分强调贞操的观念有关(Shek,1995,1998,2000)。还有,女孩看自己与父母的关系质量相对男孩看自己与父母的关系质量为佳。这个现象与西方的结果相吻合。(三)关于子女的亲子关系与我们的预期(Shek,2005)相同,结果显示父母的教育水平与父母控制及亲子关系质量有关。Hoff,Laursen和Tardiff(2002)指出,只有很少研究涉及父母对子女的控制及他们的社会经济地位(p.245)。所以,本研究在这一领域是开拓性的。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有关的相关系数的数值并不高。(四)shk试验结果与我们的期望一致,父母行为控制量表互相呈正关联,这个结果与Shek(inpress-b)的结果是一致的。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父母对子女的知识与父母对子女的监控之间的相关较高。这个结果指出,父母对子女的知识是一个可以反映父母监控子女的量表。(五)子女与父母沟通的倾向程度的比较关于不同亲子关系质量的相互关系,本研究结果表明父母对子女的信任及子女对父母的信任与子女对父母控制的满意度及子女与父母沟通的倾向程度是相关的。本研究结果与文献中关于子女与父母沟通倾向的结果是一致的(例如,Kerr,Statt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