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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许都城坑藏出土的汉代五移除钱
1987年6月初,徐昌县张潘市李村的农民在负责田里挖井时,在地下井的东壁上发现了直径为330公斤的铜币。听到这一消息,徐昌县博物馆立即派人到调查。在进行调查之前,他们将进行报告。这个窖藏位于汉魏许都故城东城垣中段的西侧,铜钱距地表深1.5米,因坑窖已被破坏,其开口层位不明。仅看到破坏后的残存不规则形口径0.85、底径0.97、残深1.1米。在坑壁土层发现有战国时代的陶瓮肩部残片及陶豆高柄残段,这些遗物都夹杂在褐土层中,鉴于没有晚于战国时期的遗物发现,说明该窖穴打破了战国文化层,另外,在窖藏西面高1米左右的断崖上,也发现了战国和东汉时期残瓦,并有三国时期饰有三角锯齿缘的云纹瓦当残片。我们从这批铜钱中,称出了四十公斤进行拣选,其中大多为东汉晚期及其稍后的钱币,现简述于后:一、细缘五铢钱800枚,其钱文笔划分粗细两种,笔划细者清晰,粗者模糊不清。“五”字文笔均较弯曲,“铢”之“金”多小于“朱”旁。有的“朱”上方折,下圆折,有的上下均方折,有的上圆折,下方折,有的上下圆折,但共同特点是肉薄、缘纤细、周轮窄,除个别钱的背面有内郭外,绝大多数正、背两面均无内郭。有的钱币上有一星、二星、三星或多星,有的钱币上有斜画“/”,竖画“|”,横画“一”和“小”,还有穿上穿下均有横画“一”,穿下有和穿上有”等印记之钱,但绝大多数无有印记,其钱径一般为2.3厘米左右,重2克,也有重2.2克和2.3克者(图1一10)。二、剪轮磨轮五铢钱币80枚,钱径多在2至2.1厘米之间,一般重2克,因剪轮磨轮,致使该钱均无外郭,“五”和“铢”字外边上下两角皆有缺损(图11一14)。其细缘减重五铢,与该窖共存的铜质纯、铸工好,且又整齐足重,以及虽然铸工较前稍次,重量稍轻,但一般也在三克左右的铜钱相比,无论从大小轻重,均有别异,因此,其铸造年代也应有早晚之差,据《后汉书·刘陶传》:“时有人上书言以货轻钱薄,故之贫困,宜改铸大钱”。刘陶乃桓帝之臣,因而说明径大足重之钱,应为东汉桓帝之前的铸币,而细缘减重五铢,至少在桓帝之际已铸造和流通市肆。三、四出五铢钱币二枚。第一枚钱径2.5厘米,重2.2克,“朱”字上为方折,下为圆折,第二枚钱径2.4厘米,重2克,“朱”字上下均圆折。两钱“五”字交笔均较弯曲,第一枚肉厚,阔缘周郭,穿下周郭之内又有三星。第二枚肉薄狭缘。两枚铜色赭黑,正面均无内郭,背面均有内郭。且均自背面内部四角,向外延伸四画斜线。但第一枚四画斜线,未伸至外轮部,第二枚四画斜线则伸至外轮部(图15—16)。此钱即《后汉书·灵帝纪》“中平三年,铸四出文钱,背穿之四角有决文,抵于外轮”的四出文钱,又称角钱。此钱铜质和铸工均略好于细缘五铢钱币,但轻重却与细缘和剪边磨边五铢基本相等。这说明当时的铸币虽然轻薄于前,但仍有“钱法”之律,政府统一规定铜钱的重量。否则,此时的剪边和磨边铜钱为什么不大不小而多与此时的细缘和四出五铢重量相等呢?这决非偶然的巧合。四、无轮无郭钱共计2210枚。其钱径面多在2.1—2.3厘米之间,轻重均在2克左右。除个别钱面隐约可以看出“五铢”钱文外,绝大多数钱面则无钱文,正背两面也无有轮郭和穿郭。此类钱穿大、肉薄、轻小,个别钱上也有星画印记(图17—19)。此钱有许多特征与“剪边”和“磨边”五铢近似,但又较之轻薄,多无文字,而且铜色泛黑,铜质和铸工较好,且多经加工修整,其钱形制和特征又与《陕西华县梓里村汉墓清理记》一文所载三式无轮无郭铜钱相同,因此,其钱应为东汉晚期仿制剪边铜钱的私铸之属,过去有人视其为不磨的董卓无文小钱是不科学的。五、小货泉钱币28枚,其中主要有阔缘和狭缘两种,阔缘钱币径面一般在1.8—2厘米之间,重在1.6—1.8克之间。铜质疏松,钱文笔画较粗,亦不整饬,有些模糊不清,隐约难辨。有的钱肉两面皆有穿郭,有的只背面有穿郭,也有的正背两面均无穿郭。狭缘“货泉”一般在1.6至1.7厘米之间,多重1克。亦有一枚径面仅1.4厘米,重则不足1克。此类钱文笔划细,结体秀长佳美,大多数都比较清晰。其中既有正背两面皆有穿郭之钱,也有只正面有穿郭和正背两面均无穿郭者,细缘“货泉”较粗缘“货泉”肉薄轻小,但铸工和铜质均不太好(图20—21)。此等小货泉,为新莽期墓中所未见,应是东汉中叶后杂钱纷出时的民间盗铸钱。鉴于此钱又轻小于桓灵之际的细缘和磨边五铢,所以,此等“小货泉”的铸行年代,其上限不会早于东汉桓灵当政之时。六、货货钱币一枚。此钱正面钱轮仅有一半,且相错于钱肉之上,似合范浇铸之弊。其钱穿大,正面无穿郭,但背面却有规整的肥大穿郭,钱轮毛边(图22)。其钱形制及钱文“货”字书体,均与小货泉有些接近,所以其铸行年代也应接近。七、无文小钱11310枚,此钱大小不等,径小穿广,肉薄质劣。其中径面最大者仅1.7厘米,还有径面不足1厘米,重量亦不足0.5克者,此钱正面皆微弧,多遗有铸渣而凸凹不平,既无好郭,又无轮郭,亦无钱文,即使在个别钱面隐露钱文,也是笔画不全,歪扭斜勾不成形体,根本无法辨认。其形多为方孔圆形和方孔椭圆,亦有方孔方形者,钱肉厚薄不一,地张宽窄不均,铸造工艺极差,肉上有瘢疵、砂眼,穿缘和周缘均有毛边,亦遗有铸造时浇口处的小柄(图23—27)。其钱特征,均与《汉书·献帝纪》“初平元年,董卓坏五铢钱,铸小钱,悉坏长安铜人铜马之属以充铸焉。钱无轮郭文章,不便人用”之语吻合,所以,此钱应为汉末董卓肆意破坏钱制,大量收刮民财的产物和见证。八、剪轮对文和环五铢钱币共计17800枚,其中剪轮14000枚,环3800枚。剪轮对文五铢,径面多在1.4至1.6厘米之间,亦有稍大稍小者,重量多在1克左右,最重者1.4克者,最轻者不足0.5克(图28—29)。环五铢,径面多在2.3至2.5厘米之间,重量皆在1克左右(图30*31)。剪轮对文和环五铢,早在西汉墓葬之中就有发现,但为数极少。因当时的铸币权由中央统管,并有定制,所以,那些凿对文和环五铢,应为殉葬的冥币。董卓毁五铢改铸小钱,劣币流通充斥,其时人们才有可能将旧五铢冲凿为二,与董卓铸造的无文小钱混杂并用。这些冲凿为二的五铢钱币,多为东汉中期之前的旧币,每枚剪轮和环钱币又多与董卓小钱重量相等,可知凿对文和环五铢真正被社会认可,并大量流通,上限似不应早于董卓小钱出世之前。九、三国曹魏五铢钱共计350枚,主要有以下几种:1.饼形五铢,径面多为2厘米许,重2克左右,五铢钱文之“朱”,既有上方折下圆折,又有上下均方折或均圆折,“五”字交笔较直,笔画粗平,书体不清。因合范相错,多使铜钱正背两面缘轮、穿郭相错。此钱轮郭平浅,均有毛边,钱肉瘢疵,铜质疏松,形制不规,工艺较差(图32—34)。2.穿下竖画印记五铢,钱径亦2厘米许,但因钱穿较大,致使紧靠钱穿之“朱”缺少一画,其“五”亦无两角(图35)。穿下好郭一星五铢,钱径乃2.厘米许。此钱钱文之面似为单范铸钱之背,钱肉犹如拍子拍过一样平素,但有郭缘窄细凸扬。其“五”无外上下两角,其“铢”左旁有痕无“金”。并且背面阔缘周轮,穿郭规整,铜色赭黑。正面铸工差,铜色发绿。此钱虽然背面犹似正面但无钱文,正面宛如背面但有钱文,在东汉晚期之前的铸币中实为罕见(图36)。穿上穿下柱星五铢,直径2.1厘米,重2克,钱文“五”字交笔较直,模铸原形就缺外角,“铢”字之“朱”上下均为方折,“金”旁仅有一半且又模糊不清,但文字结体秀美。其背面阔缘,满轮,广穿方郭。正面穿上穿下各有一星(图37)。3.单范浇铸五铢,直径多为2厘米许,多重在2克上下。正面钱文均模糊不清,书体也不规整,既无周郭也无穿郭,正面微弧,背面光幕素平(图38—39)。4.钱文结体秀长五铢,“五”字交笔较直,“朱”旁多上下方折,多为半个“金”旁,且不明显,阔缘周郭,书体秀长,铸造工艺较前者稍好(图40—41)。5.钱文结体方整五铢,“五”字交笔弯曲,“朱”字多上下方折,亦有上方折下圆折,也多为半个“金”旁,钱文书体较前整饬。周郭断面,合范印痕清晰(图42—43)。6.广穿五铢,直径均在2厘米许,而好穿各边就均长1.1厘米,地张面窄,钱肉脆薄,“五铢”钱文也模糊不清(图44)。以上铜钱皆铸工粗糙,质地疏松且又不纯,钱肉之上既有瘢疵,又有砂眼,周郭与好郭皆有毛边和铸造之时浇口处的遗之小柄。因合范浇铸相错之弊,使部分铜钱正、背两面缘轮部位相错和好穿不规。该类钱正面皆无好郭,钱文也多模糊不清,不甚整饬,但钱径和重量都基本相等。这些铸造工艺极差的五铢铜钱,不见于董卓小钱出现之前。其粗劣的铸工,钱体周郭、好郭皆有毛边,遗有浇口小柄,都与东汉“初平”之年董卓小钱相同。但大小轻重又皆好于卓钱,且有周郭和钱文,异于董卓小钱。196年,曹操迎献帝都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并采取一系列有利于恢复和发展生产的措施,使社会逐步安定,经济逐年好转。在其政权基本稳定巩固之后,恢复钱法,整顿钱币,则是正常的规律。公元221年曹魏曾明令废止五铢即为整顿货币的措施。但因违背经济的发展规律,而又于大和元年(220年)夏四月乙亥又复行五铢钱。根据以上钱币的铸工,多有与董卓小钱相同的特征,应表现了二者承袭的关系。鉴于传世和出土的建安之前和曹魏之后的五铢钱币,皆异于此类钱和此类钱不断在许都故城废墟及附近出上,而此窖藏坑口又位于汉末三国文化层下,以及窖藏周围和整个许都故城废墟,没有见到晚于三国的瓦砾,结合其钱形制虽多别,而重量基本相同的事实,证明此类钱币即为曹操整顿货币,复行五铢之后,按一般常规而新铸的曹魏五铢钱。十、五朱钱币10枚。“五朱”钱径多在1.8至2厘米,重1.7克到2克。其工艺既有单范浇铸,又有仅背有好郭而无周郭,也有正面周郭而背无周郭,但共同特征是正面均无好郭。既有阔缘但郭轮平浅肉厚的饼形钱币,又有薄肉狭缘钱币。共同特征是“朱”字上部均为方折,铸工粗劣,钱肉不但有瘢疵和砂眼,而且周郭与好缘均有毛边和浇口之处小柄(图45—47)。其钱形制和铸造工艺,皆与董卓小钱和曹魏五铢相似,大小重量和书体又与曹魏五铢基本相合。结合在许都故城附近不断出土“五朱”钱文青砖,曹魏地区曾有出土和传世“五朱”铜质钱范,还有许都故城和附近不断出土此钱,以及这次又与曹魏五铢同窖出土,说明共钱应为曹魏所铸五铢铜钱中的一式,因而,流通时间也应一致。十一、蜀汉五铢钱币共计15枚,其中“直百五铢”8枚,小五铢7枚。“直百五铢”有大、中、小三种,大者直径2.6和2.5厘米,重4.2和4克,中形直径2.4和2.3厘米,重3克,小者直径2厘米,重2克,其钱两面多阔缘周郭,广穿好郭。此钱文乃篆、隶对书,即“直百”隶书,“五铢”篆书(图48-50)。小五铢钱币,径面均在2厘米许,重2.5克,其钱正背两面均为阔缘,满轮周郭,并皆有穿郭。“五铢”钱文模印阳起,笔画明显,书体整饬(图51)。直百五铢大小厚薄轻重不一,铜色发绿,小五铢大小如一,厚薄均匀,轻重相等,铜色赭黑。二者共同特征乃铸工较好,铜质较纯,均无毛边。十二、孙吴钱币“大泉当千”一枚,钱径2.6厘米,重4克,钱文篆书,旋读。正、背两面皆阔缘,周轮和好郭(图52)。十三、“太平百钱”二枚,“一百”小钱一枚。此两枚“太平百钱”径面仅1.7厘米,重一克,正面钱文乃篆、隶对书,上下右左顺读,太作大,纤细狭缘,周郭,广穿,背有好郭正面无有。“一百”小钱,径面1.6厘米,重1克,钱文模糊不清,“一百”二字自右向左对读,其钱正面阔缘,周郭,但无好郭,背面不但周郭,好郭俱全,且较正面粗壮肥大和规整。虽然钱文未有“定平”二字,但“一百”书体与钱形皆与“定平一百”相似,所以,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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