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的存在主义伦理学

实践的存在主义伦理学如果伦理学无法用于我们的实践、无法指导我们的抉择，那么学伦理学就是无用的。不管是古希腊的伊壁鸠鲁学派还是近代的动物伦理学，如果不能实践，它就只会堕落为炫耀的知识、“文青”的显摆，大学教授的饭碗，学者们的象牙塔。存在主义的伦理学不是商场展示台上华丽的商品，它是我们人生战斗的武器。它使我们变成战士，它让我们认识到自身彻底的自由。存在主义的伦理学是什么？而伦理学的价值——它如何介入我们的生活，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呢？我不会大讲理论。因为脱离经验、实际实践的理论都只是纸上谈兵，只讲理论反而会让我们与伦理学产生某种距离感，即错误的认为它是某种知识，但其实它是影响我们的人生抉择的信条；在丧文化、虚无主义困扰着年轻人的今天，我们更需要一种实践的伦理学、对抗虚无世界的勇气。人生的“大事”——伦理危机与抉择时刻首先，伦理学有各种流派，各种思想，但是实践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也不可能以一种伦理思想作为杂乱的日常生活的全部指导，现实中更多的时候，你脑子里是一堆对你真正有用的伦理思想的碎片，它可能来自动物伦理学，可能来自存在主义伦理学，功利主义伦理学等等。现实中，虽然我们不可能全盘的严格按照某一流派的伦理学方法去生活，因为很多时候，我们是按生活经验去处理事物的。但这些能被经验处理的事情，其实都只不过是生活的小事；但我们如果要处理生活中的“大事”，就必须有一个作为人生信条、主轴般的伦理观。那么先说说，什么样的问题算是伦理上的“大事“呢？伦理层面的“大事“，不是客观的，而恰恰是每个人的主观感受。并不在于事情的严重性，而在于每个人的内心感受，人是尺度，你是尺度。就算是一条蚯蚓爬到马路上，这件事在社会价值看起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算这只蚯蚓被压扁，除了你也没有人会知道；并且就算别人知道了，也没人会送你上法庭。但如果这件事让你面临了选择的烦恼，而你必须要做出某种选择，那么这件事对你来说就是一件“大事”。因为它关乎到一种对你来说的“伦理危机”。如果你此时思考，如果不救助这条蚯蚓，但是总感觉过意不去，心里有一些难受，事后总感觉当时搭把手把它救了就好了，但是救它的话，可能会让你赶不上上学、救一只蚯蚓会不会被别人嘲笑、或者自己不想弯腰等等各种问题，你或许会考虑权衡各种选择的利弊，界定一只蚯蚓的生命价值与自己行动的成本，那么，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就是一件抉择上的大事。也就是说，能让你产生伦理危机感的事件对你来说就是一个伦理上的“大事”，它可以是一只蚯蚓的存亡问题，帮孩子拿下卡在树上的气球，也可以是扶不扶摔倒老太，问题不在事情本身，而在于这件事引没引起你的伦理危机感。首先你知道了这件事，你就有知情的责任，这就变成了一件必须要你做出选择的事物（即你可以改变，也可以不改变的事物，需要你抉择的事物），面临抉择；如果此时你仔细思考，你会发现你现在处于一种完全自由的状态。也就是说，当你明白了眼前事情的清晰的逻辑关系后，（即蚯蚓在爬向危险的马路，很可能会被车轧死。）你就面临着选择，你可以选择救助它，也可以不管它，也可以杀死它，也可以抓住它扔到河里，也可以买个打火机把它烧死，可以把它带回家....也就是说，你通过这个事件，可以认识到你在根本上是完全自由的，你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是伦理事件之所以是伦理事件，就是因为它涉及了选择带来的矛盾性，什么意思呢？刚才我们说了，你面对这个问题时，你的抉择是完全自由的。但存在主义伦理学关键问题就在这里，即你会不会对你的行为后悔，或者事后会不会对自己的行为产生消极的评价。存在主义伦理学的精髓——通过自由的抉择来正视自己的本质回到刚才，在救助蚯蚓的过程中，你或许会考虑权衡各种选择的利弊，界定一只蚯蚓的生命价值与自己行动的成本；然后权衡利弊做出选择，是一种功利主义的伦理观，它很可能在考虑的过程中错过了时机，并且很可能作为一种逃避的借口。而存在主义的伦理学，与其说是权衡利弊，不如说是自我同一感的源泉，现在我恰巧能牺牲我的时间去救助这只蚯蚓，那么我的迟到、我利益的受损并不能让我对我的行为产生偏见，而我选择不救它导致了它的死亡也无法让我对自己产生自责感，因为我的选择就是我的本质，这才是我。在存在主义看来，事情只有做与不做，选择与不选择，这就是伦理事件的根本本质。对蚯蚓的这件事，就像我上文所述，你可以有无限种选择，但是当你做出你的伦理决断后，你不能产生丝毫的后悔或者失望。因为这是你的选择！你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选择时没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你就没有资格说自己是无辜的，没有资格说自己是清白的。即使承担的后果是死亡，那么在你脸上的也只有灿烂的笑容，因为你并不是不没有为自己负责导致了死亡，而恰恰相反，你最深刻的为自己的人生负了责，因为你认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知晓自己的本质；你没有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你知道你不是能见死不救的人，所以你做出了你不后悔的选择，也就是选择了你的本质；所以你在赴死的事后不可能有一丝悔恨和害怕。如果你的选择让你产生了悔恨，比如你会产生“没办法，当时赶时间，不能怪我”，“它也可能成果的爬到了路对面，并没死呢“但这些只是事后为了逃避编织出来的借口罢了！当你产生这种想法时，其实就是在逃避，逃避你自己真实的内心，逃避真实的抉择，在各种借口中活成了你自己不喜欢的样子。你就会面对虚无与悲丧，你会通过象征层面认定自己就是软弱的，“人就是软弱的”，来开脱自己的责任；到这里我们要注意一件事，“责任”并不是一种道德绑架！因为这个“责任“是你自身的抉择，是你正视自己的证明，它根本上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就像我们刚才所说，就算你对蚯蚓不管不顾，也没人会说你什么。因为你从根本上是自由的，怎么选择，都是你的选择！是你的本质显现的时刻，这种显现不是让别人看的，不是让别人认同的，而是让自己认识自己的途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别人给你的评价、不是社会给你的评价，而是根本上通过你的自由选择来让你自己认识自己本身。人的本质是多种多样的，人在社会中生活都会或多或少带上“假面“，来使自己安全的生活；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认识不到我们的本质、真正的我们。如果想真正认识自己，就只能通过面对自由的选择来展现自身的本质。说到这里，有一些人可能要反驳了，道德只不过是一种统治阶级的工具，让我们每个人遵从社会规则。不，恰恰相反，所谓道德枷锁，是被动的，也就是说如果你不选择社会希望你做的，那么你就会受到别人的道德谴责，是社会假面下的我们；而存在主义的伦理学是彻底能动的，是你自己做选择，根据自己的主体性选择你自己本身，它与其说是伦理选择，不如说是在展示自己本身的本质，展示一个特别的生命，你选择了自己的伦理，选择了自己的道德，不是别人让你做的，而是你自己选择的，不后悔的；真实的自身。而我们会注意到另一个问题，如果过度基于自己的主观价值判断、自己的价值同一性，那假如我相信杀人是对的呢？我该不该杀人。这个问题非常好，这里我们就讲讲萨特存在主义伦理学的另一面——马克思主义。面对存在主义绝对自由的问题，我们肯定要有一套与之匹配的价值观来指导这份自由。而萨特的存在主义伦理学就在于它不仅仅是存在主义的伦理观，也有马克思主义的价值观。即对社会主义实现的理想与愿望，民主的共识。也就是说社会上可以有各种价值观，但我们不能否定也有人喜欢暴力、杀人，但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被杀，所以经过各种多元化声音的讨论后，形成的共识，如不能杀人、不能偷盗等等就是民主的共识，也是民主的基石。他人的视线与对社会的介入我们在在选择时，面对的最大的困境其实是“他人的眼睛”，我们惧怕他人的评价，我们需要他人的承认感；你去救一只蚯蚓的时候很可能被别人嘲笑，扶老太太的时候如果被讹，反倒会被别人辱骂，我们活在他人的评价之中，他人的视线之中；很多人不敢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在出门前会考虑会不会太艳了、会不会不正式、会不会被人瞧不起，这种“他人的评价视线“规定着我们的行为。所以萨特才会说说：“他人即地狱”。但就像lo娘、女装、汉服迷等等，他们都选择了他们所喜爱的，正视了自己的本质，所以他们才是为了自己负责；而不是为了他人的评价而活；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这些人都是存在主义伦理学的实践者。这又为我们增加了一个维度，即他人的视线与评价。在某件伦理事件让自己感到来自他人的视线、又出现抉择的事，我们会认识到自己的彻底自由，是跟着大众的评价做“大众式的选择“呢（一般就是冷漠、视而不见）还是选择认识你自己的本质，这其实都是你的选择问题。但是存在主义伦理学告诉我们的万能钥匙就只有一条，无论做什么，都不能为自己的抉择感到后悔或某种消极评价，因为只要产生了消极评价，就证明当时的你并没有抉择的勇气，即面对与承担自己选择的勇气；在现实中，我们不能只把伦理学和我们的生活割裂开来，因为生活不仅有生活经验可以处理的小事，也有更多对你来说面对抉择危机的“大事”。当我们面对这样的大事时，我们有没有勇气面对自己、有没有选择的勇气，这才是检验伦理学对你有没有作用的唯一方法。存在主义的伦理学是一种武器，我们面对这个世界的武器，它并不是一种鸡汤、或者一种理想化不现实的东西，而恰恰相反，它是我们摆脱虚无，认识自己本质的工具，它是我们正视血淋淋自己的勇气，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从根本上自由的象征！面对生活的压力，妥协往往是一种最常用的形式。我们怕别人的视线，我们怕丢掉自己的饭碗，甚至生命；但久而久之，我们就会忘记真实的自己，可能那个自己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性的“大众“罢了。你慢慢的惧怕死亡，却忘了死是什么意思，也就再不知道“生“的意义，忘了有比死更重要的事情，“为了活而活”，这就是最根本的大众写照。就算是教哲学的教授、每天萨特挂在嘴上的文艺青年，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生活而生活、妥协，屈从于他人的目光，甚至对自己想做的、力所能及的事视而不见。今天的我们把伦理学当成了一种知识，一种炫耀的知识，它就像一把久未上膛的步枪、它明明属于战场，现在却出现在了玩具店的展示台上；我们没有握住它当作战斗的武器，但是，我们该握住它了！在年轻人中比新冠病毒还流行的丧文化，正是年轻人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