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链信任的动态演进

知识链信任的动态演进

知识链是秦汉时期组织间竞争与合作的新形式，包括组织内部和组织之间的差异。本文所研究的知识链限定为组织之间的知识链,是指以企业为创新的核心主体,以实现知识共享和知识创造为目的,通过知识在参与创新活动的不同组织之间流动而形成的链式结构。社会资本作为一个很受欢迎的解释工具,目前还没有一个精确而统一的界定。在本文的分析中,笔者将社会资本概念理解为组织或个体通过相互联系与作用而形成的社会关系网络获得稀有资源以及由此获益的能力,要素包括:信任、规范和网络。信任是联系二者的纽带。信任是社会资本的关键要素,同样,“信任是合作的基础”,知识链成员间的相互信任是它取得成功的基础。因此,笔者将从社会资本角度运用博弈论研究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的产生机制,以期促进成员间相互信任的产生,从而提高知识链的成功率。1信任、信任与知识链的关系国外学者对信任分类的研究结果可概括为:关系建立之初,信任主要表现为基于制度、基于计算、基于认知;随着交往时间的延伸,双方了解程度加深,基于了解、基于感情、基于认同的信任逐步发挥重要作用。此外,Barney和Hansen(1995)指出,存在低度信任、中度信任和高度信任三种程度的信任。一般来说,知识链都会经历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信任度由低到高的过程。成员间相互信任关系随着知识链的生命周期逐步建立,是一个动态共生过程,并且相互信任关系嵌入在成员间的知识网络结构中,可以传递和延续。因此,笔者以建立和发展过程为划分依据,依时间纬度将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关系划分为:尝试性信任、维持性信任和延续性信任。随着知识链成员间合作进程的推进,三者变化如图1所示。1.1实验支持通常发生在合作初期,由于合作收益大于损失,且存在有效的网络制度规范和声誉传递机制,各方决定相信其他方,自身采取试探性合作态度。1.2共同目标,价值取向,合作关系合作进程中,各方逐步了解,形成共同的思考方式,进而形成共同目标和价值取向,他方行为可预测性增强,各方积极维持合作关系,相互信任程度增强。1.3成员间的合作关系中受合作尾声及合作结束后,合作过程中的信任关系信息通过网络迅速传播。这种信任关系的延续性包括时间和空间上延续,即成员间的相互信任可延续到双方下次合作开始,或传递给第三方。由于网络声誉传递机制,第三方既可以是与合作中的某一方有直接联系者,也可以是与合作各方均无直接联系但共享网络中声誉传递机制的成员。假设知识链经历了完整的生命周期,成员间的相互信任关系会随着合作进展而加深。一旦成员间出现失信行为,由于相互信任的脆弱性,成员间的相互信任关系会迅速瓦解。此时,成员间的合作关系破裂,知识链的生命周期中断。为便于分析三种相互信任的演进关系,图1以知识链经历完整的生命周期作为前提假设。则在此假设条件下,如图1所示,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建立与发展是一个动态演进的过程。随着合作进程的推进,信任度经历由低到高的过程。但是当成员间信任关系是由延续性信任(时间或空间延续)发展而来,则合作开始时的信任程度会比完全陌生的双方初次合作时高,合作成本降低,合作效率提高。2组织间相互信任关系组织间相互信任关系既受内部因素影响也受外部因素影响。MariSako和SusanHelper(1998)、陈剑(2002)、廖成林(2004)等学者对组织间相互信任关系的影响因素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研究。笔者试图研究网络结构下,知识链自身因素对成员间相互信任关系的影响。成员间相互信任关系嵌入在知识网络中,是一个动态共生机制。将前人研究成果与知识链自身特点综合考虑,笔者认为,影响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的主要因素有:合作经历、声誉、网络制度规范、承诺、相互沟通、相互依赖、组织背景、知识链生命周期。2.1相互信任缺失导致信任丧失知识链嵌入在知识网络中,由于知识流动中产生的信息流和学习行为的存在,以前的合作经历能够在成员间传播,并在新合作开始时被自己“继承”或被他人模仿。愉快的合作经历能够促进相互信任,不愉快的合作经历则导致信任丧失。结合前文对知识链中信任的划分可知,合作经历还会影响延续性信任的时间延续。2.2信任interpersonal声誉代表的是过去行为的累积记录。若双方之前没有合作经历,则只能依赖声誉判断其可信度。Kollock(1994)的实证研究表明,良好的声誉与信任呈正相关。此外,网络声誉传递机制的传播性和未来收益,可以控制道德风险,其传播幅度还会影响延续性信任的空间传递。2.3导入合理预期的轨道制度是一个共同体所共有,可以使个人的行为在约束下可以预见,从而将人们的行为导入合理预期的轨道,并对违规行为施加某些惩罚。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关系嵌入在知识网络中,网络中的制度与规范,如果能够保障程序公平与分配公平,并对失信行为实施有力惩罚,可以抑制机会主义行为,在合作中促进合作各方的相互信任行为。2.4目标:自我利益承诺可以看作一种沉淀成本,能使企业相互信任而不机会主义行事;为合作者提供了一种激励,以相互利益而不是自我利益为目标采取行动。成员对知识链相互信任关系的投入,可看作成员间的承诺。承诺减少了机会主义行为和不确定性,决定了可信赖性。但承诺有一个度的限制,频繁的承诺不利于信任的持续,因为承诺关系可能造成对外界不信任的恶性循环。2.5提高双方的信任度合作过程中,如果能始终在伙伴间保持资源共享和信息有效沟通,那么双方对对方的信任度评价也会提高。知识链的实质是知识流动,这一过程本身就需要成员间有畅通的沟通学习渠道。通过知识信息等资源的共享和学习过程中面对面沟通,可以交流看法和意见,增进了解,提升彼此的信任度。2.6信任与相互依赖的匹配机理Powell(1996)强调,信任形成于相互依赖,随着时间的推移,最优的信任水平就是信任与相互依赖性适当地匹配。彼此利益的相关形成相互依赖,因此,相互依赖可以减少机会主义行为,使双方“互相替对方着想”。但如果一方A过度依赖另一方B,则B对A实质上形成控制,相互信任意义就不大了,因此,成员间须在相互依赖与保持独立间寻求平衡。2.7合作不平衡状态相似的组织背景使得组织之间更容易沟通和相互理解;而不同的组织背景容易导致成员组织间误解、冲突和争议使合作处于不平衡状态。组织背景差异包括文化与地缘差异。对知识链而言,文化差异虽然导致冲突,但也利于不同思想汇合产生创新,但地缘关系的疏远会影响沟通成效,增加不确定性。2.8动态共生机制Michael证明,合作关系的时间长度与机会主义负相关。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关系是随着知识链的生命周期演变而发生变化的一个动态共生机制。因此,知识链生命周期越长,成员组织产生机会主义行为的概率越小,信任越容易保持并延续。从上面分析看出,除了知识链的生命周期难以控制(取决于核心企业的知识需求)外,其他因素都可以有效控制以促成相互信任的产生。相互信任关系是知识链的一个动态共生机制,在其发展的不同阶段受到不同主要因素的影响,如图2所示。3非合作博弈的影响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的产生可看作一个博弈过程。博弈论研究参与人在彼此行为发生直接相互作用时,参与人的理性行为以及所有参与人都采取理性行为的假设下博弈的最终结果即均衡问题。根据参与人的行为是否具有合作性质,可将博弈分为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博弈论中最重要一个概念是纳什均衡,纳什均衡是指所有参与人的最优策略组成的策略组合,也就是说在实现了纳什均衡时,没有任何单个参与人有积极性选择其他策略来打破这种均衡,均衡具有稳定性。知识链成员间的合作可能是一次的,也可能是多次的,这两种情况下信任的产生因素有差异。为便于模型的抽象和简化,我们在完全信息以及“经济人”假定下,使用静态博弈(一次博弈)和动态博弈(此处指重复博弈)对两种情形下信任的产生进行分析,并构造简单的二维博弈模型作为分析工具。3.1经济人假设情境下的博弈模型一次博弈的结果通常是“囚徒困境”。网络结构下的知识链成员对其他成员的动机、内外变化都不能完全掌握,出于安全性的考虑不会选择风险很大的一次博弈。但由于成员间的相互信任必然始于一次博弈,故一次博弈是分析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产生的基础。以简单的二维博弈模型作为分析工具。假设有成员A和B,其行动选择范围均为“信任”或“失信”,一次博弈的支付矩阵如图3所示。其中,各区间值为对应行为组合时各方收益。假定R3>R1>R4>R2,则该博弈为典型囚徒困境博弈。对成员A来说,无论B选择何种行为,他选择失信是最优的(经济人假设);根据对称性,成员B也会作出同样选择。因此,一次博弈的结果为双方均失信的纳什均衡,支付为(R4A,R4B)。可见,一次博弈条件下,是否相互信任完全取决于相互信任带来的收益大小。如果相互信任收益小于失信带来的收益,则失信成为知识链成员在既定经济条件下,依据自身效用最大化原则作出的理性选择,而这种选择对团体来说却是非理性的。因此,一次博弈条件下,需要利用制度规范等外部约束改变博弈策略,促进成员间相互信任的产生。3.2无限次博弈分析一次博弈导致“囚徒困境”,相互信任需要借助外部约束才得以产生。然而,相互信任关系嵌入在成员关系网络中,网络中的声誉传递机制及声誉的潜在价值会带动成员建立“好声誉”,以换取长远利益的积极性。因此,成员间存在多次合作的可能性,利用重复博弈模型分析这种情况下相互信任关系的产生。“重复博弈”是指同样结构的博弈重复多次的动态博弈,每一次则称为“阶段博弈”。同一次博弈同样的前提假设,知识链成员间重复博弈模型如图4所示。其中,各区间值同样为对应行为组合时各方收益,则有有限次重复或无限交限次重复。(1)有限次重复。按照有限次重复博弈定理:如果阶段博弈只有一个纳什均衡,则有限次重复博弈也只有一个精炼纳什均衡,它只是阶段博弈均衡的重复。在各方明确博弈次数时,根据逆向归纳法,最后一次博弈的均衡一定是(失信,失信),则倒数第二次实际上成最后一次,其结果一定也是(失信,失信),依此类推。可见,有限次重复博弈的结果仍然是与一次博弈一样,纳什均衡为(失信,失信),支付为(P4A,P4B),仍然是帕累托低效均衡点。(2)无限次重复。无限次重复则可走出囚徒困境,因为无限次重复博弈中,各方在依次进行的无限次阶段博弈中彼此采用“触发战略”,即:(1)所有成员首先选择信任;(2)如果没有一方选机会主义,就一直选信任;(3)如果某阶段博弈中,某成员选择机会主义,则另一方将永远选择机会主义。假定博弈再次进行的先验概率为d,知识链成员采用“触发战略”。P1是成员在每一阶段博弈中都选择信任时的收益。R1为一次博弈中选择信任时的收益,S表示博弈次数,则P1即为S次阶段博弈期望收益之和,如果A在第一次博弈中选择信任,而B选择机会主义,此时A的收益为R2A,B的收益为R3B。由于成员均采用“触发战略”,因此随后的S-1次博弈中成员都选择机会主义即失信行为,每一阶段收益均为R4。则A的收益为第一次博弈收益R2A与随后的S-1次阶段博弈预期收益之和,同理推出B的收益。由于成员在博弈关系上的对称性,因此,A选择失信B选择信任结果也一样,故选择信任,成员收益为:选择失信成员收益为:同理推导出成员均采取机会主义行为即失信行为时,收益为:博弈的实现过程:如果两位成员在第一次博弈中都选择信任,其后的博弈中,该策略被沿用,期望博弈结果是P1;如果两方第一次博弈均选择机会主义,则随后的博弈中策略一直继续,期望结果P4;如果第一次博弈中,一方选择信任,一方选择失信,根据触发策略,随后博弈中双方均选择失信,信任一方期望结果为P2,失信一方期望结果为P3。再考虑交易成本,交易成本包括:信息搜寻、谈判和监督等,假定成员间合作的信任行为和失信的机会主义行为成本分别为Ct和Co,且假定Ct<Co(基于信任降低交易成本的作用)。又由一次博弈分析可知,R3>R1>R4>R2,根据式(1)~式(4)及上述分析,当P1-Ct>P3-Co即该假设成立时,信任成为双方交易的占优战略,相互信任就会产生。式(5)成立有两种解决方案:提高机会主义行为成本或联盟收益,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嵌入成员关系网络中,网络中的声誉传递机制可以为具有良好声誉的成员带来无限次合作机会。因为良好声誉为成员吸引了众多潜在合作对象。因此,网络和声誉传递机制将固定成员间长期合作关系扩展为成员关系网络中的长期合作,即若知识链中有成员A,B,C,D,原长期合作可能仅理解为A和B之间长期合作关系,但通过网络和声誉传递机制,拓展为A分别与C,D等多个一次或多次合作,在网络中,具有好声誉的A可能面临无限次合作机会。因此,本文将长期合作理解为固定成员间的长期合作和网络中的长期合作。实际情况下,成员间合作可看作一次和无限次两种情况。因为成员间如果是多次合作,很难预计合作的真实次数,因此将其视为无限次。故通过博弈分析可知,知识链成员间相互信任的产生,需要外在保障机制提高机会主义行为成本(或知识链收益),或者成员间建立长期合作关系。4知识链成员间的相互关系和信任产生机制Zucker(1986)提出,相互信任的产生机制有过程型、特征型和规范型三种形式。(1)过程型机制的形成。行为的连续性决定了过去的行为对现时及将来的行为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长期持续可靠的相互关系往往会进一步强化为相互间的信任和依赖。而一旦结盟,各方预期相互关系的进一步发展可带来更大的互惠时,联盟内的相互信任关系也就随联盟的拓展而不断得以强化。(2)特征型机制的形成。特征型是指不同背景特征的组织构成不同特性的组织联盟,影响组织特征的主要因素有母国的社会文化和组织文化。联盟内组织的背景越接近,形成具有明显特征被各方接受的联盟文化的可能性就越大。这种共同的文化能减少成员间的矛盾和冲突,强化成员行为的连续性和一贯性,保证相互间的信任受到最小的干扰和破坏。(3)规范型机制的形成。对于联盟内任何成员,如果它确信联盟的其它成员会信守诺言,那么它自己也会必然地,同时也是必要地表现出很强的可信度。而要使每个成员的行为理性化,抵抗住外部的巨大诱惑,就需要在联盟内建立一套阻止相互欺骗和防止机会主义行为的规范机制。规范型机制的重点是:(1)提高机会主义行为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