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讲中国社会学的发展与研究视角(董运生)

中国社会学的发展与研究视角董运生吉林大学社会学系dys@在哈佛大学社会学系的小会议室墙上：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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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ciology！《社会学家何为？》韩国社会学家林玄镇（Hyun-Chin

Lim）:社会学是一个伟大的学科，他能鸟瞰这个世界。学习社会学的感觉就像你变成了一只在高空中俯视世界、捕食猎物的雄鹰。我们在分析中使用“显微镜”和“放大镜”，所以社会学又能联系宏观和微观。当我们穿越时空时，社会学的想象力使我们能够揭开历史的真相，展望未来的前景。社会学的提出1844年法国人孔德，认为社会学要用物理学的方法客观地研究社会的秩序与进步，因此社会学在本质上是一门实证科学。曾经作为空想社会主义者

C.H.de

圣西门的秘书；用脑过度而患精神病住入疗养院；尊为社会学创始人，奠基人，或认为是社会学的命名人。中国社会学的发展一、中国社会学的起源两种说法，一是康有为1891年在广州万木草堂教授“群学”；二是严复在天津《直报》发表《原强》等文章，论述“群学”。（1894年之后）康有为严复

严复：是清末很有影响的启蒙思想家，翻译家和教育家，是中国近代史上向西方国家寻找真理的“先进的中国人”之一。1877年到1879年，严复等被公派到英国留学，翻译了《天演论》、

亚当·斯密的《原富》、斯宾塞的《群学肄言》、孟德斯鸠的《法意》等，他第一次把西方的古典经济学、政治学理论以及自然科学和哲学理论较为系统地引入中国，启蒙与教育了一代国人。

严复将社会学翻译为群学，符合社会学概念。谓之群学，不仅指它以社会现象为研究对象，而且还指明这门学问以社会生活为基础，尤为重要的是它能发现社会规律，指导人们治衰乱、求兴盛。陶孟和李景汉2、唯物史观社会学

李大钊（1889---1927），留学日本，北大任教。墓碑上有中共中央撰写的碑文。碑文指出：李大钊同志是中国最早的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

主义者，是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他对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无产阶级的革命前途无限忠诚。他为在我国开创和发展共产主义运动的大无畏的献身精神，永远是一切革命者的光辉典范。 党成立前夕，陈独秀来信询问党名是否称“社会党”，李大钊回信一锤定音：“叫共产党！”“南陈北李，相约建党”社会学研究：把马克思主义和社会学的理论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用以认识中国社会、社会问题，从而提出改造中国社会的方法。对社会学的研究对象、阶级竞争、经济结构、家族制度、社会问题都有详细的论述。瞿秋白（1899---1935），曾两度担任中国共产党最高领导人，是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马克思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和宣传家，中国革命文学事业的重要奠基者之一。社会学研究：将马列著作译成中文，撰写有关哲学和社会方面的理论性著作，主编《新青年》、《向导》、《前锋》等刊物，创办上海大学社会学任系主任。对社会学的研究对象、学科关系、社会现象之互辩律、社会问题都有详细的论述。3、社会问题研究严景耀和梁漱溟（1）严景耀的中国犯罪问题研究为获取犯罪第一手材料，到京师第一监狱作一名志愿犯人，亲尝铁窗风味。梁漱溟（2）梁漱溟的乡村建设理论与实践，主要研究人生问题和社会问题，现代新儒家的早期代表人物之一，有“中国最后一位儒家”之称。在中国发起过乡村建设运动，并取得可以借鉴的经验。著有《乡村建设理论》、《中国文化要义》等。观点：中国文化以孔子为代表，以儒家学说为根本，以伦理为本位，它是人类文化的理想归宿，比西洋文化要来得“高妙”，认定“世界未来的文化就是中国文化复兴”，认为只有以儒家思想为基本价值取向的生

活，才能使人们尝到“人生的真味”。断定中国是一个“职业分途”、“理本位”的社会，缺乏“阶级的分野”，因此反对阶级斗争的理论，以为应该通过恢复“法制礼俗”来巩固社会秩序，并“以农业引导工业的民族复兴”。

和毛泽东的争论：1953年9月召开全国政协常委扩大会议上，梁漱溟说道：过去中国将近30年的革命中，中共都是依靠农民而以乡村为根据地的，但自进入城市之后，工作重点转移于城市，从农民成长起的干部亦都转入城市，乡村便不免空虚。特别是近几年来，城里的工人生活提高很快，而乡村的农民生活却依然很苦，所以各地乡下人都往城里跑，城里不能容，又赶他们回去，形成矛盾。毛泽东很不以为然，有人竟班门弄斧，似乎我们共产党搞了几十年农民运动，还不了解农民，工人农民在根本利益上是一致的，这一基础是不容分裂、不容破坏。梁漱溟很生气，不顾一切地要求发言，并与毛泽东激烈争吵。（3）其他人晏阳初的定县平民教育实验区潘光旦的民族优生、民族复兴研究陈翰笙的农村经济调查研究……………4、社会学中国化孙本文的社会学原理毕生从事社会学教学与研究，在他的《社会学原理》中，系统论述了社会学原理总论、社会要素与社会生活、社会过程、社会组织、社会变迁等内容，这些基本就是我们现在教科书的内容。吴文藻倡导社会学中国化费孝通、林耀华等人的老师，是中国社会学、人类学和民族学本土化、中国化的最早提倡者和积极实践者。广泛介绍西方社会思想和人类学的各种流派，力求把社会学和文化人类学结合起来，开阔了当时社会学系的视野，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以后中国社会学界教学和科研的方向。夫人：冰心。孙本文吴文藻《江村经济》

1935年12月，在广西瑶山的调查中，费孝通误入虎阱受伤，新婚的妻子王同惠遇难。听从姐姐劝告，费孝通来到开弦弓休养疗伤。拄着双

拐的费孝通在街巷里串门访户，走田头，进工厂，坐航船，观商埠，

不时在笔记上做着记录，搜集大量资料。1936年秋天，费孝通登上“白公爵”号邮轮从上海赴英留学，漫长孤寂的旅程，使他有时间把在开弦弓村的所见所闻，整理并汇集成册。1938年，费孝通在伦敦经济政治

学院完成了他的博士论文《江村经济》，英文名就叫《中国农民的生

活》。马林诺斯基教授在序言中评价：我敢预言，费孝通博士的这本

书将是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发展上的一个里程碑。它让我们注意的

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部落，而是世界上一个最伟大的国家。

意义：一个普通的中国村子的故事，之所以能获得如此高的评价，原

因是，传统的人类学或文化人类学把人与人、民族与民族区别为文明与野蛮，以研究所谓“野蛮”、“未开化”之民为己任。费孝通把人类学研究对象从“异域”转向了“本土”，从“原始文化”转向了“经济生活《乡土中国》

社会学著作，但是综其全书看来，却是渗透着对历史学、哲学、政治学等相关社会学科的深刻认识和精辟见解，从而使薄薄的一册面向大众的学术著述，蕴现了深厚的文化内涵，在如长辈一般的娓娓而谈中道出了几千年中国传统社会的结构特质和伦理道德观念。差序格局是费孝通对整个中国传统社会基本结构的概括。首先，他描述出一个“他者”，即西方的社会结构——团体格局，然后再以这个“他者”为鉴，反照中国社会结构的镜像。他说：“西洋的社会有些像我们

在田里捆柴，几根稻草束成一把，几把束成一捆，几捆束成一挑。每一根柴在整个挑里都是属于一定的捆、扎、把。每一根柴也可以找到同把、同扎、同捆的柴，分扎得清楚不会乱的。在社会，这些单位就

是团体……我们不妨称之为团体格局。”而“我们的社会结构本身和西洋的格局不相同的，我们的格局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

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每个人都是他

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这种差序，是我们传统的社会结构里最基本的概念，也就是儒家所谓的“伦”，即人和人往来所构成的网络中的纲纪，是一种有差等的次序。三、社会学的中断（1952----1979）1952年院系调整，社会学取消。

学习苏联模式，认为社会学、政治学、管理学具有资产阶级性质，是伪科学，马克思主义可以代替一切，其他学科都可以取消。社会学教授被迫转行或者退休。学科发展重大损失！！！四、社会学的恢复与重建（1979----至今）

1979年3月30日，邓小平重要讲话，“政治、法学、社会学以及世界政治的研究，我们过去多年忽视了，现在需要赶快补课…………..”，恢复社会学、政治学等学科，请费孝通出山，主持恢复社会学。胡乔木在一次社会学的座谈会上，代表党中央为社会学平反。四个阶段：1、学习阶段（1979------1985）打开窗户学习，抓紧时间补课社会学讲习班（北京、天津、武汉等地）其中南开办的最成功，被称为恢复后的黄埔一期。主要学习课程社会调查研究方法、社会统计学、计算机的应用主要贡献人物北费南杨，一留英一留美，费孝通，师从马林诺夫斯基杨庆堃，国内师从吴文藻，国外师从派克1999年去世，广州岭南大学，代表作；《中国共产党统治下社会的家庭和农村》《中国社会的宗教》朝鲜战争，反美反帝，（夫人美国人）51年回到美国，没有回来。此外，还有一些如林南、李沛良等人………….2、实践阶段（1986--1992）标志：1986年费孝通召开全国首届社会调查方法学术会议，《重建社会学的又一阶段》运用第一阶段的学习，尝试使用问卷调查方法研究各种社会问题认知：数字比文字更有科学性，定量分析比定性分析更有科学性研究特点：大规模、大样本、重描述、浅分析1986–1992年，社会学的论文，问卷研究占56%例子：1983，《中国青年职工状况调查》，12000份；《中国青年农民状况调查》，25000份。3、提高阶段（1993-------2005年左右）1992年12月天津召开“全国社会学方法学术研讨会”对第二阶段进行总结，全面走向规范化，研究进入多元化；理论研究，方法争论，定量研究，定性研究美国福特基金会的作用，社会学方法讲习班，研究项目4、反思与本土化（2005-------至今）

费孝通先生去世，北京大学学报上发表最后一篇文章《拓展社会学的边界》，对中国社会学恢复以来的研究进行反思，提出社会学研究应该多读点历史、究天人之际、精神世界、将心比心、只能意会、讲不清楚的我、文化自觉………..各种文明之间的关系：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

前社会学会会长郑杭生讲话，中国社会学的提升。对以往的研究方式进行反思，觉得社会学的研究出现失衡现象，理论研究和经验研究严重脱节，西方研究和中国研究严重脱节，从而中国应该建立自己的本土化的社会学。社会学的视角一、社会学研究的启示1、数字推理的错误结论：中国城镇的基础教育状况好于农村；中国男性接受基础教育的状况好于女性；在城镇，女性与男性接受基础教育的状况相似；在农村，女性接受基础教育的状况不仅比农村的男生差，而且比城镇的女性差说明：概念的界定总体的说明推论的合理性2、熟知非真知，关注微不足道的事件二战期间，史托弗军人士气研究。晋升会影响军队士气，晋升越快，大家觉得制度公平，士气就会高昂。空军比陆军整体晋升快，因此空军士气高。事实并非如此。参照群体理论（reference

group

theory）重点说明：熟知的知识需要我们进一步思考权威专家的观点可以作为我们研究的参照点，但是需要进一步验证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也需要我们进一步研究。如：中国人均房间不足一间，卫生间和洗澡间竟然不分开等.判断这些常识：以自杀为例：冬天是一年中沉闷而又使人沮丧的季节，在冬天自杀的人就比夏天多；女性依附性和受压迫的程度高，妇女比男人自杀的多；青年人比老年人自杀的多，因为年轻时生活的压力最大，最不稳定；在种族歧视和不平等的时代里，黑人自杀率比白人高；由于贫穷的生活条件，发展中国家自杀率比发达国家高。3、非逻辑推理美国大萧条时期，美国黑人的饥饿问题比较严重，特别是黑人小孩的营养问题。总统派出13人的粮援特殊任务小组，研究问题，提出建议。小组成员格拉汉姆提出，黑人小孩的饥饿问题被夸大了，没有那么严重。论据有两点：黑人小孩的平均身高比白人小孩高；看看运动会上的黑人运动员重点说明：因果关系问题样本与总体的关系问题。如：日本相扑手4、样本的偏差问题1996年克林顿当选总统，9000万选民，只调查了2000人，各大调查公司精确的预测出得票率49%。1920–1936，“文学文摘”；1936年，阿尔夫。兰登和罗斯福竞选，文摘的抽样框电话用户和汽车用户，但是1936年正是美国经济萧条时期，出现误差。盖洛普调查公司运用配额抽样方法成功预测。1948，杜鲁门和杜威竞选，盖洛普预测失败，二战对人口基本数据影响。重点说明：如何科学的选择样本样本和总体的关系如何思考？如何看待最终的结论？5、研究中的伦理道德问题茶室的烦恼，汉弗莱斯，研究同性恋，公园公共厕所，根据车牌号进行追踪，获得其他资料。实验中的顺从行为，米尔格拉姆，实验室，教师和学生，电压。电影《实验》中的情节二、培养社会学的想象力吉登斯在谈到社会学的想像力的时候，曾经举了一个喝咖啡的例子。一个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行为，社会学能够对它说什么呢？首先，咖啡并不只是一种让人精神焕发的东西。作为日常社会活动的一部分，咖啡还具有象征价值。有时候，与喝咖啡相关的仪式比喝（消费活动）更为重要。举例来说，早上喝咖啡在许多西方人的日常生活中标志着一天的开始。在白天，人们常常是与其他人一起喝咖啡，此时，喝咖啡就更多地表现为一种社会仪式了。中国人的喝酒难道不是这样吗？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说的就是喝酒与社会交往，而这些都为社会学提供了丰富的研究对象。第二，咖啡含有咖啡因，而咖啡因是一种毒品，对大脑有刺激性作用，许多人喝咖啡就是为了提神，熬过自己难熬的时光。不过，人们并不把嗜好喝咖啡的人看成是吸毒的人。但是，如果你只是要咖啡因（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