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第奇家族与文艺复兴运动

美第奇家族与文艺复兴运动

14世纪末和15世纪是东征文艺时期最辉煌的时期。佛罗伦萨成为意大利资产阶级新文化运动的中心,对意大利半岛其他地区和欧洲其他国家的文艺复兴运动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翻开佛罗伦萨这100多年的历史,美第奇家族早期的实际统治长达60年之久(1434一1494)。这就给我们提出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美第奇家族对佛罗伦萨的文艺复兴运动究竟起了哪些作用?在国内,史学界对这个问题的研究还很不充分,因此,本文拟提出一些粗浅的看法,求教于有关专家学者。(一)引进和培养哲学学者美第奇家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支持和促进佛罗伦萨文艺复兴的继续发展,具体表现在:对人文主义者的支持和资助;积极参与一些与文艺复兴相关的活动,做了大量有益于文艺复兴运动发展的工作。1434年,科西莫受佛罗伦萨长老会的邀请重返故国,标志着美第奇家族早期实际统治的开始。面对着蓬勃发展的新文化运动,美第奇家族表现出明朗的参与态度,投身到运动中,热情地关心运动中的著名人物,继续对杰出的人文主义者给予特殊照顾。1444年波乔在布鲁尼的葬礼演讲中便赞扬了佛罗伦萨尊重和支持人文学者的研究,谈到布鲁尼在有生之年获得特免税收一事,而波乔本人在科西莫实际掌权时期同样获得这种优待。著名的人文学者布鲁尼、波乔、尼可利、托马索和菲奇诺等均受到科西莫的资助。自14世纪后期起,佛罗伦萨把任命人文学者为政府文书或大学教授,作为对这些名人学士为社会服务的一种承认和对他们的文学和艺术成就的奖掖。当政府向任职者提供的费用不足时,则由私人资助,科西莫和罗伦佐都是最重要的出资者之一。美第奇家族对人文主义建筑师和艺术家抱用样的态度。多纳泰罗是15世纪早期最伟大的雕刻家,也是科西莫的好友。科西莫给他诸多帮助,“委托他为圣罗伦佐教堂制作一些青铜讲坛和圣器收藏室的门,并指示银行每周支付给他一些现金,足够他本人和他的4位学徒使用,以此办法保护他”。同一时期,应科西莫的邀请,到他出资修建的建筑物中从事艺术创作的,还有布鲁内莱斯其、米开罗佐等许多建筑师和艺术家。文艺复兴时期是一个充满和急需人才的时期。如何吸收、培养和使用人才,无疑成了有作为的掌权者认真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历史的经验昭示人们:作为一个统治者,尤其是最高统治者,本身具备多方面才能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善于发现、培养和重用人才,使人尽其才。科西莫应召回国后,敌对的阿尔帕齐家族已被长老会放逐,但原任文书长、当时堪称为最杰出的人文学者布鲁尼却被他留用,而且一直受到重用,保持密切联系。布鲁尼死时,受到国葬,戴上桂冠,生前死后享尽殊荣。在吸收外来人才方面影响较大的突出例子,应推吸引东罗马的学者。1439年2月,在科西莫的争取下,在佛罗伦萨召开的宗教会议,既是东西方文化的一次交流,也是意大利引进古典文化研究成果和人才的很好机会。东西方教会的主要权威人士文人学士、商人等云集佛罗伦萨。东罗马杰出的学者普莱托一生致力于研究柏拉图哲学,会议期间他公开阐述和宣传了自己的观点,作了论柏拉图《对话录》的演讲,使意大利人第一次了解到柏拉图这部著作。他还专门为人文主义者写了《论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哲学的区别》的小册子。出色的演讲、新颖的内容,使意犬利的人文主义者有如呼吸到新鲜空气。人们终与了解到与—贯在西欧公立学校和从事哲学研究的机构里占统治地位的亚里士多德学说相悖的东西,所以引起了很犬的轰动。有的东罗马学者在会议期间便直接参加了人文主义者的活动,回东罗马后不久又返回意大利并定居下来,如贝塞里恩等。科西莫极尽地主之谊,他的好客、重人才给异国他邦的学者留下深刻印象。佛罗伦萨宗教会议结束的14年后,君士坦丁堡陷落,大批文人学者带着古典著作、艺术珍品和满腹经纶逃到意大利。不少人慕名到了佛罗伦萨,受到科西莫的欢迎,得到体面的尊重和经济上的资助。他们称科西莫为穷人的保护者、学者的资助者,将带来的古典手稿和自己的著作献给他。在吸引人才的同时,美第奇家族也非常重视对有才华的青年人的培养。科西莫出资让菲奇诺学希腊语,慷慨解囊使兰第诺完成了诗歌和古典文学的学习,他们后来都成为著名的人文学者。不少青年艺术家由于受益于该家族提供的学习和锻炼机会,成为艺术界名流。刚满20岁的画家波蒂彻利被美第奇家族聘请为画师后,经常得到帮助和鼓励,得到丰厚报酬和优越的生活条件。罗伦佐执政期间,为了给青年艺术家创造学习机会,创办了雕刻学校。瓦萨里在论及该校时写道:那里有大量的古代雕像、画及其他东西,全部“供年轻的画家和雕刻家学习之用”。人才的培养必须依靠有效的社会性手段,为此,美第奇家族建立了柏拉图学院、图书馆,重视大学建设。1439年,科西莫在听普莱托的讲演时,受到启发,萌发了建立柏拉图学院的构想,但因条件限制,一时无法实现。几年后,他发现了年轻而才华出众的人文学者非奇诺,即委以重任,构想成为现实。柏拉图学院成为欧洲中世纪以来第一个世俗文化的学科研究机构,荟萃了许多著名的人文主义者。自文艺复兴以来,古典著作被人文主义者奉为经典,但在15世纪以前,古籍较少,搜集古籍工作只是零星进行。象彼得拉克和簿伽丘这样著名的人文学者,所获图书只约200册。此后出现的搜集古典著作热潮,既适应了文艺复兴运动发展的要求,也是该运动进一步发展的表现之一。然而许多人文主义者在从事这项活动中受到资金、时间、活动能力和交通工具等方面的限制,难以进行大规模的搜集活动,需求关系的环节只能由既热心支持文艺复兴,又有财力实现这种支持的人物来衔接。美第奇家族搜集古籍和建立图书馆,就起了这种作用。科西莫委托朋友、通讯联络者、传教士等想方设法搜寻古籍。他向波乔提供到欧洲的资金,为古董商安科纳和里斯组织人员到东罗马、叙利亚、埃及和希腊等地提供经费。维斯佩留申阿诺曾组织45名抄写员为他抄写了200册书。罗伦佐干脆自己组织一班复制手稿的人员。他曾派出著名的拉斯卡里斯两次到东方搜集于稿,他带回的200本古希腊著作中有80本是过去闻所未闻的。科西莫尽最大努力抢救古籍。尼可利临终前留下将他搜集的800册图书向公众开放的遗嘱。可是,那时他已破产,遗嘱有可能因欠债而失效,书籍面临被处理而失散的危险。作为他的朋友和遗嘱监护人之一的科西莫主动出资偿还了他的欠款,使这批珍贵的图书得以保存。据估计,从1434到1469年间,美第奇家族为公共设施、慈善机构、搜集抢救古典著作花费了3000000英镑,罗伦佐花在书籍上的钱比他的前辈都多,每年约65000到75000英镑。从因果关系看,美第奇家族搜集古籍只是手段,将其对外开放才是真正目的。这正是其难能可贵之处。在中世纪,由于天主教会实行愚民政策,古希腊罗马的著作被大量地歪曲、埋没。文艺复兴中产生的米兰、费拉拉宫廷式图书馆则只是为极少数特权人物服务。只有科西莫为实现尼可利的遗嘱,在圣马可修道院创建的图书馆,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座文艺复兴时期的公共图书馆。从建馆一开始,科西莫便考虑到对社会开放和方便读者的问题。1440年他出资请了人文主义建筑师米开罗佐设计该馆,在结构上破除了过去图书馆封闭式和阴暗的特点,采用便利开放和方便读者的新风格。这座新型图书馆的设计形式很快被外地所模仿。1444年科西莫又建立了美第奇图书馆,同样对社会开放。30年后罗马以此为榜样正式建立梵蒂冈图书馆。经过科西莫尤其是罗伦佐的不懈努力,图书不断增加。到了1524年,美第奇图书馆约有10000册书,包括古希腊罗马和东方文字的著作。许多书价值连城,如查士丁尼的《法学汇纂》的原稿,西塞罗书信的手稿等。罗伦佐临终前仍念念不忘建立新图书馆一事,他对人文学者波里蒂安和皮科说:“我希望在完成了你们的图书馆之后,死神才降临”15世纪初,佛罗伦萨大学出现一种与时代很不协调的的现象。社会急需更多的高级专业人才,但该校却很不景气,教育经费少得可怜。如126年的的经费预算只有200佛罗林,而在14世纪后期,佛罗伦萨的较为有经验的年轻女服务人员、马僮和奶妈的的年工资要价为18至24佛罗林。之下,一所大学的经费预算约等于10位奶妈的年收入,的确令人啼笑皆非。这对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才培养是很不利的。美第奇家族实际掌权之后,采取增加经费、提高师资质量和扩大教育阵地等措施,扭转了这种局面。在该家族的努力下,著名的东罗马学者阿盖罗普罗斯于1456年至1471年任佛罗伦萨大学的希腊语和希腊哲学教授。从157年起,罗伦佐的一位老师兰第诺在该校讲授修辞学和诗歌。1475年德米特里奥斯接任了阿盖罗普罗斯的希腊语教授职位。1480年罗伦佐聘请了波里蒂安为希腊语和拉丁文修辞学教授,菲奇诺也任该校教授,还有许多人文主义者也在该校任过教,使佛罗伦萨大学成为古典学问研究的权威性中心。进一步发展教育事业,1472年年仅23岁的罗伦佐亲自到比萨城,重建比萨大学,担任学校的指导工作。国家每年拨款6,000佛罗林(佛罗伦萨大学在1434年即美第奇并始执政之前的最高预算才3000佛罗林),经费不足。罗伦佐出资为政府拨款的二倍以上,使该校有能力聘请一些著名学者。该校的学生来自意大利各地和外国,很快便发展为一所颇有名气的高等学府。样,美第奇家族对人才的培养和支持人文主义者的种种努力,终于汇合到文艺复兴的洪流之中,成为新文化运动发展的一种促进力量。(二)有利于培养社会的人才“判断历史的功绩不是根据历史活动家没有提供现代所要求的东西,而是根据他们比他们的前辈提供了新的东西。”是我们评价历史人物的重要的理论根据。因此,当我们把美第奇家族的活动放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进行分析时,他们对文艺复兴运动的促进作用是应充分肯定的,他们的许多做法也是值得后人借鉴的。与佛罗伦萨其它家族,尤其是执政的家族相比,美第奇家族更加重视社会公益和资助人文主义者。在文艺复兴时期,社会公益问题常常与文艺复兴运动有关连,而在佛罗伦萨则是关系密切,对社会公益的重视往往直接或间接地体现了一个人对文艺复兴的参与意识。不错,在这一时期建造的许多建筑物都与天主教会有关,艺术品主要涉及的仍是宗教主题。但就艺术本身而言,它们已突破了宗教的框框,凝聚着新文化时代的精神,属于文艺复兴的风格,处于独立的地位,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故此,美第奇家族热心公益,出资修建的宗教性建筑和聘请艺术家制作的有关宗教主题的艺术品都被纳入了新文化的范畴,而许多非宗教性的建筑和艺术品便更是如此。有比较才有鉴别。与14世纪的巴迪和佩鲁齐家族相比,美第奇家族的财产的确比不上他们。但他们的投资主要放在英王身上,在关心社会公益和资助人文主义者方面,却远远比不上美第奇家族。在科西莫实际执政之前,阿尔帕齐家族为首的党派掌权,首要人物里纳尔多甚至主张重新起用旧贵族,他恰恰最少关心社会公益和文艺复兴的事业。所以当科西莫返回佛罗伦萨城的消息传出后,人们成群结队前去欢迎,反映了人们对这位善行乐施、关心公共事务的著名人物的信任和寄予新的希望。如果我们把眼光扩大到欧洲其他国家,进行简单的横向比较,就可以看到,文艺复兴时期各国的君主、豪族世家、教皇都很少象科西莫、罗伦佐那样关心人文主义者。美第奇家族为佛罗伦萨人文主义者的成长、活动乃至文艺复兴运动的持续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美第奇家族实际统治下的社会环境,有利于培养文艺复兴的人才。良好社会环境的产生和维持有赖于执政者模范带头,以身作则,以榜样、权威的力量去造就它、发展它。文艺复兴之前,用壁画装饰房子只限于教会,艺术天地受到很大限制。科西莫的父亲乔凡尼置旧传统于不顾,率先请思想解放、勇于探索的画家给他的住宅画壁画。尽管受到了许多人的责难,但美第奇家族一直坚持这一作法。许多富裕市民模仿美第奇家族,聘请艺术家装饰自己的府第,出资装饰教堂和修道院。一些市民上层人物以罗伦佐和他的朋友为榜样,写诗编剧,在自己的府第和庭院里排练节目,许多体裁和内容都破除了宗教的束缚。执政者和富裕市民的钱财在这里转化成建筑师和艺术家们施展才华的时间和空间。他们创作的许多优秀作品不仅在当时,而且在以后都产生了很大影响。就当时而论,文艺复兴的优秀艺术品实际上是新思想、新社会风貌与艺术家高超的才能相结合的产物,是时代精神的一种物化形式。它们不但启迪了人们对现世生活的意义的认识,而且艺术品得到社会承认,有利于提高艺术家的身份和地位,有利于改变手艺人地位低下、才智与社会承认相脱节的不合理现状。所以,对艺术家的支持和资助,已越过了单纯的经济的范畴,具有对人的价值的承认的意义。当然,就经济问题而论也是有意义的。当时的建筑师、艺术家们仍被列为工匠一类,正象当时的画家科萨所说的,“是靠双手谋生的人”艺术家们无论从荣誉、地位还是人的欲望等方面考虑,都需要更多的工作机会,对因慷慨资助人文学士而出名的美第奇家族更是向往。如意大利北部画家多麦尼科在写给科西莫的信中就赞扬了科西莫的慷慨大方,并表示迫切希望担任绘画工作心情。社会的需要呼唤着人才,良好的环境使人才辈出。这一时期多才多艺的著名人文学者主要有菲奇诺、托马索、阿盖罗普罗斯、阿尔贝蒂、波里蒂安、兰第诺和皮科等,著名的人文主义建筑师和艺术家有多纳泰罗、李比、波蒂彻利和委罗基奥等。从1434年到1494年间出现的著名艺术品也不少,如吉贝尔蒂的第二个青铜门,多纳泰罗的《大卫》(该雕像正是科西莫委托他制作的,是文艺复兴时期第一个独立的裸体像。多纳泰罗也因此而名声远扬,传到国外),巴都亚的骑马雕像,李比的《林中圣母》,委罗基奥的威尼斯的骑马雕像,波蒂彻利的《维纳斯的诞生》和《春》,达·芬奇的早期作品等。建筑方面有米开罗佐的美第奇宫、布鲁内莱斯其的圣罗伦佐教堂等。在良好的社会环境中,学者们呼吸着较为自由的学术空气,人文主义哲学得到较大发展。柏拉图学院的设立使许多著名的人文学者能经常聚集在一起,讨论柏拉图哲学及其与基督教神学的关系、社会生活方式、文学创作等等问题。在这个学术性机构里,权威人物与一般成员,不同经济地位和不同等级出身的学者都可以自由发言,各抒己见,彼此平等相待,极力模仿古希腊柏拉图学院的作法,体现了对人的尊严、人的价值的肯定。这对中世纪的等级制度和特权制是一种大胆的否定,自由讨论的形式则是对经院哲学家研究方法的破除。科等人更为激进,在辩论中不是以《圣经》或早期基督教著作为根据,而是力图从古老的犹太人的神秘主义,甚至埃及的象形文字和希腊著作中找出基督教产生之前的先知的预言,以此来阐明自己的观点。学在这里巳摆脱了作为神学“婢女”的地位,具有了独立学科的明确的定向性。最强有力地排斥中世纪的亚里士多德哲学的“是柏拉图主义的佛罗伦萨”19人文主义者“对亚里士多德人本主义的解释和柏拉图主义的新发现,决定了哲学思考的新倾向。”20奇诺、皮科和库塞的尼古拉被称为15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这三人的著作在15世纪后期和16世纪受到广泛的阅读,热心的读者包括专业性哲学家、诗人、文学家、科学家、神学家和艺术爱好者。良好的社会环境,使美第奇家族实际统治的60年间成为一个文学艺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时期。文艺复兴时期,由但丁首先提倡、运用,经薄伽丘和布鲁尼坚持的运用托斯坎尼方言进行文学创作的主张,在这时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罗伦佐17岁时便运用这种语言创作文学作品。由于罗伦佐、阿尔贝蒂和兰第诺等人积极主张用本地语言创作,使布鲁尼关于各种语言权利平等的观点得到发展,鼓舞了文人学士大胆使用本地语言进行创作,为近代意大利民族文学的形成发展起了一定的作用。波里蒂安的1400行马上比武诗被认为是15世纪真正的诗作,对意大利诗的风格的确立作出了重要贡献。罗伦佐创办的雕刻学校为培养艺术家发挥了重要作用。不少年轻的雕刻家在那里学习,其中有米开兰琪罗、托里吉阿诺和桑索威诺等。他们学习了大量的有关古典雕刻艺术的知识,对他们日后的艺术生涯和艺术创作影响甚大。瓦萨里说,在这个学校里学习过的每一个年轻人都成了杰出的雕刻家。米开兰琪罗实际上是从此走上从事雕刻艺术的道路。当时他年仅15岁,在学习时,雕塑了农牧神的面具。罗伦佐慧眼识天才,对其才华大为赞赏,叫他住进美第奇宫,待他如家族成员。由于米开兰琪罗家境并不富裕,罗伦佐每个月给他5个杜卡特的津贴。他在美第奇家住了4年,在较好的条件下进行学习、创作,直到1495年美第奇家族被放逐。之所以能成为16世纪雕塑泰斗,与罗伦佐的关怀有一定关系。达·芬奇的主要代表作产生于16世纪,但他的绘画基础却是在15世纪奠定并不断臻于成熟。1446年,14岁的达·芬奇拜委罗基奥为师,受到包括绘画、雕刻和多种专门性技术工艺的训练,他还在安托尼奥那里学习解剖学。委罗基奥的画坊受到美第奇家族的支持,许多艺术品尤其是雕像是为该家族制作的。达.芬奇通过刻苦的学习,画技巧迅速提高。在他第一次离开佛罗伦萨之前,已创作出不少名作,他的《岩间圣母》被认为是15世纪所有圣母画像中最为杰出的。,在15世纪末,他的绘画艺术已经成熟。1495年他便开始画代表作《最后的晚餐》,1500年后画了《蒙娜丽莎》。16世纪的另一位杰出的艺术大师拉斐尔是佩路基诺的学生。佩路基诺虽是佩鲁贾人,但他曾与达·芬奇一起在委罗基奥门下学习,后又多年在佛罗伦萨作画,所有最好的作品都是在那里创作的,其绘画传统、风格均属佛罗伦萨画派。因此,艺术史学家沃尔弗林教授在他的著作中多次强调了15世纪与16世纪艺术的连续性,15世纪艺术对16世纪的影响,认为15世纪意大利的艺术是创造性的、生机勃勃的。有16世纪“艺术三杰”之称的达·芬奇、米开兰琪罗和拉斐尔,在15世纪从事学习和创作时,除了本身天赋和努力,受导师的严格训练,以及受到人文主义者的思想与前辈现实主义艺术的熏陶诸原因之外,美第奇家族对艺术家的重视和支持,无疑为他们的脱颖而出创造了不可缺少的条件。美第奇家族实际统治期间,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扩大了佛罗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