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藏《火罗图》星占图

日本藏《火罗图》星占图

在这项工作中，我们重点研究了被称为“火罗”的星占图，该图属于京畿道护国寺（图13）。其版式为挂轴形式(高88.7厘米,宽45厘米);上面有表示星宿神灵的肖像图和说明文字。下面,我将对该说明文字作一解释,并尽量澄清所出现的问题。这张图上标有下列字样:《火罗图,于永万二年(公元1166年)六月以慈尊院本奉写》,虽然这张图是在日本制成的,可它是以中国原版为基础仿造的摹本。密教中星象图的繁荣是在平安后期达到高峰的,反映了从中国唐代开始发展的趋向。这样,本文研究的这张图就不是孤立出现的;在日本寺庙现存的收藏品中,有些内容与此相似,但其形式不同。在中国唐代,各种职业的外国人——僧人和俗人,学者、商人和表演者汇集在首都长安,他们被那里的国际性和富足所吸引。在8世纪和9世纪期间,由于八方汇聚,九流杂处,中国又很能接受其他国家的文化成就,特别是受到刚来不久的印度学者的推动,使数学、天文学等门科学得到发展。这种有利的环境同样也影响了星占学的发展,星占学即预言神灵对人类活动影响的技术。不久星占学与密教结合起来,它——通过宗教仪式和献祭品——试图排斥或最少是削弱任何星界的有害影响。因之得到发展的佛教星占学文献十分丰富,一行和尚的著作就是极好的代表。考虑到一行与《火罗图》的联系(下面将加以探讨),我们对一行作一简短的介绍。此外他的传记也反映了唐朝宫廷中十分突出的发展和研究文化的气氛。一行是密教星象学上最著名的倡导者之一,据《宋高僧传》记载,他是河北巨鹿人氏,青年时就以其超凡的智慧和惊人的记忆力著称。他最早的师傅是河南嵩山的禅师普寂。一行除在宗教方面作出杰出贡献外,还致力于数学研究,为了寻找高明的老师,他来到天台山国清寺。他勇于探究,博采众长,对各种流派的佛教教义进行了深入研究,起初他只是一个禅宗弟子,后来钻研天台宗的《毗奈耶经》,并得到8世纪初到长安的印度密宗大师善无畏、金刚智和不空的教诲。一行帮助善无畏翻译了《毗卢遮那经》,并为之作注。唐睿宗和唐玄宗非常重视他,宣他入朝,认为他不仅是一位高僧,还是一位有影响的术士。一行还有几项科学发明,如发明了浑天地球仪和机械钟;他应玄宗的要求,汇编了《大衍历》。公元727年他卒于长安华严寺。在讨论《火罗图》内容之前,我先简述一下它的布局:天体院环绕着骑狮文殊,而神像便集中分布于天体院周围。天体院按下列顺序从中心向外排列:二十八宿院、黄道十二宫院、九曜院。在这些院外面,图上部是一排七个坐像,代表北斗七星;它所在天上的位置也是处于一个同心圆中;由于具有这种几何形状的对称布局,人们可能会联想到《火罗图》也许是一个天体曼荼罗的基础。这些天体是用水墨颜料绘成的,基色是红、黄、蓝色,外加墨线。九曜因其形体较大且画在圆圈中而显得很突出,与其它天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在密教艺术中,是表示其供人默祷的一种常用方法。因为《火罗图》的大部分说明文字都是关于九曜的,所以本文将主要研究它们。它们是九个可辩认的天体:太阳、月亮、火星、水星、金星、土星,外加罗和计都,后面这两个想象出来的星星与日食和月食有关。九曜可通过其名称和位置来辩识,其中一些还可利用它们的其他名称,用与某已知方位及五行之一的关系来确切地表示其特性。说明一般写在圆圈以外,每幅画像所配的四个角上。九曜画像的旁边或下方写着大片说明文字。代表北斗七星的说明文字写在从上向下数的第二格中。说明文字大都漫漶不清。文字往往有讹误或缺少,字体也写得不工整。因而,只有查对相应的佛经内容才能阅读和理解《火罗图》所附的释文。这部经是《梵天火罗九曜》或《九曜及印度星占术》,作者是一行和尚。“火罗”两个字是梵文Hora音译,意思即为星占术。《火罗图》这一简化名称源于该佛经的标题。这部经有图解,但与《火罗图》不同。佛经与《火罗图》之间的联系从以下佛经内容可进一步证实:梵天火罗图一帖敬大白梵天王帝释天王。阎罗天子五道大神。太山府君司命司禄。十二宫神七曜九执。二十八宿药叉药叉女。毗舍遮毗舍干步多那天等。T·XXI,#1311,462,b,24—28(译者注:以上符号中,T指大藏经,XXI指大藏经卷数,#1311为大藏经总页码,462指分卷页码,下同。)但是,除天体以外,上面提到的其它任何一个神在《火罗图》中都没有图象。《火罗图》的概要介绍也写在此图中(从上往下第三排右边的方框中):梵天火罗九曜及喑虚二星图在此。但诸星神所在,看之决定一生吉凶万不失一神妙之极。一行禅师修述,廿八宿在天左转数人犯触之位。大唐武德元起戊寅至咸通十五年都得二百五十七年矣。(T·XXI,#1311,459,b5—10)《火罗图》概述中的最后一行已辩认不出来了。这段节录构成了佛经的开头;但是,此处两段的顺序与有关佛经上的内容是颠倒的。下一步我将提供《火罗图》的译文并分析各个图象,以及比较各图象及解释性文字以说明其异同。每个曜的释文都保持一种固定的格式。开始有一系列的年数,在这些年数中把该曜记入特定的星宿;有些年数是吉祥的,有些是不吉祥的。然后提出曜的名称和自然特性,并列举这些对人类的好坏影响及哪些人的本命星和曜相遇。图中还表现了安抚和取悦曜的宗教仪式和供品。《火罗图》利用了涉及各曜的部分佛经内容。在表述各曜所附的释文时,我依照佛经上的前后次序,佛经上叙述的顺序是从位于《火罗图》左下角的罗开始的。属于罗图的释文内容写在最左边的底层格内,就在罗图四个角内,圆圈以外的字,代表着它的三个名称:罗、蚀神星和黄幡,以及和罗相连的巽方。释文内容如下:岁一、十、十九、廿八、卅七、卅六、五十五凶。六十四、七十三、八十二、九十、百、百九。行年至此宿者凶,星隐而不见。一名罗喉师,一名罗师,一名黄幡,一名大阳。临人本命忧官失位,重病相缠,财物破散,丧服愁口舌,国王以神不祭至此宿修福攘之,元神钱画所犯神形供养大吉。(T·XXI,#1311,459,b,15—c,1)这段释文没有表现此宿的特性。图中的罗有三个头,四条胳膊和一人身;他骑在一条龙上。上面的两条胳膊分别托着太阳和月亮,下面的两条胳膊分别提着一裸体人的头发和一动物的脖子。接下来是土星,它位于骑狮的文殊菩萨下面,这样它占据了《火罗图》的中心位置。他的形象是一位骑在黑水牛上的老人,手握权杖,两位穿红衫的侍者护卫着他,一位在水牛前引路,另一位拘谨地跟在后面。蓝色、黄色和红色为土星的颜色。其释文写在罗的释文旁边:岁二、二一、廿、廿九、卅八、卌七、五十六凶。六十五、七十四、八十三、九十二、百四、百十三、百廿二。行年至此宿者是中宫土星,其宿尤所偏临凶宫伏及广人,此宿临贞慎进牢狱,君子于重厄之年号曰土星,不欲犯之,其形如婆罗门,牛冠手持锡杖与人为祸,国王以年夏之月,果了一盘祭之,宜送本命元神攘灾增福寿元神以钱供养之,黄衣也。此内容与《火罗图》中所描绘的画像一致。应该记住土星与五行中的土相联,黄色是它的颜色标志。第三个是水星,位于文殊菩萨之上,星图之下。他是一位官言书记员,身着红、蓝两色长袍,在圆圈以外的右角和左角上是水星的其它名称:北辰星的北斗辰星。其释文记在水星的右边:岁三、十二、廿一、卅、卅九、卌八、五十七小凶,六十六、七十五、八十四、九十三、百二、百十。行年至此宿一名兔星,一名滴星,周回一百里属燕赵之分野□□□命主阴愁口舌,盗贼牵唤,其神形如女人,头戴猴冠,手执笔。国王以仲夏之月用油祭,宜蘸北斗攘之。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看出《火罗图》中所表现的形象是与释文内容一致的。第四个是金星,她是一位身着红黄长袍的宫廷妇人,头上有鸟形头饰,手弹琵琶。此宿位于菩萨左边的圆圈中,圆圈以外的四个角落里的字说明:金星是西方的星,为五行中的金,它的另外两个名称为:太白和那颉。释文写在画像下面并分成了两节,其上节有年数次序:岁四、十三、廿二、卅一、卌、卌九、五十八、六十七、七十六、八十五、九十四、百三、百十一大吉。行年至此宿那颉者是太白星,西方金精也,其星周回一百里,属秦国之分野。其星一名太白、一名长重、一名娜颉也。若临人命,主有哭泣刀兵。形如女人,头戴乌冠,白练衣弹弦,与人为患。行年至此星宜著白衣,国王常以仲秋之月,用钱之蘸谢本令元神作福田大吉。(T·XXI,#1311,460,b,8—22)第五个是太阳,其图象正好位于金星之上。其外貌象一菩萨,身着红、蓝两色衫,手捧一轮红日,但其双手隐放在袖子里。他坐在一红色圆垫上,五匹蹲伏的马成一半圆状托负着圆垫。圆圈以外,四个角内字是其另外几个名称:蜜日太阳,太阳与乾方相联系(误写为乹)。左下角的字已被磨毁;右下角的字说明太阳是七曜之一。其释文记在像下:岁五、十四、廿三、卅三、卌一、五十、五十九、六十八、七十七、八十六、九十五、百四、百十三大吉。行年至此宿者主太阳属日,其星周回一千五百里一日周天下若临人本命,加官进禄。有喜事常得贵人接引,可作通达,国王以冬至之日用众宝祭之大吉矣。(T·XXI,#1311,460,b,28—c,5)在此释文中对太阳的形象没有叙述。第六个是火星,位于中轴线上土星的下面。他以恐怖挑衅的姿式站着。四只手分别握着弓、箭、剑和三尖矛。头发直竖,头上有一小动物,其肤色发红,身著窄小的红、黄、蓝三色衣服。圆圈以外四个角上的字表示火星与南方及五行中的火相联系,说明此神的自然特性是不幸的,其另一名称叫荧惑。火星的释文写在《火罗图》最底层右边格中,其画像的下面:岁六、十五、廿四、卅三、卌二、五十一、六十凶,六十九、七十八、九十七、百六、百十五。行年至此宿一名南方荧惑星,一名四星,一名云汉,其星周回七十里,属魏国之分,若临人命,必生口舌、疾病相缠,神形如外道,驴冠四手执刃剑弓矢子,国王以仲夏之月用火祭之,行年至此,君子修福,职事进益,小人修福害不生,敬之即无殃咎也。(T·XXI,#1311,460,c,18-29)这样看来,释文与图象是一致的。第七个是计都,它与罗瞧在同一平行线上,火星像正好夹在他们中间。四个角上的字表明它的另外几个名称,除计都外,还有豹尾、蚀星以及它与坤方之联系。作为罗的姐妹,计都的形象被绘成有三个头,头上装饰着五条立起的蛇。其四只手分别握着太阳、月亮、一个砍下的人头和一小动物(一只野兔?)。有条蛇盘绕在计都的脖子上。他身着黄、蓝、红三色衣服,骑在一条公牛背上;其肤色也是红色。释文就写在计都像之下:岁七、十六、廿五、卅四、卌三、五十二凶,六十一、七十、七十九、八十八、九十七、百六、百十五。行年生此宿者是隐星,一名豹尾;一名蚀神尾;一名大隐首。常隐不见,行无定形,若临人官最多逼塞,求官不遂,务被迁移,官府相缠,多忧疾病,此星凶,国王行年至此宿,须五道司命,画此神形深室供养攘之回祸成福。(T·XXI,#1311,461,a,15—29)这段释文没有提到有关计都的外形,实际上它根本就无形象。第八个是月亮,位于《火罗图》的左上角。其形象是一位手捧月亮的菩萨,但其双手隐入袖筒中,它身着蓝、黄、红三色长袍。坐在三只鹅上。四个角内的文字说明月亮有两个名称:莫月和大阴,它与艮方相联。此外在左右两下角,有“二十八宿”和“月天宿”字样,二十八宿可能暗指月亮在其运行中曾在二十八宿中的第一宿上停留过,月天宿的意思我不明白。月亮的释文如下:岁八、十七、廿六、卅五、卌四、五十三、六十二、七十一、八十、八十九、九十八、百七。行年至此宿位者是大阴也属月,其月周回一千五百里,一日周回天下,若临人本命大吉,加官进禄,所作通达,得贵人接引,常有喜庆事,国王常以夏至之日用众珍玉及水祭之,行年此万事知,求官得遂,所作大吉。(T·XXI,#1311,461,b,7—23)第九个是木星,位于月亮下面,它是一个庄重的,蓄有长髯的官员。头戴高帽,身穿宽大的黄蓝两色长衫,手端一钵果子。四个角上的字说明其另外两个名字为岁星和温没斯(?)。它与五行中的木及东方相联系。其释文正好写在其画像之下:岁九、十八、廿七、卅六、卌五、五十四、六十三、七十二、八十一、九十、九十九、百八、百十七并是大吉。行年至温没斯者,是星东方木精,一名摄提,其星周回一百里,属鲁卫之分,临人本命官进禄,万事吉祥,其神形如卿相,著青白衣,戟(戴)猪冠,手执果子,国王以仲春之月用众宝祭之,年至此宿,宜与贵人婚姻和合,此年进曰大吉之。(T·XXI,#1311,461,c,1-15)这样,释文和画像是十分相似的,只是猪帽没有绘出。传说中的五行,其释文和画像一般比较接近,而太阳和月亮,罗和计都则略有不同。位于中心的菩萨,它的名称没有写在《火罗图》上,但根据其外形特点和乘骑,可以肯定是文殊菩萨。考虑到对于传统五行的方向及其与中心菩萨关系的强调,人们会想起香客、僧尼在9世纪中叶不断前去朝拜的著名朝觐中心五台山。五台山建筑群散处在五座山头,文殊曾在山顶化身神灯向信徒显圣。《火罗图》中诸曜的其他一些名称在另一部很重要的经中讲得更为清楚,这部经是《文殊师利菩萨及诸仙所说吉凶时日善恶性宿曜经》。公元759年由不空译成中文,公元764年杨景风为之作疏。《火罗图》中些有疑难的名称在其相联的佛经中可解释为粟特语名称的中文音译。在这部经中只提到了其中的七曜(不包括罗和计都),它们是以西方的七日星期为顺序来表现的;夫七曜者,所谓日月五星下直人间,一日一易七日周而复始。其所用各各于事有宜,有不宜者,请细详用之。忽不记得但当问胡及波斯并五天竺人总知。尼乾子末摩尼常以密日持斋,亦事此日为大日。在下面一段中,这部经提供了曜在粟特语、波斯语和梵语中的不同的名称。在粟特语中太阳被叫做Mihr,月亮被叫做Mah,火星叫做Bahram,水星叫做Tir,木星叫做Ormorzd,金星叫做Nahid,土星叫做Kewm。这些名称在汉语中分别被音译为密、莫波斯、云汉、咥、鹘斯、那歇、土星枳宫。这样,在《火罗图》中,我们发现太阳、月亮、火星、金星(“歇”字被“颉”字所替代,但这两字的发音一样)、土星(“枳”这个字被“中”所替换)的粟特语的别名。在《火罗图》中,人们注意到一些星与中国历史上早期的王朝联系在一起。火星与魏国,水星与燕国和赵国,木星与鲁国和卫国,金星与秦国相联系。这种布局方法反映了一个很有趣的概念,根据它,天被划分成了不同天体所统辖的势力范围,同样地,中国的领土被划分成与天上势力范围相对应的区域,一旦一个天体在天上越过其固定的边界,在地球上相应的势力范围就会感觉到其后果。这样,天体的失常运动会引起地球上的自然灾害。这种思想也见诸《炽盛光大威德消灾吉祥陀罗尼经》,这部经是不空翻译的。若有国王及诸大臣所居之处及诸国界,或被五星陵逼,罗喉彗孛妖星,照临所属本命宫宿及诸星位,或临帝座于国于家及分野处,临逼之时,或退或进作诸障难者。现世与天上权力相对应,也许引起了天体——地理坐标的制图体系。在《火罗图》的释文中会注意到供奉品因所祭献星宿的不同而变化。珠宝要献给木星、太阳和月亮(另外还要给月亮献水),油膏要献给水星,纸钱要献给金星,至于土星、罗和计都,则需画像。绘制星宿像的礼仪说明为什么释文十分仔细地描述星宿的外形。因为绘制星宿像是密教仪式中最重要的内容,因此在《七曜攘灾诀》这部经里特别强调这一方面也就毫不奇怪了。《七曜攘灾诀》这部经是由婆罗门僧金俱吒编纂的,罗和计都不包括在内。此经罗列将要落到那些本命与七曜相遇的人身上的各种凶灾,然后说明补救的办法。当画其(太阳)神形,形如人而似狮子头,人身著天衣,手持宝瓶而黑色。(T·XXI,#1308,426,c,10-12)若月行不依行度,当有灾蚀即须攘之,当画一神形,形如天女,著青天衣持宝剑。(Ibid,426,c,19-21)当画一(木星)神形,形如人,人身龙头,著天衣随四季色。(Ibid,426,c,29-427,a,1)若有灾难当画一(火星)神形,形如象黑者,向天大呼。(Ibid,427,a,11-12)攘之(土星)法,当画一神形,形如婆罗门骑黑沙牛。(Ibid,427,a,21-22)攘之(金星)法,当画一神形,形如天女,手持印,骑白鸡。(Ibid,427,b,13-14)在以上这些文字中,人们注意到以兽形代表星体的明显倾向。土星保持婆罗门的传统形象,金星和月亮为人形,但是和《火罗图》中都不一样,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曜在画法上存在着变化。为了完成《火罗图》释文的翻译,我摘引了记在北斗七星像下的那段文字:按聿斯经云:凡人只知有七曜,不知虚星曰罗喉、计都,此星在位隐而不见,逢日辰即蚀,号曰蚀神。计都者,蚀神之尾也,号豹尾,若行年到此宿切须画所犯神形,深室供养,烧钱攘之,即灾害变不生害成大吉。不信变不吉。若遇恶星须攘之,诸不逆其犯,即变吉成凶。遇吉星喜庆重重,福德自然至,遇恶星灾害竞生,王侯犯之即谪官降职。但以亥时面向北斗,至心祭拜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