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生涯未决研究二十年回顾与展望

国外生涯未决研究二十年回顾与展望

自“精英”教育向“大众化”教育转变以来，中国高等教育的规模正在迅速扩大。2010年，学校毕业生总数达到630万人，增加了新的记录。与之相伴随的是,不少毕业生面对职业选择和决策时无所适从,犹豫不决。大学生的职业选择与决策问题,不仅影响着大学生个人的发展与成长,也成为一个重要的社会问题。所谓生涯未决(careerindecision)是指个体未能对自己希望从事的专业或者职业作出选择。这一概念1981年由坎贝尔(Campbell)正式提出,随即被广泛用于大学生职业发展、职业决策的相关领域,尤其在大学生职业辅导与咨询方面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生涯未决是国外大学生前往心理咨询中心寻求帮助的普遍问题之一,1999年的调查数据显示,10%的美国大学生对他们的专业或职业选择是不确定的。本文系统梳理国外近20年来生涯未决研究的演变历程与最新进展,重点讨论生涯未决的测量工具、类型理论,并以此为基础,探讨该领域的研究成果对我国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的启示。一、生涯未决的亚类型生涯未决是职业心理学中的一个重要课题,纵观国外学者在该领域的研究,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研究生涯未决学生与生涯已决学生的特征差异,编制生涯未决的测量工具;第二个阶段重点探讨生涯未决的可能原因与影响因素;发展到当前的第三个阶段,研究者开始认识到生涯已决和生涯未决并非二元对立的两种状态,生涯未决是大学生在职业探索时的一种必经过程,是职业发展中的常态。同时,生涯未决是个多维度的概念结构,可能存在混杂的亚类型。基于这种认识,目前该领域的研究兴趣点转向关注生涯未决学生的亚类型划分,研究各种生涯未决亚类型的特点及不同的干预策略。奥斯博(Osipow)、霍兰德(Holland)等人为编制生涯未决的测量工具做了许多开拓性工作,萨维卡斯(Savickas)、凯利(Kelly)等人则在20世纪90年代后生涯未决领域的变迁与转型中发挥重要作用。奥斯博编制了“职业决策量表”(1976)和“生涯决策困难”问卷(1996)。霍兰德(1980)编制了“我的职业状况”量表,该量表旨在诊断人们在职业决策时的困难来源。如果说生涯未决的量表编制是该领域的经典成果,那么生涯未决的亚类型理论则代表着这一领域的最新进展。萨维卡斯(1995)首先提出生涯未决“从二元对立转变为线性连续统,继而变为多维度概念”的观点,主张基于生涯发展和人格变量对生涯未决进行不同亚类型划分。采用聚类分析来研究生涯未决的亚类型,成为一种颇为流行的研究范式,如布朗等人(2000)采用聚类分析来进行生涯未决的元分析研究,描述学生的生涯未决特质。凯利等人(2003)则在生涯未决的咨询领域进行探索,提出对不同生涯未决类型的学生应实施不同的咨询干预,并围绕这一目标作了许多相关研究。近20年来,生涯未决领域取得很多进展,研究者对一些问题达成共识,形成该领域新的研究路向与生长点。比如,越来越多的研究者意识到,早期的生涯未决研究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量表编制还是实证研究,都缺乏严格的理论支持。沙特朗(Chartrand)提出,生涯未决的研究必须与广泛的理论框架相整合,基于理论体系的研究才是有意义的。在这一观点的驱动下,国外目前对生涯未决的研究都强调理论基础,涌现了以“青少年发展理论”、“决策理论”、“自我决定理论”为支撑的实证研究。一些研究者(Callahan&Greenhaus,1992;Osipow,1999)则提出另一个重要观点,即生涯未决的当事人不能被当作同一个群体,要澄清发展性的生涯未决与犹豫不决之间的区别。前者是个体进行生涯探索过程中的一种正常状态,属于发展性问题,而犹豫不决反映的是一种人格特质,它可能与个体的低自尊、极端的控制点、焦虑、较少认同等相关联,哈弗曼等人认为大学生中的这些人格特质主要取决于他们的父母及其教养方式。显然,这种区分无论在理论上还是职业指导实践中都是重要的,因而得到许多研究者的赞同,两者需要不同的职业辅导。二、对生涯决策的评估20世纪60年代,国外大学生职业指导与咨询领域的困难之一,是缺乏评估生涯未决学生的标准化测量工具。当时常用的方法是问当事人二三个问题,然后采用利克特5点计分法对他们的生涯决策水平进行评估。这种评估显然不够精确,既没有相应的理论基础,也未能揭示生涯未决的可能原因。70年代,研究者开始致力于编制生涯未决的测量工具,以不同理论构想为基础,先后编制出两代特点不同的生涯未决量表。(一)设计大学生生涯未决的可能原因模型职业决策量表(CareerDecisionScale)由奥斯博、卡尼(Carney)、维纳(Winer)等人编制于1976年,它先是多位编制者进行“脑力风暴”,然后调查了一所州立大学的大学生,以此为基础编制成CDS,其目的是探究大学生生涯未决的可能原因。量表分为3个部分,共19个项目:(1)确定性量表,由2个题目来测试职业或专业选择的确定性;(2)生涯未决量表,3~18题,包括缺乏信心、个人冲突、决策的外在压力等方面;(3)1道开放式题目。因素分析的结果显示这些项目之间并不独立,但可以区分为4个因子。CDS具有实践性取向,主要用于职业咨询领域,其使用者大多关心的是受测者的生涯未决水平,前测与后测的总分差异可以揭示职业指导与咨询的效果。(二)自我认同和职业认同量表霍兰德为职业心理学作出了卓越贡献,其“霍兰德职业兴趣量表”堪称经典。对生涯未决的测量,霍兰德也编制出一个量表,那就是“我的职业状况”量表(MyVocationalSituation)。霍兰德认为,一个人之所以难以进行职业决策,根本原因是其自我认同和职业认同存在困难。该量表分成3个部分,共26个项目:(1)职业认同,主要测量被试与职业有关的目标、兴趣和能力等,共18个项目;(2)职业信息,主要测量被试是否缺乏相应的职业知识,共4个项目;(3)职业阻碍,考察被试知觉到的职业困难和阻碍,共4个项目。一般在5~10分钟内可以完成该量表的测量。(三)职业选择测量量表CFI(CareerFactorInventory)编制于1990年,与早期量表不同的是,该量表对生涯未决采取多维度的测量,认为生涯未决是一个复杂的多维度结构,没有作出生涯决策的人存在多种亚类型。最初的CFI量表测量自尊、生涯选择、犹豫不决、生涯信息需求以及自我知识需求五个方面。在修订版中,沙特朗等人将量表维度进一步明晰化,调整为两个信息维度(职业信息的需求和自我认知的需求)和两个情感维度(职业选择焦虑和性格上的犹豫不决)。CFI量表经许多跨样本的研究发现,其信效度较高,因素结构比较稳定,同时由于采取多维度视角,区分了正常的决策焦虑与人格上犹豫不决的区别,CFI量表对不同类型生涯未决的被试具有更好的鉴别性,同时也有利于提出针对性的咨询干预措施。(四)cddq的信息量表。这是其研究发现了以下三加蒂(Gati)和奥博斯等人1996年编制了CDDQ量表(CareerDecisionDifficultiesQuestionnaire),它主要用来测量生涯决策困难的类型和水平。与以往量表不同的是,CDDQ量表建立在对生涯未决的理论性分类系统之上,对生涯未决进行了多层次的类别划分,这些类别主要涵盖在两方面的决策困难中:(1)决策前的困难。主要指缺乏准备,包括缺乏动机、犹豫不决、不良信念等;(2)决策中的困难。它又分为两种类型,一是缺乏信息,包括缺乏自我和职业的信息、缺乏获取信息的方法、缺乏职业决策过程本身的信息;二是不一致的信息,包括不可靠的信息、内在与外在冲突等。1996年版本的量表共有44个项目,2001年修订后减少到34个项目,采用9点计分,还增加了2个检测被试是否认真作答的效度题。加蒂等人1998年在大学生中对该量表进行了实证检验,证实CDDQ具有合理的测量学指标和潜在的咨询效力,因为“量表结构有可能实现不同问题采取不同咨询方法”的目标。上述测量生涯未决的量表中,CDS、MVS属于早期的第一代测量工具,它们建立在对生涯未决的实践性考察基础之上,还缺乏严谨的理论体系和分类标准。发展到CFI、CDDQ量表,研究者开始认识到生涯未决是一个多维度的复杂结构,对生涯未决测量工具的编制应该建立在系统的理论体系之上,同时区分一般性的决策焦虑与长期的犹豫不决非常必要。因此,第二代生涯未决量表与第一代量表不可同日而语,其理论维度的逻辑性、项目编制的精确性以及用于职业咨询的诊断效力方面有了很大改进。20世纪90年代末至今,研究者越来越重视对“犹豫不决”量表的编制。例如,2002年Germeijs和Boeck根据以往学者对犹豫不决的理论描述,编制了一个包含22个项目的犹豫不决量表。该量表经检验,具有较好的信效度指标。三、停留时间于临床形象早在20世纪80年代,Fuqua和Hartman就指出,“生涯未决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应该对它进行评估而不仅仅停留于临床印象”。他们呼吁要建立生涯未决的分类系统,而这种分类的最重要目标是针对不同类型的生涯未决当事人提出不同的干预措施。纵观研究者对生涯未决的类型研究,大致经历了两个阶段:70、80年代主要将生涯决策分为“已决—未决”的状态差异;进入90年代后,研究者意识到生涯未决是一个复杂的多维结构,并开始探索生涯未决的多种亚类型。(一)“已决-未决”的职业咨询1977年,霍兰德报告了三类生涯未决的学生:第一类被称为“延迟决策直到实现目标”,这类学生属于发展性的未决者,他们作决策时没有太大的压力;第二类学生有些不成熟、焦虑以及人际交往能力发展不足,这些特点不利于他们进行生涯决策;第三类学生与第二类相似,但程度上要更严重。正是基于这种分类,霍兰德后来编制了MVS量表,以考察大学生职业目标和自我观念的确认水平。1984年,马特(Matre)和库珀(Cooper)根据“已决-未决”状态和“果断-犹豫不决”特质两个维度,将生涯决策分为四种类型,并对每种类型提出不同的咨询干预措施:(1)已决-果断型。这类当事人已经坚定地作出职业决策,较少有职业咨询的可能性,即使咨询也是为了确认他们的选择是否恰当;(2)未决-果断型。这类当事人典型地从传统的职业选择中获益,咨询师有必要为他们提供有关自我和职业的信息;(3)已决-犹豫不决型。这类当事人通常会作出一个临时型的职业决策,但可能会体验到对其选择的摇摆不定,从而回到职业未决状态;(4)未决-犹豫不决型。他们会有更多的职业选择障碍和延迟,以及更多的焦虑情绪和消极人格特质,这些因素使得他们难以有效地进行职业选择。这类当事人应该给予较长时间的干预,关注其情绪问题及决策技能的培养。1998年,戈登(Gordon)对15项1977年-1996年生涯决策/生涯未决类型的研究进行分析和总结,基于“已决-未决”的连续统模式,归纳出7种假设的生涯类型,其中3种为已决类型,4种为未决类型,它们依次是:非常坚定的已决者、有些坚定的已决者、不稳定的已决者、暂时性的未决者、发展性的未决者、严重性的未决者和长期性的犹豫不决者。(二)对职业指导的多模型分析20世纪80年代末,生涯未决研究者形成一个共识,那就是“生涯已决”和“生涯未决”很难截然分开,因为已决的学生有可能对已作出的选择不满意,从而回到未决的状态,而未决的学生也有可能通过较长时间的探索而实现一个令人欣喜的职业抉择。由此,对生涯未决的理解从最初的二元对立发展到连续统观念,直至目前的混杂的多维结构理论。1988年,拉森(Larson)等人采用“生涯决策量表”、“问题解决问卷”、“自我知识调查”等测量工具,对113名大学生进行实证调查,然后用聚类分析(Clusteranalysis)的方法对调查数据进行统计处理,最后得出在生涯未决的大学生中存在4种不同的亚类型:(1)无计划逃避型。这类学生不仅仅是紧张或焦虑的问题,它更可能是生涯规划与人格变量综合作用的结果。因为数据显示,他们对自己与职业相关的问题解决方面的评价很低:(2)了解信息但犹豫不决型。这类学生的比例不大,他们虽然有良好的生涯规划能力,但难以作出决策,可能源于他们具有消极的自我评价,也可能由于他们动机太强或者信息太多。为这类学生提供更有效的生涯决策技能指导是问题的关键;(3)自信但缺乏信息型。这类学生生涯目标不是很确定,但又缺乏对其他专业或职业选择的相关信息。他们并不存在问题解决的障碍,资料丰富的图书馆、自我指导性的合作小组等形式可以为他们提供所需帮助;(4)缺乏信息型。这种类型也缺乏信息,与第三种类型不同的是他们对自我解决问题的能力不那么自信,也缺乏一些坚持性。因此,给他们提供更加结构化的职业指导是重要的。Larson类型模型的一个突破性贡献,是将问题解决能力、人格变量等引入到生涯未决的类型研究中,对生涯未决的状态以及可能形成的原因进行了微观考察。2000年,布朗和克兰(Brown&Krane)采用聚类分析的方法对171名大学生进行生涯未决的研究,纳入分析的变量包括职业认同、成熟度、职业决策困难、自我效能以及目标不稳定、消极情感等。结果得到一个生涯未决的三重模型:消极情感、职业认同发展不足、职业信息缺乏是3个高阶因子,而职业认同发展不足的因子中又包含职业身份、职业成熟度、目标特征、自我效能、问题解决评估5个二阶因子。这一模型超越了以往生涯未决的单一层次的概念体系,并将生涯未决的影响因素也纳入到该类型模型中。但是,即使布朗本人也意识到,他们的模型并未涵盖所有与生涯决策有关的变量,聚类分析的结果受纳入哪些变量以及研究假设的影响,因此该模型并不能充分代表真实的生涯未决类型及影响因素。2003年,凯利(Kelly)采取生涯未决与人格因素、能力因素相结合的研究路径,选取“生涯决策问卷”、“生涯因素问卷”、“大五人格问卷”以及收集学生的SAT分数,对566名大学一年级新生进行了实证调查,然后采用聚类分析的方法处理数据,最后得到四种类型的生涯未决类型:(1)适应良好的信息寻求者。这种类型占被试的40%左右。SAT分数显示这类学生具有较强的学习能力,他们所需要的是了解有关自我和职业的信息;(2)犹豫不决的信息寻求者。这种类型的学生有神经质性的犹豫不决,面临生涯决策常常会有焦虑情绪,属于“焦虑的未决者”;(3)低能力的信息寻求者。这是凯利首次提出的新类型,被试在SAT语言和数学测验方面的得分都较低,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消极情感;(4)未作承诺的外向者。这类学生没有明显的消极情感和决策冲突,他们乐于探索自我,在大五人格测验中外向性、宜人性的得分较高,具有较高的行动水平和社会交往,他们可能已经作出生涯决策,但还未达到坚定地去追求该职业目标的程度。我们看到,多维类型理论的提出者,常常采用聚类分析的方法,将生涯决策状态和一些人格变量、问题解决变量结合起来进行研究。当然,不可否认,采用何种变量以及如何对这些变量进行测量,会影响最终的类型理论的测评结果。四、国内关于大学生生涯规划的研究现状20世纪90年代,我国引入职业生涯规划理论,经过20年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推动,这一领域在概念体系、课程建设、教育体系构建等方面取得长足进步,但同时也存在不少问题和薄弱环节。比如,大多数研究停留在宏观的层面,研究主题集中在探讨大学生生涯规划的问题与出路、现状与对策、教育体系构建等宏大问题上,细致而微的深入研究不多,针对不同学生以及不同阶段学生的有效性干预研究更是不多见。与职业生涯规划有关的测评工具开发是这一领域的薄弱环节,适合中国大学生的本土化量表还很缺乏。具体到生涯未决领域,虽然国外开展这方面的研究长达几十年时间,积累了丰硕的成果,但国内对这一领域的关注并不多,目前能搜索到的仅有1篇综述文章、2篇实证报告以及1篇硕士论文。对国外大学生生涯未决领域进行系统梳理,解析其研究历程、测量工具、理论构建及其干预措施,对国内大学生生涯规划的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性和借鉴意义,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关于生涯规划测评工具的认识有待提高国外对大学生生涯未决的研究,最初源于职业辅导与咨询的实践需要,因为职业咨询师发现,造成生涯未决这一困境的原因并不相同,一些学生可能是发展中的正常探索与延迟,另一些学生可能是由于自我效能感较低或者具有焦虑特质,还有一些学生可能是由于缺乏明确的自我认知和相关的职业知识。如何对大学生生涯未决的原因或类别作出鉴定只有科学鉴别之后,才有可能给予区别性的指导与干预。因此,国外生涯未决领域的早期研究主要集中在测评工具的编制与开发上,涌现出CDS、CFI、CDDQ等一系列经典的测验,这些测验为推进国外大学生生涯规划的理论研究和咨询实践产生了极为重要的作用。纵观目前我国高校的职业生涯规划领域,对于编制科学性、实效性的生涯规划测评工具重视不够。一些研究者修订了国外的有关量表(如CDS、CDDQ),但修订后的量表是否符合中国文化和中国大学生的实际状况,还不得而知。从这个意义上说,编制本土化的生涯规划量表显得尤为重要。目前国内还没有自主编制的生涯未决量表,结合我国大学生的思维风格、行为习惯、价值取向、家庭影响等因素,编制符合我国国情的本土化测评工具,成为首要的关键问题。如何编制实效性与本土化相结合的生涯未决测验首先,有必要对中国大学生展开深入访谈和开放式问卷调查,实际了解影响他们专业选择和职业决策的困惑与阻碍有哪些,并对这些影响因素进行归纳整理;其次,以青少年发展理论、职业决策理论等为支撑,并借鉴国外已有的生涯未决量表的维度,构建既具有理论基础又符合中国大学生实际情况的生涯未决的理论维度;最后,编制具体的项目,进行预测和正式施测,检验量表的信效度指标以及建立常模。其中,对生涯未决理论维度的构建是量表编制的关键。(二)生涯未决的类型目前国内对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的实证研究还比较薄弱,许多研究停留在综述和理论思考的层面,这对于深入而动态地把握当代大学生生涯规划的特点并无助益,也很难区分各类学生以及不同阶段学生在生涯决策时所面临的主要困难。国外生涯未决的类型研究为我们提供了一种研究范式,这些研究至少在以下两点具有启示意义:(1)应区分发展性生涯未决与犹豫不决。前者属于大学生生涯探索中的正常状态,因为大学生本身正处于自我同一性的探索中,对自我、对社会、对职业的认知需要一个上下求索的过程,暂时的迷惘或延迟决策是可以理解的。而犹豫不决则属于人格特质,其特点一是在时间上长期难以决策,有延迟决策和回避决策的倾向;二是具有跨情境的一致性,也就是说这类学生不仅仅在职业决策上有犹豫不决的特点,几乎对所有决策都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