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身损害金款的法律适用

论人身损害金款的法律适用

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关于审理人身伤害案件有关法律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解释”）第33条。“赔偿金额。如果申请人按照定期资金的形式申请支付伤者赔偿金、遗属房和残疾人辅助设备费用，则其收取相应的保修费用。人民法院可以根据赔偿义务人的给付能力和提供担保的情况,确定以定期金方式给付相关费用。但一审法庭辩论终结前已经发生的费用、死亡赔偿金以及精神损害抚慰金,应当一次性给付。”第34条规定:“人民法院应当在法律文书中明确定期金的给付时间、方式以及每期给付标准。执行期间有关统计数据发生变化的,给付金额应当适时进行相应调整。”“定期金按照赔偿权利人的实际生存年限给付,不受本解释有关赔偿年限的限制。”上述规定,从法律上确立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中损害赔偿金以定期金给付的给付原则。在以往的审判实践中,对于人身损害,一般采取一次性给付的方式赔偿受害人损失。但一次性给付赔偿金有诸多弊端:首先,过分加重侵权人一方的赔偿负担,甚至有可能导致侵权人支付不能或者企业破产,最终使受害人一方的利益得不到保护;其次,可能导致受害人不能对赔偿金进行合理的分配使用,使赔偿目的落空,或者被其他人(如未成年人的监护人)挪用、侵吞,获得不当利益等。为避免这些问题出现,《解释》借鉴有关国家和地区的经验,对赔偿金的支付兼采一次性给付和定期金给付两种形式,以一次性给付为原则,定期金给付为补充,同时规定以定期金给付的,赔偿义务人应当提供担保,从而进一步完善了定期金给付的保障制度,将会给今后的审判实践带来重大影响。因此,本文拟就人身损害赔偿金的定期金给付方式进行探讨,以期对在审判实践中理解和执行上述规定有所帮助。定期金给付在我国的立法中尚属新的概念,虽然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触电人身损害赔偿案件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触电损害赔偿》)中已经使用过,但没有更加详细的规定。定期金制度在世界上的许多国家和地区,特别是大陆法系国家和地区被广泛使用,实践证明它是一种行之有效且更为公平的制度。对于受害人持续发生的损失持续性地给予赔偿,可以避免赔偿义务人因一次支付赔偿金过多而破产或支付不能,也可以避免因通货膨胀等给赔偿权利人带来的可能不利。所谓定期金给付,是指法院判决加害人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按照一定的期限(如按年或者按季、按月)向受害人支付赔偿金额,主要适用于残疾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继续治疗费用、护理费用、更换辅助器具费等需要以后继续支出费用的场合。法院判决确定的赔偿额既可以是每次支付的一个固定的数额,也可以是一个相对确定的计算标准(如上一年度国民人均收入或者当地人均收入的N倍);判决确定的赔偿期限或支付的次数可以是固定的(如判决加害人赔偿受害人20年的残疾赔偿金,每年支付一次,每次支付5000元),也可以是相对确定的(如判决加害人赔偿受害人残疾赔偿金,每年支付一次,支付的标准为上一年度当地人均收入,直至受害人死亡)。定期金的特征表现为:(1)定期金的存续期间是以赔偿权利人的生存期为标准,由赔偿义务人在赔偿权利人的生存期内按期给付(被扶养人是以其受扶养年限);(2)定期金的数额由法院根据法律对于各项费用赔偿的规定确定;(3)定期金的给付期由法院根据赔偿义务人的支付能力、赔偿金总额、赔偿权利人可能生存年限等因素,确定是按月、按季还是按年给付;(4)定期金的终止系赔偿权利人死亡。国际上,一些国家或地区对于人身损害赔偿金的给付方法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给付定期金;另一种是一次性给付赔偿总额。以德国为例,采用的是以定期金给付为原则,一次性给付为例外。《德国民法典》第843条第(1)项和第(3)项规定:因身体或健康受到伤害致使受害人的劳动能力全部或部分丧失,或增加其生活需要的,应以支付金钱定期金的方式向受害人给付损害赔偿;有重大事由的,受害人可以不请求定期金而请求一次付款的赔偿。我国台湾民法则采用一次性给付为原则,定期金给付为例外。台湾民法第193条规定:不法侵害他人之身体或健康者,对于被害人因此丧失或减少劳动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时,应负损害赔偿责任;前项损害赔偿,法院得因当事人之申请,定为支付定期金。以往,无论是我国的立法规定、司法解释,还是在司法实践中,对于赔偿金的支付一般都是采取一次性给付的方式。这种方式简便易行,为法院乐意采用。但一次性给付存在一定的弊端:如果赔偿权利人一次性获得全部赔偿金,他可能将这些赔偿金消耗殆尽,之后又要求社会予以救济和援助,重新成为社会的负担;即便是最谨慎的人,也可能会遇到通货膨胀,当一次性给付的赔偿金因为通货膨胀而不能满足赔偿权利人的要求时,其再次要求赔偿义务人支付赔偿金,便违反了一次性给付全部赔偿金的宗旨。因此,有学者提出,对于因人身损害而遭受的损失而言,受害人所实际支付的各项费用,应采用一次性给付的赔偿方式,而对于未来的不确定的损失,则可以采用定期金给付的方式。以定期金方式支付损害赔偿金的优越性是显而易见的:(1)避免了加害人因一次性给付过多的赔偿金而破产或支付不能;(2)避免了通货膨胀等给受害人带来的可能不利;(3)避免受害人(尤其是受害人的监护人)提前花费赔偿金而使其未来生活发生重大困难;(4)避免受害人近亲属得到重大不当得利(如受害人在判决生效后很短时间内因其他原因死亡,而判决确定的是一次性给付20年的残疾赔偿金);(5)避免当事人的多次诉讼。有鉴于此,《触电损害赔偿》的司法解释第一次在我国的法律中使用定期金的概念,其中的第5条规定:“计算的各种费用,凡实际发生和受害人急需的,应当一次性给付;其他费用,可以根据数额大小、受害人需求程度、当事人的履行能力等因素确定支付时间和方式。如果采用定期金给付方式,应当确定每期的赔偿额并要求责任人提供适当的担保。”但这一解释对于定期金制度并未给予更加具体、全面的规定。《解释》将定期金制度应用于人身损害赔偿,对于我国的侵权法是一大贡献,对于审判实践也具有重要意义。但遗憾的是,条文的规定仍显简单。在《解释》规定的人身损害赔偿的各项内容中,并不是所有项目都可以定期金的方式支付。对于已经发生的损失,适合一次性给付,因为此时受害人已经为损害支出了相关的费用和损失了相关的财产,一次性给付能够及时补偿其损害。而对于将来可能发生的损失,因为损害发生在将来,以定期金方式给付,更符合公平的原则。因此,《解释》第33条规定:对于一审法庭辩论终结前已经发生的费用、死亡赔偿金以及精神损害抚慰金,应当一次性给付;对于将来的残疾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残疾辅助器具费,经赔偿义务人申请,可以定期金方式给付。这样规定的理由是:其一,从受害人受到损害之时起,相关费用便开始发生,受害人要及时进行治疗,为此要花费医疗费、交通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还要带来护理费、误工费、残疾用具费、被扶养人生活费。对于以上受害人已经发生的费用和减少的收入,一次性给予赔偿,能够及时补偿由于损害给受害人所带来的财产和精神上的损失,符合损害赔偿法的原理。但是,对于受害人的实际损失应计算至何时呢?对此曾有不同的意见。有人主张计算至判决生效时,有人主张计算至赔偿义务人实际履行之日。实际已经发生的费用,应是一个确定的数额,在法院的判决书中应有明确、具体的体现,并有准确的判决。如果计算至判决生效时或赔偿义务人实际履行之日,由于判决后送达需要时间、一审判决后需要经过上诉的时间且不知当事人是否上诉、判决生效后不知赔偿义务人何时能够履行,在这期间,赔偿权利人的费用还会再增加,从而带来赔偿数额的不确定。而根据《民事诉讼法》第108条的规定,原告向人民法院起诉必须有具体的诉讼请求和事实、理由,必须提出请求人民法院予以保护的民事权益的具体内容。而在一审法庭辩论终结前,原告可以变更自己的诉讼请求,调整自己具体的利益请求,被告也可以就原告变更后的诉讼请求充分行使自己的抗辩权,以维护自己的合法利益。因此,将赔偿权利人实际发生的费用计算至一审法庭辩论终结前,符合民事诉讼程序法的原理。其二,在人身侵权的场合,精神损害是指自然人人格权益遭受侵害导致的精神痛苦和肉体痛苦。这里的精神损害是指狭义的而言,判决一定数额的精神损害抚慰金有利于补偿受害人所遭受的精神和肉体痛苦。我们知道,精神损害是无形损害,无法用财产的标准加以衡量,但确立精神损害赔偿的目的就是以财产方式补偿受害人所遭受的精神损害,因此就其损害赔偿而言,仍然是以财产赔偿为其表现形式。但由于涉及精神损害的情况多种多样,每一个案件的具体侵权状况和引起的后果各不相同,各侵权行为发生地的经济状况和当事人的收入水平也不尽一致,有关精神损害赔偿的司法解释将确定精神损害赔偿数额的原则归纳为:侵权人的过错程度(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侵权的手段、场合、行为方式等具体情节;侵权行为所造成的后果;侵权人的获利情况;侵权人承担责任的经济能力;受诉法院所在地平均生活水平。尽管如此,确定精神损害赔偿数额的原则仍是抽象的,法官只能在以上原则的基础上自由裁量,得出的赔偿金的数额,即是对整个侵权行为所造成的精神损害的赔偿。因此,从此意义上讲,一个侵权行为所造成的精神损害赔偿应是一次性的,不存在将来继续赔偿的情况,故精神抚慰金的给付应当是一次性的。其三,残疾赔偿金是指受害人因受损害致残,导致不能胜任正常的工作或劳动而给予的生活补助费;残疾辅助器具费是指因残疾而造成身体功能全部或部分丧失需要配置辅助功能的器具的费用;被扶养人生活费是指受害人丧失劳动能力前或者死亡前实际扶养的、没有其他生活来源的人的生活费用。以上三种费用具有共同的特点,即时间的持续性、将来性和费用数额的不确定性。说其具有时间上的持续性和将来性,是因为受害人致残后如果不能马上康复,其损害后果将会在一定的时期内持续存在,而这种损害后果的存在更多的是发生在将来。说其具有费用数额的不确定性,是因为受害人致残后,对于残疾赔偿金、辅助器具费和被扶养人生活费的需要总额是不确定的,因为受害人可以生存多长时间是不确定的,辅助器具费的价格水平、对于残疾赔偿和被扶养人生活费的给付标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也是不确定的,所以难以计算出赔偿权利人究竟需要多少的赔偿金总额。因此对于以上的费用,采用定期金的给付方式,除具有前述的优越性外,还可以使将来损害的发生与对损害的赔偿在时间上和赔偿标准的价值比上更趋接近,从而也更趋公平。通过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对于人身损害所造成的各项损害赔偿金,已经发生的费用如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一次性发生的费用如精神损害赔偿金、丧葬费、死亡赔偿金,均适用采取一次性给付的方式;而对于将来持续发生的费用如残疾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残疾辅助器具费,则经过当事人的申请,适宜采取定期金的给付方式。但以上的划分并不是绝对的,根据《解释》第33条的规定,对于一审法庭辩论终结前发生的残疾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残疾辅助器具费也应当一次性给付;而对于受害人将来继续治疗所需要的医疗费、护理费、交通费、营养费等是否可以以定期金的方式支付,《解释》没有规定。由于《解释》第33条对于依当事人申请可采取定期金方式给付的赔偿项目采取列举式的方式予以明示,即表明除残疾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残疾辅助器具费以外的其他赔偿项目,赔偿义务人是不可以申请以定期金方式给付的。这样的规定,也是因为对于医疗费、护理费、交通费、营养费等项目的赔偿采取的是差额赔偿原则,即以受害人发生损害前后费用的增加或财产减少的差额作为赔偿依据,受害人支出或损失多少就赔偿多少。1.给付的计算标准定期金的给付标准应当与《解释》第25条、第26条、第28条规定的一次性给付原则下的赔偿标准相一致,即:残疾赔偿金按照受诉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标准,被扶养人生活费按照受诉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镇居民或者农村居民平均生活费标准,残疾辅助器具费按照普通适用器具的费用标准。定期金给付与一次性给付只是赔偿金给付方式的不同,赔偿金给付的计算标准不应因为给付方式不同而有所差异。定期金的给付标准在法律文书中可以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按照上述标准计算出每期给付的准确数额;二是笼统写明每期按照上述标准给付,再在执行程序中由执行法官计算具体数额。但是后一种方式在有些场合是不适用的,比如委托银行划款时,没有具体的数额会使银行无所适从。另外,在残疾辅助器具费的场合,由于给付标准是不具体且难以确定的,应在判决中明确具体的数额。根据《解释》第35条的规定,第25条、第28条中的“上一年度”是一审法庭辩论终结时的上一统计年度。而定期金给付的优越性之一就是可以避免通货膨胀等给赔偿权利人带来的可能不利,以赔偿权利人接受每一期定期金时的有关统计标准和辅助器具的价格标准作为给付标准,更符合定期金给付制度的本来意义。因此,定期金的给付标准应是每一期定期金给付时的“上一年度”有关统计标准和辅助器具的价格标准。也正因为如此,《解释》第34条第一款还规定,在执行期间,如果有关统计数据发生变化,实际给付金额应当适时给予相应的调整。这种调整可由赔偿权利人申请,也可由法院依职权进行。2.人身损害赔偿担保的确定采用定期金方式给付损害赔偿金需要有相应的配套制度,需要相应的担保作为保障。对此,以往我国的司法实务未予以重视。由于履行期限长,赔偿义务人的履行状况可能发生不利于赔偿义务人的变化,也可能发生赔偿义务人逃逸或采取逃避债务等情况,使受害人的赔偿权利难以实现。《解释》第33条规定了赔偿义务人请求以定期金方式给付相关费用时,应当提供相应的担保。但应如何提供担保,没有更详尽的规定。《德国民法典》第843条第(2)项关于“赔偿义务人应以何种方式,并在何种金额范围内提供担保,应视情形确定”的规定,可供参考。为了保证加害人未来履行判决义务,需要由其提供相应担保,或者是提供具有良好资信的人的担保(如银行、保险公司的担保),或者提供高保值的财产担保(如以不动产作折价抵押)。此外,需要提高执行部门管理定期金损害赔偿支付方式的水平,还需要加害人(债务人)开户银行的配合,等等。就我国而言,担保法规定的担保方式有保证、抵押、质押、留置和定金五种方式,对于人身损害赔偿而言,只能适用保证、抵押和质押三种方式。除此之外,也可以采取其他方式以起担保作用,如由银行代管、代发赔偿金等。3.已经支付的金额不允许再请求给付定期金的给付时间可以以年为期,也可以以季或月为期。以季或月为期,给付次数较为频繁,一般来说以年为期较为合适。关于定期金给付是在一定期限内开始时给付还是结束时给付,法律没有规定。在一次性给付为原则、定期金给付为补充的情况下,在开始时给付,即给付的是此后一段时间内的赔偿金,与一次性给付的原理较相吻合。但在定期金给付之后,次一期给付之前,如果赔偿权利人死亡,赔偿义务人可否请求将剩余部分取回?比如,定期金给付以一年为期,赔偿权利人半年时死亡,赔偿义务人可否对后半年剩余的款项索回?回答是否定的。因为在一次性给付的场合,已经支付的金额不允许再取回,在法律规定一次性给付为原则、定期金给付为补充的情况下,已经支付的本期定期金也不应当允许取回。这也与一次性给付的情况相一致。定期金的给付期限以赔偿权利人的死亡为准,如果赔偿义务人死于权利人前,赔偿权利人是否还能继续获得赔偿?在一些国家和地区,定期金制度设立的同时,都规定了对于定期金给付的担保,如《德国民法典》第843条第(1)项和第(3)项规定:因身体或健康受到伤害致使受害人的劳动能力全部或部分丧失,或增加其生活需要的,应以支付金钱定期金的方式向受害人给付损害赔偿;对于此项定期金,赔偿义务人是否应、应以何种方式和在何种金额范围内提供担保,依情形定。我国台湾民法第193条规定,不法侵害他人之身体或健康者,对于被害人因此丧失或减少劳动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时,应负损害赔偿责任;前项损害赔偿,法院得因当事人之申请,定为支付定期金,但须命加害人提供担保。《解释》第33条也规定,采用定期金方式支付的,应当提供相应的担保。因此,如果赔偿义务人先于赔偿权利人死亡,应由其提供的担保财产进行赔偿;如果担保财产不足以支付赔偿金的,赔偿义务人得在其继承的遗产范围内,承担赔偿金的给付义务。定期金的每期给付方式可以根据赔偿义务人的支付能力、给付的现实性、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来确定,可以通过银行划款、邮局汇款,也可以由赔偿义务人每期送款上门。在确定定期金的支付方式时,一定要考虑付款的现实性。如果当事人的住所地或经常居住地为经济发达地区,银行业务种类繁多,则可以委托银行代为定期向赔偿权利人支付;反之在经济欠发达地区,银行业务尚不繁荣,就不宜采取此种方式。4.取消以给付利息为依据的制度,适用于赔偿权利人的给付关于定期金给付要否支付利息的问题,一致存在争议。有观点认为,定期支付赔偿金的,其每一期的实际支付数额应当以上一期的实际支付数额为基数,加上该期银行存款利率。理由是:法律规定的给付原则是一次性的,在此原则下本应一次性给付的赔偿金,由于赔偿义务人的申请而改为定期金给付,赔偿义务人可以利用这些款项去存款以获取利息,或者去投资以获取利润;另一方面,赔偿权利人如果一次性获取这些赔偿金,他也可以去存入银行或进行投资。所以,赔偿义务人将赔偿金由现在一次性给付改为将来定期给付,应当向赔偿权利人支付利息。以上的观点从一定的角度讲不无道理。但是,定期金给付不同于分期付款,其原理是对未来发生的损害随时给予的赔偿,也是为避免通货膨胀可能对赔偿权利人带来的不利,其赔偿标准根据时间的推移、经济的发展、人们收入和消费水平的提高、物价的上涨等因素,而随时进行调整。此种情况下,再由赔偿义务人支付利息,与定期金制度设立的本意是不相吻合的。虽然从一次性给付的角度讲,似乎支付利息才公平,但这种认识忽视了一次性给付的场合,赔偿金数额所依据的计算标准是一审法庭辩论终结时的“上一年度”的相关统计标准;而定期金给付的场合,赔偿金数额的计算标准是每一期定期金给付时“上一年度”的相关统计标准。采用这样的标准时,已经将赔偿权利人的利益考虑在内。所以,《解释》没有采纳对定期金加付利息的意见。四人身损害赔偿金《解释》关于一次性给付与定期金给付原则的确立,特别是定期金给付概念的使用,使我国人身损害赔偿金的给付制度更具有合理性,使人民法院在人身损害赔偿金的给付方式上有章可循。但在审判实践中,还应注意以下问题:1.人民法院应主动决定是否应以赔偿义务人在一般情况下,适用定期金给付,按照受害人的实际寿命进行赔偿,对受害人和加害人都有好处;而适用一次性给付,可以尽早消灭赔偿法律关系,有利于维护当事人正常的生活和民事流转秩序。对于残疾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残疾辅助器具费是适用一次性给付,还是定期金给付,需要赔偿义务人经过选择后提出申请,然后由人民法院根据赔偿义务人的实际经济水平、给付能力、提供担保的情况及定期给付的现实性决定给付方式。如果赔偿义务人不能提供担保,或者不具备定期给付的现实性,比如侵权行为地、赔偿义务人住所地或经常居住地与赔偿权利人的住所地或经常居住地不一致,采取定期金方式给付将会实际增加赔偿权利人的负担,人民法院则不应决定采取定期金方式给付。需要强调的是,人民法院不能不经赔偿义务人申请,依职权主动决定对残疾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残疾辅助器具费适用定期金的给付方式。采用定期金给付的场合,如果赔偿义务人发生了重大影响其履行义务的原因,如可能破产或被撤销等,赔偿权利人可以请求一次性给付。此种情况下,人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