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与法律的案例论证

.-.对“永恒的洞穴”的几点看法文章摘要：法律与道德之间的关系，什么是法律？司法中道德是否可以用于审判之中？什么是一个人的自由？一个人能不能在他人同意之下剥夺他人的生命?道德与法律本身就是没有明确界限的。关键词：法律、道德、自由、权利、赦免、社会。富勒设计了一个“永恒的洞穴”，不同的法官对这个案件的判决都不一样，但是他们的判词似乎都是那么在理，为什么会造成这种现象？下面从几个角度来分析这个案件，分析造成不同判决的原因。1.什么是法律？2.法律适不适用他们？3.人可不可以处理自己的身体？4.他们能不能被赦免?关于第一个问题，我们来看一下各个法学派对法的本质的定义。古代自然派代表人西塞罗认为，真正的法律是和自然一致的正当理性，它是普遍适用的、不变的和永恒的，它命令人尽本分，禁止人们为非作歹，自然法早于国家之前就已经存在①；古典自然法学家霍布斯认为自然法就是公道、正义、感恩以及根据它们所产生的其他道德②；新自然法学派代表富勒认为法律与道德是不可分割的，法律的道德分为内在道德为外在道德，法律的外在道德是指法律的实体目标，法律的内在道德是指法律的解释和执行的方式问题，即特殊的、扩大意义的程序问题③；民族精神论代表人萨维尼认为法律的本质是“民族精神’’④;规范论代表奥斯丁认为法律就是一些规则和原则，与道德无关，恶法亦法⑤；社会控制派代表人庞德认为法是用来规范社会行为，保障社会利益的⑥；而马克思主义认为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集中体现⑦。为什么要列举这么多的法学派别和法学观点？是因为不同的法学派别在认识法律会有不同，就会导致这个案件的审理结果会出现巨大的反差，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审理这个案件的法官的判决的巨大差别。不难发现，不同的法学派别对这个案件必然持不同的态度，在这个洞穴里是否存在法律也是会发生争执。当然，在各国的立法中一般都会综合各种学派的观点，在上述的法学派别的观点分析，严格意义上说，只有按照自然法学派的观点才会审理这个案件。因为在这个案件中，没有严格意义的阶级和社会之分，依各学派对法律的产生原因和本质的看法，在洞穴里是没有法律的，我们也不知道那时候是什么规则和原则体系，所以他们不应该受到审判。只有自然法才存在于这个洞穴里的。但是，法官显然是不会认同这样的观点的，前面说过，各国立法中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自然法的影子，现在各国的法律的构成要件一般都是规则、概念和原则，所以他们依照自然法或法律本身的特征来审理这个案件。但是，在使用法律上，法官们又起了冲突，因为法官到底是应该直接使用立法者的法律还是要加上法官对案件的评价。绕到这里，其实这个还是一个什么是法律的问题。当然，这里所说的法律不完全是前面所说的法律，这里所说的法律主要是指法官在审理案件时到底有什么样的自由裁量权力，即是法官自己能不能造法的问题，如果说前面是抽象的法律层面，这里即是具体的法律适用。我们看这个案件的判决就知道，审理案件的前五位法官始终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休，法官对法律的解释与解读到底能不能引用来判决案件。各国都有法律的解释，因为法律本身存在的滞后和不足需要法律解释来补足，但是司法解释给与了法官创造法律的机会，这样就造成了法官用自己创造的法律来审判案件，这显然是可怕的，不过法律是一个博弈的过程，都是取其利益最大，所以司法解释依然存在。在这里，我们没有办法讨论到底要不要解释适用司法解释，我们应该做的是怎么样使司法解释更加规范与合理化，这样才能把法律更加明确化，减少审理案件时对法律的理解的分歧。我们再来看待这个案件，上面分析的是法官对案件的价值评价是否应该能作为评判案件的准则，上面法官的争论焦点可以被看成是法律与道德的界限。第三位法官基恩投下了维持初审法院判决的第二票。作为一个法律形式主义者，基恩法官一开始就说：“我不想讨论的问题是关于这些人所作所为的对错善恶。这同样是个无关法院职责的问题，因为法官宣誓适用的是法律，而不是个人的道德观念。”基恩接下来讲道：“本案的所有困难从何而来？那就是未能区分本案的法律问题和道德因素。坦率地说，我的同事不愿意接受法律要求判决被告有罪的事实，我也同样如此。但与我同事不同的是，我尊重我的岗位职责，它要求我在解释和适用联邦法律的时候，把我个人的偏好抛在脑后。”但是基恩的说法的操作性值得怀疑，因为到底是怎么区分道德与法律，基恩还是没有说明，难道法官在使用法律的时候真的没有受到道德的影响？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按照前文论述，我们应该按照自然法来审理这个案件，当然道德是被考虑到法律里面去了，法官在审理案件是就应该注意道德的适用。论述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具体说明什么是法律？上面列举的都是各家之言，只是从某些层面上来理解法律，分析了法律的本质与法律的范围。在当今的法律世界里，法律就是大多数人的认同，因为在立法的表决中就可以很明显看出，正义和公平也莫不是如此，只要大多数人认为案件的判决是正确的，那么在目前来说它就是正确的。如果一个判决能在当前被大多数人接受，那么，这个判决就是公平与正义的。例如许多国家还存在鞭刑与石刑等刑法，在我们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它们却出现在了法典里，显然是被它的立法者所认同的，这就是他们所追求的正义的评判体系。所以，法律只需要绝大多数人的认同即可，公平与正义也是一样，正如是“法不责众”的原因。正如边沁所说，法律就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法官对法律的解释只要能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并且严格按照程序解释法律，这种解释未尝不可以适用到判决之中，这样，对法律理解的冲突就会大大减少。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同基恩一样是一个法律形式主义者，那必然会出现恶法亦法的结局。大多数人是不会接受的这样的法律，因此，法律便是不公正的。第二个问题，我们的法律到底适不适用他们？因为他们是富勒假想的不存在于我们现实的世界里，我们是否能用我们的法律来审理他们，当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我们还是按照自然法来看待这个问题，因为前面已经分析其他学派对这个问题的不适用以及按照实证说法所说的规则和原则的不存在。毫无疑问，他们处于自然法所说的“自然状态”，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但是我们的价值评判体系是不是适用他们？因为即使是自然法，在不同时期的对其也有不同的认识，建立其上的评判体系也是不完全相同的。本案的唐丁法官的判词：“如果说本案应该适用‘自然法’，那么我们这些并非处于自然状态的法官又从何处取得了解释自然法的权力的呢？”唐丁法官最后宣布退出审判。我们不能按照我们自己的评价标准来审判这个案件的当事人，因为他们是很多年以后的人，因为自然法也是会变的，人们对自然法的认识和理解也是会变的，对自然法的哲学思考也会变的。所以，我们现在的评判标准不一定能适用于他们。按照西方的信仰来说，上帝赋予了他们每一个人权利，即是生命权以及其他权利，是他人不可剥夺的。既然每个人都有生命权，那我们就要讨论第三个问题，人到底能不能处置自己的生命权？按照上面的逻辑，既然生命权是自己的，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处置自己的权利啊？但是审判案件的法官显然是不认同这个观点的，从五个法官的判决中，我们找不到一句类似“自己可以处理自己的生命的权利”的判词，因为法官们都在寻找杀害维尔莫特的凶手，只是断定被告是不是杀害了维尔莫特，至于被告杀害维尔莫特否认原因，或是说维尔莫特是否有权处理自己的身体？法官们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讨论。这个问题，让我们想到了“安乐死”问题，“安乐死”是否合法化？一直存在争议，在“安乐死”问题上，我们没有讨论死者有没有权利自杀，我们更多的是关注别人能不能对死者实施“安乐死”问题，在中国，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实施了“安乐死”，那么他可能就面临“故意杀人罪”的指控，因为这个人的行为符合了“故意杀人罪”的犯罪构成要件。这些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人的权利问题与人的自由问题，关于自由与人权问题的著作是不胜枚举的，学者们对个问题有不同的看法。总的来说，自由有几大原则：第一：伤害原则⑧，简而言之，就是“人类之所以有理有权个别地或集体地堆其中任何分子的行动自由进行干涉……唯一的目的只是要防止对他人的伤害。”第二：“父爱主义”原则，其基本思想是一个人自愿的行为有时并不是自由的行为，所以，当一个人的行为会使他自己丧失重大利益时，法律可以限制他的自由。正是基于这个原则，人们的许多行为受到限制，比如说吸毒等⑨。当然，“父爱主义”原则在转化为一种制度的时候就有很大的缺陷了，比如说维尔莫特遇到的情况，“父爱主义”原则就显得无能为力了。第三：“冒犯主义”原则，其基本思想是，法律可以限制那些可能并不伤害他人的行为自由，据此原则，法律制裁冒犯行为是合理的、必要的。所谓“冒犯行为”，是指明知可能被人看到并会使人极度羞耻、惊恐或激怒的、公然的淫荡和放肆行为⑩。第四：“法律道德主义”原则，其基本思想是主张强制实施道德，法律应当限制违反道德的行为，可以而且应当禁止不道德的行为。这就是法律用来保障道德的实施与运行，违反道德也会产生法律后果，回到我们前面分析道德与法律的关系问题，最起码这个观点可以说明道德与法律的一个方面的关系11。上面的四个原则都是法律对自由的限制，按照上面四个原则，维尔莫特确实有自杀的自由，但是没能具体说明四个被告是否能杀死维尔莫特，按照第一个原则，他们是根据维尔莫特的同意，但是他们也是造成了对维尔莫特伤害的事实，上面的原则并没有说明维尔莫特的同意可以成为四被告的免责理由，按照第四个原则，四被告杀害维尔莫特是否违背了道德问题，也是值得商榷，因为从道德层面的分析得出法官们的判词也是不一样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所以的自由都是指向维尔莫特可以自杀，但是却没有说明四被告得到了维尔莫特的同意而杀害他的行为能得到免责，这样我们处于一个进退维谷的边缘，不管我们是从道德或者自由层面来分析这个问题，总是会有不同的答案，这是因为道德与自由本身就是一些很抽象而不成文的原则，不像法律那样有具体的概括体系，我们不能得到一个统一的答案，况且，有时候按照法律，法官们也会得到不同的判词。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人可以处理自己的身体，但是在这个案件中，却是得不出统一的答案。如何看待第四个问题，其实也是一个关于道德与法律的问题，如果是一个严格的法律形式主义者，四被告肯定是会被判处死刑的，就像第一个法官特鲁派尼一样，但是第二个法官福斯特和第四位法官汗迪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们认为四个被告的根据道德问题可以得到赦免，而第三个法官基恩指出了此案的关键，就是在本案中，如何区分道德与法律问题。如果这个问题没有清楚，肯定会得到不同的判决。关于四个被告能不能被赦免，我们不知道，因为几千年后的纽卡斯国的法律与道德我们不清楚，即使是放在我们现在，以不同的国家的法律与道德审理得出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或者从不同的道德层面来看待四被告是否可以被赦免也是存在不同的看法的，这就是“洞穴”，我们陷入了富勒设计的“洞穴”，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得不到正确的答案的，不同的人对这个问题可能就会得出不同的判决。正如庞德所说，法律与道德问题本身就是不能说清楚，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必然的界限，无论从历史的角度看待法律与道德问题，还是从分析的角度来审视法律与道德问题，都不存在一个前提——即是道德与法律可以完全分开12，“洞穴”即是法律与道德之间的洞穴，这个案件的关键也在于如何区分道德与法律在这个案件上的适用。从上面得分析之中，我们可以大致对这个案件作出一定的评判，这个案件的不同判决是因为法律与道德之间没有做出一个明显的区分，我们找不出统一的理由作为判决的根据，每个人对法律与道德之间的关系的认识不同，就会对这个案件作出不同的评价。如果要真正的审判这个案件，必须放在一个特定的法律环境与社会环境之中才能审判，我们不能用现在的法律审判他们，根据历史唯物主义我们也可以知道，我们只能用四被告所处社会的法律来审判他们。这个洞穴本身就是在讨论法律与道德之间的关系，富勒是自然法学派的代表，这个案件是现代三大法学派之间——即是社会法学派、实证法学派、自然法学派之间的争论问题。当然，我们不能用一个简单的法学派别来审判这个案件，因为现在各国的立法中基本都是综合采用者三个法学派的观点。上面说过，法律的产生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胜利的一方的观点就会被更多的采用到立法之中。也可以这样说，不同的主流意识，这个案件的审判结果也会不同的，可以这么说，主流意识也是对正义的认识，我们不清楚几千年之后的纽卡斯国的主流意识形态，我也就无法对这个案件作出评判，即使是这个案件发生在今天，我们也无法达成共识，因为我们没有区分道德与法律问题，富勒设计这个“永恒的洞穴”只是根据得到的不同判决来讨论法律与道德之间的问题，我们无法对这个案件作出审判，只能退出审判。引自罗马西塞罗《法律篇》，转引自法学教材编辑部西方法律思想史编写组：《西方法律思想史资料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63~64、78、83页。英，霍布斯《利维坦》，黎思复等译，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207页。美，富勒：《法律的道德性》，转引自沈宗灵：《现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