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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昂谱》补校

1939年,《北京大学学报》第五卷第二版出版了罗永的《陈子昂编年史》(以下简称《罗谱》)。这是有唐以来,为陈子昂编写的唯一的一本年谱稿。由于作者谙熟史料,其稿虽属拓基之作,却多是不刊之论。然,正因是肇始之章,亦难免疏漏谬误之处。一九四五年,岑仲勉先生在《陈子昂及其文集之事迹》一文中(以下简称《岑文》)①1,就曾作过不少补正。今余再补正如次:一、《罗谱》不编年此诗,四部丛刊影印的明杨澄校正本《陈伯玉文集》未收。但,《全唐诗》卷八十三已据《岁时杂咏》补遗。清道光蜀刻本《陈子昂先生全集》及中华书局一九六〇年出版的《陈子昂集》,均收录。《罗谱》未编年。按:《全唐诗》卷七十二,崔知贤《三月三日宴王明府山亭》诗,题下注曰:“同赋六人”。该卷以此为题作诗者有:崔知贤、韩仲宣、高球、高瑾、席元明五人。此外,近五万首的《全唐诗》,唯有陈子昂一人以此为题。合前五人,正好六人。又,陈诗与前五人之诗所写的月日、地点、场景相符。故,陈属此次宴集赋诗者,是肯定无疑的。《全唐诗》卷七十二录有孙愼行为此次宴集所作的序文一篇。其序曰:“调露二年,暮春三日。同集于王令公之林亭,申交契也。”唐高宗调露二年即公元六八〇年。据此,陈诗当作于六八〇年三月三日。二、《通鉴》卷一百二十六一年的“田游岩”此二首,均见《陈伯玉文集》卷二。《罗谱》订其为开耀元年(六八一年)作。根据是:《通鉴》二百二:“永隆元年二月戊午,上幸嵩山处士三原田游岩所居。开耀元年闰七月,上徵田游岩为太子洗马。”(此处依《罗谱》原文空两格。)余以为非,其理由是:《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二《田游岩传》曰:“调露中(六八〇年),高宗幸嵩山,遣中书侍郎薛元超就问其母。游岩山衣田冠出拜。帝令左右扶止之,谓曰……。帝甚欢,因将游岩就行宫,并家口给传乘赴都,授崇文馆学士,令与太子少傅刘仁轨谈论。”《新唐书·田游岩传》所记,与此同。可见,六八〇年二月以后,田游岩已不在嵩山隐居,而以崇文馆学士的身份居于庙廊之上了。最有力的佐证,还有与田同时的杨烱所写的《庭菊赋序》。其曰:“中令薛公,昔拜琐闼,此焉游处。……命学士为之赋。是日也,薛凯以亲贤为洗马,田岩以幽贞为学士……”(《杨盈川集》卷一)。陈子昂的《酬田逸人见寻不遇题隐居里壁》诗,称田为“逸人”,又说田:“传道寻仙友,青囊卖卜来”。显然,此为田未入朝仕宦之作也,即六八〇年二月高宗幸田游岩所居以前之作也。《通鉴》卷二百二确实有:永隆元年(六八〇年)二月戊午,高宗“幸嵩山处士田游岩所居”的记载,但并没有说此后田仍然隐居。《通鉴》该卷确实也说:开耀元年(六八一年)闰七月,“上徵田游岩为太子洗马”,但也并没有说,六八一年闰七月前,田游岩一直在嵩山隐居。《罗谱》将《通鉴》在两个不同的行文段落里所说的两件事,串在一起,认为六八一年闰七月前,田一直隐居嵩山,故将《酬田逸人见寻不遇题隐居里壁》订为六八一年之作,这显然是对《通鉴》曲解的结果。关于田游岩任太子洗马之年,两《唐书·田游传》皆曰:“文明中,进授朝散大夫,拜太子洗马”。但《新唐书卷一百·蒋俨传》又曰:“中宗在东宫”,田游岩为洗马无所规益,两者矛盾不一致。当以《通鉴》所云,六八一年闰七月“上徵田游岩为太子洗马”,属是。但田何时离去此职,《通鉴》未载。两《唐书》均云:“垂拱初(六八五年),坐与裴炎交结,特放还山。”如此说来,田任太子洗马当有四年之久。因此,《罗谱》订《题田洗马桔橰》作于六八一年,盖失之于确。吾意,此诗在田任洗马的任何一年,均可能做得出来,以不确指为妥。三、《表》称:“清康王李贞,必在此任。”《表》云:“近属虺真构逆,惑乱豫州,诖误平人,自贻枭灭。”考:《通鉴》卷二百四载,垂拱四年(六八八年)八月,琅琊王李冲兴兵讨伐武则天,“越王贞闻冲起,亦举兵于豫州。”九月丙辰,武则天下令将李贞、李冲父子“更姓虺氏”。李贞、李冲父子相继失败,被“枭首东都阙下。”《表》所云与此符。故,当作于六八八年九月之后。《表》又云:“陛下悯荆河之俗,遭此无辜……以为奉扬皇化者,必籍其才,抚驭穷人者,亦资有德。臣兄贞固,滥承天奖,迁授豫州,……今者未及赴任,复降授亳州”,可见当时正在重新物色豫州官员,以便肃清越王李贞在当地的影响。这就进一步证明了:此《表》确系六八八年九月平定豫州之乱不久所作。《罗谱》疏漏了此《表》的编年。四、封洛水神为显圣《罗谱》未编年。《岑文》将此《表》与《为陈舍人让官表》、《申宗人冤狱书》②2三位一体,分析考察,认为“陈御史”、“陈舍人”,即“宗人陈嘉言”。其说属是,然犹借其未曾顾及编年。《表》称:武则天的尊号是“圣母神皇”,又曰则天“方欲朝明堂之宫,受群后之瑞,尊崇显号,光启圣图,封玉嵩丘。”考:《旧唐书·仪礼志四》载:垂拱四年(六八八年)五月,“则天加尊号为‘圣母神皇’”。又,《通鉴》卷二百四载:垂拱四年“五月,戊辰,诏当亲拜洛,受‘宝图’,有事南郊,告谢昊天,御明堂,朝群臣。”据此,《表》当作于六八八年五月之后。然,《表》又曰:“伏见某月日,御制秋景,务余聊观竞渡,故陈先作。”考:《归唐书·则天皇后本纪》曰:垂拱四年(六八八年)秋七月,“封洛水神为显圣”,“天下大酺五日”。《表》既云,作于秋日观竞渡之先,当在六八八年的七月之前。综上所考,此《表》当作于六八八年五月戊辰的诏令之后,七月封洛神之前。五、《唐上》“民事主体,集体用益承载,共同用”字注:“万岁封卫,杀知县”《罗谱》云,此系“垂拱二年(六八六年)从乔知之北征时所作。”但,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注的《唐诗选》第二十七页却说:“万岁登封元年(六九六年),曹仁师等二十八将攻契丹,全军覆没,大将都成了俘虏。诗中所谓‘汉甲三十万,曾以事匈奴’、‘暴骨无全躯’、‘谁怜塞上孤,等语,都是为此事而发。”两说相差十年,孰是?细细考究,罗说属是,现补证三条:(一)关于“漠南”“黄沙漠南起”。大漠者,大沙漠也。古有“瀚海”之称。其东起兴安岭西麓,西至天山东麓。今属内蒙古自治区。《陈子昂卷一·观荆玉篇》曰:“丙戍岁(六八六年),余从左补阙乔公北征,夏四月,军幕次于张掖河。”张掖河,属漠南之地。又,该集卷二“度峡口山赠乔补阙知之,王二无竞》诗曰:“峡口大漠南,横绝界中国。”此亦可证,子昂云“漠南”,是六八六年北征之地。征契丹,其战场主要在今辽宁省营州及河北省东北部。《通鉴》卷二百五载,六九六年“八月,丁酉,曹仁师、张玄迁、麻仁节与契丹战于硖石谷,唐兵大败。”胡三省注曰:“平州有西峡石、东峡石二戍平州,隋置,唐仍之。”即河北省卢龙县。显然曹仁师等二十八将败于契丹之战,非漠南之地也。另外,余又查阅了《陈子昂集》,计其言征契丹战争的文共二十一篇,诗一十三首,言及地名者不下几十处,均未言及“漠南”。(二)“契丹”代指“匈奴”诗曰:“苍苍丁零塞,今古缅荒途。”丁零者,上古之狄人也,后属匈奴。诗又明署“曾以事匈奴”,可见是针对征匈奴侵略者而发的。《唐会要》卷九十六《铁勒》条曰:“铁勒者,本匈奴之别种。武德初有……仆固、同罗……散在碛北。”这说明,仆固族属匈奴之别种。《陈子昂集卷六·燕然军人画象铭序》曰:“龙集丙戍(六八六年),金徽州都督仆固始桀骜,惑乱其人,天子命左豹韬卫将军刘敬同发河西骑士,自居延海入以讨之。”显然陈诗所说的“丁零”、“匈奴”云云,即指六八六年金徽州都督仆固的叛乱。那么,是否有用“匈奴”代指契丹的可能呢?《唐会要》卷九十六“契丹”条曰:“契丹,居潢水之南,黄龙之北,鲜卑之故地。”陈子昂在《登蓟城西北楼送崔著作融入都》诗的序文中说到六九六年征契丹之事曰:“元戎按甲,方刈鲜卑之垒。”可见,诗人用“鲜卑”指“契丹”,是有根据的,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用“匈奴”指“契丹”。事实也是如此。笔者又查阅了陈子昂写征契丹战争的二十一篇文,一十三首诗,多是直书“契丹凶顽”,有时亦用古人对北方少数民族通用的贬称“胡孽”,而无一例用“匈奴”代指“契丹”。故,以此诗为征契丹战争而发之说,谬矣!(三)关于汉甲征契丹因为在封建统治者领导下的任何一次塞外战争,即使打胜了,也会给出身劳动人民的广大士兵带来悲惨的结局。具有正义感的诗人必然挺身而出,形诸文字。牵涉此诗编年的关鍵,倒是在于:“汉甲三十万,曾以事匈奴。”《唐诗选》说,“汉甲”即汉军(以汉喻唐),此指曹仁师等二十八将六九六年征契丹全军覆没。余查《通鉴》卷二百五,虽言曹仁师败绩之事,却未云率兵三十万。但是:在《陈子昂集卷四·为乔补阙论突厥表》中却有:“汉武帝践祚,以承六代鸿业……遂使王恢、韩安国将三十万众,以马邑诱单于,师出徒费,竟无毫发之功。”《论突厥表》写于六八六年征仆固时,其意在于援古证今,阐明加强边防,将帅果断决策,乘机袭敌的重要性。此诗,亦在吊古怀今,叹息将帅无能,边防空虚,士卒徒劳。二者虽侧重点不一,但包含的基本思想却有相似之处。故,此诗亦当作于六八六年。六、右阙诸官诸事《罗谱》云:“居东都数年中作。”《岑文》反驳说:“《新唐书》卷四:光宅元年二月,‘甲子,皇帝率群臣上尊号于武成殿’,则此文殆光宅初作。”余以为,罗说失之于泛,岑说亦属不确。理由是:《唐会要》卷五十六“左右补阙拾遗”条曰:“垂拱元年(六八五年)二日二十九日勅,记言书事,每切于旁求,补阙、拾遗未宏于注选,瞻言共理,必籍众才,寄以登贤,期之进善,可置左右补阙各二员,从七品,左右拾遗各二人。”《通鉴》卷二百三,胡三省亦注曰:“垂拱元年,置左、右补阙各二人。”是补阙之官始设于六八五年。若依《岑文》,订此《表》作于光宅初(六八四年),则其时尚无“补阙”之名,《表》何以称乔知之为“补阙”呢?据《唐六典》载:“洛阳宫南三门:中曰应天,左曰兴教,右曰光政。光政之内曰广运,其北曰明福,明福之东曰武成门,其内曰武成殿。”此殿虽系隋时所建,但在则天时,仍“确然端立。士木丹綵,光色如新”(《为乔补阙庆武成殿表》)。从武成殿的位置来看,武则天登此殿议事的机会是很多的。不能在编年时不顾及全文,只抓住光宅元年,曾在此殿上尊号的一条史料,就下断论。事实上,不只“补阙”的称谓与光宅元年不合,而且文中只云议事,只字未提上尊号之事,此又与《岑文》所引史料不合也。《表》中曰:“今陛下应天受命,括地登枢。先飞名于秘籙,终据图于宝座。今则当千载之运,得三统之元,帝气氤氳,祚基于元命;皇图幽蔼,象显于天成。”此明为吹捧武则夭登上皇帝宝座的阿谀奉迎之词。《旧唐书·则天皇后本纪》载:六九〇年“九日九日壬午,革唐命,改国号为周,改之为天授。……乙酉加尊号曰‘圣神皇帝’。”故,《表》当作于六九〇年九月,武则天称帝不久之时也。七、《九帝上礼抚事》云此诗,《罗谱》未编年。诗云:“大君忘自我,膺运居紫宸,揖让期明辟,讴歌且顺人。南面朝万国,东堂会百神。……微臣敢拜手,歌舞颂维新。”“揖让期明辟”者,禅让以待明君也。“歌舞颂惟新”者,指武则天革唐命,改国号为周也。据《旧唐书·则天皇后本纪》载,六九〇年武则天称帝时,曾“大赦天下,赐脯七日”,此诗云“钟石和睿思”,“承平信娛乐”,与之符。《本纪》又云:“令史务滋等十人分道存抚天下。”此诗题云“皇帝上礼抚事”,亦与之符。《通鉴》卷二百四载:武则天称帝前夕,曾唆使“百官及帝室宗戚、远近百姓、四夷酋长、沙门、道士,合六万人”上表“请改国号曰周”,又有“凤凰”、“赤雀”等所谓“神鸟”,“数万集朝堂”,用所谓的“祥瑞”、“吉兆”,蒙骗视听。此诗云“讴歌且顺人”,“东堂会有神”,皆与之相合。故,本诗当作于六九O年九月。八、第三,征契丹战争只经历了六九六年一个月、十年,为武攸宜、冬衣的反应本《表》,明弘治本《陈伯玉文集》未收。见于《全唐文》卷二百十。清道光蜀刻本《陈子昂先生全集》及中华书局本《陈子昂集》均有收录。《罗谱》以明弘治本《陈伯玉文集》进行编年,故漏。考:子昂一生从军两次,一是六八六年随乔知之北征,一是六九六年从武攸宜东征。但北征四月出发,七月便返归,无冬可言,故《谢赐冬衣表》不当作于北征时。那么,无疑必为东征时所作。《表》云:“伏奉某月日勅书,慰问将士官吏僧道耆老等,并赐臣手诏,及冬衣两付,大将等衣一十五付”,“三军叶庆,万井相欢。”可见,此《表》是代武攸宜所作。《通鉴》卷二百五载,六九六年九月“以同州刺史建安武攸宜为右武威大将军,充清边道大总管,以讨契丹。右拾遗陈子昂为攸宜府参谋。”《通鉴》卷二百六载:六九七年秋七月“庚午,武攸宜自幽州凯旋。”据此可知,征契丹战争只经历了六九六年一个冬天。《表》曰:“当戒寒之初候,沐挟纩之殊荣”,是赐冬衣在六九六年初冬也。本《表》当作于此时。九、《罗谱》认为此碑是陈子昂为友人赵贞固所撰。《碑》云:赵于“苍龙甲申岁(六八四年),在大梁,遭命不造,发痟疾而卒。”《罗谱》曰:“别本‘甲申’作‘丙申’……从别本作‘丙申’为是。”按:丙申岁是六九六年,赵之卒应在此年,《罗谱》的辨证是正确的。但,《罗谱》却由此判定《碑》作于此年非妥。因为:《碑》云:“监察御史吴郡陆余庆”。《新唐书·陆余庆传》曰:“武后封嵩山,以办具劳,擢监察御史。”《旧唐书·则天皇后本纪》载:“万岁登封元年(六九六年)腊月甲申,上登封于嵩嶽。”如是,陆余庆任监察御史必在六九六年十二月甲申(初六)后不久。而六九六年九月,陈子昂已从武攸宜军征契丹,此时尚在幽燕边地。在年终最后的二十几天内,远在边地的陈子昂是不可能知道陆余庆新任“监察御史”这个消息的。所以,《碑》当作于六九七年,不当作于六九六年。十、征契丹时,“加大征”此诗,《罗谱》未编年。“泽州”,在今山西晋城县东北。从陈子昂一生行踪来看,只有征契丹,来回须经此地。诗曰:“衔酒舞薰风。”《吕氏春秋·有始》篇曰:“东南曰薰风。”子昂六九六年九月从洛阳出发征契丹,九月之风不可称“薰风”,故诗非六九六年经泽州时所作。六九七年七月,征契丹凯旋。七月正值夏秋之交,其时之风可称“薰风”。诗又曰:“复来登此国”,是返回经此地之语也。故,此诗当是六九七年七月征契丹凯旋归来,经泽州所作。十《碑》作于子维度《碑》曰:“子昂时因归宁,采药岐岭。父老乃载酒邀诸途。论府君之深仁,访生祠之故事。永我以典礼,博我以文章。”是此《碑》作于子昂归宁之时也。考:卢芷用《陈氏别传》日:子昂“及军罢,以父老表乞,罢职归侍。遂于射洪西山构茅宇数十间,种树采药以为养。”子昂在《碑》中所述的归宁生活与《陈氏别传》相符。这说明,《碑》中所说的归宁,当指以父老罢职归乡。《新唐书·陈子昂传》曰:“圣历初(六九八年),以父老,表解官归侍。”是本《碑》当作于六九八年。《罗谱》漏编。十《罗谱》诸作,页“子维度,前引,后入,前例有小人,作年。”《罗谱》订此诗作于六九二年丁母忧期间。其理由是:《新唐书·陈子昂传》曰:“以母丧去官,服终,擢右拾遗。子昂多病,居职不乐。”此诗云:“怀挟万古情,忧虑百年疾。”余以为此理欠妥。一是《新唐书》明曰:子昂任右拾遗时多病,居职不乐,而《罗谱》却演绎成了丁母忧时多病。另外,《陈氏别传》曰:“子昂素羸疾。”因此,不能仅就诗云“忧虑百年疾”来断其作年。诗云:“图书纷满床,山水蔼盈室。”按《陈氏别传》曰:圣历初(六九八年)子昂解官归里后,“尝恨国史芜杂,乃自汉孝武之后迄于唐,为《后史记》。”“图书纷满床”当指此。诗又云:“宿昔心所尚,平生自兹毕。”是明为晚年之作也。诗还说:“八月高秋晚,凉风正萧飒。”故,本诗当作于六九八年八月归宁隐居之时。十《陆余庆诗》唐陈人道光武帝陈人,年至西汉末《罗谱》未编年。余以为此诗当作于六九八年冬。因为:(一)该诗序曰:“南荣暴背,北林设置。”诗曰:“深林潜居……孤愤遐吟。”明为不得志,假父老归里隐居时所作。(二)诗序有“陆六侍御”云云之语。“陆六”即陆余庆。沈佺期作有《送陆侍御余庆北使》诗(《全唐诗》卷九十六)。《新唐书·陆余庆传》曰:“圣历初(六九八年),灵、胜二州党项诱北胡寇边,诏余庆招慰,喻以恩信,蕃酋率众内附,迁殿中侍御史。”《太平广记》卷三百二十八引《御史台记》曰:“陆余庆,吴郡人……久视中(七〇〇年)迁凤阁舍人。”这说明,陆任侍御史在六九八、六九九两年里。本诗序既称陆为侍御,那么诗当作于此两年。但,六九九年七月七日,陈子昂父亡③3。按居丧的要求,作者不可能与马参军饮酒狂醉的。故,诗当作于六九八年。此诗的序文又曰:与马参军相遇,“时玄冬遇夜”。可见,此乃六九八年冬月作也。十4、《魏五虚传》《书》作于六九八年将要解官归里的前夕。主要根据是:(一)“攸宜以马为中心,间关于前军。”《书》曰:“仆尝窃不自量,谓以为得失在人。欲揭见闻,抗衡当代之士,不知事有大谬异于此望者,乃令人惭愧悔赧。不自知大笑颠蹶,怪其所以者尔。”这种思想在六九七年征契丹时已有明显的表现。如:《新唐书·本传》曰:军次渔阳,“前军败,举军震恐。攸宜轻易无将略,子昂谏曰:‘……今大王法制不立,如小儿戏……王能听愚计,分麾下万人为前驱,契丹小丑,指日可擒。’攸宜以其儒者,谢不纳。居数日,复进计。攸宜怒,徙署军曹。子昂知不合,不复言。”《陈氏别传》亦曰:“子昂知不合,因拑然下列。”显然,本《书》表现的思想基调,是征契丹时遭受压抑的发展。(二)雄笔弃尔归吾山“夫道之将行也,命也;道子将废也,命也。子昂其命如何?雄笔,雄笔,弃尔归吾东山。无汩我思,无乱我心,从此遁矣!”按:《陈氏别传》曰:“圣历初(六九八年),君归宁旧山,有挂冠之志。”可见,本《书》属六九八年解官隐遁前夕所作。十世运久陵夷,年病又传《感遇》(十五)曰:“谁见鸱夷子,扁舟去五湖。”以春秋时范蠡隐遁自喻。《感遇》(十七)曰:“咄咄安可言,时醉而未醒,仲尼溺东鲁,伯阳遁西溟。”用孔丘、李耳济世之道不行,沉沦隐遁自况。《感遇》(十八)曰:“世道不相容,嗟嗟张长公。”张长公者,西汉张释之子张挚也。“官至大夫,免,以不能取容当世,故终身不仕。”(《汉书》卷五十.《张释之传》)陈子昂用此典,亦为自喻也。《感遇》(二十)曰:“去去行采芝,勿为尘所欺。”明为遁世隐居之词也。联系本首“世运久陵夷,一绳将何系”二句考察,当为晚年解官归隐之作。按:《新唐书·陈子昂传》曰:“圣历初(六九八年),以父老,表解官归侍。”《陈氏别传》说,子昂归里后,“种树采药以为养。”又曰:“子昂晚爱黄老之言。”以此观之,上述四首《感遇》诗,当为武后圣历初(六九八年)解官归乡隐居后所作。《罗谱》未编年。十《陈子大周书》《传维神道书》此《记》见于《文苑英华》卷八百二十二,明弘治本《陈伯玉文集》漏编,故《罗谱》未编年。中华书局一九六O年版《陈子昂集》已补遗。《记》曰:“维大周揖让受唐有天下十载。”武则天称帝,革唐命,改国号为周,事在六九O年,以十载计之,此《记》当作于六九九年。《记》又曰:“天子乃悯然,迁思回虑,旌别斯观。赐名曰‘大崇福观’焉。时龙集已亥,圣历之二年也。……乃刻石作记,以传维罔极。”圣历二年,即六九九年。此亦足证本《记》确属六九九年之作。十《喜遇冀府御式中母丧》(一)《赠别冀侍御崔司议·序》曰:“载想房、陆、毕子,为华轩之人。”房即房融,陆即陆余庆,毕即毕构。(见《岑文》)按:《新唐书·陆余庆传》曰:“举制策甲科,补萧尉,累迁阳城尉,武后封嵩山,以办具劳,擢监察御史。”前文已经论过,陆余庆任监察御史在六九六年。六九六年前,其官不过一县尉耳。若此文作于六九二年,此时陈子昂已任右卫胄曹参军,只是丁母忧回家,并未辞职,何能称比自己官职小的陆余庆为“轩冕之人”。(二)据《罗谱》考,六九二年是陈子昂丁母忧居家的第二年。杜佑《通典》卷八十九载:上元元年(六七四年),武则天曾上《请父在为母终三年服丧》,高宗依其请,当即颁布了诏令。此令真正实行,在武则天称帝后。“垂拱初,始编入格。锡氏之后,俗乃通行。”到开初年,“传之已踰二纪”(一纪十二年)。陈子昂母卒于六九一年,其时父尚在。新改革的丧制已经普遍推行,作为朝官的陈子昂必然奉行之。这就是说,母丧的第二年,仍是子昂的居丧期。唐制:“丧未葬不预朝贺,未终丧不预宴会”(顾炎武:《日知录》卷二),同时也不能饮酒作乐(见杜佑《通典》)。可是,《喜遇冀侍御珪崔司议泰之二使·序》却曰:“隐几一笑,把臂入林,既闻朝廷之乐,复此琴樽之事。”诗又曰:“惠风吹宝瑟,微月怀清真。凭轩一留醉,江海寄情人。”《赠别冀侍御崔司议·序》曰:“不尽平原十日之饮,又谢叔度累日之欢。”这充分说明,二诗非六九二年居母丧期间所作。(三)据《新唐书·陈子昂传》、《陈氏别传》载,陈子昂自六八四年任麟台正字后,回老家四川射洪有两次,一是六九一年因丁母忧回家,一是六九八年,以父老,表乞归侍。此二首明为居家时所作。既然非六九二年居家所作,必为后一次居家所作。陈子昂在《上蜀川安危事三条》一文中明署:“圣历元年五月十四日,通直郎行右拾遗陈子昂状”,这说明六九八年,子昂尚在朝任职。因此不可能在此年春天在家遇见冀、崔二人。又,陈子昂之父亡于六九九年七月七日,七〇〇年春又是居父丧期,亦不能弹琴饮酒。故《喜遇冀侍御珪崔司议泰之·序》中所说的:“余独坐一隅,孤愤五蠹……岁时仲春,幽卧未起”的“仲春”,当指六九九年之仲春。(四)《喜遇冀侍御珪崔司议泰之二使·序》曰:“巴山有望别之嗟,洛阳无寄载之客”;诗曰:“谢病南山下,幽卧不知春。”此皆明为从东都辞官归乡隐居之词也。《赠别冀侍御崔司议》诗曰:“有道君匡国,无闷余在林。白云岷峨上,岁晚来相寻。”亦明为晚年退隐之词也。卢芷用的《陈氏别传》、赵儋的《为故右拾遗陈公建旌德之碑》、宋祁《新唐书·陈子昂传》,均云子昂晚年退隐归里在六九八年。综览以上四点,此二首诗及序,当作于六九九年二月。十神皇与神皇应为何应其人《罗谱》订其为六九四年作。《岑文》已指明其误。现余再补证几条理由:(一)称谓不符。《通鉴》卷二百四载:武则天于天授元年(六九○年)九月“乙酉,上尊号曰‘圣神皇’”。卷二百五载:长寿二年(六九三年)九月“魏王承嗣等五千人表请加尊号曰‘金轮圣神皇帝’。乙未……受尊号。”陈子昂此文若作于六九四年,提到武则天,则应称“金轮圣神皇帝”。可是,此文却曰:“圣母神皇”。(这个尊号是垂拱四年[六八八年]五月所加,详见《通鉴》卷二百四。)(二)时间乖违。本文曰:“臣料仁师到云内城发兵之日,合至九月初,到突利城回兵之日,合至十月初。胡地隆冬,草枯泉涸。”可是,《罗谱》却曰:延载(六九四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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